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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溯回】:
今時無法掌握,后世亦無法追悔,前生更無法回望。
追憶思慕。黯然神傷。
——題記


內(nèi)容標簽: 都市 正劇
 
主角 視角
花形透
藤真健司
配角
山崎月紗

其它:輪回,超越時空

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954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185,56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近代現(xiàn)代-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花藤萬歲(花形透VS藤真健司的同人文)
    之 黑崎研究所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1939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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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研究所之 溯回

作者:薩其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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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回】:今時無法掌握,后世亦無法追悔,前生更無法回望。
      追憶思慕。黯然神傷。
      ——題記

      「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實驗室失火了!」
      「失火?!••藤真••藤真呢?」
      「藤真組長••還在••還在里面•••」
      「花形,你不能進去!!」
      「我要進去,藤真還在里面,讓我進去!」
      「不可以,花形你不可以進去!火勢太大太猛,你進去也會出不來的!花形不可以——」
      「放手!放手!你們放手。。∥仪竽銈兎攀帧攀职 僬•••」

      〖插播一條重要新聞:今晚間六點,在本地享有盛譽的黑崎研究所,發(fā)生了一起意外火災事故,截止發(fā)稿時,急速蔓延的火勢已經(jīng)被消防總署控制,火災現(xiàn)場一片狼籍,一人死亡,五人受傷。據(jù)了解,起火源處于生命科學實驗樓十二樓實驗室,起火原因還不清楚,尚在調(diào)查之中。本臺記者現(xiàn)場采集〗

      那個叫藤真健司的男人,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他不在了。
      那個從初中到大學,再到研究所,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打籃球,一起哭一起笑的男人,他突然就不見了。
      我甚至還記得他棕色的頭發(fā),明亮的眼睛,內(nèi)斂的嘴角,微翹的皺眉,他分配實驗任務時,不茍言笑認真嚴謹?shù)某练(wěn)表情。他穿著白色的大褂,身體側立,瘦削的臉頰逆光而行,眼神專注地盯住電子熒屏上的分析數(shù)據(jù),瞳孔里一瞬間鮮活起來,就如同漩渦深處,暗潮洶涌。
      從小到大,從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事,他總是這樣的篤定語氣,嗯,我們是最強的,我們可以做到最好,這不僅僅是說給別人聽的,也是他說給自己聽的,毫無情面可講,毫無退路可言。于是,他便這樣一直不知疲倦地往前,往前,再往前,即使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傷痕累累也無所謂,只因為那是他的目標,那是他一直為之奮斗想要達到的夢想,這便是他人生的全部。
      直到昨天,一場大火,他突然就消失不見。

      “做為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A組的首席導師,藤真健司可以說是我最為得意最有潛質的學生,他的突然離開,我真的很痛心。”渡邊老師如是說。
      “實驗室為什么會失火,這是為什么呢?”我聽得到龍野的捶桌咆哮,有人在小聲啜泣。
      “花形,藤真的葬禮,你會去參加嗎?”旁邊的長谷川湊過頭,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
      “呃?什么?長谷川你剛剛說什么?”
      “哎••花形••我說•••藤真•••藤真的••葬•••算了——”長谷川頹然地回過身,垂著頭。
      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A組的全體成員,此刻全部聚在一起,因為一個人的突然離去而默哀悼念。
      這個人是,藤真健司。
      “花形學長,明天••你會去嗎?”嬌小的惠理子聲音有些哽咽。
      “明天?!啊——那要看——”像往常一樣,抬起頭朝向正前方桌子的位置,以為這樣,便可以像平時一樣,看到那個人的沉靜眼神,他坐在桌子上翻著課件,劉海垂著上下?lián)u晃,一臉胸有成竹不容置否的嚴酷表情。無論做什么事,他總是最先做出決定的那個人,他是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A組的組長,是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十組中最為優(yōu)秀的研究員,是所有人心目中欽佩崇敬的對象。
      可是,那張桌子上是空的,他已經(jīng)不在了呀。
      “花形學長,你••你沒事吧••”惠理子晶瑩透亮的眸子里,驚詫萬分。
      “沒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拳頭握得很緊,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樣,如果真是那樣也不錯,至少深入骨髓的痛楚,能夠讓人暫時忘卻真相,自欺欺人地以為,他還活著。
      藤真的葬禮?這是一個玩笑嗎?這意味著我再也再也見不到他了。
      是嗎?
      呵——,我——不——相——信——

      “那個,花形,你是不是不舒服?••這里有我們,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有什么安排我再通知你——”
      “嗯,是••很抱歉••那么••渡邊老師,還有大家••我先失陪•••”
      鞠躬,搖晃,扶墻,出門。
      “我說,藤真死了,花形他怎么——”
      “龍野,不要再說了!”

      走出黑崎研究所的大門,無目的地順著墻根走,花形透偶爾抬起頭,望一眼過往的人群,光影斑駁,眼神空洞,隨后又晃晃悠悠地繼續(xù)向前拖行,臉色蒼白,形同枯骸。
      拐過街角,街口的正前方是一家不起眼的居酒屋,木制的褐黃漆皮招牌上刻著一個粗野狂放的大字“回”,不知道出自哪位藝技者的刀下。招牌的下沿處,掛著一個眉彎目笑的晴天娃娃,還有大串大串搖曳作響的竹器風鈴。
      花形透抬起頭,黑框鏡片在反光,他猶豫了一下,隨后緩緩踏了進去。
      這是他非常熟悉的一家小酒町,對于黑崎研究所這種遠離市中心的科研單位,附近的酒町倒有幾家不錯,價格公道,食物味美,偶然中午約著同部門同組的同事成員一起進去,喝杯溫熱的清酒,點上兩三樣小菜,天婦羅、壽司、拉面、照燒、魚生、刺身,大塊朵頤,談天說地,倒也是忙碌中的一件樂事。
      穿著和服留著齊眉濃密劉海的女服務生,穿過繩門簾,夾著點單牌,碎步走上前,對著花形深深一鞠躬,隨后柔聲細語道,“啊,花形先生,好久不見,想要點什么?”笑容甜美可掬。
      花形透歪坐在靠窗桌旁,他不看女服務生的眼睛,他啞著聲。
      “那么•••山崎小姐,來一瓶•••龍舌蘭燒酒•••”
      “呃,好的,”女服務生抬眼,“還有嗎?花形先生?”
      “•••還有•••那么,再來一碟味噌豆腐——”
      “呃,還有嗎,花形先生?”女服務生突然想到什么,左顧右盼,“歟,今天就花形先生一個人來嗎?龍?zhí)傧壬L谷川先生,柴田先生,啊啊,對,還有那個最喜歡喝龍舌蘭燒酒的藤真先生,他過來的吧?”
      花形透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的身體軟軟地貼在墻邊,他低著頭,劉海遮住眼鏡,眼鏡又遮住眼睛,他輕微地搖頭,一直搖頭,“不,今天就我•••一個人•••”
      “啊,原來是這樣,”女服務生稍稍有點詫異,但很快恢復平靜,“請稍等,東西一會兒就送上來”。
      女服務生彎腰鞠禮,花形透側著身點頭。

      這是花形透先生在我們店里,坐的第五個小時。從十一點鐘,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間斷地去了幾次盥洗室,他唯一所做的,就是坐在那張靠窗的桌邊,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燒酒,他已經(jīng)連續(xù)點了四瓶高酒精濃度的龍舌蘭燒酒,并且喝的時候也沒有兌水,就那樣“牛飲”般喝下去,換作一般男人早就要醉到不醒人事,胃灼燒的感覺更會如同鐵鉻火燎一般,可是花形透先生仍然看起來很清醒,或許只是表面現(xiàn)象而已,因為我一直記得,花形透先生的酒量并不怎樣,以往他和同事一起來店里喝酒吃飯的時候,他總是那個,最先搖頭擺手說不行,隨后滿臉通紅趴倒在桌上的人,而他的朋友,卻一個比一個酒量更甚呢,特別是那位似乎叫做藤真健司的先生,眉清目秀,自信滿滿,可是喝起燒酒來卻很大男人氣概,半敲著筷子,微笑著哼歌,隨后舉起酒杯,一口接著一口。
      今天,他為什么沒有和花形透先生一起來?還是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哎,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黑崎研究所失火了呀!
      “啊,真的嗎,這么可怕?!”
      “是呢,聽說有人被當場燒死,還是店里的?湍亍!
      “誰?”
      “好像是叫——藤真——藤真健司——”
      “嚇,就是那位長相清俊的藤真先生嗎?”
      “是啊,好可惜。我剛剛在那邊,看到經(jīng)常和他一起來的花形透先生了呢。”
      “嗯,從中午就過來了,一直坐著喝酒沒有走——”
      “怪不得——”
      “玲子,怪不得什么?”
      “那個•••我剛剛想去清潔男盥洗室,然后聽到有男人的哭聲•••是花形透先生——”
      “•••想必好朋友死了,他一定很難過•••”

      原來如此。
      我終于洞悉了一切真相。
      我應該憑借自身的力量,做些什么幫助他嗎?

      山崎月紗將目光久久地定格在坐在窗邊的花形透身上。
      花形透一直沉默不語,一杯接著一杯灌酒,眼神左右躲閃,混沌不堪。
      山崎月紗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型打火機,似乎是哪邊的贈品。他將煙銜在嘴里,掰動開關,然而眼神卻在觸及打火機的一霎,直直地怔住了。
      她看著他的表情由蒼白漠然,一絲一絲地,慢慢變形扭曲悲愴絕望,他將打火機緊緊地攥在掌心里,按在胸口上,一個人無聲地坐在窗口,別著頭哭了起來。
      酒町里,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但服務生都在做著各自的工作,為晚上即將到來的營業(yè)高峰做準備,剩下的食客基本上都早已吃完,盤著腿叼著煙,圍坐在一起胡侃打牌,偶爾抱怨抱怨生活,咒罵咒罵臟話,誰也不會注意坐在角落里灰頭土臉滿臉陰霾的男人。

      山崎月紗站了起來,放下抹布,靜靜地走到花形透的身邊。
      “花形透先生,你•••你沒事吧?”
      “對不起——”花形透聽到聲音,慌忙起來,這樣的突兀舉動反而讓山崎覺得異常內(nèi)疚。
      山崎月紗走到花形透的對面,交錯著手指,坐了下來。
      “花形先生,我聽說藤真先生他——”欲言又止,“我覺得非常遺憾——藤真先生是個很好的人——”
      花形透愣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透過黑框眼鏡,與山崎月紗的眼神對接,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蜘蛛網(wǎng)般的暗紅血絲,瞳孔周圍泛著一圈淤積的藍綠色,如同斑斑銹跡。
      “花形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幫助你時光倒轉回到過去再見到藤真先生你愿不愿意?”山崎月紗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沉默,良久的沉默,花形透和山崎月紗,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對峙著。
      山崎月紗的手心,緩緩地滲出濕熱的汗意,她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她在等待一個未知卻又期盼的回答。
      “山崎小姐,我不明白。”花形透張開嘴,一字一頓。
      “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想讓藤真先生起死回生,我可以幫助你回到過去,扭轉歷史的發(fā)展——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全部是真的——”山崎月紗也一字一頓,她抿著薄薄的唇角,眼神清亮而堅定,“花形先生,你愿意冒這個險嗎?”
      “山崎小姐,老實說,其實我并不相信你現(xiàn)在所說的話,”花形透雖然表情悲傷沮喪,但語氣中仍有一絲篤定,“不過,即便這是我聽過最為荒謬的說法,但只要藤真真的能回來,我都愿意去嘗試,雖然我知道——這就好像是一個精神病在癡人說夢——”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這根本不可能對不對?”
      “不,”山崎月紗主動伸出左手,蓋在花形透的手上,“花形先生,這是有可能的!彼聪蜃约荷煸谧乐行牡氖直,花形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赫然發(fā)覺一個時隱時現(xiàn)的光亮正在山崎的手背上逐漸擴大,花形透終于看清楚了,是一個青光閃爍的“溯”字,似乎是中國字的古體。
      “山崎小姐!”花形透大驚。
      “我說過這是真的,這就是巫蠱的力量,”山崎月紗側過臉,看手背上的“溯”字,“花形先生,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幫你,或許只是認為,看到一個人那樣悲傷那樣絕望,這比自己悲傷絕望更來得難過;ㄐ蜗壬,無論成功與否,都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花形透點點頭。
      “花形先生,你將會回到藤真先生出事前的半個小時,請你務必在這段時間內(nèi),扭轉歷史的發(fā)展,阻止藤真先生的死亡。半個小時之后,不管世界有沒有因此發(fā)生改變,你都會消失在那個時空,再次回到這里。而且,你也不可以泄露任何與未來有關的事情,否則你也會立馬回到這里;ㄐ蜗壬,還有一點需要提醒你的是,”山崎月紗的眼神黯淡閃爍了一下,“你需要為此耗費三十年的生命時光,花形先生,我現(xiàn)在再問你,你還愿意這樣做嗎?”
      花形透鎮(zhèn)定非常地點點頭。
      “少活三十年,只是為了換取另外一個人的重生,你真的愿意?”
      “藤真對于我,不僅僅是另外一個人,”花形透的表情很平靜,“山崎小姐,開始吧——”
      山崎月紗先是驚訝,后是安慰,她閉上雙眼,嘴里輕輕說著什么,“啪——”的一聲,對面的椅子空了,坐在她面前的花形透不見了。
      山崎月紗睜開眼,她望著空氣幾秒鐘,然后靜靜地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拿起抹布,又跪在地板上,擦起灰塵污漬。
      酒町里所有的人對這一幕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仿佛沒有看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一切正常。
      花形透睜開雙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個極度彪悍的姿態(tài),站立在盥洗室隔間的抽水馬桶蓋上,而他的正前方,隔間門口處,站立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雙目眥裂,嘴巴張開,全身僵直地杵在那里倒吐氣,很明顯是受到了嚴重刺激;ㄐ瓮阜稣坨R定睛一看,也嚇得不清,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除了穿著白大褂,和自己是一模一樣,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昨晚的自己。
      “你,你•••”面前的這個男人,顫抖地伸出手指,指向花形透的鼻間。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轉身就往門外跑。
      花形透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拖進隔間,插上門。
      “聽我說,我是花形透,我就是你!”花形覺得自己現(xiàn)在說的話,聽上去是世界上最蠢最白癡的話。
      “我超越時空回到這里,只是因為要救藤真!藤真健司!!”老天,誰來救救這個可憐的男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說什么。我挾持了“我”,又對“我”說,我是來救藤真。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因為你就是我,我都不信,我的老天——”某人要精神崩潰至死。
      “嗚嗚嗚——”那男人透不過氣來,花形透慌忙放手,這可是自己,窒息死了怎么辦?
      “呼——呼——呼——”男人喘著粗氣,伏下身子自言自語,“我沒想到真有鬼娃娃花子,居然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救命啊啊啊——”男人稍作喘息,就開始扯著嗓子呼救。
      “喂——喂——”花形透無計可施,對著面前自己的后腦勺重重一擊。男人倒下去的瞬間,花形透也覺得眼前一黑,滿是金星,后腦勺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他晃了晃頭,努力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去。
      等意識恢復一點的時候,他看了地上的自己一眼,將他架起坐好,他仍然在昏迷,身體歪向一邊,花形透脫下白大褂,穿上身。
      “我真是對不起自己。”花形透顧不得多想,轉身插上門閂,然后踏在水槽上,從隔間上方的空當翻了出去。
      走出盥洗室的門口,花形透看了一眼手表,此刻的指針指向五點三十五。
      沒什么時間了,花形透一路飛奔向十二樓實驗室。

      五點三十六。十二樓實驗室。
      “啪啪啪——”生命科學研究A組實驗室的門,被人在外面猛烈地敲擊著,坐在實驗臺前的藤真健司,從顯微鏡后抬起眼,微微皺了皺眉。
      敲門聲仍然在繼續(xù),地動山搖,驚天動地,藤真健司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上前拉開門。
      花形透一張氣極敗壞的臉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黑框眼鏡后的眼睛又紅又腫,布滿了血絲,仿佛兩只核桃一樣凸出。門自動合上了,藤真健司被這樣的花形透,嚇了一跳。
      “花形?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剛剛下去,說要去二樓資料室查閱資料做課題匯報嗎?”藤真甚是不解,“你眼睛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喝酒了,一身酒氣?”
      花形透心臟劇烈跳動,他一把拉住藤真,將他往實驗室門外拽,“藤真你趕快跟我走。 
      “為什么?”藤真不動,僵在原地看著他,眼神飽含憤怒,“我的實驗才做到一半,花形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無理了嗎?”
      “藤真,我求你,快跟我離開實驗室,算是我拜托你,不要問原因了,好不好?”花形透近乎哀求。
      “花形,你今天是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如此慌張,這可不像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A組的首席研究員!碧僬娴难凵窦怃J,語氣冰冷。
      “藤真——”花形透痛苦萬分,他很想說出真相,可是又萬萬不能。他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五點四十。
      “你沒有什么事?那好,我要回去繼續(xù)未完成的實驗了,請你出去帶上門,謝謝!碧僬孓D過身,往實驗臺走過去,花形擋在他的面前,藤真的怒火“噌——”地一聲點燃,“花形透,你究竟在干什么蠢事?!你難道不知道我必須在這周前完成這項實驗,將研究結果交給渡邊老師嗎?你難道不知道這項實驗不能半途而廢,否則這一個月來的努力就白白浪費了嗎,花形透?!”
      “藤真——”花形透的內(nèi)心絞動,他的喉頭涌動,眼里居然有了淚花,“你一定要馬上跟我走,否則就來不及了,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原因,請你像高中打籃球比賽時一樣信任我,無論我做出什么舉動,做出什么選擇,都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有理由的,藤真,我請求你——”
      藤真愣愣地盯住花形透幾秒,終于嘆息一聲,“花形,我真是敗給你了,好吧,我將培養(yǎng)皿儲藏在真空儀里,我就跟你離開!
      花形很想告訴藤真,沒用的,儲藏好也沒用,燒光了什么都不會有,可是他怎么能說出口?
      花形透沉重地點點頭,藤真亦回轉過身,有條不紊地整理桌上的儀器、資料,花形透緊緊追隨他的背影,絕不漏過藤真的一舉一動。
      花形又看了看手表,指針指向五點四十五。
      “藤真你好了沒有?”花形急了。
      “好了好了,快好了!”藤真心不在焉,用玻璃罩蓋滅酒精燈,然后將整個培養(yǎng)皿放進真空儀,這才拍拍手,聳聳肩,“好了,走吧!
      花形透點點頭,走在前面伸出手拉開門。
      一秒鐘之后,花形透感覺背后被人用力一推,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個趔趄跌出實驗室。他猛地回過頭張望,門再次合上了,花形爬起身,上前用力捶擊門面。
      “花形,對不起,有什么事兒,實驗結束再說!現(xiàn)在,你有多遠走多遠!”藤真的聲音從實驗室里傳了出來,他是故意的。
      “藤真——!”

      實驗室里,藤真望著仍被踢得“嘭嘭——”作響的門,無奈萬分。他從真空儀里拿出透亮的培養(yǎng)皿,又從玻璃柜里捧出厚厚的數(shù)據(jù)資料,將一切復原到位。
      “花形這個家伙•••”藤真一邊整理各種工具儀器,一邊喃喃自語,他掀開酒精燈的燈罩,然后拿出點火器湊在燈芯上,“嘎嗒嘎嗒——”,反復打了幾次,都沒有點燃,他看見臺面角落里的火柴盒,想了一下,便前傾著身子一把抓了過來,抽出一根。也許是太久不用,又或者是浸了水,藤真反復擦了幾次都沒有擦燃,門仍然被踢得上凸下凹,藤真的心情有些煩躁,“花形這個家伙還真是——不死心啦——”
      分著神,藤真使勁一擦,“啪——”,一團小火花猛地燃著,跳起,蹦高,濺到藤真的左眼里,“嚇——”,藤真手一松,捂住左眼,火柴梗子落在了臺面上,火星很快點燃了資料,火苗順著紙的邊緣迅速蔓延了開來。藤真左手捂著眼睛,右手從水籠頭旁邊抽出一塊掖著的濕布,使盡渾身解數(shù)抽打在燃燒的紙張上,可是毫無作用,桌子也燃著了,火越來越大。
      “咳咳——”猛烈的咳嗽聲,胸口仿佛撕裂了一般,藤真用白大褂包裹住培養(yǎng)皿,閉著受傷的左眼,摸向門口。濃煙呈螺旋狀上升,直達天花板,消防警備系統(tǒng)嗅到氣體,“嘀——”的一聲之后,迅速發(fā)出刺耳的報警聲,實驗室的門自動加固防護層,被電腦系統(tǒng)強制性鎖住,以免造成更大規(guī)模的火勢蔓延。
      “花形——”藤真垂下頭,站立在滾滾灰白濃煙中,孤立無援。
      整幢大樓的消防警備系統(tǒng)一瞬間啟動,走廊上刺耳的警笛聲響成一片,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們從各個角落倉惶逃竄,向安全通道涌去,亦有相關的工作人員逆向擠在人群中向火災發(fā)生地艱難行進。
      “藤真——藤真——開門——快開門——!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失火,為什么?!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花形透用手狠狠地捶在門,身體顫抖地伏在上面,“我趕回來了——為什么——為什么還會這樣——”
      誰來救救藤真,誰來救救他,天啊,誰來救救他都行。

      有人擦過花形透的身邊,從隔壁實驗室抱頭跑了出來,花形透突然來了精神,一個箭步?jīng)_了進去。他一下子拉開玻璃窗,然后伸出頭向右張望,研究A組實驗室的玻璃窗在大半米遠的地方,窗簾緊緊拉著,看不清楚里面的狀況。
      花形透回過身,從櫥柜里摸出一段繩索,又一掌擊破墻上的玻璃,掏出滅火器,扎在繩子的前端,隨后又回到窗邊,將滅火器甩向窗外。他用力提起繩子,一個拋物線猛拋,擲在隔壁實驗室的玻璃上,玻璃并沒有立馬破碎,花形又重復了一次,兩次,三四次,直到第七次的時候,花形透終于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欣喜若狂。
      “藤真——藤真——你聽到?jīng)]有?回答我!回答我。!我在窗邊,窗邊——”
      半分鐘之后,A組實驗室的窗戶打開了,藤真健司蒙著灰的臉伸了出來,他大口地喘氣,不停地咳嗽,血水從捂住的左眼里緩緩地流出,如同一條無聲流淌的河流,覆蓋住他的半張臉,他清俊的容顏如同被硝煙掩蓋了一般。
      “藤真——”花形看到這一切,血一下子從心臟涌上了太陽穴,“藤真,把手給我,把手給我”,他努力地向藤真的方向側出身子伸出手臂,大半個身子在空中晃悠。
      藤真一邊咳嗽一邊伸出手臂,然而無論如何努力,他與他之間,總是隔著小半米的距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藤真突然縮回了手腕。
      “藤真——把手給我——給我啊——”花形對著窗戶那邊大吼。
      藤真的手垂在半空中,他看定半米之外的花形,沒有受傷的一只眼睛仍然漆黑明亮,他安靜地搖了搖頭,“花形你救不了我,放棄吧!
      “藤真你在說什么蠢話?還沒有嘗試你怎么知道救不了?你把手給我我拽你•••”
      “放棄吧,花形——沒用的——”
      “那么等消防隊吧,藤真你盡量用濕毛巾捂住鼻腔•••”
      藤真從懷里掏出培養(yǎng)皿,遞出窗外,順著戶外墻面,平穩(wěn)地遞向花形的方向,“花形,把它拿走——”
      “藤真——”
      “這是A組三十個日日夜夜研究成果的精華,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里•••”
      “藤真你這個笨蛋——”花形大聲而粗暴地打斷他的話,“培養(yǎng)皿里的細胞核離開恒溫20攝氏度5分鐘,便會以每秒鐘5000的速度遞減死亡•••”
      “即便會是這樣”,藤真落滿灰垢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孩子氣的倔強笑意,“我仍然還抱有希望,也許會有那么個別生命頑強的細胞核活下來——”
      “這樣的時刻——藤真••藤真健司•••你這個笨蛋——”花形以前所未有荒涼悲慟的眼神望著他,然后緩緩地伸出手臂,輕輕托在培養(yǎng)皿下方,直到整個握住,藤真緩緩地松開手指,花形便緩緩地托著培養(yǎng)皿,在空中縮回了手。
      培養(yǎng)皿安全地放回地面,藤真啞著聲對花形點點頭,“花形,謝謝!
      “謝謝?!”花形表情恍惚,他幾乎要站不穩(wěn)腳步,“藤真,那么你呢?你離開過我一次,如今好不容易我才有機會再回到你的身邊,我不能再讓你輕易離開!
      “花形——”
      “藤真——請你什么都不要說,如果這一次我再救不了你,”花形一腳踏上窗槽,扶住墻邊,貓著身子,在一片空曠中,對著遠方伸出掌心,“我也會一起離開——因為沒有你的世界對于我來說太寂寞根本無所謂——”
      “啊——真是傷腦筋,我活到現(xiàn)在,才搞清楚,花形透,原來你是這么沖動這么動情的笨蛋,”花形的身后傳來一個男人懊惱的聲音,他的胳膊被人緊緊從后抵住了,花形透猛地回頭,然后看見了剛剛在盥洗室被自己打暈的“自己”,正半個身體懸空抵在自己的后方。
      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花形透沉著地點點頭,然后兩腳踏在窗槽上,緩緩貼著墻面站直身,他懸空伸出右腳,突然向右跨了一大步,踏在隔壁窗槽的同時,緊緊抓住窗棱,晃了幾下便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
      花形跳了下來,“藤真你過去,那邊有人接你”,他將比自己個子矮小的藤真以同樣的方式,攆上窗槽,同時從后面懸空抵住藤真的身體。濃煙已經(jīng)越來越大,花形透覺得喉嚨里仿佛塞滿了木屑,呼吸不暢,他咳了幾聲,卻沒有放松胳膊的力量。
      “花形,那么你呢?”
      “不要擔心我,藤真——”
      對面窗戶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伸出長長的胳膊,花形透在藤真背后用力一抵,藤真借著慣性,一下子踏在隔壁的窗槽上,隨后被眼急手快的男人一把抓住,拖了下來。
      藤真瞇著受傷的左眼,右眼也因濃煙的長時間熏嗆而睜不開,他使勁眨了眨,抬頭定睛一看,“啊?!花形。俊
      花形透直怔怔地看著藤真,表情怪異,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可是——”藤真趴到窗戶外向濃煙滾滾的A組實驗室隔壁大喊,“花形?!——”

      A組實驗室,濃煙中,有人靠在墻邊不?人,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半分鐘后,亮光一閃,他在濃煙中消失了。

      “藤真,你的眼睛——”花形透驚呼一聲。
      “你是花形透?”“獨眼龍”的某人渾身漆黑,面無表情。
      “咳——呃——”有些汗顏,有些底氣不足。
      “那剛剛的那個男人,是誰?!”
      “••••••”

      [短小番外篇:
      黑崎研究所生命科學研究A組實驗室門外,滾滾灰白濃煙已經(jīng)順著縫隙泄了出來,走廊上警笛大作,研究所工作人員四處奔走逃竄。
      花形一(伏在門上,痛哭):我要進去,藤真還在里面,讓我進去!
      花形透環(huán)視四周,然后將目光定格在隔壁實驗室的門上。
      眾人(架住花形一):不可以,花形你不可以進去!火勢太大太猛,你進去也會出不來的!花形不可以——
      花形一(掙脫開鉗制,沖進隔壁的實驗室)我一定要想辦法救藤真!
      一陣濃煙迎面撲來,眾人上前幾步又掩面后退,相互對望,焦急萬分。10秒鐘后,一男人從走廊盡頭沖到眾人面前,聲音嘶啞。
      花形二(左看右看):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眾人(感覺哪邊不對勁):實驗室失火了!
      花形二(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失火?!••藤真••藤真呢?
      眾人(渾身酥麻,背部開始流冷汗):藤真組長••還在••還在里面•••
      花形二(繼續(xù)左看右看):花形透人呢?
      眾人(指隔壁實驗室大門,冒冷汗,喘粗氣,腿軟):在里面——
      花形二頭也不回,沖進隔壁的實驗室。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黑線冷汗兼抽動嘴角。
      甲(抖):剛剛進去的是誰?
      乙(也抖):花形透。
      甲(再抖);那前面一個進去的呢?
      乙(跟著抖):花形••透•••
      甲/乙(一起抖,身體石化中):••••••]

      花形透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一片光亮。日本仕女圖、竹編風鈴、酒紅燈籠、諧趣傘繪,還有矮小的木制茶座,毫無疑問,他又回到了居酒屋。他抬起手腕,手表的指針正指向下午四點多,食客很少,多在三三兩兩地吹牛聊天,酒町里的服務生也在各自忙碌,抹地、擦杯、清潔店面,廚房里亦傳來切菜烹制的聲音。
      穿著粉紅櫻花和服的服務生山崎月紗小姐,正半跪在地上用濕毛巾擦地板,一絲不茍,認真非常。
      “山崎小姐,我——”花形透站了起來,山崎循聲抬起頭。
      “嗯?花形先生,還需要些什么嗎?”山崎側著臉,很溫柔很友好地低聲詢問。
      “山崎小姐,你•••?•••那個?!”花形透面對山崎月紗的如此反應,頗有些吃驚。
      “怎么了,花形先生,料理不合胃口?”山崎臉上寫著好奇和歉意。
      “啊,不是不是——很好很好——”花形透此刻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山崎是真的不知道嗎?又或者是,這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那么,歷史改變了嗎?藤真,藤真起死回生了嗎?他現(xiàn)在人又在哪里呢?
      花形透佇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好久緩不過神來,山崎更加驚奇地盯住他。
      “我說花形,你站在這里不坐下來干嘛?”花形透的身后傳來男人不高不低卻非常冷靜干凈的聲音。
      花形瞳孔一下子放亮,他回過頭,是藤真,藤真健司,活生生的藤真健司,他穿著白色襯衣,劉海上下?lián)u晃,朝著花形坐下的桌子走過來,他的身后跟著一伙人,龍?zhí)、長谷川、柴田、關島,甚至還有,渡邊老師。
      “藤••藤真•••”花形透舌頭打結。
      “花形君,不是說好今天這一頓料理你請客嗎?”
      “請客?”花形的后背開始冒冷汗,“•••藤真!?我真的有說過?”
      “啊,花形君答應大家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記?!大家可都是餓著肚子過來的。”山崎腋下夾著點單牌,恭敬地站在一邊,掩嘴偷笑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正常。藤真接過她手中的菜單,從上到下逐條認真看了起來。
      “‘海陸空’什錦大火鍋不錯,啊——,還有新鮮的魚生刺身,對了,一定要25度的龍舌蘭燒酒,先上三瓶•••等等,還有照燒雞肉拉面,章魚四喜丸子•••”
      “藤真——”一聲凄慘萬分的叫聲。
      “嗯,花形?怎么了?”
      “沒•••沒什么——”可憐我的錢包,5555~~~~~~

      男子盥洗室。
      “花形,咳咳,真不好意思,今天伙同大家吃掉你半個月研究金——”
      “藤真,沒••沒關系•••我是自愿請客的——”
      “嗯,這才是男人花形——對了,你上次還說過,請大家唱通宵KTV來著,要不下周末吧?!”
      “藤真——你!??——”
      “花形??。 刮埂
      “你左眼好一點了嗎?”
      “啊,好多了,雖然還有點弱視——”
      “•••藤真•••我是真的很高興——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都還活著——”
      “花形•••嗯——我也是——”

      端著盤子的山崎月紗掀起繩門簾,走過男子盥洗室,停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眼神深遠幽靜卻又暗藏傷感。她輕輕捋了捋額鬢的發(fā)梢,寬大和服水袖滑落纖細手臂,她的手背上青筋糾結凸出,隱約浮現(xiàn)出一個圖案,好似中國字體。
      溯——

      三個月后。居酒屋“回”門口不遠處,街頭拐角。
      “花形先生,藤真先生,你們好——”山崎月紗穿著和服,笑容甜美,她對著對街的兩人彎下腰,深深鞠了一個躬,“今天晚上兩位會來店里吃飯嗎?”
      綠燈亮了,兩人起步,朝著山崎的方向走了過來。
      “啊——一定一定,還是花形桑請客——”藤真大笑,花形則哭笑不得地瞪了身邊人一眼,隨后對著山崎月紗還了一個禮。他剛剛俯身,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機掉落下來,他彎下腰伸手去撿。
      山崎月紗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噼哧——”一輛TAXI突然從街頭竄了出來,如同一頭野獸般繞著8字橫沖直撞,開車的司機似乎喝醉了酒,頭整個壓在方向盤上。
      TAXI朝著路中央彎下腰的花形直直地撞了過來。
      “砰——”
      “透——”
      “花形!

      『藤真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幫助你時光倒轉回到過去再見到花形先生你愿不愿意?』
      『如果是真的,我愿意。』

      如果時光有個洞
      我們能不能溯回到
      以前的以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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