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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一場晴空萬里
1
很多人都說瑾瑜和子軒像對雙胞胎。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愛著白襯衫,甚至走路的調(diào)子都一樣。瑾瑜和子軒是死黨關(guān)系,從7歲到23歲,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他們一直是哥們,關(guān)系很鐵,這在別人眼里看起來有點腐。瑾瑜和子軒身邊都不乏追求者,但,卻不曾見過他們身邊駐足過任何人。
S大的球場一向?qū)挸。附近是一個機(jī)場,偶爾有飛機(jī)從頭頂飛過,發(fā)出轟隆隆的巨響,既沉悶,又歡快。瑾瑜迷戀這種聲音。這時候,他就會高興得像個孩子,跑上去問子軒:“嘿,你說人在上面飛翔是什么感覺?”子軒頭也沒抬,手掌大力運(yùn)球,籃球乘風(fēng)入籃,末了轉(zhuǎn)身敲打他的頭: “以后別再問我這個問題!辫け阄囟鬃诘厣,閉口不再說話了。
他當(dāng)然知道,瑾瑜在擔(dān)心什么。分別始終是令人畏懼的詞語。
2
便是那時候看見的安以柔。她正拖著一只行李箱,穿過校道,陽光里,綠裙子像一片簇新的樹葉子隨風(fēng)飄動。少女臉上帶著笑,顯得安靜而迷人,看久了竟令人心頭無端發(fā)軟。那一刻,瑾瑜覺得她像一個新生嬰兒,好像對這個世界總懷有新奇感。他不由的想,這是一個需要被好好保護(hù)的姑娘。
“喂,看美女! 瑾瑜彈起身,用手臂撞了撞子軒。子軒白他一眼,抬頭,竟也看呆了。
瑾瑜第一時間跑過去打招呼。當(dāng)天三人相聊甚歡,女孩站在草地上,任由子軒拍了幾張照片,和她要了聯(lián)系方式,女孩倒也大方,隨口報上電話號碼。然后和他們握手道別,嫣然一笑離開。
以后便經(jīng)常聯(lián)系。子軒課余給一家雜志社拍片,瑾瑜是兼職模特,有了以柔的加入,瑾瑜和她合作拍情侶片。照片一經(jīng)刊出,編輯反應(yīng)讀者很喜歡,報社銷售量蒸蒸日上,上頭要求加片約。便是這樣,日子漸漸忙碌充實起來,有了多余的收入和鼓勵。以柔和他們的關(guān)系,也日漸親密起來。
3
“你說,日本的櫻花會不會很美?”
“為什么這么問?”
以柔看著瑾瑜,發(fā)現(xiàn)瑾瑜的目光停留在子軒身上,眼神亮晶晶的。
以柔的心跳幾乎漏掉一拍,午后的陽光那樣好,少年的眼神也太過美麗,像一塊晶瑩的碎鉆。然而,子軒沒有抬頭,依舊沉默不說話。他知道,瑾瑜是在刺探他,也是在刺激他。
他清楚他一向任性,但也原諒他的孩子氣,只是,狼來了的游戲玩多了他不喜歡,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感覺。他沒有看他,而是轉(zhuǎn)身對以柔說:“你不想去逛街嗎?今天正好有空,一起去吧。”
看似詢問,用的卻是不容抗拒的語氣。
“瑾瑜呢?”以柔說。
“我么” 瑾瑜聳聳肩,從兩人中間跳起身:“我還有事,你們?nèi)グ!闭f完抱著籃球挺直身子遠(yuǎn)去。
“真奇怪。”以柔好奇道:“瑾瑜最近好像總在疏遠(yuǎn)我們。”
風(fēng)聲嘩嘩響著,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
子軒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著他的背影。
4
“子軒,恭喜你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大家畢業(yè)典禮上,同學(xué)們都爭先來道賀,以柔也來了,穿著一身白裙子,笑容美麗,和子軒站一起拍照。趁著興頭,大伙起哄著要求一對戀人親吻。兩人都紅著臉,男才女貌,這看在眾人眼里,是多么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啊,即使事實并不是這樣。于是,在一片掌聲中,子軒看著以柔,對著她的額頭,施以輕輕一吻。
人潮散后,子軒到處張望,發(fā)現(xiàn)一個人沒來。
“瑾瑜沒有來。”
“這家伙去哪了?”口氣故作輕松,卻有不安摻雜其中。
“.臨走前,他讓我恭喜你。”以柔不忍,終于還是說出口:“如果你想見他,應(yīng)該還來得及。
5
一只飛機(jī)正緩緩升上三萬英尺的高空。
瑾瑜打開雙臂,享受一個人的自由。原來飛翔是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這是一場輕盈無聲的告別。有些感情,不方便開口,更不方便擁有,那么,就只能鼓起勇氣尋找新生活的意義。
因為曾經(jīng),已是對彼此最好的恩贈。
人來人往的機(jī)場,子軒終究沒有見到瑾瑜的最后一面。以柔問子軒:“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是的,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
“那么,瑾瑜呢?”以柔繼續(xù)問,眼神充滿迷惘:“你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都像大家說的那樣?”
“我也不太清楚。”子軒看著她,目光溫柔而堅定:“但是,你們對我而言,都一樣重要!
“我想,我能明白!
于是,他牽起她的手:“那么,我們一起回去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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