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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原創(chuàng)同人】戴沐白&朱竹清
他是手握軍權的帝國統(tǒng)帥,在軍士前威風凜凜、堅不可摧,唯獨在她面前就變回了恬不知恥的痞子模樣,耍賴耍帥耍流氓,樣樣精通;
而她是執(zhí)掌朝政的攝政王妃,在臣屬前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唯獨在他面前換做了溫柔似水的小女子情態(tài),撒嬌撒潑撒歡兒,得心應手。
物換星移,滄海桑田,有些東西卻永遠不會變。他們始終同生共死,金發(fā)和黑發(fā)始終同枕而臥,邪眸和黑瞳始終望向同一個方向,白虎和靈貓始終撲向同一個敵人……
The princess of china,終究變成了,The queen of diamond。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少年漫 正劇
 
主角 視角
戴沐白
朱竹清
配角
京靈
奧斯卡

其它:斗羅大陸,沐竹

一句話簡介:斗羅大陸戴沐白&朱竹清原創(chuàng)同人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099   總書評數(shù):2 當前被收藏數(shù):32 文章積分:256,99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戴沐白&朱竹清
    之 瓷公主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267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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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cess of china

作者:伊人布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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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incess of China(瓷公主)


      Princess of China
      【靈感來源即推薦背景音樂是Coldplay和Rihana的歌“Princess of china”】

      Once upon a time somebody ran(曾經,有人奮力奔跑)
      Somebody ran away saying as fast as I can(他說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奔跑)
      I\'ve got to go... got to go(我也已經出發(fā),已經出發(fā))

      *
      在蒼茫無際的荒原,一路向北奔跑。
      在時間與空間的無涯原野,拋下一切奔跑。
      狂奔。連殘存的體溫也消散殆盡。把一切拋在腦后,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
      拼命忍住的眼淚頃刻被風蒸干。

      想要把一切都拋棄。
      他一無所有的童年。殘忍無情的兄長。日復一日的枯燥訓練。
      父皇的冷酷。母妃的淡漠。族人的竊竊私語。
      想要忘記。
      他盤腿修煉,汗珠在地上摔成兩瓣。他對巖石擊拳,骨骼碎裂。他在星羅森林里向猛虎撲去,熱氣噴在鼻翼。他在角斗場里被打倒,又爬起。他握著拳頭仰視兄長,滿臉是血。他獨自躺在訓練場的花海里,頭枕在手臂上,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想念起……
      停下來!停下來!他猛然停止奔跑的腳步,像籠中的困獸一樣抱頭發(fā)出絕望的低吼,那些沉重的回憶壓在他的心頭,郁郁不能呼吸。別再回想起訓練場的花海了!把一切都拋開!他回不去了!
      他仰頭倒在地上,手肘蓋住眼簾。他確信自己已經遠離了皇宮,遠離了帝都,遠離了故國,遠離了……她。
      “長大以后,你還是嫁給別人吧……”
      請你不要等我。不要管我。不要來找我。
      ……請你忘記我。
      手肘底下,有晶瑩的液體流出,在荒原的太陽照耀下無聲無息地蒸發(fā)。

      Once upon a time we fell apart(曾經,我們分崩離析)
      You\'re holding in your hands the two halves of my heart(但你始終把我破碎的心握在手里)
      Ohhhhh, ohhhhh…

      *
      在漫山遍野的花間,撒落手中的花瓣。
      在盛放和凋零的無邊花田,松手撒落花瓣。
      落下。連細碎的殘花也被風吹散。心亦隨之墜落,像落花在風中片片破碎。
      視線因涌上來的淚水而模糊一片。

      想要把一切都放下。
      她孤芳自賞的童年。傲慢無情的長姐。沒日沒夜的枯燥訓練。
      父王的冷峻。母妃的嚴厲。族人的熱切目光。
      想要忘記。
      她坐在窗前,他的信鴿落在窗邊。她采花歸來,他的禮物已送到門前。她桌上的花瓶里插滿了他送來的天使落舞花,室內香氣襲人。她展開他的信,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她看見白虎皇室的族徽,心不禁多跳了幾拍。她坐在湖畔,望著遠山,拂開耳邊碎發(fā),想象著……
      停下來!停下來!她猛地后退一步,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滴落。身后那棵大樹展開枝葉,將她籠罩在綠蔭下。別再回想起他做的那些事了!把一切都放下!她回不去了!
      他已經走了,拋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找到了六瓣的天使落舞,幸福卻離她而去了,再不復返。
      “我就是你可以隨意丟下的人吧?我就是那些燒掉的花吧?”
      她睜開眼睛,目光決絕。
      我不服氣。我不甘心。我想知道原因。
      ——我要找到你。

      Once upon a time, we burn bright(曾經我們的靈魂燃燒,迸發(fā)出最耀眼的光)
      That all we ever seem to do is fight(我們所做的一切看上去都是為了抗爭)
      On and on...(不斷抗爭)
      And on and on and on...(不斷抗爭)

      *
      天斗帝國南境,巴拉克王國,索托城。
      “哄!”
      一聲巨響,像驚雷一樣在史萊克學院的操場上炸破。只見石砌的院墻中心裂開一個虎掌形狀的洞,旋即整座墻轟然倒塌。
      戴沐白緩緩放下手掌。他的手掌被白虎的毛發(fā)覆蓋,短匕般的利爪閃爍著森幽寒光。他的上衣已被隆起的肌肉撐爆,皮膚上出現(xiàn)一條條虎皮般的黑色橫紋,全身上下籠罩在一層強烈的金光之中。他微瞇起眼,邪眸雙瞳流露出嗜血的光芒,整個人散發(fā)著百獸之王的霸氣。
      第三魂技白虎金剛變練成了。
      “啪啪”,一旁站立的院長弗蘭德鼓起了掌,滿臉喜色:“終于成了,千年金剛虎果然值!哈哈,這個年紀就有了第三魂技……沐白,你果真是我們學院的怪物!”
      戴沐白聞言望向他,身上白虎附體的效果悄然收斂而回,眼里的血色也消散殆盡,抱拳道:“還要多謝院長的教導之恩!
      “哈哈,謝我干什么……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叫上奧斯卡和馬紅俊那兩個小怪物,去好好慶祝一番吧!”

      慶祝什么呢。
      戴沐白頭枕在手臂上,睜眼望著天花板,想起白天的訓練,又想起幾天前從帝都傳來的消息。
      兄長戴維斯已經閉關沖擊四十級魂宗境界,F(xiàn)在的他,不過剛跨過了三十級的門檻。他不斷的戰(zhàn)斗,不斷地抗爭,可似乎永遠都被戴維斯遠遠甩在后面。
      白虎金剛變……千年魂環(huán)……在戴維斯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戲。
      當年戴維斯第三魂技迸發(fā)時,那氣勢似乎能讓讓天地星輝都失色。
      他贏不了。
      也不想贏。

      那一刻一閃而過的自我厭惡,頃刻又被醉生夢死的享樂主義所掩蓋。
      還能活多久呢,……人生苦短。
      他伸手摟過枕邊的美人,嬌媚的臉在睡夢中甜美的呢喃。
      黑墨般的秀發(fā)。黑天鵝絨般的濃密睫毛。
      有一秒的恍惚。隨即自嘲的一笑。天知道他這種沒心沒肺的紈绔子弟為什么尤為偏愛這類型。
      ……聽說幽冥一族都是黑眸黑發(fā)。

      Once upon a time on the same side(曾經我們站在相同的立場之上)
      Once upon a time on the same side, at the same Day(曾經我們站在相同的立場上,就在那一天)
      And why\'d you have to go,have to go and throw it all on my fame(那你為何還是選擇不得已的離開,帶走了我的一切榮譽而遠遠離開)

      *
      星羅帝國北境,星羅帝都,白虎皇宮。
      適逢除夕,星羅皇室在宮殿設宴,宴請帝國內各大王公貴族。
      正全力突破四十級瓶頸的大皇子戴維斯提前出關,主持宴會,接受各世家的賀禮。進入魂宗境界已指日可待,他儼然一副皇室太子的架勢。
      半年前,戴維斯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三皇子戴沐白只身逃走,音訊全無。直到現(xiàn)在,這件事還是星落帝國的貴族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一個站在高臺上俯瞰百官,一個躲在異國他鄉(xiāng)茍延殘喘,這場兄弟之爭的結果已經接近明晰。這也意味著,皇后世家、幽冥一族的姐妹相殘也快分出勝負了。
      人人都等著看幽冥朱家的反應,尤其是人稱天賦超絕的朱家二公主。

      朱竹清戴著黑色兜帽,身披黑色斗篷,宛如一個黑色的幽靈,沉默地穿過人群。
      她步履輕盈,從人群經過時,正交談甚歡的人們毫無察覺,他們的話也傳進了她耳朵里:
      “唉,你說朱家二小姐干嘛出娘胎出這么晚呢?要是她是姐姐,配給大皇子,那該多完美!”
      “切,胡說!她天賦再高,有年齡的鴻溝橫在這里,她一輩子也別想超過大小姐!再說了,她的性子沒有她姐姐一半好。我們星羅未來的皇后,豈是朱竹清當?shù)昧说?!?br>  她咬著嘴唇,低下頭,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但最后那幾句不懷好意的總結仍飄入她耳中:
      “她的姐姐就像琉璃…漂亮。光彩奪目。但是值不了幾個錢。廉價。
      “而我們這位二小姐…是一個瓷公主。端著一副高貴傲慢的架子,冷冰冰的沒有溫度一樣。要論她天賦異稟,也的確算是價值連城,就是易碎。脆弱。她的驕傲不堪一擊。未婚夫還沒見著一面就把她甩了…也真是笑死人了。她再了不起,也不過是個還沒用過就被踢開的瓷娃娃而已!”
      她的淚水差一點要奪眶而出,但拼命忍住了。她徑直走出了喧嚷的人群,離開了宴會,來到一處清靜的地方。瓷公主,瓷公主……這個名詞反復回蕩在她耳邊,她捂住耳朵坐在臺階上,像無助的小貓蜷縮成一團。
      “嘭!嘭!”
      開始放煙花了。朱竹清抬起頭,兜帽滑落,一張白皙的臉被夜空中斑斕的焰火照亮。
      “……未婚妻,你見過除夕夜皇宮點的煙花嗎?很漂亮!等今年除夕你來了,我?guī)闳タ!?br>  他在信里曾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她來這里了,他卻不知去向。
      煙火璀璨,轉瞬成灰。
      她咬緊嘴唇,垂下眼眸。夜晚的風吹來,有些寒冷。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未婚夫。

      I could\'ve been a Princess, You\'d be a King(我本可以成為公主,而你會成為帝王)
      Could\'ve had a castle, and wore a ring(我本可以擁有城堡,可以戴上戒指)
      But no,you let me go(但事與愿違,你依然放棄了我)

      *
      星羅皇宮的大殿上,一個洪亮的男聲在四壁回響。
      “……以上情報,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察,解除三皇子與小女的婚約!”
      朱家族長、阿爾法王國的國王跪在殿前,俯首叩了一叩。他身旁跪著他的女兒朱竹清,一襲黑衣,面色蒼白,神色卻平靜如常。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全都望向皇座上的星羅大帝。只見大帝面色微沉,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三子在天斗帝國花天酒地,不思進取,的確有我戴家教導失誤之責……”
      “臣并無此意!”聽到這句話,朱族長趕緊解釋,“三皇子是白虎血脈,天賦超絕,能有這婚約實在是我家小女的榮幸。但如今三皇子行為欠妥,而我家小女名聲清白,況且他們二人素未謀面,三皇子出走后也從未給我家小女捎來只言片語,臣以為這是緣分已盡,恩斷義絕,還望陛下解除婚約!”
      朱族長再次叩首。身旁,他的女兒朱竹清仍然保持跪姿,紋絲不動,好像這一切與她無關。
      星羅大帝注意到了朱竹清的平靜,他望向她,而她毫無懼色的與他對視,眼神冰冷。
      于是大帝問道:“竹清公主對此有何想法呢?”
      朱族長轉頭看了一眼女兒,神色添了一分不易覺察的慌亂,開口說:“小女她——”
      “陛下!敝熳彘L的話被生生打斷,朱竹清昂著頭,聲音冷冽,“我想請陛下允許我到天斗帝國去找三皇子!
      “哦?公主找那逆子做什么?”
      “我想知道傳言是否屬實。”
      “如果屬實又怎么樣呢?”
      朱竹清一字一句地說:“那么,我要殺了他。”
      一片死寂,殿內所有人都陷入了驚愕。朱族長反應過來,怒斥道:“竹清!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趕快給陛下謝罪!”
      朱竹清直直的盯著大帝,神色不變:“還望陛下恩準!
      “竹清!”朱族長又要發(fā)怒,星羅大帝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安靜,看著朱竹清說:“竹清公主此話當真?”
      “當真。”
      出乎意料的,星羅大帝竟然笑了:“來人哪,給我拿一把匕首過來!
      殿內各大臣汗如雨下。匕首被送來后,星羅大帝把它握在手上,站了起來,走下臺階,遞到朱竹清跟前:
      “竹清公主有骨氣,朕很欣賞。今日朕就賜你一把匕首,如果你當真要殺了沐白,大可用它動手!
      “竹清……”朱族長跪在一旁,轉頭輕聲喚道,聲音里透著從未有過的緊張。殿內所有人心知,大帝賜給竹清公主匕首,既是允許她殺了三皇子,也是要求她在對皇室做出如此不敬的事后,伏罪自殺。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朱竹清拒絕,然后道歉。如果她知趣,適可而止,事情還會有轉機;榧s會解除,朱家會平安無事,那個遠在他國的戴沐白是死是活,從此與她無關。
      然而,朱竹清伸手接過了匕首,俯身叩頭:
      “謝陛下恩準!

      Cause you really hurt me(因為你真的傷到我了)
      No you really hurt me(一切都被否定,你真的傷到我了)
      Cause you really hurt me(因為你真的傷到我了)
      Oh no you really hurt me(一切都事與愿違,你真的傷到我了)

      *
      “走一走,瞧一瞧咯……”
      “新出爐的包子,熱乎的嘞……”
      索托城的街道車水馬龍、人頭攢動,道路兩旁的小商小販正賣力地吆喝著。
      一個黑色的身影行走在人群中。這是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女子,身段纖細,卻散發(fā)著凜然的寒意,像一把黑色利刃,穿過喧嚷的人群。
      朱竹清伸手把碎發(fā)拂在耳后,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旁的建筑。畢竟還是小女孩,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她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好奇。
      當初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是不是也跟現(xiàn)在的我一樣呢……
      她甩甩頭,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后,眼神里的好奇被冷淡取代。這一路趕來,風塵仆仆、馬不停蹄,饒是她也有幾分倦意。碰到客棧的時候,就休息吧。她默默地想。
      “哎喲,戴少,你好壞呀……”
      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穿過鬧市,傳入她耳中,她迅速抬起頭,一眼就看見迎面走來三個人。
      一個金發(fā)男子,懷里摟著兩個女人。那一聲嬌嗔,正是從左邊的那個女人口里說出的。
      男子偏過頭去與那女人調笑。在他轉頭的一剎那,朱竹清看清了他的眼睛——
      異色邪眸,眸生雙瞳!
      是戴沐白!
      朱竹清感到自己仿佛被驚雷擊中,渾身都僵硬起來。接著,一股怒火從心底竄出,迅速席卷了全身,殺意頓時熊熊燃起。
      “啪!”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是那把星羅大帝賜給她的匕首,從魂導器中取出,被牢牢握在了她手里。
      迎面而來的戴沐白還沉浸在被兩個美人簇擁的笑語聲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只要、只要稍微動一下手,匕首就會飛出,這三個狗男女就將當場斃命!
      袖子底下,她的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被怒氣和殺意逼得微微顫抖。
      他走得越來越近。
      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只要稍微動一下……

      在索托城的街道上,一個金發(fā)男子和一個黑衣女孩擦肩而過。
      擦肩的那一剎那,朱竹清放下了手,匕首飛回了魂導器。
      擦肩的那一剎那,戴沐白微微偏頭,這個人……很奇怪。
      他停下腳步,摟著的美人也停了下來,嬌聲怪他。
      他充耳不聞,回過頭去,看著那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認識這個人嗎?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的氣質那么寒冷,卻透著一種莫名的悲傷?
      他搖搖頭,把這突如其來的怪念頭拋在腦后。
      張開雙臂抱住兩人:“走吧!我們去喝酒!”

      朱竹清在轉角處拐彎,背靠著墻,慢慢坐在地上,捂住臉,任淚水肆意的流淌。
      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為什么放下了手。
      周圍那么多人,會傷及無辜的!
      殺了那種賤人,會臟了她的手!
      她反復地回想著,尋找著理由,腦海里卻閃過了過往的一幕幕——堆滿書桌的信紙,漫山遍野的天使落舞花……
      她把臉埋在手里,再也控制不住,哭得更大聲。
      戴沐白、戴沐白……我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那時的她是如此的憤怒,以至于多年后功成封神,在七情考核中對“怒”的考驗又帶她再次經歷了這個畫面。
      也是直到那時,她才真正釋懷。
      當時,已成為她夫君的戴沐白為了自懲,也為了除她心魔,親手將那把匕首刺入自己胸膛。
      她目睹他倒下,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比他們初遇時的那份痛楚還深。
      當她沖向他的那一刻,當年的事情也隨淚水釋懷了——她才知道,那時她放下手,并沒有那么多理由。
      只是因為舍不得。

      And stole my star(并且偷走了我生命中的星光)

      *
      京靈第一次見到朱竹清,是在藍霸學院敏攻系的課堂上。
      多年后他再回想起初見的那一幕,還是會覺得有種攝魂奪魄的驚艷,在心頭縈繞不散。
      那天,老師帶來一個很突然的消息,敏攻系來了一位轉學生。
      那個黑發(fā)女孩緩緩步入教室,在講臺上站定,面朝他們,深鞠了一躬。
      “我叫朱竹清,請多指教!
      說完她直起身?吹剿麄人的那一瞬間,臺下的人都暗暗發(fā)出驚呼——
      她的美貌,足以使敏攻系所有女生都黯然失色。
      黑發(fā)如瀑,膚白勝雪,身材更是無可挑剔。眉若遠山,目如秋水,驚鴻一瞥就能讓人沉醉。更特別的是,她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冰霜凍結般的寒意,清淡出塵,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美得就像一個瓷娃娃——那是京靈看呆數(shù)秒之后,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想法。
      所有人都呆呆的盯著她看,老師也顯得有幾分尷尬,打破寂靜說:“以后朱竹清就是你們的同窗了,大家要多多向她學習。”
      京靈回過神來,才想起她未說自己的魂力等級。他凝神探測,但她身上的魂力卻如靜湖無波,深不可測——她很強,甚至超過了自己!
      怎么可能?他定睛看她,雖眉眼如畫,但猶有稚氣,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歲。
      這么天才?
      京靈聽到旁邊的幾個女孩竊竊私語:“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她絕對就是‘史萊克七怪’中的一員!”
      “對對對,聽說史萊克七怪的老師跟我們院長是至交,就把他們送到我們藍霸來了,好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大賽呢!”
      “天哪,不會吧,那都是些傳說中的人呢……”
      “咳咳,大家安靜一點!崩蠋熆人砸宦暎抗忾_始在教室里搜尋,“竹清,你就坐……京靈旁邊吧!他是我們學院敏攻系的最強者,你們坐一塊兒也好交流學習!
      黑發(fā)女孩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京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和她同桌?!

      下課了。
      京靈定了定神,偏個頭偷瞥她一眼。到午飯時間了,她第一次來藍霸學院……需不需要有人帶她去食堂什么的?
      他鼓起勇氣開口:“那個——”
      “竹清!”
      教室門口傳來一個很有活力的男聲。京靈暗嘆一口氣,正準備抬頭,忽然,一種壓迫感攫住了他全身,令他不得動彈——那是一種極強烈的敵意,仿佛被黑暗中的猛虎注視著,隨時有可能反撲過來,把他撕成碎片!
      一個魂力遠高過他的人,正在向他釋放敵意!
      “你們怎么來了?”
      朱竹清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困局,壓迫感猛地消失,京靈如釋重負,卸下防衛(wèi),往教室門口看去——
      發(fā)出那聲呼喊的,是一個淡紫色頭發(fā)的男生,一雙桃花眼顧盼神飛,唇帶笑意,正朝朱竹清走來。
      是個輔助系。壓迫感不可能是他發(fā)出的。
      那么,就是跟在這個紫發(fā)男生身后的人——
      一個金發(fā)男子,高大俊朗,劍眉星眸,隱隱有種氣吞山河的霸氣。京靈細看他,不禁一愣——這個人有雙不同尋常的眼睛,異色邪眸,眸生雙瞳,被那眼光掃過定如被利刃切割過一般。
      但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卻像被鎖住一樣,牢牢地盯著京靈身邊坐著的這個女孩——他的眼神里包含著千般萬般復雜的情緒:熾熱的迷戀,溫柔的寵溺,有幾分理直氣壯,有幾分小心翼翼……
      京靈驀然生出一種感覺,這個金發(fā)男子和朱竹清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磁場,他們目光一旦鎖定彼此,就再也容不下他人。
      他忽然感到內心一陣煩躁。
      淡紫色頭發(fā)的男生仿佛對這奇怪的氣氛渾然不覺,笑嘻嘻地開口了:“怎么,竹清,我們史萊克七怪最帥的兩個男人專程來接你,你還不樂意?”
      此話一出,教室里一片嘩然,幾個女孩已經開始興奮地交頭接耳,同時向他們這一方投來狂熱的目光。朱竹清似乎懶得搭理他,一邊收拾背包一邊冷淡的發(fā)問:“榮榮和小舞呢?”
      “哦,小舞擔心小三的下落,去纏著院長了;榮榮陪著她呢!弊习l(fā)男生似乎也習慣了她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聳了聳肩輕松的說。然后,又催道:“快點吧竹清,再不去,飯都被胖子給吃完了!”
      朱竹清起身,正要背上包,卻被紫發(fā)男生一把奪過:“提包這種事情竹清你還用得著做,不把我們戴老大給心疼死!闭f著,把包扔給了一旁站著的金發(fā)男子,男子接住,自然的背在了背后。
      “走吧走吧。”紫發(fā)男生又催道,搶先走在了前面。京靈看到竹清很快的掃了金發(fā)男子一眼,那一瞬間,她的目光竟有些柔和。
      京靈以為自己看錯了。竹清已經自顧自走到教室門口,金發(fā)男子跟在后面,目光還是牢牢的鎖在她身上。
      ——他踏進教室以來,似乎就沒看過其他任何東西。
      京靈迅速收拾好東西,走出了教室,抬頭就看見長長的走廊上兩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紫發(fā)男生不知找了什么理由已經溜走了,留下金發(fā)男子和黑發(fā)女孩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走著。
      他背著她的包,她垂著手,彼此沉默無言,步履卻出奇的一致。他們之間的距離很微妙,不算親昵,也不見疏遠,似乎有一種情緒在隱隱流動,把他們緊緊相連。
      明明只是兩個學生沿著走廊、并肩前行,卻走出了一種王者君臨、生死相隨的味道。
      京靈向來很敏銳。旁人見這一幕不過就側目議論幾句,但他能看出這其中不露聲色的默契,不易覺察的曖昧,甚至還有一種不容打擾的深情。
      京靈轉過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

      “呼…”
      深夜,原藍霸學院的擬態(tài)修煉場,一頭龐大兇猛的幽冥白虎逐漸虛化,兩個人影在原地顯現(xiàn)。
      朱竹清把手放在胸口,微微喘著氣。今日的武魂融合訓練已結束,她的魂力也幾乎用竭了。
      戴沐白關切地看著她,走到她身側:“今天的訓練就到這里吧,你該休息了!
      說完,他順勢把手搭在她肩頭。她低頭不語,也沒有拒絕。
      他心頭暗喜。天知道現(xiàn)在他有多喜歡武魂融合訓練,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只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可以獨處,她只屬于他,而且她會很聽話。
      正沉浸在暗喜中,誰料到,她的手忽然閃電般地出擊,他猛地一下躲開。
      他震驚地看著她,她的狀態(tài)仍然虛弱,但眼神雪亮,也緊緊盯著他。武魂融合技早已讓兩人足夠默契,他看出來了,她想在彼此都魂力將盡的情況下,來一場不論魂力的公平競爭,只比拼戰(zhàn)斗的技巧。
      他苦笑一下。手足相殘還不夠,還要逼著夫妻決斗了么?
      她的眼神仍然堅定,不容拒絕。
      那好,那就奉陪吧。
      朱竹清再次出手,速度快到超乎想象。戴沐白迅速側身避開這一擊,于是她一蹲身旋過身子,長腿快速貼地面掃過,逼著對方憑借強健的腰部力量做了個后翻。
      剛剛落地,沐白曲起右臂斜豎在面前自衛(wèi),側頭躲避竹清原本該直達眉心的一拳,強硬地克制住左手想要反擊的本能,一收一躲間,自己險些沒有站穩(wěn)。
      于是近身搏擊,沐白的兩臂收在胸前,輪番抵御著竹清不斷進攻的動作,對方不惜力度,卻次次撲空。
      兩人陷入纏斗。竹清頻頻進攻,沐白卻次次防守,一攻一守,短時間竟難分勝負。
      終于,竹清再次出拳時,沐白卻沒有抵御,任她一拳捶在他腹部,引來一聲悶響。
      她停住手,吃驚地抬頭:“你怎么不躲?”
      沐白伸手鉗住她兩只手,幾乎把她整個人圈進懷里,低頭看著懷中人,似笑非笑的說:“我輸了!
      四目相對。他們的臉挨得如此之近,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噴在他鼻尖,帶著淡淡的香氣。
      他用盡全力強行抑制住了自己俯身吻下去的沖動。
      ——如果他這么做了,事后不被她打死才怪。
      她似乎也愣了,呆呆的看著他。她第一次那么近的注視他的眼睛,邪眸雙瞳,純粹而明亮,仿佛今夜所有的星光都盡落入他的眼眸。
      但并沒有呆多久,她就掙脫了他的手,臉上恢復了冷淡的表情,說:“知道就好!
      然后她轉身,緩步走開。

      她的背影纖細修長,渾身都沐浴在今夜的燦爛的星光下。
      他還沒回過神來,見此景不禁看呆了。
      “除夕夜皇宮點的煙花,確實很漂亮!
      這句話悠悠地飄入他耳中,他聞言詫異,看到她仍然背對著他,緩步走遠。
      ——下次你帶我去看吧。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沒有說出口。
      沒料到他的大嗓門搶先劃破了夜空的平靜:
      ——“下次我?guī)闳タ窗!?br>
      喊完這一句,戴沐白低下頭,開始檢查腹部的傷勢。
      竟然有點淤青。他一笑,我家這位出手還真是不留情哪。
      他還不知道,日后他將成為戰(zhàn)神,戰(zhàn)無不克,所向披靡。
      沒有人能戰(zhàn)勝我。但只要你想,那就很容易——
      不是失手,不是放水,也不是認輸。
      只是因為舍不得。

      You stole my star(你偷走了我生命中的星光)

      *
      “圣王在上,此次出征,請保佑我夫君平安歸來……”
      “圣后仁慈,請保佑我家女兒和她夫婿百年好合……”
      “星羅的守護神啊,請賜福于你的子民……”
      星羅帝都,古皇宮舊址,神廟里禱告聲此起彼伏,香火不絕。
      這是一座很雄偉的神廟,古星羅風格、皇室氣派,門口有一尊巨大的雕塑——那是一頭背生雙翼、體態(tài)健壯、全身宛若水晶雕琢一般的白虎。
      全大陸人都知道,它是星羅雙神——邪眸圣王戴沐白和幽冥圣后朱竹清的武魂融合體,幽冥白虎。
      那是星羅的史書里不可磨滅的兩個名字。夫妻同時修煉成神,不僅接替了神界戰(zhàn)斗之神和速度之神的席位,而且還繼承了星羅帝國守護神——邪眸圣王和幽冥圣后的王位。
      他們的故事,是一個如今只能在史書里回溯的、光彩奪目的傳說。
      走進神廟,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的壁畫,將圣王和圣后夫妻二人成神前的經歷,悉數(shù)描繪在世人眼前——

      圣王與圣后緣分天成,指腹為婚,素未謀面但見信如唔;后來圣王忍辱敗走天斗,圣后千里尋夫,在史萊克學院如愿相逢。圣王對圣后一見鐘情,此后百般殷勤,而圣后不肯原諒他早年的風流做派,對他冷眼相待;但后來日久情深,圣王甚至為了護圣后周全,不惜獻祭天眼,險些犧牲性命,還錯過了第一次邪眸圣王的傳承機會。他們也因此誤會冰釋,攜手隊友在魂師大賽一舉奪魁。
      賽后兩人回國,宣布加入皇位競爭,在五年中不僅勤學苦練、境界飆升,而且招賢納士、步步為營,在權力斗爭的漩渦中竟是立于不敗之地。再后來武魂殿起兵,天下大亂,圣王圣后和昔日隊友共赴海神島,歷經磨難,再歸來時已是星羅歷史上最年輕的封號斗羅。
      史書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當是嘉陵關一役,幽冥白虎以接近神的力量扭轉戰(zhàn)局,直至今日每個星羅人想起都覺蕩氣回腸。武魂殿敗退后,星羅帝國又起內亂,大皇子戴維斯竟弒父奪權。圣王攜著圣后第一時間趕回帝都、獨擋叛軍,處決長兄以后,卻拒絕登基,立戴維斯幼子為帝,而圣王也成了星羅歷史上第一位親王。
      當時,新帝年幼,圣王夫婦臨朝攝政,被封為沐戰(zhàn)親王及王妃。為了穩(wěn)定局勢,圣王夫婦一面四方征戰(zhàn),鐵腕平定地方叛亂、威懾鄰國天斗,一面革新內政,使朝政清明、百姓豐衣足食,一時間星羅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繁華局面。但二人卻未曾貪戀權力,待時機成熟便將皇權交還新帝、宣告退隱,從此踏上成神之路。
      每個進入神廟的人經過這個壁畫走廊,目睹著這個跌宕起伏的故事,無不感慨萬千,甚至唏噓落淚。因為,這不僅是一個催人奮進的勵志經歷,更是一個浪漫至極的愛情故事。
      邪眸圣王和幽冥圣后在星羅國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也不僅是因為他們是星羅的守護神,更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寄托了天下人們對“愛情”二字的執(zhí)念。
      他們的一生,完美詮釋了“同甘共苦、生死相隨”這一誓詞的分量。
      因而,幾乎每個星羅女人都在某一刻跟丈夫埋怨過:“你看圣王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但一生都只愛圣后一人!你的能力比不上圣王陛下,起碼感情要學學人家吧?!”
      的確,圣王戴沐白是星羅歷史上第一位親王,也是第一位娶過正妻后、不曾納妾的皇室成員,甚至連風流韻事也無跡可尋,是真真正正的“一生只愛一個人”。誠然,圣王位高權重,不屑于與誰家攀親;戰(zhàn)無不克,也不需要和親這種手段,但圣王對妻子的一片真情,的確是忠貞不渝、天地可鑒,單憑這一點,不論是當時還是后世都值得世人的尊敬。
      而被埋怨的星羅男人雖表面上不敢反駁,暗地里還是會嘀咕:“哼,你也不想想圣后是什么樣的人物,你再看看你自己,你要有圣后一半的美貌,我還不愛你一輩子!”
      這又是另一種說法了。史書記載里,圣王的確是一表人才,但圣后的風華絕代更是舉世皆知。當年圣后還是阿爾法國二公主的時候,被晉封太子妃,儀仗車隊穿過帝都,帝都百姓全都涌上街頭、想一睹芳容,一時間萬人空巷,大呼小叫,好不熱鬧。據(jù)說,此景惹得在車隊前騎馬、當時還只是太子的圣王大為光火,恨不得給帝都民眾眼前都蒙上一塊黑布。
      ——這不過是野史里的趣事,誰都不敢在神廟講的。
      這一類的趣事還有很多。傳聞中圣王是白虎血脈、行事霸道,但實際上頗為懼內;而圣后出身世家、目下無塵,但私底下很是護短。更有野史的說法,圣王很愛吃醋,圣后的事尤其是他的逆鱗,他若發(fā)起怒來,帝都城都要抖三抖;圣后更不好惹,那時心懷不軌、想要接近圣王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下場通常都很慘。
      傳說歸傳說,人們對圣王夫婦的愛戴確是不可改變的。他們成神之前的一生幾乎都在為國家效力:不論是三皇子和二公主為避免帝位落入奸邪之手時付出的努力,還是太子和太子妃為捍衛(wèi)帝國尊嚴與武魂殿勢力的抗爭,特別是后來沐戰(zhàn)王和王妃臨朝攝政的時候,最為艱辛。
      那段時間武魂殿剛剛敗退,大陸結束了連綿的戰(zhàn)火,星羅帝國兵力折損、民生凋敝,中央的朝廷被戴維斯搞得烏煙瘴氣,地方諸侯勢力又都包藏禍心,可謂國家危亡時刻。
      圣王和圣后臨危受命,在圣王征戰(zhàn)沙場、枕戈拭劍的時候,圣后便坐鎮(zhèn)帝都、主持大局,宮中之事無論大小,皆交由沐戰(zhàn)王妃決斷。這樣殫精竭慮的過著日子,直到星羅復興。
      可以說,昔日的大帝國基本上全靠夫妻二人之力,得以重建。

      神廟中心,二人的雕像居高臨下,俯瞰著莽莽眾生。
      無數(shù)星羅子民跪拜在階下,全心全意的感謝和禱告。
      圣王和圣后一生為國,但封號卻止步于親王和王妃。
      然而,他們最后卻成了星羅歷史上第一也是唯一的,未曾稱王的王,未曾封后的后,未曾登臨帝國權力頂峰、地位卻早已超越頂峰的神。

      在離神廟不遠的地方,有一片風景區(qū)。
      這里原來是古星羅的修煉場。
      也就是傳說中,邪眸圣王年少時修煉過的地方。
      當年的汗滴和血水已不見蹤跡,如今這里被漫山遍野的花海覆蓋,宛若披上一層絢麗的織錦。
      人們都說這一片花海有圣王夫婦的神力庇佑,因為這里盛開的全是天使落舞花,而且全是極其稀有的六瓣品種,四季常開,從不調歇。
      六瓣天使落舞,在星羅文化中象征著“幸!。
      因此,這個地方也成了大陸聞名的愛情圣地,每年到這里來舉行婚禮、請求雙神賜福的新人,不計其數(shù)。

      與山花爛漫處的歡樂氣氛不同,花海的盡頭古柏森森、安靜肅穆,那是星羅帝國安葬明君和功臣的皇家陵墓。
      蓊郁的森林,陽光從茂密的枝葉中插射進來,幻成幾根迷蒙的光柱。晴光中,隱隱聽見有鳥兒清脆的啼鳴。
      森林里一片幽靜,卻出現(xiàn)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腳步聲輕不可聞,一前一后走在被草葉覆蓋的小徑上。
      走在前面的那個女子一襲白裙,黑墨般的長發(fā)披散著,膚若凝脂,手里捧著一束沾著露水的白玫瑰,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
      男子走在后面,穿著一身黑衣,襯得金發(fā)異常耀眼。他高大挺拔,舉手投足帶著一種軍人的威嚴氣質。
      若是那些在神廟跪拜過的信徒看到此景,定能一眼認出——
      這兩個人,便是幽冥圣后朱竹清,和邪眸圣王戴沐白。

      竹清在一座古老的陵墓前停步,她低下身,輕輕擦拭墓碑上的苔痕,一個名字顯現(xiàn)出來。
      墓里安葬的是她的父親,阿爾法國國王,幽冥朱家的族長。
      竹清的眼睛微微濕潤。成神以后,她與沐白便有了不朽的生命和不會褪色的容顏,但他們的親人還是凡人啊。有段日子他們被迫目睹昔日的親人好友一個個衰老、死去,他們無能為力,只能在病榻前聆聽遺言。
      她最不舍的便是父王。想當年父王護女心切,為了解除婚約在大殿上連連磕頭、尊嚴盡失,但那時的她卻固執(zhí)己見,甚至一心求死,傷透了父親的心。
      她又想起后來,她和沐白在魂師大賽奪魁后歸國,父王起初不看好這個女婿、反對他們在一起,但當沐白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后,父王頂著極大的壓力轉而支持他們。沒有父王的幫助,他們兩個年輕人勢單力薄,又怎會在險惡的權力斗爭中生存下來呢。
      還好,他們最后并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
      想到這里,竹清把手里的白玫瑰輕輕放在墓碑前,雙手合十,深鞠一躬。
      站在她身后的沐白也同樣鞠躬,為岳父大人念著悼詞。
      起身時,竹清的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沐白摟住她的肩,她也靠在他懷里,依偎在一起。
      她望見不遠處的另一個陵墓。那里安葬著他們的侄子、戴維斯和朱竹云的兒子,武魂殿之亂后被他們擁上皇位的新帝,后來也成了一代明君。
      那個孩子的身影在她腦海掠過。那段日子真是艱辛啊……比他們在海神島修煉還要艱難百倍。他披了甲上戰(zhàn)場,而她執(zhí)了筆閱奏章,他們是天生的魂師,但并不適合做這種事,可是身上的擔子太重,一咬牙還是挺過來了。
      不過,也未嘗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責任讓他們迅速的成熟起來,他們的感情也越發(fā)醇厚。身居高位,他們都戴上了面具做人,但仍然有彼此可以依靠,可以相視一笑。有時候,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在史萊克學院無憂無慮、打情罵俏的日子。
      是啊,那時候,他是手握軍權的帝國統(tǒng)帥,在軍士前威風凜凜、堅不可摧,唯獨在她面前就變回了恬不知恥的痞子模樣,耍賴耍帥耍流氓,樣樣精通;
      而她是執(zhí)掌朝政的攝政王妃,在臣屬前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唯獨在他面前換做了溫柔似水的小女子情態(tài),撒嬌撒潑撒歡兒,得心應手。
      后來時機到了,擔子可以卸下了,他們如愿回歸魂師的身份。成神之路上有另外六個兄弟姐妹為伴,修煉再辛苦,回憶都鍍著溫暖的金色。想到這里,她噙著嘴淺淺一笑。
      物換星移,滄海桑田,有些東西卻永遠不會變。他們始終同生共死,金發(fā)和黑發(fā)始終同枕而臥,邪眸和黑瞳始終望向同一個方向,白虎和靈貓始終撲向同一個敵人……

      竹清抬起頭,望向沐白的雙眼,她淚痕未干,眼里尤有晶瑩。
      沐白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聲音低沉地說:“我會一直在這里!
      竹清垂下眼眸,唇角揚起,張開雙臂擁抱他,把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沐白也擁抱著她,吻著她的秀發(fā),微微一笑。
      她的手放在他的背上,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上鑲著世間最堅硬也最珍貴的鉆石,在陽光照耀下光芒璀璨,讓人移不開眼。
      The princess of china,終究變成了,The queen of diam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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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Princess of China(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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