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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敢說我并沒有惴惴不安,驚慌失措。起初,我只是很焦灼很焦灼。
我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開了,冷氣調到最大,然后打開電視,這樣看起來不至于太冷清,當然聲音并沒有調到最大,那樣會影響到鄰居,畢竟在這樣的夜里打攪別人是不禮貌,不道德的。
我蜷縮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是韓劇。以前看韓劇我總的準備好紙巾,它們總是感動的我嘩啦嘩啦的流眼淚。不過現在已經不用了,反正兩個人相愛總也的不到好結果,不是男的出車禍就是女的被毀容,這樣的東西已經無法感動我了。
這樣真的很無聊,可是我實在找不到什么別的事作,你又不在,只好自己看電視。不看電視的時候就自己對自己說話,說好多好多的話。也有時候什么也不作,就坐著發(fā)呆。
冷氣可能開的太大了,我覺得有些冷。揀了件你的襯衫套在身上,下擺長長的,快到膝蓋了。我還看到你的那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和我買給你的那條playboy的皮帶。襯衫上有你留下的淡淡的煙草味道,很溫暖……
于是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你。想起第一次見你時酷酷的樣子。那時,你就穿了那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渾身的風塵散發(fā)出落魄貴族的氣息,輕佻的嘴唇帶著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有兩個眼睛卻幽幽的亮著。我堅定不移地相信你就是我的王子。
我?guī)慊亓思,以前是我一個人的家,自從你來了,就變成了我們兩個人的家。
我開始花很多心思來布置我們的家,地上鋪了那種卡通的軟塑料地板,光腳踩上去,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我像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每天下班去菜市場買菜,然后回家做好飯等你回來。以前我是頂頂討厭吃芹菜的,可是因為你喜歡吃芹菜炒肉,我每天從不會忘記買芹菜和瘦肉回家。
你始終像個房客一樣,早上出去晚上回來,你吝嗇地從不肯大方地給我一個笑容。你也從不對我生氣,發(fā)脾氣。很多時候我想你陪我聊聊天,可你寧愿一個人發(fā)呆。第一次吃我做的芹菜炒肉,你客氣地說謝謝,最后一次你依然說謝謝。
不知從哪天起,你不再回來了,而我依舊每天作好飯菜等你回來。你終于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妖艷的女子。你的胳膊圈著她的腰,她半邊身子便軟軟的貼著你的身體。那天晚上我也作了芹菜炒肉,你依然說謝謝。我只是冷冷的看著你摟著她進了我們的房間。我聽著你們肆無忌憚的笑,把那盤冰涼的芹菜炒肉吃了個精光,然后跑到洗手間吐了個七葷八素。我摸了摸肚子,那里還是平平的,可憐的我的孩子,才葡萄粒大點就要失去父親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走了,你正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fā)里抽煙。我從櫥柜里拿了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倒上。
不能留下?
是的。
你回答的時候我又想起剛才你那肆無忌憚的笑聲。
那喝了這一杯吧。
你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后走向門口,我只是冷冷的看著。
可能是冷氣開的太大了,我竟然凍的瑟瑟發(fā)抖,找出一條毯子裹上,又覺得口渴,路過廚房時,我看見案板上切了一半的瘦肉和水里泡著有些青的不正常的芹菜。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做飯了。
打開冰箱,我看到你了,明亮的眼睛已經閉上,只有薄薄的嘴唇依然帶著玩世不恭,臉可能因為冰凍的原因,顯得白的發(fā)青。我吻了吻你的額頭,一片冰涼,然后我拿了一瓶飲料關上了冰箱門。
你的腳步沒有停留,我抓緊那個紅酒瓶子走到你的身后,用力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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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剎,恍若剎那,美若羅剎。
當初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并沒有想太多,只要求看上去有一定的美感即可。
我寫的東西一向都很私人化,不是要表達什么,也不能反映什么,畢竟那需要時間的沉淀,我做不了那么深沉。當然,我也不敢厚著臉皮說自己是個孩子,我遇到過很多很多的孩子,他們的語氣蒼老的讓人心顫。我只是習慣把自己想到的,看到的,經歷的寫成文字,這樣的文字或許真的沒什么意義,但我有這個習慣,而且仍愿意保留。
《若剎》中的情景是我想象出來的,一個屋子,一個女人的娓娓道來,很像一封寫給離去情人的情書,仔細地回味兩個人從初識到分別的情景。直到文章最后,男主人公終于出現了,但他不過是一具冰凍在冰箱中的死尸。我寫到了愛情,死亡與無常。這三種很難說明白卻又與人息息相關的東西。
也正因為這樣,她們說我寫的很安妮很寶貝。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們這么說只是怕我淪陷。
于是我想起了那個穿黑上衣,臟臟的牛仔褲且皮膚干燥的女人和她那些凄美、哀傷的近乎絕望的文字。我知道那個在城市夜空下,把多半個身子放在天橋欄桿之外的女子只是寂寞而已。我看過她的文字并不多,《八月未央》、《七月與安生》、《彼岸花》,印象中留下的只是墻角生長的陰霉慘綠的苔蘚植物,穿棉布裙,不化妝寂寞的女子,還有不得好死的愛情與無常的宿命。
我癡迷地喜歡這樣美得近乎病態(tài)的文字。很多人說安妮的文字是毒,這個比喻再恰當不過了。那一篇篇文字不正像盛開著嬌艷的罌粟嗎?一旦吸食,就叫你欲罷不能。很多人喜歡安妮,也有很多人討厭安妮,我想這是他們的自由,而這個行事極為低調的女子也只寫她的文字,這也是她的自由。
同樣,我一樣有喜歡安妮的自由,有寫文字的自由,只是我依然是個溫和的人,看到網上好多人為此爭吵,甚至破口大罵,我只是付之一笑,轉身離去。
我寫到的女子,她們漂亮,冷靜,而我寫下的男子雖然同樣的漂亮,但他們總是不夠成熟,他們多半自私,任性,還帶著孩子氣,我承認這些是我刻意為之。
我時常微笑,不是快樂,也不是無奈,只是習慣而已。其實很多事情也都只是習慣而已,比如愛情。他們說我很陽光,這是初識我的人,他們說你的笑容讓人容易親近,卻又友好的保持距離,他們是試圖了解我的人,只有青麥說你的眸是如此清澈,我卻分明的看到眼底的憂傷,于是我知道她是明白我的。
笑也不見得是最好的表情。
我住的地方沒有陜西路,沒有南京路,因此注定我寫的是《青衣》,是《若剎》,而不是未央,不是七月也不是安生。
習慣走很遠很遠的路,想一些零散瑣碎的事情。我也想有一天可以很安心的牽一個女孩的手,給她一世幸福的表情。
時間的背后只是蒼茫,等待的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