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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
啟
費格老太太已經(jīng)很老了,她每天只有戴著那厚厚的老光眼鏡,坐在竹藤編織的躺椅上,靜靜的看著相冊,懷念那些逝去的舊時光。
她一下一下的搖晃著,想象著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臉上也會露出一種好看的笑容來。而她最喜歡的四只貓,此時會安靜的躺在那舒適柔軟的貓籃里,而或輕輕的打著呼嚕。
費格老太太希望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直到死去,不再理會魔法部那些繁雜的事情,悠閑地養(yǎng)老。所以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她突然置身于一個完全沒有魔法的世界時,她并沒有過于驚訝。
反正自己也是一個啞炮,只想清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在哪里不是一樣呢?
壹
那是一個明媚的周一,燦紅的太陽緩慢升起來,陽光小心翼翼的鋪滿整個街道,將那些落葉都染得有些發(fā)亮。
費格老太太小心地走下樓梯,準(zhǔn)備出門看看預(yù)言家日報送到?jīng)]有,卻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陌生的街區(qū),四周分明不是那個自己常年見慣的布局。
“這是怎么回事?”費格老太太明顯有些慌神,“難道是那該死的神秘人對這個街區(qū)使用了某些秘法?不不不,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有什么魔法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
費格老太太想了一陣,卻突然看見門口那個抱著足球的約莫十多歲的小男孩,她連忙把他叫住!皢栆粏柧椭懒税伞!
“嗨,男孩,可以問一下這里是哪里么?”費格老太太脫口而出流利的英文。
貳
宋興宇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糟糕透了。
剛過完十四歲生日的宋興宇感覺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大人,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早飯也不遲,興致勃勃的抱起足球就出門,準(zhǔn)備去體育館狠狠踢上一陣。走在路上的宋興宇想著前幾天看過的球賽,不由得在街道邊就擺開架勢。誰料到腳一揚,足球就“嗖”的奔向不遠處的一座樓房,不偏不倚正中某扇玻璃窗。
宋興宇心叫一聲“遭”,卻發(fā)現(xiàn)那玻璃并沒有破碎,只裂開了幾道口子,足球被彈了回來。
這種時候宋興宇哪還有去踢球的心思,連忙抱著足球就往家里跑。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跑到自家所在街道,剛停下來喘喘氣,卻發(fā)現(xiàn)身旁是一棟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房子。
那是多么破舊的一座房子呀,宋興宇敢打賭他從來沒有見過更加古老的住房了。
那不過兩層樓高的房屋就好像隨時可能崩塌一般,墻壁上的石灰早就開始脫落,使整個房子看上去像被火燒過的人臉,有大片大片的暗褐色。
房前是一個小小的院落,長滿雜草,高低不一,給人一種凌亂的美,卻絲毫不能減少這個房屋的破舊感。
“真是一個奇怪的屋子!彼闻d宇小心翼翼的靠近,準(zhǔn)備走近看一看,行至門口瞟到門牌,“費格?好奇怪的名字!
卻不料門突然打開,一個老太太邁步而出,穿著現(xiàn)在幾乎無法找到的老舊款式布衣,頭上戴著宋興宇只在祖母那里看見過的深紫頭花,花白的頭發(fā)頗為凌亂的張牙舞爪著,頭花根本無法束縛住它們。
宋興宇剛從這一切中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那個老太太已經(jīng)向自己走了過來,同時口中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
此時宋興宇剩下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跑回家,不然被抓住擅闖他人住家肯定會被怒罵。
“對不起我只是路過什么都沒做!”宋興宇大聲吼著,連忙向家跑去。
叁
“為什么是說的中文?”雖然是一個啞炮,但是由于常年幫魔法部負責(zé)一些對外事宜,費格老太太也學(xué)習(xí)過各種語言,自然知道宋興宇說的是純正的中文。
“難道我現(xiàn)在在中國?”費格老太太覺得自己頭腦開始混亂不堪。
“還是打電話問一下吧......”費格老太太這樣子想著,回到房間撥打那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澳Хú浚Хú,我確定這個線路是每時每刻都開通的!
“喂,布利來糕點公司,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嗎?”終于傳來的英文讓費格老太太松了一口氣。
“我是費格,請幫我接部長專線!辟M格老太太急促的說到!拔野l(fā)現(xiàn)我的家突然移動到也許是中國的某一個地方,你們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嗎?難道會是某種未曾發(fā)現(xiàn)的魔法造成的?”
“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沒什么事的話請掛電話!币琅f是那個甜美的女聲。
“我是費格,阿拉貝爾·多琳·費格!辟M格老太太有些著急的說到!白蛱煲雇砟銈儧]有探查到任何不正常的魔法波動么?”
“對不起,我們并不知道什么魔法,如果您對這方面有什么疑問,請詢問其他人,謝謝。”對方直接掛掉了電話。
“怎么可能?”拿著聽筒,里面?zhèn)鞒龅拿σ羧绱饲宕啵M格老太太不由得有些發(fā)愣!安恢滥Х?難不成我還到了另一個世界?”當(dāng)然,費格老太太的猜測也并非毫無道理,因為很多巫師在使用魔法的時候常常發(fā)生魔法事故而永久失蹤,距魔法部推測應(yīng)該是引發(fā)時空亂流而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關(guān)于此事,早就有巫師提出過空間的不滅理論,那份由菲力教授編寫,魔法研究中心審核的《平行世界論》也一時轟動整個魔法界,同一個空間有無數(shù)平行世界并非秘密?少M格老太太壓根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不會魔法的人能夠遇到這樣子的事情。
“也好,再也不用擔(dān)心神秘人了,也不用再遭到一些同事的白眼,讓魔法部那些事情都見鬼去吧!”費格老太太有些激動的想。
當(dāng)然,很多事情是絕不會按照當(dāng)事人的想法平穩(wěn)發(fā)展的,不平凡的事情自然不會有平凡的結(jié)尾,費格老太太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就讓我們給這個慈祥的老太太一點美好的幻想吧,她是那樣的渴望平凡,渴望安寧。
肆
宋興宇快速的跑回了家。
“興宇,怎么今天這么快就回來了?”宋興宇的媽媽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剛好早飯做好了,快來吃!
“媽媽,我們街道新搬來一家住戶嗎?”宋興宇卻顧不上吃飯,連忙把今天上午的所見所聞告訴母親。
“這我還真的沒注意,也許是附近某家人接鄉(xiāng)下老母親進城養(yǎng)老吧。”宋興宇的媽媽明顯沒有在意這事!斑@家人也真是的,給老年人住那種房子。”
“據(jù)悉,今日凌晨三時四十五分,步陽路某處發(fā)生大爆炸,造成多處房屋坍塌,人員傷亡總計十三人。事故初步認為是人為導(dǎo)致,具體原因還有待勘察,下面是現(xiàn)場傳來的照片......”此時電視里卻正在播放早間新聞,宋興宇的爸爸津津有味的看著,同時還做一些評論:“你們看看你們看看,現(xiàn)在的社會治安簡直不讓人活了,那些警察都是吃白飯的嗎?”
“老公,步陽路距離我們也不遠吧?我們可要小心些,萬一......”聽到新聞的宋興宇的媽媽連忙從廚房走向客廳,看著那照片的慘狀不由得擔(dān)心的說到。
宋興宇可不管這些,滿腦子那個奇怪老太太的他慢慢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哎,對了,興宇,快要開學(xué)了,作業(yè)做完了嗎?不要總想著玩。”客廳傳來媽媽的嘮叨聲。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做!彼闻d宇不耐煩的回應(yīng)。
“你早飯還沒吃呢!”
看上去平凡的星期一,除了那個不和諧的大爆炸。但誰又在意那些呢?茶錢飯后的談資,過得一會兒也就不再引人注意。
只有宋興宇內(nèi)心帶著某種期盼,“也許會發(fā)生什么不平凡的事情”,他也不知這個想法為什么會產(chǎn)生。
伍
“婆婆,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這附近的小孩,很喜歡這個房子,可以進來看看么?”費格老太太打開門,卻看見昨天見過的小孩站在門口,非常有禮貌的問到,她也注意到男孩那夾雜著好奇、害怕、試探、期待的目光。
“哦,當(dāng)然可以,男孩,你隨時可以過來!辈恢獮楹,看到門口這個充滿朝氣的孩子,費格老太太居然想到了那個頭上有著傷疤的神奇男孩,有段時間自己可沒有少照顧他。于是她立馬用中文回答。
“真是異常感謝!遍T口的男孩顯然對于費格老太太的回答有些驚訝,但隨即卻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朝屋內(nèi)走去。
“婆婆,你喜歡養(yǎng)貓呀?”看見那四只睡在貓籃里的貓,宋興宇向身后的費格老太太問到。
“對,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看見有人詢問自己的貓,費格老太太十分開心!斑@是踢踢,這是雪兒,這是爪子先生,這是毛毛,它們都又溫柔又調(diào)皮!闭f到自己的貓,費格老太太那有些散亂的眼神也變得炯炯有神起來,仿佛一下子有了精神。
“它們都好可愛!彼闻d宇還是個孩子,馬上被四只小貓吸引了,跑過去逗逗這個逗逗那個,臉上很自然地綻放出笑容,卻仿佛冬日里暖暖的陽光。
“如果你喜歡,可以每天都過來和它們一起玩!笨粗莻笑容,費格老太太覺得心下莫名的一暖。
什么時候,自己也同樣見到過這種笑容吧,屬于孩子特有的純真笑容。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年輕呢,兒子也只有十三歲,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時光呀。有多久沒看到了呢?不知不覺,自己都這么老了,中間那些時間都跑到哪里去了?為什么一轉(zhuǎn)身就尋不到了?
“果然是老了......”費格老太太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從腦海里趕跑。
“男孩,你叫什么名字?”費格老太太對宋興宇輕聲問到。
“宋興宇。”從貓堆里抬起頭來,宋興宇很大聲的回答,看來他玩得很開心。
“宋興宇,真是個好名字!币苍S依照費格老太太的中文水平還不能判斷一個名字的好壞,但她就是覺得,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的名字之一。
那么請讓我們悄聲,給費格老太太和宋興宇一個安靜的空間,想來無論對于誰來說,這樣一段時日都是不可多得的。
時間會剔透到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陸
“那個婆婆真是個好人,她家里也好好玩,有好多我沒有見過的玩具!彼闻d宇自然將那些費格老太太家堆積的小型魔法物品當(dāng)作了玩具。
“興宇,最近可不要到處亂跑,今天新聞又播了,這附近再次發(fā)生了人為因素造成的大爆炸,死了好多人呢。”宋興宇的媽媽對正在桌前復(fù)習(xí)的宋興宇講著。
“那我就在這條街道上面玩可以了吧?”宋興宇卻是想著費格老太太那個神奇的家呢。
果然,趁著放假,宋興宇一有空就跑去費格老太太家,對此宋興宇父母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但看孩子高興,也就只有登門造訪費格老太太,連聲說著“真的麻煩了”“打擾你了”“不好意思”什么的,然后對宋興宇的行為采取了默許。
也許時間會這樣子平緩的流淌下去,直到宋興宇長大離開家,直到費格老太太安詳而滿足的離開這個世界,一切都平淡如水。
但顯然事實并不會這樣。當(dāng)周三周四周五三天短暫而平靜的時光快速溜走,變故開始發(fā)生。
柒
費格老太太看著手中的報紙,心里十分擔(dān)心。
這份報紙還是她叫宋興宇給她帶來的,她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一些常情,卻看見了那關(guān)于連續(xù)爆炸事件的報道。
作為一個從魔法世界穿越過來的啞炮,費格老太太自然分析出那并非是一般的案件,而是由巫師之間的爭斗造成的。
“也許是這兩個巫師在我家附近爭斗,因為使用魔法不當(dāng)引發(fā)強大的時空亂流,不光他們自己,連我這整個院落都被他們帶到了這里吧。”費格老太太仔細的想了想,倒是很快分析出整個事情的梗概。
“不能任由他們這樣破壞下去!辟M格老太太看著那距離這個街區(qū)越來越近的爆炸點,眼前卻閃現(xiàn)出宋興宇的樣子!拔乙欢ǖ米鲂┦裁础!
果然,在費格老太太的有心尋找下,周六上午她終于在兩條街遠的一個街心公園遇見了其中一個巫師,不過另她驚訝的是,那個巫師并非普通人,而是一個傲羅。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它!蹦莻傲羅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耙粋怎樣也殺不死的怪物,要是放任其自生自滅實在是太危險了。”
“它?怎樣也殺不死的怪物?”費格老太太注意到這些用詞,有些驚訝的呼出聲來。
“是呀,我們在那邊,哦該死的你知道我說的是哪邊。我們一群人,是的都是傲羅,我們一直在追它。但可惡的是,它太奇怪了。雖然只是力氣大,長得丑,當(dāng)然那樣的怪物沒有長得好看的,它并不厲害,速度很慢,還害怕火焰,一個中級巫師就可以單對單擊敗它?墒菬o論我們用什么魔咒,甚至于,是的甚至于阿瓦達索命咒,不不不你別驚訝我們得到了魔法部的批準(zhǔn)。剛才我說到哪兒?哦,是的,連那個魔咒都無法殺死它,所以每一次都被它逃跑了。一個怎樣也殺不死的怪物,想想我都覺得可怕。”那個傲羅下意識的小小顫抖了一下。“那晚,我又追到了它,我一個人,是的,一個人。對,我就在普利懷特街附近和它來了一場遭遇戰(zhàn),然后,因為我想試驗一個我最新的想法,我覺得那也許能夠擊敗它,所以就是現(xiàn)在的狀況了!卑亮_頗有些無奈的說到。
“那你還是沒有殺死它嗎?”費格老太太有些害怕的縮了縮頭,“如果它真的殺不死,我是說如果,那么該怎么辦?這里這么多無辜的麻瓜。哦,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魔法這個東西!
“該死的,我也不知道!卑亮_有些惱怒!安恍,我要去繼續(xù)追它,無論如何都要試著殺死它或者抓住它讓它不可以再傷人。至于已經(jīng)造成的傷害,只有后期慢慢彌補了,反正也只是一些麻瓜而已,還好我?guī)Я嗽S多的記憶消除劑和虛假記憶構(gòu)造劑!卑亮_說完,快速離去。
看著那個傲羅遠遠離去的背影,費格老太太依舊有些害怕。
“哦,天啦,居然會有這樣子的事。難道魔法部這些傲羅都不知道考慮普通人的性命么?”
捌
“男孩,這幾天千萬不要出門,記住了嗎?”宋興宇聽到費格老太太這句話,顯然有些驚訝。
“為什么?連你這里也不能來了嗎?”
“哦,是的,因為你也知道最近治安有些不好,壞人很多,而且婆婆老了,身體有些不好,準(zhǔn)備一個人好好靜養(yǎng)一下。”費格老太太還配合著咳了幾聲。
“那,婆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周日,你好好休息一下!彼闻d宇有些不舍的放下爪子先生,向門口走去。
他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費格老太太望著自己那擔(dān)心的目光。
“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彼矡o法聽見費格老太太心里所想的這句話。
玖
那個怪物,請暫且讓我們用不死者這個庸俗的名字來稱呼它,不死者跑到了費格老太太家。
是周日那天,費格老太太像往常一樣睡在躺椅上,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給費格老太太那不滿老年斑的臉鍍上一層金色。樹葉在窗外搖晃著,翠綠色的聲響仿佛隔著窗戶就能聽見。
不死者就是這個時候闖入的,費格老太太只覺得房頂“嘩啦”的一聲巨響,好像是天塌下來的感覺。等她緩過神來,就看見了眼前那個,額,也許應(yīng)該稱作怪物的東西。
兩米多的個頭,龐大的體型,全身布滿腐爛的肉,暗紅色的向外翻卷,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見灰黑色的骨頭。
當(dāng)然,不死者也看見了費格老太太,他狂叫一聲,向費格老太太沖了過來。
“哦!不!”費格老太太嚇得大聲喊叫,卻依著本能比平時靈敏幾倍的閃躲開去,但也傷到了腳,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我完蛋了吧!辟M格老太太知道自己絕對無法躲避,卻只覺得,自己這一生倒也活夠了!爸皇菬o法再見到那個小男孩了!辟M格老太太有些任命的閉上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婆婆,你家怎么了?為什么大門開著?我過來看你病好了沒!遍T口傳來宋興宇的聲音。
“遭!難道是怪物闖入時房門也收到牽連自動打開了?”費格老太太倒也顧不上其它,只有大喊:“男孩,你快跑!快!”
不死者反而因為這個聲音回過頭去,正好看見站在房間門口一臉驚愕的宋興宇。
也許是不死者更喜歡那白白嫩嫩的小男生而不喜歡這皺皺巴巴的老太太吧,它舍棄了費格老太太卻向宋興宇跑去。
當(dāng)然,人的潛力一直是一個無法解釋清楚的問題,這個時刻費格老太太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和宋興宇這短短一周共處的一幕幕畫面,她覺得自己好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安唬∷荒芩!”費格老太太在心底這樣子吶喊,于是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力氣,她快速的奔跑過去,抱住不死者的一只腳。
“男孩!快跑!”費格老太太嘶聲裂肺的叫喊著。
當(dāng)然,就算費格老太太突然爆發(fā)了潛力,也不可能以如此老邁的身軀阻止不死者的前進,眼看著不死者就要抓住因為過度震撼而發(fā)呆的宋興宇,費格老太太開始悔恨自己為什么是個啞炮,為什么不能使用魔法。
“魔法!這個時候只有這樣了!”費格老太太不知是哪里突發(fā)的靈感,開始念著那她完全無法使用的咒語。
當(dāng)然,奇跡總是會發(fā)生,因為費格老太太的咒語生效了,一團火從不死者腿部開始向上燃燒著,仿佛有生命一般,一點點向上攀爬。
“嗷!吼~”不死者狂呼著,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因為它真的很害怕火焰,甩開費格老太太,跳窗逃跑。
“男孩......咳咳,你......沒事,咳咳,吧?”費格老太太看上去衰老了許多,身上到處是傷痕,明顯是快要不行了。當(dāng)然,如果一個老太太經(jīng)過如此的事情還能夠活過來,只能說明那個老太太體制異于常人,而且是大異于常人。
“婆婆!”過了好一會宋興宇才反應(yīng)過來,流著淚水跑到費格老太太身邊!捌牌牛銢]事吧?沒事吧?”
“男孩,婆婆怕是不能陪你玩了。以后你可要自己保護自己了。那個怪物被我用魔法趕走了,也有人去對付它,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你,要好好走下去。”費格老太太仿佛回光返照,看著宋興宇,倒是本來渙散的眼神一下子聚了起來。
“男孩,答應(yīng)我,要堅強,不要難過!辟M格老太太最后反而笑了!拔乙娺^一個男孩,可比你堅強多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過得很好吧......”
那一個笑容便是定格。
終
八十歲的宋興宇已經(jīng)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他死之前唯一一個遺囑卻是要把他的所有筆記本和他的骨灰一起埋葬。
在那早已泛黃的本子里有一本的某一頁上寫著這樣一句話:“她告訴我要堅強,這句話就像司南一般為我指著方向,我一直沿著這個方向走了下去。而那個火焰,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也一定是最偉大的一個魔法!
也許我們可以將那個魔法命名為“司南”,如指針一般給所有巫師標(biāo)明了方向。
那是用生命演繹的最偉大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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