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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ㄓ捎谛∪齼和瑢W(xué)對于一切數(shù)字相關(guān)的麻木性,“刻”究竟是表明下一個15分鐘即將開始還是上一個已經(jīng)結(jié)束又或者正在進行,無從分辨,故加以現(xiàn)代時間輔助。)
卯時二刻(5:30)
侍女在母屋外柔聲喚道:“大人,該起了!
無動靜。
三分之一刻鐘后,侍女再喚:“大人,該起了!
屋里中將大人翻身。
三分之一刻鐘后,貼身隨從俊宏喚:“大人,該起了!
中將大人不耐煩的把頭縮進外褂里,蒙頭睡。
三分之一刻鐘后,貼身隨從俊宏無奈進屋,大聲喚:“大人,該起了!
中將大人很不耐煩的往外褂深處拱。
侍女、隨從們實施降伏睡蟲最終對策。
開窗,躥進黑貓一只,輕車熟路鉆入溫暖外褂內(nèi),聽得中將大人凄然哼叫,遂翻褂起身,撫頸間,憤然道:“又咬我!
卯時三又三分之一刻(5:50)
侍女服侍中將大人著裝洗漱。
貼身隨從查看今日具注歷,上注:直入西大宮大路忌,宜繞道祖大路行六角小路。
中將大人聽聞,點頭。
有沒有說前往土御門大路附近需要改道?沒有?那就好。
中將大人微笑。
隨從上前輔助侍女為中將大人著裝。
大人,請不要晃。
我在晃?哦……那個……系松點,昨天老解不開。
卯時五刻(6:15)
中將大人用簡單食物。
這塊果子好甜,真好吃,不要給那邊送去。
卯時六刻(6:30)
中將大人坐上牛車。
貼身隨從俊宏指揮車童前進,時間緊張,車速較快。
中將大人搖晃著打哈欠,倚車棚,養(yǎng)神。
卯時七又三分之一刻(6:50)
中將大人進入內(nèi)里,下車時踢到石頭,神志立刻清醒,溫和優(yōu)雅地向每個人打招呼。
左衛(wèi)門督大人,民部卿大人,早安!大納言大人,氣色不錯!……脖子上?哦,被貓咬的……嘿嘿,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習(xí)慣了……謝謝,我從小就喜歡這些小動物,特別是毛絨絨的白白的眼睛細(xì)細(xì)的嘴唇有些薄皮膚很光滑……呃,當(dāng)然是動物。哪個……啊,早朝開始了。
辰時(7:00)
中將大人正襟危坐認(rèn)真聆聽各位大人進言,今年的氣候狀況讓他很不安。
今年的春旱來得很早啊,祈雨的話,他又要連日忙碌了。
辰時一刻(7:15)
中將大人獲悉越中守公子欺辱良家姑娘造成惡劣后果,非常憤慨。
女人是應(yīng)該被捧在手心里愛護的,做出這種事的人太不人道了,應(yīng)該嚴(yán)懲!
辰時二刻(7:30)
中將大人覺得眼前景物愈加搖晃,擔(dān)心是不是即將發(fā)生局部地震。
陰陽寮的諸位沒有反應(yīng)……唔,大概是我眼花了……
辰時四刻(8:00)
中將大人猛然撐起頭,眨眨眼,聽見有人說到近日春光明媚和風(fēng)送爽,適宜設(shè)宴以賞。
上允,群臣研究方案。
三日后于承香殿如何?
雅樂寮已排演完畢新的喜春樂,可在那時獻于圣前。
中將大人對其中琵琶的演奏者特別留意了一下,然后思考說服某人參加宴會的成功幾率。
辰時五刻(8:15)
中將大人在垂頭閉目認(rèn)真思考說服成功的幾率,表情嚴(yán)肅。
巳時一刻(9:15)
朝會在和睦熱烈的氣氛中結(jié)束,中將大人思考完畢,得知宴會各項事宜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深感錯過了表達個人意見的機會很遺憾。
巳時二刻(9:30)
親切的寒暄并交流對近期天氣的亦喜亦憂后,中將大人上車回府。
途中覺得自己在朝堂上思考了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回憶無果,并再次感嘆柱子代替不了被窩的事實。
在貼身隨從俊宏的指引下,中將大人的牛車在京城大小街道中穿梭。
巳時四刻(10:00)
中將大人順利抵府,開始用早飯,發(fā)現(xiàn)今天的片蒡卷魚不錯,遂命膳師下午用餐時間前再準(zhǔn)備一份。
他最喜歡吃魚了,尤其是這種鯛魚。嗯,再帶上去年釀的青梅酒……俊宏,準(zhǔn)備一罐腌松仁,要用的丹波松仁的那罐。
巳時七刻(10:45)
中將大人前往右近衛(wèi)府,路過武德殿時一名女房轉(zhuǎn)彎不慎被張袴絆住,中將大人英勇伸手挽救,女房無礙,中將大人手指擦破。
女房深感內(nèi)疚,堅持要求為中將大人治療。
不用了。
請交與妾身吧!
真的不用了。
大人是不相信妾身嗎?
……別哭啊……唉,在下還有緊急公務(wù)處理,這樣,下次好不好?下次一定隨便您怎么弄。
真的?
發(fā)誓!
午時(11:00)
中將大人妥善處理完畢英雄救美之后續(xù)事件,進入右近衛(wèi)府。
右近大夫,三日后春宴的警衛(wèi)交給誰了?這次由左近衛(wèi)府負(fù)責(zé)啊,好好。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協(xié)助……右近衛(wèi)權(quán)少將,和左近衛(wèi)府那邊的協(xié)調(diào)就交給你了,不要又吵起來,謙順溫和點,要積極培養(yǎng)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你父親指望著你光耀門楣呢。
允乃,過來一下。待會兒去一下陰陽寮……小聲點。就去看看,聽明白沒?別又被發(fā)現(xiàn)了啊,機靈點。
午時一刻(11:15)
中將大人處理常規(guī)事務(wù)。
午時二刻(11:30)
中將大人處理完畢,詢問無緊要事務(wù)后開始為應(yīng)付突發(fā)事件儲備精力。
午時四刻(12:00)
中將大人儲備精力。
未時(13:00)
中將大人繼續(xù)儲備精力。
未時四刻(14:00)
中將大人仍舊儲備精力。
申時(15:00)
中將大人儲備精力完畢,溫和親切的微笑著和下屬進行各方面交流。
右近衛(wèi)權(quán)少將,回來了,跟那邊協(xié)調(diào)得怎么樣?很順利?嗯,我就說嘛,只要態(tài)度好,哪會有什么沖突,繼續(xù)保持。
將監(jiān),尊夫人要生產(chǎn)了吧?瞧你樂的,到時候別忘了送我粘糕。做了父親,以后可不要再浮浮躁躁的,首先,走路腳步輕點,別一路帶著勁風(fēng),聽說你昨天從后清涼殿經(jīng)過的時候又震倒了好幾副幾帳?……好了,在這里沒有別人不知道的,除非你不做。記著,穩(wěn)重些,啊。
允乃,你在躲什么,我讓你辦的事呢?他不在?……到哪兒去了……陰陽寮有人來了?說,是不是又被發(fā)現(xiàn)了?……呃,通報三日后春宴方位安排?這個啊,那晚的警戒都交給左近衛(wèi)府了。允乃,你帶那位大人去……嗯?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了,剩下的是我們這邊的。那好,告訴他,右近衛(wèi)權(quán)少將是本次負(fù)責(zé)協(xié)調(diào)的,有任何安排調(diào)度都同他講。誒,保憲大人給我的信?
申時一刻(15:15)
中將大人費盡周折拆開疊得非常復(fù)雜的信紙。
不準(zhǔn)在處理公務(wù)時間打擾寮內(nèi)人員行事,并取消明日對右近中將府的祓禊……保憲,你這是假公濟私!大半個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右近中將府連著三個晚上有不明人影出沒,你居然取消?!好,你不出人我就直接找他去!哼,明明當(dāng)時是他自己沒選你選了我又不是我讓他選我不選你,說好了誰敗陣都不準(zhǔn)耿耿于懷!再說,你家光榮都會玩式盤了,還想跟我搶,沒門!
申時二刻(15:30)
中將大人字斟句酌完成一封語氣委婉內(nèi)容強烈的信。
允乃,務(wù)必交到陰陽寮天文博士保憲大人手上;匦?不用了。等等,告訴他,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了。
申時二又三分之一刻(15:35)
中將大人匆忙登車出宮,在朱雀門等候的隨從遞上食盒和酒壺。
中將大人逐一打開,看見里面有聞起來很香的片蒡卷魚和青梅酒,非常滿意。
貼身隨從俊宏把自己拎著的一罐子腌松仁也遞給中將大人,然后招呼車童轉(zhuǎn)向東北方向。
申時三又三分之一刻(15:50)
中將大人抵達土御門大路宅院,抱著食物拎著酒下車,命貼身隨從俊宏返府,然后興高采烈跑進門,正遇陰陽師大人在換衣服。
你也剛回來啊。來來來,我?guī)Я撕贸缘摹?br>
申時四刻(16:00)
中將大人和陰陽師大人開始吃晚飯。
申時五刻(16:15)
陰陽師大人吃飯的速度漸漸變慢。
中將大人很忐忑。
怎么?味道不好?那換個菜?想吃什么?
今天你做什么了?
沒做什么啊?都是常規(guī)事務(wù)。哦,對了,三天后有個……
手指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呃,墻上蹭的。
蹭得真漂亮,明天多蹭幾處。
……你都知道了?
女人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憐香惜玉是應(yīng)該的。
……啊,天氣突然有點涼了……干嗎把魚皮給我?
吃什么補什么。
陰陽師大人低聲嘟囔。
申時六刻(16:30)
中將大人發(fā)現(xiàn)這家自制的漬蘿卜味道有改變。
你不是不喜歡甜的嗎?我一吃果子你就說我馬蜂變的。
陰陽師大人不語。
中將大人英勇無畏不屈不饒繼續(xù)尋求答案。
你家里以前蜂蜜都是用來給式神敷臉的,過年做的糖煮黑豆全是我在吃,每次到你這里來果子點心都是自己帶,去年的腌松仁我還特意讓他們做成了咸的……為什么你家的漬蘿卜突然甜了——
你那么多話怎么沒被飯噎著。
陰陽師大人白他一眼,于是中將大人沉默。
申時七刻(16:45)
中將大人和陰陽師大人結(jié)束晚飯。
中將大人收拾帶來的食盒,陰陽師大人在院子里散步。
酉時(17:00)
中將大人收拾完畢,陰陽師大人準(zhǔn)備出門。
今晚有事?
陰陽師大人正在忙。
反正我有空,陪你去行不?
陰陽師大人平靜的盯著他。
……上次,上次太黑了我沒看見那里有個坑嘛。我保證這次乖乖聽話叫不動就不動叫不說話就不說。誒,等等我啊。好吧,雖然我膽量是小點,但如果是為了保護你,我甘愿當(dāng)盾牌。怎么樣?走慢點,才吃了飯,會肚子疼……你干嗎又瞪我?好好,不是瞪,是注視……哪個,能不能不要再注視,我怕我會忍不住……哎喲,別打臉啊,明天會腫的。晴明,管教一下你的式神嘛,越來越暴躁了,好歹外表是個女孩子……萌,我叫你別打了!我還手了?絕對是本能反射,我沒想……好了好了,別哭啊,我道歉還不行嗎?
酉時三刻(17:45)
中將大人跟著陰陽師大人走進永寧坊一處荒廢宅院。
中將大人捂著臉,陰陽師大人視察四周情況。
酉時四刻(18:00)
中將大人放棄遮掩,陰陽師大人結(jié)束視察,找地方休息。
中將大人立刻在曾經(jīng)窄廊處收拾出一塊,鋪上隨身攜帶布料一張。
渴不渴?我把青梅酒帶來了。酸?青梅嘛,下次讓他們少放點。嗯,這次是什么東西?……等一下,不想說你可以明白告訴我,不要轉(zhuǎn)彎抹角。我本來就聽不懂,再五六年也懂不了。我承認(rèn)我在這方面是笨蛋了還不行嗎?你可是堂堂陰陽師朝廷官員,不要動不動就翻白眼,多難看。又?jǐn)[臉色了,你就不能把對別人的溫和分四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給我嗎?萌,你怎么又出現(xiàn)了?哇,石頭是會砸死人的!我不說了,我給你吹個曲子好不好?
酉時六刻(18:30)
中將大人開始吹笛子,陰陽師大人等待。
戌時(19:00)
中將大人吹笛子,陰陽師大人等待。
戌時一刻(19:15)
中將大人停止吹笛子,陰陽師大人站起來,院子里出現(xiàn)陌生女人。
她的眼睛沒有瞳仁啊啊!——我錯了。
戌時三刻(19:45)
女人哭訴結(jié)束,中將大人很感慨。
好可憐,那個負(fù)心的男人……嗚嗚……下地獄。你放心吧,下一世你一定會得到真心愛你對你一心一意的人……誒,我?我只是見不慣柔弱的女人被欺負(fù)……對不起……不是,我不是嫌棄你,實際上,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中將大人偷偷瞟另一個人。
不是敷衍,是真的。他漂亮聰明,萬能全才,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但是只對我才那樣,我覺得他是有些害羞……
中將大人覺得身上有點發(fā)涼。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被虐待了?你這種了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見他?呃,你已經(jīng)見到……
陰陽師大人冷冷的推開中將大人。
就是我。心滿意足了?上路吧。
戌時四刻(20:00)
陰陽師大人揮揮袖,往回走。
中將大人跟在后面,面有得色。
你剛才承認(rèn)了?嘿嘿,你還沒有在別人面前說過呢。再來一次好不好?
她不是人。
我知道,不管是誰,你都沒有點過頭嘛。再說一次好不好?
陰陽師大人不理會,中將大人繼續(xù)糾纏。
戌時六刻(20:30)
中將大人跟在陰陽師大人后面回到土御門大路,鍥而不舍糾纏。
陰陽師大人開始記錄一天行事。
中將大人覺得口渴,把剩下青梅酒喝光。
辰時入內(nèi)里,被大式部阻擋……大式部不是梅壺女御身邊的女房嗎?你去她那里干嗎?
聽無聊的牢騷。
哦!鐣r入寮回報前日行事……你早飯吃的什么?
燴豆。
只有這個?你起了床都不吃東西,早飯要多吃一點嘛……午時四刻前往三條院舉行除病息災(zāi)祭。哎,你一下午都在做這個?豈不累死了,一直站著走來走去不斷的念念叨叨,今晚要早點睡,聽見沒有。
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好好寫東西了?
陰陽師大人面色平靜,中將大人退縮。
亥時(21:00)
中將大人無聊吹了會兒笛子,突然想起。
三天后在承香殿今上舉辦春宴,你要記著去。上個月的七日宴、踏歌會、內(nèi)宴,這個月的原野宴你都沒出席,編理由很辛苦的。
陰陽師大人查看具注歷,不宜沐浴,于是開始繪制星辰圖象。
亥時二刻(21:30)
中將大人一邊游說陰陽師大人參加宴會一邊自主鋪床。
陰陽師大人繪制星辰圖象。
亥時四刻(22:00)
中將大人對自己的鋪床技術(shù)很滿意。
你怎么又在繪星辰圖象?不是早繪制完半年的了?
要精益求精。
中將大人摸摸鼻子。
那個……以后早上別再讓貓撓我了,瞧我這脖子上,今天又被笑話了……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還是很疼啊……什么東西?藥膏?怎么黑乎乎的?配我的膚色?
中將大人默然上藥。
亥時五刻(22:15)
中將大人游說陰陽師大人睡覺。
陰陽師大人研究如何更完美繪制北斗。
亥時六刻(22:30)
中將大人繼續(xù)游說陰陽師大人睡覺。
陰陽師大人繼續(xù)研究如何更完美繪制北斗。
子時(23:00)
中將大人忍無可忍。
陰陽寮當(dāng)值的待命時間都已經(jīng)到了。
遂強行抽走陰陽師大人手中筆紙。
陰陽師大人反抗。
中將大人反反抗。
子時一刻(23:15)
中將大人和陰陽師大人在反反抗與反抗中倒地。
閑人免進,后果自負(fù)。
子時四刻(0:00)
閑人勿進,后果自負(fù)。
丑時(1:00)
閑人勿進,后果自負(fù)。
寅時(3:00)
閑人勿進,后果自負(fù)。
寅時二刻(3:30)
中將大人今天第一次感嘆。
多吃點東西多休息,瞧你這骨頭……
滾!
寅時四刻(4:00)
中將大人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被不明物體送回府,貼身隨從俊宏揉著眼把中將大人搬進母屋。
卯時二刻(5:30)
侍女在母屋外柔聲喚道:“大人,該起了!
以上根據(jù)不負(fù)責(zé)的平安時代朝廷官僚一日行事胡編。
要說陰陽師大人為什么對中將大人的態(tài)度那么差還總翹掉宴會,唉,請對漂亮聰明萬能全才但沒有好命總能找到時間補覺的人抱以無限真誠的同情吧,阿門……
——END
插入書簽
關(guān)于諸如“卯時三又三分之一刻”的注釋:
根據(jù)古代計時單位,“時”以下為“刻”,“刻”以下為“字”,“九點五十分”為“巳時十個字”,俺覺得會頭大,因為用了現(xiàn)在時標(biāo)注,所以偷懶了。
又另:中將同學(xué)老被貓貓咬而不會感染高致病性疾患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沒有破皮——手指上蹭破一點點皮就把偉大陰陽師緊張得飯也吃不下,脖子上成天頂著倆血窟窿,不管是從視覺上還是心理上都不是能夠容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