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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時人都說十八公主麒允天生反骨、囂張跋扈,十八公主的落芳閣,奇珍異寶堆上了天,十八公主都不看一眼。麒允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想時人都不是東西,又酸又嫉妒,呵呵。
這三千宮殿,還有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眶發(fā)熱。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宮斗 正劇
 
主角 視角
麒允
顧驚鴻
配角
向璟
杜聿


一句話簡介:天生反骨的公主仙人玉面的太傅


  總點(diǎn)擊數(shù): 384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36,10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50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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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賦

作者:阿難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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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 1 章


      一一一一一一一
      十八公主十三歲及笄的時候才被哀帝賜名麒允。
      說來實在不是十八公主母妃不受寵,相反,十八公主的母妃正是及笄大典上哀帝親自抱著的側(cè)宮娘娘。側(cè)宮娘娘誕下十八公主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整日郁郁寡歡,雖有隆恩加身盛寵不衰,但深宮內(nèi)院皆知十八公主不受寵愛。側(cè)宮娘娘甚至從未親手抱過十八公主,這是側(cè)宮娘娘身周的大嬤嬤親口與小宮女們說的。
      可十八的及笄卻是最隆重的,堪比太子杜聿的加冠禮。
      麒允及笄前一月,交泰殿里突然來了個道士,那道士說哀帝膝下有個公主是祥瑞麒麟轉(zhuǎn)世,可為王朝續(xù)壽,并且這位公主還未及笄,及笄之日應(yīng)當(dāng)普天同慶。內(nèi)侍拿著花冊算來算去,總算想起來側(cè)宮娘娘的小十八是要及笄了,連忙跟哀帝匯報,那時哀帝正忙著在交泰殿耕耘,大手一揮就把及笄大典的事情交給內(nèi)侍和文臣們忙活去了。
      之前深宮內(nèi)院眾人都不正眼看的十八公主能得哀帝親筆題名的殊榮,之前門可羅雀的落芳閣成了后妃貴族們爭相巴結(jié)的好去處,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一水兒的往十八這里送。
      這日陽光正好,古人云春乏秋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麒允坐在太學(xué)第一排張著嘴打哈欠,太傅極為不喜地頓了頓倒是什么都沒說,擺著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憤恨臉抖著胡子翻白眼。麒麒允冷笑一聲起身便出門去了。太傅教的都是天子之道,皇帝太子都要給三分顏色,何曾受過這般侮辱,氣得在方臺上跳腳。
      剛出門便迎面遇上了太子杜聿。
      “小十八這么羞辱太傅,也不怕太傅責(zé)罰?”杜聿身著明黃衣衫,伸手?jǐn)r住了麒允。
      “哼,他與本宮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若真是有膽子教訓(xùn)本宮,本宮倒還要給他鞠上三躬,敬他有三分風(fēng)骨,對得起他聲名在外!摈柙势綍r最看不得太傅一臉倚老賣老拿喬的樣,偏哀帝、太子杜聿,甚至恪親王向璟也對太傅禮遇有加。
      “太傅也是天下大儒,十八說話還是注意分寸。”
      “呵,說什么讀書人清高得很,照樣還是不敢多說半句,即是不敢做,哪兒來那么些瞎清高的做派,”自及笄后就得哀帝盛寵的十八公主,太傅多有不滿,但是顧及哀帝盛寵的名頭什么都不敢說。
      “麒允,”杜聿有些不悅的打斷了麒允的話,“都這么大了,十八還真是小孩心性,太傅莫往心里去!倍彭渤竺纥c(diǎn)頭示意,太傅就站在麒允身后。
      “臉上的褶子都長滿算計的老頭子了,即是不敢說就別吹胡子瞪眼的,難道本宮還怕了誰不成,呵!摈柙室粋眼神飛回身后,輕飄飄的瞄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太傅,朝著杜聿福了福身道“太子哥哥還是快去上課吧,太子太傅可是出了名的嚴(yán)苛,十八這就回了!
      十八這一走倒是清靜了,后面太傅直接氣的暈過去,杜聿也沒去成太子太傅的課。后來落芳閣的小金子回來稟報說,因為太子放了顧先生的鴿子,當(dāng)晚整個東宮大氣不敢出的陪著太子受罰。大家對麒允的評價就變成了為人乖僻頑劣、性格暴躁且毒舌,這還是客氣的說法。
      太傅門生眾多,朝中半數(shù)文官都得過他指點(diǎn),哀帝、杜聿、向璟他們顧及太傅在朝中的地位,久之給他養(yǎng)出一身賣老拿喬的臭毛病來。一個糟老頭子,我怕什么?哀帝聲色犬馬也不是一兩天,國家大事尚不愿顧及,我麒允何德何能多大的臉面能讓哀帝從交泰殿里下了床責(zé)罰?我恃寵而驕你們看不慣,那就來打我啊!呵,麒允一陣?yán)湫,嚇得小金子溜到墻邊自覺面壁去了。
      一堂課而已,沒想到太子太傅還真的敢罰杜聿。太子太傅顧驚鴻初進(jìn)宮的時候,宮人著實狠狠的夸贊了一番——有說顧驚鴻仙人玉面,有說顧驚鴻和善正直,有說能得顧先生輔佐,杜聿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這天傍晚,麒允正啃著雞腿,便看著哀帝身邊的大內(nèi)侍帶著宮仆抬著一溜兒紫檀沉香的木箱進(jìn)來,麒允眼都沒抬就繼續(xù)用膳。于是沒過多時宮里頭就有傳言,說十八公主恃寵而驕就連番邦浮于國進(jìn)貢來最好的貢品也不放到眼里。
      麒允一直不以為意,在深宮內(nèi)院雪藏十幾年沒人理會遭盡欺凌,現(xiàn)在有個不知是什么來路的道士隨意說一句“麒麟降世”便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前想盡辦法能討哀帝歡心,也不見身穿龍袍的那人多看自己一眼,F(xiàn)在倒是好,什么都不做,那人連番邦的極品進(jìn)貢都給得大方。
      哀帝御筆親題的匾額掛在落芳閣前,宮人入門之前要拜一拜才能抬腳,聽聞十八公主麒允正是得寵,一干后妃忙不迭頓地就湊過來。看看一副副鑲金帶玉的香艷皮囊,麒允在心里酸一句“老頭子真是艷福不淺”,眼神是半絲都不屑得給的。
      十八公主當(dāng)堂把太傅氣暈過去,還累及太子受罰,這件事怎么該有個說法的,沒道理十八公主還過得好好的。大家都等著看熱鬧呢,結(jié)果第二天去太學(xué)的就發(fā)現(xiàn)太傅竟換了人!大內(nèi)侍帶了哀帝的旨意,大致是說太傅講學(xué)不周讓十八公主受了驚,是以選拔新的文官上任太傅。大家抬頭看了看第一排歪在座子上玩扇墜的麒允,深以為意。
      于是時人又加了一條,說十八公主麒允果然是獨(dú)得圣寵,并且天生反骨飛揚(yáng)跋扈。

      二二二二二二二二
      落芳閣種了棵紫丁香,夏天時候花開得最盛。麒允每每不去太學(xué)上課,便命人搬一套桌椅在樹下小憩。
      這日麒允又未去太學(xué)上課,新太傅使了左相家的小公子來與麒允說課業(yè)。左相家的小公子歐陽覃是家中獨(dú)子,平素有心沒膽的,是個軟包,還愛說逞強(qiáng)話,麒允起了戲耍之心,便硬是將歐陽覃拉進(jìn)了落芳閣。
      第二天左相帶著家眷在交泰殿外跪了一天,十八公主居住的落芳閣成了深宮禁地。
      小公子歐陽覃進(jìn)了落芳閣就再未出來,世人都猜測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家中獨(dú)子夭折,左相夫人又哭又鬧一個受不住暈過去,被內(nèi)侍用席卷了抬出宮。左相歐陽帛在交泰殿外跪了一日一夜,向哀帝討說法,哀帝只說十八公主受了驚,任何人不準(zhǔn)再踏入落芳閣。顧命大臣的獨(dú)子匿亡落芳閣,十八公主又被禁了足,皇親國戚對此都三緘其口,跟著左相請辭,歐陽家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本來風(fēng)口浪尖上的一件大事,就這么有頭無尾的不了了之了——這可是宮闈秘辛,大家都要摸著脖子小聲議論著,一個不提防腦袋就要被搬了家。
      麒允在落芳閣禁足倒是愜意,平時輕易沒人來落芳閣,落芳閣又回到了之前門可羅雀的樣子。有時候麒允都在想啊,之前那一場浮華或都是假的,麒允還是深宮內(nèi)院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十八,可照著鏡子,麒允也知道已不是七年前。
      物非人非。
      “十八,答應(yīng)我莫恨你父王和你母妃,他們皆有苦衷!
      “嗯,”
      “公主,答應(yīng)微臣,答應(yīng)微臣不恨圣上,不恨這深宮內(nèi)院。”
      “呵,”
      這樣的對話自他來了之后不知道已經(jīng)重復(fù)了多少遍,他愈發(fā)嚴(yán)肅地說一件事情就會不自覺地?fù)Q了稱謂,這幾年他一直對我都是畢恭畢敬。
      是幾年來著?哦,是了,從我被禁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年,我已雙十年華。
      他諄諄教誨,悉心教導(dǎo)里皆是溫柔如水的情誼。而重復(fù)的最多的便是要我不恨我母妃,不恨哀帝,不恨這深宮內(nèi)院,不恨么?
      不恨才怪。
      “你若是能帶我出宮去看看護(hù)城河,或許我就不恨了,”
      “十八公主,圣上下了令您不能出門。”
      “叫我麒允,”
      “麒允,圣上說……”
      “唉,我長在王都這么長時間,竟連護(hù)城河的花紅柳綠也沒見過,我恨吶,我怎么能不恨啊!
      “公主,護(hù)城河那邊還是夏天去最好……”
      “叫我麒允,”
      “麒允……”
      我自是知道繼承了側(cè)宮娘娘的骨血,面容是極漂亮的,這幾年也出落得愈發(fā)亭亭玉立,可偏生我對面這人不解風(fēng)情。我離他稍微近些,他便堪堪推開我,紅了耳朵,我則越看越覺得這人可愛得緊,這人還耀眼得緊,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眶發(fā)熱。
      這人算不得生人,正是前太子太傅顧驚鴻。

      三三三三三三三三
      三個女人一臺戲,深宮女子何止三百,真真假假演著演著自己都信了。
      正當(dāng)碎嘴的小宮女們說太子杜聿新任的太子太傅也如何如何飄逸俊朗、哀帝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個月召素妃侍寢、側(cè)宮娘娘不再受寵云云,有個比天還大的喜訊從側(cè)宮傳了出來——側(cè)宮娘娘為哀帝誕下了小十九,是位王子。
      十九也一直都沒得到正式的封號,倒不是哀帝不寵愛,是因為哀帝老來得子激動得一時間找不到最好的名字賜給他。大內(nèi)侍又帶著人匆匆忙忙從藏經(jīng)殿翻出古訓(xùn)書卷來,好讓哀帝和側(cè)宮娘娘為小十九想名字。
      “驚鴻啊,你說有了小十九,母妃是不是就離皇后不遠(yuǎn)了?”我斜倚在貴妃椅上看書,顧驚鴻就在我的不遠(yuǎn)處畫畫。
      “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掌管后宮幾十年并無錯處。再者廢后乃國家大事,圣上不能任意而行,公主還是不要揣測這些了。”驚鴻的筆停了停,將畫勾勒上色然后遞到我手上。
      “也是呢,驚鴻!蹦钱嬌鲜钱嫷娜俗匀皇俏,我從未覺得自己的皮相這般美艷生動過。我撲過去覆上驚鴻的唇,他似是受了驚的鳥般要躲開,若是推開我又怕我摔在地上——我就這樣掛在他身上,他一臉無奈也無計可施。
      驚鴻脾性素來溫和,幾乎都沒有脾氣,我從未見他與誰面紅耳赤爭辯過,從來都是溫紳的笑著,直到那日向璟的到來。
      恪親王向璟來的時候我正在午睡,落芳閣冷清,無人守門。于是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一身墨色的向璟立在窗邊。
      “恪親王好雅興,”我皺皺眉頭,和衣坐起。向璟排行第三,一等公加身,十六歲就被封了親王,母妃是將門嫡女,外家馮家是最有實權(quán)的外戚,外公是鎮(zhèn)關(guān)侯,舅公是兵部尚書。抖抖腳朝廷都要顫三顫的恪親王來找我做什么?
      “要先恭喜側(cè)宮娘娘給父王新添了小十九,”向璟不慌不忙的進(jìn)門坐下了。
      “那是母妃的事情,與我這個不受寵的有什么干系?”
      “母以子貴,有了小十九,側(cè)宮娘娘自然是要入主六宮的!
      “哼,掀翻了皇后,也就好掀翻太子了,恪親王好算計。麒允在這落芳閣禁了四年,身后既沒文臣也無武將,怕是幫不上恪親王的。恪親王來找我,不如直接去找側(cè)宮娘娘來得實在!蔽姨纸o自己倒杯茶,向璟這人也是個有野心的,有野心的人都無利不起早。
      “不盡然。你畢竟是側(cè)宮娘娘的女兒,也曾是父王最寵愛的公主!毕颦Z抬眼看著窗外的丁香樹,眼神明明滅滅,我有些搞不懂向璟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非也,非也,這么說來,恪親王得去找小十九才行,那是個真的!蔽覀涫軐檺鄄贿^是因為道士“天降祥瑞”的一句話,這虛妄的名頭怎么比得上側(cè)宮娘娘和哀帝實實在在捧在手心里護(hù)著的心尖子。
      “本王是來想向十八公主要樣?xùn)|西,”向璟把目光轉(zhuǎn)回來直戳戳的盯著我。
      “哦?什么物什是恪親王手里沒有的,要向我這個落了難的借?”這倒是要讓我吃了一驚,落芳閣這些年收的東西都是些能玩物喪志的奇珍異玩、金銀珠寶,實在是想不起有什么能讓向璟看得上親自來討的。
      “恪親王!”向璟的話沒說完便被匆匆進(jìn)來的顧驚鴻打斷。
      “哦,這不是顧先生?”向璟站起身來,看到驚鴻的時候眼神都亮了。
      “恪親王借一步說話?”驚鴻看了我剛睡起來的樣子,拱了拱手將向璟帶出門了。
      我在屋內(nèi),只聽見驚鴻恍恍惚惚的人聲“十八公主已經(jīng)被禁足落芳閣,再無能力幫助恪親王,親王有什么事情不如直接向太子提出來!
      “哦,是了,顧先生已經(jīng)不是太子太傅了。不知顧先生有沒有興趣做本王的幕僚?”
      “怕是要辜負(fù)恪親王的美意了,顧某只愿護(hù)得十八公主周全!
      一陣沉默之后向璟拂袖而去。
      原來向璟竟然是沖著顧驚鴻來的!那敢情是了,驚鴻作為前太子太傅,把杜聿治的服服帖帖的,是個有大能的人才,向璟能去哪兒找個跟驚鴻相比的幕僚來跟杜聿分庭抗禮?他是來跟我搶驚鴻的!向璟這大尾巴狼!我坐在座子上咬牙切齒的想怎么讓向璟打消這念頭。
      “麒允,麒允,不要參與太子與恪親王之間的事情,我會陪你好好在落芳閣的!毕颦Z走了之后,驚鴻從背后抱著我,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抱我,言語中的驚慌失措聽得我一陣心疼。
      驚鴻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大抵是我上輩子做了不少好事。驚鴻驚鴻,我的驚鴻。

      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
      自那日向璟來過之后我便一直心緒不寧,總覺得是有些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果然,十九滿月的時候哀帝下旨廢了后。
      哀帝專寵側(cè)宮娘娘十幾年,現(xiàn)在她總算產(chǎn)下了皇子,哀帝再無理由拒絕她。有哪個妃子不想做皇后的?尤其是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纏住了皇帝的心。哀帝一門心思在側(cè)宮娘娘娘身上,枕邊風(fēng)再吹幾日,沒準(zhǔn)太子都要換成十九才是。
      母妃身邊的大嬤嬤帶著一干宮仆到落芳閣為我送新衣,要我準(zhǔn)備出席母妃的冊封大典。宮仆有條不紊忙完之后,我看著在殿外一直沒進(jìn)門的顧驚鴻。
      “驚鴻啊,我是不該恨她,我是該謝謝她,”我穿著送來的綾羅新衣,上面煙波繡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若不是她終于要執(zhí)掌后宮,這般的衣裙,我怕是見都見不到。
      哀帝對側(cè)宮娘娘是極為疼愛的,但是這圣寵倒是沒能愛屋及烏到我身上,即便我是側(cè)宮娘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也沒因此多得哀帝一分青眼。在哀帝跟前幾十年如一日鮮嫩如少女的側(cè)宮娘娘不喜愛孩子,尚在娘胎的時候,側(cè)宮娘娘就因為懷孕身材走形悶悶不樂,大半年不曾向哀帝笑過一下。我的出生更像是側(cè)宮娘娘終于將身上的包袱卸下,稱不上是什么滿懷愛意的結(jié)晶。而哀帝膝下子女眾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洗三禮、滿月宴、百日宴、周歲宴都是內(nèi)侍和宮仆一手操辦,到最親近的奶娘去世之后我就一個人在內(nèi)庭游蕩,小時候住的偏殿稱得上內(nèi)庭最偏遠(yuǎn)的地方了,與冷宮無異。
      而現(xiàn)在,這位艷如桃李的側(cè)宮娘娘總算要登上皇后之位,小十九大概也能成為太子,再之后也能御極天下,這一條路得走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不留半分污點(diǎn)。我作為皇后的第一個公主,自然是要人模人樣的出席封后大典。
      “她就要成為王朝最尊貴的女人了,而我才是第一次見她。”撲倒驚鴻懷里,驚鴻的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涼氣。“驚鴻,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麒允,”驚鴻到底是沒推開我,他抱著我,喚了我一聲,卻什么都沒有說。
      那晚驚鴻破天荒的留在了落芳閣。他一直陪我在殿外喝酒,酒水辛辣,仲秋涼風(fēng)習(xí)習(xí),我酒量著實欠佳,多喝幾杯就上了頭。
      “十八,麒允,麒允,允兒……”
      看來是我的驚鴻酒量也不好,才幾斤酒就已經(jīng)滿嘴胡話,這樣肉麻的稱呼竟也說得順?biāo),我中意他已久自然不會推開他。他一直穿著飄逸的長衫,無論冬夏,于是無論何時何地見到他,總能在遠(yuǎn)遠(yuǎn)便可認(rèn)出來,那帶著書卷氣的、溫潤如玉的生命,甚至經(jīng)過他的左右都能讀出那飄逸的學(xué)問來。
      我以為這將是一場曝于月光下的野合,他竟還記得將我抱回殿內(nèi)。食色性也,提槍入巷,動作稱不上溫柔。在疲睡之前我還在惡作劇一般想著,第二日晨起來,按著驚鴻溫吞羞澀的性子,他會怎么面對我?
      第二日迷糊中醒來就看到驚鴻穿戴整齊的跪在塌下,乍然驚醒。
      “你這是做什么?”
      “臣有愧!臣冒犯公主殿下,臣愿領(lǐng)責(zé)罰!
      “哈哈哈,”我被氣的笑起來,前一夜與你紅鸞帳暖、魚水之歡的人,晨起來便要與你分道揚(yáng)鑣、涇渭分明。我設(shè)想過種種顧驚鴻驚起的憨態(tài),從未想過他竟這么爽利的一刀兩斷!邦欝@鴻,你當(dāng)本宮什么?本宮的床是你想上就上的?”
      “臣無意如此。臣愧對公主。”
      “顧驚鴻!你好!你好!你是無意!我也是無意!本宮答應(yīng)你,自此之后,本宮誰也不恨,就只恨你顧驚鴻一個!”一腳將他踹出殿門的時候我還在想,他那樣清瘦出塵的身子受得了我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腳么?
      我的確是愛慘了他。

      五五五五五五五
      在落芳閣渾渾噩噩過了幾日,本來要舉行的冊封大典到底是沒舉行成。
      皇后主宰后宮幾十年,側(cè)宮娘娘在她手底下飛頂了天也沒翻成身——側(cè)宮娘娘死在自己的承恩殿了。有傳言說是她身邊的大嬤嬤下了毒,也有說是御膳房的大內(nèi)侍放了藥,也有說是素妃殿里的小婢子做了妖術(shù)。側(cè)宮娘娘去了之后,哀帝不茍言笑,日日上朝,頗有了一代帝王的風(fēng)骨。舉國縞素三日,但凡是跟側(cè)宮娘娘的死有關(guān)的人無論真假都被哀帝關(guān)進(jìn)天牢,統(tǒng)統(tǒng)給側(cè)宮娘娘陪了葬。
      彼時皇后還被關(guān)在冷宮,辦案的內(nèi)侍大臣沒找到丁點(diǎn)跟皇后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哀帝正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拔,廢后還是廢后,朝堂大臣誰也不敢說恢復(fù)后位的事。
      我把這都當(dāng)作是話本故事來聽,顧驚鴻自那日之后果然再沒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也確實是將他刻在心里恨著念著——我是在郁結(jié)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愧對了我?他顧驚鴻于我,是恩師也似慈父,更是心切念念的愛人,驚鴻雖從不會多說什么,可給我的順從溫和寵溺縱容已不同一般。我以為就算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也能算得上是水到渠成,最多我向他撒撒嬌道個歉,絕不會是如今這番一去不返的光景。
      顧驚鴻啊你若是再不來,我可真的就要恨你入骨了啊!
      我心切念念等著的人沒等來,卻來了個出乎我意料的人。
      “太子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吹什么風(fēng)呢?”實際杜聿待我還是不錯的,杜聿雖沒為我打抱不平過但自小從未欺凌過我,我還是念著杜聿這點(diǎn)好的。
      “怎么,你也要看我的笑話?”杜聿自顧自的坐下到杯熱茶,道“母后在冷宮過得十分不順?biāo),不少朝臣都倒向了向璟一派,我手下無兵無將還算是太子爺么?”
      “顧驚鴻既是太子太傅,太子爺就應(yīng)該知道他從不曾教我帝王之道,我也無心插手這些,更何況現(xiàn)今我也一樣是孤家寡人了!蔽疑磉吘鸵粋顧驚鴻了,還被我一腳踹走了。
      “若是顧先生在就好了。”
      “那你直接去找他!”
      “嗯?”杜聿的端茶的手頓了頓,錯愕的說“顧先生中毒一直昏迷不醒,全王都的醫(yī)師都束手無策。唉,我也是病急亂投醫(yī)才來找你商量對策!
      這無異于晴天霹靂!當(dāng)時顧驚鴻還是好好的跪在我塌前,我就算是真心實意給了他一腳,也斷不可能踹出個昏迷不醒的劇毒來!
      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是我當(dāng)時因為驚鴻中毒的消息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會眼也不眨地跳進(jìn)杜聿挖好的陷阱。麒允公主被軟禁在落芳閣,沒有哀帝的手諭是出不了宮的。杜聿說哀帝要在圣元殿舉辦宮宴,接受番邦浮于國的朝貢,浮于王子帶了一隊專門從宮外請來的舞姬,我混在舞姬中間跳支舞之后便能隨她們出宮。
      三日后,杜聿果然送了舞姬的衣服到落芳閣來。

      六六六六六六六
      圣元殿上領(lǐng)舞的那人柔荑皓腕、細(xì)柳蜂腰,穿著朱紅的紗衣,裸著蓮足,足上繞著紅繩,紅繩上系著銀鈴鐺,點(diǎn)一下步子便響一下,整個大殿的人都被釘在這支勾魂奪魄的艷舞上。
      當(dāng)我上殿開始跳這支舞的時候,我便后悔了。
      浮于王子的眼光在舞姬間游離,舞姬們含羞似怯的表情分明是第一次見那浮于王子,我感覺他是在找人。他黏在我身上目光一直沒有挪開,我雖帶著面紗可依然感覺那目光如烈火灼炎。舞畢,浮于王子的眼神還沒有拿開,他走上前來與我越來越近,不祥的預(yù)感也越來越近。
      當(dāng)浮于王子跪在圣元殿向哀帝請求賜婚的時候,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我后背起了一層冷汗——杜聿是想借兵!
      是了,杜聿身為太子,幾年前就在朝中黨羽眾多,但是始終拿不到兵權(quán)。兵權(quán)一直牢牢把握在恪親王手里,一半遠(yuǎn)在邊關(guān)握在向璟外公鎮(zhèn)關(guān)侯手里,一半在兵部尚書向璟舅公手里,即便杜聿手下能臣再多,如果沒有實質(zhì)的兵權(quán),杜聿依然拼不過向璟。王朝沒有可供差遣的兵力,可浮于國有啊,只要給了足夠的利益,就能借到兵。杜聿為了王位也是起了破釜沉舟的心思,不惜引狼入室走借兵這步險棋。
      越想越覺得膽寒,若這是一場夢,醒來我還在落芳閣的塌上,驚鴻還在旁邊。
      “抬起頭來,讓孤看看你的臉!”
      哀帝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置若罔聞,終是被大內(nèi)侍親自抬著臉扳起頭來。
      我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想法直視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于是我清楚的看到哀帝腿上的肥肉震了震,眼神恍惚。
      “孤可再賞你美人三十,但是這個美人不能給你!卑У垲澚祟澞橆a擠出話來。
      “臣乃一見傾心,還請,”
      “這殿上的美人是孤還未冊封的皇后,怎么,你也敢覬覦?”
      “哈哈哈,十八公主果然是天降麒麟,能為王朝增壽!”浮于王子留下這樣一句話長笑而去。
      不用到第二日,流言蜚語就已經(jīng)傳遍深宮內(nèi)院——哀帝要冊封十八公主麒允為后。
      又一次被囚禁,這次是在交泰殿,在那張刻著游龍戲鳳的雕花華塌上。
      交泰殿掛的都是淺金色的琉璃紗,大理石的桌角都讓工匠用砂紙細(xì)細(xì)的磨圓,壁上畫著避火圖,四周安著精致的歡喜佛——哀帝整日淫浸在這樣的秘戲之處,怎么能不亡國?時人都說哀帝盛寵十八公主,可時人說的話也當(dāng)不得真,傳說盛寵我的父王從沒正眼看過我,他的恩惠他的賞賜皆是內(nèi)侍一手操辦。他信那道士所說得十八公住是麒麟降世,能為王朝增福添壽,也只大抵是他聲色犬馬荒廢朝政,對著這黎民天下心有不安,才將我當(dāng)做是愧疚的補(bǔ)償。等我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不得不與龍顏正面相對,他竟跟我說我要做他的皇后了!
      哀帝忙著處理文武大臣的進(jìn)諫和平民百姓的怨聲而無暇顧及我,我出不得殿門,也無人敢進(jìn)殿來。可我知道這深宮三千宮殿里明里暗里嚼的舌根都與我有關(guān),想想竟忍不住笑出聲,笑聲凄厲,這是何種的荒唐!
      廢后終是受不了這樣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一條白綾在冷宮了斷。
      說到底我母妃才是這深宮的贏家,因我是像極了死于非命的她,所以哀帝便要不管不顧立我為后。

      七七七七七七七
      午時三刻的陽光能透著雕窗投到塌上。
      我手腳上的鎖鏈被來的人打開。
      “□□之君犯天下之大忌,人人不恥。杜聿你不必借兵也能順理成章繼承王位了,你解了驚鴻的毒吧!你恨我我甘愿,可是驚鴻是無辜的,你放了他!
      “顧驚鴻的毒不是我下的手!
      “杜聿你想要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你還有什么不滿?驚鴻那么善良,他那么善良……”
      “哼,麒允,你也太天真了。這深宮內(nèi)院活下來的誰手上沒沾著血?你說他顧驚鴻純善,也是他婦人之仁對你沒狠心,已經(jīng)自身難保還妄想在這王位之爭中護(hù)你周全,簡直是做夢!”
      “你要什么?”我沒反駁,是因為杜聿說得對。
      “傳國玉璽。”
      “好,我只要顧驚鴻平平安安。若攻進(jìn)這王都三千宮殿的人是你太子杜聿,那傳國玉璽必在你手。若攻進(jìn)的人是向璟,那傳國玉璽必在他手。若顧驚鴻死于非命,那我便拿著這王朝人人想要的傳國玉璽碎成灰一同進(jìn)了墳塋吧!”
      驚鴻時常說,母妃有苦衷有苦衷,我開始是不信的,直到我在眾多賞賜中找到了傳國玉璽——不起眼的錦囊上繡著嬌俏的丁香,都拿花比人面,側(cè)宮娘娘分明比花還要嬌俏。母妃背后沒有任何勢力,她只有哀帝的寵愛,也或許哀帝正是因為她什么都沒有所以才更寵愛她。她能做到的就只是不保護(hù)我也不拖累我,而她還是舍不下我,將傳國玉璽給了我做最后的護(hù)身符。
      六日后,來的人竟然是杜聿。
      這還著實出乎我預(yù)料,太子杜聿不精于兵法但竟能打贏軍功赫赫的向璟,而看到他背后站著的將軍竟是許久不見的左相歐陽帛。
      我突然就明白了。
      哀帝之所以不避嫌要重用外戚馮家,是因為那時候兵權(quán)一直在左相手里。好歹馮家是個外戚,說來也是沾親帶故的半個王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或者干脆就把這天下給了向璟也是可以的,兵權(quán)就直接不用收了,杜聿大抵是看出了哀帝的打算才急不可耐的就算是借兵也要逼宮。
      我想到之前在落芳閣突然發(fā)起瘋來的左相小公子歐陽覃,即便我著實頑劣了些,但男女差異放在那兒了,我自然敵不過他的力氣,當(dāng)匕首捅進(jìn)他身子的時候,他眼神亮了亮——那是無辜、是不可置信。就如與驚鴻那晚一般,酒水喝再多我的理智也是在的,而驚鴻卻不然。丁香摻著酒也是極烈性的媚藥,精蟲上腦除了媾合沒得救。歐陽覃身上的藥性被丁香引了出來,而歐陽覃素來與太子交好,他也深知十八公主麒允的脾性,那樣一頓發(fā)狂和欺辱,麒允定是毫不猶豫要下狠手的,這樣的好算計,不言自明。
      說來歐陽家也曾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大族,左相歐陽帛更是兵中高手。歐陽帛輔佐哀帝上位后被安排了個左相的掛名,即便哀帝再荒淫無誕,左相依然一心輔佐哀帝不曾動搖?瑟(dú)子歐陽覃消失在十八公主的落芳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哀帝輕飄飄就蓋過,才戳中了歐陽帛的逆鱗。杜聿籠絡(luò)到了本已收手的歐陽帛,別說是向璟,三個向璟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自古無情帝王家,這大寶之位,向來能者居之。
      杜聿這步棋走得實在漂亮!
      歐陽覃怎么能不死?他必死無疑,只不過死于誰手都不重要。我只是替背后的那人背了黑鍋,失了貞潔,負(fù)了罵名,擔(dān)了罪責(zé)。
      是以驚鴻最開始是憐憫我——應(yīng)是我沒有一刀將歐陽覃刺死,可杜聿需要他死,便親自下了毒手,而這些驚鴻是知道的。是了,驚鴻最初來到我身邊,他對我的眼神中的確不是憐憫,那廣闊的包容是因為愧疚是因為抱歉。
      驚鴻性子太善,就被我這樣癡纏霸占了這么多年,哦,他不愛我,還因我失了最好的仕途,因我與向璟起了沖突,被向璟下了毒。
      “杜聿,我將這傳國玉璽給你,你還我一個溫潤如玉的顧驚鴻來!”
      “好。朕允你!

      八八八八八八八八
      我之所以待顧驚鴻與他人不同,是因著這深宮三千宮殿就只有他看我與他人不同,只他一人信我。
      那時我將歐陽覃帶到落芳閣來只是想小懲于他,麒允公主既有頑名在外,也不在乎再添這一件?晌戳系狡剿販睾偷男≤浀熬拱l(fā)了狂,將我推倒在華塌之上,我并非手無縛雞之力可怎么也敵不過正是興頭上的少年。釋放過的人睡過去之后,我便取出匕首狠狠地刺了他一刀,我看到他躺在血泊里,錦衾上也全是血,才懷著咬牙切齒的恨意暈過去。
      麒允雖狂放,可從未想到自己的初次竟是在這樣狂暴之中失去。再醒來便得知哀帝下旨不許我踏出落芳閣半步,而原因是我殺死了左相的獨(dú)子。那時我心里是極暢快的,那人竟然死了!那人死有余辜!
      而有一日他顧驚鴻來了。
      顧驚鴻出現(xiàn)的時候,我正一個人端坐在落芳閣里畫畫。
      瓶水初澄,爐香正裊,檐角風(fēng)篁清籟飄聲。
      紙上的場景從來就只有這一個,畫的是落芳閣的午后。剛畫好墨還沒干,我瞥到有人跪在桌前,受了驚蹭的站起來,筆上的墨汁滴在紙上殷了一團(tuán),生毀了那幅剛畫好的畫。
      跪著的那人正是顧驚鴻,我雖不是第一次見他,卻是第一次被他跪著。
      “顧先生貴為太子太傅,這一拜麒允可受不起!
      “微臣向圣上求了恩典,能自由出入落芳閣,以后就由微臣輔導(dǎo)公主的課業(yè)!
      “哼,時人都說十八公主天生反骨頑劣執(zhí)拗,顧先生還是收起身早些回去給太子上課吧!”
      “時人之言不可盡信,”
      “收起你假惺惺的憐憫,本宮不需要!”
      “臣沒有。并且,顧某再不是太子太傅,今后也只追隨公主一人,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戒備!
      “那本宮說本宮是被那賊子非禮在先才刺死那賊子的,你顧驚鴻可信?”我氣勢洶洶將這句從未說出口,但卻是真切梗在喉頭的話拋出來之后,顧驚鴻很久沒有答話。
      等我已經(jīng)要抬腳將他踹出落芳閣的時候,顧驚鴻才起身道“驚鴻,自然是信的!比缓髮⑽曳餍渌ο碌墓P墨紙硯撿起一一擺好,拿起長袖為我拭了淚。
      自然是信的,自然是信的。
      多少年來這場景依然入夢,我當(dāng)時就是這樣在這三千宮殿中毫無芥蒂、義無反顧、完完全全接受了顧驚鴻,我的驚鴻。
      “驚鴻啊,杜聿說你騙了我,你根本就不是個溫和的人,”
      “臣愧對公主!
      “驚鴻啊,杜聿說你不愛我,你根本就是可憐我,”
      “臣愧對公主!
      “驚鴻啊,杜聿說……”
      “臣愧對公主。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這人把我緊緊摟在懷中,我一動也動不了。哼,做了駙馬果然脾氣就見長了。
      可是這人還是十年如一日的耀眼,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眼眶發(f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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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全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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