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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夜色已深,暗沉的色調(diào)將周遭的環(huán)境襯托得凝滯,以一種盛大的姿態(tài)包裹著。
二宮和也低頭看了眼戴在手上的表,估計這個時間她早已睡熟,便放慢腳步將鑰匙插進鎖孔拉開門,一股熟悉而強烈的鐵銹味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后的襲來。
二宮和也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空氣里飄散著的鮮血氣味激發(fā)著他身體本能的欲望,口中的尖牙不受控制的伸出。
看了眼四周暗沉的環(huán)境,只剩玻璃窗里透進的幾束淺色月光映著墻門上密密麻麻分布著的大小血跡濺射點。
他蹲下身,眼前的人穿著淺色的家居服躺在血泊之中,頭順勢歪向一邊,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側(cè)被割開的頸動脈,深色的血液還在不斷從切口處涌出,滑過頸項粘稠的滴落在地板上。
二宮和也伸手蘸了蘸放入口中,快感像滲出興奮劑的針尖扎進手臂,冰涼的液體與血液相融,產(chǎn)生妙不可言的生理反應(yīng),頃刻化作的灼熱感在每道神經(jīng)飛速循環(huán)。
解開襯衫袖子上的紐扣,他的尖牙劃開自己的手臂,深紅色的溫?zé)嵋后w立即迫不及待的涌出。
動手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來,二宮和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手臂上依舊滴著的血液送入她的口中。
他放開手,手指摩挲了兩下粘稠的血跡,手臂上的咬痕已然消失不見。
窗外高分貝的噪音如同電流從左耳貫穿至右耳,夜空呈現(xiàn)出一種像是摻了煙灰的深紫色,在月光下,二宮和也看到金屬槍身反射出清冽的光輝,晃得幾乎睜不開眼。
大概有人扣響了扳機。
第一聲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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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 : 扳機
COUPLE : 二宮和也X她
BGM : East Of Eden - Zella Day
SETTING : Vampire
從偌大的落地窗看去,整座城市都已經(jīng)完全沉入暗夜,蒙上一層灰色朦朧的霧。
她拉開門走進工作間,解開扣子換上黃色的工作服,邊角處磨損的厲害,裙邊還有凝固的黑色血跡。
這是一間專門供給當今時代吸血鬼的酒吧,但并不乏一些吸血鬼狂熱者會來這里尋找刺激。
盡管他們的下場往往可以遇見,但也許是人類原始渴望刺激的好奇心在作祟,午夜的酒吧里永遠會混著不少打扮裸露的普通人。
她曾在工作的第二天,看見一個抹著鮮艷口紅,化著慘白妝容的女人被按在洗手間門口發(fā)出曖昧的喘息,始作俑者露著尖長的獠牙啃噬著她的脖子,眼眶發(fā)紅,流露著欲望。
在酒館里工作就要學(xué)會自動過濾一群不懷好意的目光,值得慶幸的是往往僅限于腦海的意淫、隱晦的言語和隔空的肢體挑逗。
她習(xí)慣于將老舊的工作服洗了又洗,直到幾近褪色,然后穿上時將扣子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一顆,綁著的頭發(fā)披下來擋住脖子。
然而這樣的造型讓她看起來相當溫順,不少低級的吸血鬼只當她是難得的消遣,吹口哨、或是在接過她遞來的刀叉時,故意抓握著她的手腕不放,不懷好意的露出尖牙。
當她擺弄著衣角走出工作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個人正托腮打量著她,被她察覺后也沒有收斂目光,一雙淺褐色的眼睛刻意眨動,嘴角漾起邪氣的弧度,伸出手指向她輕佻的勾動。
男人坐在一個令她在意的位置。
將近一個月來,每當她像往常一樣走出工作間,總有一個人占領(lǐng)著那個位置。
雖然每天都是不一樣的人,但是他們有著相同的舉動,表情和言語。
重復(fù)著招手叫她過來的動作,然后點一杯冰的RH陰性A型血,不加冰塊,眼神空洞,發(fā)音語調(diào)機械。
全都是一副典型的被吸血鬼催眠了的模樣。
待她記下菜單,走回吧臺端出餐盤回到那張桌子前,永遠只剩一個快遞包裹,黃褐色的普通紙箱,封口處被繞了好幾圈黑色的膠布。
旁邊貼著一張淺色的便利貼紙,上面印有她名字的羅馬拼音,用了漂亮的花體。
起初以為,只是誰在惡作劇,或者自信一點想,是誰在背后偷獻著殷勤。
第一次,她收到了一瓶小眾的香水,棱角處泛著磨損的銀邊,旋開它,撲鼻的是一股熟悉的氣味,讓她眩暈。
第二次,箱子里裝的是一對白金耳環(huán),工藝精巧造型挺括,很入她眼緣,令她微微產(chǎn)生些許興趣。
以此為節(jié)點,禮物開始變成各類首飾,并且越來越貴重,每件都沾著熟悉的香水味。
她內(nèi)心感到一陣驚異,但始終一件沒有戴過,只是把它們收進了抽屜里,隨時等待著對方出面,然而始終沒有人出面。
對于神秘的禮物與送禮人,她既沒表現(xiàn)出過度驚喜也沒表現(xiàn)出厭惡,直到紙箱里開始出現(xiàn)衣服。
并不是說那些衣服有多么怪異,相反地和她的風(fēng)格和尺碼完美合拍。
叫得上牌子的裙子、襯衫、牛仔褲,甚至是吊帶襪,成套的黑色高檔內(nèi)衣。全都洗濯干凈,卻無一例外地有著另一個女人使用過的痕跡。
她覺得自己在被好笑的愚弄。
所以當今晚有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她有些驚訝。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和之前的那些放下包裹就不見蹤跡的人都不同。
他是吸血鬼,也沒有被催眠的跡象。
或許就是他,那個始作俑者。
她向他走過去,眼睛觀察著他的動作,聲音較以往高了幾分。
“您要喝點什么?”
“一杯冰RH陰性A型血,不加冰。還有,你的眼睛很好看!
男人胳膊肘支在深黑色的桌子上,嘴角帶著笑意的看向她的眼睛。
“謝謝,一會兒就來!
她并不避諱別人對自己的贊美,或者說,這個男人意料之外的贊揚突然間讓她消了囤積了大半的氣。
在她一如既往端著餐盤出來的時候,男人并沒有和之前那些人一樣只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包裹,然后消失。
她將托盤中壁沿還附著冷氣的杯子端出來放到男人面前,然后注意到桌子上多出來的一枚戒指。
樣式老舊,花紋繁復(fù),沒有鑲鉆。
她沒有馬上離開,眼睛在那枚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戒指和男人之間來回掃了幾圈。
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舔舔嘴唇。
“二宮和也!
他伸出手。
她握住了他的,但是并沒有告訴對方自己身份的打算,或者潛意識里她相信對方已經(jīng)對自己頗為了解。
“之前那些人呢?”
她問道。
她不相信二宮和也會和那些給她留下包裹的人毫無瓜葛。
對面的人挑了挑眉,然后大方承認:“是我催眠了他們!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他兀自說著。
“所以我親自來。”
語畢,二宮和也將桌上的戒指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為什么?”
她像是喝了一口烈酒,喉間辛辣滾燙,艱難開口。
“你會用到的!
二宮和也伸出左手,食指上帶著一只款式相同的銀色戒指。
霧氣散盡。
她將戒指扔進了梳妝臺最底層上鎖的抽屜里。
并沒有戴上它的打算。
今夜一如既往的換好衣服拉開移門走出工作間,那個熟悉的位置上被幾個粗著喉嚨的男人占領(lǐng)。
“請問要點什么?”
“兩杯RH陽性AB型血,加熱,一杯RH陽性O(shè)型血,加冰!
她松了一口氣。
大概如二宮和也所說的那樣,昨天是最后一次了。
“馬上就來。”
她擠出一絲笑,收回菜單。
身后的男人像是說到了什么,毫不避諱的發(fā)出笑聲。
走進吧臺,不知何時座椅上多了一個男人。
是她剛交往一個月的男朋友。
指尖間香煙緩慢的燃燒著,彌散的細膩煙香漶漫在四處。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對刺鼻的煙味總是下意識的抵觸。
“……啊,抱歉!
男友注意到她,低笑著將煙摁滅,掩飾一般的摸了摸一頭零碎的黑發(fā)。
她正打算說句什么,突如其來的嘈雜和尖叫聲截斷了她的話頭。
不知是誰扣響了扳機。
槍響時,她還以為是背景樂為渲染氣氛增加的聲效,待到震耳欲聾的吵罵聲將她驚醒,漸聞樓道傳來的騷動聲,她才霍地停住手中的動作。
她走出吧臺。
那幾個原先坐著粗喉嚨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桌子上,手里各拿著一把槍。
配合著掃射的聲音,玻璃杯碎了一地。
在酒館里工作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說實話,她覺得在吸血鬼酒吧里引發(fā)這樣的動亂并不是明智之舉。
除非他們槍里的子彈是木制的。
但她不相信他們的動作能快過酒吧里分布在各個角落里尋歡作樂的吸血鬼。
畢竟,惹怒他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燒焦似的硝煙氣息,頭頂兩側(cè)的壁燈暗暗淡淡的照著,空氣里洋洋灑灑的灰塵清晰可見。
對面的男人對周圍的動亂充耳不聞,只是喝了口手邊的暗紅色液體,然后抬起頭。
她看到一雙淺褐色的眼睛,眼角帶著笑起來時的細紋。
她盯著他的眼睛,卻只能望進一片暗沉的深不可測。
不動聲色的收回過于明顯的目光,她快速的撇過男友的左手。
一枚熟悉的戒指赫然戴在他的食指。
他飲盡杯中的液體,鮮紅的液滴順著唇角緩慢地往下流淌。
她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我送你的那些東西……”
他湊近她,雙瞳清晰地倒映著她和她身后一群并非善類的黑壓壓的人。
“本來就是你的!
旋即,周遭嘈雜的環(huán)境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整齊的收回原先的動作,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他們。
旋即,在妖異色彩的舞臺燈下穿著怪異的幾十人眾向他們包圍著沖上來時,男人緊拽著她的手腕跳到桌子上,先讓一群人撲空,酒瓶叮叮咣咣地滾過或斜飛而來。
“……二宮和也?”
在更多人朝他們沖過來時,她一邊回頭一邊問道。
“你終于看出來了!
二宮和也笑了笑,拉著她向門口狂奔,他們一路穿過幾條暗巷,野犬和人眾、各種車輛都改變了原有的軌跡朝他們兩人奔馳而來。
她大口喘著氣,身體潛藏的機能被觸發(fā),腎上腺素一路飆高,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卻不覺得累。
兩人一路跑回公寓大樓,每每路過一間房,便有人突然沖出房門拿著武器朝他們襲擊。
終于在猙獰的人群叫囂著跟上來時抵住了房門,然后她搬來鞋柜把不斷作響的防盜門堵死。
凌亂而漆黑的房間里,只剩下喘息聲。
屋外的躁動終于逐漸安靜下來。
光線越發(fā)暗淡,正當她想松一口氣時,一聲格外明顯的槍聲貫穿城南城北。
“誰在開槍?”
她被嚇了一跳,后退了兩步。
“……管他呢。”
二宮和也改變姿勢,吻她的時候,唇角的涼意掀動吐息,一股鐵銹的味道覆在薄薄的唇齒間。
他富有技巧的觸碰猶如流淌的水,溫?zé)岬狞c觸著她的皮膚,來回的撫摸著她的脖頸。
在她明白過來時,二宮和也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既不冷淡也不迎合。
他露出尖長的獠牙,撩開她礙事的長發(fā),刺入肌膚,引得她一陣戰(zhàn)栗。
就像劃開包裹上的寬膠布,二宮和也干脆地撕開她沾著酒水而貼在肌膚的襯衫,極其利落。
狼藉的房間令她踉蹌了好幾步,最終踩到什么仰面倒在沙發(fā)上。
二宮和也埋首在她的頸項,她只剩全身酥麻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高跟鞋從腳上掉落,腳趾在暗紅色的空氣里勾起撩人的弧度,落在墻壁上。
他終于抬起頭,用手掌貼上她的臉,眼神很亮,唇角掛著鮮艷的紅色。
他低下頭去吻她,混著血液的氣味,一陣狂亂的眩暈充斥在她的頭腦里。
她無法再做思考。
醒來的時候,她大口的喘著氣。
房間里還是一片暗沉,深色的窗簾拉開了一條縫,溜進來幾絲光亮。
屋外大概是個大好的天氣,最近氣溫逐步上升。
從瓦藍天壁傾瀉而出的陽光,過早地融化了云翳細膩鋪陳的輪廓,焦灼地撫上油綠的藤蔓枝條,將整個城市包裹在一層黏稠的褶皺空氣里。
“醒了?”
二宮和也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托著下巴,語氣散漫的問道。
她沒有回答。
周遭一切的觸感,聲音,嗅覺都被數(shù)百倍的放大了,像是要密不透風(fēng)的鉆入她的大腦。
她能聞到這個房間里過于明顯的濃郁血香。
像是她渴望了很久的味道。
她的額頭發(fā)熱,日光在地板上留下銅錢般大小的光斑,她注視著游走的光點,喘息著,氣息聲在偌大的房間里一瞬間便被消弭散開。
試著將手伸向陽光下,看似慘淡的日光立即灼燒起了她的手指,冒起幾縷白煙。
她看向二宮和也。
“我昨晚回來的時候你就倒在地上了。”
二宮和也聳了聳肩,狡黠的神情像是一只漂亮的貓,淺褐色雙眼微光散聚。
“所以我就轉(zhuǎn)化了你。”
她望向房間四周,天花板和墻壁上的血液已經(jīng)干涸,凝固成了黑色,像是在昭示著昨晚她死狀的慘烈。
她動了動嘴唇,但是喉嚨干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喝了吧!
二宮和也站起身,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
“冰RH陰性A型血,不加冰!
他補充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過。
腥甜的氣息帶著冰涼的溫度,血液滲透在杯壁。
入口并沒有她想象的苦澀,反而是一種少見的清爽,極大程度上緩解了她從醒過來之后就一直存在著的饑餓感。
她一口氣喝完了所有。
“我有東西要給你!
二宮和也從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裝精致的黑色絲絨盒子,內(nèi)里打開是一只花紋繁復(fù)的銀色戒指。
“我的那只,已經(jīng)戴上了!
霧氣散去后,二宮和也伸出左手,食指上多了一只相同的戒指。
“永遠在一起吧!
他說道。
END.
插入書簽
開頭女主作為普通人死了,所以N轉(zhuǎn)化了她。
中間部分全是女主在轉(zhuǎn)化過程中做的夢,也是N制造的夢境。設(shè)定參考盜夢空間。
直到女主發(fā)現(xiàn)給自己寄東西的人和男朋友都是二宮和也之后,她開始懷疑夢境和現(xiàn)實,所以夢境開始崩潰,這也是夢境制造出來的人群萬物都頻頻向他們發(fā)出進攻的原因。
最后部分女主喝下人血完成轉(zhuǎn)化,N給了她日光戒指。這種戒指可以讓吸血鬼在陽光下活動。設(shè)定參考吸血鬼日記。
中間反復(fù)出現(xiàn)的人造血設(shè)定和吸血鬼酒吧設(shè)定參考真愛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