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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路德維希一直覺得費里西安諾是很有靈氣的男孩子,但是他的靈氣僅僅在少數(shù)領域體現(xiàn),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睜著迷蒙的眼睛,喊他路德路德。
不得不承認,其實路德維希也很享受被他依賴的感覺。誰會覺得不好呢?有一個長得好看又依賴你會做飯像是個藝術家的戀人,雖然……他很會闖禍,很懶又廢材,可是每次當少年用漂亮的眼睛淚汪汪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氣無可氣了。那個時候路德維希大概只想親吻他的眼睛。
回到靈氣這個話題上來,德/意/志男人和他的小戀人的相遇也是和這個話題有關的。獨自旅行在德/意/志的費里西安諾丟了幾乎所有行李,只有少數(shù)現(xiàn)金在口袋里,還有背著的畫板和顏料盒,理所當然的,比起打電話跟哥哥說,或者是求助大使館之類的方式,他還是選擇更加靈氣的方式……在街頭為人作畫,油畫要比素描多收三倍的價格。因為費里畫畫的顏料實在是太貴了。
就這樣,路德維希下班回家的路上剛好經(jīng)過那個公園,也就和他的未來戀人相遇了。
具體的細節(jié)記不清了,好像是男孩拉過他的衣角想為他作畫,誰都不忍心拒絕認真又勤奮又處在困難的人,更何況路德維希也是難得的好人。于是他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男孩刷刷的落筆,并且?guī)е叫牡赜^察起了對方。
褐色的頭發(fā)很柔順,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有種甜甜的蜜色,旁邊還有可愛的呆毛翹起,真是好玩的發(fā)型。低垂著頭,時不時對自己一瞥,核桃色的眼睛流淌出的靈氣讓他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不小心流浪到了這邊來體驗生活。臉蛋很勻稱,路德維希很少見到清秀又可愛活潑的男孩子,他的身邊,要么就是他自己那樣純粹嚴肅的德/國人,要么就是他哥哥那樣外面鬧騰骨子里依舊是德/國人的人。還有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雙排扣子,絲毫不顯得沉悶,下面駝色的短靴有些臟了,可以洗了,路德維希在心里說。
他是帶著純粹欣賞的角度看著一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生命體,這個意/大/利人認真,漂亮——不僅是長相,行為態(tài)度的負責也是他所贊賞的。雖然路德維希那個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結論簡直是天理不容的大錯特錯,但在彼時,他對費里西安諾的印象簡直不能再好。
說到底,還是費里西安諾難得的靈氣在作祟。
費里西安諾畫的很認真,特別認真。因為他覺得對方應該是好人,純粹的德/國人。而且他一直很想畫這樣的人,金色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衣服很整齊得體,而藍色眼眸中涌動的思考的靈氣就可以流露出來。他感受到對方探尋的視線,很隱蔽,但是費里西安諾還是察覺到了。
「抱歉,先生。您的視線可以自然地看向前面或者是打量附近的景物嗎?這樣也許我可以更好的……」其實是被別人盯著畫畫感覺好不自在。
「……是我的疏忽。該說抱歉的是我!孤返戮S希馬上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有些窘迫地坐直了身子,看向男孩背后的一小片樹林。
費里西安諾笑了笑,繼續(xù)落筆,在給衣服的領口上色。西裝是黑色的,好嚴肅的顏色啊,他想,畫筆卻迅速地抹開了顏色。嗯,很均勻。
「先生,您是這邊的本地人嗎?」費里西安諾感覺到對方一動不動的僵硬坐姿,好心地打開了話題,「是柏/林人嗎?」
「是。我是本地人!孤返戮S希用很肯定的語氣回答。
費里西安諾大概想不到對方其實是給了話題也繞不開的人,又是沉默。刷刷了許久,時光就流逝了,到了太陽快落下去的時刻。整幅畫已經(jīng)快收尾了。
「VE快要結束了哦。」費里西安諾有些開心地說道,「辛苦你了先生,耽誤了您這么長的時間!
「沒事。畫好了嗎?」路德維希也松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不,不。還沒畫好!官M里西安諾有些著急地喊道,「請您坐回去。雖然是最后一筆,也要對著本人才可以畫下去!
「哦,抱歉!箘倓傠x開了椅子的路德維希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
「大概您覺得,這可能并不是很重要。但是我爺爺教我畫畫的時候就說,畫下的人物肖像的每一筆都要對著你畫的人,感受他的感情,并付諸筆上!惯h處的教堂響起了整點的鐘聲,暖黃色的日光就跳躍在男孩的短發(fā)上,浮動在神色豐富的臉上,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也染上蜜一般的色彩。手中的畫筆也溫情著最后的謝幕……還有核桃色漂亮的眼睛,睫毛上瀉下的日光就落到了畫布上。費里西安諾還在說著,「畫好了哦,先生!
路德維希還在出神中,以至于費里西安諾叫了三次才反應過來。
「抱歉。」路德維希有些懊惱。
「沒事啦!官M里西安諾寬容地笑了出來,低下身子整理起了畫具,「沒想到德/國人也會對一件事心不在焉嗎?」
「嗯……我們當然也會的!孤返戮S希想幫忙,可是男孩出奇迅速熟練的動作讓他幫不上忙。他只好拿出了錢包,抽出一張紙幣。
「不用了哦。」費里西安諾搖了搖頭,「這張我不收錢,但是我可以留下這幅畫嗎?」
「什么?」路德維希維持著半空中的動作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先生我可以支付你模特費,甚至還可以請你吃飯……這幅畫我可以留下嗎?」費里西安諾露出懇切的微笑,指了指面前的這幅畫,「畫出來后我改變主意了,爺爺讓我畫下最喜歡的肖像畫拿回去給他看……我想,應該是這張吧!
「……這樣!孤返戮S希不知道說什么好,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有點失落。
「那我請你吃飯吧,正宗的意/大/利PASTA,我可以借一個廚房為你做哦!官M里西安諾收拾完了畫具,將畫包好,伸了個懶腰,柔韌的腰肢展開的時候就像是夕陽下的藝術品。
「……那倒不用。」很干脆地拒絕。
「啊啊啊,德/國人怎么都這么不善解人意呢!」路德維希發(fā)現(xiàn)男孩似乎是把自己當做了德/國人的代表,每一句話都順便把整個國家的人帶了進去。后來他想了想,對方說的的確沒錯,就說哥哥吧,那個俄/羅/斯人這么明確地追求他了這么久,昨天還在問自己是對方跟他是不是有仇。那不是有仇啊哥哥,他喜歡你這樣遲鈍的人真是悲哀。
「那好吧。」路德維希伸手很自然地提起男孩腳下的重物,低下頭就看到男孩漂亮的核桃色的眼睛,美麗的,靈氣的,真想吻上去。
「我是費里西安諾瓦爾加斯,意/大/利威/尼斯/人!鼓泻⑸斐鍪,還沾著顏料,笑容真誠到?jīng)]人會拒絕。
「我是路德維希貝什米特!孤返戮S希很努力想要微笑,但是后來還是沒能笑出來。
「那就走吧!官M里西安諾很自然地走到右邊,「路德?我可以這么叫你嗎?你可以稱呼我為費里西安諾,費里就好了!
「瓦爾加斯先生……哦,費里……」路德維希還是沒能第一次見面就稱呼別人的名字。
「費里西安諾……費里西——安諾!共粎捚錈┘m正對方的念法,男孩笑著,「不是那么難念吧。」
「費里……西安諾?」路德維希看著旁邊人好看的笑臉,很順利念了出來。
「很高興認識你,德/國人。」費里西安諾跑到了路的前面,跳回來面對著路德維希。
「……我也是!雇蝗挥行┪柑哿。
意/大/利男孩背后是深灰色的城市一角,日落的火燒云就染在一大片天空上,紫羅蘭色青綠色的玫瑰色的蜜糖核桃色的漫漫散開的云朵,還有漫無邊際的深藍色綢緞上幾點亮亮的水晶石……美到讓人落淚的天空。
——和充滿靈氣的男孩。眼睛是核桃色的男孩。
路德維希想,那個時候,他大概就已經(jīng)心動了吧。
無論費里西安諾在日后的時光里證明他是怎么脫線怎么廢材怎么不可理喻怎么無理取鬧……他靈魂里最吸引人的核桃色,最早就讓他窺見。毫無保留的。想永遠保留珍藏著的顏色。
讓我覺得我每次擁抱你的時候,親吻你的時候,都可以聞到蜜糖和核桃的味道。
無法擺脫的,一旦沾染就戒不掉的味道。
—核桃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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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伊」核桃
-你的空靈就像一顆核桃,有核才為生靈!櫝。
-溫暖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