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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的命譜,早已經(jīng)被一雙叫做命運的手提前寫好了結(jié)局。
內(nèi)容標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丁舒
姚健


一句話簡介:命運的枷鎖,誰都逃不掉。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68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25,68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裝逼如風(fēng)常伴吾身
    之 莫相識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915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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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獸

作者:季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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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獸


      丁舒是一個聾啞學(xué)校的手語老師。
      在此之前,她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嬰孩,直到六歲被丁香從孤兒院領(lǐng)走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十七歲丁香因病過世,這世間便又只剩她自己,她想過輟學(xué),想過死,卻因著丁香臨終的囑咐,咬牙堅持到現(xiàn)在。
      雖說歷經(jīng)坎坷卻也平淡無波,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目擊歹徒行兇的過程。
      她站在那里,看著那人捂住受害者的口鼻用力將手中的匕首刺進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她張開嘴本能地尖叫,卻只發(fā)出細微的“啊啊”之聲。
      是了,丁舒,她本身就是個聽不見也說不了的聾啞人。
      姚健聽到動靜,暗道一聲糟了,也不管手底的人了,扭頭就去追那個慌張的背影。
      他幾步趕上去拽住她的胳膊,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別怕,你別怕……”
      可是女人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只顧奮力掙扎,糾纏中,他踩到了什么東西,本是沒有在意,卻見女人掙扎地更激烈了。
      為防她大聲呼喊招來人,他只好緊捂她的嘴巴,就見她瞪著雙驚恐的眼睛望著他,姚健在心里嘆口氣,他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讓她先誤會著。
      他側(cè)耳聽了聽,果然有腳步聲密集而迅速地傳過來。必須得快點離開,可女人仍然在反抗企圖逃離他的桎梏。
      姚健頭疼不已,真想把她丟在這里,又怕這廂他丟了,那廂她就去報警,還怕她會受他牽連而丟掉性命。
      想到這里,他一記手刀切向她的后頸,女人便軟了身子倒向他的臂彎。

      丁舒睜眼的時候,有點懵,她揉揉后頸坐起來,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
      “醒了?”
      一個男人立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瞅著她。
      丁舒立刻回想起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她將目光移向那人的同時默默地往床角挪。
      姚健叼著根煙往桌子上一靠,看見她的小動作差點不合適宜地笑出來。
      他吐出口煙霧,問道,“你叫丁舒?”
      丁舒盯著他,不吭聲。
      “你都看到了?”
      “……”
      “我說我是好人,你信嗎?”
      “……”
      “如果我把你放了,你是不是會去報警?”
      “……”
      嘿?不說話?
      姚健猛抽幾口煙后把煙蒂踩滅,他向她走近幾步,惡聲惡氣道,“說話!不說話我就把你也給殺咯!”
      女人哆嗦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姚健挑起她的下顎,繼續(xù)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現(xiàn)在你看清了我的臉,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女人依舊沉默。
      姚健撒開手煩躁地扒扒頭發(fā),放還是不放!
      女人忽然拉了他一下,然后沖他比劃了幾個手勢。
      “??”姚健一頭霧水。
      丁舒想了想,用手指自己,又指耳朵,擺擺手,再指他,最后“啊啊”地指指自己的嘴巴,“我聽不到你在說什么!
      看懂了,所以,“你、你是……”
      聾啞人嗎?姚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繼續(xù)比劃,“我不會報警,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可以讓我走嗎?”
      這段話有點長,她比劃了三次才讓姚健明白。
      姚健“嘖”一聲,從兜里又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他拉過桌前的凳子,一屁股拍上去,翹著二郎腿給煙點著,爾后擰著眉一言不發(fā)地吞云吐霧。
      五分鐘后,他對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盡量讓她看出他的口型,“我會放你,但是在三天后,如果你敢報警……”
      丁舒趕緊搖頭,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姚健從桌上拿過她的手機遞給她,“給你的領(lǐng)導(dǎo)打電話請假……呃,我是說,發(fā)短信……槽!”他忘了她也聽不到,他粗魯?shù)負尰厥謾C噼里啪啦地打字,然后給她看。
      丁舒被兇得一愣一愣的,除了順從就是順從。
      姚健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
      “餓嗎?”
      丁舒搖頭。
      “我餓了。我去弄點兒吃的,你老實待著,聽到?jīng)]有!”
      丁舒點頭。
      二十分鐘后,姚健拎著一份快餐回來了,女人果然很老實,屁股都沒挪一下。
      “吃光。”
      丁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小口吃著。
      姚健坐她對面瞇著眼靜靜地打量她,是個漂亮姑娘,膽子么是小了些,關(guān)鍵是識實務(wù),知道順著他來。他咂么咂么嘴,有點意思。
      轉(zhuǎn)瞬又想到,他此時的境地比較危險,一個不留神,也許就前功盡棄,那么得想個怎么樣的理由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呢?
      這邊他正滿腦子否定自己的各種設(shè)想,忽然被“砰”地一聲打斷了。
      他抬頭望過去,是丁舒倒在了床上。
      藥效上來了。
      是的,他在她的飯里加了點兒料,足夠她睡上幾個鐘頭,免得他出去了還得擔(dān)心她會逃跑。
      臨近夜幕,他撥了兩個電話。
      一個給趙局,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一個給陳龍,他臥底三年的任務(wù)目標。
      *******************************************************************************
      丁舒回歸了她的正常生活,那一段經(jīng)歷,好像夢一般,她目睹了一場兇案,嫌犯也劫了她,可她竟然還活著。
      警察曾經(jīng)找過她,詢問現(xiàn)場的助聽器是否為她遺失,她扯了謊,警察沒有追究,之后竟然也沒有新聞報道這件事,她困惑了很久,也愧疚了很久。
      就在她猶豫到底要不要揭發(fā)時,她又遇見了那個人。
      這次,他沒有殺人,反倒是救了正在被幾個流氓欺辱的她。
      “我是姚健,”他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披在她的身上,“手機給我!
      丁舒聽話地遞過去。
      很奇怪,丁舒不再害怕這個人,明明他的手上沾滿鮮血,明明他身欠一條性命,可她居然不害怕了。
      姚健接過她的手機,將自己的電話輸進去,又幫她設(shè)置了緊急呼叫鍵,抬頭剛要說話,卻對上她專注凝視他的雙眸!班А保幻肽樇t脖子粗。
      “看什么看!”他兇巴巴地吼她。
      丁舒縮了縮脖子低下頭。
      “抬頭!”惡狠狠的聲音。
      丁舒縮了縮脖子抬頭看他。
      姚健把手機還給她,“以后有事直接按1,我會過來,來不了也會安排其他人。”
      丁舒點點頭,雖然她并沒打算如此做。
      姚健很欣慰。
      ……等等。
      “你能聽見我說話?”姚健眉毛豎起來,合著她騙他玩兒呢?
      丁舒想說即使聽不見,她也能讀懂他的唇形,她會唇語呢。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她把耳朵邊的頭發(fā)扒過去,示意他看。
      “哦~原來如此!彼鋈幌肫鹉谴嗡鹊降臇|西,不會就是她的助聽器吧?
      丁舒望著他堅定地點點頭。
      嘿,這小啞巴!他瞪眼。
      丁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姚健看著她的笑容,再想剛才她一閃而逝的小巧白皙的耳朵,不覺又紅了臉。
      “咳那什么,當(dāng)作賠罪,請你吃個飯!
      丁舒擺擺手,開始比劃,“剛才謝謝你,助聽器的事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經(jīng)有了新的。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被劫的那三天是怎么過來的她還沒忘呢,而且她才不敢與這人有什么往來。
      姚健表示看不懂,但他看懂了她的拒絕,這就有點尷尬了。
      “陪我吃!”兇相畢露。咳,他記得她好像是吃這套的。
      “……”
      好吧,到底不敢違背他的話,丁舒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站這兒來!
      丁舒挪到他旁邊。
      姚健斜眼瞥她,“包拿來!
      丁舒看他一眼,姚健面不改色地伸手。
      好吧,依言照做。
      姚健接過來順手往肩上一甩,“哼,就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還拎著這么大個包,我都替你累得慌!
      丁舒撇嘴,并沒有很大好不好。
      “哪家的飯菜好吃,你給我?guī)!?br>  丁舒隨手一指,李記川菜館。
      “喔喲嗬,川菜,走著!
      進店后,姚健也沒跟她客氣徑自拿著菜單呼哧呼哧點了五菜一湯。
      丁舒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丁舒。”
      丁舒打個激靈,望向?qū)γ娴娜恕?br>  姚健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敲桌子,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壞心眼地笑道,“這么怕我?”
      丁舒欲哭無淚,他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丁舒其實并不是很害怕了,或許是因為他待她并無惡意,但他總是兇巴巴的,可分明……她偷覷他一眼,他分明笑起來也好看的。
      “丁舒。”
      姚健見她目露疑惑,模糊解釋道,“你名字叫著挺上口的,我隨便叫叫!
      實際上,他待不了多久,嚴格來講,他已經(jīng)違規(guī),不論哪一方知曉,對他和她都是極危險的事,可他放她走后心里竟是一直惦念著她,不可思議,卻真真切切地發(fā)生了。那之后,他每天都會遠遠瞧一瞧她,不走近,也不出現(xiàn),直到今天她被人欺負。理智告訴他他應(yīng)該讓她離開,可情感說他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很顯然,情感小勝一籌。
      飯菜上桌,姚健給丁舒盛了一大碗米飯,又舀了一大碗湯,“吃飯!
      丁舒剛要比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又在瞪她,她只好拿起筷子數(shù)著米粒吃,雖說她是有點餓,桌上的菜也都是她愛吃的,可是與他同食一席,她真的吃不下去。
      姚健見她只顧埋頭吃飯,便左夾一筷右夾一筷為她布菜,不多時她的碗里就菜滿為患了。
      “……”丁舒覺得自己可能會消化不良。
      飯畢,丁舒悄悄摸了摸肚子,卻不期然地打了個嗝。
      丁舒想如果她能發(fā)聲,這必定會是個響亮的飽嗝。
      一時間,她的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
      旁觀者姚健將她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然后就“撲哧”一聲沒控制住。
      丁舒瞪向罪魁禍首,最后認命般地比劃,“你想笑就笑吧!
      這個簡單,一看就懂,于是,“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可愛了!”
      丁舒的臉又黑了一分。
      姚健心情很好地伸了個懶腰,“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繞開那個黑胡同,以免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丁舒的心噗通亂跳,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里,難道……
      姚健猜到她的心思,故意嚇她,“你猜對了,就是跟蹤!
      丁舒又想哭了。
      姚健哈哈大笑,他發(fā)現(xiàn)逗她玩兒真是個樂趣,光看她表情變化都是一種享受。他想,等任務(wù)結(jié)束,他就告訴她,他是個警察,上回不得已殺掉的是個壞人,所以她完全不必害怕,因為他不僅不會傷害她,還會保護她。
      一條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有盡頭,盡管不舍,他還是微笑著同她揮手道別。
      ——丁舒,我希望你可以等等我,等我回來,與我相伴,終老一生。
      *******************************************************************************
      姚健消失了。
      當(dāng)丁舒意識到這件事時,距離他說“下次見”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
      他是不是出事了?——她曾有過這樣的擔(dān)心,她甚至想過要不要電話問一問,后來她覺得對一個殺人犯如此關(guān)心似乎不大對,又覺得也許“下次見”只是他的一個托辭,于是作罷。
      她依舊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不驚不喜,不悲不擾,只是有時還會想起那個人,丁舒想,她大概是想念他偶爾流露出的點點柔情吧。
      她曾以為,這輩子再不會與他有交集。
      所以在看到他從天而降到她面前、第二次從欺辱她的流氓手里救了她時,她竟然哭了。
      為什么哭呢?是委屈嗎?欺負她是啞巴說不了話喊不了救命嗎?還是再次見到他的喜極而泣呢?
      姚健輕輕地擁住她,“對不起,我來晚了!
      丁舒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無聲哭泣最為致命,姚健捧起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丁舒,我可以吻你嗎?”
      丁舒抽噎著搖頭。
      姚健撓撓頭,“那、那你別哭了,我以后哪都不去了,沒有人能再欺負你!
      丁舒哭得更厲害了。
      姚健束手無策,他本就不擅長哄人。
      丁舒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fù)下來,她擦干眼淚,跟他比劃,“你去哪里了?”
      “我先告訴你個事兒,”姚健神秘兮兮地湊過去,“我是警察喔。”
      丁舒怔愣住。警察?
      姚健被她呆呆的樣子逗樂了,“怎么,沒想到嗎?你以為為什么警察找了你卻沒有后續(xù),而我犯了案卻安然無恙?”
      原來是這樣,丁舒想,原該如此,假若他真的是殺人犯,又怎么可能會放過看到他面貌的目擊者。
      他是警察,懲奸除惡保家衛(wèi)國的警察,她真是高興。
      丁舒問他,“那這么久,你是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嗎?”
      姚健點頭,“是個很棘手的任務(wù),雖然過程艱辛,好在結(jié)果讓人滿意!
      他拿到證據(jù)后,與趙局里應(yīng)外合,本想活捉陳龍,他卻帶著一眾小弟負隅頑抗,混戰(zhàn)中,他身中兩槍重傷昏迷,而陳龍當(dāng)場死亡。他在醫(yī)院躺了幾個月,無聊時就自學(xué)手語,剛出院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她了,這傻丫頭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他能自由和她交流呢。
      “丁舒!
      丁舒看他,笑容靦腆。
      姚健認真地跟她比劃,“我很想你。你知道當(dāng)子彈擦心而過,我以為自己活不了時,在想什么嗎 ?我在想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就這么死了,我不甘心!
      “丁舒,”姚健停下動作,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丁舒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她沒看錯嗎?他學(xué)了手語?他說他想跟她過一輩子是真的嗎?可是,“我不會說話,沒了助聽器 ,我還是個……”
      “我不在意,”姚健打斷她,他用堅定的語言撫平她的不安,“我在意的從來只有你愿不愿意。”
      丁舒的眼眶一熱。
      姚健憐惜地去吻她的眼睛,“別哭,我會心疼!
      丁舒想,她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得到別人的愛嗎?沒有嘲笑,沒有戲弄,沒有欺辱,只有愛?梢詥?
      丁舒慢慢地抱緊他。她相信姚健,他說的,她都信。
      ——媽媽你看,我不再是一個人。
      *******************************************************************************
      姚健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將挑好的戒指裝進兜里,他打開手機,是丁舒發(fā)來的一段視頻,他一邊計劃著晚上應(yīng)該怎么求婚一邊隨手點開來看。
      視頻里先是出現(xiàn)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接著鏡頭對準了被反綁著坐在椅子上垂著頭的女人,男人粗暴的扯住她的頭發(fā)迫使她抬頭,然后姚健就看到了閉著眼人事不知的丁舒。
      姚健眉心一跳。
      男人沖著鏡頭笑得陰狠,然后轉(zhuǎn)身端了一盆水直沖丁舒潑過去。
      姚健想,那水必定是冰冷冰冷的,因為他明顯看到丁舒打了個冷顫,她對著男人兇狠的面容,瑟縮了一下。
      她一定害怕極了。姚健咬緊牙關(guān)握緊了拳頭。
      男人的動作還在繼續(xù),他一巴掌打上丁舒的臉,由于力道太大,丁舒連人帶椅子一起歪倒,男人粗暴地拽著她的胳膊重新坐好。
      姚健看到丁舒的臉已經(jīng)腫起來,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
      “先生您還好嗎?”導(dǎo)購小姐不明所已,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讓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赤紅雙眼粗聲喘息。
      姚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機屏幕。
      男人掐過丁舒的臉讓她面對著鏡頭,姚健發(fā)現(xiàn)丁舒的耳朵里已經(jīng)沒有助聽器了,也就是說她又處在了一個無聲的世界,而這會增加和放大她的恐懼。
      視頻還在播放,男人拿起準備好的毛巾蓋在了丁舒的臉上。
      姚健的心“撲通”一陣跳,他要做什么?就見男人慢條斯理地擰開一瓶礦泉水開始往毛巾上面澆。
      丁舒奮力掙扎,卻被緊緊按住動彈不了。
      “先生,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嗎?”導(dǎo)購小姐嘗試再次詢問這個渾身散發(fā)絕望氣息的男人。
      姚健哭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眼里只有被限制了呼吸的丁舒,他看她用力晃頭想要掙脫男人的鉗制,卻無論如何都掙不開,終于,她的掙扎由激烈變得無力,呼吸由急促變得緩慢。
      男人見她沒了動靜,順手將毛巾丟開。
      姚健一身的冷汗,他躬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他在經(jīng)歷一般。
      ——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待她,她已經(jīng)很辛苦了,求求你。
      ——丁舒,丁舒啊……
      視頻里的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他對著鏡頭咬牙切齒地說,“姚健,這出戲,你看得還過癮嗎?我給你兩小時的時間來救你的心頭好,如果超時了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哦對了,瞧我這記性,”男人拍拍腦門,“我是陳虎,是被你出賣的陳龍的弟弟,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江門路廢棄工廠,你一個人來。”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計時開始!
      姚健收了手機沒做任何停頓地沖出門店,留下面面相覷的店員們。

      陳龍怎么會有個弟弟?
      他們的資料明明白白地寫著陳龍是個獨生子,十六歲便因父母車禍遇難而輟學(xué)開始闖蕩社會,二十一歲加入□□,二十七歲涉足毒品和軍火,三十二歲就成為國內(nèi)最大的毒梟和軍火供應(yīng)商。
      陳龍是個心狠手辣,謹慎又多疑的人,在他之前已經(jīng)犧牲幾名戰(zhàn)友,那一次與丁舒相遇,便是他差點被識破身份,幸虧有趙局在外面配合,不然他必定要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
      決定逮捕那天,他中了彈卻硬提著一口氣,就是想看看結(jié)果,好在陳龍被當(dāng)場擊斃,不然再想抓他只會難上加難。
      陳龍死了,他也恢復(fù)了身份,不用再擔(dān)心稍有不慎就將丁舒陷于危境,所以他傷愈便立即回到了她的身邊。
      原本他今天是要向丁舒求婚的。她是被上帝遺忘的孩子,先天聽力和嗓音被奪,后天遭受生離死別之苦,受盡欺凌,看盡臉色。他想好好愛她,守護她,給她一個家。
      姚健一路急馳,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拼命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他不能慌,他得把丁舒完好無損地帶回來。陳虎讓他一個人過去,可他不能冒這個險,百般思索,他還是給趙局打了個電話。
      江門路是個待拆遷的工業(yè)區(qū),那里有很多廢棄工廠,等姚健找到陳虎說的那一個,距離限定的時間只差十分鐘。
      他很遠就看到了丁舒,她雙手被綁著吊在半空,不知生死。
      “丁舒!”
      姚健看得膽顫心驚。她被吊了多久,陳虎后來有沒有再折磨她,她都哪里受了傷,她、她還活著嗎?他根本不敢想,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來。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她放下來。
      姚健四下搜索,很快發(fā)現(xiàn)了繩頭,他立刻跑過去解。他知道陳虎在暗處觀察他,也知道他想殺他報仇,他更知道他不會輕易讓他死,所以,他有恃無恐。
      姚健的手剛碰到繩子,陳虎就朝他的腳邊開了一槍,大約是想威懾他,他沒有理會,只加快手中的動作,也許因此惹怒了陳虎,他的第二槍直接往他小腿上打。
      姚健疼得一哆嗦,他看都沒看一眼血流如注的腿,眼睛只緊緊盯著被慢慢放下來的丁舒,唯恐陳虎會為了看他痛苦而開槍打斷繩索,他見丁舒安全落地,輕呼一口氣后趕緊向她跑過去。
      陳虎從黑暗的角落里踱出來,冷眼瞅著姚健拖著條殘腿挪動,他陰沉沉地笑道,“姚健,你出賣陳龍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姚健背對著他,置若罔聞,他幫丁舒解開繩子后輕搖她,“丁舒,丁舒……”
      丁舒艱難地睜開眼,待辨清眼前人,她的眼眶一熱,卻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她揚起笑,費力地抬起雙手比劃,“不要擔(dān)心,我沒事 。”
      姚健哽咽,“對不起,是我連累你!
      丁舒搖搖頭,“不要這樣說,我愿意與你一起承擔(dān)。我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但你要先保護好自己 ,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活著出去。答應(yīng)我,好嗎?”
      姚健抱緊她,“好!
      陳虎好整以暇地看他們上演情深深雨蒙蒙的戲碼,他們說了些什么,他并不感興趣,他只是大發(fā)慈悲地給他們告別的時間。
      姚健把丁舒安置好,回身直面陳虎。
      “你是誰?”
      陳虎對于他這個問題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蔑視,“你不是警察嗎?怎么,沒查出來?”
      “你說你叫陳虎,可陳龍并沒有弟弟!
      “你很意外?沒錯,陳龍不是我的哥哥,他是我的再生父母。他在你眼里是個犯了法的罪人,但在我眼里,他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恩人。他送我出國,供我讀書,免我衣食無憂。他讓我走正道,他說他這輩子已經(jīng)毀了,他希望我可以做個好人。可是,”陳虎目眥盡裂地吼道,“你害死了他!”
      話音未落,槍聲已響。
      姚健捂著肩膀后退一步,不,他不能激怒他。
      “職責(zé)所在,我很抱歉。但,陳虎,他讓你走正道,做好人,而你現(xiàn)在卻要殺警察嗎?”
      陳虎冷笑,“你錯了,我殺的是一個背信棄義之人。”他舉起槍對準姚健的額頭,“你應(yīng)該謝謝我,黃泉路上,有你的心頭好陪著。”
      “你說我是背信棄義之徒,難道你不是的嗎?”姚健面色平靜地看著他,“你同樣違背了承諾,你讓他僅有的一點人性都不留存于世,你的義在哪里?”
      “你住口!如果沒有你,這些我都可以成全他!姚健,到了下面去給我大哥道歉去吧!
      “砰——”
      姚健側(cè)身避開致命一擊,卻因腿傷還是中了彈,失血過多讓他站不穩(wěn),有人匆忙過來扶住他,“姚健,姚健你怎么樣?”
      姚健看向來人,“趙局……”
      趙局點點頭,“還好趕上了。小劉,把陳虎拷上帶回局里。小李,送人去醫(yī)院!
      “是,趙局!”
      陳虎看著手上的手銬哈哈大笑,“姚健,你真是陰險。也罷也罷,殺不了你,就讓你的心頭好賠我大哥一條命吧,哈哈哈哈……”
      姚健被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向丁舒,待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丁舒歪著頭靠在墻邊,明顯已經(jīng)陷入昏迷。
      “你對她做了什么!”姚健怒視陳虎。
      陳虎心情甚好地告訴他,“我給她吃了點兒好東西,她能撐到現(xiàn)在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走!你還是多想想自個兒吧!毙⒋拄?shù)爻吨母觳餐庾呷ァ?br>  姚健俯身抱起丁舒。
      “健哥,我來吧……”小李看他不斷冒血的傷口遲疑地向他伸手。
      趙局看看不吭聲的姚健,最終嘆口氣沖小李搖搖頭。
      “去醫(yī)院!
      路上,姚健一直緊握著丁舒的手,好像不這樣做丁舒就會消失一樣。
      她會消失嗎?
      姚健低下頭去蹭丁舒的臉,不會的,他都還沒向她求婚,等他們結(jié)婚了,他就申請轉(zhuǎn)業(yè),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對了,姚健想起來,他從兜里掏出首飾盒,把里面的戒指拿出來小心地套在丁舒的無名指上,他親了親她的額頭。
      ——丁舒,我把你套住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丁舒的手輕微的動了一下,姚健就對上了她緩緩睜開的雙眼。
      “啪嗒”,姚健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打在丁舒的臉上。
      “對不起!
      姚健看清她的口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她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明明都是他的錯。他搖搖頭,“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
      丁舒吃力地抬起手幫他擦眼淚,然后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姚健握住她的手,“是我給你帶上的,喜歡嗎?”
      丁舒笑著點頭,她看看戒指,又看看姚健,“真漂亮!
      姚健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你最漂亮!
      “謝謝你姚健 ,”丁舒抖著手比劃,“我有很多遺憾,可這些遺憾都因為有你而變得不那么重要,謝謝你愛我,謝謝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 !
      “別、別說,”仿佛預(yù)感到什么,姚健驚懼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說下去,“丁舒,不要說這些,好嗎?你知道嗎?本來我今天是要向你求婚的,正好戒指你也帶上了,就說明你是同意嫁給我的,對不對?”
      丁舒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比劃,她半瞇著眼看面前流露出脆弱一面的男人,他的衣衫都被血染紅了,他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只關(guān)心她,丁舒想,她這樣的人何德何能就得了這個人的青睞?她被命運的枷鎖囚住,想逃逃不掉,想跑也無路可走,她一生都在苦苦掙扎,這時候姚健出現(xiàn)了,她以為終于苦盡甘來,卻原來不過是命運跟她開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我……累……了……”
      丁舒費力地用喉嚨發(fā)聲,因為常年不說話,她的吐字很不清楚,姚健仔細辨別了幾遍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于是那乍然聽到她說話的喜悅頓時被沖散得一干二凈。
      姚健心慌意亂地求她,“不不不,丁舒你看著我,醫(yī)院就要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丁舒長久地凝視他,像要把他刻在記憶深處,最后她揚起笑做最后一次比劃,“姚健,謝謝你,忘了我吧!
      ——謝謝你愿意愛一個殘缺的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努力。
      ——請你忘了我,然后找一個健全的姑娘,相親相愛一輩子。
      姚健眼見著丁舒在他面前把眼睛閉上,他心里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不……”姚健猶不置信,他搖晃著丁舒,“丁舒,丁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你把眼睛睜開好不好,求你了丁舒……”
      再也不會有回應(yīng)了,再也無法擁抱她,再也不能故意鬧她看她羞怯的笑容了……
      男人壓抑的哭聲充斥在這小小的空間里,趙局和小李對視一眼后各自別過頭嘆了口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果真如此。

      三月后的某一天,天氣晴朗,微風(fēng)拂面。
      姚健把一支百合放在一處墓碑前,他摸摸石碑,自言自語道,“丁舒,我很想念你,你在那里還好嗎?我現(xiàn)在不是警察了,我接替了你的位置做了一名手語老師。孩子們很可愛,他們會問丁老師去哪里了,我告訴他們,丁老師去了很遠的地方,有孩子問丁老師還會再回來嗎?我說會。你看,我騙了孩子們,你不會回來了,你永遠永遠不會回來了……”
      ——我很后悔,如果沒有認識我,你現(xiàn)在一定還好好地活著。
      ——活著,比什么都好,哪怕只是讓我遠遠地看看你。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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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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