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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指溫之 蕾
房東太太已經(jīng)很久沒到房子來看看了,櫻花節(jié)開始過后,她突然想起了那兩個合租房子的大男孩。
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站在公寓樓下的原因了。
“叩—叩!
春日里的上午十點(diǎn),公寓附近卻安靜得有些異常。房東太太歪著頭敲了第三次門。
“呵—欠~誰啊?洋平么?”
精神飽滿的聲音里充滿著尚未清醒的訊息,帶著天真的鹵莽,讓人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微笑起來。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在遙遠(yuǎn)的臥室聽到堅持不懈敲門聲,嘟著嘴不情不愿起床走向玄關(guān)的少年。
“吱—嘎——”
門開了。
紅發(fā)少年打著呵欠擰下門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努力辨認(rèn)著眼前的人。
房東太太繼續(xù)微笑。
微笑微笑。
“啊——!”
房東太太從始至終都微笑著等少年對準(zhǔn)焦距,不想?yún)s換來一聲慘叫。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扇門已經(jīng)“砰——”的關(guān)上了。然后是屋子里驚天動地的嘈雜,間或又好象還有什么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不禁在頭頂冒出一連串的問號,同時在心里想著難道是這孩子在公寓里養(yǎng)什么大型寵物了么?
一分鐘后,門再次打開,仍然是那紅發(fā)少年。
“中…中村太太,真…真是抱歉,讓您見笑了。”
“哪里哪里,是我打擾了才是呢!
“啊哈哈哈…那個,剛才我還以為是洋平過來了,所以…沒穿上衣就過來開門了…”
眼看著面前越說越小聲,臉紅得幾乎和頭發(fā)同色的少年,中村太太體貼的叉開了話題。
“洋…平?”
“啊,中村太太不認(rèn)識么?”
“是指隔壁的水戶君么?”
紅發(fā)少年忙不迭地點(diǎn)頭,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原來,水戶君和櫻木君是朋友啊。”
“是的!
少年顯得有些緊張,一個勁的抓著那頭散亂的紅發(fā)。
“呵呵,櫻木君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么?”
中村太太這一說,被稱作櫻木的少年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把中村太太迎進(jìn)屋內(nèi)。
等走進(jìn)廚房,少年才發(fā)現(xiàn)暖水壺里已經(jīng)沒有熱水可以泡茶了,于是在廚房探出頭來征求中村太太的意見。
“果汁可以嗎?”
“嗯,其實不用那么麻煩的!
“不行的,仙道跟我說啊,那樣做的話對客人就太不禮貌了~”
正說著,少年已經(jīng)端著果汁從廚房走了出來。
“話說回來,中村太太今天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么?”
頎長的透明玻璃杯,黃色的橙汁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映著少年青澀的臉。
“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最近不是三月末了么?”
“嗯?三月末?難道是上次刺猬…不,仙道那家伙,沒把這半年的房租交給你么?”
對面的少年立刻警覺地坐直身子,一臉嚴(yán)肅。
“哈哈哈…櫻木君真是有趣,要是我那個不可愛的兒子有你一半,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呃…不是么…那是?”
“其實是這樣的,因為最近櫻花節(jié)到了,所以我?guī)Я诵c(diǎn)心過來…”
“櫻花節(jié)??!!”
少年突然站起身來,在原本就不算寬大的客廳里,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他,即使明知完全沒有惡意,中村太太仍然被嚇了一大跳。
“是…是啊。”
中村太太一邊說一邊打開手上的食盒,拿掉蓋子,屋子里立刻彌散起一股點(diǎn)心所特有的清香。
“我聽說,櫻木君和仙道君都在打籃球吧?”
“嗯嗯~我們學(xué)校打敗過全國冠軍山王工業(yè)哦~!”
“呵呵,那還真是了不起呢~”
“這是…?”
一說起籃球就忍不住興奮起來的少年,終于注意到小小玻璃茶幾上的食盒。
“雖然看櫻木君和仙道君練習(xí)都相當(dāng)忙的樣子,不過如果有空的話,還是出門去看看櫻花吧。今年的櫻花開得尤其漂亮呢~”
“嗯,謝謝您!
少年一臉感動地抱著食盒,惹得中村太太哈哈大笑。
“中村太太…您真是個大好人~!”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櫻木君真是的,哦呵呵呵呵…”
“難道,難道是自己做的???”
少年小狗般閃閃發(fā)亮的眼睛里又升騰起一種名為崇拜的情緒,更是讓中村太太樂不可支。
談話告一段落后,中村太太正準(zhǔn)備起身離開,看到陽臺晾的球衣,像是想起些什么。
“啊…那個…”
“嗯?您還有什么事嗎?”
“那個,說起來今天為什么一直都沒看見仙道君呢?水戶君那邊敲了門也不見有人應(yīng),真奇怪呢…”
“這…這個嘛…”
“櫻木君知道?”
“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中村太太無力的嘆了口氣,對著這樣一個整張臉都寫滿了“我知道我知道”,卻硬要說成不知道的孩子…大概真的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原因吧…
于是一番寒暄過后,少年目送著中村太太走到樓下。
“對了對了~”
“?”
少年這次是真的完全不明白中村夫人停下的用意了。
“櫻木君!
“是!”
“絕對,絕對不可以養(yǎng)寵物哦~!”
“哈?!”
“就是這樣,Bye-bye~”
————————小劇場的分割線————————
花:中村太太走的時候為什么會特別關(guān)照我不要養(yǎng)寵物呢?
仙:(聳肩)我也不太清楚呢。
花:真奇怪…
。ú贿h(yuǎn)處的墻角)
某熊:花花俺對不起你…其實那完全只是因為俺突然想到,然后覺得用上可能不錯…所以就…
。郾换ɑ_過來一頭槌搞定,然后從某熊身上踩過…]
仙:ma~反正我是不用養(yǎng)寵物的~
花:為什么?
仙:因為啊,我已經(jīng)有花道了啊~我們家花道最可愛了~~^^Y
花:混…混蛋刺猬頭!胡說什么呢?=///=
仙:(撲上去抱住花花)
[小貓小狗…咳…不對,是小猴刺猬打架ING~某熊掙扎著想要爬起…
被某人“不小心”拉著花花從熊“尸”上再次路過…
于是雪花那個飄啊飄~菜花那個黃啊黃~(咳…跑題了…= =|||導(dǎo)演,換BGM!。
(BGM更換,金田一or古X任三郎常用BGM)
在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射下,某熊顫抖地用熊掌沾血寫了一排大字:
犯人就是仙X!如果本文無法順利完結(jié)…請一定T他下地獄來陪我!
落款:某熊絕筆
等仙道回到家,才隱隱約約明白了為什么在車站看見中村太太時,她會笑得那么意味深長了。
“我回來了~花道,有沒有想我。俊
……
一如既往地毫無回應(yīng),仙道一手抱著紙袋一邊利落地?fù)Q好鞋走進(jìn)客廳。
紅發(fā)少年趴在茶幾上,看上去很沒精神。
“花~道~”
被喊到名字的人無精打采得讓仙道有些奇怪。
“生病了么?怎么這么沒精神…”
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摸花道的額頭,剛到一半,就被那個幾乎可以稱之為哀怨的眼神給盯了回去。
“刺猬頭…”
“嗯?雖然花道你叫我的名字我可能更高…興…”
“刺猬頭……”
“……出什么事了么?花道?”
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仙道放下手里裝滿東西的紙袋,坐到花道對面。
“刺猬頭………”
仍然是近乎哀怨的眼神,仍然是無精打采的聲音,花道開始慢慢越過茶幾往仙道身上蹭。
仙道突然覺得背瘠發(fā)涼,全身僵硬,任由著那小猴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全身都掛了上來。
看這如同考拉一樣窩在自己懷里的花道,仙道猶豫了一下,終于再次伸出雙手。
手再次伸到一半…
花道突然一躍而起,把茶幾上的東西盡數(shù)扔向仙道,奮力抓起仙道的衣領(lǐng),兩張臉幾乎貼合在一起。
“花…道?”
顯然不是很在狀況的某人。
小猴子金褐色的瞳孔里燃燒起熊熊火焰,開始全力搖晃某人,以領(lǐng)口為著力點(diǎn)。十分,極度的有規(guī)律。
“難道你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路邊或者公園里的櫻花都完全沒有什么應(yīng)該有的感覺什么的嗎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三月末了啊混蛋!”(嗯…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間接在給GINTAMA打軟廣告…囧…)
一口氣飛速地說完,花道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大大喘了一口氣。瞪得大大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仙道,大有你要敢說個不字我就咬死你的架勢…
仙道看在眼里,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把花道的手從自己領(lǐng)口移開,伸出手捧住花道的臉。
“我知道!”迎著花道臉上大大的問號,仙道坐直了身子,“所以我才打算下個周末和你去京都嘛~”
趁機(jī)偷得一吻,仙道笑得越發(fā)燦爛。
“去…去京都?”
“對!
“也就是說…去賞櫻?”
“沒錯!
“那…那,那可以去拜拜嗎?”
“當(dāng)然~可以了!
于是去京都的事情,就這樣草率的訂下了。
去京都的前一晚,花道興奮得整晚沒睡,然后導(dǎo)致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
在去京都的路上,整個途中花道都睡得死沉死沉。
等到花道悠悠轉(zhuǎn)醒,京都,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在仙道的死纏爛打之下,兩人終于決定先前往清水寺作祈愿。
寺院里人潮涌動,到處是家庭和情侶的組合。
從踏入寺里開始,花道就一直沉默著。
外圍的櫻花差不多已經(jīng)完全開了,一片一片,絢爛無比。
在從清水坂前往清水寺道路的兩側(cè),傳統(tǒng)的建筑林立,以及為數(shù)不少的古寺和神社。和或白或粉的櫻花相映成輝,靜謐而安寧。
仙道仗著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拉著沉默不語的花道來到正殿。
“sa~!來祈愿吧,花道!
他直直盯著花道的眼睛,拉著花道的手,放進(jìn)自己寬大的衣服口袋里。
花道一驚,猛地抬頭。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擠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花道低下頭,左右看了又看,開始掙扎著想要從仙道的口袋里拿出手來。
“?”
仙道不解。
“這里…人太多了…”
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花道終于說出了從入寺以來的第一句話,然后快步走開。
仙道看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花道的體溫,就在剛才手指相接的一瞬,沾染了對方的無盡溫暖。
風(fēng),卷起地上細(xì)碎的櫻花花瓣。
從仙道的角度看過去,那些零落的殘花,都盡數(shù)被風(fēng)帶進(jìn)了不遠(yuǎn)出的池塘。在清澈的水面上,蕩漾起無數(shù)漣漪。
仙道再抬起頭時,花道已經(jīng)消失在人流之中。
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么,但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突然覺得祈愿的心情全都沒有了,匆匆走了個過場之后。仙道回到了清水坂,靜靜的站在路邊的和式房子屋檐下等花道走過來。
五分鐘,十分鐘…
仙道的思緒越來越亂,到后來索性讓大腦一片空白,緊盯著空氣里的某一點(diǎn)發(fā)起了呆。
“喂!仙——道!!”
花道站在不遠(yuǎn)處的櫻樹下大口喘氣,同時大幅度地?fù)]動雙手對仙道招呼著。
快步走了過去,習(xí)慣性地?fù)崮χǖ赖谋辰o他順氣。
“怎么樣?好點(diǎn)了么?”
“嗯…”花道擦了擦嘴角,逐漸平復(fù)了呼吸,“刺猬頭…我們回去吧!”
“嗯?回去?”
“嗯!我們回去吧!”
“可是…我已經(jīng)訂好旅館了啊…”
花道撇撇嘴。
“訂了難道就不能退嗎?果然天才和平民是不一樣的…= =”
“呃…可是…*_*”
“可是?可是什么?= =+”
“是溫泉啊…花道不想去嗎?-=-”
“溫…溫泉??=口=”本已走遠(yuǎn)的花道幾步跑了回來,抓住仙道的衣服來回?fù)u晃,“你是說溫泉?那個天然溫泉??”
仙道略略低了下頭,避開花道的視線。
“ma~na…算是吧…”
“你…你居然去訂那種奢侈的旅館。‰y道你不知道這個月我們已經(jīng)月光了嗎?”
某人在沉寂良久之后突然爆發(fā)…
“那個…就不要在意了…反正不是說要退了么…所以…”
極盡討好之能事…
“不過…這次干得好!”花道一拍仙道的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拔覀冏甙伞
“哈?”
“怎么啦?不走么?”
花道跑出幾步,見仙道完全沒有反應(yīng),奇怪的回過頭。
“……沒什么…”
“那走吧~”
仙道對著那一張燦爛無比的臉,始終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什么時候變成我被花道給…吃得死死的了?
心里一直盤旋著這個念頭的仙道,終于還是邁開步子跟上了花道。
一直到最后的最后,仙道也沒有告訴花道。
其實那個旅館,是自己學(xué)弟在打工的店,算得非常便宜…
一直到最后的最后,花道也沒有告訴仙道。
其實在清水寺掙開他的手,是有原因的…
因為花道聽說,在京都的清水寺求的因緣,是最準(zhǔn)最長久的。
所以一直到某一天仙道收拾屋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破舊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護(hù)身符。
而那護(hù)身符里,藏著一朵枯萎的櫻花。
以及,一張泛黃的紙片。
那張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一把傘一樣的東西,傘下,寫著兩個名字。
櫻木花道、仙道彰。
仙道仔細(xì)翻來覆去的研究之后,終于又在右下角的地方看見隱現(xiàn)的兩個心型印記。
然后仙道就笑了,一邊笑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護(hù)身符還原。
自己發(fā)現(xiàn)這個的事…還是不要跟花道說…比較好吧?
——指溫之 蕾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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