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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論
一、叛忍
日向花火在山崖邊快速前行,她已經(jīng)搜尋到了目標(biāo)的方位。
前方800米…500米…300米……
是的,就要到了,作為暗部精英的她搜查了2年之久的敵人現(xiàn)在就在眼前了,那個木葉的叛忍、日向一族的恥辱,那個曾經(jīng)讓她崇拜而現(xiàn)在恨之入骨的堂兄——日向?qū)幋巍?br>
“哼,日向?qū)幋。?zhǔn)備贖罪吧!被ɑ鹁涞嘏e起苦無,向那個靠著巖壁的身影靠近過去。
山崖邊的冷風(fēng)脾氣暴躁,像龍一樣咆哮肆虐,吹亂了年輕暗部女孩的長發(fā)。而她氣勢的凌厲也絲毫不輸這風(fēng):“在下木葉暗部、日向花火是也!
長發(fā)的青年緩緩向她偏過頭,額上的木葉護額上刻著象征叛忍的印記。
“你真是和你的姐姐一點都不像啊。”
“開什么玩笑!不允許你提雛田姐姐!”少女以胡亂的軌跡在揮了下手中苦無,“從一開始你們的宿命就不一樣,她是宗家的大小姐,是體內(nèi)寄宿著能拯救木葉力量的人,而你只是個分家的叛忍!她用盡全力拯救的村子,你卻企圖破壞它!不許你……侮辱雛田姐姐!”
少女憤怒得口不擇言,長發(fā)的青年卻是一臉平靜的微笑:“是村里的大人教你這些的嗎?”
“哼,這與你無關(guān)。”花火的動作中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明原因的動搖,她企圖以更盛的忿恨掩飾過去,“不過你還真是膽大呢,竟然敢來這落風(fēng)谷,這山谷是雛田姐姐死前最后的托付,是絕不能容忍你這種叛忍的神圣之地…等等難道你……”
“我想看看她最后在這山谷中留下的東西!睂幋蔚穆曇粢琅f平靜。
“這可是連木葉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怎么配……”
寧次淺淺一笑,打斷了她:“愿意聽我說說以前的事嗎?”
或許是出于年幼的崇拜,也或許是對姐姐與這叛忍那段在村里被人直呼不倫的愛戀的好奇,花火冷靜了下來,決定聽一下他最后的辯駁。
二、約定
差不多十年前的某一天,日向?qū)幋蜗螂r田告白成功,他很愛她,想與她共度余生。
日向雛田是一個厭惡戰(zhàn)斗的人,當(dāng)然,如果是為了村子、為了家族,她一樣會帶著微笑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但寧次明白,那只是她努力偽裝的堅強。
他告訴雛田,他要在樹林里一個只有他們倆知道的地方為她蓋一座漂亮的房子,只要她愿意,他們隨時都可以住過去。
寧次躊躇滿志,用白色的大理石蓋好這座房子,在房前的草地上搭起兩個秋千——他知道雛田很喜歡坐在秋千上發(fā)呆。他還種上了一顆小橡樹,等他們老了,橡樹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長得足夠高大了,到時候就把它砍掉,用來做棺木——兩人只要一口棺材就夠了。
寧次很快蓋好了漂亮的石房子,他依照約定,等著雛田與他一起入住的那一天。
不過……在這之前,他先等來了戰(zhàn)爭,一場將木葉卷入死亡漩渦的戰(zhàn)爭。
同樣是那個時間,雛田得知了自己特殊的體質(zhì)——作為日向宗家的長女,她擁有讓人復(fù)生的能力。
三、宿命
雛田的特殊體質(zhì)是連醫(yī)療忍者中的佼佼者——綱手都無法掌握的。雛田可以將查克拉注入別人體內(nèi),將死者復(fù)生。
這對村子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但綱手告訴雛田,根據(jù)忍界的記載,日向一族這種能力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每復(fù)活一個人,雛田的壽命就會縮減一點。
“雛田,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房間里,面對沉默不語的雛田,寧次這樣問道。
“寧次哥哥是指什么?”雛田自然是知道寧次意思的,只是一時她也沒想好該怎么回答。
寧次嘆了口氣:“你消減生命來救別人的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村子遇到了這么大的災(zāi)難……”
“但這不是你的意愿吧?”
“為了木葉,我的意愿怎么樣都不重要吧……”
寧次一把拽過雛田,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不重要……吶,雛田,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帶著你離開這里!
雛田的眼神中閃過一瞬的動容,隨后又露出與內(nèi)心的溫柔所不相符合的怒意:“寧次哥哥怎么可以這么說呢,村子遇到災(zāi)難的時候,逃避可不是木葉的忍道!”
“我知道,為了村子,如果在戰(zhàn)爭中死去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但是……現(xiàn)在你在做的事情和這個不一樣!如果是戰(zhàn)斗,我可以保護你,我可以殺掉敵人,我可以讓我們一起活下去,但你現(xiàn)在……如果死者的數(shù)量按照這樣的速度增加,你的壽命……很快就會耗盡的!
寧次所說的那些雛田自然也都知道。她也會覺得不甘心,也會為自己日向家長女的宿命感到無奈,但是……
“對不起,寧次哥哥,我的意愿就是幫助村子!
四、傷
寧次自然是尊重雛田的意愿,也默許了她消減生命的付出。
每次出戰(zhàn)的任務(wù)他都是竭盡全力,“保護同伴”、“殲滅敵人”,是他腦中僅存的兩件事,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減少雛田的工作量。
然而事與愿違,死者依舊源源不斷的被送到雛田面前。
寧次看著雛田漸漸變得虛弱,心疼之余還有滿心的不甘——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寧次哥哥的下次出戰(zhàn)任務(wù)是什么時候?”雛田坐在秋千上,看著剛從戰(zhàn)場回來的寧次。
“今天傍晚就該出發(fā)了!北绕鹱约海鼡(dān)心的還是臉色日漸蒼白的雛田,“那個……你這幾天……又復(fù)活了很多人嗎?”
雛田愣了一下,這是她最害怕面對的問題:“沒有啦,哈哈,最近大家都很努力,沒有什么人死掉!
寧次蹙眉,他那傻妹妹的謊言依舊是一下就能看穿的等級:“你是在騙人吧……”
“怎么可能呢啊我要吃棉花糖寧次哥哥幫我買一下好嗎…?”
聽著雛田這句幾乎連標(biāo)點都不帶的話,寧次只能默默嘆息,不再問下去了。雛田的請求他是永遠都不可能拒絕的……
而當(dāng)寧次帶著棉花糖趕到秋千邊時,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喂,雛田……剛才在這里的雛田大小姐去哪里了?”他抓過附近的一個村民問道。
“啊…日向大小姐剛才突然昏倒,然后被送去木葉病院……”
那人還沒說完,寧次便著急地跑走了,只剩兩枝棉花糖可憐地躺在秋千前的地上。
“雛田,還好吧?”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驚慌的情緒,寧次已經(jīng)沖進了雛田的病房。
“嗯,沒事,剛才只是有點頭暈而已啦!彪r田露出燦爛的微笑,但不知為什么……寧次竟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他害怕等自己這次出戰(zhàn)任務(wù)回來……就再也見不到這樣的笑臉了。
“雛田,不要再動用那個力量了……”
雛田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已經(jīng)傍晚了呢,寧次哥哥是不是應(yīng)該出戰(zhàn)了呢?……要……平安回來啊。”
見雛田明顯沒有聽自己話的意思,寧次只能微微嘆息:“……你也是。”
說著,他在雛田的唇上輕輕吻下。
離開時,在雛田病房的門口,寧次又見到了有求于雛田的村民。那是一個居住在木葉的普通人,想要復(fù)活他病死的孩子。
“抱歉,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日向大小姐光是復(fù)活忍者就已經(jīng)……”
“求您了,我知道日向大小姐有復(fù)活別人的能力!”
對于對方打斷自己的話讓寧次有些不爽,他微微皺眉:“但她復(fù)活別人的代價是消減自己的生命。”
“但我的孩子是死了!她只是消減點生命而已……”
“只是消減點生命而已?”那時寧次本身就已經(jīng)心情很煩躁了,再加上那人的話,令他更是氣惱。
“與死掉相比,消減點壽命根本不算什么吧。繛槭裁疵髅骺梢跃热诉要拒絕……”
那些人……根本就什么都沒明白。
日向?qū)幋胃杏X自己有那么一瞬間失去了理智,但他也就放任了自己。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守在醫(yī)院的一群忍者都怒目盯著自己,聽到騷亂趕出來的雛田也是一臉的驚恐。
“雛田,跟我走吧。”
他這么說道。
“那些人根本不理解你付出了多少,他們都是只想著自己……跟我走吧,這樣的村子背叛一個兩個又算什么!”
雛田沒有應(yīng)答,只是無助地?fù)u了搖頭。
而周圍的忍者顯然是被寧次的話語激怒——戰(zhàn)爭時期,每個人的性情都會變得暴躁——一起發(fā)起了進攻。
“不要……打了!边@是雛田自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第一次流淚,然而她的聲音依舊淹沒在了眾忍者“殺人犯”“叛徒”的叫罵聲中。
他們自然都不是寧次的對手,她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流著血、倒在了寧次的面前。
不要……這樣。寧次哥哥……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局。
就在雛田打算拉住寧次的時候,一個看裝束像是暗部的人從天花板躍下,手中的苦無刺入了寧次背部。
白衣上的鮮紅不斷擴散,寧次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便失去力氣倒在了地上。
過了許久,他感覺自己在一張床上恢復(fù)了意識,但腦中的時間感和空間感還是有些錯亂。
這是哪里……
他偏過頭,看到床邊的雛田,她趴在那里,已經(jīng)累得睡下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
他伸手順了順?biāo)拈L發(fā),看著那張熟悉的睡臉,他覺得有些安心,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愧疚。
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雛田要說服那些氣頭上的人然后保護自己……寧次想象不出她當(dāng)時是動用了多大的勇氣。
之后的日子里,日向?qū)幋物@得有些情緒低落,村民的閑言碎語、戰(zhàn)友的冷眼相向,其實這些還都是他能夠承受的,直到有一天……與他同班的小李告訴他,那天傍晚他本應(yīng)參加的作戰(zhàn)小組,因為一時找不到人手便帶著只有三人的陣容匆匆出發(fā)……然后,全部死在了戰(zhàn)場。
到頭來,自己也是只想著自己,和那些村民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故作淡漠地點了點頭,也是在那一刻,他終于決心了要離開村子。
他知道,打傷、害死那么多同伴的自己沒有資格再在木葉存活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雛田死去。
他知道……每見一次雛田,他對木葉的厭惡就會增加一分,在內(nèi)心深處,他已經(jīng)恨透了這個奪走雛田未來的村子。
那天夜里,他打傷阻擋他的守衛(wèi)和惡意挑釁的村中不良少年,離開了木葉。
日向?qū)幋稳チ四睦餂]有人知道,總之,他沒再回來。
之后的發(fā)展不難猜到。寧次成為了叛忍,雛田繼續(xù)一心為著木葉付出。
她一直努力著,直到自己的殞命,而那時,剛好是戰(zhàn)爭的終結(jié)。
從那之后,日向雛田成了村中最神圣的存在之一,她的名號不低于任何一個立下戰(zhàn)功的英雄,只是誰都不知道她心中的傷痛。
生命的最后她托付了火影兩件事,一是在落風(fēng)谷幫她秘密地保存下一件東西,另一件事則是原諒日向?qū)幋巍?br>
綱手自然是全力地實現(xiàn)了她的愿望,在落風(fēng)谷藏下的東西,除了布下結(jié)界的極少數(shù)忍者,其他人——包括她的親妹妹——都不知道是什么。落風(fēng)谷也就此成了神圣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
在木葉的村民中流傳著各種對雛田留下禮物的猜測,其中認(rèn)同最多的,是在下次災(zāi)難時能夠拯救木葉的法寶,其次是關(guān)于她特殊體質(zhì)的秘密。當(dāng)然,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
木葉的高層也從未提過要殺叛忍日向?qū)幋蔚氖,至于花火……那只是在村民流言蜚語的激怒下,她自作主張的行動。
五、時光
寧次的敘述在他離開木葉的那個時間點上結(jié)束了。
花火聽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不辭而別的那天雛田姐姐哭了很久……”少女猶豫著開口,這是她見到寧次后第一次不帶火藥味地說話,“你會生她的氣嗎?在醫(yī)院的那個時候,不愿意跟你走。”
“怎么會呢?”
其實對于她要留在村子的決定寧次并不意外。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哪怕別人無視她的付出,哪怕別人一直對她不好,她仍舊會笑著去幫別人。
寧次扶著額頭,無奈地笑了笑,他最初迷戀上這個女孩大概也是因為她的溫柔和善良吧。
他想起自己還憎恨著宗家的那段時間,那時他刻意地回避雛田,甚至還惡語相向。但即使是這樣,雛田還是會害羞地對他露出笑容,還是在他受傷時第一個過來幫他包扎……
這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
笨蛋。
六、秘密
寧次向山崖的邊緣走去,邊走邊像是在使用什么忍術(shù)。
花火突然意識到那是在破壞結(jié)界:“停下來……不許靠近哪里!彼穆曇粢呀(jīng)比最初軟下來了很多。
寧次不管不顧地繼續(xù)著自己的事情,天空中響起隆隆的碎裂聲,山谷中的結(jié)界開始破裂。
“喂…停下來!不要破壞雛田姐姐留下的東西!…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在結(jié)界分崩離析的轟隆聲中,山谷中逐漸浮起了什么。寧次顯然沒有理會花火,繼續(xù)著對結(jié)界的破壞。
不可以……花火舉起苦無,刺向了寧次。白衣上再次蔓延起了晃眼的鮮紅。
和上次的傷口位置相同嗎……而且,這次寧次意識到了,這是一個致命的傷口。這么想來,那時候莫非雛田也為自己動用了復(fù)生的力量……?
寧次自嘲地笑笑,此時結(jié)界的解除已經(jīng)完成。他無視了花火的一切阻撓,只是死死盯著空谷中即將降臨的東西。
那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在巖石頂上是一塊平地。
只是那里沒有能夠拯救村莊的法寶,沒有記錄日向家族體質(zhì)的秘籍,有的只是一片蔥綠的草地,以及草地上的白色房屋,房前微微晃動的秋千,以及房后那株橡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除了那株橡樹已是亭亭如蓋。
寧次仍能回想起當(dāng)初建造房屋時與雛田共度余生的幻想,能回想起初次帶雛田來到這里約定將來的甜蜜……他一直以為,這里早已在戰(zhàn)爭中被摧毀——那場奪走了他們未來的戰(zhàn)爭。
原來……她還記得……
日向?qū)幋螣o聲地笑了起來,仿佛身后的傷口也不覺得疼痛。
日向雛田,這個把一切都獻給了木葉的女孩,終于將這最后一片與心愛之人約定的場所留給了自己——即使那個約定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
這是她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份禮物。
而造物者……是他。
七、尾聲
回到木葉時,日向花火是紅著眼眶的。
從那之后,再有人說叛忍日向?qū)幋蔚膲脑挘紩䴖_過去送上重重一拳;再有人用玩笑的語氣談?wù)撊障驅(qū)幋闻c日向雛田的那段愛戀,她都會打得那人跪地求饒。
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當(dāng)時雛田姐姐跟著寧次哥哥走了……就好了。
但她也知道,雛田不會。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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