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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柳傾歌和洛君禹的故事。
“明明相愛,卻終是錯過!
練筆之作。
內(nèi)容標(biāo)簽: 前世今生 陰差陽錯 悲劇
 
主角 視角
柳傾歌
洛君禹
配角
洛暮云
蘇瑾若

其它:正邪之分、郁亦奚

一句話簡介:洛君禹x柳傾歌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18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39,41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仙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一枕黃粱
    之 傾歌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67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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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一世,錯前塵

作者:郁亦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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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一】
      “阿云,你確定是這里嗎?”此處地界偏遠,怪石屹立,更是禁地所在,任蘇瑾若怎么看怎么瞧,都覺得這里不可能會有人煙存在。大風(fēng)刮過怪石,還會發(fā)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蘇瑾若忍不住靠近洛暮云:“阿云。”
      洛暮云一邊四下探看,一邊安撫著她:“瑾若別怕,馬上就到了!
      他也不知他為何一定要來這里,好像是冥冥中交給他的任務(wù),讓他務(wù)必要去尋找一個人。哪怕這個人的出現(xiàn),會使得天下陷于水火之中。
      “倘若被長老們發(fā)現(xiàn)了,這次我們的處罰一定不輕吧!
      畢竟這里是天下人皆知的禁地,甚少有人敢闖入這里。蘇瑾若自幼于洛家長大,又同洛暮云有婚約,也算得上半個洛家人,而洛家的職責(zé)正是守護此禁地。他們兩個罔顧禁令,擅自闖入禁地,也算是知法犯法了。
      洛暮云頓了步子:“瑾若,那你怕不怕?明知是錯,還要同我一起來!
      蘇瑾若巧笑嫣然:“只要有阿云在,我就不怕。更何況阿云會保護我的,對不對?”她搖了搖牽著洛暮云的手。
      “對!”洛暮云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日漸西斜,卻還不算晚。
      突然,蘇瑾若驚呼一聲:“阿云,你看那是什么?”
      在重重怪石之后,竟有綠草如茵,花開遍野,從蘇瑾若的角度上看,就這樣直直的望過去,盡頭被掩蓋著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山洞。
      “阿云,禁地究竟藏有什么?明明這里不危險啊,為什么還會成為禁地呢?”
      天下已很少有人記得,為何此地會成為禁地,只是提起來,還情不自禁的恐懼。曾有過這些記載的書不是已消失在歲月長河中,便是成為了禁止翻閱的禁書。
      洛暮云幼時頑劣,偷偷翻閱過禁書。他想起禁書的記載:“據(jù)傳上古時代,人族還處于弱小時,神、妖、魔三足鼎立。妖族雖說是妖,卻也是從弱小生靈修煉而成,待修煉至臻境,便可修得神身,所以神族與妖族關(guān)系一向緊密。而神族同魔族的關(guān)系,自盤古開天以來,便始終處于敵對狀態(tài)。妖族曾有過大亂,其中絕大部分叛徒皆墮落成魔,逃到了魔族,而魔族又十分護短,不論是好是壞一并護在身后,自然而然的妖族同魔族的關(guān)系便很是緊張了!
      蘇瑾若好奇道:“然后呢?關(guān)于這個禁地。”
      禁書上并未記載太多。他只道:“我只知道,這里封印著一個人。一個很危險的人,甚至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這個世間。而我要尋的正是她!
      “這么危險?”蘇瑾若有些急了,“那為什么我們還要來這里尋她?倘若…倘若她——”真的毀掉了這個世間。
      她還未說完,洛暮云便打斷了她:“我必須要去!
      蘇瑾若不明白阿云是如何想的。倘若這里封印著的那個人確實非常危險,放出來對天下也無益。他既然明白,卻為何仍舊那般堅持。
      洛暮云緩了緩神色,“對不起瑾若,我有些激動了。”
      蘇瑾若永遠都不會生洛暮云的氣,所以她只是淺笑搖頭,道:“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不明白罷了。”
      洛暮云緩步到蘇瑾若的身前,望著那個被綠蔭掩蓋的山洞:“我也不明白;蛟S,進入那個山洞便能得到答案!
      【二】
      洞內(nèi)曲折蜿蜒,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但洛暮云卻覺得這路似曾相識,不知不覺中,同蘇瑾若一起,走到了一條路的盡頭。
      “好漂亮的石像啊!
      蘇瑾若驚嘆于他們面前的這個石像。石像同常人一般高,是名女子的形象,依稀能看出她的眉眼精致,顏色傾城。微微淺笑的模樣,能夠動人心魄。
      “嘶…”洛暮云的右手食指不知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閃過一瞬間的疼痛,卻沒有在意。
      他看著那尊石像,像是被迷惑一般,不知不覺中走上前去,很溫柔的拂過她的眼角,心中是無法控制的酸楚,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阿云,你怎么了?”
      一滴血珠殘留到石像的眼角上,像是一滴久未落下的淚珠。
      洛暮云轉(zhuǎn)過身,“瑾若,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找一找!
      蘇瑾若正想應(yīng)答,抬眸便見石像縈繞了一層紫光,嚇得她指著石像直喊:“阿阿阿云,你看石像…”
      洛暮云轉(zhuǎn)身看去,紫色的光芒卻正好大盛,刺得人雙眸流淚。他下意識的便為蘇瑾若擋去那刺目的光芒。
      大概一息之間,光芒斂去,石像重新復(fù)蘇過來。
      大地開始顫抖,天邊殘存的霞光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甚至連半斜著掛在空中的那輪明月也消失不見。舉目可見的花草一瞬之間枯萎至死,生機不復(fù)。
      人們惶恐的從屋內(nèi)大喊著跑出來,以為是地龍翻身,天地之末日。
      昏暗的密室內(nèi),有老人擔(dān)憂的抬頭遠望,似乎能夠透過石室,望向禁地所在。
      “她終究,還是醒來了!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悄無聲息中,三萬年光陰已然過去,世事間發(fā)生的巨大變化,任是誰也無法想象的。
      柳傾歌蘇醒的一瞬間,留在她心中的,仍舊是那股強烈的恨意,三萬年永恒孤寂都未能磨滅的怒火,這怒火隨著她身上不自覺中散發(fā)的靈力,迅速而猛烈的燃向整片大地。
      她不解,她憤怒,可此時此刻,在蘇醒之后,她卻只想問問他,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將她付出的真心狠狠踐踏?為什么要背叛她所付出的信任?
      洞內(nèi)還有碎石時不時的掉落下來,但洛暮云已擋到力竭,靈力也所剩無幾。一塊大石頭在他和蘇瑾若的頭上搖搖欲墜,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有白色的光一閃而過,擊碎了那塊落石,救了他們。
      “誰?”
      這嗓音宛若玉落珠盤般清脆,又似清泉洗過大石般干凈透徹,卻偏生帶著一絲冷意。
      只是眨眼功夫,傾歌便到了洛暮云和蘇瑾若的面前,她眼前的少年,模樣分明與萬年前的那人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墒,又分明有什么,是一樣的。
      “你是誰?身上為何會有他的氣息?你是他的后代?還是……他的轉(zhuǎn)世?”傾歌伸手,想要去觸摸眼前的少年。
      可少年卻避過了她的觸碰,“倘若姑娘能夠告訴我,你所說之人的名字,或許我會知道他在哪里。”
      傾歌一怔,垂眸看著伸出去的手,也不覺尷尬,對于洛暮云的話似恍若未聞,半晌才把手收回來,道:“如今是什么時候了?”
      洛暮云把蘇瑾若緊緊的護在身后,謹(jǐn)慎答:“天夜王朝昭帝二十三年!
      傾歌微一蹙眉,她被封印了太久,早已不懂人間計日,不明白究竟過去了多久,當(dāng)即便要發(fā)怒。
      洛暮云突然記起禁書的某些記載,很快又補充道:“距神魔混戰(zhàn)已過去——”看著傾歌發(fā)亮的眼神,他有些不忍心,“三萬年!
      【三】
      “三萬年…三萬年……”傾歌不住的呢喃著。
      這么久了,竟然已經(jīng)這么久了。三萬年前的神魔,該離開的離開了,該死去的死去了,他們將這個世間留給了弱小的人類,任他們繁衍生息,一步步壯大。過往的那些神魔,無論是敵是友,皆已成為萬年前的傳說。唯獨留下她一人,孤寂的守在這個世間。
      洛君禹,我當(dāng)初那樣信任你,如今想來,竟顯得分外可笑。原來自始至終,你所舍棄的,一直都是你在乎的,從未忘卻。
      傾歌記得他們的初遇,在梔子花初放的時節(jié)。
      那時的人類尚且弱小,而神族曾有人認為萬物存在自有其理。于是最弱小的族群之地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傾歌才成年不久,自幼在魔族內(nèi)長大。她是魔族公主,十分好戰(zhàn)。族內(nèi)的人因她的身份,出手總是留三分余地,怕傷到她。
      傾歌打的不痛快,又聽侍女說人族景色秀麗,令人流連忘返。于是便掩去了魔族身份,偷溜到了人族散心。
      說起來,還是挺戲劇性的美救英雄。
      洛君禹孤身出來,買酒的時候付賬意外漏了財,被三個混混給盯上了。其實本沒有什么,不過三個弱小人族,他自己也是能夠解決的。
      奈何傾歌初次出來,瞧見這種事,以為是有架可以打,反而躍躍欲試,三兩下便把人打跑了。
      此后的相交自然而然,在逐漸的相處之中,他們的關(guān)系變得愈加親密,她由此知道了他的身份——由神墮落而成的魔。
      源于彼此之間的默契,她從來不去問他,他為何會舍棄神族身份。
      她只覺得和他在一起,能讓她覺得開心快樂,便已然足夠。
      一切變數(shù)皆來源于那場神魔混戰(zhàn),混戰(zhàn)的起因是什么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場大戰(zhàn),讓傾歌在此后的三萬年間,即使身體被封印了,可她的心卻陷入了永生永世的絕望與痛苦。
      那場大戰(zhàn),魔族大軍勢如破竹,眼看就要勝利?善寰淼男g(shù)法顏色在即將勝利的前一刻剎那間由紫色蛻成白色。
      白色,神族的術(shù)法顏色。
      她怔怔的看著身處魔族之中的他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執(zhí)著盡霜劍沖進魔軍之中,殘忍的收割著曾經(jīng)同伴的生命。魔軍的慘叫聲不停的傳入她耳中,可她被這一幕驚的無法動彈。
      本應(yīng)大勝的魔軍因洛君禹而迅速潰敗。
      她萬分不解的問他,聲音不大,還帶著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茫然:“為什么?你…為什么會突然恢復(fù)神族的身份?還有…為什么要這樣做?”
      還有很多的為什么,她想要問,可這些話卻梗在她喉中,讓她無法說出口。
      她不知在此時此地,還能說些什么。事實就算擺在眼前,她還是不肯相信:“阿洛,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記不記得你帶我去游覽人間的美景,你還說以后只要我愿意,任何地方都隨我去。你——”
      洛君禹冷淡的打斷她:“沒有苦衷!鳖D了頓,他又道,“做魔做了這么久,我厭倦了!
      傾歌一怔,喃喃道:“厭倦?”她捂著眼睛,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般跌落,她苦笑道,“究竟是厭倦做魔,還是——厭倦我?”
      “那你以前說過喜歡我,難不成這也是假的嗎?”
      他沉默良久:“……假的!
      一旁的問水神君諷刺開口:“柳傾歌,你以為帝君會真的喜歡你這種魔女嗎?真是自以為是的天真!神界之中,有的是傾慕帝君的神女。至于你——”他上下打量傾歌,輕蔑笑道,“呵…若帝君不墮魔,他會得到你以及整個魔族的信任?”
      “原來都是…騙我的?”
      她驀然抬頭,執(zhí)著羽箭,搭在碎羽弓上,右手猛地一松,這支羽箭攜著濃烈的恨意,劃破長空,竟穿透了問水神君堅硬的盔甲,令他無法抵擋,從而刺穿了他的心臟。
      問水神君不可置信的低頭,望著胸前的羽箭,然后緩緩倒地。
      神族一片嘩然。
      【四】
      傾歌握著碎羽弓,抬起來指向洛君禹:“你當(dāng)真,沒有什么可解釋的?”
      他的表情全然淡漠,亦不在乎問水的死:“自古天地之間,神為正,魔為邪!
      傾歌噗嗤一聲,幾乎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可笑,當(dāng)真是可笑!就憑這個?”
      他的理由太過牽強,可他的表情那樣冷淡,那樣篤定。在她未繼續(xù)回他話的期間,他一次又一次的斬殺魔兵,像是在脅迫她,由不得她不信。
      她輕聲道:“我原以為,你同他們不一樣。沒想到,是我錯了!
      洛君禹,你真的是在騙我嗎?
      一百年的時光,一百年的相處。如果這些相處都帶著謊言的話,那么每時每刻,你的笑,你的溫柔以及你掌心的溫暖,都是你用謊言織成的情網(wǎng),而我……是這情網(wǎng)中唯一的獵物。
      她慘淡的笑著:“洛君禹,你可以騙我。卻不該借由我來騙取魔族眾人的信任!”
      他抬起盡霜劍指向傾歌:“魔族,本就不該留存于世。動手罷!”
      傾歌一怔,緩緩動身。
      “是神是魔有什么重要呢。只因你們所認為的神族為正,魔族為邪?究竟何謂正道?何謂邪道?”她驀然抬高聲音,“難道所謂的正邪之分就是憑借身份而判定的嗎?”
      洛君禹,你為什么不反駁?為什么要沉默?我只想要你一個解釋,你為什么不開口?
      她猛然握緊碎羽弓,過往記憶浮上心頭。
      “阿洛,這把弓為什么喚作碎羽啊?碎羽碎禹,意義多不好?”
      “若日后有一天,我們站在了對立面。如果是你用這把弓來對付我,我就不會躲開!
      那時的她還尚且純稚,道:“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如今,她道:“那便讓我瞧瞧,你是不是真的不會躲!
      她拉開弓,氣勢全開,一支羽箭以法力凝結(jié)而成。咻的一聲離弓而出,穿空時紫色的羽箭壓縮再壓縮,直至變的精粹無比。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閃。唇邊噙著一抹笑意,似有若無。羽箭穿胸而過,而他沒有退后半步。傾歌清晰的看到,有血色透過他純白的長衫漸漸印染開來。
      ——他真的,沒有躲。
      “正邪之分,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傾歌承認,魔族之中,罪大惡極之人從來不少?缮褡逵趾玫牡侥膬喝,她清晰的記得,她初至人間時,有在神界赫赫威名的神族誘拐資質(zhì)上乘的稚童,致使稚童父親恍惚而亡,稚童母親終日以淚洗面,使一個本應(yīng)和樂安寧的家庭家破人亡。
      這樣的神,同魔又有什么兩樣?
      傾歌一次又一次的拉開碎羽弓,射向的卻并不是洛君禹,而是他四周那些三兩站立的神族。
      她是魔族的公主,收起那些軟弱的眼淚,她還有屬于她的驕傲。更別說此刻,她還有理應(yīng)擔(dān)當(dāng)?shù)呢?zé)任。
      沒了他,她還是她。
      【五】
      后來的后來,柳傾歌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拉開碎羽弓,她無力的撐著弓半跪在地上,眼前昏暗不明。
      她只記得,有一個身影抬腳朝著自己走來,他逆著光,提著她熟悉的盡霜劍,以血為陣,血紅色充斥在她眼眸中。她余光中凡是能夠瞥見的魔兵,一瞬之間化為齏粉,連反抗也不得。
      “洛君禹,不要…不要…不要…”傾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似杜鵑啼血,聲聲凄厲。
      “不要!”
      可她已經(jīng)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后來,時間靜止,她的世界就此沉寂下去。
      ……
      “姑娘?”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輕笑一聲:“是我弄錯了!
      再怎么像,也不是他。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少年身后躲著的少女,淺綠色的長裙輕靈,水眸清澈,恍惚間,她以為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對至愛之人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手一揮,蘇瑾若便從洛暮云身后飛出來。她執(zhí)著碎羽弓,抬起蘇瑾若的臉,黛眉一挑:“你喜歡他?”
      洛暮云想救下蘇瑾若,才踏前一步,便被傾歌一巴掌扇到了石墻上,暈了過去:“真是礙事!
      “阿云!”
      傾歌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別急啊,小姑娘。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可不能去看你的小情郎。”
      蘇瑾若眼睛都快急紅了。
      她又重復(fù)那個問題:“你喜歡他?”
      “是!我喜歡阿云!
      “你可想過,你喜歡他,以后要如何?”
      “以后?”蘇瑾若一怔,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自然是嫁給阿云啊!
      “嫁給他?”傾歌嘲諷的笑笑,“你可知人心易變。倘若以后他變心了,你又待如何?”
      蘇瑾若仍舊堅持:“他絕不會變心,我信他!
      傾歌嗤笑一聲,松開了她:“我當(dāng)年也如你一般,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但是結(jié)果呢?卻是他騙了我!
      蘇瑾若突然好奇起傾歌的過往來:“他或許有什么苦衷呢?”
      傾歌一哂,這個小姑娘不但性子同她有幾分相似,更是連想法也別無一二。
      “我曾經(jīng)也想過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是直至最終,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彼D(zhuǎn)過身,對著暈倒在地的洛暮云笑的意味不明,“所以小姑娘,你若當(dāng)真喜歡他,倒不如卸去他的四肢,令他全心身的依賴于你,這樣他以后自然就無法再背叛你了。”
      蘇瑾若驚得后退幾步,為她口中的話。
      傾歌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冰冷道:“你不敢?”
      “不能這樣做,我不能這樣做!”
      “呵……既然你不能這樣做的話——”傾歌話音未落,卻在霎那之間,便到了洛暮云的跟前,“那我來替你做!”
      “不要!”
      蘇瑾若急的想要過去,但她心中明白,她快不過她的手。絕望漸漸溢上了她的心頭,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做才能救阿云。
      阿云,你快醒一醒!快躲開!
      “咳咳…咳咳…柳傾歌,你恨他對不對?恨洛君禹?”本該昏迷的人閉著眼睛輕咳幾聲勉強說了幾句,他停頓幾秒緩了緩嗓子,才又繼續(xù)開口,“但你其實更恨自己。因為你覺得,倘若沒有你,他不可能會輕易獲取魔族信任,魔族也不會滅。所以,你自封印出來之后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想要毀掉這個世間,為魔族陪葬。我說的對不對?”
      傾歌神色晦暗不明。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是怎樣掙脫的封印,可我想,應(yīng)該同我脫不了干系!
      洛暮云艱難的靠在石壁上,喘著粗氣。方才傾歌那一下,外表雖看不出什么,但他自己心里明白,只怕是五臟六腑已移了位。
      可他還得替某人解釋:“我闖入這里其實并非意外,而是自懂事起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他告訴我讓我來這里,找到一個人。替她解開封印,還她自由。”
      傾歌垂眸看著手中的碎羽弓,喃喃道:“解開封印,還她自由嗎?”
      蘇瑾若謹(jǐn)慎小心的繞開一片大石頭和傾歌,扶起洛暮云才道:“就是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讓阿云不顧禁令也要放你出來。”
      不顧…禁令?
      忽然間,傾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問:“你的阿云,他姓什么?”
      回答傾歌的并不是蘇瑾若,而是捂著胸口強忍疼痛的洛暮云,他終于想起來他所存在的意義:“我姓洛。洛君禹的洛!
      洛君禹的…洛,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封印我的,是洛君禹。難不成,讓人特意來解封我的,也是洛君禹嗎?
      可是為什么。三萬年前,說著魔族本就不該留存于世的難道不是他嗎?
      傾歌似一瞬之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望著不知名的某處發(fā)怔,恰巧錯開了洛暮云探尋的目光。她驀然轉(zhuǎn)身,卻又停住了腳步。
      她不知該去往哪里,哪里又才是她心歸之處。
      傾歌閉著眼睛,即使內(nèi)心波濤洶涌,面上也看不出絲毫:“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咳咳…”他咳的厲害,偏又不答話,令她有些心煩意亂。
      她將碎羽弓收起來,背對洛暮云,而蘇瑾若就在他身旁,她反手一抓,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蘇瑾若帶到她跟前,然后她直接掌控了蘇瑾若纖細而脆弱的脖頸。傾歌微微揚手,蘇瑾若的雙足離開了地面,她不停的掙扎著拍打著她的手,艱難的咳嗽著。
      “你若不答,我便殺了她!”
      【六】
      “傾傾。”
      傾歌一怔,空氣中陡然變得靜謐,像是有一滴水珠落在石塊上,滴答聲都清晰可聞。有腳步聲忽然從她背后響起,緩慢而熟悉,一步一步地靠近著傾歌。
      這樣熟悉的稱呼,寵溺溫柔的嗓音。萬年之前,傾歌曾聽過無數(shù)遍。萬年之后,時光蹉跎了太久,他不是當(dāng)初的他,她也不再是那時的她,終究都是過往罷了。
      “三萬年不見了,你還是一如往昔。”他頓了頓,略帶了幾分笑意,“一如我記憶中的那般模樣,絲毫都沒有變。”
      她背對著他,略仰起頭閉眸,一絲脆弱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頃刻間又消失不見。蘇瑾若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傾歌靜默良久,片刻后又恢復(fù)往日的從容,轉(zhuǎn)身道:“我以為是誰同他說的,卻沒有想到會是你!彼蛔忠活D地念出他的名字,“洛君禹!
      “叛出魔界,殺我魔兵,毀我魔族。洛君禹,你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當(dāng)洛君禹出現(xiàn)在她眼中時,傾歌的心忍不住一顫。她記得從前,從前他的眸子里有山河萬頃,甚至是天下萬物,可如今卻化作沉郁纏結(jié)于眼底。他分明還是那般俊美模樣,周身風(fēng)華未變絲毫,但傾歌已幾近認不出他。
      “你恨我?”哪怕說著這樣的話,洛君禹唇邊仍是攜著笑意,雖不如以往溫軟。
      她看著他半晌,最終偏移了視線道:“是!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以報滅族之仇,以解心頭之恨!”
      他定定的望著她,忽又笑了:“恨我也好,至少你總歸是記著我的。”
      傾歌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抹去萬年前發(fā)生的一切嗎?”
      洛君禹沒有回答,而是視線偏移到蘇瑾若的身上。他不認識她,可他能感受到倚在石壁上的洛暮云心中的恐懼,同他萬年前相似的恐懼。而這種恐懼,來源于至愛:“傾傾,放了她吧。我們之間的事,勿傷了他人。”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傾歌假作疑惑狀問,不等他答又不咸不淡道,“我怎么會做讓你歡喜愉悅的事情呢,洛君禹。”
      她松開掐住蘇瑾若的手,一步兩步的慢慢靠近洛君禹,垂下眸令他瞧不見她的神情:“我只會讓你恨、讓你悔、讓你愧!”
      緩緩的靠近他,然后冷淡的,擦肩而過。
      她的經(jīng)過帶起了幾縷涼風(fēng),青絲纏繞亂舞著,那涼意似侵染到了洛君禹的心底,讓他有一種她就要消失的恐慌,他終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皓腕。
      低低喊道:“傾傾。”
      【七】
      說起來,那一年他們的相遇,緣起偶然,又似必然,就如同命定的相逢,無論是誰都逃不開。
      小姑娘的美救英雄令洛君禹哭笑不得,但看著她仗義相助的小模樣,不知怎的,無端卻生出了幾分興趣。
      只是他不知道,一個男人要愛上一個女人,便是從興趣開始的。
      那時候的傾歌縱然有幾千歲的年紀(jì),可是在洛君禹的眼中,她仍是一個得須人顧著護著的小姑娘。
      此后的無盡歲月里,無論傾歌去到哪里,他總是在她身旁陪伴著。他帶著她到人間界走動,陪她看遍人間景色。她意外闖禍,他便寵著她為她善后處理的妥帖無比。
      同她在一起的日子,似乎不必去想過往的悲哀與沉重,只管顧及眼下的自由與歡笑。他從來都沒有這么安心過。
      他也漸漸明白,她對于他來說,是不同的。
      后來的后來,在傾歌離開之后,在億億萬萬年孤寂的時光里,他恍惚中想,若沒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若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不過都是奢望。
      因著他墮魔之前的地位,洛君禹得知了神族的陰謀——聯(lián)合妖族剿滅魔族。他明白,倘若傾歌知道這件事情,她必不肯離開,定會與魔族同生死,共存亡。但單憑她,單憑魔族,又如何敵得過神妖兩族聯(lián)手。
      他見不得她難過。
      于是,他想了個法子。
      多年之前行走人間時,他曾得到過一件奇物,那件奇物能容納萬千之物,但容納之物不能有生命氣息;可它還能使枯木逢春、死人復(fù)生。
      之后,這件奇物就出現(xiàn)在了魔族至尊的手上。
      大戰(zhàn)在即,一切都朝著他預(yù)想的方向前進?伤麉s沒想到其中出現(xiàn)了變數(shù)。變數(shù)是他,可亂他思緒者,是傾歌?粗鴥A歌幾近絕望的表情,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他說見不得她難過,可到頭來讓她難過的,卻還是他。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狠下心來,把她封印在極偏之地,然后暗地里將魔族送往他地。洛君禹還留下一縷靈力,讓它輪回轉(zhuǎn)世去追尋傾歌的蹤跡。甚至是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任他繁衍壯大守護傾歌封印所在的地方。
      而他,化作極偏之地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陪著她沉眠千萬年,然后靜靜等待著,她的蘇醒。
      他以為等傾歌蘇醒之后,他們還能回到最初。殊不知,早已是物是人非。
      【八】
      傾歌順著握住她手腕的手朝上看去,低斥他:“洛君禹,你放開我!”
      看著他如舊的俊美容顏,她想起從前,想起在戰(zhàn)場上,她聲聲凄厲的質(zhì)問,卻始終得不到的回應(yīng)。不由得怒上心來:“你以為我不想走在陽光之下嗎?你以為我就愿意是所謂邪道嗎?生而為魔,這是我能夠決定的嗎?洛君禹,你告訴我,在那之前,我有沒有做過威脅天下蒼生的事情。有沒有?”
      傾歌奮力掙脫開他的手,還未站直,卻覺得心驀然一痛,一口血自唇邊緩緩流出,她身子一軟,滑落在他懷中。
      洛君禹慌亂的抱著傾歌,反復(fù)地拭去她唇角止不住的血液。他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像失了伴侶的孤狼:“傾傾…”
      她恍然間記起千萬年之前飲下的毒藥,動動唇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洛君禹的額抵著她的:“我騙了你,魔族沒事,他們都沒事。你也會沒事的,對不對?”
      得知魔族安危,她心底有一根弦猛然一松。遲疑了一會兒,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濕濕的,道:“洛君禹,你知道的。錯過就是錯過,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信!我算盡世間所有,甚至因此而欺瞞神族,欺瞞天道,卻為何還是留不住你!
      她埋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夠坦誠,若你我自始至終都能夠坦誠以待,之后的這些事情或許便不會發(fā)生了!
      他握住她撫上他臉的手指:“傾傾,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她輕笑一聲,語氣輕的似是在飄:“我也有錯啊,我也有瞞著你的事情!
      視線已經(jīng)模糊,她的眉間一涼,卻已分不清那是他的唇正印在她眉間,還是他的眼淚落在她眉間了。
      傾歌隱約聽到他說:“不要離開我!
      她很累,很想睡過去。笑了一笑,她緩緩闔上了眼眸:“此生…此世,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他虛虛握住的那只手無力的滑了下去,就像以后他再也抓不住她的未來。
      緣起,緣滅。
      一旁的洛暮云看了許久,他雖有洛君禹的記憶,卻不懂他的想法:“你為什么不告訴她實情?”
      “起初我是這樣想過,可若有一天我不在她身邊了,沒人護著她怎么辦?不如這一次狠下心來。那個時候,我總想著,日后她會懂的!
      “可你沒想到……”
      “我瞞著她的同時,她也在瞞著我。后來我才知道,她為了魔族為了我,心甘情愿的飲下了令我都束手無策的穿腸毒藥,只是陰差陽錯之下,我將她封印于此地,她才堪堪捱到如今!
      洛暮云不再說什么,而是握緊蘇瑾若的手,極輕極輕的走了出去,留給兩人獨處的時間。
      他不是洛君禹,也不會成為洛君禹。
      他會和瑾若,一直一直在一起。
      永不分開。
      而山洞內(nèi)的洛君禹含笑理著傾歌的鬢發(fā),像她從未離開般,低聲溫柔道:“傾傾別怕,我總是陪著你的。”
      話音落盡,風(fēng)過無痕。
      留下的是無窮無盡的悲傷。
      【尾聲】
      “喂,你們幾個做什么呢!是瞧著人家一個人好欺負吧?”她掰了掰手指,骨頭發(fā)出咯吱的聲音,沒動幾下手,那些小混混便被嚇的屁滾尿流,“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別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滾吧!”
      “你啊,以后別再——”她轉(zhuǎn)身正要嘮叨幾句,卻見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清晰可見她的模樣,像她是他的全部。她一怔,微微垂眸,臉頰邊漸漸染上緋色。
      “多謝姑娘相救!彼竭吅Φ溃霸谙侣寰,見過姑娘。”
      她抬眸看他,微微笑起來的模樣,如花朵含苞待放:“柳傾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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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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