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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饑餓
天已經(jīng)黑了。
我還在努力地回憶著。
有些事情本身就有不可思議的結(jié)果。
似乎都有著說不清楚的聯(lián)系和巧合。
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地斗爭著。
我走得很慢,表情嚴肅若無其事,由于疲憊和饑餓。
我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岀疼痛和悲傷。
天空布滿了云。
太陽的光輝十分昏暗,迷霧茫茫,漸漸地沉重起來,一直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在什么時間。
環(huán)顧這個令人充滿恐懼的窒息,我感到一陣陣恐懼。
無邊無際的以一種壓倒一切的力量漫延過來,不可抗拒,又難以逃避。
誰說人的天性忍受得了這種折磨而又不致發(fā)瘋?
為什么要這樣侮弄人?為什么要采取這樣不體面不必要不應(yīng)該的做法對待?
我知道自己并沒有迷失方向,我思索著,感覺自己還在異常艱難地向前移動。
想起了陀斯妥耶夫斯基說的一句話,他們先對你宣讀判決書,讓你受一番折磨,然后對你說:走吧!你被赦免了!這種痛苦和這樣恐怖,讓身體反復(fù)顫抖不止。
我走回家躺了下來,卻怎么也睡不著了,腦子里出現(xiàn)了好多種不同的幻影。
太陽漸漸落下,夜幕降臨,饑餓難耐的我躺了很久,一動不動,接下來我喝了許多開水,睡得很沉。
當(dāng)我醒來,望著黑灰灰的天空,饑餓又立刻襲來,我抬頭看了看窗戶外面,猜測這時候應(yīng)該幾點了。
最后,
我完全餓醒了過來,猛地站了起來,使自己站穩(wěn)站直,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前,只開了一道窄窄的縫,仔細地聽了外面的動靜。
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可外邊一點聲音也沒有,似乎全睡著了。
不安的環(huán)顧四周,除了黑壓壓的天空,看不到太陽,弄不清那兒是北,忘掉了昨天是從那一個方向回來的。
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支配著我,讓我有些心神不定,不過我還是相信自己沒有迷路,但還是讓我不知所措,感覺饑餓難耐。
我已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在那一個方向,饑餓已經(jīng)吞沒了我的知覺。
整個世界只剩下難耐的饑餓和圍繞我飛著的蟲子。
他們戲弄我,嘲笑我,拿我開心,我罵,罵到困極了,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我睡著了,好長時間,記得連個夢都沒做。
難道生命不過如此嗎?我強烈地體會到生命的脆弱和生命的無限的空虛。
死,并不是一件艱難的事,就像睡著了一樣,只是生命的終結(jié),永久的安息。
我感到似乎有誰控制著我的命運,逼近著引誘著我要去那么做,如同一個任人控制的木偶一般,無法控制地茫然地舉手投足,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不容我有任何反抗。
我總是覺得慌亂得無所適從,我同這念頭搏斗了好久,理智漸漸開始變淡,揮之不去,無意識卻有力地把我向前推進著,一堆古怪的念頭在腦袋里亂動。
總是饑餓,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感覺像喝醉了酒一樣?xùn)|倒西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自己又站穩(wěn),眼前仍然是一片昏暗。
最后,
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巷,我搖搖擺擺,昏昏沉沉,步履蹣跚的在巷子里繞了一圈,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已經(jīng)沒有了思想,不曉得怎么的就走回到自家院里。
我渾身無力地拐了進去,沒見到一個人影,腦子里已亂得一團糟,無論怎樣都不能集中我的思想。
我沒有睡,只是迷迷糊糊的一些毫無頭緒的破碎影像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雖然我想努力的去思考一件事:我還活著?!
清晨,
我頭腦清醒,又感到了饑餓,虛弱不堪的身體,頭昏眼花,站起又一再地摔倒在地,每次倒下,總得艱難地爬起來。
饑餓控制著我的身體和意識的,仍然是饑餓,驅(qū)趕著我向前移動的,也是饑餓。
中午,
我感覺已經(jīng)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饑餓緊緊地控制著我,寸步不離。
傍晚,
由于疲勞過度,我喝了不少開水。
空著肚子漸漸睡著了,使我醒來不能安睡的是難耐的饑餓,極度的懊惱使我哭了起來。
起初還是小聲抽泣。
后來便號啕大哭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待我?你們憑什么要這樣對待我?
這哭聲傳得很遠,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我哭得全身抖動,很久之后還在抽咽。
我又喝下許多開水后,身子漸漸溫暖,然后,饑餓更加難耐。
入睡后,
我夢見了豐盛的大餐和各種野味。
醒來時,
我感覺渾身發(fā)冷,吃力地爬起來,走出門去,在空蕩蕩的街巷轉(zhuǎn)悠了好幾圈,不知道去那兒,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吃!
我已經(jīng)餓瘋了,現(xiàn)在往那走,對我來說已沒有什么需要追求的意義。
天亮之后,又是一個陰沉沉的日子,然而,不久,太陽還是岀來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頭腦清醒,思維活躍,借助太陽還能夠辨別方向,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餓了,身體卻很虛弱。
我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得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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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釆用一種虛擬和現(xiàn)實的夢幻穿越的敘述的表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