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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1.
Steve抱著超市的購物袋推開門的時候,聞到了一陣玫瑰的香氣。他知道尚未擺脫冬日戰(zhàn)士狀態(tài)的Bucky絕對不會做出買花這么浪漫的事情,于是他在將買來的東西放進冰箱的時候問道:
“Bucky,你把空氣清新劑打翻了嗎?屋子里彌漫著玫瑰味兒!
“我想沒有人將空氣清新劑打翻,這就是貨真價實的玫瑰!盉ucky的聲音從臥室傳來,Steve全身一緊,手中的土豆掉到了地上。
這不對勁。
Bucky從來沒有用這種輕松的語調(diào)說出這么多單詞,至少在Steve將他從洗腦的狀態(tài)中拯救出來之后,從來沒有。
現(xiàn)在的Bucky是冬日戰(zhàn)士,他本人和他的名字一樣寒冷。
Steve將購物袋隨手拋在沙發(fā)上,沖向臥室。
“Bucky!”他喊道。
屋里的人聽到腳步聲,回頭向門口望去。
Steve撞開門。
“B...Bucky?”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頭柔順的短發(fā),深藍色的棉衣就和70年前他們分開時一樣。
他的胸口別著一支玫瑰。
Steve愣在原地,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哦,Steve,很久沒見,你依然是這副呆愣的傻樣子!币巫由系娜似^嘟著嘴,瞇著眼睛微微笑著。
“你……”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看來現(xiàn)在你混的還不錯,而且把我照顧的也不錯!彼赶蛱稍诖采系娜恕
“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我似乎胖了!
Steve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如今屬于Bucky這個名字的人,現(xiàn)在卻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Bucky!”Steve大叫著俯身向前,掀開被子,將耳朵貼上冬日戰(zhàn)士的胸膛。
還有心跳。Steve長嘆一聲,松了口氣。
“這是怎么回事。”冷靜下來的美國隊長終于有精力思考一下當前的狀況,他站起身,直直地望著擁有70年前Bucky樣子的人。
“我是James Barnes,他也是。我是他,他是我,我醒了,他就睡著了!盉ucky聳聳肩,簡單說明情況。
“當然,這并不是一個選擇題……”見Steve一臉嚴肅向自己走來,Bucky慌忙擺手解釋。Steve卻只是走到他面前,望著他,幾分鐘——也許只有幾秒,俯下身,張開手,擁住了坐在椅子中的人。
“Bucky,我很抱歉,我很抱歉……”美國隊長沙啞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溫熱的體溫令Bucky舒適地閉上了眼睛。
“Hey,Steve,你應(yīng)該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2.
Bucky接過Steve遞來的套頭衫隨意穿上,將別在棉衣上的玫瑰取下來小心收好。
“那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哪之后?”
“就是我掉下去之后!盉ucky注意到Steve在聽到掉下去這個詞時候輕微的顫抖,他走上前去,拍拍美國隊長的肩膀。
“別這樣,我還在!闭f著,他指了指床上昏睡的另一個自己,卻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伙計,如果兩個我都醒著,那你該怎么稱呼我們?”
Steve苦澀地勾了勾嘴角!澳且欢ㄊ亲钇D難的時刻!彼麚犴樚稍诖采系娜说念^發(fā),將被角向里掖好!八欢〞嵛覀兊。你知道的,現(xiàn)在的你,脾氣……不大好!
“是的,我知道!盉ucky若有所指地望向Steve抓痕累累的手臂,后者在他的注視下臉頰染上一層淡紅!拔医o你個建議,我喜歡面對式,看到對方的臉會讓我更興奮。”
“哦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Steve尷尬地低下頭,“好吧,你說的沒錯!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指哪件事?”
“你喜歡我這件。”
“我也不知道,你問了一個太過久遠的問題。”Steve將Bucky拉近自己,溫柔地注視Bucky明亮的眼睛。
“你會生氣嗎?”
“不,事實上我很高興……別沖我傻笑,太蠢了!盉ucky笑著推開Steve的臉,似是站累了一般重又坐回椅中。
“怎么了?”Steve在一瞬間仿佛覺得Bucky變得模糊,他眨了眨眼睛,Bucky還是剛才的樣子,坐在那里。
“花瓣……”Bucky隨口答道。
Steve沿著床邊坐下,保持和Bucky一樣的高度,嚴肅地問:“Bucky,這是什么意思?”
于是Bucky摸出剛剛別在胸前的玫瑰,比起最開始Steve看到時少了幾片花瓣。
“你還記得我剛說的這并不是一個選擇題嗎?”
Bucky將花遞給Steve。
“當這朵花的花瓣全部凋落的時候,睡美人就該醒來了!
“哦,艱難時刻!盨teve想開個玩笑,卻笑不出來。
“放心吧伙計,不會出現(xiàn)艱難時刻!盉ucky傾身拍拍Steve的后背,“在那之前我就已經(jīng)和你說再見了!
沉默。
漫長的沉默。
“所以,趁著我們還有時間,”Bucky看著Steve震驚和難過的表情,打起精神笑了笑——
“你不應(yīng)該請我喝點什么嗎?作為這件事的懲罰。”
——并且邪惡地搭上美國隊長的手臂。
3.
“Steve,你就打算用這東西唬弄我?”Bucky舉起手中的玻璃杯晃了晃,其中乳白色的液體隨著晃動的頻率在杯中搖曳。
Steve切好蛋糕,將小盤端過來放在Bucky面前!芭D逃幸娼】,況且酒精對大腦不好……”說到這里,Steve停了下來,仿佛哽住一般,說不下去了。
Bucky見狀,放下杯子。
“聽著,”他說,“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讓我看看現(xiàn)在世界是什么樣子。”
Steve偏著頭思考,“可是我不太放心Bucky!彼聪蚺P室。
“Hey,記得嗎,我們是一個人,所以我沒事,他就沒事。你現(xiàn)在可真像保姆一樣,想當年你可是……”
Bucky突然住口。
“怎么了?”Steve疑惑地問。
Bucky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
“沒事,我只是忘了,你好幾年前就不需要我照顧了!
“可你還是要看好那個布魯克林小個子不是!盨teve拉起B(yǎng)ucky的手,沖他眨了眨眼。
“走吧,去外面看看,不過要扶好你的下巴!
Bucky站在道路中央,抬頭望著林立的高樓和樓上閃動的銀幕,驚訝又興奮地攬住Steve的脖子。
“哦,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像是在明日博覽會上——不,比明日博覽會還要令人驚奇!
“我知道這個表情,如果你再皺些眉,”說著Steve指向Bucky的額頭,“就和我當時的表情一模一樣了!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經(jīng)歷這些,謝天謝地,看來我要感謝命運!
但命運沒有拯救你,我也沒有。
Steve停在原地,垂下頭。
見Steve沒有跟上,Bucky停住轉(zhuǎn)身,看見Steve痛苦的表情。
“哦Steve,能不能省省你的自責。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別再用你的想法揣測我的心思,我寧愿經(jīng)歷那些,哪怕是痛苦。”Bucky火大地跺步回去,他不明白為什么Steve始終抱著自責不放,他難道看不到現(xiàn)在的一切嗎?
“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痛苦,包括失去那條該死的手臂、冰凍、電擊、失憶、殺人、沒有牛奶喝,”他將手搭上Steve的肩膀,用力握了握。
“只要這些事的最終結(jié)果,是我依然在你身邊!
Steve呆呆地望著Bucky。不只是感動的表情。
“Bucky,你怎么知道這些事的……”還有驚愕和疑惑。
Bucky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地伸手向自己的口袋。
他拿出玫瑰花,之前層層疊疊的花瓣,現(xiàn)在只剩下包在最里層的幾片了。
Bucky了然地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是睡美人,他知道!薄Φ挠行┞淠。
“是時候說再見了!
4.
Bucky醒來的時候,周身圍繞一陣清淡的玫瑰香氣。他皺眉坐起身,看到Steve端坐在床邊的椅子中。
“Bucky,你醒了。”Steve欠了欠身體,將手中的牛奶遞給Bucky,有些疲憊。
“發(fā)生了什么?”他很少看到Steve Rogers這種表情,在牛奶杯移向唇邊的時候他插空問了一句。
“沒什么……你有沒什么異常的感覺?”
Bucky將空杯子放在一邊,舔了舔嘴唇。“牛奶過期了?”
“當然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你為什么那么問?”他依然皺著眉,視線穿過敞開的門,一動不動地盯著冰箱。
Steve松了口氣,寵溺地揉了揉Bucky的頭!安荒茉俸攘,我們說好飯前只有一杯。”
Bucky不開心地嘟起嘴。
Steve轉(zhuǎn)身不去看他。
就在Steve正要跨出臥室去準備晚餐的時候,Bucky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這是什么?”
Steve回過頭,看到Bucky手心的東西,怔住了。
是一片玫瑰花瓣。
“再見了Steve,記住剛剛睡美人說的話,只有你能記得了!
Bucky的身影在空氣中越來越淡,花瓣一片片落下,只剩下最后一瓣。
“世界上唯一讓我不能承受的事,就是不能陪你到最后。”
最后一片花瓣剝離的瞬間,Bucky的聲音消散在四周,與花香一起。
“幸好……”
“你買花了?”見Steve不回答,Bucky繼續(xù)追問。
幸好。
Steve走到床邊,默默地將Bucky拉到自己懷中。
“是的,這是你的玫瑰!
他將Bucky捧著花瓣的冰冷的左手輕輕攏起,包進自己溫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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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預(yù)警,OOC預(yù)警,再說一次,這不是演習。。。
另外,玫瑰的來龍去脈不要在意,因為我也不知道(耍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