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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物大集合
[K/Q弟偵探因幡][青組全員/聰彌] 一場事先張揚的失蹤案
通常來說,Scepter4室長宗像禮司的一天是按部就班毫無波瀾的一天。
即使今天是情人節(jié),他依舊會一大早驅車去屯所按時上班,然后安定地走進辦公室,其間接受走廊里部下們恭敬的問候數次,欣賞壁上懸掛的名畫數次,若有哪位部屬抱著文件路過的時候將文件跌落,他也是不介意幫著撿起來的,盡管換來的往往是對方紅著臉拼命鞠躬然后落荒而逃的情形。
在幫著第三個部下撿起文件展露微笑之后,根據概率論的計算,宗像終于覺得自己今天在部下的眼里似乎有點不一般。
有那么奇怪嗎?宗像推了推眼鏡,低頭看了看攀爬在自己褲腿上的小東西——這小家伙半個身體都躲在宗像的長風衣里,只露出一邊肩膀和一顆在人類視角里說得上無比可愛的小腦袋,在本該是人類耳朵的部位,兩只毛茸茸的尖耳從頭發(fā)絲中翹出來,隨著宗像前進的步子一晃一晃。
“大概是這小東西的位置不對。”宗像這樣想,然后他把小家伙從腿上拽下,一手拽著他后背的衣服提到自己面前,這對擁有著王之力的宗像簡直易如反掌,“哦呀,藍色的頭發(fā)很柔順呀,小鬼,藍色是個好顏色啊,象征著理性與秩序。小小年紀竟然戴著眼鏡,雖然是有框一族,但肯定會成為大人物呢!
盡管宗像對著這形跡可疑的小東西絮叨了很多,但對方唯一的反應不過是睜開雙眼,用那雙金色的眼瞳盯著宗像看了兩眼,而后略微喪氣地垂下眼睛,連屁股后面毛茸茸的狼尾巴都無精打采起來——被鄙視了啊,宗像室長。
事實上宗像是真心覺得自己帶著這樣一個長著狼耳狼尾的小孩子進出屯所算不了什么大事,Scepter4身為處理異能案件的機構,帶回個把奇形怪狀的東西完全不是什么問題。跟誓死不肯說除了“叫我元首”之外的詞語的鸚鵡或者一張嘴就噴打火機的鼴鼠比起來,這頭小狼崽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說這頭小狼崽不過是他在路上隨手撿到的,由于那非一般的耳朵和尾巴,勉強可歸入異能事件,作為兢兢業(yè)業(yè)的Scepter4室長,他便順理成章地把這小東西撿回來。
“室長早安!”在進辦公室之前,他看見了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后的道明寺,以勾起唇角作為發(fā)現對方的表示,道明寺騰地躥了出來,然后敬禮問候。
“道明寺君,早安!弊谙裰噶酥概吭谧约杭绨蛏系男±轻,“不跟我們的小朋友問好嗎?”
小狼崽似乎被嚇了一跳,兩只與人類小孩一般無二的小手緊緊拽住了宗像的衣領,耳朵也挺得更精神了點。
“當然,”道明寺對著室長肩膀上的狼崽敬禮,“早安,小寶貝,介意告訴我您的媽媽是誰嗎?”
小狼崽大概真被道明寺的熱情嚇到,默默地挪到了宗像另一邊肩膀上,宗像微笑著走進了辦公室,將一臉躍躍欲試的道明寺關在了門外。
宗像不管辦公室外隱約的議論,他將小狼崽放在辦公室上,然后打開終端查閱今日的資料,那小狼崽也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手邊,連動都不肯多動一下,乖巧得幾乎像是個毛絨玩偶。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宗像在這小狼崽的頭上輕輕揉了一下,然后修長的手指拽了拽他的耳朵,小狼崽沒有反抗,但是鏡片后的雙眼卻漫出了一絲絲水汽,幾乎是泫然欲泣的模樣,宗像雖然在內心涌起了一點點欺凌幼小的罪惡感,但仍是充滿愉悅地看著他,“淡島君肯定會喜歡你的!
小東西耷拉著耳朵蹲坐在一邊,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神秘強大到不可捉摸,在他簡單幼稚的頭腦里,這就代表著絕對的權威,讓他不敢有一點點違抗的念頭,即使肚里發(fā)出咕咕的叫聲,也只能安靜坐著吧。
宗像關閉了終端,把這小崽子拎起來提到茶室中去了,動手泡茶自然是極順手的事,他一邊攪動著抹茶一邊對這孩子說:“真是個安靜得過分的孩子,肚子餓了就要提出來,這是置之天下皆準的道理,您的父親沒有教過您嗎?”
安靜的小狼崽在聽到父親這個詞之后,立刻精神起來,兩只耳朵撲簌簌地亂動,尾巴也隨著耳朵晃動的頻率揚了起來,抬起頭很是勇敢地盯向宗像,讓后者從那雙眼睛里看出了很是濃烈的懇求的色彩。這樣的懇求讓宗像覺得,身為Scepter4室長,第四王權者的青之王,要拒絕這樣的懇求簡直是天大的罪惡。
“哦?想讓我替您找到父親?”宗像很認真地同這孩子說著話,狀似無意地戳了一下他的臉,“在查清您的來歷之前,恐怕不行。雖然是個小家伙,但看樣子您很能聽懂我的話呢,在下說的果然沒錯,從小就戴眼鏡的孩子必定會成為大人物!
小狼崽似乎不肯放棄,仍舊搖著尾巴盯著宗像,直到對方將一杯抹茶放到自己身前。
“哦呀,竟然一口都不肯碰?雖然還有昨天剩下的和果子,但我是絕對不會讓幼童食用過期食品的,抹茶雖然有點清苦,但卻是修身養(yǎng)性的好東西呢。難道您想讓我去給您買垃圾食品?這個絕對不行,無論是我還是我的部下,都不可能怠忽職守因私廢公的!
宗像自顧自地對著這小狼孩說話,但是對方也是自顧自地沖著他搖尾巴表達懇求,若不是淡島進來匯報工作,這樣的情形恐怕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
“室長?”淡島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茶室,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地上的小狼崽,立刻兩眼放光地把他抱起來,“室長,這是您親戚的孩子嗎?或者說是您的孩子嗎?真是惹人喜歡啊……哦不對,室長是不會跟只狼生小孩的,雖然長得真像呀!
宗像看著淡島把小狼崽揉進懷中,輕輕嘆了口氣:“淡島君,在下也不會有狼那樣的親戚!
淡島將小狼崽渾身上下摸了兩遍,摸得可憐的孩子渾身都瑟縮起來,那兩只楚楚可憐的耳朵簡直要縮進頭發(fā)中去了,比剛撿到他的時候還要沒精神。
淡島一手摸著小狼崽毛茸茸的尾巴,看見宗像放在地上的抹茶,忍不住笑了:“室長,您得原諒我的失禮。雖然您總是正確的,可是帶孩子這種事,果然還是要女人來做呢。這小東西有五歲了嗎?抹茶這樣清苦的東西,只會傷害孩子們的味覺呢。照我說啊,喂養(yǎng)小孩子,必須還是紅豆沙才是第一選擇啊!
宗像不為人知地抖了一下,然后就看見興奮過頭的淡島抱著小狼崽起身告辭,一直很安靜的小狼崽似乎感受到接下來即將要面臨的悲劇,兩只手沖著他拼命抓了抓。宗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眼看著小狼崽被淡島帶出辦公室,那雙幾乎要融化他的泫然欲泣的眼睛漸漸被門扉掩住了。
宗像放下茶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簡直稱得上痛心疾首的壞事。
2
就在宗像室長還在用他那副哲學家的大腦仔細思考如何能在不傷害淡島君“紅豆沙女神”的自尊的情況下將小狼崽解救出苦海的時候,休息室里已經成了喧囂之海。從室長室左轉一百八十步,再右轉二十步,會看見正對著走廊懸掛著的Scepter4重組建時的巨幅合照(請別欣賞躊躇滿志完美無缺的宗像室長,也別研究淡島副長的大胸到底是E還是能達到驚世駭俗的F,更別去探索為什么善條君竟會同意一起合影),然后在合影一側推門進去,就會看見這間敞亮的休息室的全貌了。Scepter4也不全是紀律森嚴的地方,至少在這間休息室里,隊員們可以就著茶水嘮嗑,吃吃被上司嗤之以鼻的垃圾食品,偶爾他們會聚在一起開伙吃東西順便互相傷害心靈和味覺,自從廚具被搬到這個休息室的立柜里,善條君的資料室再也不用因為隊員們來煮各種各樣東西產生的水汽荼毒了。
眼下在這間休息室里,歡樂如同海上的水汽一樣蒸騰。拔刀隊的隊員們幾乎全部聚集于此處,比吃秋山家的特質肉醬還要積極——在門縫里都能看見他們齊齊趴在長桌上,豎著脖子縮著肩膀,隊員們手腳的擺放姿勢展現著人世間的千姿百態(tài)。
“喂,秋山,你要干什么?哦呀,那是你的情人節(jié)巧克力吧?”
“雖然說拿女孩子送的巧克力慨他人之慷是有些不好,終歸是秋山君自己的事嘛。但是有一點……甜膩膩的巧克力,確定不會把這可憐的小鬼晃悠悠的乳牙粘掉嗎?”
“真是過分啊,”日高像他們的BOSS那樣燎了一把毛,“好容易才趁著副長去廚房里煮愛心紅豆沙的時候把室長的孩子偷出來,可不是讓你們這樣對他的,道明寺會傷心的吧!
隊員們覺得有理,不管如何,看著眼前這個顯然是搞不清狀況又一句話也不敢說的小家伙,誰都不忍心用巧克力毀掉他的牙口吧,Scepter4可不能鬧出這樣的丑聞。
“真可愛呀,”日高很犯規(guī)地摸了一下小狼崽的頭(為了避免驚嚇到這可憐的小東西,道明寺在偷他出來的時候定下“不許隨便摸他”的規(guī)矩,盡管自己已經摸遍這小狼崽的全身了),小狼崽發(fā)出輕輕一聲“咿唔”,然后垂了下頭,兩只小手蹭了蹭臉蛋,“照我看嘛,世理醬雖然是個很能干的女人,當然她的胸更出色,可還是搞錯了事物的本源啊。狼耳朵,狼尾巴,怎么看都是狼吧,狼就應該吃鮮肉!‘有血有肉的東西’唷~”
榎本推了下眼鏡:“好像是的!
五島舉手:“可是他的身體和四肢明顯是人類的樣子吧,我想消化系統(tǒng)應該也和人類沒什么差別吧!
加茂點了點頭,嚴肅地說:“日高,駁回!”
拔刀小隊的隊員們繼續(xù)以商談royal blue級別事件的態(tài)度商量該拿什么來喂養(yǎng)這小狼崽,他們極盡展現自己的口才,試圖去說服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投喂觀點。又過了大概幾分鐘,休息室的門開了,伏見端著一個盤子進來,大家看到里邊是半盤子挑剩的蔬菜。隊員們以無比憐憫的眼神看向小狼崽,感受到眾人的注目,小狼崽困惑地想去揉眼睛,只揉到自己的黑框眼鏡。
正直的五島覺得自己得做點什么:“伏見君……雖說蔬菜對孩子是好東西,可是畢竟……”
伏見看著他們,“嘖”了一聲,徑直將那半盤子蔬菜倒進垃圾桶里,然后推門離開。
“也許我們誤會伏見君了,他看起來就是要把蔬菜倒垃圾桶里,而不是來投喂室長的兒子吧?”
“說的也是啊……誒,道明寺哪里去了?”
“也許他也去找吃的了呢,別又給副長發(fā)現他上班摸魚!
“可憐的小鬼,該給你吃啥呢?”
當憂心忡忡的表情漸漸映上了每個人的臉蛋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眾人看見善條端著一碗面走了進來,臉上有著丑陋刀疤的男人沖他們看了一眼,秋山走過去幫他關上了門。
拔刀隊的小伙子們與他問好,善條一一點頭回禮,將面放到桌上的時候,他看見了蹲坐在桌上的小狼崽,小狼崽盯著這個刀疤男手上的碗,眼里充滿了躍躍欲試,善條有些兇惡地笑了一下:“你想吃我的面?”
小狼崽盯著這個看起來很有點兇惡的刀疤男,兩只小尖耳配合著尾巴搖了搖。
善條將筷子遞給小狼崽,然后把蕎麥面推了過去:“請用吧!
“會不會有點太小了啊,讓他用筷子……”
然而這小鬼馬上打破了大家的疑慮和擔憂,他自己撈起筷子,很是笨拙地開始吃面,善條很慶幸自己今天加了些牛肉,也許是被熱氣熏到的緣故,小孩子的眼鏡上蒙了一點霧氣,并且有亮晶晶的東西落進了碗里。
“啊,他哭了唷,被善條先生感動到了呢!
“沒有的事。”善條說,“他是餓的!
拔刀隊的隊員們露出了恍然大悟以及“不愧是善條先生啊”的表情,專心致志地盯著小狼崽吃下了半片牛肉并且鼓起了腮幫子嚼嚼嚼的時候,他們又換上了一副欣慰的家長們看著下一代的幸福表情。
“肯定是室長的兒子吧,看那頭發(fā)那視力,但是他媽媽是誰呀?”
“眼睛是金色的呢,我們附近有金眼睛的人嗎?……啊呀,我想起來了,天吶,不愧是我們偉大的室長,連赤王也妥妥拿下。”
“真是站不住的道理啊,還有我喜歡的jump男主會變出金色寫輪眼呢,室長總不會連他也拿下了吧?倒是從這眼鏡的類別來看,跟伏見君……。课铱蓻]說什么,我只說小鬼的眼鏡很像是伏見君那一副的COPY唷!
眾人一齊看看努力吃面的小狼崽,發(fā)現他那雙金色的眸子和黑框眼鏡讓人覺得有點講冷笑話的感覺,加茂放高聲音說:“室長教訓過的那一位,那位夜刀神君,他的眼睛是不是金色的?他好像不戴眼鏡吧,不過看這小鬼的性格卻比較像他呀,仔細看來,眉眼也能看出一點點相似呢!
有人開始起哄:“哇哦,把人家的底摸得這么清楚,加茂你不會偷偷做了那頭黑狗的STK吧?”
“一群無藥可救的人,擅自就給室長認了個私生子呢,不過,”日高故作神秘起來,壓低聲音說,“金眼大胸的美女可不少呀,別看室長這樣,說不定口味還挺辣的!
……
“沒有的事,”善條聽得皺起了眉,然后看見小狼崽鼓著腮幫子吃下了最后一片牛肉,“他吃完了!
隊員們突然覺得不知該說什么話才好,眼看著善條將被小狼崽子將牛肉挑凈了的蕎麥面挪了過來,呼嚕呼嚕地吃起面來。
“道明寺怎么還沒回來?”有人老調重彈,大概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關于道明寺君,他在我身后。”
伴隨著這突然冒出的回答,休息室的門第三次打開,宗像室長悠悠然走進,隊員們立刻覺得休息室里好像是自動打了高光,他們忍不住站直身體致以注目禮,順手將堆在桌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藏了起來。
善條的面已經快吃完了,宗像走到他面前,摸了一把小狼崽柔軟的腦袋,“富有愛心的善條君看起來依舊像是一幅畫呢,”小狼崽突然掙扎起來,好像要脫離宗像手指的控制,宗像輕哼了一聲,頗為愉悅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小狼崽瞪著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干脆咬上一口,宗像轉身對站在后面的道明寺說,“您以為呢?潛入者閣下?或者說我該叫您狼人先生?”
拔刀隊的隊員們大吃一驚,以令人吃驚地速度掩在了宗像身周,他們憂心忡忡地看著站在那里的“道明寺”,如臨大敵。
“既然被認出來了,那我就不得不再來個閃亮無比的登場POSE了,”“道明寺”一手叉腰站在門前,擺出了極其拉風的姿勢,“我的獵物們,本人就是(曾經)正義的伙伴,(真正)孤高的戰(zhàn)士,黑暗(勉強)的使者,擁有著出神入化的(附身)能力,雖然不是你們這個片場的,但依舊是BOSS中的BOSS,高管中的高管,我就是——聰明!
……
隊員們面面相覷:“無色——之王?”
3
“不要用那種名號稱呼野羅偉大的BOSS,我可清楚得很,在你們的片場,如今這是精神分裂癥患者的代稱,”自報名號的聰明用道明寺的身體擺了個表示厭惡的姿勢,隨后他將一只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既然得到這副身體了,我就得評估一下。體術七級,能力熟練度六級,真不錯啊哈哈哈哈!搞笑度十級,這是個什么玩意兒?年輕鮮活,強壯有力,彌漫著誠實的味道呢,總之這個新容器真是非常的不錯啊~雖然是頭腦簡單的家伙,卻是進出方便意外地好用啊!
宗像極為淡定地掃了對面人幾眼,然后他低頭看看小狼崽,發(fā)現這小鬼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位手舞足蹈的客人。
“這位想必就是您的父親吧?”宗像在小狼崽耳朵上彈了一下。
小狼崽的兩只小手揪在一起,極為羞澀地點了點頭。
“想必他第一眼就看見了您,但首先想到的還是獲得了容器,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我?guī)湍獬谋O(jiān)護權如何?”宗像似笑非笑地摸了摸小狼崽的尾巴根。
這小狼崽聞言,耳朵尾巴蹭地豎起,竟對著宗像怒目而視,并且重新掙扎起來,顯然是鬧著要到他“爸爸”身邊去,只是力氣實在太小,只好雙手扒著宗像的袖子沖著爸爸的方向眼淚汪汪。
“這個容器我要了!”聰明拍了拍道明寺的佩刀,“可惜不能使用你們的能力,連刀都拔不出來,我說,條子的頭兒,作為同級別的大人物,送個容器給我不算什么吧,為了彌補不能拔刀的遺憾,就把彌太還給我算了!
拔刀隊的隊員們小聲議論起來:
“安迪的聲音真惡心。”
“住嘴,那不是我們的戰(zhàn)友道明寺安迪,只是個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
“室長肯定不會把道明寺送給那家伙吧!
“那也難說,為了嚴肅屯所紀律,少點半夜翻墻去買jump的不良記錄,室長說不定會大義滅親吶!
“……誒?道明寺是室長的親戚?”
“沒有的事,”宗像推了推眼鏡,轉身極為坦率而嚴肅地對拔刀小隊的眾人說,“雖然在下自認對你們簡直像個操心過度的父親,但毫無疑問我與諸位的DNA重合度都在親子水平之下!
隊員們面對著突然打開冷笑話開關的上司出了一身冷汗,他們不約而同地挺直身體握緊戰(zhàn)刀,用行動表示絕不愧對上司的“操心”。
這時候的善條也正好吃完了最后一根面條,他將筷子擱到碗上,而后提起了太刀,遞到了海碗上方半尺左右,架住了一柄突然襲來的尖刀——他這幾個動作不慌不忙極為流暢,看著從容無比,卻只在一瞬之間,擱筷提刀架刀,這一連串動作正好在宗像轉身說完之后身體將轉未轉之際完成。
“英勇奮戰(zhàn)的善條君更加美麗如畫了,”完成轉身動作的宗像贊嘆了一句,而后他的目光移動到兩柄相交的刀上,“我決定收回對閣下的最初判定。Scepter4成員的佩刀即為能力之鎖,若想動員能力,必須由相應的理由解開。閣下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做出決斷放棄能力控制,繼而將佩刀作為純粹的武器拔出進行偷襲,盡管將襲殺本人寄望于此多少有些自大……但不管如何,您挑起在下的興趣了。”
“您的孩子,”宗像指了指自己臂間的小狼崽,而后伸出二指搖了搖,“鑒于您已經妨礙公務,在下不會還給您,就連您本人也必須留下接受能力者的監(jiān)控。善條君,介意替在下與這位來頭很大的首領大人玩玩么?”
善條臉上沒什么表情,不動聲色地將太刀輕輕一抹,格開了那柄握在聰明手中的長刀,擁有著道明寺身體和野狼直覺的聰明此時彈跳力極佳,在長桌上輕輕一蹬順勢跳開,卸開了善條巨大的太刀帶來的壓力。
“輕視長輩可不是什么好習慣!”聰明將長刀折在身后,速度極快地穿過長桌,又以詭異的角度折向天花板,幾個沖刺做下來,恰如最迅捷的野獸一般,那一頭褐色的卷發(fā)在休息室的玻璃窗上映出了凌亂的殘影。善條刀未出鞘,他閉上雙眼,身上威勢漸發(fā)。拔刀隊的隊員們早配合著宗像退居角落,留下足夠的空間給二人拼斗,在戰(zhàn)圈外看來,只覺這兩人一為流水歡脫跳躍,一為磐石堅定不移,兩人一動一靜,以近乎相反的方式對峙著。
“善條君的直覺真是太可怕的東西了,”宗像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被禁錮在臂彎中的小狼崽,“其實他已經看出了我們的客人不下三處破綻呢!
“胡說!”天花板上傳了一聲怒喝,聰明憤憤不平地舞著長刀,“怎么說我也是組織的首領,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宗像扶了扶眼鏡,以一種遺憾的口吻對隊員們說:“第四處了。諸位請不要學他,輕易被敵人的挑釁影響,可是很危險的事!
隊員們紛紛點頭,于是在上司的鼓勵之下,他們也開始對著聰明的刀術指指點點:
“這位犯罪嫌疑人的刀術比安迪高了好幾個級別吶!
“哪里的話,安迪也是很不錯的。他就至少不會露出那種氣歪臉的表情嘛。”
“哇哦,真是漂亮,可惜善條前輩的刀慢了一分呢……不過善條前輩一定是因為顧忌道明寺的身體不能使出全力吧。”
“明擺著的事,只是一直讓他占著身體也不好吧,容易產生很糟糕的聯想呢。”
“日高,你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吶。這可是很危險的實戰(zhàn),雖說有室長和善條先生在也不是全然保險的好嗎?”
……
聰明在這些垃圾話的攻擊下初時陣腳頗有些凌亂,但他到底是幾十年的老鬼,幾個回合下來,竟又找回了自己的節(jié)奏,他很清楚對方礙于這位名叫道明寺的隊員的身體,既不會使用能力碾壓,也不會使出真正的殺招,便更加放心大膽起來。
“是個難纏的家伙,”宗像輕輕一笑,將一點能力注入善條落在長桌上的海碗,“但終歸是耍小聰明!
聰明盡管暫時并未處于明顯的下風,但他深知長時間被困在這里,自己必定會像是出水的魚一樣漸漸窒息,這個容器雖然不錯,但若不能離開回到秋吉的身體中,不可知的危險必會重重襲來——首先這個組織的頭子就顯然不會放過自己,如何在重重包圍之下搶了彌太離開,真是件值得好好思考的事啊。
“條子真是萬惡之源!甭斆骺匆娔撬{制服的“警察頭子”手前閃起了一點藍光,映著彌太眼淚汪汪的雙眼,顯得那小鬼格外可憐。
而后他一足蹬在墻上發(fā)力,左手以鞘為刀,以極快的速度沖那長桌一側的太刀上劈殺而去,他看見眼前這剛猛的漢子突然睜眼,帶鞘的太刀攜著江風海雨狠狠迎來,刀鞘脫手而出,震得左手生疼。但聰明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有右手刀,右手刀以標準的二刀流中的突勢擊出,目標直指站在長桌后好整以暇的宗像。
聰明在向宗像刺出這必殺一刀的時候,卻看見對方眼里閃過一點笑意,他莫名就覺得渾身發(fā)冷,恍若林中的飄零客被眼鏡蛇緊緊盯上。但他怎會停下這讓他今后十年都會得意非凡的一刀呢?進入了這具容器,就接收了這具容器的各種體術和鍛煉良好的身體反射,這樣暢快淋漓地用刀,他以前也只在小遙租看的大河劇里窺過一二,但是這具身體,卻可以輕易讓他用出極其帥氣的一刀流和無比拉風的二刀流,簡直是簡直是……
但聰明卻沒有使出這必中的一刀,他的身體僵在了半空中,他相信自己的刀尖距離那可惡的警察頭子不到半尺,但他卻寸步難前。就在不到一秒之前,宗像手中的那一點藍光在瞬息間膨脹爆炸,無數細密的光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組合成一匹威猛的駿馬向自己飛撲過來。
聰明知道自己應該將長刀繼續(xù)推進,但是這具道明寺的身體卻告訴他應該馬上捂臉,那可惡的馬蹄就要踏過來啦!
聰明只僵硬了不到一秒,但他迅速地領悟到了何謂“搞笑度十級”,就在數息之前,他還覺得這具身體的評估項里會出現那種玩意兒簡直是莫名其妙。待他稍稍回神,他發(fā)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手中也失去了緊握刀柄的堅實觸感——他眨了眨眼睛,發(fā)現并沒有直接成為靈體狀態(tài),然而開口說話和進行活動都已無法辦到,他顯然失去了對身體的自主控制權。
“閣下與我耍小聰明,那在下也以小聰明回敬給您,”宗像揮了揮手,那匹停在空中的駿馬重新化作藍光,繼而變成一只乘面的海碗,宗像將碗遞給善條,“只是做了一點欺騙性的分解呢。真遺憾,我不能給您重構出一碗面來!
“該死!甭斆鳠o聲地詛咒著,他知道眼前這位鎮(zhèn)定自若的男人是異能者的一位首領,卻沒想到對方竟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偉大的野羅BOSS忙碌了半天耍帥,看樣子只是給人家的部下開了一堂示范課,簡直是天大的恥辱啊。
“您是在抗議我違反了規(guī)則嗎?在下并未提出過一對一的決斗,看看我的部下們吧先生,這是圍捕,或者換個簡單的詞兒,您也可以稱之為群毆!
“哦呀,對了。即使涉及部下的隱私,我還是單刀直入地告訴您吧,我的這位部下上個月又不幸經歷了一次馬匹踩踏事件,雖然在下警告過他在上禮拜之前就得消除對馬匹的恐懼感恢復正常工作,但是顯然他沒能完成呢。伏見君?”宗像喊了一聲,休息室的門應聲打開,露出了伏見猿比古寫滿不耐煩的臉,“記錄一下,道明寺君這個月的獎金扣除!
“是,室長!狈娫潮裙藕芸礻P上門,空氣里傳來輕輕的一聲“嘖”。
“下面就是您的場合了,”宗像將手指一一豎起,“首先,您不是個稱職的監(jiān)護人。其次,您已經因為精神松懈陷進了我的圣域,在下并未嘗試過對于純粹的精神體進行分解組合,這種干預太超過界限了,不過您嘛,為了將您從我的部下身上驅除出去我倒是必須試試了。有人認為精神體也是一種繁復的分子式,按照這樣的理論是可以被本人分解重構的,但是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親自計算一下分解之后重組的成功率。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青王宗像禮司,您可以當我是一名煉金術師,將事物進行分解組合是在下最大的興趣!
聰明看見對方手上重新泛起藍光的時候,覺得自己遇見麻煩事了。他并非對此一無所知,從前在警視廳做事的時候,曾經遇見過借助高科技分解重構將鼴鼠瞬移,繼而進行絕密盜竊的案例,但眼前這男人的能力顯然要更為可怕。分解?碎尸萬段嗎?重組?要是被重組成一只羊就太惡心了。
“他慘了,竟然喚醒了室長的抖S之魂。”有人悄悄說。
“室長想這樣做很久了吧!庇钟腥思恿艘痪。
……
聰明不想閉目等死,他顯然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留點回憶的,于是他睜眼望向彌太,指望這孩子能記住自己最后壯烈的姿態(tài)——嘛,雖然為這小鬼面臨就此喪命甚至變成一頭惡心的山羊的危機,但他竟覺得內心很平靜,并沒有意想之中的那種沉重的懊悔在心頭泛起。
然而沒有抒情的時間,因為他發(fā)現了一件比自己變成羊更加可怕的事:彌太緊緊揪著警察頭子宗像的手臂,張嘴咬住了這皮膚白皙但渾身泛著腹黑氣息的可怕男人的一根手指……
沒錯,就是那根像是激光棒一樣發(fā)出藍光的手指。
“哦呀……”宗像試圖把手指抽出來,但小狼崽的乳牙竟然無比堅強,小家伙用盡全力咬著絕不松口,幾乎讓宗像感覺到了一點久違的疼痛,“父控小鬼的牙齒真是可怕啊!
“秋山君說說解決方案吧!弊谙竦恼Z氣簡直稱得上輕描淡寫。
“呃……室長要談判嗎?”秋山有些為難地看看那小狼崽。
“好吧,”宗像用被咬住的手將這小狼崽提到自己面前,“我來跟閣下談判,只要您的父親將我的部下的身體還回來,您就把我的手指釋放,這個條件怎么樣?”
宗像看了看被困住的聰明,加了點條件:“你們父子當然也可以離開,畢竟不是一個片場的,野羅亦并未在在下的管轄范圍內惹出什么麻煩。再說聰明閣下即使在您自己的片場,好像也沒掀起過什么大風浪呢。”
被困住的聰明不能說話,回以宗像憤怒的白眼。
小狼崽用飽含著淚水的雙眼看著宗像,猶猶豫豫地松了口,宗像的手指上現出了兩排小小的牙印,滲出了血。
“雖然我對您恩將仇報的行為有點生氣——浪費了我的抹茶,但維護自己麻煩的家長可真不是什么過錯!弊谙裨谛±轻填^上再摸一把,同時收獲了聰明桑第二個憤怒的白眼攻擊。
而后宗像將圣域的束縛稍稍解除,一頭巨狼的靈體自道明寺的身體上沖出,踩在了長桌上,他無聲地嘶吼一聲,很識時務地鉆進了長桌底下的一只毛絨玩具里,那是日高從淡島的宿舍偷出來哄小狼崽的,現在它終于派上了用場,彌太跑過去將那只毛絨公仔摟在懷里緊緊抱住。
“道明寺君,就由您負責把這小鬼送回去!
“室長?”
“他的家長來了,自然知道怎么回去!
“誒?家長?哪兒呢?”
宗像不再理迷茫的道明寺和默默離開的隊員們,推了推眼鏡:“還是不受小動物的喜歡呢!
彌太似乎聽見了宗像的自語,他將毛絨公仔放在一邊,而后努力爬上了宗像的的肩膀,在自己的口袋里翻了半天,找到了一條眼鏡布,然后這小東西顫顫巍巍地爬到了宗像的小臂上,哆哆嗦嗦地將眼鏡布捆在被自己咬出血的手指上。
宗像愣了一愣,以近乎溫柔的動作將這小鬼送到地上憤怒的公仔身邊,輕輕揉了揉他耷拉著耳朵的小腦袋:“再見,我的小可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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