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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掛大外掛!
來說某一個男人的事吧。
毫無趣味,毫無波瀾,小丑一般惹人發(fā)笑的,“他”的故事。
名字什么的沒有必要,我們直接用“他”來稱呼就好。因為“他”的名字早就被遺忘在時光的最深處,作為代價,永遠的失去了。
這是一個,自信到狂妄的男人。
“他”深信自己一定是被上天所眷顧的,哪怕一朝穿越了也是如此。持有最大的金手指“系統(tǒng)”的他,在任何世界,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攀到最高峰。
如果進行判定的話,“他”大概就是所謂的“后宮男”吧。不過作為男人——而且穿越了這么多世界都是站在武力和權(quán)利巔峰地位的男人,開個后宮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忍者的世界,他手握翻天覆地的能力和力量,在機械的世界,他是一騎當千縱橫無敵的大將,在修行的世界,他尊貴萬分無人可擋,在武俠的世界,他高手無敵獨舞巔峰,在諸神的世界,他更是操控由神到人、所有生命的生殺大權(quán)——“他”當世無敵、萬世無敵,不就是開個后宮嗎,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說到底,美人固然好,但也不是男人的最高追求。
力量——權(quán)力——這些能夠操縱人生死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那個“聲音”總是在指引“他”。雖然在穿越中期,“系統(tǒng)”就沒什么可以幫助他的了,但是,在“見識”上系統(tǒng)依舊凌駕于他,那種幾近于無所不知的便利的情報系統(tǒng),讓他到最后也沒有丟掉這個好用的工具。
“他”理所應(yīng)當?shù)卦诖┰揭粋個世界的旅程中拋棄了自己的后宮團,女人這種東西,只要你夠強就會趕著上來倒貼。他理所當然地在一個個世界站到巔峰,因為有著外掛的他完虐那些土著簡直就跟玩的一樣。他甚至將自己可以一個個世界穿越的事情也視為理所應(yīng)當——他這么強,不過是穿越這種事,怎么可能做不到?!
能在無數(shù)世界肆意縱橫,他果然,是“主角”吧!
畢竟,這可是只有“主角”,才有資格擁有的福利!
【真是單純的男人啊。】
虛無縹緲之中,有人這么嘆息,沒有被任何人聽到。
女人,兄弟,屬下,無論什么,都不過是“他”前進路上的踏腳石罷了。只要能夠達到更高的成就,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呢。
敵人不過是磨練自身的小石子,部下是可供利用的工具,想達到無人可及的絕高成就,絕不能殘存婦人之仁——系統(tǒng)指出的要點深得他心。
戰(zhàn)爭,廝殺,權(quán)謀。
實力,勢力,能力。
“他”繼續(xù)他的旅行。一個個世界走過去,他對力量的理解也愈加鮮明深刻,他變得越來越強,看到的風景也逐漸完全不同了。
身處絕巔所看到的景色,和普通人眼中的東西完全不同。這讓“他”更加深信,自己一路上的選擇都是對的。
他拋棄了一切可以拋棄的,連名字都遺忘在了時間的長河,于是最終,“他”成為了萬事萬物的根源。
從過去到未來,從魔法到科技,從武俠到動漫——無數(shù)世界、無數(shù)空間、無數(shù)宇宙,一切的“力量”都是他的分化,他成為了一切的“根源”。
縱橫九天十地,無人能敵。
簡直理所應(yīng)當!八敝獣宰约嚎傆幸惶鞎_到這個地步,知曉自己注定會站在無盡世界的巔峰之所在。作為飽受眷顧的穿越者,得到這樣的成就簡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施施然一腳邁進“根源”。
在通往世界之主王座的路上,有四個人在等待著。“他”頓住腳步,瞇著眼睛掃了一眼。
兩個女人在前方安靜地看著他,看到他看過去,都躬身行了一禮。另外兩個男人則自始至終都跪著,從這邊看過去,只能看到他們的側(cè)臉。
左邊的女人身材高挑,曲線柔美玲瓏,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比例相當完美。束在腦后的一頭棕色的頭發(fā)長得夸張,哪怕編成了麻花辮發(fā)尾也一直拖到地面。她穿著和頭發(fā)同色的風衣,看著他的眼睛是琉璃一般的透明色,眼里七彩的虹光流轉(zhuǎn),顯然是某種特殊魔眼的效果——因為他自己的眼睛也是這樣。她看了他一眼,右手按住左胸,俯身一禮,聲音極為冷淡,“根源屬下、星球意志‘蓋亞’,見過主君。”
在這個女人身后跪著的是一個黑發(fā)的男人,黑色的頭發(fā)向后梳攏,金色的眼睛微闔,眸下一點淚痣更增魅惑,墨綠色輕甲外面罩了玫紅色的披風。經(jīng)歷過Fate/Zero這個世界的他看出來,這個男人正是那個被叫做迪盧木多·奧迪那的槍兵。
右邊的女人……不,那根本就是女孩吧?
從身高判斷,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十歲大,深紫色的頭發(fā)披散下來直至腰部,額前的發(fā)絲被齊眉剪斷,露出和左邊的御姐一模一樣的琉璃色眼瞳。她穿著的雪白長裙蓋住了腳面,在腰間和右上臂則配有黃金的裝飾,整體看上去頗具希臘風情。女孩用安靜的神色確認著什么一樣的看著他,隨后拉開裙角,行了一個淑女禮,“根源屬下、生命意志‘阿賴耶’,見過主君!
在她身后單膝下跪的男人,則和迪盧木多那近乎秀美的俊美不同,更像是希臘式充滿陽剛意味的英俊。金棕色的短發(fā)蜷曲在頭頂,額頭綁著一根紅色的頭帶,甲胄是暗金色的全身重甲,甚至在身后附帶翅膀。那個形象能夠聯(lián)想到的——啊啊沒錯,射手座的黃金圣斗士!
他安然地走上前,在頂端的王座坐下,挑剔地看向下方的兩名女性——那兩個明顯是仆從的男人完全被他忽略了。一個是身材高挑豐滿,足以引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的御姐,一個是身材矮小面容精致,宛如洋娃娃一般的無口蘿莉,簡直是男人的終極追求!澳銈,就是我的屬下?”
這就是給我的“禮物”?沒想到作為根源,還能順便得到這么兩個極品的美女。那么,要怎么調(diào)理她們才好呢?幼女可以當做洋娃娃,熟女能用的手段就太多了……
“你可別會錯意了!庇憷淠禺斚乳_口,“想要得到我們的承認,就得先打敗我們,否則你能得到的,只不過是兩個名義上聽從于你,實際上完全指揮不動的下屬罷了!
哎,居然還是個硬骨頭嗎?——他興味地笑了。我果然是“主角”,送給我的這兩個極品的美女百分百的合乎我的口味啊!
“當然沒問題,”他輕佻地伸出一根手指,“打敗你之后,我就可以擁有你的‘全部’了,是這樣吧?”
像是看到什么可笑的場景了一樣,御姐冷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是的,只要你能打贏我,我就會聽從你的一切命令——哪怕你讓我作為女奴侍奉你也一樣。當然,”她伸手指向了身邊的蘿莉,“這個條件對于這孩子也一樣適用!
聽到“這孩子”的形容,幼女的嘴角小心地挑了一下,又迅速壓平。這一瞬間極其短暫,那微小的弧度又是那樣的不起眼,以他的實力,居然完全沒發(fā)現(xiàn)。
“真是識趣的女人。”他開始在指尖凝聚法則。身為根源,動念之間天翻地覆簡直不能更輕松,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強,而這個居然膽敢挑釁自己的女人,就應(yīng)該讓她嘗嘗敗北的悔恨與屈辱的滋味,“那么,就讓你看看,我作為‘根源’和你兩個層次的力量吧——”
“……——果然是兩個層次吶!庇憷涞,用看著跳梁小丑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在眼前的他不是“根源”,而是什么臟東西一樣,“你,太弱了啊!
……什、么……?
他完全沒能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一瞬間,他就敗了,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地、卻又毫無還手之力地敗了。他趴倒在地上,連抬起頭都覺得無比困難地看著眼前那個高傲的女人,她看著他的目光,完全和看著茅坑里的蛆蟲的目光毫無二致。
那種說不盡的鄙視,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
“怎么、可能……!”
最初的茫然過后,就是巨大的憤怒和……更加龐大的絕望。
這是他第一次失敗,而這第一次的失敗帶給他的,就是這樣殘酷到無法忍耐的屈辱。然而,更為殘酷的是,他已然成為根源。
——也就是說,在得到無與倫比的巨大力量的同時,也完全失去了繼續(xù)成長變強的空間。他已經(jīng)到達了最后的“極限”,即使“力量”再怎么增加,也不會變得比現(xiàn)在的“層次”更高。換句話說,他可以繼續(xù)不斷地累積力量的“量”,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積累,想要產(chǎn)生“質(zhì)”的變化,卻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成長到此為止,而之前他連自己怎么被打敗的都無法理解,很顯然和眼前這個女人的差距,遠遠不是單純的“積累力量”就可以解決的。而是更深層次的、更確實的差距。
簡直像是存在于不同次元一般,境界的差距。
“單純的男人啊,”這名女性冷笑著嘆息,“居然一次都沒懷疑到‘系統(tǒng)’上,虧我還和姐姐大人一起打了那么多補丁——”
男人茫然地看著她,完全無法理解她在說什么的模樣。
“依靠外力得來的力量,終究不是自己的!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一邊的女孩,輕聲開口了。
“投機取巧且毫無戒心。那么便利的所謂‘系統(tǒng)’,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存在吧。這么輕易地就被我們套進了陷阱里,這樣的男人完全不值得慎重對待呢,妹妹啊!
……什、么,啊。
聽不懂啊。
說得好像這個系統(tǒng)是你們做出來的一樣,說得好像做出這個系統(tǒng)就是為了坑我一樣,說得好像、這件事計劃了不知道多久、反復(fù)推敲就怕哪里有疏漏一樣——。。。。
“什么呀,這不是完全理解了嗎!
女人笑起來,長長的棕色頭發(fā)一甩,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踩在腳下的女人,用極其冷酷的笑容,打碎了他腦海中一切的幻想。
“我們可不希望后來者居上啊,總管無數(shù)世界無數(shù)空間早就習慣了,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個頂頭上司誰都受不了,對不對?”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笑容,但是眼神卻冷得像冰。好像是完全放心了一般,自稱蓋亞的女性盡情地嘲笑他的愚蠢。
在她身旁,說了一句話之后就一直都在保持安靜的幼女,用那雙流動著虹色光彩的眼睛看著他,最后點了點頭。
“計劃很成功,蓋亞。和‘原初之質(zhì)’的聯(lián)系完全沒有修復(fù)的可能,但是和‘原初之路’的關(guān)系沒有中斷。他不得不履行根源的義務(wù),但是作為根源的好處,半點都別想拿到。”
“哎呀,真不愧是雅典娜姐姐大人——不對,在這里應(yīng)該叫阿賴耶姐姐大人!”
女性展露出帶著純粹歡喜的笑容,兩手在胸前一拍,“那雙‘真實魔眼’簡直是再好用不過的大殺器,我這雙完全沒什么用處的‘契約之瞳’和姐姐大人的魔眼根本沒得比!”
女性的笑容天真而又純粹,那種幾乎不沾世事的單純反而透出一股恐怖的意味。就好像少不更事的孩子可以一邊剖開幼貓的肚腹一邊歡喜地微笑一樣,這名女性純潔的微笑里,帶著和這一點同樣的殘酷味道。
星球意志蓋亞,凡可繁衍生命之星球,皆為掌中玩物。
幼女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原本流轉(zhuǎn)著不祥的七彩虹光的眸子已然消失不見,變成了水晶一般透明的紫色。
“都一樣是最高等級‘虹’的魔眼,使用得當?shù)脑,沒有高低強弱之分。”幼女輕聲細語,“不過我不太喜歡魔眼發(fā)動的時候,眼睛會變成虹色,看起來怪怪的……還是神格外放形成的紫色眼睛我比較喜歡,戰(zhàn)爭的赤混合智慧的綠,會變成和頭發(fā)一樣的顏色,我很中意。”
“我也是見到姐姐大人之后才知道,力量屬性的不同居然還會影響發(fā)色和瞳色啊!迸渣c了點頭,“話說我當初就很想問來著,第一次見的時候,姐姐大人是金色的頭發(fā)和鐵灰色的眼睛吧?那是怎么回事?”
“不同世界的力量表現(xiàn)方式不同罷了!庇着鼗卮,“金發(fā)是希臘神系天空一脈血統(tǒng)的象征,繼承了宙斯本源神力的子女都是金發(fā),眼睛是因為當時我融合神格的時候力量不穩(wěn)定的緣故,反而變成‘無屬性’了的關(guān)系!
幼女這么說。雖然是一副三無少女一般毫無表情的臉,不過看樣子她并沒有少言寡語的屬性,相反非常健談,“說起這個我就來氣,神體太容易受到力量的影響了,有一段時間我的發(fā)色和瞳色總是變來變?nèi)ィ刻於际遣煌拇钆,卡路迪亞他們每天的固定?jié)目就是看我當天又變成了什么模樣……那段時間,Emiya那家伙的毒舌毒得人想哭呢,除了當年圣域的圣斗士之外,我的那群守護者怎么就沒一個正常人呢,衛(wèi)宮那家伙尤其要命啊,果然掌握了廚房的人才有話語權(quán)嗎,把他惹毛了的后果我再也不想領(lǐng)教第二次了,真是的!
一邊說著,幼女一直毫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點混合著后怕的苦惱。微微皺眉的模樣非?蓯,可愛得讓人幾乎忘了,她是一個強得多么可怕的存在。
生命意志阿賴耶,凡是生命,都歸其所屬。
幼女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所謂“根源”,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跪在原地的男人輕聲呼喚。
“希緒弗斯,走吧!
“遵命!
男人回答的聲音非常的溫柔。他站起來,金色鎧甲上的翅膀微微伸展,宛如活物一般隨著呼吸輕微地顫動。
“哎呀哎呀,聽起來就覺得好有趣——真遺憾我怎么沒看到啊。噗,頭發(fā)眼睛的顏色一天變一個樣,聽起來好好笑!”女性笑了會兒,看到幼女真的要走了,于是隨隨便便地把“他”踢到一邊,叫了另外那個男人,“迪盧木多,我們也走吧!”
“是的,吾主!苯^美得宛如晨光的騎士站起身,專注地看著女性的身影,連余光都沒有分給倒在一邊的“根源”一點。
兩位男性跟在兩位女性身后半步距離——那是刻入骨髓般的護衛(wèi)習慣。他們顯然早已習慣了保護她們,無論何時,都自覺走在可以第一時間迎敵的位置——即使她們其實并不需要這份保護,但這份守護的心意,絕對是無價的。
和為了成為根源而丟棄了一切的“他”完全不同。
長久的謀劃得以實現(xiàn),她們兩個看起來都非常的高興。高挑的女性滔滔不絕地說著話,幼女微笑著聆聽,和樂的氣氛讓人感覺和普通的姐妹沒什么不同。
她們笑著離開,把“他”孤身一人,扔在了“根源”的最深處。
——這就是“他”的故事,毫無希望,毫無波瀾,一點也沒有可讀性,讓人昏昏欲睡的“他”的一生。
所以,這個故事的主角,當然也不是這個狂妄而乏味,宛如小丑一般的男人,而是成功地設(shè)計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被尊為“阿賴耶”的雅典娜(全名帕拉斯·雅典娜),以及被尊為“蓋亞”的艾維·卡拉(全名艾維莉婭·愛休斯蒂娜·卡拉提克斯),這兩名少女的故事。
那是從最初的最初,從絕望的泥潭中掙扎出的“蓋亞”,和逐漸找回自己的人性,如同人類一般的神明“阿賴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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