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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的教宗陛下
我,格勞麗亞二世,是個從現(xiàn)代投胎到西幻大陸的穿越者。
我出生的小國家莉亞在我被封為圣女之前就已經(jīng)滅亡,然后在亡國的廢墟前,作為圣女的我遇見了我的前夫。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前夫擁有一雙溫柔的銀色眼眸。
于是很快我與他墜入愛河,在圣城耶路撒冷的中央,在光明神殿之內(nèi),我與他舉辦了秘密婚姻。
不過,盡管約書亞,也就是我的前夫擁有一雙溫柔漂亮的眼睛,但他的性子很是糟糕。他對世界缺乏同理心,所以冷漠而富有野心。
在我的婚姻過了五年之后,光明神殿的危機到來,腐朽僵化的制度帶來了內(nèi)亂圣戰(zhàn)。我的同僚一個個戰(zhàn)死,然后神殿內(nèi)亂帶來了大陸的叛亂,黑暗議會的勢力迅速成長。更糟糕的是,我與約書亞的婚姻出現(xiàn)了危險期。
我單方面與前夫宣告婚姻破裂,進入長時間分居的狀態(tài)。
約書亞在和我分離的那天黃昏,他陷入了漫長的沉默。眼睛表面上的溫柔盡數(shù)退去,銀眸中的冰冷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人瑟瑟發(fā)抖。然而,在晚霞晦暗時分,他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說:
“莉莉,沒關(guān)系的,想做去做吧,畢竟……”
畢竟,我愛著你啊。
在我與前夫分手的第二年,我被祝圣為主教,是耶路撒冷的第一位女性主教。在圣戰(zhàn)中途,我以羅曼王國教區(qū)紅衣主教的身份終止了神教內(nèi)亂。
然后,前任教宗陛下宣布我為他的繼承人。
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幾乎沒有女性作為教宗的先例,唯一的格勞麗亞一世只是當時的圣女代理了教宗職責(zé),一年之后這個傀儡就被推下去升天。
顯然,我會是第一個實權(quán)的女性教宗。
在前任教宗去見光明神之后,作為教宗的我成為格勞麗亞二世。
我聯(lián)合羅曼王國贏得了圣戰(zhàn)的勝利。
因為圣戰(zhàn)的摧殘,我在一年的絕大多數(shù)時候會陷入沉睡狀態(tài),而我主張的宗教改革幾乎沒有受到阻礙。
在封為教宗的第二十年,光明教廷似乎又遇見新的危機。
在我與前夫喝下午茶的時候,圣騎士長跟我說:陛下,黑暗議會又有異動。
我嘆了口氣。
路西主教也說,黑暗議會新任長老維吉爾似乎跟我們圣女有一腿。
我又嘆了口氣。
作為光明教宗的我,當然知道黑暗議會是群什么貨色。如果說圣戰(zhàn)前的教廷是貪婪的野心家,那么黑暗議會就是精神病院。
哪怕他們中有人不像傳言中的那樣骯臟,但是正常人是不愿面對這群人的。因為他們沒有信仰。沒錯,他們不信黑暗神。他們也沒有底線,這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而黑暗議會的新任長老維吉爾,實際上是黑暗長老團推出來的棋子。哪怕他是個天才,是在大陸第一學(xué)院里魔武雙修的怪物,是個迷倒精靈公主、教廷圣女、龍族長老、帝國侯爵、貓人傳承者的萬人迷,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傻缺的事實。
維吉爾居然相信,因為光明教廷獨裁喜歡滅除異教徒,所以有了黑暗議會的抵抗者。天啊,我四歲就不信這個鬼話了。
其實光明教廷奉神王光明神為主,其他神祇是他的下屬,黑暗神跟光明神關(guān)系老好了,怎么可能會存在抵制異神信仰的舉動呢?
而且光明神和他的信徒之間的距離蠻大的。
在教廷創(chuàng)建初期,教會里的人還是很好說話的,甚至是現(xiàn)代人難以想象的寬容,因為這是庇護弱者的存在。而中期,就像之前制度僵化,則是教廷想撈錢過于插手俗世政權(quán)的后果。
黑暗議會就是一群瘋子,什么人體試驗什么血祭詛咒,都只是小菜。
我羞于承認,這個傻缺是本陛下的老鄉(xiāng)。
然后,我就安排路西主教組織這次對戰(zhàn)黑暗議會的計劃,準備滅了老鄉(xiāng)背后的那只手。
比起黑暗議會的小動作,對我來說我前夫剛剛說的話更可怕。
在與我喝下午茶的時候,他輕飄飄地說:“我們之間的婚事因為之前的圣戰(zhàn)草草辦了,是件遺憾的事。莉莉,舉辦一個配得上你的婚姻典禮吧!
我噴茶:不,我不是我沒有,一點也不遺憾。
我因為休養(yǎng)多了昏了頭,差點忘記一件事:其實,我與約書亞的婚姻關(guān)系還沒有解除。實際上,因為這個婚姻的特殊性,這輩子也不可能解除了。
我準備打消約書亞這個恐怖的念頭。
然而約書亞什么也不應(yīng)。
真令人傷感。
當約書亞送信通知他的下屬和熟人的時候,我倒地:我真的盡力了。
他什么也沒說,把我攙扶起來,睜著漂亮的銀色眼睛,和我離開了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是個特別的政教合一的國家。擁有了和光明神的都城一模一樣的名字,它成為了信徒的圣城,它是大陸上所有信仰光明的人的朝圣地。它就像無數(shù)游吟詩人唱的那樣,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而教宗以她去休養(yǎng)內(nèi)傷的名義溜出去,也算一個大新聞了。
約書亞為莉亞這個早就滅國的小國家遺址獻上了一束鮮花。
之后,我流下淚來,再也沒有試圖去阻止我前夫想辦婚禮這個瘋狂的念頭。
我的前夫盡管冷漠且沒有同理心,甚至沒有正經(jīng)的告過幾次白,但當他想要溫柔的時候,幾乎全世界都會丟盔棄甲。
約書亞,格勞麗亞二世的前夫,他向我身為凡人、已經(jīng)死亡的父母,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誰也沒想到,包括我也沒想到,在這場婚姻關(guān)系中,占據(jù)主動權(quán)的人,其實是我。我終于在我的小國家面前愧疚地承認,在很多年前的決裂中,我讓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約書亞遍體鱗傷。
我前夫的臣屬對我說,在我單方面宣布我和他結(jié)束之后,約書亞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幾年。出來后他幾乎認不出這是他高高在上的上司。他見到約書亞把我的畫像改了又改,藏在寢室里。
我在他的寢室,見到了他下屬看到的畫像。穿著圣女服禱告的我,成為主教在人前演講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我,終止戰(zhàn)爭的身為紅衣主教的我,最終成為教宗的我……畫像下的青蓮木箱子里,放著莉亞的鈴蘭干花,耶路撒冷的紀念幣,羅曼王國的彩色頭巾,與教宗權(quán)杖杖心一模一樣的寶石……他把珍視的東西藏在箱子里的習(xí)慣一點也沒改,就像把心意藏在心底。
就好像,亂世別離的這么多年,我錦繡崢嶸的這么多年,他一直不曾離開過一樣。
他死死地攥緊我的手,在一個香腸很好吃的小酒館里,和我一起聽著游吟詩人的頌唱,冷漠的臉剎那間紅了,送給了我一只黃色小奶貓。傭兵相互酗酒吹牛,沒有人注意這個曖昧的角落。
在游吟詩人贊美光明神的頌唱聲中,我反過來握起他的手,若無其事地跟著輕輕哼唱著這首贊歌。
在橙黃的燈光下,約書亞他紅著耳朵根,笑著流淚,十分幸福。
神明啊,請原諒我,沒有虔誠信仰你。因為我虔誠地深愛著約書亞啊,他太可愛了。
在約書亞和我去逛大陸第一學(xué)院名下的街市的時候,圣騎士長發(fā)過來信息說,他已經(jīng)把違反教規(guī)的圣女逮了回來,準備召集長老院、騎士團、主教團進行審判,讓我這個教宗快點回耶路撒冷。
我不慌不忙地把約書亞選的面具帶上,摸了摸生活在魔獸森林里的溫馴的小鹿。感受到約書亞安靜凝視著我的目光,我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我的心臟跳得就像小鹿一樣,完全控制不了。
我始終握著約書亞溫暖修長的手,看遍大陸第一學(xué)院的浮雕,聆聽魔法噴泉的水聲,在音樂蕩漾的傍晚抱著手工制作的娃娃,路過華美宮室盤旋的樓梯,穿過遍是彩色琉璃窗戶的長廊,來到滿是尖頂?shù)慕烫谩?br>
在審判圣女的時候,黑暗議會那個新人,也就是圣女的姘頭維吉爾帶著議會的軍隊,攻來耶路撒冷。
說實話,這個世界蠻不可思議的。
因為,大陸上除了約書亞,誰也不知道,我這個光明教宗,其實是神階。
干掉來襲的敵人后,我在震驚無語的教眾面前放下了一個炸彈:“不日朕將與約書亞舉行婚禮。”如你所愿,約書亞,我們的婚姻會受到大陸上所有種族的祝福。
不過圣騎士長聽完我的宣告后臉都綠了,圣女在枷鎖上嘲諷地笑了后自殺。
我什么也沒解釋。
約書亞在之后滅掉黑暗議會的老巢,震懾住了一群反對的人。
在陽光明媚的四月,我與約書亞在所有種族面前完成典禮。
精靈矮人獸人魔族這些種族被信仰的神明逼過來參加婚禮,心里八成是在看教宗陛下婚禮的笑話。
一些教廷里的反對者打算在婚禮時搞事,但我誰都沒搭理,在神之頌贊響起時,聰明人打消了開始準備的計劃。
光明神座之下的火神、戰(zhàn)神、月神、獸神、生命女神、智慧神,還有在神殿里閑得發(fā)慌的黑暗神紛紛在大陸降臨,他們的眷屬朝他們崇敬地行禮。
約書亞解放了他的氣息威壓,諸神匍匐之時,他在神圣的光芒中向我伸出手:“我的新娘。”
神階的我同樣不再壓制力量,笑著握住他。
我還沒有說明一件事,我與前夫舉行的是印刻在法則之上的永恒婚姻,從那時起,約書亞與我共享他的力量他的權(quán)柄,所以這是取消不了的。
誰也沒想到神會愛上渺小的造物,沒有想到,神是無情,但神明長情。
約書亞在向著人間種族,向著神界諸神,向著魔界諸魔,向著天地,向著混沌,向著光明,宣告我是他的妻子。
我是光明神的唯一妻子,是神界神后。
度蜜月的時候,我喂著小奶喵食用生命樹脂,約書亞很不開心。我愣愣,放下貓咪,抱住鬧脾氣的神明。約書亞真像只占有欲超強的貓咪。
我在生命樹下與我的光明神肆意擁吻,身后撒著如同夢幻的細碎的光點。
世界第一的教宗陛下,這輩子不可能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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