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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青銅門開的那刻,我看到了他早已爛成枯骨的尸體。
張起靈死了。
我護著懷里的鬼璽,千里迢迢赴了一場兒戲。
內(nèi)容標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張起靈
互動
吳邪
配角
王胖子

其它:盜墓筆記,瓶邪,原著向,十年之約,長白山

一句話簡介:被盜筆季播劇嚇得我文思泉涌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840   總書評數(shù):7 當前被收藏數(shù):25 文章積分:243,53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盜墓筆記》瓶邪同人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540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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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On the Way.

作者:大荒不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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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 the Way.


      青銅門開的那刻,我看到了他早已爛成枯骨的尸體。
      張起靈死了。
      我護著懷里的鬼璽,千里迢迢赴了一場兒戲。

      「砰」
      我從座椅上猛地彈起來,巨大的沖擊把束在胸前的安全帶一瞬間扯到最緊,正在開車的胖子嚇了一跳,歌聲戛然而止,連忙伸出一只手把我按住。
      “咋的了,做噩夢了?”
      我驚魂甫定地大口大口喘氣,沒有尸體,沒有推開的青銅門,眼前只有車廂里暖黃的淡色光暈,電臺里正播放著樸樹的《平凡之路》,而我坐在副駕上,胖子手中攥著方向盤,神情緊張地不斷側(cè)過頭看我。
      “我們……”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啞得厲害,我狠狠咳了兩聲,嘶著嗓子道,“這是在哪里?”
      “路上啊!迸肿由舷骂┝宋?guī)籽,不放心地伸出手背擱在我額頭上探了探,“馬上就下高速了,過了二道白河就能直接殺上長白山… …靠,你小子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我隔開他的手自己抹了一把,真的,額頭已經(jīng)濕透了,幾根碎頭發(fā)垂下來浸濕了貼在前面,黏膩膩的粘手。
      而我終于想起來了,今天八月十五,距離八月十七號還有兩天,我們正在連夜趕往去接小哥的路上。
      是夢,原來只是一個夢。
      我松了一口氣,只覺得全身上下通體冰涼,就像剛從浸滿冷水的池子里被撈出來一樣,連骨子縫里都透著寒氣。胖子又擔憂地叫了我兩聲,騰出一只大手在我面前晃動。
      “天真?天真無邪同志?”
      “我沒事!蔽野蜒矍暗K事的爪子打開,瞟了一眼電臺顯示屏上的時間——十點四十,夜已經(jīng)很深了!拔覀冞有多久下高速?”
      王胖子也睨了一眼時間,“二十多公里吧。”
      二十多公里至少還得一個鐘頭,我在腦子里飛速地換算出時間,決定再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胸口還有些悶,即使已經(jīng)醒過來一會兒了,一想起夢里那個場景,我卻還是沒出息的膽戰(zhàn)心驚。
      就像… …就像溺水的人被死死卡主了咽喉,肺里最后一絲殘存的空氣也被掏空了,只剩下洶涌的海水一波一波漫過頭頂。
      窒息,滿世界都是鋪天蓋地的窒息。
      胖子又偏過腦袋瞅了我一眼,“喂,真沒事兒了?”
      “沒事了!
      “那沒事兒我可繼續(xù)唱歌了啊!
      胖子扯著他那副破鑼嗓子重新跟著電臺吼了起來,「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你被奪走什么/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你會錯過什么」,吼著吼著,慢慢沒有調(diào)了,聲音低了下去。
      “你放心吧,如果是擔心小哥,那你就是瞎操心了!
      我的身子一僵,原本已經(jīng)渙散的注意力因為「小哥」兩字猛地一凝。十年了,當初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舉著黑驢蹄子被粽子攆得屁滾尿流的小三爺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道上赫赫有名的吳小佛爺,我以為我早就不知道恐懼是什么滋味了,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我的心跳會這么急促,咚咚咚咚,比狂風(fēng)暴雨還猛烈?
      胖子還在安慰我,“小哥那就是烏龜王八的命,全世界死了他還蹦跶著呢,當然啊,我不是罵他,這是一種寄托了深深思念的贊揚和夸獎!
      我換了個姿勢,沒有作聲。
      “真的,你就甭?lián)牧,說不定咱們?nèi)チ送崎_門一看發(fā)現(xiàn),靠,空的?”
      “然后再一看,咦,這還有個洞?”
      “你猜是啥,原來小哥靠著他那陰陽二指天天挖啊挖,挖啊挖… …誒你別睡啊吳邪,你別覺得這很扯淡,人家《肖申克的救贖》就是這么挖出去的!
      “得得得,你不聽算了,那你要上廁所不?路牌說前面就有個服務(wù)站,胖爺我都憋了一路了!
      我搖了搖頭,比起休息,我現(xiàn)在只想下一秒就能飛到長白山去。我不知道之前的噩夢是不是在預(yù)示著什么,我是如此焦躁地渴望知道門背后的答案,卻又如此膽怯地躲避著答案的揭曉。
      我覺得自己快瘋了,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是痛苦到扭曲的煎熬。
      太陽穴的神經(jīng)還在劇烈地抽搐著,仿佛連車里的空氣都變成了山谷久潮的霉味,而巍峨磅礴的青銅門就在我的眼前,兩旁是烈烈燃燒的火把,地上的白骨還保持著死去時的姿勢,有幾團黑黝黝的糊狀物黏在上面,那是腐爛多時的藍色連帽衫。
      我?guī)缀跤质侨砗莺菀活,才發(fā)現(xiàn)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廁所里回來了。
      “你咋的… …”
      “快到了吧!蔽掖驍嗨P(guān)切的詢問,疲憊地搖搖手。
      胖子深深看了我一眼,扭頭望向窗外,路上黑魆魆的一片,高速沒有路燈,只有兩側(cè)護欄上貼著的熒光標示反射出幽暗的黃光。
      “還有二十多公里叻!
      我心下罵了句「怎么還有二十多公里」,煩躁地扒拉了一把頭發(fā)。胖子余光里瞥見我的動作,忽然笑了起來,“我常聽人說道上的小佛爺是個光頭來著,怎的今天看著不太像啊!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曲起食指中指拈起一縷頭發(fā),那撮發(fā)絲很軟,摸起來又順又光滑,不像真頭發(fā)一樣硬茬茬的難受。
      “干嘛,還不許光頭帶假發(fā)了?”
      “我這是夸你!迸肿游罩较虮P聳肩道,“這發(fā)型不就是你以前的嘛,挺好,一模一樣,乍一看還以為就是當年那個小天真!
      他說到這里猛地就噤聲了,同樣的皮囊,一個是不諳世事的吳邪,一個是雷霆手段的吳小佛爺,個中的酸楚和痛苦,便是明眼人也能看出。車廂里一瞬間靜得可怕,我垂下眼,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還沒來得及點上,忽然被胖子劈手奪了過去。
      “干嘛?”
      “要扮就扮得像一點,這玩意兒小佛爺碰,小三爺可不碰!迸肿訐u下窗戶,一點兒都不心疼地扔了出去,然后伸過手在我腦袋上亂揉一通,“我賭五毛,小哥見著你這幅模樣會開心瘋的!
      “扯淡。”我打掉他的放肆爪子。算了,扔了就扔了吧。“那悶油瓶子根本就沒開心這項功能。”
      “也對哦!迸肿与y得認真地在考慮我的發(fā)言,“他娘的,早知道這陣子胖爺就不暴飲暴食了!
      我斜了他一眼,臉上寫著「我就靜靜看著你裝逼」。
      胖子居然急了,“我說的是真的!我他娘的要不是怕張小哥在那破門里關(guān)久了又失憶認不出我們來,怎么可能吃那么多特地胖會以前的樣子?”他一邊說一邊去掏褲兜里的錢包,非要找出前幾年瘦下來的照片給我看。
      我無可奈何地接了過去,還真是真的,沒看出來這死胖子瘦下來還是支潛力股。
      “怎么說?”胖子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看得出來心情大好,又跟著電臺哼了起來,“這叫鐵證如山!
      “得了得了,你換首歌先,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
      王胖子嬉皮笑臉地湊上來,“那你先評價個。”
      我只能違心地憋出一個成語,“貌比潘安!
      “好好好,這個詞胖爺愛聽!”胖子心滿意足了,終于摁住按鈕換到下一個頻道,“你想聽什么?”
      我隨口扯了一個,“路況信息吧。”
      “路況信息還需要聽電臺?我給你播報得了!迸肿忧辶饲迳ぷ樱酚薪槭碌卮蜷_GPS,“我看看啊… …嗯,前方暢通無阻, 500米處有個超速違章拍照!
      “喂,你能專心點開車么?”
      我伸手就要去搶,被胖子靈活地一躲,忽然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叫喚起來,“太好了,再走兩公里就有個服務(wù)站,他娘的,我的大腸都要被撐爆了。”
      靠!我忍住罵人的沖動,“你就不能一次性解決完么?”
      “飯還要一天吃三頓呢,”王胖子一臉理直氣壯,“誰規(guī)定了屎只能拉一次?”
      我懶得跟他扯,車子慢慢開進服務(wù)站,空曠的壩子里零零星星停著幾輛小車,四周都黑的,只有便利店里的燈還亮著。
      “要吃啥東西不?”胖子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問,“我待會兒給你帶回來!
      我閉上眼睛搖搖頭,沒胃口。
      胖子哦了一聲,下了車關(guān)上門,又打開后座的門鉆進來,窸窸窣窣地亂翻一通。
      “你找什么?”
      “書!迸肿油O聛砦宋亲樱珠_始滿世界的翻找,“上廁所必備!
      我笑了一聲,“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內(nèi)涵了。”
      “你不懂,知識就是力量!迸肿与鯌(yīng)了我兩句,終于找到了他的東西,寶寶貝貝地揣在懷里,“我現(xiàn)在可是文學(xué)中年,有事沒事就讀點《詩經(jīng)》《周易》之類的!
      面對這種屁話我居然還回了他,“哦,那你現(xiàn)在讀什么!
      胖子答得一本正經(jīng),“《莊子》。”
      “滾滾滾,你說你讀中國古籍,那我還說我天天看西方神話!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吳邪同志,”胖子煞有介事地插起腰,“我頂多算個裝逼,你這就是真逼了。你說你讀西方神話,那你跟我隨便說個四個字以上的名字!
      我動了動唇,“俄涅洛伊!
      胖子一臉吃了十斤翔的表情,“什么鬼?”
      “當然是我順口謅的啊,”廢話,我又沒真看過什么西方神話。“快滾去上廁所吧,你不是大腸都要被撐爆了么?”
      這么一通打鬧,一直沉重的心情似乎稍稍好了點。我看著胖子走遠的背影,恍惚間覺得其實什么都還沒變,胖子還是那個聒噪的胖子,我還是那個我,而小哥只是習(xí)慣性的又走丟了,所以我們要去長白山把他接回來。
      你看,鐵三角從來都沒分開過。
      我靠著窗戶等胖子回來,等著等著,眼皮上下打架,睡意又襲了上來。然后我又做了那個夢,接著之前斷掉的地方,夢到我面無表情地站在小哥尸體旁邊,從兜里掏出一把火機,湊近嘴邊點燃了煙,直直地栽倒在地。
      顱骨磕在地上的瞬間,連痛感都清晰得可怕。
      我再一次被夢魘驚醒,全身上下大汗淋漓,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重新發(fā)動了車子,被我的動靜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把我按住。
      “咋的了,做噩夢了?”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好半天才找回氣息,“你開車,不用管我。”
      “那你不舒服可要吭聲啊,別死磕!迸肿訐鷳n地瞄了我?guī)籽,還是不放心,又伸出手背探了探我的溫度,“等咱下了高速,過了二道白河就能直接殺上長白山… …靠,你小子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我隱隱覺得這話有些熟悉,撥開他的手問道,“老說下高速,到底還有多遠,你給個準數(shù)!
      胖子應(yīng)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答道,“二十九公里!
      “二十九?”我的火氣「騰」地躥了上來,“那你剛剛一直說的「還有二十幾公里」都他媽是放屁咯?你是要告訴我走了這么久才走了一公里?”
      胖子一臉狐疑地望向我,“你瞎比比啥呢吳邪!
      我還要開口,猛地聽見耳邊又傳來《平凡之路》熟悉的旋律,該死的,不是都換臺了么,什么時候又給換回來了?
      我劈手摁掉開關(guān),車廂里一下子靜得詭異。
      胖子皺起眉頭,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下一秒又給摁開了。
      喇叭里傳來樸樹的聲音。

      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你被奪走什么
      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你會錯過什么

      我忽然不說話了,胖子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好受,你是不是在擔心小哥?”
      沒有回答。
      “放心吧,小哥那就是烏龜王八的命,全世界死了他還蹦跶著呢,”胖子說完,又緊接著補充道“當然啊,我不是罵他,這是一種寄托了深深思念的贊揚和夸獎。”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指甲幾乎要深深掐進掌心里。
      胖子還要開口,猛地眼尖看見了什么,一瞬間變了話題歡呼道,“太好了!路牌說前面有個服務(wù)站,他娘的,胖爺?shù)拇竽c都要被撐爆了!
      車子向右車道慢慢靠去,熟悉的場景一點一點擠進我的眼眶,零星停著幾輛車的壩子,和混沌中唯一亮著的便利店。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終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胖子還在解著他的安全帶,一邊朝我問,“要吃啥東西不?我待會兒給你帶回來。”
      我閉著眼睛慢慢笑了起來,我知道,那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胖子,幾點了!
      “十點四十啊!迸肿涌戳艘谎垭娕_顯示屏上的時間,“怎么了?”
      十點四十,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沒什么… …就是,該醒了。”

      吳邪,該醒了。

      我睜開眼睛的瞬間,胖子正擰開瓶蓋往我臉上倒,一壺子清水劈頭蓋臉地淋下來,然后我聽到了他驚喜的喊叫,“你醒了?吳邪,你醒了?”
      我感覺到自己被他一把撈了起來緊緊抱住,胖子的身體熱得嚇人,他的頭深深埋進我的脖子,傻了一般不斷重復(fù)道,“太好了,太好了……小哥沒了,我不能讓你再出事了!
      張起靈就躺在幾米外的地方,那么個不懼神佛的角色,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一具森然的白骨。
      而我眼前是巍峨磅礴的青銅門,兩旁是烈烈燃燒的火把。
      那是我夢魘里的場景。
      不,是我把夢和現(xiàn)實混淆了。
      鼻子忽然酸得厲害,我伸出一只手抹去臉上濕漉漉的水,明明都是清水,可是為什么鼻頭紅了,眼眶也潤了?
      胖子緊緊地摟住我,嘴里絮絮叨叨地叨念著,“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嚇人嗎吳邪?他娘的,你哭吧!難受就哭吧!吳邪,要是心頭難受你就放聲大哭一場吧!”
      胖子說,我一共昏過去三次。
      胖子還說,看到小哥尸體的時候我比他還鎮(zhèn)定,一語不發(fā)地點燃了煙,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這一次,那個悶油瓶子連十年的念想都不給我留了。
      你瞧,我連等待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我忽然大力推開胖子站起來身來,徑直朝那具枯骨走去。
      “你做什么?”胖子幾乎下意識地攔住我,“你冷靜點吳邪!
      “我很冷靜,”對,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皠e被騙了胖子,那不過是具尸體罷了,沒有誰可以證明他就是小哥!
      胖子望向我的眼中滿是哀慟,“吳邪… …手指是不會說謊的!
      小哥的中指和食指常于一般人,他是,地上那具白骨也是。我冷笑一聲,忽然毫無征兆地蹲下身,在胖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伸出手去!
      掰斷吧!
      掰斷吧!
      掰斷長出常人的那一截,就再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了!

      「咔」
      我成功了。
      它們那么小,那么脆,我只用輕輕一握,便變成了齏粉。
      我仰起臉沖著胖子咧嘴一笑,“我成功了!
      空蕩蕩的青銅門后,忽然爆發(fā)出男人壓抑不住的痛哭。

      我曾經(jīng)以為這個世上最痛苦的莫過于愛別離,求不得,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最痛苦的事情,是我扮成年少的模樣來接你,你卻早在我年少時死去。
      我扒下頭上的假發(fā),錘了一拳胖子隆起的肚子。
      他看著我,苦笑一聲,“該減肥了!
      “對啊,該減肥了!蔽议]上眼睛,在那具爛成枯骨的尸體旁邊慢慢躺下,“你知道嗎,昏過去的那幾次,我一直在做一個夢。”
      胖子也挨著我躺了下來,“那你夢到什么了!
      “在路上,”我側(cè)過臉,沖著他輕輕一笑,“我們還在去接小哥的路上!
      如果這就是結(jié)局,那么我寧愿永遠活在夢里。
      至少這樣,我還可以滿懷希望的,一次一次地靠近你。
      “噓——”
      我伸出食指放在唇間,“這一次,別再叫醒我了!

      “胖子,我們還有多久下高速?”
      “二十公里,還有二十公里叻!”

     。跿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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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On the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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