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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23世紀(jì),國家意識體的存在已經(jīng)被人類廣泛熟知,開始的敬仰和崇拜變成了懷疑和憎惡。在地球村融合的最好的時代,在信仰崩塌的最壞的年代,國家意識體被政府和人民放逐。
世界將世界放逐。
>>獨伊
“再見了,路德!
穿著白色長袍紅色滾邊的男孩躺在海水中,“威尼斯”的水幾乎將他都淹沒了,琥珀色眼眸和深褐色纖長的睫毛還留存于世。他躺在剛好大小的水晶棺柩里,紅色的柔軟絲絨襯著一圈晨間純白的雛菊,酒紅色的發(fā)浸濕在溫柔的水中……他就這樣融化在了花海里。
我將與海水長眠,比起被放逐,遠(yuǎn)離這片土地活著,我更愿意將我的身體交還給意大利。“威尼斯”的海水將灌入我的口鼻,我的衣衫塞滿地中海的珍珠,我的發(fā)間加冕以波河的花環(huán),我的無名指戴著文藝復(fù)興時的玻璃戒指——我嫁給了我的神,我的子民……唯獨我的雙唇還留有你的吻。
路德維希,這場放逐里,我唯有吻得以贈你,連我的淚水都將回到海中。
——那都是意大利的。
路德維希在一片遙遠(yuǎn)的贊歌里,看到威尼斯的人民在白天燃起了紅色的燭火,水面上漂浮著河燈。他看到戀人微笑著閉上眼,下一秒海水徹底淹沒了他,也一并淹沒了他。和在獨屬于意大利的末日一樣淹沒真正的、一個世紀(jì)前的威尼斯。
“再見了,費里西安諾!眮砩覀兊靡栽僖姟
>>親子分
男孩哭得撕心裂肺,他看著那一塊美麗富饒的土地與海洋相連,雪白的云朵向自己飛來,而身后有著一個永恒的擁抱。
“你知道嗎?費里西那個混蛋他自愿海葬,在已經(jīng)淹沒的威尼斯邊上,他像個圣母一樣將自己的生命回饋給不知感恩的人類……他會死的……”到最后羅維諾已經(jīng)說不出話,他的眼睛里滿是淚水,深綠偏褐色的眼眸已經(jīng)完全承載不住透明的液體,所幸安東尼奧擁抱著他,青年捂住男孩的眼睛,手心是溫涼的濕潤,讓他的心都要被灼傷了。
“親分會永遠(yuǎn)陪伴著羅維諾的。這場放逐就像一個可笑的游戲,我們一定會贏到最后的!卑矕|尼奧輕輕地說,“連太陽都還沒熄滅,身披歷史塵埃的我們怎么可能輸給此時此刻我們的子民呢?”
羅維諾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他像個孩子一樣把身體蜷成一團,做著在藍色星球上的地面才會做的夢。額頭上被烙下一個吻,擁抱讓他的睡眠安穩(wěn)得如同在幼時的搖籃。
>>露普
基爾伯特在亂七八糟的夢里醒來了,他的身邊是荒原,空無一物。他掙扎著坐起來,可是熟悉的寒冷已經(jīng)將他凍麻木了。這是他第二次被試圖著放逐了,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二戰(zhàn)結(jié)束嗎?他以為他幾乎要死去,他被全世界放逐,唯有俄羅斯愿意為基爾伯特提供庇護。
“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面了?”高大的斯拉夫人先是檢查了他的身體,然后毫不猶豫地躺下,頭枕在銀發(fā)青年坐著的還麻木的腿上,“嗯?”
“怎么記得清呢?來算算這是你第幾次救我?從十三世紀(jì)那次算起。”
“……兩不相欠?”
“去他媽的兩不相欠?”基爾伯特俯下身子,撕咬著的吻法,銀色的短發(fā)戳進伊萬猶張著的紫色眼瞳里,鮮紅的血糾纏在兩人唇間,“伊萬布拉金斯基欠基爾伯特貝什米特的,永遠(yuǎn)都還不清!”就如同基爾伯特貝什米特欠伊萬布拉金斯基的一樣,永遠(yuǎn)都還不清。
“小基爾還是這么任性。”盡管眼睛很疼,但是這么說著的伊萬卻拉下基爾伯特的脖頸,親了親他的紅色眼睛。
露西亞被這片土地被親愛的子民放逐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都是獨自面對著荒原和落日,有時候連黑夜都不肯施舍給我,漫長的白夜和自史前就荒蕪的土地,亙古不變的寒風(fēng),多么熟悉的放逐……除了這次。
感謝命運將我們放逐在了一起。
>>奧洪
當(dāng)人類闖進國家陛下的房間時,那個優(yōu)雅的音樂家的手指還躍動在黑白色的鍵盤上,激揚的樂章已經(jīng)走向尾聲,旋律突然急轉(zhuǎn)而下以及耳邊的風(fēng)暴開始停息。
那群人中走出來一個先是行了軍禮,然而端莊的禮儀背后是對國家殿下的嘲笑,他用了最新通過的法案而非的古老約定的方式“請求”男人前往放逐之路。
“我還留有爵位,先生!绷_德里赫彎起嘴角,那一點也往上挑起,他溫潤的雙眸含有永恒的高傲和尊貴,那些是溶于這位貴族骨血中的,“按照國家和人民最開始的約定,您不能這么對我——至少,請不要拉著我的衣服。”你的手太臟。
說著這句話的男人掙開了鉗制,他看向旁邊一直傾聽他樂聲的姑娘,微微傾身邀請,直到伊麗莎白的漂亮眼眸流露出動人的笑意才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走啦,伊莎!
“搞得我們跟私奔似的!
他們談笑著,挽著手,仿佛走上的不是放逐之路,而是腳下是紅色地毯,他們前往的是不莊重的婚禮殿堂——女孩栗色的發(fā)間是紅色的天竺葵,而男人黑色的衣襟別著雪白的火絨草。
這真是一場完美的私奔。
>>米英
[我們離開地球,向著蟲洞的那一端前進。]亞瑟柯克蘭在平板電腦的屏幕上劃來劃去,字母落在虛擬的信紙上,光標(biāo)閃爍了無實感。
[幸運的是飛船滿載情趣用品。]然后阿爾弗雷德補充。
亞瑟柯克蘭覺得他和阿爾弗雷德大概在進行一場私奔。就像是以往的無數(shù)次那樣,阿爾弗雷德開著改裝過耗油量大得嚇?biāo)廊说脑揭凹铡④娪幂p型皮卡或者干脆是來路不明的戰(zhàn)斗機,盡可能地搞出最大的聲音來到他家門前,破壞一兩株玫瑰然后把氣鼓鼓的自己扛上路。
現(xiàn)在他的感覺仍舊未有差別。
只不過他離開了他最為熟悉的土地和人民,他的小熊、大吉嶺和玫瑰園,像是瘋子一樣決定踏上一場沒有歸途的旅行。即使亞瑟總是覺得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阿爾弗雷德,愛寂寞的英國人也不再覺得孤單。
亞瑟透過觀察窗望向飛船艙外,他看到漆黑一片的天幕和鑲嵌在宇宙一頭的閃閃發(fā)亮的恒星。那些星星可能早已死去,但是它們的光芒卻還在旅行。穿過無限的時間、初生或死亡的星球,以及無數(shù)一閃而逝的生命到達他眼底。
“你看!彼p聲對貼過來的戀人說,“那些光。”
“很漂亮,是不是?”阿爾弗雷德吻他的額頭,“但我準(zhǔn)備給你的不僅僅是那些!
“你給的已經(jīng)夠多了!
“不,那遠(yuǎn)遠(yuǎn)不夠!庇⑿凵斐鍪郑瑢⑺膽偃司o緊地抱在懷里,像是宣誓一樣喃喃重復(fù),那遠(yuǎn)遠(yuǎn)不夠。
而多少時間才滿足?多少愛情才安心?多少信仰才足夠堅定?
那些疑問在亞瑟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然后消散在對方溫暖有力的擁抱里。
“嘿,親愛的!彼牭桨柛ダ椎抡f,“你帶來的那株花開了!
>>仏貞
“連死亡都不能將我們分開,更何況只是一場幼稚的單向的放逐呢?”
法蘭西殿下沒有任何反抗,當(dāng)人類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巴黎古老的公墓為那兒的雪白的無名墓碑獻上一束晨間的百合,還有一朵紫色的香根鳶尾。
誰都不能打攪這樣的肅穆和寂靜,而這樣的寂靜分明存在了多時,一個時辰?一天?一百年?還是幾個世紀(jì)?到場的人們不能理解的范疇,有人竊竊私語被旁人立即打斷。他們被廢除的國家殿下卻完全沒有注意他們的到來,弗朗西斯只是輕柔地自言自語什么,藍色眼眸安靜注視著哪一個角落,神情溫柔且哀傷。那完全不是一個國家該有的一切。
“哦,閣下們,請再等一會兒吧,我在等一個姑娘。她才十九歲,讓我對她短暫的的告別。”弗朗西斯低頭親吻了無名的白色墓碑,最后要求著。
清風(fēng)繞著一整個公墓三匝而過,最后吹動了男人金色的發(fā),撫摸著白百合和紫色鳶尾。曾經(jīng)誓死守候的一切變?yōu)榱酥鲃拥姆胖,少女的游魂卻褪去了幾個世紀(jì)前的鋒利,變得溫和又淡然。
“總之,先說再見了。”貞德。
>>極東
“來了?”
“嗯。”
本田菊有點局促地提著行李箱,也不知道說點什么才好。王耀倒是自然的很,接過那個還貼著MIKU的手提包就轉(zhuǎn)身進屋,留下一只胖得打滾的熊貓和他眼對眼。
“穿那雙布拖鞋,塑料的是備客用的。”王耀又在里屋喊他,期間夾雜著把行李甩上架子的聲響,“......唉,等等你先別換。”
他疑惑地應(yīng)了一聲,就看到自己的前兄長急急忙忙地從屋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花色艷麗得讓人懷疑其實用性的錢包。
“去外面給我買個西瓜來,街角拐過去東邊那家。”
王耀在一個普通的華北小城開了家挺小的茶館。外墻和桌椅的做舊手法拙劣,茶杯茶碗?yún)s是個頂個正宗的骨瓷青花,洗起來需要格外小心。這工作通常交給本田菊來做,好在不管是碗盤還是客人都不多,就算一個杯子他強迫癥似的擦三回,工作量也不算太大。
茶館開門的時間很隨意,反正平時里面只有本田菊和王耀兩個人。年長那個習(xí)慣在柜臺上擺一個老式的收音機,放些美其名曰“流行金曲”的過時歌曲,音質(zhì)不佳,總是帶著點電波不穩(wěn)的嘶嘶拉拉雜音。王耀養(yǎng)的那只三花小貓經(jīng)常跟著鼓點叫上兩聲,然后在午飯時得到兩塊豬肝作為獎勵。本田菊對這個不置可否,反正茶館該放什么曲子養(yǎng)什么樣的貓他并不是很清楚,但對他個人來講看王耀挺自得其樂,他也就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錯。
反正在這里也開不了貓耳女仆咖啡店,在菜市場里被一堆土豆和韭菜擠在中間的時候本田菊這么想。但那也沒什么,以后總有機會。
“老板,來二斤蒜苗!庇谑撬f。
-End-
插入書簽
Exiled-世界將世界放逐-
△國家放逐梗。
△CP:獨伊,親子分,露普,奧洪,米英,仏貞,極東。
△by 糊梳&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