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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序
轉眼間我已經在師范學院混了將近三個月。
我從一開始的偶爾還會抱怨幾句,“這就是我即將要度過四年的大學嗎,真##的爛”“到底鬧的是哪樣啊打個熱水也要跑幾里地……”到如今的緘默,我在內心感嘆自己精神頑強的同時,想起了一句經典的話:生活就像□□,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每天依舊是熟悉的三點一線生活,穿梭在往返教室與食堂的人海,感覺自己像螻蟻,稍微大一點的風浪就能把我碾死。作業(yè)多得眼花繚亂,記單詞,寫研究報告,建筑速寫,我在高中都沒有那么努力。我想,如果還有人在我面前說大學是很輕松的balabala,我一定會忍不住揍他一拳,然后再吼一句:“你他媽的試試看啊——”
我的十八歲青春,爛得不能再爛。
I want
突然想起小學時候的一篇作文,題目是“假如我是——”,那年美伊戰(zhàn)爭打得很慘烈,我就寫了自己如果是美國總統(tǒng),一定會讓戰(zhàn)爭停息,還世界一片凈土。閑暇時翻到這篇當年被評為范文的文章,只覺得啞然失笑。如今在我看來,那篇文章不僅內容空洞,而且還寫得老氣橫秋,根本算不上一篇好的作品。即便這樣,我依然記得我作為一個小學生的年代里所擁有的榮耀,而在不知不覺中,時光的巨輪轉過了一圈又一圈。
現在,我會想自己能做什么,需要怎樣做,轉頭或許能看見父母欣慰的表情。
我甚至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豆?jié){饅頭的早餐吃過后就去擠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公交車,按時上班下班,運氣好的話,年終會有一筆不多不少的獎金,緊緊口袋,能去一次長途旅行。和無數上班族一樣,打淡淡的妝容,笑臉迎人,處事越來越圓滑,也越來越能適應這個殘酷的社會。我和那個決定要相伴走過一生的人,清湯掛面,細水長流,日子過得宛如南方溫吞的雨季,于時光的洪流中,磨平年少的棱角。
但是,即使是這樣懦弱的自己,內心也充滿了蓬勃的欲望。
我想去西藏,看禿鷹看喇嘛天葬;我想去上海,逛完南京路就去和平飯店海吃海喝,順帶看一下李宇春的蠟像,晚上去外灘吹海風喝啤酒,什么都不用想;我想去日本看櫻花,看傳說中魑魅魍魎的巢穴富士山,看穿和服彈曲兒的日本傳統(tǒng)女人,看她們的小腿是不是比我們的粗,體驗日本的傳統(tǒng)武士道精神,喝大麥茶吃回轉壽司還有味增湯……
我想我已經讀過很多書,而且能不輕易忘記;我想成為一名寫手,用心碼字,擁有不多不少的忠實讀者,屬于自己的貼吧,能在遭遇瓶頸的時候聽到有人對我說,吶,你寫的每一篇文我都有看喲~它們都很好。所以,請繼續(xù)加油吧。
我想給外國人當家教,告訴他們金庸并不是武俠小說寫得最好的,古龍才是。絕代雙驕,武林外史,小李飛刀都是他寫的;我想進柯艾,靠近那個站在彼端的男子,前二十九個生日我不夠格站在你身邊,那么第三十個,第三十一個或者未來某一個生日到來的時候,我想被你認可,我想和大家一起努力,無論是歡樂還是痛苦,都一起承受,把最世文化辦得越來越好。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愿。
我想……
我想……
我內心的欲望不斷發(fā)酵膨脹,閉上眼便能看到一個小人跳出來對我說:安分地讀完大學,然后畢業(yè)找專業(yè)對口的工作,和預想的生活軌跡一模一樣,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那么,埋頭專注于古龍兩個系列七種武器的日夜,收藏太子每一本小說時虔誠的心情,遭遇寫作瓶頸時的輾轉反側,在文學道路上跌跌撞撞,一步一步為邁向心中神壇所做的一切,這些又算什么?你不會甘心,也不愿甘心。
是啊,我又怎么愿意甘心?
可我已經十八歲了,我不能再任性妄為,沒有誰還會在我把事情搞砸后替我收拾爛攤子。有人說過我的文筆平庸,有人說過我的文筆矯情,唯獨沒有人說,你寫得真好。
如果我足夠聰明,就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甚至連想想也不行。
陽光的熱度漸漸散去,我抬頭看看天空,發(fā)現一絲云也沒有。夏季終究還是過去了。
——201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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