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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木棉茶樓里,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是如今的氣氛,卻也不復以往的和諧。有人忍不住打破了安靜:“聽說了么?煙雨樓的酒娘昨晚跳下了秦淮河!
“唉!這秦淮河也不知捧起了幾多佳人,又有多少佳人為這秦淮增添了色彩。
“可不是么!這秦淮啊,美人多,故事多。這酒娘啊,更是個中翹楚,人長得那是婀娜多姿。那一手陳釀更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好啊,她那一去,咱們怕是再沒那個口福嘍!
“哦?你們口中這個酒娘到底是何許人。俊闭f話的人一臉好奇。
“喲,客官,你這是外鄉(xiāng)人吧。這酒娘可是這秦淮河的名人啊。詳細的事,還得慢慢道來!毙《䦟χ娙苏f道。
二
“酒娘啊,今晚你可得好好比,媽媽我就看你的了!崩哮d一張臉笑的猶如菊花,語氣是一貫的諂媚,眼里卻實實在在的盛滿了期待。
“是,媽媽。你放心。只是,媽媽,你答應我的,□□的人我可以自己選!迸用裁赖哪槺P比三月里的櫻花還要嬌美,可眼里卻是滿滿的無奈與自嘲。
“酒娘,你放心,我烏七答應的事,就沒有反悔過。女人吶特別是青樓女子,不能有一個好的歸宿總要讓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看的順眼的人。你以后若是有了心儀的人,對方也不嫌棄你的出身就到媽媽這來贖身,媽媽作為家人也是要你們風光的出去的!崩哮d感概道。
“是,謝謝媽媽了。”
“誒!崩哮d嘆息的望著身前的美人,仿佛看到了盛開的花朵,無聲無息,卻忍人心動。
三
那一夜,秦淮的燈火亮了整晚。酒娘憑借姣好的面容,滿身的才華,一手的陳釀,成為煙雨樓的花魁。不選財大氣粗的富商,不選名揚千里的大家,獨獨選了才華橫溢的貧苦秀才。
一夜纏綿,秀才的溫柔以待,讓一直理智的酒娘傾了心。
“酒娘啊,女子的心是最易得也是最易失的,不要輕易丟了自己的心。煙花之地最易得便是失去自己的心。”老鴇望著漸漸陷入愛河的酒娘如是說道。
“媽媽,白郎不是那樣的人。他,他待我極好!
“唉!”
“媽媽,你說過,待我遇到心儀之人。便可贖身的,對嗎?”
“可是,酒娘。他一窮苦書生又能給你什么呢?既不能給你錦衣玉食又不能給你風光無限。你,這是何苦?”
“媽媽,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所求不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其他的,其他的。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傻孩子啊,他不嫌棄你的出身,他的家人還能不嫌棄么?過日子啊,不是兩個人你情我愿就可以的,還講究個門當戶對。更何況,如今,秀才他是要進京趕考的。到時候是要光耀門楣,可以娶的媳婦兒是京里的高貴小姐們。”
“媽媽,不會的。你看,我釀了這么多好酒,就是為了白郎進京趕考用的,白郎說過,定不會忘了我的!
“傻孩子啊!”眼前的女子滿臉期待,又怎么忍心告訴她,她的如意郎君在家已有未婚妻子。
四
“媽媽,媽媽。我稱呼您一聲媽媽,您怎么能不告訴我白郎已有未婚妻子在等著他呢?”女子滿面的淚水無聲滑落,看的人心都揪了起來。
“酒娘,我早就說過,不要輕易動心。愛情,就像煙火。美麗無比,卻也轉(zhuǎn)瞬即逝。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就放開吧!崩哮d滿目憂傷的說道。卻也狠下心來說出了更加讓人傷心的消息!熬颇,你的白郎已經(jīng)金榜題名。不久就要回鄉(xiāng)迎娶他的美嬌娘了。酒娘,男子生來薄情也濫情。不值得啊!”
“不,我一定要親眼看到才甘心!迸硬粮裳蹨I,狠了狠心,方說道。
“唉!”性烈如你,為何卻不如你的酒那樣呢?
五
“哈哈,你看,這就是我選中的良人!我夢想著有一天他也能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我。結果呢?我賣酒供他進京趕考,他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就因為我的出身嗎?青樓女子怎么了?我哪不干凈么?”女子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旁邊的老鴇卻只能看著,仿佛記憶里也曾經(jīng)有那么個女子,為著個書生付出了所有,最終卻傷透了心。
“酒娘啊,放開吧!人生還長著呢!”老鴇如是勸道。
“媽媽,我放開了。來世絕不為誰輕易丟了心。”秦淮河畔依然美麗如斯,夜晚的煙火也美的驚心。只是酒娘,這個年輕的女子用最后的心意成全了最美的自己。亦做到不被憶起,卻從不會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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