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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誰動了我的錢包 落歌之二
“為什么我要陪一個女人逛街?”林落哀嘆著,不耐煩地在店里兜著一個又一個圈子。身旁的女孩對他充耳不聞,自己試著衣服,時不時得意地瞟上林落一眼。她叫艾松,是林落公司的女同事。由于某次不幸的打賭,林落被迫陪艾松來買衣服,而且……“為什么還是我買單。 彼陌@遞進(jìn)著,“可怕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打這種賭了……還要被奴役……”奴役是真的:林落被迫身上背著艾松的長帶背包,拿著她的衣服,坐在角落里一個恨不得陷進(jìn)地面的凳子上等艾松試穿。
幸好林同志有個優(yōu)點(diǎn),就是善于發(fā)呆。艾松拿著衣服進(jìn)了更衣室,他就開始發(fā)呆。盡管一會兒有人在旁邊翻動身旁貨架上的衣物,一會兒又有尖利的女聲在旁邊聒噪(“哎呀你這衣服真好看”“老板,再便宜點(diǎn)不行啊”“不行啊我們已經(jīng)是虧本生意了”“小姐,這只軟包是模特身上的樣品,不賣的,看看可以,別去打開它”……)但他仍然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兩眼發(fā)直迷茫地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了。直到一個暴栗從天而降——
“哇,你干嗎!”他從椅子上跳起來,眼前是眼神無奈而一身光鮮的艾松。
“做白日夢?當(dāng)心上班被開除。”艾松調(diào)侃著說,“喂,這衣服不錯吧!”沒等他加以評論,艾松就推了他一把:“快去付錢!把我的包和衣服給我!”林落從身后扯過包帶遞給艾松,心里充滿悲憤;但他不得不順從地掏出錢包,但正在這時一聲驚叫嚇掉了他手里的錢包——是艾松。
“你又在干嗎?”他揀起錢包,一臉不滿地轉(zhuǎn)向艾松。但很快他噤聲了:艾松的眼神忽然變得像冬天的刺刀,一刀一刀地沒商量。“怎,怎么了?”不知為什么他有點(diǎn)心虛,“你這什么眼神……”
“白癡!我錢包上哪兒去了?小背包里的!”艾松忽然爆發(fā),像一架出故障的噴氣機(jī)。林落狠狠地抖了一下;女人的力量真大,跟活火山一樣不知什么時候會爆發(fā)!澳愕腻X包?不在包里嗎?”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
“在我還問你,反應(yīng)遲鈍的家伙,真不知道上次那案你是怎么破的就憑你這反應(yīng)。ㄒ姟逗(yīng)》)”她氣急敗壞地說,“丟了啊!在這店里!”
“你能確定是在這店里?”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肯定的!卑煞粗,“我很清楚地記得進(jìn)這家店之前,我翻過包,想找錢包里的貴賓卡但沒找到!彼鋈婚g又發(fā)火了,“都怪你!我叫你看好包的,現(xiàn)在你說怎么辦?”艾松向來是個容易著急容易發(fā)火的人,這回碰上切身利益的事,看她的氣勢好象要把林落掀出大氣層一般。林落倒是冷靜下來了,眼珠轉(zhuǎn)著掃視四周,全然不理會艾松的氣勢。到最后他忽然冒出句:“說不定還能找!边@話懵了艾松: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忽然一言不發(fā)又一下子蹦出這句?不過林落向來是這樣,碰到問題了先是按兵不動,忽然又一下子打起大炮,總會嚇人一跳。
“我說你到底在干什么?”艾松依然搖晃著林落的肩膀——沒反應(yīng),“你怎么也得說說話啊,你在想什么?我們要不要去找店主問問?”依然沒反應(yīng),艾松變得像個被戳了只大洞的足球,只好在旁邊急躁地走來走去,間或不滿地剜上他一眼。
“喂,小艾!”忽然間他的聲音竄進(jìn)艾松的耳膜,把她嚇得一激靈,“你開始讓我背包是什么時候,還記不記得。俊
“不記得。”艾松稍微回想了下,便很干脆地回答道,“我向來對時間弄不清楚!
“啊,那算了。不過要是知道會更好……”他眼睛無意識地瞥過天花板,沉思著。
——“我知道啊。是20分鐘以前,大概!
忽然間一個聲音從他們身旁飄過來,林落猛一回頭,看見一個短發(fā)干脆利落不失時髦的女子在朝他們注視。
“是你在說?你怎么知道?”林落驚訝。
“和她相反我對時間非常敏感。每次數(shù)30秒玩的時候我?guī)缀鹾苌俚陀?9或高于31哦。”女子笑笑,“而且我記得她進(jìn)更衣室去的時候外面的大鐘敲過,而現(xiàn)在是25分。我的直覺不可能差上一個小時以上,所以一定差不離!
沒想到一個來逛服裝店的女人在一堆堆衣服里還有這么好的觀察力,林落暗暗地想?此臉幼雍芾涔麛啵瑥乃f話的語氣里也看得出她的自信。她的口袋上露出半截的……什么東西?
“我說,你是個記者吧!绷致浜鋈幻俺鲆痪。
“你怎么知道?”她驚奇,但隨后馬上笑了,低頭看自己的口袋,“這采訪本啊,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喜歡隨身帶個本子記東西。你們好象遇上什么事了?我能幫忙嗎?”她話鋒一轉(zhuǎn),用探詢而熱情的眼光注視著他們。
“我的錢包在這個店里不見了!卑蓳屜日f?磥硭龑ε浾吆苄湃。
“哦?怎么不見的?”
“好吧,是這樣!绷致涠悴婚_艾松刀子樣的眼光,無奈地說,“她進(jìn)更衣室,把包交給了我。我不喜歡站著等,所以坐到了角落里的凳子上。然后我一直在發(fā)呆,直到她出來!迸浾吒致涞闹更c(diǎn)看到了那個角落:“就是那個兩層貨架旁邊的凳子?”林落點(diǎn)點(diǎn)頭。女記者的目光機(jī)敏地掃過艾松那只包的長長包帶和她的風(fēng)衣。
“多大的錢包?”她問。
“大倒是挺大的!卑蓴傞_兩只手,并起來,“差不多這么大。嘿,很容易在皮包里卡住呢。”
“這樣啊!迸浾唛_始沉思——艾松在旁邊好奇地看看她,繼而回頭怒氣不減地盯著林落,似乎在想怎么懲罰他。
“對了!彼囊宦晢柊蚜致湟矎某了贾畜@醒了過來,沮喪的艾松也過了來,臉上的表情看來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懲罰林落,“那個人,”女記者指指林落,“把包交給你的時候,包蓋開著嗎?”這個問題讓艾松有點(diǎn)愣,但她依然回答:“開著。我記得的,我當(dāng)時還奇怪怎么不用開包蓋……”
“那你的錢包放哪里?”
“是這只包的中間夾層!卑苫卮穑坝欣。”她又補(bǔ)充道。
“這你沒跟我說。 绷致湟桓北梢暤谋砬,“你把包給我的時候蓋子還是好的!……不對,這什么地方不對……不會吧!”林落開始的冷靜像墻皮一樣全剝落了,忽然,“那還有希望啊!币幌滤中α,把艾松弄得莫名其妙;然而那個女記者也笑了,一副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
女記者站在角落里左顧右盼:就在艾松剛才呆過的角落。一位圓臉服務(wù)員熱情地迎上來:“小姐想找什么衣服?我?guī)湍愫昧!?br>
“啊不,沒有什么,我只是無聊而已!迸浾呦蚍⻊(wù)員露出笑容,很有魅力,林落暗暗地夸贊,果然是人前人后到處鉆的記者,“不過,你好象站在這兒很長時間了吧?”她探詢地問圓臉,“我看你挺閑的!
“是啊,我一直站在這里大概有十幾分鐘了吧。”服務(wù)員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商店里人不多,我沒事可干。(柜臺里的服務(wù)員聽見話表示贊同)而且這塊地方的衣服太過時了,沒人過來。喂,拜托,”她忽然轉(zhuǎn)過頭朝著一個奔來的長發(fā)服務(wù)員說道,“你好象已經(jīng)跟那個客人糾纏很長時間了,才多少時間,我都看見你第三次來這兒拿衣服啦,怎么,還沒好。俊
“沒好!遍L發(fā)服務(wù)員無奈地一攤手,“這個老婆婆太纏人了,換多少件都不滿意,我只好再來拿。對了,晚上你們先去吃飯吧,這里我來收拾好了。”她做個鬼臉,無奈地瞥了一眼那個在商店唯一的模特旁的貨架里左挑右揀的老婆婆,蹲下身開始翻檢貨架第二層的衣物——的確是很老的樣式,難怪只有老太婆想買。長發(fā)急急忙忙跑去,把拿出的衣服給老婆婆看——看來她終于滿意了,正在很緩慢地翻著自己的錢包。
“今天怎么這種衣服看起來很吃香的樣子,”圓臉嘀咕著,“不止她一個人來過這里。”
“那,還有誰?”女記者趕緊問。
圓臉想了好一陣子,最后爆出一句,帶著不好意思的笑:“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的說,因?yàn)槲視r常左顧右盼什么的。你有什么事么?”她好奇地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的女記者。
“我說過我很無聊么。”她又笑了,恰到好處——標(biāo)準(zhǔn)的打探情報(bào)后的笑容。林落暗笑,這種笑容一般藏的都是有所收獲后克制的心滿意足;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是艾松剛才一直不停地?fù)u她,發(fā)出不滿的抗議,抗議林落和女記者都不讓自己知道他們想什么,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林落只是向她露出意味深長但在艾松看起來十分陰險(xiǎn)的笑容,這只讓艾松更加郁悶。
圓臉離開了。女記者和林落說了幾句,林落不時帶著贊同和“就是這樣”的表情點(diǎn)頭,兩個人開始左顧右盼掃視整個店。看來他們得到了同樣的結(jié)論。艾松癟著嘴想。
這時,圓臉正在滿面笑容地向一位客人介紹一件打8.8折的黑色大衣;長發(fā)正在貨架上整理衣物,手腳麻利;還有兩個服務(wù)員,都是女孩,一個瘦高個正在努力地和一位看來很吝嗇的客人討價還價,另一個黃發(fā)正在心神不寧地在一個掛著一排西裝的低小貨架旁走來走去,手插在衣袋里,不時抬起頭看看墻上的鐘(約會吧?艾松竊笑)。而顧客們在衣架之間穿來穿去,一個穿藍(lán)風(fēng)衣的女人一會兒拿起衣物比對,馬上又放下,不停循環(huán)往復(fù);一個西裝頭的男人在一個女人身旁左顧右盼,很不耐煩的樣子。艾松同情地想起林落陪她逛商店時候的表情,如出一轍;仡^看看他,令她不爽的是他又在和那個莫名其妙的女記者嘰嘰喳喳著。
“我受不了啦!”林落的耳膜好象忽然間被震成了天壇回音壁,嗡嗡的回響不絕。是艾松。她雙手叉腰不滿地盯著她:“丟包的是我耶!你們鬼鬼祟祟的,干嗎不讓我知道!”她不滿的目光掃過似笑非笑的女記者,然后林落和女記者都笑了,林落繞到艾松身旁笑著安慰:“不好意思,我們討論得太投入了,忘記了你啊!
“那,現(xiàn)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艾松無奈;林落就是這種很多時候欠打的人,專注于什么或和別人找到共鳴的時候往往什么都不管。
他們的推理是這樣的:首先因?yàn)榘趭A層里,因此不可能自己掉出來。所以是被偷的。而這里有幾個事實(shí):林坐的凳子很矮,但那只包卻包小帶子長,那時候林落是背在背后,以及旁邊有個雙層貨架。包從扣著變開著,所以錢是在20分鐘內(nèi)被拿走的。因此只有在林落坐在那兒發(fā)呆時才能被偷走。很明顯林在坐著的時候,包肯定拖在地上。而貨架又是雙層的,因此那只包就很有可能拖在下層的那些過時衣服上。所以,是被某個翻檢衣物的人拿走的。
可以看出圓臉十分熱心,女記者僅僅是在左顧右盼她就問有什么事;而她又說自己上十幾分鐘都很空。錢包放在夾層,那人僅僅拿走了錢包,他需要翻很長時間。假如是一個顧客在那里翻檢衣物很長時間,圓臉服務(wù)員怎么可能不上去問那顧客要找什么呢?何況那還是過時的沒人要的衣服,有顧客翻檢它們那真是求之不得。因此由這一點(diǎn)可以判斷出,是某個服務(wù)員翻檢衣物的時候看見了拖在那兒的包,把里面的錢包順手拿走。況且作為服務(wù)員,隨時有被顧客叫回去的危險(xiǎn),因此她就沒顧得上扣好包帶,匆匆趕了回去。
“明白了嗎?”林落講完吁了口氣,女記者笑著問呆呆的艾松,“我和他都是這個結(jié)論,雖然我的基本是猜和靠直覺,但他卻是很嚴(yán)密的推理。因此他才說‘還有希望’。因?yàn)榉⻊?wù)員拿了錢包,不可能弄出店去呀。”
“……知道了!”沉默了很長時間她忽然抬起頭,充滿八卦地看著林落和女記者,“你們兩個,倒是對好搭檔啊!卑阉麄兣靡汇,林落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關(guān)心你的錢包?”
在他們向艾松解釋推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不少,F(xiàn)在店里人稍多了些。
“這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獟咭暤昀锏脑颉N覀円纯茨膫服務(wù)員比較可疑啊!迸浾哒f道,“你也一起來吧。說不定運(yùn)氣好被我們找到!闭谶@個時候一聲輕叫忽然引起了女記者的注意。她機(jī)敏地回過頭,看見一個女人咧著不好意思的笑容,在模特身旁,正把一只包撿起——是模特手里拿著的那只包,她似乎把它碰掉了,而且地上不知為什么出現(xiàn)了一地的紙團(tuán)(恐怕是那只模特包里塞著的,包扣沒扣好吧,艾松想)——幸虧那兒離窗和門挺遠(yuǎn),她才沒出丑。有趣的是,她的手里也拎著一只和模特手中包一模一樣的包,都是斑斕的黃色條紋,別致的帶子設(shè)計(jì),交錯的裝飾紐扣。也許是看著那只和自己一樣的包有趣,拿下來看看。服務(wù)員們似乎沒有來阻止,因?yàn)槟莾簩儆诤苌儆腥说慕锹。女人蹲在那里手忙腳亂地揀著紙團(tuán)重新塞進(jìn)包中,好不容易才揀完,她左右一瞥,趕緊起身離開了!斑@人真粗心啊。”艾松嘀咕著,“怎么連個包都掛不好。”原來那女人把包掛得歪斜無比,眼看就要再一次掉下來。
“我們做點(diǎn)好事吧!迸浾吲苓^去扶住那只像沒拄拐杖的老人一樣搖晃的包,把它放好。包的手感不錯,也挺干凈,只是似乎被放久了,包的帶子邊緣都脫了皮。包里面塞滿了紙團(tuán),大概是為了看起來像真人拎著。手拿著包她的眼光無意識地追隨著那個碰掉包的女人。女人腋下緊夾著包,忽然她停住了,手伸進(jìn)包里,好象對某衣服感了興趣似的向一個小貨架靠去。但她并沒有什么拿起衣服看之類的大動作,似乎也沒有注意貨架上的衣服,而是沒站多久就左右一看,趕緊匆匆向門口走去,速度甚至更快。女記者歪著頭注視,一副不解的沉思模樣。
她忘了手里還有只包——“喂小姐,那只包是樣品,不賣的,別碰它啊!币粋女聲忽然響起,女記者的運(yùn)氣真是十分不錯……那個長發(fā)服務(wù)員似乎剛從廁所出來就發(fā)現(xiàn)了她,朝她喊著并且跑了過來。女記者對艾松扮個滑稽的苦臉,艾松無奈一笑。
“真是的!遍L發(fā)嘀咕著,把包上的拉鏈拉緊。
長發(fā)掛好包離開了。女記者和艾松往林落的方向走去,忽然間艾松的聲音揚(yáng)了起來:“你們看,我的錢包!”
“哪兒?”
“這兒,貨架下面!卑傻穆曇舫錆M喜悅,“就是剛才那個粗心阿姨經(jīng)過的貨架。”林落和女記者對視,女記者的眼神里有疑惑,而林落的眼睛里有隱約的光。他趕緊跑了過來,但只聽:“不會吧!”一聲哀叫又傳來,“變態(tài)!”是艾松,“你們看看,里面的大票子全都不見了,就留硬幣和幾張5、10元紙幣……奇怪,有些一元紙幣也不見了!
“等等!……我們快走!”不由分說地,林落就往門外跑,艾松跟出去,而女記者仍然在那兒疑惑著。不多時候她就笑了——有點(diǎn)敬佩的笑容,她也跑了出去。
“阿姨請等等!”
街上,三個陸續(xù)跑來的人,截住一個正走著的女人——那個店里的粗心女人。
“啊,有事嗎?”她的眼神充滿疑惑。
女記者正想張嘴,卻被林落一個眼神阻住了:“我們在模特下面找到一張身份證,看起來像是您的,現(xiàn)在放在店里,您能不能回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俊
“身份證?不會吧!迸梭@訝。
“找找包里,看看有沒有吧!迸浾哳I(lǐng)會,順勢接了一句。
“啊……這倒不用了。好吧,我回去看看就好。”女人似乎有些慌張,女記者和林落對視,林落臉上出現(xiàn)一種到手的表情。
“哪兒有我身份證。俊币贿M(jìn)店門女人就很不情愿似的,不停地問!鞍,把那個長發(fā)服務(wù)員叫來吧。”林落從容地說,“您別急,馬上就好的!彼D(zhuǎn)頭向粗心女人——依舊是遮遮掩掩的動作和表情。
長發(fā)來了。她的眼神也充滿了疑惑。
“好了,小姐!绷致湓诔聊,忽然一伸手,“你可以把那些錢還給她了。”
“什么?什么……錢?”她明顯的慌亂,“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討厭拖拖拉拉的!迸浾吆鋈徊暹M(jìn)話,雙手交叉地抱在胸前,“我們直說了吧。你,服務(wù)員,在他(她指著林落)坐著的時候拿了那包里的錢包,然后想到?jīng)]處藏,在偏僻處匆忙拿出了大票子,然后把錢包塞進(jìn)了那只模特手上的包里;你,歐巴桑,想貪小便宜,裝作碰掉包,在塞紙團(tuán)的時候塞到了你的自己的空包里,然后用你手里的自己的舊包換走了模特手里的包,然后夾在腋下的時候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于是伸手進(jìn)去,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幾乎沒錢的錢包,你不想惹麻煩,于是把包扔在了小貨架下。喂,我說的沒錯吧!
兩個人都呆呆的,但很明顯沒有任何反駁和發(fā)作的意圖。
“還有啊,不想讓你老板知道的話,把錢還給我們吧!
“喂,你們兩個可真厲害啊,怎么看出來的到底?”艾松把錢裝進(jìn)包里。
“嘿,后來這事可真是好玩。巧合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女記者似乎沒聽見艾松在說什么,只是一副思索狀。
“我給你解釋吧!绷致淇匆娏税上霘⑷说谋砬,趕緊說。
“我們那時已經(jīng)知道了包是被服務(wù)員拿走的,既然是被服務(wù)員拿走的,那包就一定還在店內(nèi)的某處,因?yàn)榉⻊?wù)員沒有時間去仔細(xì)翻檢錢包。不可能藏在幾個服務(wù)員常去的地方,不然容易被發(fā)現(xiàn)——比如后臺之類。藏在身上更危險(xiǎn)。藏在衣服里,很可能會被顧客買去。藏在那個過時貨架里,我很可能會去搜索。放眼看去,只有那兒尚可一藏——模特手中的包里。既然是服務(wù)員,當(dāng)然知道那只包是非賣品。那兒又離窗、門挺遠(yuǎn),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而且,那只包里塞滿了紙團(tuán),又不允許顧客去打開,因此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里面有什么的,光是從外面摸也摸不出什么東西來,如果藏在一堆紙團(tuán)里。所以我猜測那個服務(wù)員把錢包藏在了那只包中,然后等人都走了再去拿。而那長發(fā)服務(wù)員也說過,讓她來看店。以上這么多事實(shí),其實(shí)足可以說明長發(fā)就是拿錢包的人。
“在我發(fā)呆的時候她來過三次。因此她也有充分的時機(jī)發(fā)現(xiàn)我正在發(fā)呆并且拿走錢包。
“但這時候發(fā)生了她沒想到的事,就是那個女人偷換下了那只包。怎么看出來的?……那包很干凈,但卻邊緣脫皮,很明顯是被經(jīng)常用的。那個女人自己有這樣一只包,根本沒必要再去看模特手里的那只包。又因?yàn)樾幕乓鈦y,所以包都掛得歪歪斜斜,后來又急著離開。
“對于這種愛貪小便宜的人來說,做事都比較謹(jǐn)慎。她可能在換包之前已經(jīng)知道包里塞滿了紙團(tuán),于是就想出碰掉包讓紙團(tuán)全掉出來,然后塞另一個包里的妙著。于是她的確得手了。
“最奇怪的是,那只錢包。服務(wù)員不可能把它扔在那么顯眼的地方,這等于承認(rèn)店里發(fā)生過盜竊案,主動把自己扯進(jìn)去。而且那錢包不可能被扔在她不彎腰就夠得著的地方,但那女人沒有什么彎腰的動作。那么就只能是那個女人扔的。她為什么要扔?從上面的推理結(jié)果來看錢包是在那只模特包里的。如果那里面充滿了錢,她根本沒有必要在店里把它掏空再扔在店里。她完全可以從容逃離。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女人拿了那個錢包。怎么拿到的?很明顯,如果服務(wù)員把錢包塞進(jìn)模特包里,她會塞得很深讓紙團(tuán)埋沒它,因此很難摸出來。但當(dāng)包被碰掉紙團(tuán)們掉出來時,錢包比較大而沒有掉出來,留在了包底。女人把軟包夾在腋下離開的時候,就很當(dāng)然的能夠感覺到包里有異物了。因此她發(fā)現(xiàn)了錢包。
“但她拿到卻是只剩下硬幣和幾張5、10元紙幣的錢包,也就是說里面的錢已經(jīng)被服務(wù)員拿走了。這樣可以解釋為什么會被拿走100和1元的紙幣,服務(wù)員沒有時間多去辨認(rèn)。因此那女人拿到的僅僅只是小偷沒有藏好的想要等失主走后再去處理的錢包。服務(wù)員能很清楚的看到我們未離開商店,所以在不想放棄到手錢財(cái)和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將錢拿走把錢包藏在商店一角是最保險(xiǎn)的方法。這樣的話,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錢包,于她也沒有什么大損失。
“女人拿到了錢包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什么錢。于是她不想把錢包帶走因?yàn)橛刑箫L(fēng)險(xiǎn),所以就趕緊扔在貨架底下,匆匆離店。這就是她所有行動的原因。
“然后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林落用這句話結(jié)束長長的推理,扭頭看著艾松,她正癟著嘴呢:“你們兩個還真厲害的說!
“對啊,你得感謝我們!迸浾吖硇χ呐乃,“請我吃貢丸怎么樣?哈哈!”
“當(dāng)然好啊,反正今天衣服的錢又不是我付的!卑苫仡^對明顯郁悶的林落奸笑。
“對了,弄了半天,”林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們還不知道呢!
“哈,我嗎?”女記者笑了,“寧歌一。日報(bào)記者。請多指教。”
“林落。艾松。電腦公司的!绷致渖斐鍪,“認(rèn)識你非常高興,的確。”
秦我
2005-3-8 0:02 完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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