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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Silent
舞駕二郎被自家三弟接回家時,天色已晚。
三郎開車有點野,倒進自家小院的車庫,后視鏡啪啪幾下被將近掉禿的銀杏樹枝擊中,幾枚殘葉凄涼地打了個轉(zhuǎn),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上,車門打開,于是那些干枯的葉子,又被伸出來的高筒馬靴踩個正著,刺啦碎在那里。
年末的空氣冷得銳利,二郎從后備箱撈出行李,嘴巴里不住地冒白氣:
“我是最后一個回來的吧?”
“是!”鎖上車門,長手長腳的三郎湊過來搶他肩上背包,兩人一前一后,“四郎兩天前到的,還是我從羽田機場一路接回來的。五郎今早被助理送到家門口,剛進門就抱怨我跟大哥衛(wèi)生做得不到位,先是勒令大哥陪他擦了半天地板,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做年飯——啊、好暖和。”
話至中途,兩人已到玄關(guān)。三郎一把拉開木門,熱氣撲面而來。
“大哥、五郎,我們回來啦——”
三郎扔下背包,甩脫了鞋便往屋里鉆。二郎落在后面,反身坐上玄關(guān),慢慢去解冬靴復(fù)雜的鞋帶,還能聽見三郎撲進廚房引爆的巨大聲響!芭杜度獾奈兜篮孟恪钡母袊@,和“舞駕三郎你先給我滾去洗手!”的斥責(zé)。
一年沒有回來,一切卻都還是老樣子吶…
二郎垂下眼來,不自覺地勾出苦笑。
盡管玄關(guān)前釘住的名牌,已經(jīng)削減到只有兩個人的名字:
“舞駕一郎、三郎”。
“噢、哥,你回來了!
再脫下絨外套,踮著腳往衣架上掛時,二郎的動作被一聲輕喚凍住。他微微轉(zhuǎn)過臉,通往起居室的走廊,有個小身影正斜斜地貼著墻。格子襯衫套格子襯衫,剪得極短的劉海下是一對濕潤的琥珀色眼珠。此時,他正握著個剝了一半的蜜柑,歪著臉,下巴覆蓋著淺淺的青色。
“…嗯、我回來了,四郎!
***
除夕夜的正餐是舞駕家長男與末子的聯(lián)合出品。
被爐已經(jīng)暖好,火鍋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剛處理好的生魚片臥在冰上。
五個人圍坐一圈,空出的半個位置是電視方向。大蔥與肉的香味逐漸飄散開,二郎咽了咽口水,隨著兄長的號召舉起啤酒杯——“舞駕家獨立十五周年紀(jì)念、干杯!”,相互碰過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滾過喉嚨,煞是清爽。
這個十五年,是從舞駕五郎以“松本潤”為藝名,銀屏出道算起的。
自那一日之后,舞駕家的五兄弟便開始分別獨自生活。
電視上正放送著有五郎出演的特別節(jié)目,是某個娛樂番組的年終總結(jié),五彩斑斕的裝飾將攝影棚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暖桌前盤腿而坐的嘉賓們一邊觀看回顧VTR,一邊回答天音發(fā)出的問題。
“我家潤醬有出演,我就是要看有潤醬出演的頻道~”打開電視時,半分長男形象都不顧的插畫師·一郎抱著遙控器打滾撒嬌,中間的三個青年倒是無所謂調(diào)到什么臺,而兀自紅了耳尖的五郎也向來拗不過大哥。
身為新聞主播的二郎,算是與藝能界挨得最近,也對這個番組有所耳聞。他往碗里夾了一筷子牛肉,跟著屏幕中正在放送的小成本時代劇笑了兩聲,身體一偏,便與左側(cè)正從鍋里撈豆腐的四弟撞在一塊兒。
因為左利手,舞駕家的習(xí)慣是總將四郎安置在座位的最左端。捏著湯匙,已進入30代、卻還像是高中生般的青年撅起嘴來,小口小口對豆腐吹氣,眼睛還時不時地一抬,跟上眾人的談話節(jié)奏。
他們平常的聯(lián)系其實并不緊密,除非有要事,才會打個電話或發(fā)個郵件,為彼此都留出極大的自由空間。一年未見,這期間發(fā)生的故事或產(chǎn)生的變化,就多得足以撐滿整個通宵。
五郎慢條斯理地攪著雞蛋:“聽說你這一屆學(xué)生的秋季大會成績不錯?”
在當(dāng)?shù)馗咧袌?zhí)教、同時擔(dān)任棒球部監(jiān)督的三郎眉飛色舞:“那是!來年春甲的希望很大啊,新培養(yǎng)的投手能投到150公里時速!”
一郎抱著酒瓶不撒手:“五郎醬的劇看得我都要失戀了啦——(淚)”
“…”羞澀尷尬的末子只好往大哥的碗里一個勁填金針菇與白菜。
“哥之前說想做個人畫集來著?”二郎把嘴巴塞得活像倉鼠。
“嗯,來年考慮要出…不過這要看編輯的安排啦…”
“哎對了,四郎你今年是在以色列?”復(fù)而起身去取來面條和米飯,五郎探了探啤酒溫度,順手擦去玻璃杯壁凝結(jié)的水霧。
“對啊…下半年基本上都在耶路撒冷呢。”多年以來飯量仍是不見長,四郎早已放下筷子,只漫不經(jīng)心地?fù)u晃著還剩小半杯的酒杯。
話題一轉(zhuǎn)到四郎身上,二郎登時豎起了耳朵。他的這個弟弟長年旅居國外,是個小有名氣的旅行作家。
“那邊怎么樣?”這是三郎。
“風(fēng)景不錯,意外的是居民教育程度都非常高,整體來講,‘不是日本普遍想象中的以色列’,這樣的感覺吧。”
“家里有訂閱你供稿的雜志哦,大哥蠻喜歡看的對吧!”
舞駕長男瞇起一雙柔軟得幾乎能瀝出水的狹長眼睛:“大家的作品我都愛看~”
話題一落到自己身上,舞駕四郎就習(xí)慣性地往外推。三郎還想再細(xì)問幾句,也被他吐槽打斷。番組中恰好又進入了新問答,五郎眾星捧月似的出場,回顧VTR是新人時期參加的一檔幫老人實現(xiàn)心愿的節(jié)目,年輕的小演員碰巧遇上一位熱愛棒球的前監(jiān)督。
舞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屏幕,看當(dāng)時的少年扎著頭巾滾在泥地里。
…除了二郎。
他的心思,大約還有一半走失到身體左側(cè)。
四郎怎么還是吃得這么少…
總是在國外,怎么還這么瘦,那邊沒有合口味的東西嗎…
因為他總是在變更住所,所以沒辦法郵遞國內(nèi)的食物或者游戲過去…
日本的這種綜藝節(jié)目,四郎會覺得有趣嗎…
…亂七八糟的想法摁滅了又死灰復(fù)燃。
直到其他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他們兩人由于某個莫名其妙的鏡頭而一齊笑出聲來。
電視里的年輕小哥講,“相葉汐留樂園、簡稱‘相樂園’~”。
暖桌前的兩人同時吐槽:“喂喂、那‘汐留’呢——”
無論是語氣還是節(jié)奏,都不差毫分。
接下來還有各式各樣的QUIZ環(huán)節(jié),舞駕五人,就像是仍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少年時期一般,自然而然地便開始競猜活動。番組的古舊NETA、藝人一生懸命的顏藝、還有根本表義模糊的QUIZ題干,舞駕的二子與四子卻總是會在相同的時間點大笑,或是不約而同地給出正解。
混合著啤酒的麥芽味道與鍋底的醬香,小尖嗓與微微沙啞的聲線,異口同聲地喊出“Pinball Runner的指令臺——”。
舞駕四郎大笑起來的模樣,活似被子彈驟然擊中胸口。
眼睛用力瞇起來,整個身體向后倒,一連串的“哈哈哈”,漢堡手不住拍桌。
而但凡遇見這樣的場景,二郎便會忍不住地跟著“哈哈哈”起來。
兩人的笑聲此起彼伏,不久,三郎受到感染,也開始呼呼傻笑,然后是五郎,整個人笑得撲倒在暖桌,肩膀一抖一抖,最后,一郎也會慢幾拍,軟乎乎地樂開來。
一年不過相見幾天,某些時候還因為各自工作忙碌而連這一面都無法保證,為什么還會在相同的時間點發(fā)笑、相同的時間點吐槽呢?
…為什么還會如此默契呢?
望著正雙眼發(fā)亮地擠兌自家弟弟電視劇中親密鏡頭的四郎,一時間,舞駕二郎百感交集。
***
這一餐吃了許久,待酒杯全空,紅白歌合戰(zhàn)已進入激戰(zhàn)。
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地、實家的常駐人員之二·三郎被趕去收拾碗筷,五郎給酒醉后迅速陷入昏睡狀態(tài)的一郎腦后墊了個枕頭,猶豫了一會兒,也卷起袖子進了廚房。四郎又漫無目的地剝起蜜柑,細(xì)細(xì)撕著包裹橘瓣的白色筋絡(luò),頭也不抬,只指使二郎先去洗澡。
舞駕二郎無處幫忙,想來想去,從包里拎出幾盒某家名和果子屋的點心,小心翼翼供在桌上,隨即拎起行李回了他少年時期住的房間,床鋪已經(jīng)提前拿出來替他鋪好了,滿繪著圓滾滾大蜜柑的床單,以及配套的同色被罩。
這是中學(xué)生四郎和五郎,湊齊零花錢來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二郎翻出睡衣——薄棉長袖衛(wèi)衣和寬松運動褲,頂了個塊毛巾,便往浴室去。
也是熟門熟路的樣子,離家這些年,家中的擺設(shè)竟從未改變過。
因為飲酒的緣故,沒有泡澡,簡單沖洗一下,二郎便走出了浴室。
隨意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發(fā)尖的水珠滴落,順著脖子慢慢地堆積到鎖骨處,然后被衛(wèi)衣布料吞噬。他有點想喝水,下樓去找冰箱,經(jīng)過起居室,正開口去喚三郎,卻立刻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溫暖的被爐、壓低音量的紅白歌會BGM,氣氛獨特靜滯,竟不忍打破。
一郎倒在榻榻米上,已是睡得極熟了;盤腿坐在他身邊的五郎單手握了一本書,過幾分鐘便翻一頁,空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崦焕上鞯帽”〉陌l(fā)根;而三郎,幾乎將手機貼到臉上,滿臉光彩地敲鍵!芭笥?”間歇中五郎輕聲發(fā)問。三郎的回應(yīng)則又沙又軟:“嘿…其實…未婚妻~”
“什么時候決定的,怎么都沒告訴我們?”
“不久前啦…我還沒找到宣布的最佳時期(笑)!
于是二郎放棄了穿過起居室去找廚房的計劃,轉(zhuǎn)了個身,目光一瞟,卻見走道那端面向庭院的廊下,有個裹了大棉襖的團子頓在那里。
“…借個火?”
廊下的木質(zhì)地板被風(fēng)吹得冰涼,二郎隨手抓了件外套,從煙盒磕出一根煙,尚隔了幾步遠(yuǎn),就朝四郎搭話。舞駕四郎轉(zhuǎn)過頭來,也叼著煙,朦朧煙氣中的圓潤鼻尖微微泛紅,他掃了二郎一眼,從身側(cè)又抽出一只座墊,和打火機一并遞過去。
二郎裹緊外套,挑了四郎的左手位置,坐下后點燃煙卷,空氣里糾纏著兩種煙草味道。
冬季的天空總是格外清澈,高遠(yuǎn)得像是在不斷倒退。
今日恰是上弦月,宛如一匙茶水蕩漾在視野角落。
他們先是沉默并肩,即便在煙霧籠罩的氛圍中,二郎也能夠隱隱約約地嗅到,四郎身上散發(fā)的柑橘清香。
“…啊,對了!奔幢悴徽f話,兩人之間也仿佛存在著透明致密的力場,過了幾分鐘,又像是過了一輩子,四郎才恍然大悟似的,從棉襖里撈出兩本小冊子,推到二郎手邊。
“這個、阿根廷和以色列的GUIDE BOOK。想著你會喜歡!
“哦——Thank You!”二郎去取,那小冊子的封皮被四郎捂得很暖。
“沒有日文版本,我就拿了英文。”
“這完全OK的!啊——”隨手翻了翻全彩打印的風(fēng)景,“真的、好高興!”
“…只是單純因為機場里有免費發(fā)放而已,不是什么貴重東西!
“但你一直記得,還給我?guī)Щ貋砹。?dāng)然…會開心啊!
“…”琥珀色眼睛閃爍著,四目相觸便迅速移開。
“以后有機會一定會去那里走一走的…四郎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
以此為契機,兩人倒是聊開了工作話題。二郎天性話多,身為新聞主播也見過不少市面,一點點瑣細(xì)話題(回家時路遇的夏威夷風(fēng)招牌,或是四郎無心哼出的廣告曲)都能快速展開。四郎更是極其擅長接話,長居國外,新鮮話題數(shù)不勝數(shù),況且他的故事根本不需說全,單是白描兩句,二郎便會迅速領(lǐng)悟重點,笑聲朗朗。
話至二郎即將以半個制作人的身份參與電視臺某新番組,四郎也輕描淡寫地坦白了他的工作打算。
”說起來…等這個新年過去,我回以色列整理一下后續(xù)工作,就打算開始放假了!
二郎反應(yīng)很快:“放假?也就是要回國了嗎?”
“嗯,這些年一直在海外亂跑,還是覺得有點累。和編輯商量后,他同意我回國一段時間,幫雜志社寫些小版塊,算是休假!
“…那——!”
腦中登時轉(zhuǎn)過無數(shù)紛繁復(fù)雜的念頭,瞬間迸發(fā)出的音節(jié)倒像是被洶涌情緒直接推了出來。二郎一個激靈,在座墊上直起腰板,脊背滲出細(xì)密的汗,門齒咬緊下唇。
但四郎的動作比他更快,小臉孔一抬,總是隨意撇著的兩抹眉毛蹙起。
他徑直打斷:“不…不行哦,二哥!
“…可是、可是你還不知道我要說什么,為什么就說不行!
“這么多年了,哥,”他翹著嘴角,“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想說什么!
“可是…”
“休假的話,我肯定會回老家來住!
舞駕二郎發(fā)覺從小到大,自己最容易在四弟面前失語。
此刻,他依舊是張口結(jié)舌,手上還攥著GUIDE BOOK,除了繼續(xù)聽下去之外,毫無選擇。
“家里房子這么大,不住多浪費對吧。再說翻過年去如果三郎真結(jié)婚了——接我回家那天,我看到他手機的來電顯示了——豈不是就只有大哥一個人了。把他一個人扔在這么大的屋子里,想來想去。我都覺得做不到。
“之前這屋子里還有五個人,后來你去念大學(xué),五郎成了明星,我總在國外,也就只剩下三郎和大哥。光是看到之前我們住過的房間大都還是老樣子…就覺得總歸還是要回來…不過…其實…除此之外…”
他抿了抿嘴,側(cè)過臉,神色晦暗不明,左右搖晃了兩下,最后還是下定決心似的,抬眼去找二郎的眼睛。
“其實這些年二哥想的事情,我也都知道。
“而且我的想法,跟二哥是一樣的。”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
月光下的舞駕四郎,弧度優(yōu)美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含著兩汪潭水。
或是多貪了兩杯酒的緣故,眼角泛紅。
二郎看著看著,胸口又酸又麻,想說幾句打破這誘人的寂靜,卻無力組織。
但這并沒有關(guān)系,因為四郎總能代他點破心中朦朧的念頭。
“我去東京念短大借宿在你家的時候,二哥你大學(xué)快畢業(yè),剛收到內(nèi)定通知,是個準(zhǔn)‘社會人’,不過也還是個學(xué)生對吧。
“那時你我才多大啊,剛接觸社會,什么都不明白。
“眼前是整個世界,身后只有你!
潦草兩句,竟道盡了內(nèi)里真諦。
這些年來聚少離多,卻正因如此,他們才得以如此默契、如此安定。
也是,他的事情,四郎怎么可能不知道。
世界如此廣闊,他們卻只需要把心擱去對方身上,就已足夠。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兩人的肩膀貼得很近,卻是沒有再交談。
舞駕二郎徒然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垂下頭,捏了捏座墊毛茸茸的布料,又拿手背碰額頭去試溫度,發(fā)覺自己的手還是太冷。
于是他朝手心呵出一口熱氣,方才折身去戳四郎臉頰。
“…?干嘛?”
像是在發(fā)呆,四郎被驟然的動作一驚,往后猛縮。
而二郎歪過臉,向來四平八穩(wěn)的主播腔被撒嬌取代。
“那偶爾…不對,是經(jīng)常。
“回國之后,就算住在實家,也去我那兒住住吧。
“我主要擔(dān)任的NEWS ZERO是晚間新聞節(jié)目,不會打擾你熬夜寫作的。
“來吧、來吧,食宿全免哦!
他的指尖順著對方臉頰的弧度,直滑到唇角。微微撅起的嘴巴,總像是在討要親吻一般。
“我知道你會來的。
“來吧,四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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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兩句正經(jīng)話吧。
那天看完VS嵐的利達(dá)在夏威夷哭了SP(w,五個人圍坐在一起聊剛出道時候的事情,nino和sho桑說,以為嵐這個group只是排球賽期間的臨時組合,大概到12月就沒有了,然后sho桑說,nino這個想法估計是受了他的影響w。當(dāng)時看到就覺得特別感慨,發(fā)現(xiàn)磁石組的默契是有理由的。
平?傂φf水瓶座跟雙子座就是天生有默契,水瓶隨口一句自己不明白的話,雙子也能給穩(wěn)穩(wěn)接下來。但比起星座之說,S和N共享的時間才更有說服力吧。
他們年紀(jì)尚小的時候,便總聚在一起聊得很深,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也是在那時才逐漸成熟。建立三觀的時候就在彼此身邊,怎么可能不受彼此的影響呢?
15年,或者比15年更長久的時間,都在一起啊…
——因為這樣的感觸,才腦洞出這么一篇不成形的東西。
如果你看到了這里,就意味著把我的這些廢話都讀下來了。真的,非常感謝。
十五周年、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