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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人休走
“小道士,理理人家呀~”
低沉的男音故意放柔,在他耳邊低低地哄,一點(diǎn)都不娘,一點(diǎn)都不惡心,反而自帶一股溫柔與深情,他內(nèi)心毫不動搖,然而……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輕輕破開他道袍的防御,摸入他的衣襟,在他胸前輕撫,而他無法抗拒,因為他動不了。
搖光擰起眉頭,不耐煩地訓(xùn)斥,如同訓(xùn)斥門下不聽話的弟子:“你最好適可而止。”
“人家也想啊,可是看見道長你,人家的手就忍不住想要這樣……”隨著聲音,衣襟里的手輕輕撫摸里面藏得很好的粉色一點(diǎn),“人家的舌頭又忍不住想這樣……”說著,邀麟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搖光的后頸。
搖光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
“我感覺到了,你……”衣襟里的手滑向肚臍,“的身體,很喜歡我!
“閉嘴!
邀麟聞言嘻嘻嘻地笑了起來,明明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聲線,此時卻令人覺得又媚又俏。
他從身后把不能動彈的搖光環(huán)抱到壞中,長長的蛇尾裹卷著搖光的下肢。
不錯。
邀麟上身是一個胸肌健碩,有六塊腹肌,帶優(yōu)美人魚線,面容俊美的男子,下身卻是長長的蛇尾,鱗片綠中泛紫,十分美麗。
“要不這樣吧,”邀麟湊在搖光耳邊說話,嘴唇隨著說話開合,不時碰觸到搖光的耳廓,“道長心善想救他們,那就用你自己來換,好不好?”
本在默念坐忘心經(jīng)的搖光,陡然氣血上涌——
他此生,還真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
是之妖!
邀麟咬了咬搖光的耳垂,看見上面的牙印有點(diǎn)深,于是又舔了一口,這才滿意了,便自覺善解人意地說:“別急,我給你時間考慮。”
說完,邀麟居然就著這樣的姿勢,擁著搖光睡著了。
沒了騷擾,搖光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自己到底是如何陷入這般田地的——
一個月前,有村民求到純陽宮山門前,懇親道長捉妖。
傳言,楓華谷中雖戰(zhàn)亂平定,然而終年積月的廝殺,落下太多腥氣,血?dú)獯笊酰焐啊?br> 是以,搖光道長奉掌門之命,前往捉妖。
搖光,純陽宮卓鳳鳴門下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其親傳恩師正是二代弟子中被頂禮膜拜的常殷。他是幼時被常殷從戰(zhàn)場的死人堆中揀出來,抱回華山的,不知姓名。
常殷抱起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染紅了這位道長雪白的道袍,但他卻并未啼哭,冷著一張小臉,不言不語。然而,被常殷朝夕相處帶了月余,他才第一次開口。
他說:“這么久了你還沒死,以后也不會死了,對不對?”
稚童聲音清脆,惹得常殷不禁落淚,遂不忍交給下面的弟子,自己親手帶著,照顧衣食住行。
幾番相處,常殷發(fā)現(xiàn)這孩童根骨奇佳,雖然過早見過血?dú)鈿⒙,然而心性秉直,于是收為親傳弟子,取名搖光。
多年過去,昔日小童已長成,風(fēng)華正茂,更勝當(dāng)年的常殷。
相傳,常殷早些年已與天策府一位友人相攜隱居[見注1],不問世事多年,大小事務(wù)皆交由親傳弟子搖光打理。這傳言真假未知,不過世人確實(shí)許久不見常殷道長在江湖中行走的身影。
搖光抵達(dá)楓華谷,一番探查,發(fā)現(xiàn)平頂村已恢復(fù)往日的生機(jī),然而楓華谷昔年盛景紅葉湖,卻無人敢前往,只因太多人在那處喪命。
人命關(guān)天,搖光當(dāng)即前往紅葉湖。
卻見湖水紅中帶紫,十分詭異。
搖光本不信鬼神之事,此時也有了幾分懷疑。盡管本身修為出眾,但并未輕敵,在身周布下防御[見注2],才往深處去。
湖面上飄零著一些動物的尸骸,尸骸旁邊的湖水泛著濃濃的血色,越往深處,尸骸越密集。
搖光忍不住生出些怒火——恐怕那妖人也是這樣對待那些失蹤的村民的。
再往前一段,尸骸已經(jīng)消失不見,湖水一波一波地朝外蕩漾出浪圈,那波浪太過有規(guī)律,令搖光不由生疑,越發(fā)謹(jǐn)慎。
“喲~好俏的道士。”
搖光忽而聽見一個聲音如在耳邊,卻未見人影,環(huán)顧四周也不見,再轉(zhuǎn)回正面,卻見一個光膀子的男人立在一片紫色煙霧中央,湖水剛沒過他的胯。
“是你?”
搖光擔(dān)心這湖水有古怪,一直未曾沾水,提氣讓腳尖點(diǎn)在水面上,一手執(zhí)劍,一手捏決,周身劍氣環(huán)繞,宛若仙人,凡人難以逼視。
可惜面前這個卻不是個凡人。
那男子一眼瞧見搖光這冷峻的模樣,就覺得心底一股邪火燒了起來,燒得他四肢百骸都發(fā)癢,再聽他用這如昆山玉碎般的聲音問了一句“是你?”,再也耐不住了。
“是我是我,”他閃身沖到搖光近前,與他貼面而立,吞咽了一口,好笑地問,“道長認(rèn)識我?”
為了與搖光貼面,男子下身出了水面,露出那異于常人的蛇尾。
這下?lián)u光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個就是罪魁禍?zhǔn)住?br> 搖光揮劍就打,然而他這個為人稱道的大弟子卻被這妖人三下兩下制住。
這妖人卻不殺他,只笑嘻嘻地在他身周繞,一遍繞一遍多話。
他說:“我叫邀麟,你叫什么?”
搖光不理他,他也不惱,又說:
“我瞧你可真美,”說著用食指尖滑過搖光的臉頰,最后點(diǎn)在他嘴角,“你看我好看嗎?”
搖光還是不理。
這個邀麟身上有濃濃的血腥味,是他做夢都揮不去的味道。
邀麟纏著他說了很多話,他大部分都不記得了,也沒有回答過,后來聽得煩了,他就問了一句:
“這些血是你弄的?”
他半天沒說話,突然開口,邀麟愣了神,隨即又笑了起來,得意洋洋地回答:“是呀!”
搖光看著他臉上那求夸獎的表情,恨不能一劍插死他,可惜自己技不如人,只能咬牙切齒地說:
“你,你怎么能……”
邀麟的笑容突然收了起來,語氣冷淡地說:“都是些該死的東西,死了不就死了。”
搖光無言以對。
人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覺得自己行得爭議,辯也無用。
就好如當(dāng)年的狼牙軍。
邀麟瞧搖光的神色,恍然大悟,不過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撩起他的衣角,道:“原來是純陽宮的道長,嘖嘖,這個是……搖……光?好名字!
搖光閉上了眼睛,突然憤恨起這把道號秀在道袍邊角處的習(xí)慣了。
“我就喜歡這種把名字寫在身上的人,就算再怎么嘴硬,”邀麟說著咬了搖光的嘴唇一口,又覺不夠解饞,于是又舔了舔,這才覺得過了一點(diǎn)點(diǎn)干癮,“最后還是要被發(fā)現(xiàn)的!
搖光被他的行為驚起驚濤駭浪,面上卻紋絲不顯。
“還是……道長你就喜歡這樣的情趣?”
搖光這次終于忍不住,咬著牙根憤恨道:“情你個頭!”
邀麟被這突如其來的粗口嚇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緊緊攀住搖光的腰身,穩(wěn)住自己笑得發(fā)軟的身體。
“你你你,你說你怎么這么可愛呢!”
搖光額頭冒青筋,顯然不覺得這是夸獎。
“好細(xì)的腰,”邀麟趁手摸了一圈,又往下滑了滑,“臀也好,不,更好!”
……
更多難以入目的畫面,搖光已不愿意多想。
他就被一個這樣無恥的妖人纏了多日,往往聚氣打不了幾招,又會被制住。
搖光還未想完,邀麟?yún)s醒了。
“你想好了嗎?”
“我答應(yīng),但你須得答應(yīng)以后不再踏足紅葉湖。”
邀麟被他的要求逗得又想發(fā)笑——
怎會又這么蠢的人,這要求,破綻太多了!
不過他沒笑,只是好好地享用了這個他肖想已久的人。
搖光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平頂村村長家的床上,床下跪著哭泣的村民。
村民發(fā)現(xiàn)他醒來,紛紛停止了哭泣,欣喜若狂地奔走相告——
我們的大恩人醒了!
搖光有些恍惚,靜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用身體換了紅葉湖的寧靜。
他渾渾噩噩地拒絕了村民的謝意,無視了村民對他不求回報的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夸贊,離開了這篇地方。
搖光回到了華山,卻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師父常殷。
“師父?”搖光內(nèi)心又驚又喜。
常殷見到他,露出了奇異的表情:“你怎的現(xiàn)在才回來?”
搖光聽師父這樣說,以為是要訓(xùn)斥自己辦事不利,而他回想起自己在紅葉湖的無狀之舉,與妖人邀麟春風(fēng)一度不說,還……還沉醉其中……
他噗通一聲在師父面前跪下,低頭懺悔:
“師父,弟子知錯!
常殷表情更為奇異,然而低頭的搖光卻沒有看見,“徒兒何錯之有?”
搖光迷茫抬頭,卻說不出話來。
常殷又道:“我與他游歷在外,也聽說了楓華谷之難,早年聽聞苗疆五毒教對水害一事頗有建樹,因而早早修書給教中舊友,請他們出手相助,掌門怎么還會派你去?而你又如何耽誤至此?”
常殷于搖光亦師亦父,搖光除了略去二人歡好之事,其他都一一細(xì)說于常殷。
常殷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難怪要我出手。”
搖光聽得云里霧里,就聽常殷又說:“也罷,端看緣分吧,你若有心,就再往楓葉澤去一趟!
搖光雖然滿心不解,仍然對師命毫不置喙,即刻前去楓葉澤。
剛到楓葉澤水邊,搖光就看見了令他惱怒的畫面——那水波蕩漾的紫色與弧度,是那么地熟悉。
他立刻御氣沖過去,果然看見那張臉。
“你來了?”
邀麟聞聲回頭,也看見了他,欣喜地道。
“當(dāng)然是我!
回答他的,是搖光咬牙切齒的一劍。
邀麟不退反進(jìn),一手握住他持劍的細(xì)腕,一手?jǐn)堊∷难?br> 搖光掙脫不能,只有任他攬著,內(nèi)心翻攪。
邀麟用臉頰蹭蹭搖光的脖頸,“你可算來了,你不在,我都沒力氣了!
搖光怒極反笑:“哦?我能給你什么力氣?”
邀麟收起蛇尾,化為人類的雙腿,紫色煙霧環(huán)繞,也不怕外人看見,用□□蹭蹭搖光的后腰。
“就是這樣嘛!”
“別用你這聲音這樣說話!”
邀麟果然正形起來,“我還以為你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人,就喜歡人在你面前示弱呢!”
“你弱嗎?”
邀麟又用下面蹭了蹭搖光的臀,“這里弱不了了,只能勉強(qiáng)用聲音示弱了!
搖光辯不過他,轉(zhuǎn)而問:“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嗎?為何言而無信?”問完又覺得自己可笑,“也對,一個妖物,人命尚且不惜,又有什么誠信可言?”
“這你可錯了!”邀麟不滿地說,“你要我答應(yīng)不再出現(xiàn)于紅葉湖,這里可是楓葉澤!”
“你!”
“我?”
“你無恥!”
邀麟放聲大笑,“可不是么,若不是無恥,”他掐了掐搖光的屁股,又摸了摸他的大腿,“又怎么睡得到你呢?”
“粗俗!”
邀麟“嘖”了一聲,“你們這些中原人就是麻煩,敢做不敢言,也不知道是誰用腿纏著我的腰……”
搖光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突然掙開邀麟的束縛,一把捂住他胡言亂語的嘴,“閉嘴!”
邀麟在他手心親一口,“不鬧了,等我收拾完楓葉澤,就陪你回華山提親!
于是搖光就呆愣著看他又幻化出蛇尾,散出紫色的煙氣,最后又收回,留下楓葉澤的水一片澄澈,紫煙最后化作他身上的衣物。
撇下身后道謝跪拜的村民,邀麟抱著呆愣的搖光回到華山,在山門就見到了相迎的常殷。
搖光覺得事情好像有點(diǎn)不對……
“所以你是女媧的后人?”后知后覺的搖光問。
“對。 毖胍槐榛卮鹨槐橛H吻。
“你去楓華谷是救人?”搖光被親也毫無反應(yīng),依舊一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呆呆的。
“沒錯。”再親一口,還要摸摸。
“那你為什么對我!”搖光質(zhì)問!
邀麟冷哼一聲:“我可不像你們中原人這么扭扭捏捏,”說著壓倒搖光,“有肉不吃是王八!”
搖光一愣,隨即伸長雙腿勾住邀麟的腰——
就是!
有肉不吃是王八!
注:
1、常殷的故事見《下山難》
2、問答:搖光布下的防御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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