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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再而衰三而竭
“陳大掌柜好大的口氣,看樣子就算是天上的斗,陳大掌柜都能將它倒個底朝天?”鷓鴣哨看著陳玉樓,目光亮亮的。
事實上,他們剛剛倒了一個諸侯王的大墓,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覺得你是條漢子,要不要上常勝山來!睆亩防锱莱鰜淼臅r候,陳玉樓一屁股在石頭上坐下來,仰頭看著鷓鴣哨,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合作,說不上配合得天衣無縫,但各自的看家本領(lǐng)也都使出來了,而真正的強(qiáng)者之間的合作亦無需經(jīng)驗,在那樣命門危急的情況下,容不得更多的私心。
鷓鴣哨將兩把鏡面匣子往兜里一插,回頭對陳玉樓說:“陳大掌柜的心意在下心領(lǐng)了,只是這常勝山怕是好上難下!
“怎么,你還看不上這常勝山?”陳玉樓覺得有點不舒服,他一向是讓人奉承慣了的,想上常勝山的人絡(luò)繹不絕,難得有他主動提出來的時候,陳玉樓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拒絕。
“常勝山是何等英雄云集之地,豈有看不上的道理,只是在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鷓鴣哨的目光望著遠(yuǎn)處青靄繚繞的山川,“能和陳大掌柜的合作實在是在下的幸運,那么這就恭祝陳大掌柜財源廣開!
“別喊我陳大掌柜!标愑駱强粗鴾(zhǔn)備離開的鷓鴣哨,突然喊住他,“叫我的名字,陳玉樓。”鷓鴣哨回身看了他一眼,逆了光,陳玉樓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模糊之中他覺得那是非常復(fù)雜的眼神,他無所謂地笑了笑,聳聳肩膀說,“只不過是叫個名字而已,我不喜歡別人總是喊我陳大掌柜!
鷓鴣哨挪開了目光,他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微微笑了,什么話都沒說,自顧自地往山下走去。陳玉樓緊跟了幾步,手上拿著的是從斗里倒出來的好貨。此時,云開霧散,光線從樹間潑下來,陳玉樓打心眼里喜歡這種感覺,身體上的每個毛孔都透著一股生命的暢快,有一個命運中必定會到來的強(qiáng)者在身邊,手頭上是可以換成大黃魚(金條)的家伙,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福分,他陳玉樓算一個。
他們在山腳下的一個臟兮兮的小鋪子里吃了一頓飯,陳玉樓并不吝嗇錢,那時候陳家的家業(yè)正殷實,穩(wěn)穩(wěn)地掌控了湘陰地區(qū)的大部分商貿(mào)來往,跟個土皇帝似的。他點了最好的酒來請鷓鴣哨,鷓鴣哨毫不推辭,他扯開領(lǐng)口大碗喝酒,一身兇狠的戾氣表露無遺。
酒過三巡,陳玉樓忍不住問起了那“更重要的事情”,鷓鴣哨也不隱瞞,和他一一道來了扎格拉瑪族的詛咒!叭舴钦业进P凰膽,我們都將因為那奇怪的病而痛苦的死去!柄p鴣哨平靜地說道,“如今,搬山道人剩的不多,如果我再死去,搬山道人就該絕了!
第一次聽說鷓鴣哨四處倒斗尋丹的目的,陳玉樓選擇了沉默。
那個時候鷓鴣哨還沒遇上花靈和老洋人,一個人說走就走,肅殺風(fēng)霜的冷冽。陳玉樓那時已經(jīng)是卸嶺群盜的盜魁,慣了前呼后擁的熱鬧,反而看鷓鴣哨頗為不習(xí)慣。他很少去想這些背負(fù)宿命之類的事情,因為他不必去背負(fù),他有野心,他想登上天下倒斗四派的巔峰,但偶爾陳玉樓也覺得生活很乏味。
“話說回來,陳兄有沒有想過,哪一天就洗手不干,退出這倒斗行當(dāng)。”鷓鴣哨問他。
“大事未成,豈可有退隱之心!
“除了常勝山,便再無在乎之物么?”鷓鴣哨端著酒碗,卻遲遲沒喝,望著陳玉樓。
“你難道不也是要窮盡一生去追求鳳凰膽嗎?”陳玉樓說,“如果彼此都只是單單的一個人就好了,便可飛揚(yáng)人生率性而為,干自己想干的事情,逞少年之快。然世間太多東西,鏡花水月,明知遙遙無期偏還不肯死心,我倒是盼著有人能夠把我從中拉出來。”他含笑注視著鷓鴣哨。
“陳兄所言不差……”鷓鴣哨被陳玉樓盯著渾身不自然,吞了酒,不再去看陳玉樓那雙眼,“只是在下還是顧惜了身家性命,若是拂了陳大掌柜美意,那還是對不住了。”他那口吻,倒像是陳玉樓對不住他了。
這個諸侯王的斗中,沒有半分與鳳凰膽有關(guān)的線索,鷓鴣哨取了丹藥,慷慨地把剩余財物全部給了陳玉樓。兩人在山下的小鋪子前就此分開。
所謂一見鐘情,就算是之前閱女人無數(shù)的陳玉樓也沒有體會過是什么感覺,不過后來他似乎是隱隱約約明白了些。陳玉樓帶著好些個明器回到常勝山上吹噓了一番自己在墓中的所為,不忘了又提到鷓鴣哨。“那個人,如果不能收攏到我常勝山上,日后必為心腹之患。”陳玉樓如此評價道。
“鷓鴣哨乃何許人也?”有人問。
陳玉樓嘴角含著細(xì)碎的得意笑容,望著窗戶外十里無云的天,轉(zhuǎn)過頭來說:“他是最后一任搬山道人!蹦钦Z氣,莫名地流露出了一股子的快活,問的人摸不著頭腦,只好暗自琢磨著這常勝山的盜魁又在想些什么點子。
陳玉樓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意,把玩著從斗里倒出來的好東西,借著柔和的光細(xì)細(xì)地看,然后一件一件地擺在了案桌上,那一排的明器被他小心地拂去了灰漬。他看了好久,好像能從每一件明器里都看到鷓鴣哨拔槍或者魁星踢斗的影子。陳玉樓想到鷓鴣哨,面子上雖是冷哼了一聲,但自己心里清楚——搞不好這一趟是把自己的心賠進(jìn)去了。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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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科普一下本篇的兩個主人公,陳玉樓和鷓鴣哨,出自《鬼吹燈7.怒晴湘西》,這本書是我在鬼吹燈系列里最喜歡的一本,整本書就像是聽街頭的說書先生講的一個故事,文風(fēng)非常暢快。
陳玉樓,小說《鬼吹燈》中的人物,字金堂。出身盜墓世家,三代盜魁,是卸嶺群盜的舵把子,為人機(jī)變無雙,失明前眼力過人,能夠“觀泥痕、認(rèn)草色、尋藏識寶”,在古墓地宮中能不點火把而看清周遭事物。卸嶺群盜歷代傳下來的器械手段,無不精熟,加上對“望、聞、問、切”的下乘術(shù)了然于胸。重視自身名譽(yù),痛恨任何失敗,曾帶領(lǐng)群盜,三進(jìn)瓶山,與搬山道人鷓鴣哨一同探索瓶山古墓。之后在盜發(fā)云南獻(xiàn)王墓時,中了護(hù)陵的毒霧雙目失明,從此以算命為生,漂泊各地,過著貧苦的生活。最后和胡八一他們?nèi)チ嗣绹?br>鷓鴣哨,搬山道人,原名楊邵,是Shirley楊的外公。曾在陳瞎子的保媒下與紅姑娘定下親事,但其后紅姑娘因感染瘟疫去世,鷓鴣哨也在倒斗中身負(fù)重傷,后移居美國。鷓鴣哨閱歷極廣,精通各地方言、風(fēng)土人情,綠林中聲名遠(yuǎn)揚(yáng)。手持兩把德國二十響鏡面匣子,槍法如神,擒拿格斗無出其右。這個生活在民國年間的傳奇人物,為了解除本族遺留的歷史使命而奔走大半生,足跡遍布全國,甚至遠(yuǎn)達(dá)海外,但最終還是悲劇性的失敗,客死海外。但是這不影響他的傳奇色彩。
看完怒晴湘西以后覺得這兩人配一臉,那時候的文風(fēng)和現(xiàn)在還是有點不大一樣。
CP:陳玉樓×鷓鴣哨 | 清水文 | 無攻受 | 介意者謹(jǐn)慎食用 | 2013.7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