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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liness in Dark
本文為近日完整重溫了《夜訪吸血鬼》電影后作。震撼不下當(dāng)年,且越發(fā)喜愛Lestat;臼且噪娪皠∏榈陌l(fā)展為主,關(guān)于萊斯特則又零碎參照了《吸血鬼萊斯特》原著,以便更好地把握人物...
若要了解劇情,請往底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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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liness......
他低頭,金色額發(fā)不經(jīng)意地垂墜。眉眼微抬,瞳仁間蕩漾一抹勾人慘碧…瞬時間,竟是說不出的致命純真…
用這個詞或許有些奇怪,但當(dāng)那幅劇照最先映入眼簾,實在是感官觸動的第一印象。
法國貴族家庭的小兒子,聽來似乎就是寵溺的代名詞,不安分的玩鬧中莫名其妙成了吸血鬼...不過據(jù)說安妮在最初的《夜訪》中其實并未刻意地描寫萊斯特,而路易單方面的絮絮叨叨也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一如萊斯特之后所說的可怕誤會。這樣也好,就像我們常常愛上配角,常常奇異地背離作者意愿。
終于,等到他在電影中的出場。陰影刻畫之下上妝之后的湯姆克魯斯,這個角色被他印象中本該陽光的氣質(zhì)詮釋之后,光與影,日與夜,陰陽范兒的完美融合總能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孤寂叛逆的血族,沒有同伴,四處游蕩。以他的性格,恐怕是注定了的。
那一個背影,喧鬧人群中孑然而立,飄飄然脫于暗影。空氣瞬時凝固;璋抵须[約可辯衣襟袖口點綴的精致絲絨,雍容華貴。寒冽如冰的碧眸,已然鎖住場中一人。然后就是血族迅疾的出手,一反方才的靜謐。這一連串朦朧交疊的風(fēng)移影動,頗有幾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氣魄。
初次見面,他吸食路易鮮血后將其無情拋于冰冷河中。刺骨溫度,令其清醒,也給出抉擇。這一刻,他們的命運(yùn)就注定將連在一起......
“I am going to give you the choice ...I... never had”
仍然是輕而緩的韻律,徐徐傳自輕薄床幃之后。柔紗縷縷折射曖昧的白,隨人聲動,柔和得仿佛從未有過殺機(jī)。
薄霧般的紗帛終于散開,四散傾伏迎接聲音的主人。這一刻,仿佛走過黑夜一不小心就墜入亦虛亦幻的夢,此景此地亦不再像是路易那剛剛行過葬禮的寂寥莊園。有的,只是低頭一瞬,驚鴻一瞥,唇角拂過輕輕淺淺似有若無的笑......
——Killing me softly with you smile , voice , and kiss...——
神思有片刻的游離,忽然想起了關(guān)于永生的傳說。
不死生命的美麗,其中之一或許就來自于那永不滌淡的時光的印跡。上一次談?wù)撈鹩郎c美的問題,記得是在J.R.R.Tolkien的《魔戒》。這一點,精靈與血族是相通的。作為神的孩子,縱使沒有生老病死,卻也終究難免枷鎖在身。更何況,血族受詛咒的命運(yùn)。在這里,□□已經(jīng)死亡,枷條緊鎖的靈魂是否依舊存活?如果已經(jīng)死亡,為何又有永無休止的時光的折磨?如果是活著,又為何日日沉睡墓地品嘗不到生命的半點鮮活?只有獵物的血液潺潺流淌溫暖唇齒。永不衰敗的生命原來也沒有什么,多數(shù)未覺悟的也不過是行尸走肉。
畢竟,這是留存于神話而非童話。
于是就有那現(xiàn)實的血腥與殘酷。無論是如何的雍容與優(yōu)雅,血族的狩獵總更像是一場玩弄生命與股掌間的兒戲。惡之花勾起那些脆弱生命的欲望,肆意吸食他們最深沉的渴求、最隱秘的恐懼...他將這一切教與路易。溫?zé)狨r血緩緩爬過唇角,投落殷紅凄艷的色彩是暗夜迷離的誘惑,由此打開另一種生存之道。
路易,向來對逃避現(xiàn)實還帶有道德潔癖的角色不感興趣,甚至是反感。本著對生命的所謂敬意,無論是對自己的苦痛抑或是他人的,都沒有勇氣去終結(jié)。偏偏是這樣的,讓原本孤寂桀驁的惡魔王子為他度過了生命中最難堪的二百年。
教授狩獵的一幕幕,確實是極具感官的吸引力。風(fēng)流浪蕩的娼妓、密謀詭計的貴婦...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夜舞,奢侈糜爛,向黑夜噴吐香艷迷人的罪惡氣息。無名的旅人迷失方向,靈魂在這里肆意墮落。欲望,在每一雙迷醉的眼底深處郁郁灼燒。“Evil-doers are easier , and they taste better .”萊斯特喜歡這些,化身迷人的妖魔穿梭其間。萊斯特喜歡這些,化身迷人的妖魔穿梭其間。正如他之后為自己辯護(hù)的,并非“與天真無邪的陌生人胡亂勾搭”。那些墮落的人們,倒是紛紛將他誤認(rèn)做最好的同伴,孰不知自己只是盛滿溫?zé)嵫旱娜萜鳌?br>
路易又實在是最糟糕的學(xué)生。
打翻萊斯特為他接好的血,身后血的主人尤在驚惶哀號,最終仍是萊斯特自己下手結(jié)束這場血族的狩獵游戲...
“Now , are you happy ? ”
疲憊地跌坐于沙發(fā)。教導(dǎo)這樣的學(xué)生,幾乎要比自己當(dāng)初親歷親為適應(yīng)生存更累。
他難得的憤怒失態(tài)、他的失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有了路易之后重又鮮活。
“I like to do it . I enjoy it ”
這一刻,路易的人性在他反復(fù)的躊躇猶豫中顯得淡了。反倒是萊斯特,頹廢、鬼魅、凄艷、憂郁。當(dāng)他狀似無謂地說出這句話,那一瞬,真像一個孩子,孜孜不倦執(zhí)著于他想要的,如此玩味其中。相比于克勞迪婭,當(dāng)她一百次地懷抱洋娃娃翩然而去,她的快樂在哪里?
克勞迪婭來了。萊斯特將她造與路易為伴,或許也是自己的一時興起,總之是成全了他們,而為自己招來兩個人郁積的莫名仇恨。他的琴聲散落于夜的舞池,悠揚(yáng)孤寂。
。◤椙俚膬(yōu)雅側(cè)面-海頓的降E大調(diào)奏鳴曲)
克勞迪婭終究來算總帳了——是時候離開他,如果他不愿意,那就毀滅他——被寵溺的任性剛烈敢做敢為的克勞迪婭,稚嫩外表下隱藏一顆包含禍水的心...
對他疼愛的幽冥女兒,未存半點疑心。不用什么合格的理由。溫軟的小手臂,前一刻還親昵地緊擁住他,下一秒便向他的咽喉伸出利刃。寒光飛閃,他的鮮血噴涌幾乎流盡...不認(rèn)為他之后的復(fù)出純粹是為了尋仇——慘白紗簾浮動,帷幕后影影綽綽面目全非的萊斯特,指間流動的卻是柔美浪漫的奏鳴曲。琴鍵交替震動出雷雨的聲響,混合克勞迪婭絕望慘烈的尖叫...想他若是抓到了克勞迪婭會做什么,殺了她?一定不會...
——盡管克勞迪婭的確傷了我的心——
——我不怪她,這一類的事情,我自己也很可能說干就干的——
很心疼這樣的小萊。
縱使力量強(qiáng)大,他實在算不得一個可怕的血族。相反,當(dāng)路易都要無可避免地墮落,他反倒是人性未泯的。他將怎樣對待狠心背叛的女兒?然而那是永遠(yuǎn)的懸念了,一心為保護(hù)克勞迪婭的路易已然舉起燃燒的燭臺擲向了他...
火...將他再次推向地獄。
或者,就像他說的,連地獄都不容呢?
張牙舞爪的沖天烈焰已將萊斯特的身影完全掩去,在路易回望一瞬也同樣燃燒于他的眼眸。這是他給萊斯特的回饋。剎那間,那碧綠的瞳仁似乎碎了。
再后來,當(dāng)萊斯特又被阿爾芒從高高的塔樓頂親手推落,陽光的金色烈焰也將任性的小克勞迪婭燃為灰燼。她死于對路易的獨占,留下路易獨自品酌他曾拋給萊斯特的那番孤寂苦澀。
Loneliness......漫長羈旅中偶爾的二人同行只是脆弱的曇花一現(xiàn)。那些墮落的靈魂的孤獨——萊斯特需要路易,路易需要克勞迪婭,更不用提阿曼德......為了尋得一伴不惜一切,甚至,被夜風(fēng)撕得片片殘碎。不應(yīng)有愛,也許根本就是奢望。于是路易拒絕阿曼德,與萊斯特重逢之時也只是“聽?wèi){他在后面叫著”。
可是,那還是萊斯特嗎?墓園塵埃中的那副枯骨,虛弱地讓人幾乎不敢靠近,似乎地板的微顫抑或是塵埃的舞動都會將他絞作齏粉,眼前卻仍然浮動那令人目眩神迷的舊貌。
“The more you try , the more I want you ”
虛弱的生命如同夕陽下的列車,堅持著離去的方向留不下同樣落寞的背影。黑夜拖著單薄的聲音沉沉下墜,就像一場兩百年的沉睡?是蟮哪切┮廊辉谏钠堁託埓屑m結(jié)纏繞,因積淀得太多而撕裂了嗓音發(fā)不出聲音。想要褪去記憶,天賦的異秉卻不容許死亡來結(jié)束這一切。
萊斯特和路易會重逢的。只不過,那是相隔五十年的后話了。
五十年算得了什么?又一場昏睡而已。年齡不是寫在臉上的,只充作指間無盡的流沙。當(dāng)奔跑的好奇少年不再,如此的萊斯特究竟要走向那里又要如何死滅?這是不愿去想的結(jié)局,也是不會有的結(jié)局。
只是這一刻?粗∪R消損的容顏,陣陣翻絞的感覺緩緩升至胃中,碎成一片冰涼又絲絲浸入骨髓,最終被不斷的視覺沖擊洗濯得蒼涼麻木。只有震撼,嗡嗡地振顫耳膜...這種感覺,頗有幾分像當(dāng)初看拉爾夫費(fèi)恩斯在GOF中的演繹,形銷而神猶在。這一刻,什么永生、強(qiáng)大、美麗...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只知道,歷經(jīng)密西西比陰冷河水的舔噬、即而又自熊熊的烈焰猛火中脫身的他,更有一種難以言喻驚心動魄的震懾!
何況,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曾經(jīng)對克勞迪婭的寵溺對路易的眷戀,任性也好執(zhí)迷也罷,終都化做二百年的南柯一夢。尤其難得,唇角眉梢,依稀又是那昨日的淺笑。
暫且放開電影的其他不談,最終以這幅萊斯特回歸的場面來收尾實在是明智之舉。沉默了大半段,初始時小萊的音容笑貌仍蕩漾心頭久久不散。終于又是這樣的笑,緩解影片后半段糜爛的審美疲勞,久久地按摩眼球...
車已載著萊斯特,連同他新的故事漸行漸遠(yuǎn)。只是,那種名為Loneliness的東西,似乎仍將繼續(xù)那永無休止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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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電影劇情便概
18世紀(jì)的路易斯安娜州。莊園主路易在喪妻失女后痛不欲生。他遇上了吸血鬼萊斯特,并被其變成了一名吸血鬼。心地善良的路易不愿為了吸血而殺害人命,他靠吸動物的血維生。而萊斯特則一心要把路易教導(dǎo)成一個真正的吸血同類。
在新奧爾良,路易遇見了因瘟疫而失去親人的小女孩克勞迪婭。路易終于禁不起誘惑吸了克勞迪婭的血,而萊斯特則不顧路易的反對把克勞迪婭也變成了吸血鬼。三個人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家庭。
時光飛逝,幾十年過去了?藙诘蠇I開始怨恨萊斯特剝奪了他成長的權(quán)利。為了與路易一起離開萊斯特, 她誘騙萊斯特喝下了死人的血, 并將其刺殺后扔入沼澤。然而在路易和克勞迪婭正準(zhǔn)備前往巴黎時,已是面目全非的萊斯特突然出現(xiàn)。搏斗中,路易斯抓起油燈擲向了萊斯特,火焰立刻將他吞沒。在吞沒半個城市的雄雄烈火中,路易與克勞迪婭登上了去巴黎的輪船。
兩人在巴黎過著即像父女、又像情人的生活。他們還見到了同類:以阿曼德為首的聚居在劇院地下的一群吸血鬼。阿曼德給了路易許多教導(dǎo)。然而,在吸血鬼的世界中,謀害同類是唯一的犯罪。為此,路易和克勞迪婭之間出現(xiàn)了裂痕。 在克勞迪婭的要求下, 他把另一女子也變成了吸血鬼,作為他離開克勞迪婭后的替代。然而, 吸血鬼圣地亞哥突然率眾出現(xiàn), 抓走了他們。路易被封入墻中,克勞迪婭和她的女伴則被暴露在陽光下處死。
路易被阿曼德所救,他發(fā)誓要進(jìn)行報復(fù)。不久,他乘吸血鬼們沉睡時放火燒毀了他們的巢穴,殺死了圣地亞哥和眾多的吸血鬼。他拒絕了阿曼德和他一起生活的要求,獨自離開了巴黎。
失去了克澇迪婭的路易倍受打擊。他四處流浪,卻始終無法撫平心中的創(chuàng)傷。1988年,路易返回了新奧爾良, 見到了受傷虛弱、 獨自隱居的萊斯特。
路易向一個年輕記者馬洛伊講述了自己的經(jīng)歷,希望以此訓(xùn)鑒后人。不料馬洛伊在聽完之后卻被深深地吸引,還執(zhí)意要路易把他變成吸血鬼。路易厭惡地離開了他。失望的馬洛伊獨自駕車返家。然而,萊斯特卻突然在車后座上出現(xiàn)。他吸了馬洛伊的血,治愈了傷愈,帶著馬洛伊駕車駛向遠(yuǎn)方。一個新的吸血鬼故事,又將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