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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家的頭等地就在一個名叫青澗溝的溝里面,地不大,有二畝半,它分的時候是一畝半,那一畝是父親修出來的。地東面是不太很高的立崖,西面是陡坡。陡坡上面長著些墨綠的鐵桿蒿;一叢一叢開著點點小白花的老鴰爪;還有葉子油綠的羊頭梢和野酸棗。野酸棗總是生長在干旱的崖邊上,到了八月里,它曲里拐彎的、長著很厲害的圪針的枝條上,那累累的果實就熟透了,紅紅的,遠處看像是燃燒的火焰,真是好看。而我最喜歡的還是陡坡下面的木瓜樹。木瓜樹長在我的地頭已多年了,它由原來的小苗子,長成現(xiàn)在一人高這么大了,盡管它霸著很大一塊地,但我總舍不得掘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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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樹


一句話簡介:我貪婪地嗅著它散發(fā)出來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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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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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654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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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樹的春天

作者:張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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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瓜樹的春天



      我居住過很多年的那個小村,是在著名的黃土高坡上,那里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溝壑,寬闊的溝灣里生長著肥壯的莊稼。這些莊稼都是高桿作物,有高粱有玉米也有葵花,現(xiàn)在是一律都種玉米了。因為玉米好管理,打的多,不像高粱那樣還得彎著腰開苗子,也不像葵花那樣產(chǎn)量那么小。
      我家的頭等地就在一個名叫青澗溝的溝里面,地不大,有二畝半,它分的時候是一畝半,那一畝是父親修出來的。地東面是不太很高的立崖,西面是陡坡。陡坡上面長著些墨綠的鐵桿蒿;一叢一叢開著點點小白花的老鴰爪;還有葉子油綠的羊頭梢和野酸棗。野酸棗總是生長在干旱的崖邊上,到了八月里,它曲里拐彎的、長著很厲害的圪針的枝條上,那累累的果實就熟透了,紅紅的,遠處看像是燃燒的火焰,真是好看。而我最喜歡的還是陡坡下面的木瓜樹。木瓜樹長在我的地頭已多年了,它由原來的小苗子,長成現(xiàn)在一人高這么大了,盡管它霸著很大一塊地,但我總舍不得掘掉它。

      木瓜樹其實也算不上樹,是灌木,葉子墨綠色,夏季開著白花,果實的形狀、大小跟帶著綠皮的核桃差不多,里面有白色的小籽。小籽上粉紅色的肉,可以吃,酸酸的很可口,只是碎繁,吃起來費事。鋤苗的時候,累了,我就在木瓜樹下坐著鋤把休息一陣子,此時我盡情地享用它提供的蔭涼,貪婪地嗅那花兒散發(fā)出來的淡淡幽香,就感到無比愜意,因為別人還沒有這個條件呢。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木瓜樹是絕對不會長到自己地邊的。他種的地,根本找不到一根小草。不管是溝灣地還是梁頭地,別人家鋤一遍,他就鋤三四遍,有時看見還有草,五六遍的鋤,就是地里沒什么事了他也不閑著,到這個地里眊一眊,到那個地里看一看。

      改革開放的頭一年,我們村的地還沒有下戶,父親承包了一塊地種玉米,這塊地是在一個叫大柳溝的溝里。正好遇上旱年,到了種玉米的節(jié)氣,天高高的別說是雨,就是連一絲云也沒有。眼看就要過了播種季節(jié),沒有曠頭了,人們只好洇水點種。父親挑著我家那擔(dān)特號大桶,到梁頭上很遠的地方挑水。他一個人挑水,一個人洇窩子。母親有病,不能幫他的忙。挑水的地方在西面的土梁上,那個地方已不是我們村的地片了,地里有眼深井,每天在抽水,我父親就到井上的跌水池里挑水。當(dāng)時我在縣果樹場當(dāng)協(xié)議工,那個年代協(xié)議工可不是誰都能當(dāng)上的,得有一定的靠頭。我的姐夫在那里當(dāng)場長,村里人們羨慕我,我當(dāng)然是珍惜自己這份工作了。場里很忙,輕意不讓人們請假,但有特殊事情也是可以的。我跟父親說要不我回來跟你種幾天吧,父親一再說是不用不用。女婿在那里當(dāng)領(lǐng)導(dǎo),他怕影響不好。

      那天我在場里做了小包工,下班早了一會,我惦記著父親種地的事就回家了,回來就進溝去。父親不在地里,一大塊地大部分種上了,只有地邊幾行開著窩子,一把鐵鍬在土里插著,旁邊還放著一個紅銅瓢和一個籽種袋子。我知道父親是挑水去了,就順著他踏出的小道爬上了土梁,上面是一堰一堰剛有綠意的田地,崖畔有條小路,迤邐通向遠處的井房子那里。前面的塄上有棵大杏樹,它彎著腰爬向小路這邊,太陽就要落山了,晚霞燒了起來,大杏樹映的火紅。我看見從杏樹下面紅耿耿走出一個人來,他挑著擔(dān)子,忽顫忽顫地小跑著,兩只桶顛上顛下的。我看見那就是父親,緊走了一會兒迎上去,接過他的擔(dān)子。父親是多么的喜悅啊,充滿蒼桑的臉舒展開來。我知道他的喜悅并不在于我替他挑了這擔(dān)水,作為兒子能有疼愛當(dāng)家人的心就足夠高興一陣子了。他說我老遠看見就是個你。

      我倒是沒有挑擔(dān)子的鍛煉,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讓我挑過什么東西,可是這擔(dān)水也太重了,肩膀壓的生疼,腰直不起來。聽人們說過擔(dān)東西悠劃開就省力,我學(xué)著父親的樣子,顫起扁擔(dān)小跑著。前面的桶總是找毛病,挑的高了它是碰圪塄,水就晃出去一些,低了一有塊小石頭就戳著它,也要付出一些水的代價。父親看著我難受,說把腰直起來,兩只手拘住鉤子,穩(wěn)穩(wěn)的走。這些要令我也知道就是做不到。他見我這樣吃力就說,快我擔(dān)吧。我卻不讓,硬是堅持著?煲缕铝,下坡的路越發(fā)不好走,這時我也實在是不行了,就放下?lián)。歇息了一會,父親接了過去,說還是我擔(dān)吧。

      父親的艱難我倒是知道,可是不知道是這么的艱難,就是這么艱難父親把這塊地種完了。后來苗是齊齊的上來了,而老天一年沒下一場飽雨,盡管他把地鋤的草毛毛沒有,也是沒有打下多少糧食。

      父親不是本地人,是從阜平來的。那一年遭了水災(zāi),父親隨爺爺奶奶逃荒來到代縣,他們到北斗山開荒,結(jié)伴來的人找了一個窩風(fēng)灣子,在三面合圍的土崖下掏了窯洞居住下來,他們給這個地方取名叫胡蘆土嘴。這些人家都是人口多沒吃的沒穿的,有個叫老六的那一家,兒子一大群,一個比一個大一歲。最小的那個七歲了,他冬夏雨長沒穿過鞋,光著腳白天替他父親在場上放牛,每天很晚了老六才上場替他回家,放牧場離他們住的地方有四五里地,可憐的小娃子餓一天在天大黑了的時候才能回家。那個時候狼多,我父親就親眼見過成群的狼在黃昏時候下了山。老六的小兒遭狼吃那是遲早的事,其實狼早就盯上他了,只是一時還沒有機會,他輕易不離牛,狼一來就鉆到牛群里,牛保護著他。有一天上圈時少了一頭牛,他就找,這一找命沒了。
      還是跟往常一樣老六很晚才上場,他見兒子不在了就四面喊叫,可是除了大山的回音,就沒有別的回音了。他數(shù)了數(shù)牛少了一個,知道兒子是找牛去了,后來那頭牛自己回來了,兒子卻沒回來。他著了急,回去把胡蘆土嘴的人叫上滿山的找,直找了半夜也沒找到。人們越找越害怕,覺得頭皮緊繃繃的。后來就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老六叫一聲,就好像有人應(yīng)一聲,人們越發(fā)毛骨悚然了。到天明老六親自找到兒子的下落,先是找到了一條撕爛的血袖子,后來就在一個石嘴上看到了兒子的頭。

      年小的父親晚上在被窩里感到無比的恐懼,覺得這窮山惡水的大山里,時刻充滿了危機,發(fā)愁往后怎么出去干活呢,而到了天明也就是個那樣,挨上干啥還干啥,挨上刨地還刨地,挨上鋤田還鋤田。

      父親說,山里的地打不了多少糧食,你想,不是不好人家本地人就不種它,好地還能輪上咱種。后來父親就不在山里了。

      我姥爺姥娘也是阜平人,他們住在川下一個叫小煙旺的小村里,姥爺是以賣豆腐為生。他給我母親找了我父親,母親不愿意到那個大山里,他們就在村里找了房住下來。開始是租種別人的地,過了幾年用省下來的錢買了幾畝薄地,這些地是在一個叫順道地的土梁上。我母親跟我說那個地不好,也沒得過什么利,種過一年豇豆,種過瓜,那年干旱種不進別的去,撒了一年蕎麥,它又不能種大莊戶,小莊戶又打不多,沒幾年就土改了,成了集體的了。

      沒有地的時候父親渴望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地種,有了地又希望往后能有塊好地,這個愿望后來還是實現(xiàn)了,那是改革開放的第二年。頭一年是乘包,第二年就把地分到戶家。我家分的地其中就有青澗溝,這是塊好地,是下濕地。下面修過水庫,后來發(fā)洪水沖垮庫壩,水庫廢了空出地來,開始溝溝洼洼的,父親在生產(chǎn)隊里當(dāng)隊長,一有時間就領(lǐng)著社員修地,硬是修的平展展的了。那個時候興種號高粱,水庫地里都種了五號高粱,那長勢真是好。五號高粱個頭不高,虎礅虎礅的,穗頭鞋底一般,父親說,要是全村的地都像是水庫的地,那還愁啥呢。

      我小時候記得這個水庫,那水真是好,綠油油的,風(fēng)一吹忽涌忽涌。渠里的水時常流著,要是下了雨就是洪水了,坐在渠幫上低下頭瓷住看,就覺得水是靜止不動的,渠幫載著你向相反方向滑去,你的頭就暈了起來。那時沒有坐過火車,我想坐在火車上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大人們一到中午就來水庫耍水,一個猛子栽下去,過好半天從遠處鉆出來。他們游泳很笨,兩個胳膊往肚皮下面摟水,腳板一替一下拍打著,濺起了很大的水花,看上去很費力氣,但他們是多么的開心阿。我很想下去耍上一仗子,就是不敢。家里人絕不讓我去水庫,你要是去了讓父母知道,屁股肯定得疼幾天呢。

      青澗溝原來溝很深,地也窄,因為修過水庫淤的淺了,也寬了許多。我家的那塊地在溝的拐彎處,比下面要更寬一些,而且西半面還有修頭,那面有條流著細水的小溪,小溪岸上面是一大片沙石灘。那幾年父親一到農(nóng)閑時候就修那個地,他用小鎬把沙石勾摟出來,用籮頭挑到外面,再把地里高處的土倒過來。有一回父親過時拉晌了也沒有回去,母親就找到地里,母親問他怎么連飯也醒不得吃了?父親說他也不覺得怎么餓,手里做著營生心里亂七八糟地想些事,不覺的就過晌了。母親問他想些什么呢?他說是想著小兒也大了,該給他操亂媳婦了。那時候我正在果樹場跟一個鄰村的姑娘搞戀愛,父親說就是她了,托人說了媒,我就娶了她。

      果樹場需要一個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員。姐夫首先想到了他的岳父。我回去跟父親說這事,父親說我到了你們那里回也回不來,地誰給種呢?我說讓別人種去吧。他說誰給咱種呢,又沒什么利。我說,那就別種它了,當(dāng)工人還不比你種地強,當(dāng)技術(shù)員還能多掙呢。父親就變了臉地說,看你說的,怎的,讓它荒了?父親把地看的金貴,沒利也要種,荒了叫人笑話呢。
      一連好幾年父親種的那塊地,庒稼黑烏烏的,到了秋天那棒子大的沒樣兒,而且顆粒也十分飽滿。同是一個溝別人家的就不行,雨水多是砸的黃了,雨水少了長不起來,有時候伏天沒雨,那是卡脖子旱,顆粒不飽滿。父親的那塊地沒那種現(xiàn)象,這除了他鋤的勤而外,就是每年都要上很多的豬糞。我母親每年喂好幾頭豬,其實養(yǎng)豬也沒有多少利,除了秧子錢、飼料錢就沒有錢了,就是糞多,父親說莊戶人腦皮子厚,零錢攢個整錢,攢下糞也是錢嘛。而就在父親心勝勝的種著他的地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也就是地鄰家給鬧的。
      宋培義養(yǎng)著輛四輪車,給工地上送磚送砂子,地讓他老婆種,這二青枝也不是個好庒戶人,反正男人能掙幾個錢,后來索性也不種了,在地里栽了些樹。樹小的時候霸不過來,對我家的地沒影響,以后長大了肯定是要霸地的,可是人家在自己地里栽,管不了。父親雖然不高興什么也不說,可是有一回他到地里一看,覺得就不對,按村里的規(guī)定,地里栽樹必須給鄰家空過三米的地方,而他家哪有三米呢。父親從我家的地邊步到他家的樹跟前頂多兩米,回家取了尺子一量就是兩米,就找到他家門上。二青枝說,反正樹是栽上了,就是個那樣了,你看的辦吧。父親一下來了火,怎么你這個女人這么不講道理呢!潑婦更是出言不遜,我就是這個說法,你不服氣就告我去。父親咆哮起來,你告我去吧!我拔你的樹!他氣沖沖的出去了。宋培義忙出來攔住他說,老張,唉,你看這,不要聽女人們的話,咱好商量哇么,是錯多少么?把樹挪一挪不就行了,不也是才栽上的。

      他們栽的樹沒活幾苗,補栽了一回也是不頂事,后來就又種糧食了?墒怯幸荒臧盐壹业牡卣剂,西邊的地界沒動,而東邊卻占去了三壟,整個地成了斜的了。東面的界石已不在了,而父親在遠處還埋著一個界石呢。父親在東面的界石跟前插了一把鍬,走到西頭站在界石跟前,照著東面的鍬,腳拉著地煞了一個道子,用他家的死樹枝子在道子上插了幾根,準(zhǔn)備找他去?墒沁沒等他去找,潑婦倒找上門來了。

      她在當(dāng)院提名喚姓地大聲叫著我父親,說是你為啥就把我的樹拔了!正是午休時候,我父親還正睡著,被她驚了個愣怔,聽見就是她的聲音,覺得莫名其妙,坐起來在窗戶上跟她說,我什么時候拔你的樹來?她說你明明是拔了我的樹,還想打抹拉。兩人爭嚷了一頓就到了地里。二青枝指著插在那個道上的幾個樹枝說,這不是你拔下來的樹嗎?父親拿過一個枝子讓她看,說你好好看看這是樹還是樹枝子,你睜大你的眼睛!得理不饒人的二青枝一看,眼就瓷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父親軟軟地說她,你想罵人,找好理由,這就是我拔的你的樹?你瞎了眼!你把我的地占了我還沒跟你說呢。二青枝惱羞成怒地說,誰占你的地來?父親讓她過去看,她不過去,走了,邊走邊說,誰占你的地來,求才占你的地呢。她就沒影了。后來父親找了她講道理的公公,才把地的事解決了。

      后來父親上了年紀(jì),體力明顯不如以前了。有一天他跟我說,你也成家立業(yè)了,我也受不行了,明年把地分開,你們自己種吧。這話讓我好幾夜沒睡好覺,我最發(fā)愁的就是種地,在果樹場干的就是這種活,是知道那個滋味的。父親見我不愿意就再沒提此事。

      前妻跟我過了四年離婚走了。

      后來我就不在果樹場上班了,我有畫畫的基礎(chǔ),跟了一個油漆工做了油漆裱糊的營生,那個時候人們時興蓋瓦房,我們就是給瓦房油漆門窗,用麻紙裱糊頂蓬,有的人家還要畫墻圍子,營生還真不少。姐姐托人給我說了個女人,約好了讓我去看,她的皮膚很黑,說是正在一個磚廠里干活。說實在我沒有看對她,姐姐說,可比你離了的那個強的多,人家可是家里地里一把手,倒是不白凈,也不能盡看人,人家看上你了,就訂上吧。我顛量自己也沒啥條件了,姐姐這么說,就聽了她的。

      多病的母親去世的那年,父親也是七十的人了。他對我說,這下我不種地了,你哥哥讓我到他那里去,你把咱那些地都種上,不要讓它荒了。我滿口答應(yīng)了他。

      我不想讓村里人看笑話,要拿心在意的養(yǎng)種好土地?墒歉赣H在武漢我哥那里,沒住幾個月就來信說,他想回來,他不放心,怕我種不好地。我回信告訴他,說我能行,好樣兒去了就在那里吧,再怎說城市里是比村里強的。他聽了我的話,不再說回來了。而又過了幾個月他決定要回來,他切算著地里快要鋤苗了。他回來了,他每天幫我鋤地,鋤完就到我姐姐家住上些日子。

      有父親幫忙我就開始出去打工。我們村泥瓦匠多,小包工頭多,有個叫雙楣的工頭跟我關(guān)系好,有一天我就找了他,跟他說,我想跟上你當(dāng)小工子。他說,想干就來哇么。我跟他說,我是邊當(dāng)小工邊學(xué)泥匠,就拜你為師了。我也就是那個打算,當(dāng)小工子掙的錢才是大工的一半稍多一點。我雖然已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自信能學(xué)會那個手藝。我就跟著他上工了。工地在一個叫六里地的村子里,是給戶家蓋平板房,五六個大工和六七個小工正在壘墻。雙眉讓我篩砂子,他說,你就不緊不慢地篩吧,要是乏了就歇一歇。他這樣說,我心里就很高興,人家這樣對我,我得對得起人家,我不但不歇而且篩的更歡了。過了幾天就不是這樣了,他讓我供兩三個大工的灰,有時候人手不夠供四五個呢。來的時候跟他說好學(xué)手藝的,現(xiàn)在看來很不可能,首先是沒有工夫,供磚供灰倒夠你受了,哪有力氣學(xué)著壘磚呢。第二年我就不跟他干了,經(jīng)別人介紹跌了一個姓邱的班子,在他這里雖然沒有學(xué)成泥瓦匠,可是我學(xué)會了鋼筋工,后來又學(xué)會了看圖紙。又過了一年我就當(dāng)了鋼筋工,因為會看圖紙工頭讓我?guī)О啵X也就掙的多了。

      父親去世后,妻就種著那些地,她對我說,別的地我就不說什么了,青澗溝是塊好地,爹活的時候,草毛毛沒有,到了咱手里盡草了,再就是把那個木瓜樹也刨了吧,你喜歡它干什么呢,霸著那么一片地,這幾年糧食價錢也不錯,少打一斤就少賣一塊多錢呢。妻說的對,那塊地也早該整修一下了。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到地里去,木瓜樹枝繁葉茂,已是很大一蓬了。我把樹周圍的土用鍬挖了一鍬深,下面的就挖不動了,是紅膠泥,很瓷,就用镢子刨。膠泥里有料漿石,刨著咯咯的響,一镢一個白印子,我生怕把镢子打壞。后來還是把根子刨出來了,我就往斷截,誰知是那么的硬,不粗的一個根子,幾下也沒有斷,一用勁崩到石頭上,镢頭打了個大豁子;氐郊移拮庸治也恍⌒,說是做些兒害些兒。第二天我找了一個砍刀才把它砍倒。木瓜樹的事我就不再惦記了?墒堑搅说诙晁珠L起來,而且還是很旺盛的一叢,我就用鋤頭刪掉它,而過了些時又長起來,幾次也刪不掉它。

      秋后我把干茬子全部抱到那叢木瓜樹上面,一根火柴點了,火焰冒的很高,木瓜樹燒成了灰燼,我想這下它是徹底完了吧?第二年玉米長高了到地里看,它又長起來了,我真是沒了辦法。后來聽人們說有種除草劑專門除野酸棗樹和羊頭梢,那木瓜樹肯定是能除掉的。我就買了那種藥劑等著到了伏天它正長的旺盛之時,就背了噴霧器給它噴了一次藥,第二天葉子就有些黃了,又噴了一次全部黃了,噴了三次,葉子全部落掉了。而過了一年它卻又長起來了,不過長的不是原來的地方,靠后了一些,我就又用藥劑整治它。

      這幾年我也有了一些積蓄,在城里買了樓房,家就搬下來,妻也出去打工,不過也回去種地,年份好一點能收入個五六千的,差些也能收入兩三千。后來就不行了,糧食價格一下降了許多,而籽種化肥的價格卻有漲無減,種地沒利了,遇一年還得賠錢。我不想種它了,讓別人種去,可是誰也不想種,地就荒了。有一天我回去看了看,地里長滿了草,那叢木瓜樹長的尤其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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