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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杜煙藍的地方，就有房若若。
　　這是高二五班的經(jīng)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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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杜煙藍不在。
　　同旁突然空出的座位，像有幽靈般，使得五班的同學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房若若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右腳猛地踢了踢凳子。那些意圖轉頭的同學便努力地扭過了身體。
　　金色的日光穿過玻璃窗，照著一雙泛紅的手。
　　“啊哈，房若若，你快要被杜煙藍拋棄啦！”許小妮翹著二郎腿，伙同她的幾個小跟班擠在教室的門口。
　　三三兩兩的人影因著日光反射在地面上，拉出很長的影子。
　　“無聊鬼！”房若若小聲罵了句，手用力地劃著草稿紙。紙上許小妮特有的短發(fā)‘頭像’在她的水筆下面目全非。
　　“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許小妮故意拖慢自己的怪腔怪調，像一條狡猾而又討厭的魚。
　　房若若手中的水筆啪一聲拍在課桌上，她走上前去，又同許小妮干了一架。
　　拽拉抓扯，重復著的無非是這樣的把戲。
　　不過眾所周知，只要杜煙藍在場，別說打架，就是吵架的事兒也是微乎其微。
　　半個小時后。
　　兩人同時進了教研室。
　　班主任老郭拿著本雜志，別有深意地覷了覷許小妮，又別有深意地覷了覷房若若。
　　房若若，我怎么算著，上次打架也有你一個呢？老郭眼不離書，嘴唇卻動了動。
　　房若若理直氣壯地回答，本人太弱了，斗不過。要是煙藍在這兒，她還有出手的機會么？斜眼瞥了瞥。
　　哦，我們五班的房若若同學是個打架的好手！老郭的話充滿著諷意。
　　房若若雖然不怕他，卻也不敢太過放肆。微轉了視線，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紫色的木槿花。
　　許小妮�。±瞎终{整目標了。
　　到！許小妮回答地高亢響亮。她把胸膛挺得高高的，全身僵硬地像個生銹的機器人。
　　房若若心里腹誹道，切，真能裝！
　　老郭放下雜志，他笑地有些詭異，你為什么每次都那么聰明呢？
　　許小妮撓了撓頭，笑了下。
　　只要杜煙藍不在，你就同房若若打架，究竟是為什么？
　　許小妮被說得很委屈，眼眶里的淚水要掉不掉。
　　最終，許小妮大哭，房若若卻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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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
　　宿舍。
　　透過淺綠色窗簾，房若若看到，廣闊的塑料跑道上，筆直地站著兩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男一女。
　　女孩金色的卷發(fā)，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連衣裙。
　　那個身影，對房若若來說，再熟悉不過。
　　房若若的死黨。
　　她是杜煙藍。
　　煙雨蒙蒙的煙，藍天白云的藍。
　　“嘿嘿，那不是杜煙藍么，原來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哇！”室友拉過另一側的窗簾，不小心也窺到了那一幕。
　　然而因為房若若，她們謹慎地退回去，假裝躺在床上挺尸。
　　窗簾下書桌臺上的刷牙杯被房若若碰地叮當響。
　　一寢室的都知道，神經(jīng)質的房若若又神經(jīng)質地賭氣了。
　　下午，杜煙藍春風滿面地回來了。
　　若若，給你最愛的玉米味。
　　戒了！房若若冷著臉。
　　冒著騰騰白氣的冰淇淋正在悄無聲息地融化。
　　怎么了？若若。
　　杜煙藍湊過去，閑著的手撓了撓房若若的齊劉海。
　　啊啊，若若，你該不會思春罷！
　　思你個頭？房若若恨恨地笑了笑，接過了杜煙藍手中花枝招展的冰淇淋。
　　（三）
　　五點半。
　　快被曬干的泊油路上，一前一后現(xiàn)出兩個影子。
　　喂，我的好若若，照你這樣的速度，餐廳指不定關門了。
　　星期三是房若若和杜煙藍固定的慶祝日。
　　只是今天，房若若的腦子里翻來覆去轉著的是那個陌生的白襯衣身影。
　　那是煙藍的男朋友，她相信了。
　　途經(jīng)阿林的百貨店，若若望見上周一起買的蘋果花樣的玻璃杯子。
　　她怔住了。
　　眼中水霧迷蒙。
　　不清不明的視線。
　　若若，快走啦！回身的杜煙藍突然握住了房若若的手。
　　掌中一如既往的灼熱。
　　但是煙藍身上卻多了幾絲百合花的香水味。
　　煙藍一定是有男朋友了，房若若暗暗地想。
　　不用你拉，我自己會走！房若若抬高了大嗓門，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熱氣消散。
　　她松了一口氣。
　　熟悉的餐館門口。
　　平常，房若若一定會同杜煙藍歡聲笑語，握刀拿叉地大快朵頤。
　　但是現(xiàn)在，她只是拽著小刀，搗碎般地翻著白瓷盤里漸漸涼透的雞排！
　　煙藍，這周周末我們去九寨溝旅游罷！我那里有同窗三年的同學，他可以帶我們進去，不花一分錢。
　　若若終是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抬起頭來直視著她問。
　　然而只望見煙藍長長的，精心涂就的睫毛。
　　靈動閃閃，如黑蝶的翅。
　　煙藍的臉是垂下去的，切碎的牛排一個一個地喂進嘴里，她說，若若，這周我沒有時間。馬上要升高三了，還是在家復習吧。不要一個人總往外面跑。
　　房若若沉默了。她忘了，戀愛中的女生總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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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點，月亮剛剛升上樹梢的時候，淡黃的光暈下，兩人已經(jīng)岔了路。
　　臉上都掛著極不真實的微笑，然后她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有種分道揚鑣的意味！房若若有些失落。
　　回家的路上經(jīng)過小花園，她拿出手機。
　　相冊里快要撐破的二人照片，看上去那么地和諧融洽。
　　房若若突然草木皆兵地想，要是煙藍的身旁站著一個男生，那么她房若若究竟該置之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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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的幾天，她越發(fā)胡思亂想。
　　走路的時候亂想，上課的時候亂想，吃飯的時候亂想，睡覺的時候亂想。
　　就連寫字做作業(yè)也要胡思亂想。
　　甚至她最愛的錢倩的語文課，她都握著筆桿，眼不離桌地思考著。
　　直到錢倩將她叫起來，她也是充耳不聞，繼續(xù)發(fā)呆。
　　次數(shù)一多，錢倩除了偶爾重重說叨幾句，便也將她置之不顧？
　　房若若想著便開始自問，煙藍的男朋友是什么樣子？
　　他會穿著怎么樣的衣服怎樣的鞋？
　　他很帥氣么？
　　他今天下午會不會還要來？
　　煙藍還會不會被他堂而皇之地騙走？
　　回神過來，陡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神經(jīng)質的想法，她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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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放學后。
　　煙藍便提著手提包，飛快地出了校門。
　　房若若緊隨其后，那洞若觀火的眼神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偵探。
　　高檔的咖啡館內。
　　房若若看見，兩人坐在了店內一處靠窗的角落。
　　透明的玻璃窗，映出那男生的側臉，細細的劍眉飛揚跋扈，嘴唇稍微動一動，便是一抹干凈純澈的笑。
　　煙藍手中的冰淇淋，映出一張粉面桃花的臉。
　　她的嘴角留下了丁點兒巧克力，那男生就伸出一雙手去，大拇指輕輕擦掉了那不完美的渣滓。
　　房若若一顆眼珠子牛大一般，內心深處生出不為人知卻難以啟齒的忌妒情緒。
　　也許，煙藍的世界必須要扔掉我才正常了。
　　失落間，卻感覺肩頭一痛。
　　回首，房若若的臉瞬間慘白。
　　煙藍雙手插腰，拿著手提包，氣宇軒昂地問，房若若，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這里做什么？
　　房若若手抵著下顎，努力回憶了一下，找了個適當?shù)睦碛烧f，我呢，正在等待天使的降臨。
　　好藍藍，約會不涂指甲怎么成？
　　哦！杜煙藍嗯了一聲伸手就去接。
　　房若若調轉方向，拉住身側男生的手：“咯，我藍藍的白馬王子，這事情就由你代勞了罷？”
　　若若！杜煙藍歇斯底里地叫，興許是害羞，手折回來便要拿走指甲油。
　　沒想到男生握住了。
　　他有一雙細長的手指，房若若覺得，這比女生的手還要好看。
　　彼時她抬起頭來，才知道此人的相貌。
　　干凈清秀的臉，身上一件洗得潔白透著股洗衣液柔香的襯衫。
　　這樣一個帥氣出眾的白馬王子，恐怕沒有一個女生不會輕而易舉心甘情愿地栽在他的手上。
　　原本市面上的指甲油就刺鼻難聞，然而面前的他僅是皺了一下眉頭，就將煙藍的指甲涂得均勻燦爛。
　　天藍色，杜煙藍喜歡的顏色，只是房若若沒有告訴過煙藍，她也同樣喜歡著。
　　大帥哥，以后我家藍藍就由你全權照顧了。
　　這話怎么聽都像新婚殿堂上，女方父母對著女婿的要求。
　　好！
　　兩人的手指卻還握著，杜煙藍意識到若若的眼神，手往后彈簧般地挪了挪。
　　她傻笑地介紹，若若，他叫綠深。
　　綠意深深的綠，綠意深深的深。
　　若若笑，你可真會給自己配對？
　　結伴回家的人行道上，香樟樹撒下一地的黃葉。
　　歲月更迭，一葉便能知秋。
　　煙藍握著手提包，舉止優(yōu)雅。
　　他們談到自己的夢想，他們談到自己的興趣，他們說到動漫，說到美術，說到籃球。
　　房若若走在同側，仿佛變成了一個小丑，而跟旁的主角，正散發(fā)著他們奪目的光輝。
　　忽明忽暗的街道，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房若若臉龐上濕潤的痕跡淹沒在紅塵跌宕里。
　　杜煙藍的眼里沒有房若若，只有綠深，那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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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轉涼，煙藍已經(jīng)開始織圍巾。
　　天藍色的那種，很潔凈很單純，甚至帶著羊絨的溫暖。
　　好藍藍，不要否認你這在裝賢淑？以前你可說過要給男朋友買GUESS這種名牌的？若若毫不留情地說。
　　煙藍不置可否。卻還是語重心長的解釋。
　　自己一針一線織的圍巾不是顯得更有誠意么？
　　到了寒冷的大冬天不能再湊合的時候再給阿深買牌子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煙藍不知道，若若已經(jīng)看見了她臉上初生的紅暈。
　　猶如飽滿玉蘭上的一點紅，勃勃生機。
　　若若攬著煙藍的腰，撒嬌似地說，好藍藍，你也給我織一條吧，冬天……冬天我也會冷的好不？
　　煙藍嗤地一笑，撅起了嘴不說話。
　　自從有了綠深，煙藍下課都要忙著織圍巾，心無旁騖地，一針一針地織。
　　某次許小妮不小心碰到煙藍的手，她就要大嗓起來，那尖尖的嗓門比許小妮欺負房若若的時候還要大。
　　錯了一針，再拆。
　　拆了再織。
　　就這么反反復復地在對與錯當中循環(huán)。
　　考試測驗的時候，煙藍同若若一起考差。
　　兩人同時寫了份兒很長很長的保證書交到了老郭的手里。
　　老郭還會帶諷地說一句。
　　你們兩個的友情真是好地不像話。
　　若若只笑。
　　而煙藍卻只擔心著她的圍巾。像著了魔般，天天陷在秘密的城堡里，每天為了莫須有的王子營造著他們共有的寶藍色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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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的不眠不休終于換得天藍色圍巾的落幕。
　　煙藍一定很喜歡綠深罷，那種少女的情懷裝在胸腔里，一點一滴地送到別人的懷里，房若若揣測，這樣的深情會不會蓋過了她們兩人那些細水流長的回憶？
　　一起跑步到食堂搶飯。
　　一起存錢到商場揮霍。
　　一起報名參加校運會。
　　一起為了學習成績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一起為了大戰(zhàn)許小妮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然而這些只像一座充滿了幸福和甜蜜的回憶城。
　　在房若若心中神圣地本該永恒的東西，卻一瞬即毀。
　　房若若莫名其妙地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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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茶店里。
　　十一月份的夜晚。
　　煙藍去了洗手間。
　　她狠狠地，用力地拆掉了那條放在桌上的天藍色圍巾。
　　完好無損的圍巾散落在地上，再難補救。
　　她的心零亂了。
　　房若若，你太過分了！
　　回到座位的杜煙藍瞧見這一幕，滿面怒容。
　　房若若想說些道歉的話卻生生吐了一句，杜煙藍，你想男人想瘋了罷！
　　桌上一杯檸檬水重重地潑來，杜煙藍罵了一句，房若若，你他媽的神經(jīng)�。�
　　煙藍哭泣著拎了手提包奪門而去。
　　房若若孤單地蹲在地上，看著滿地散發(fā)著碎鉆石的圍巾，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從初一的時候，杜煙藍就同房若若最要好。
　　直到高二了，她們也是鐵打的關系。
　　這樣美好的友誼竟突然地摧毀。
　　不堪一擊。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每每杜煙藍手機通話，房若若就會感到寂寞。
　　杜煙藍同綠深頻繁的關切之辭仿佛透著股難以言表的曖昧。
　　房若若抓耳撓腮，努力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但在二人對聊的幸福中，顯得有些蒼白。
　　那期間，房若若覺得自己生了場大病，思想和感情一度朝著變態(tài)的方向發(fā)展？
　　難道閨蜜得到幸福和支持者，就不能替其高興么？就一定要傾盡一切嘔心瀝血地搞破壞么？
　　（十）
　　自從和煙藍大吵了一架之后，房若若的心情每況愈下。
　　上課走神發(fā)呆是時常的事。
　　課桌縫隙被煙藍的書本壘成了山，瞧著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天梯。
　　也許，就如童話中所說，唯有兩邊被隔絕的人們不畏艱險地爬至頂，才有可能躍過天梯，互通信箋。
　　因此，杜煙藍和房若若的糾纏就在十月二十日的晚上加福林奶茶店里火光熄艾。
　　房若若，這下你可真的被拋棄了！衛(wèi)生間的門口，許小妮調侃道。
　　有��！房若若罵道。
　　許小妮笑地一臉坦然，甩了甩打濕的手，哼著曲子搖搖擺擺地出去了。
　　房若若回去的時候，恰好遇見煙藍。
　　兩人擦身而過，形同陌路。
　　也好，就像這樣，煙藍便可以不用天天帶著我這么個麻煩鬼，在最為浪漫甜蜜的花樣年華受我這個朋友的禍害了。
　　房若若就那么滿無目的地走在校園的街角，走在回家的羊腸小道。
　　日曬雨淋，風刀霜劍。
　　每天寡言少語，就像一個時常住在城堡的孩子，她的心事全都埋葬在里面，有人來了，她也不會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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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一天。
　　她遇見了綠深。
　　差不多六點的時候，天色就晚了。
　　房若若兩手趴在河岸上，呆若木雞地盯著湖面的水。
　　路燈照出的淡黃色光暈，隱隱綽綽地投下斑駁的珍珠寶石似的光芒。
　　對面站著的綠深覺得這個模樣的房若若很是傷感，便按動手機。
　　靜中突然地一響讓河岸對面的房若若警覺了。
　　她一抬首，正對綠深。
　　不一會兒。
　　綠深便拿著手機走向了她。
　　他熱情地打招呼，若若。我們又見面啦！
　　房若若厭惡似地望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哎，若若�？丛谖腋氵@么一路的份上，聊一會兒唄。
　　他友好地向房若若伸出手去。
　　綠意深深的綠，綠意深深的深。哦，綠森大帥哥，你找我什么事？
　　綠深粲然一笑，別扭地問，很想知道你同煙藍之間出了什么事？
　　說到煙藍，房若若的眼淚又來了。
　　她的手指戳著綠深的胸膛，一字，一句。
　　因為有你這個帥氣的男朋友，我房若若才失去了好閨蜜，因為有你這個賴皮鬼勾了我家煙藍的魂兒，才讓我這個房若若走火入魔，孤單地要命！
　　眶中的眼淚快要絕堤的時候，房若若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綠深站在河岸，耳旁掠過陣陣的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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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若若希望彌補當時的錯誤。
　　臺燈下。
　　手中握著的是天藍色的線。
　　她想還給煙藍。
　　然而利用半個月時間織好的圍巾卻像一個燙手山芋般被主人遺忘了在抽屜里。
　　日復一日，就快生了霉。
　　十二月份，已然下了好幾天的雪。
　　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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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誕節(jié)前夕的那個平安夜里。
　　雪花紛紛揚揚，像從天而降的棉花糖。
　　絨花似的雪飄在臉上，涼滋滋地。
　　窗戶底下，一個戴著橙色圍巾和毛茸茸白色手套的金發(fā)女孩站在樓下的馬路邊微笑地朝她招手。
　　她金黃色的頭發(fā)被風雪卷起來。
　　活力四射。
　　而呆立在窗戶旁的房若若，眼里的淚水便終止在這一場大雪里。
　　房若若，竟然讓我在雪地里足足站了一個鐘頭！
　　杜煙藍，竟然沒我的允許獨自在雪地里足足站一個鐘頭！
　　不遠處的路燈下，那個被雪花照亮的男孩望見這一幕，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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