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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
大齡未婚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對于春野櫻和日向?qū)幋味际恰?br>
日向本家的兩個女兒都已經(jīng)有了著落,日向雛田同即將上臺的第七代火影漩渦鳴人結(jié)為連理,日向花火則與同為忍戰(zhàn)英雄的宇智波佐助訂了親。說起忍戰(zhàn)這件事,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聯(lián)手大戰(zhàn)宇智波斑,最終漩渦鳴人開啟嘴遁模式,直到兩方握手言和天下太平。站在高處看著彌漫著血腥味和塵沙的戰(zhàn)場時,這個結(jié)果倒讓人頗有些失望,至少對于日向?qū)幋问侨绱恕?br>
適逢木葉百廢待興,但并不妨礙日向家把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早早收入囊中,在第五代火影綱手宣布這個消息的那晚,日向家就把日向雛田與漩渦鳴人的婚禮熱熱鬧鬧地辦了,幾乎所有人都借著這一場婚禮用酒精麻醉著自己,順便沾點未來火影的喜氣。一切都是如此的光鮮亮麗,連一向古板的日向家門口都特意掛起了紅色的紙燈籠,在風(fēng)里晃啊晃。
春野櫻沒有進(jìn)去,她在門口朝里面張望了一下,她也沒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心想著這個老男人大概去慰靈碑前吊唁那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少年戀人了,但是聽說綱手已經(jīng)有意撮合卡卡西和靜音兩人,春野櫻在綱手的辦公室里一不小心就瞄見了接下來安排他倆一起出的任務(wù)列了滿滿一張單子,算是綱手在卸任之前的舉手之勞。
也好。
只是這種落單的感覺讓春野櫻一瞬間覺得有點孤單。
在木葉的大街小巷里游蕩了很久,最終還是回到了綱手的辦公室里,那個正在整理交接工作手續(xù)的女人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春野櫻,問道:“小櫻,你們這么快就吃完喜宴了?”
春野櫻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好說道:“我沒去,在木葉逛了逛,閑著沒什么事情,一想到師父這么辛苦,就來給師父幫忙!
綱手停下手上的工作,瞇起眼睛就笑了。小女孩的心思在她看來再明白不過,自己年少時代最看重的兩個人都有了歸宿,正在心里鬧別扭呢。
“想結(jié)婚了?”
“才不是!
“木葉村還有很多沒結(jié)婚的好男人嘛,有沒有興趣,師父給你牽個紅線!
“師父你在說什么呢!我可是……要為木葉醫(yī)療事業(yè)做出貢獻(xiàn)的人啊!”
“然后變成一個大齡剩女,孤獨終老,像我一樣——你就滿意了?”
春野櫻吐了吐舌頭,趕緊給綱手倒了杯茶說:“師父您消消氣,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師父您的情況和我不一樣……”她停頓了片刻,那種孤獨的情緒又涌上來了,春野櫻不得不承認(rèn)綱手的第一句話就戳中了她的心思,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卡卡西老師和靜音師姐,進(jìn)展順利的話,明年就能結(jié)婚了吧?”
“進(jìn)展順利的話,今年夏天就能結(jié)婚了!本V手漫不經(jīng)心地翻了翻眼前如山高的卷軸,“在這方面,卡卡西的動作確實要比你快,你該好好學(xué)著點。”
春野櫻仰頭靠在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可是,我覺得我已經(jīng)沒法愛上別人了。”
“先別這么喪氣!本V手斜睨了一眼盯著日光燈發(fā)呆的春野櫻,“感情這種事情誰說得準(zhǔn)!
第七班就是個復(fù)雜的小三角,漩渦鳴人喜歡春野櫻,春野櫻喜歡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卻永遠(yuǎn)盯著遠(yuǎn)方虛無的黑暗,于是三個人就生生浪費了這么多年。同時失去了喜歡自己的人和自己喜歡的人。春野櫻著實沮喪,心中空蕩蕩得好似有一股風(fēng),吹得她有些心冷。
“油女志乃怎么樣?”綱手翻著忍者的花名冊問道。
“我不喜歡蟲子。”
“小李?”
“別開玩笑啦!
“sai?”
“顏好又長期單身的男人,多半都已經(jīng)不喜歡女人了!贝阂皺逊朔燮,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自己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最后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sai和我只能是好朋友,不可能往前跨出這一步。”
“那你是嘗試過啰?”綱手揶揄地反問。
春野櫻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透過指縫,綱手看見她眨了眨眼說道:“心里試過,果然還是不行!
“秋道丁次怎么樣?”
“哦,天哪,我的廚藝您是知道的……簡直糟糕透頂!睂﹂L期占用木葉醫(yī)院食堂一角的春野櫻來說,下廚做飯實在是一件難事,“有沒有不用自己做飯的那種?”春野櫻小心翼翼地提出第一個要求。
綱手啪的一聲合上花名冊說道:“那你考慮一下日向?qū)幋伟!边^了一會兒,綱手還補充了一句,“寧次那孩子挺不錯的,我記得忍戰(zhàn)的時候他重傷入院,你不是還給他治療過一陣子嗎?感覺如何?”
“哪時候呀,我都不記得了。”提起日向家,春野櫻的心里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然后開始裝傻。
“你都不記得了!本V手繼續(xù)埋首文書工作,“那時候他替雛田擋了一擊。”
春野櫻惆悵地嘆了口氣,沿著沙發(fā)的靠背歪倒在沙發(fā)上,悶悶地說:“師父,我嫁給日向?qū)幋蔚脑,第七班就正式和日向家合體了!
忍戰(zhàn)對于木葉后方的波及不大,復(fù)原工作進(jìn)行得很順利,沒過多久,這個被戰(zhàn)爭摧殘過的村子又恢復(fù)了正常的運作。彼時正是春天,山櫻開得正盛,原第七班的三個人也趁著櫻祭前夕小聚了一次。這個想法是鳴人提出來的,春野櫻本想借故推掉,然而鳴人硬是不許她不來,小聚的地點就定在山櫻環(huán)繞的八幡宮附近。
原本還想叫上卡卡西,可是這個老男人神秘地笑了笑說他要和靜音去水之國泡溫泉,于是已經(jīng)結(jié)婚的鳴人和佐助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會意的笑容。聚會的時候,鳴人一直不滿地嚷嚷卡卡西見色眼開有了老婆就不要學(xué)生之類的話,最終佐助淡淡地說了一句:“這不是挺好的嗎,那個老男人該結(jié)婚了!彼拿佳坶g戾氣褪去了大半,但臉上古井無波的表情依舊如初。
鳴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抬頭看著頭頂上如同紅云般的山櫻,忽然說道:“但見櫻花開,令人思往事。”
“了不起啊,鳴人!”春野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dāng)自己從鳴人嘴里聽到松尾芭蕉的俳句時驚訝的心情。
來面對春野櫻的夸獎,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雛田經(jīng)常讀一些這方面的書,我也算是耳濡目染吧!
“那你學(xué)得倒是很快!贝阂皺燕凉至艘痪洌瑓s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話中包含了輕微的醋意。
到了下午,微醺的日光替漫山遍野的山櫻披上了一層淺薄的光輝,吃過午飯的三個人坐在山坡上享受著久違的和暖的太陽,鳴人枕著手躺了下來,新長出來的雜草在臉龐周圍拂弄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沉重起來。春野櫻挨著佐助坐著,迎面的風(fēng)里有隱約的花香,春野櫻不由自主地用胳膊碰了碰佐助,輕聲說道:“回來以后都還好嗎?”
“嗯!
“花火是個很強勢的女孩子呢!贝阂皺炎匝宰哉Z道。
“其實她很粘人,”佐助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嘴角有若有若無的笑意,“以前也一直以為她會是個很不好相處的女孩子,但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還好,我們處得很融洽!弊糁茈y得用這么長一句話去描述一個人,春野櫻瞇著眼睛看著他映著日光的皮膚和黑色瞳眸,訥訥地點點頭。
春野櫻沒敢看佐助,只是埋頭撥弄著腳邊的草。說自己心里不失落是假的,如果四周沒有人的話,春野櫻覺得自己肯定當(dāng)場就要涌出眼淚來了。她閉上眼睛,太陽的光芒落在眼皮上變成了紅撲撲的顏色,好像這樣就能把要滾落的眼淚蒸干似的。
兩個人就再也沒說什么話了。
有的時候初戀的破滅就在那一瞬間,春野櫻的幻想在那個櫻花盛開的下午碎得一干二凈。當(dāng)初她還有奮不顧身追隨宇智波佐助的沖動,但現(xiàn)在春野櫻覺得自己連開口問問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日向花火的勇氣都已經(jīng)喪失殆盡。
佐助看了看手表,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草,沖鳴人和春野櫻打了個招呼:“我得先走了!
“有什么事嗎?”鳴人應(yīng)了一句,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佐助倒過來的身影。
“嗯,花火說下午要去電影院,讓我陪她一起去。”
“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了,轉(zhuǎn)告雛田不用準(zhǔn)備我和花火的晚餐!
“好!
春野櫻扭頭去看佐助離開的背影,他將手揣在口袋里沿著草坡慢慢地走著,同離開八幡宮的游人一起從石階上走了下去。春野櫻回過頭來對鳴人說道:“佐助他變了很多呢,印象里他從沒這樣的耐心!
“嗯!兵Q人模糊地應(yīng)了一句,“佐助啊——”他翻了個身面朝春野櫻,“你看他現(xiàn)在雖然對花火有這樣耐心和溫柔,但是我覺得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彼穆曇衾锸呛苤氐臒o奈,和以前那個元氣滿滿的金發(fā)小子相去甚遠(yuǎn)。
“你們身居高位,自然不知人間煩惱。”春野櫻撇了撇嘴說道。
鳴人并沒有跳起來反駁,他只是從草坡上坐起來:“那你愿意用快樂來交換權(quán)力嗎?”
“如果沒有那么多愛的話,有權(quán)力也是很好的。”春野櫻聳聳肩膀,話鋒一轉(zhuǎn)問鳴人,“你呢,不用回家陪著雛田?”
“我在等寧次!兵Q人回頭朝八幡宮指了指,“今天日足大人讓寧次過來幫雛田求一個安產(chǎn)御守。”
“雛田懷孕了……”春野櫻拔了一根長長的草莖放在手里折,“噯,怎么不是你親自去求?”
“寧次算是娘家人吧,而且他對于神社和儀式方面的事情比我懂。”鳴人嘿嘿一笑,他頓了頓用一種落寞來形容的語氣說道,“我們?nèi)齻人中,最沒有變化的就是小櫻你了!
“也許是因為我還單身吧!贝阂皺研ξ赝_玩笑。
“說起來,小櫻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嗎?”鳴人急忙問道,但是話應(yīng)剛落,就見他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發(fā),“當(dāng)然,這是小櫻的自由,我只是想問一下!
春野櫻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不急——你看那邊,寧次來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不要讓雛田擔(dān)心!
“那你一個人回家?需要我送你嗎?”鳴人追問道。
春野櫻注意到鳴人從寧次的手里接過那個安產(chǎn)御守小心地放進(jìn)衣服的內(nèi)兜里,她笑了笑跟他說不必。
天色漸漸暗了,她站在高高的石階上,看見鳴人和寧次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臺階的盡頭。直到看不清了,春野櫻才慢慢地蹲了下來,眼淚順著指縫就落了下來,一滴滴地砸在了石階上。春日的夜晚是溫和的,連空氣里都浮動著泥土的芬芳,八幡宮周圍紫藤花的密影在一片山櫻的醉紅中來回?fù)u擺。在柔和的春風(fēng)里,春野櫻覺得自己一定得大哭一場,才能紀(jì)念這段終于結(jié)束的青春。
一直到了晚上,春野櫻還蹲坐在了八幡宮門前的石階上,這時一人拾階而上走到她面前停住了腳步。
“你還在這里啊!蹦侨苏Z氣平靜如水,暗藏溫柔。
借著石燈籠的光線,映入眼簾的是日向?qū)幋蔚纳碛啊4阂皺严肫鹁V手老師說的那句“寧次那孩子挺不錯的”,她感到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
“你不是……和鳴人回去了嗎?”春野櫻慌忙抹去眼淚,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又回來干什么?”
“我只是順路過來看一眼!睂幋握f道,“你下午看著鳴人的背影,都快要哭出來了。”原本已經(jīng)不想再掉眼淚的,但春野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又開始發(fā)酸了,她用手去抹眼淚,但無濟(jì)于事,眼淚越冒越多。春野櫻一直并不覺得自己和寧次有什么特別好的交情,只不過是一起出過幾次任務(wù)罷了。但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在寧次面前嚎啕大哭起來。
“不要用袖子去擦眼睛,自己是醫(yī)療忍者,不知道臟嗎?”寧次說道。
“我……沒帶紙!贝阂皺殉橐f。
“拿著!彪S著一聲嘆息,一包紙巾被塞到春野櫻手里,“女孩子怎么不知道隨身帶紙巾呢!睂幋纬阂皺焉斐鍪,“走吧,一個人在外面不要待到這么晚,不安全。”
“我知道了。”不情愿地被寧次捉著手,春野櫻跟著他的腳步慢慢走下了石階,將石燈籠投落的斑駁光影踩在了腳下拋在了身后。
好像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錯的。春野櫻在心里默默地如此想到。
大哭過后胃口見佳,寧次領(lǐng)著春野櫻去吃晚飯,他自己則要了一杯茶和一碟紅棗糕當(dāng)作夜宵,見春野櫻意猶未盡地吮了吮筷子,寧次把眼前還沒動過的紅棗糕推到她面前,女孩子沖他笑了笑,筷子已經(jīng)不客氣地夾起了紅棗糕塞進(jìn)嘴里,兩頰頓時就鼓了起來,整張臉像是頂著粉毛的包子。寧次挪開視線,開口道:“你今天見到我的兩個妹夫了吧?”
“嗯!焙磺宓鼗卮稹
“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費勁地咽下紅棗糕后,春野櫻的筷子忍不住伸向了另一塊紅棗糕。
“心情如何?”寧次一手托著下巴,偏過頭來看著春野櫻。
“日向家確實厲害!贝阂皺逊畔驴曜樱臐M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一口氣讓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忍戰(zhàn)英雄,以后一定前途無量……”
“我是問你心里怎么想的!
“沒什么可想的啰,如果你在為你兩個妹妹婚姻而擔(dān)心,那大可不必,我不是那種會去破壞別人家庭的人。況且今天小聚,看到鳴人和佐助都過得不錯,我也沒什么其他想法了。鳴人他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既然他同意會和雛田結(jié)婚,那他必定會擔(dān)起這個家庭的責(zé)任,況且又是準(zhǔn)火影,以前那種毛毛躁躁的小孩子脾氣也肯定是不能再耍了,至于佐助——”春野櫻皺了皺眉頭,最終淺淺笑道,“我覺得他和花火挺好的!
“花火老纏著他去逛街,但我覺得花火還是太小,不知道佐助能不能接受她的性格。”寧次搖頭說道。
春野櫻聳聳肩說:“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吧?”她的目光盯著落地窗外木葉流光溢彩的夜晚,“你呢,也還沒打算結(jié)婚嗎?”
“我暫時還沒找到合稱的對象,日足大人倒是一直在催,說親的媒人都快把日向家的門檻踏破了,整天面對的都是一摞摞的照片和資料,真是厭煩的不行。”
“那是必然,日向家有鳴人和佐助這樣的佳婿,其他人就算不沖著日向家白眼的血繼限界,多多少少也想和火影沾點親戚關(guān)系不是嗎?”
“都是些大名的公主或者是權(quán)貴家的小姐,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生的一雙芊芊玉手,干不了一丁點家務(wù)活,連下廚都不會!
“你這么嫌棄不會下廚的女人?”春野櫻沖寧次不滿地抱怨道,“日向家有的是家丁,再不濟(jì)你干脆入贅到女方家里算了,這樣就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干活!
“說得容易……這可是戰(zhàn)后,不比戰(zhàn)前了,現(xiàn)在鳴人和佐助都尚且住在日向本家,本家都是雛田給一大家子做飯——所以我只想找個簡單、賢惠、孝順的姑娘,那些尊貴的小姐大多脾氣也不好,伺候起來夠麻煩!比障?qū)幋螄@了口氣,“再說了,我也不想離開木葉村,日向這個姓氏是一種榮耀,我不想隨便改,所以就打算在村子里找個結(jié)婚對象!
“哦,有目標(biāo)嗎?”
“沒有。”
“說到結(jié)婚這件事,我爸我媽只是旁敲側(cè)擊罷了,不過綱手老師一直在催,說什么再不找對象木葉村的好男人就越來越少了之類的!贝阂皺延每曜訑嚵藬?yán)鋮s的面湯,“我自己是對廚藝不太擅長啦,所以覺得嫁到哪里都無所謂,只要不用自己動手燒飯就行了,其他家務(wù)事我都還能幫一把手!
“女孩子不會燒飯,這多少說不過去吧?”寧次溫和地笑了笑。
“雖然不會燒飯,但是我可以幫忙刷碗!贝阂皺颜裾裼性~道,“以前我鉆研過廚藝……啊,說起來,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實在是入不了門,后來在醫(yī)院天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到也吃慣了醫(yī)院食堂,手藝就生疏了!碧崞疬@些往事,她的語氣一片風(fēng)輕云淡。
說話之間,日向?qū)幋我呀?jīng)付了飯錢,春野櫻對于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介意,寧次擺擺手說:“這沒什么的,出來吃飯總不能讓女孩子付錢。”
“噯,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
“一起聊聊天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嗎,你就當(dāng)作是還我人情吧,這些話一直憋著沒人講,在心里悶得很!比障?qū)幋嗡退搅思议T口這才準(zhǔn)備離開。
“寧次,櫻祭的時候,一起去賞櫻吧,聽說八幡宮有傳統(tǒng)舞蹈的表演!贝阂皺颜驹诼窡粝驴粗鴮幋温x開的背影,忽然叫住他。
寧次轉(zhuǎn)過身盯著路燈下的櫻發(fā)少女,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
家里的廚房有好一段時間都沒用過了,菜板上蒙了一層薄灰,菜刀也因為長時間沒用而有些生銹了,冰箱只有幾瓶冰水和兩盒面膜,簡單得已經(jīng)讓人有些看不過去了。春野櫻抱著那些從舊雜志和報紙深處找出來的食譜,面對如此廚房,她深深感到自己的身體里缺少一種名叫賢惠的成分。不過春野櫻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了,自己再一次因為一個人而開始挑戰(zhàn)自己最不擅長的廚藝。
離櫻祭還有兩天,對于把拋棄已久的廚藝撿回來這件事情,春野櫻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但這種謎一般的自信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那日,春野櫻從木葉醫(yī)院下了班以后先去了菜場,散發(fā)著清香的新鮮食材被裝在紙袋里,這讓她心情都愉快起來,好像自己終于和賢惠這個詞又靠近了一點似的。
都說手術(shù)刀在春野櫻手里玩轉(zhuǎn)的和自己的手指似的,但春野櫻很遺憾地發(fā)現(xiàn)菜刀對于自己而言是個相當(dāng)著急的東西,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天卻煮了一鍋黑暗料理這樣的事實讓春野櫻覺得很沮喪,她一刀劈開了案板上無辜的番茄,沒留神番茄的汁液濺都在了圍裙上和自己的臉上。春野櫻抹了抹臉上番茄汁,心想自己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第二天,春野櫻就急急地向鹿丸把井野找了過來,小時候的玩伴現(xiàn)在早已為人妻,一頭漂亮的金發(fā)燙了卷,用橙色的發(fā)繩束在腦后,一顰一笑都是成熟優(yōu)雅的風(fēng)情。春野櫻摟著井野的肩膀小聲說道:“你教我做幾道甜點吧?”
“你不是一向吃醫(yī)院食堂的么?”井野眨了眨眼睛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做甜點了?”
“這個嘛,當(dāng)然是有用處啰!贝阂皺阎е嵛岬卣f道,“我也想要變得賢惠起來呀,不然你家小孩子滿地打醬油的時候,我還沒嫁出去,那可多不好,是吧?”
“快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哪個人了,讓我井野來給你參謀參謀,保證你手到擒來,讓他有來無回!
“不是的!贝阂皺鸭泵[擺手說,“我只是欠了別人個人情……”
“你真是小題大做,欠個人情而已,非得自己親自動手做吃的干什么,你本來就在這方面笨手笨腳的,還不知道揚長避短。要我說呀,送對方幾張木葉醫(yī)院的免費診療券不好嗎?”井野露出一副嫌棄又無奈的表情看著春野櫻。
“拜托,你不希望我變得賢惠嗎?”春野櫻挽著井野的胳膊。
“你對賢惠這個詞這個斤斤計較,看來確實有情況吧!本肮恍Φ嘏牧伺拇阂皺训募绨,“既然不想說,那我就不問啰,不過到時候別忘了給我發(fā)喜帖。”
“我才沒有……”春野櫻默默地替井野的理解能力扶額,但她的潛意識卻阻止她將日向?qū)幋蔚拿终f出來,仿佛櫻祭的那個約定是兩個人的秘密一般。但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井野在廚藝方面頗有研究,春野櫻乖乖地閉上嘴巴在旁邊看著井野刀工極佳地把黃瓜切成細(xì)絲把蘿卜雕成重瓣花。
不然人家怎么早早地就俘獲了鹿丸的胃和他的心。
那天晚上,春野櫻在廚房里又足足忙活了整個通宵,割壞了好幾個蘿卜不說,還把自己的手割傷了。她抬起頭看著外面黑黢黢的夜色,周圍安靜極了,大家是不是都在夢中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呢;草蟲的微鳴和著月色爬進(jìn)了廚房的灶臺,像是流水一樣。春野櫻低頭吮著自己不停冒著血的手指,注視著菜板上割得亂七八糟的蘿卜的尸體一直發(fā)呆。
“可不能讓他瞧不起啊!被剡^神之后,草草地用創(chuàng)可貼包扎了傷口,春野櫻繼續(xù)用小刀割著重瓣花。
第二天就是櫻祭了,春野櫻看著飯盒里捏得大小不一的糯米團(tuán)子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飯盒角落里的四個南瓜小烤餅用一種扭曲的姿勢疊在一起,忖度了片刻,她拈起一塊烤的有些焦了的烤餅塞進(jìn)嘴里——味道倒還過得去,除了賣相實在有些上不了臺面;擺在糯米團(tuán)子和南瓜小烤餅之間的紫菜包飯算是春野櫻感到最滿意的作品了,只不過當(dāng)她把壽司切成片的時候,里面的玉米和肉松像是被人大力擠出來似的掉在了案板上,春野櫻只好挑了最完整的幾片壽司放進(jìn)了飯盒。
她顫巍巍地捧著那個飯盒頓時覺得自己背后佛光四射了起來。
看吧,爸媽,你們的女兒也是如此能干!
此時的春野櫻無論如何都想仰天大笑幾聲。
換上了印花和服,趁著微風(fēng)不噪陽光正好的午后,春野櫻拎上飯盒就往八幡宮的方向走去。這時候游人已經(jīng)很多了,鶴積山八幡宮下的河水在陽光的映照下變得波光粼粼,山嵐吹落的櫻花悠悠然地在川上飄蕩著。滿眼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們,拎著飯盒獨自站在河邊的春野櫻反倒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果然在這種情侶集體出游的日子不應(yīng)該一個人早早到這里來的。
“來得這么早,等了很久吧?”這時候日向?qū)幋螐暮竺媾牧伺乃募绨颍蝗胙劬褪巧倌昶届o的白眸。
“沒有,就等了一會兒。”春野櫻回頭看著他,然后把飯盒遞了過去,“這個給你,是還前兩天那個人情的,謝謝你。”
“可以現(xiàn)在吃嗎,中飯還沒吃就從家里出來了,覺得有點餓了。”寧次抱歉地笑了笑,雙手接過了那個飯盒。
聽到這話,春野櫻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千算萬算用心良苦和這些食材斗爭了了整整一宿,出門的時候居然沒有帶筷子!
“我忘記帶筷子,你能自己用手抓著吃嗎……”
春野櫻那張笑臉仿佛隨時都會石化裂開,一向講究慣了還有輕微潔癖的寧次勉強地點點頭說好,他伸手用指尖拈起糯米丸子放進(jìn)嘴里,然后抬起頭問春野櫻:“這是才學(xué)會做的吧?”
“才不是!贝阂皺验_始狡辯。
“手都弄破了,還說不是?”日向?qū)幋沃噶酥杆钇频氖,笑得讓春野櫻心中有些不爽?br>
“你就說好不好吃!贝阂皺延行┎灰啦火埖貑柕馈
日向?qū)幋吸c點頭說:“有點出乎意料,味道還行!
春野櫻咧了咧嘴,差一點就要落淚了,心中有些委屈也有些高興,好像那些年無處安放的溫柔如今終于有了著落。
于是春野櫻和日向?qū)幋蔚年P(guān)系莫名地就親近起來,但并不是以戀人的關(guān)系。他們?nèi)タ措娪埃磺耙缓蟮刈哌^沒有路燈的小巷;他們一拍即合地去某一家新開的料理店品嘗,日向?qū)幋我猜私饬舜阂皺扬埡笠孕√瘘c的習(xí)慣;他們一起去暮春的公園里散步,空氣有初夏的燥熱,綠得愈發(fā)鮮亮的柳葉沾著湖水里的倒影。
春野櫻是主動慣了的人,在喜歡著宇智波佐助的年歲里,她習(xí)慣于主動也習(xí)慣于失望,所以日向?qū)幋蔚谝淮沃鲃蛹s她去看電影的時候,春野櫻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那時,春野櫻偷偷從窗簾的縫里看見寧次站在春野家的路口等她,日光蜿蜒在他的肩膀和眉梢,如果他站在原地靜止不動,那個場景一定是一幅淡雅的工筆畫。春野櫻猛地拉上窗簾覺得自己心跳如雷,然后飛快地穿好鞋子沖出家門。
那個夏天,和綱手說的分毫不差,卡卡西和靜音結(jié)婚了。
又是一場熱熱鬧鬧的喜事,石榴花的顏色染上了新娘的臉頰,一向懶散的卡卡西難得穿上了裁剪合身的西裝。春野櫻和眾多道喜的人一起擠進(jìn)了旗木家寂寞了很久的院子,靜音將手里的捧花拋向人群,那束捧花被人爭來搶去,最終落入了春野櫻的懷里,她拿著那束捧花用力朝卡卡西和靜音招了招手。
“喲,是小櫻呀。”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一開口就是很愉快的語氣,“也早點結(jié)婚吧。”
卡卡西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爆發(fā)出善意的笑聲,春野櫻頓時從臉紅到了耳朵根,她有些別扭地說道:“我知道了!
春野櫻轉(zhuǎn)身擠出人群在木葉干凈寬闊的街上奔跑起來。
夏日濃如花生油的陽光從天空中潑下,連風(fēng)的私語都變得金燦燦了,春野櫻懷抱著那束寓意著成為下一個新娘的捧花一直跑到了鶴積山的八幡宮,那離旗木家的宅院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幾乎聽不到人們的笑語。那個時候滿山的櫻花都落了,枝頭上是新生的碧綠葉子,在風(fēng)中輕輕地抖動,春野櫻坐在新葉的陰影里仔細(xì)地看著那束捧花。
好像也并不是不能跨過那道名為宇智波佐助的坎啊。
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感覺呢?
對于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好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鎧甲。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好像放下了過去,在他身上看見了未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無論說什么,腦海里始終有一個人能夠?qū)μ柸胱?br>
春野櫻抱著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遠(yuǎn)方,心中忽然就浮現(xiàn)出白眸黑發(fā)的日向?qū)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春野櫻覺得木葉確實小,總是能看到日向?qū)幋蔚纳碛盎芜M(jìn)眼里,再后來她開始抱怨木葉怎么這么大,居然半天都沒有看到那個家伙。
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證據(jù)來證明自己確實動心了嗎?
她先是偷偷地和井野說了自己的想法,井野得意地笑著說道:“我就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嘛,你還不跟我承認(rèn)!
“那時候我哪知道……”春野櫻小聲地嘀咕。
井野端了一盤抹茶蛋糕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她一邊解下圍裙一邊笑話春野櫻:“你都臉紅了!
“這可是夏天!”春野櫻憤憤地拿起一塊蛋糕塞進(jìn)嘴里,另一只手則去捂著確實有些發(fā)燙的臉頰,“不過說真的,我可真羨慕你的好手藝。”
“那是當(dāng)然的,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闭f道廚藝,井野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了開來,“我覺得吧,就現(xiàn)在你們的進(jìn)展來看,真是形勢一片大好!
“我又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春野櫻有些惆悵地抿了一口花茶。
井野露出一副“你真是笨死了”的表情說:“這么明顯還看不出來了嗎,一個男人若是對你沒興趣,他為什么要三番兩次約你出來?要我說,你們現(xiàn)在就差戳破那一層窗戶紙了,哎,小櫻,你不是一向很主動的嗎?”
“我還是再等等。和寧次也是最近幾個月才熟識的,這么貿(mào)然地表白,會被認(rèn)為是不矜持的吧?”
“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你不知道現(xiàn)在日向日足給寧次安排的相親日程排得多滿,你要是再矜持一點,他可就要娶了別的女人了。小櫻,說真的,就算他等得起,你又還能在他身上耗費幾年光陰呢。”
井野端起茶水猛灌了幾口,見那架勢,春野櫻忙湊上去給她順了順背:“你不要這么生氣嘛!
“你就不要猶豫了!本胺畔虏柰搿
“我只能確定我喜歡他,但是不確定是否愛他!贝阂皺训拖骂^說道,“畢竟我們相熟的時間太短了!
“那你覺得你在佐助身上花了這么多年就是真的愛他嗎?”井野盯著她,“愛并不由時間的長短來決定的,可能是某一個瞬間,你就明白那個人于你而言是唯一的,不是嗎?”
春野櫻心里仍然猶豫不決,但她還是禮貌地笑了笑站起來準(zhǔn)備走。到了這個時間,井野該準(zhǔn)備她和鹿丸的晚餐了。
“我就不叨擾你了,先回去,你好好忙吧!贝阂皺颜驹谀瘟技业拈T口朝井野揮揮手。奈良和山中兩家是緊挨著的鄰居,而山中家的花也早就越過矮矮的圍墻濃麗熱烈地占滿了奈良家院子的一角。
“不把他追到手不要來見我哦。”井野笑著沖春野櫻的背影喊道。
要是一切都像鹿丸和井野那樣順其自然就好了。春野櫻暗自嘆了口氣,朝醫(yī)院食堂走了去,等會兒還要去接替靜音的工作,今天是值夜班的日子呢。
剛走進(jìn)木葉醫(yī)院的大廳,迎面碰見了下樓來的靜音,春野櫻又扭頭去看了看木葉醫(yī)院的大門口,埋頭專注于《親熱天堂》的老男人已經(jīng)拎著蔬菜水果在等靜音了。春野櫻沖靜音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靜音師姐可真幸福!
“是呀!膘o音的目光落在卡卡西身上的時候便顯得溫柔了很多,仿佛感覺到了遠(yuǎn)處的視線,卡卡西抬起頭朝正站在木葉醫(yī)院門口講話的靜音和春野櫻慢慢晃了晃手里的《親熱天堂》,這邊算作是打招呼了。靜音拍了拍春野櫻的肩膀,“我想小櫻很快也會遇見和你卡卡西老師一樣好的男人的,你要相信那束捧花會給你帶來幸運。”
見靜音匆忙就要走,春野櫻急急地叫住她,春野櫻折回身跑到靜音身邊問道:“那,靜音師姐,怎么樣才能知道那個男人是愛你的呢?”
靜音抿著嘴想了想,然后指了指卡卡西說:“就好像你卡卡西老師,在他身邊我能感到安心,無論怎么走也不會擔(dān)心他某一天突然從我的世界里消失。小櫻,要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愛到專注,用心去感受好了,如果心里真正踏實,那就是了——而且,他若真心愛你,便會著手準(zhǔn)備娶你,這沒有例外。”說到這句話時,靜音看向卡卡西的眼神里都藏著笑意。
“哎呀,靜音師姐真是的,三句話不離卡卡西老師!”春野櫻微怔了一會兒,緊接著露出了笑容。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話就說到這兒了,我先去吃飯了!膘o音緊走了幾步來到卡卡西的身邊,兩個人朝春野櫻告別之后便手挽著手走遠(yuǎn)了。
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時候,遇到了早起鍛煉的寧次,兩個人沿著河堤一前一后地往回走。河水被升起的太陽染成了緋色,天空中的云朵如同是素手挽起的薄紗,鳥的影子從頭頂掠過去。平日里一向說個不停的春野櫻此時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了,她跟在寧次的身邊,隱約能感受到他身體上的熱度。
“剛下夜班?”
“嗯!
“一起去吃早飯好嗎!
“好!
“吃完早飯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不用太擔(dān)心我……你呢,今天什么安排?”
“繼續(xù)相親唄。”
“有什么成果沒有?”
“看日足大人的意思,他對山崎家的千金比較滿意,我自己是無所謂了!
“山崎家的千金,是山崎小百合小姐!
“嗯,是她!
“你自己對她是什么感覺?”
“第一次見面印象還行,日足大人已經(jīng)讓她到家里來吃飯過了,我自己覺得山崎小姐的性格和雛田大人挺像,安靜,沉穩(wěn)。過日子的話,倒也很適合!
春野櫻緊緊地抿著嘴,心里卻毫無預(yù)兆地顫抖了一下,連聲音都有些發(fā)澀了:“結(jié)婚這種事情,就算不是真愛也能接受嗎?”
寧次轉(zhuǎn)過來看著春野櫻,那個平靜的眼神讓春野櫻有些心慌:“你知道嗎,其實日向分家和本家的關(guān)系很微妙,本家對于分家的態(tài)度也是如此,日足大人不希望我的另一半有太高貴的出身,這樣分家的地位有可能會威脅到本家,而地位太卑微的,則會讓外人恥笑。所以結(jié)婚對于維系本家與分家的關(guān)系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如果我的另一半能夠讓這種微妙的關(guān)系維持平衡,那我會對她好!
“真是太過分了!贝阂皺燕哉Z。
“既然沒法去改變,那就去接受好了,這沒什么過分的!睂幋温柫寺柤,“不過我自己覺得要找這樣一個對象并不難,難的是找一個知己。”
“果然是男人的思想,既想要一個懂自己的女人,又想要一個能過日子的女人!贝阂皺牙湫α艘宦,挪開了視線,但眼窩卻有些發(fā)燙。
那一年的深秋,日向?qū)幋谓K于結(jié)束了自己漫長的相親日程,而春野櫻則申請去了沙之國進(jìn)行醫(yī)療交流。聽寧次說日足最終把結(jié)婚人選定為山崎小百合,春野櫻的內(nèi)心像是忽然就松了一口氣,她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急著表白這件事情。她和寧次仍舊保持著聯(lián)系,但是心中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那樣急切的喜歡了。
是被佐助的那一場漫長的單戀耗盡了耐心嗎?
春野櫻猶豫了很久之后還是告訴了寧次這個消息,電話那頭,寧次說道:“你什么時候走,我來送你!
仿佛就是為了等這一句追問似的,春野櫻握著話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此時木葉已經(jīng)陷入一片秋的薄寒,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不嫌麻煩嗎?”
“嗯,最近不忙!
“該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吧?”
“結(jié)婚?”
“和山崎小姐的婚事,日足大人應(yīng)該敲定日子了。”
“他說是今年秋天,我倒不急,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清楚,這要看在沙之國的工作進(jìn)程!
走的那天,寧次裹著大衣和圍巾來送春野櫻,眼前女孩子的一頭秀麗櫻發(fā)在秋日的薄寒當(dāng)中一如春色耀目。春野櫻覺得自己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但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的白霧,她抬起碧綠的眼眸望著寧次,充滿溫情地笑了笑。
當(dāng)朋友也好,沒有得到就不會計較失去。
春野櫻拎起自己的行李袋,朝寧次揮了揮手:“結(jié)婚的時候記得給我發(fā)喜帖,我好從砂忍村趕回來喝你的喜酒!
“聽說砂忍村的我愛羅是個不錯的人,現(xiàn)在也還沒結(jié)婚,你不打算考慮一下嗎?”日向?qū)幋我参⑽⑿α耍安畈欢嗄挲g的女忍當(dāng)中,可就剩下你還是單身。”
春野櫻怔怔地看著寧次,忽然又放下了手中的行李袋,快步走到寧次的面前踮起腳尖去輕輕吻了他。
寧次嘗到的那個吻是咸的,有眼淚的味道。
蕭瑟的秋天的風(fēng)把落葉卷到了更遙遠(yuǎn)的清空當(dāng)中,如同紛飛的黃蝴蝶。
春野櫻很詫異的是寧次居然沒有推開了她,她的眼睛里還有眼淚,輕聲說道:“現(xiàn)在,你知道我的心意了嗎?”
寧次沉默不語地站在原地。
“當(dāng)你和我說男人需要一個知己和一個過日子的女人時,我就想,我還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待在你的身邊比較好,或許你還能和我分享你生命里的歡樂苦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感覺到愉快!贝阂皺阎匦铝嗥鹦欣畲,慢慢走向遠(yuǎn)處,“說好了,結(jié)婚的時候……記得給我發(fā)喜帖!
明明還沒到冬天,但是越往沙之國的方向前行,空氣中干燥的寒意便愈發(fā)明顯了。春野櫻在森林之間快速行進(jìn)的時候,一邊還在不停地抹眼淚,那些來不及冷卻的熱淚在空氣中仿佛馬上就會成為冰一樣。
那樣的寒冷,是不是也能讓包藏著喜歡的心冷卻下來呢?
春野櫻想自己那時忘了問靜音,究竟要遇見多少個人之后才能找到那個攜手一生的人。
在砂忍村,春野櫻又開始了在醫(yī)院食堂吃早中晚飯的日子,她再也沒有萌生過為誰親手做飯的念頭,甚至也懶得給自己做弄幾個像樣的菜,好在砂忍的醫(yī)院食堂不賴,一個星期變著花樣做菜,這讓春野櫻吃得心滿意足。作為木葉特派的醫(yī)療顧問,春野櫻也受到我愛羅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這樣的關(guān)心讓春野櫻恍恍惚惚想起了自己和寧次。
寧次給她寄了信,無關(guān)痛癢的日常小事被他字跡工整地寫在信中,春野櫻覺得無聊卻又舍不得扔掉,全都被壓在抽屜的深處,時間一久竟然也攢了厚厚一沓,放在手里是沉甸甸的感覺。空閑的時候,春野櫻開始反省自己過去坎坷的愛情史,她太容易對一個人掏心掏肺得好了,以至于到最后自己很累,也很失望。
佐助也是,寧次也是。
但她仍舊很感謝寧次,至少在那一段時間,春野櫻身處一種被愛的錯覺里。
無論是有人可以愛和被人深深地愛著都是幸福的事情。
次年的春天,我愛羅向她提出了婚約,春野櫻遲疑了一會兒,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沒事,我能等。”眼前的男人如此說道。
這讓春野櫻感到很愧疚,但她現(xiàn)在確實沒法重新去接納一個人,等待傷口愈合著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沙之國的月亮總是小而遙遠(yuǎn),春野櫻坐在辦公室里,手頭上還在整理資料,我愛羅拎了夜宵給她送來,兩個人對面坐著,話并不多,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也聊起各自的家鄉(xiāng),我愛羅沒有再和春野櫻提起結(jié)婚的事情,這樣的包容讓春野櫻感到很感激,但更多的仍是愧疚。
“我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愛羅,以你的身份應(yīng)當(dāng)有更好的姑娘與你相配!庇幸淮危阂皺呀K于忍不住和我愛羅說起來。
“你是我目前為止遇見的最好的那一個,這個理由夠了嗎?”我愛羅說道。
“我心里還有放不下的人!贝阂皺岩仓苯亓水(dāng)?shù)卣f道。
“宇智波佐助?我聽說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是!贝阂皺褤u搖頭,她從抽屜里掏出那一沓的信放在我愛羅面前,“是日向?qū)幋巍!?br>
“你能放得下佐助,為什么放不下寧次?”我愛羅反問。
“喜歡和愛不一樣!
“這么說,你認(rèn)定你愛的就是他嗎?”
春野櫻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接著她就陷入了長久的遲疑和沉默,我愛羅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直到春野櫻微笑起來,她說道:“風(fēng)影大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能夠花上七八年去等一個人的年紀(jì),也過了這一生非誰不嫁的年紀(jì)。所以我不也會讓你等太久,等他結(jié)婚,我就嫁給你。如果你能原諒我,并且那時候仍然喜歡我的話,那將是我的榮幸。”
“原諒你什么?”
“原諒你在這之前從未出現(xiàn)在我心里。”
我愛羅低下頭沉思著,抬頭的時候看見了春野櫻的眼睛里是瑩瑩閃動的淚光。
春野櫻再次見到日向?qū)幋危窃谀且荒甑亩,他千里迢迢從木葉過來找春野櫻。因為沒有木葉現(xiàn)任火影漩渦鳴人的通行手令,寧次只得站在國境線上等春野櫻,等春野櫻出現(xiàn)的時候,寧次已經(jīng)等了將近一個鐘頭了,披風(fēng)上落滿了雪。
春野櫻擰著眉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專程來送喜帖的嗎?真是讓我好等!
“不是。”
“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說話吧,這兒太冷了!贝阂皺压艘豢跉庠谑中娜缓笫箘糯炅舜辏D(zhuǎn)身就要走。
“就一句話,你聽我說完就好了!睂幋渭奔钡乩〈阂皺训氖直邸
“說唄,什么事情搞這么嚴(yán)肅。”春野櫻替寧次拍落了肩上的雪花,抱著臂笑望著他。
“我說,結(jié)婚吧!
“和誰?”
“和我。”
“誰和你?”
“你!
“開什么玩笑!”春野櫻有些氣憤地跺了跺腳,“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不是要和山崎小姐結(jié)婚嗎?”
“日足大人同意解除和山崎家的婚約,我和他說了很久,他接受你了!比障?qū)幋螐膽牙锬贸鲆幻督渲,戒指在月光澄澈的雪夜里閃閃發(fā)亮,他拉過春野櫻的手然后把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戴。
春野櫻用力甩開了手,那枚戒指從寧次的手里就飛了出去:“你不說清楚,我憑什么要不明不白地接受你的求婚,不是說過當(dāng)朋友的嗎?日向日足怎么會就同意了?他到底接受的是哪一個我?是作為新三忍的我,還是綱手大人關(guān)門弟子的我,還是……還是……”眼淚忽然就決堤了,有太多委屈沒地方發(fā)泄,有太多的不甘心沒地方訴說。
春野櫻朝寧次狠狠地?fù)]出了拳頭。
本該走上正軌的生活,這個混蛋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究竟算什么!
眼前這個溫和的男人伸手接下了她根本沒有使用查克拉的拳頭,然后將春野櫻一把拉進(jìn)了懷抱:“因為你是春野櫻——唔,你是不是胖起來了?砂忍的伙食看起來比木葉好得多!睂幋螠睾偷剞揶硭
“才不是,只不過衣服穿多了!贝阂皺训穆曇粲行⿶,想要用力推開寧次,“用不著你來管!
“我說,回去結(jié)婚吧。”日向?qū)幋蔚氖直劬o了緊,而后又重復(fù)了一遍。
“你怎么讓日足那個老頭子同意的?”春野櫻問道。
“我去找了綱手大人,還去找了卡卡西老師,還找了你的爸爸媽媽,我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寧次低聲地笑起來,說道,“況且,是我娶你,又不是日足大人娶你!
“你為什么不早點承認(rèn),還和我扯一大通什么知己和過日子的女人的理論!
“因為那時候我什么也給不了你,與其給了你希望又讓你受傷,還不如什么都不說!
“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哦,我不喜歡做飯!
“我來做就好,你刷碗。”
“我也不想去本家看到鳴人和佐助。”
“我也不想讓你看到他們,我們住在分家。”
“還有一點,我可不大能夠應(yīng)付日向本家和分家的那些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
“你就好好地在醫(yī)院上班就是了,有綱手大人和卡卡西老師出面,沒有人能為難你。”
春野櫻偷偷地笑起來,朝日向?qū)幋紊斐鍪郑骸皣啠渲改??br>
“不是被你給扔了嗎?”
借著微弱的月光,春野櫻和寧次兩個人狼狽地趴在雪地上找那枚小小的戒指,當(dāng)日向?qū)幋螌⒛敲督渲概e在春野櫻面前時,春野櫻看著他滿頭滿身的雪,乖乖地伸出手去,任憑眼前的男人給她戴上了戒指。
“我們走吧。”寧次緊緊握著她的手。
“現(xiàn)在?”
“嗯。”
“沒有綱手大人的手令,我怎么回去……”話音剛落,寧次已經(jīng)從懷里拿出了卷軸。春野櫻看著卷軸,忍不住微笑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是為了娶她做了萬全準(zhǔn)備,就像是靜音說的那樣。
風(fēng)影辦公室里,我愛羅默默地拉上了窗簾,對站在旁邊的手鞠說道:“你去把日向?qū)幋问稚系哪欠菥V手的召回令拿回來吧,我就不去了!
“喂,我愛羅,真的不挽留一下么?”手鞠看了一眼辦公桌前情緒頗為不佳的弟弟,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我去就是。”
“快說,你什么時候發(fā)覺自己的心意?”離開沙之國的邊境,穿行在落滿雪的森林當(dāng)中,春野櫻不時偏過頭去問身邊的日向?qū)幋巍?br>
“忘記了!睂幋屋p聲說道。
“這個回答不好,我很生氣。”
“非要說的話……”寧次回頭瞥了春野櫻一眼,“大概是你去沙之國之前,吻我的時候,我覺得,如果我和山崎小姐結(jié)婚的話,我們?nèi)齻人的一生都不會幸福,至少我和她一定不會……”他說話的聲音慢慢變小了,足下一蹬,飛身一躍趕到了春野櫻的前頭。
“你等我一下!”春野櫻追著他喊道,“喂,寧次,你是不是臉紅了?”
“沒有,是天太冷了。”前方不遠(yuǎn)處,寧次的聲音卷入了風(fēng)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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