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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
子曾經(jīng)曰過: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子曾經(jīng)曰過:平凡人都是蠢死的。
子曾經(jīng)曰過:問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口胡!你以為子是白巖松嗎?什么話都往他身上扣!
但是有一段話子絕對曾經(jīng)曰過:我要是能和三五個好友,穿著輕快的衣服,春天去郊游,人生就滿足了。“,點,我和你想的一樣!
可惜子說完這話后還是去當(dāng)老師,還是要教學(xué),還是要周游列國。
你看,子也是平凡人。就像好比平凡的大老板們常會拍著大肚皮說:“下輩子我絕對不再掙這么多錢了。你看老子,窮得就剩下錢了!”第二天精神抖擻地去談生意。
平凡人最大的特點:明理不能行。知過不能改。
平凡人最大的特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不平凡的人活成了故事。而平凡人的故事就是生活。
*寫在被莉莉的新章弄瘋了時
一筆法
在控訴之前,先來夸夸作者。
這位作者最大的特點:越是閑戲越細致,越是大關(guān)節(jié)越簡略。兩年多跨度幾百個字寫凈。鄭吒開房。羅麗斷情。鄭吒頹廢。羅麗結(jié)婚。最后以鄭吒泡在浴缸里作結(jié),留下最后一句點睛。
無關(guān)渣滓全剔除,除了必須的形容詞一概不用,堪稱現(xiàn)代漢語的春秋筆法。
很好,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我大大的買賬,Good Job!
二、基調(diào)
作者給了鄭吒另一種可能,這種可能我還從未在其他同人小說里見過。羅麗活了下來。鄭吒事業(yè)有成。羅麗學(xué)業(yè)有成。兩個人愛情美滿,談婚論嫁。
為什么別的大人們不這么寫呢?因為這么寫多無趣。懗鰜斫o我等事業(yè)學(xué)業(yè)愛情均不幸福的屌絲們咬小手帕淚奔的么!
但是作者偏要這么寫。因為這個作者寫的是一出把美好的東西毀滅了給人看再讓人從中挖掘出喜感來的尼瑪坑爹荒誕。
(我是開篇就忍不住吐糟的分割線)
原作中,羅麗和鄭吒的愛情起止于一字開頭的年月。羅麗身上一切的美好特質(zhì)來源于她的年齡、身體和單純的心靈。然而這一切都不是屬于她的。而是屬于一個“十四歲小女孩”的。全天下十四歲的小女孩拿過來,可能不太像,但也不會差特別多。所以羅麗就是個蘿莉。她的作用是投射鄭吒這個角色對“純真”最的渴望。這是他們愛情原本的主基調(diào)。
而賦予羅麗意志,讓她與鄭吒發(fā)生沖突,是很多大人們寫過的故事基調(diào)。羅麗有了意志,覺得鄭吒配不上自己,或者愛上了別人。橫貫在兩個人間的巨大鴻溝讓羅麗選擇離開鄭吒。有的故事中還會配有人造人反抗主人的精神。在這些故事里,基調(diào)就變成了“覺醒”和“反抗”。
如果本文作者這么寫,我能會覺得“還好,不錯看得挺爽”。結(jié)果作者完全出乎意料。在她的筆下,“羅麗”和“鄭吒”成為了兩個代言人,兩個平凡人的代言人。兩個有個性的人身上出現(xiàn)了人之為人的共性。于是這段故事就有了寓言的基調(diào),或者說是箴言,因人而異。
三、掙扎
估計很多人看完這段會大呼小叫說:鄭吒寫崩了!
俺看到鄭吒跟羅麗說自己這是第一次出門找女人的時候也拍大腿:作者你要被罵崩人了!看完了俺又摸著心臟感嘆:這種崩和不崩間打轉(zhuǎn)的寫法尼瑪是同人作者對讀者最大的挑釁!
鄭吒為什么叫鄭吒,Z大說了,這是掙扎的諧音。
無限其實是一部很挑戰(zhàn)底線的書。鄭吒童鞋的各種行徑,就不止一次讓妹子們天雷滾滾白日飛升。然而鄭吒也是個苦逼的男主角。他看似主角光環(huán)眷顧,卻很少享受yy小說里的主角待遇:不折兩條胳膊腿不叫打架;收個小弟天天把他往死里算計;泡個妹子還要擔(dān)心自己家有小蘿莉看著。鄭吒的人生其實不像Z大寫的那樣美好。他一直都在掙扎,在生死之間,在理性與感性之間,在責(zé)任與欲望之間,也在他自己的兩半心靈之間。
都說男人身上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都是天使的那是圣人,都是魔鬼的那是女人。
在作者的故事里,鄭吒也被切成了兩半:一半是開朗練達的社會精英,金牌男友;一半是腐化墮落的招妓老手,情旅?汀K拇_深愛著羅麗。兩個人的愛情除了他自己設(shè)下的“婚后再上床”原則以外,沒有任何障礙可言。但他也的確在外亂找女人,完全不投放感情的那種,純□□和金錢上的關(guān)系。這兩種生活都是他的,卻又都不能代表他。
這么寫,作者等于是解構(gòu)了一個鄭吒又重建了一個鄭吒。她把原作那個鄭吒的白變成了黑,黑變成了白。結(jié)果就是那個□□不出軌而精神曖昧的鄭吒,變成了□□出軌而精神專一的鄭吒。
然而一場大對調(diào)下來,鄭吒身上有兩點沒變:做好人的愿望,和做壞人的沖動。
這真是全天下“凡人”靈魂中最共性的東西。而凡人正是鄭吒的標(biāo)簽。
所以本文的鄭吒崩or沒崩?因人而異吧。
順便,這種對比并不算新,甚至我覺得作者是故意選擇了這樣一種老掉牙的手法?催^駭客帝國的人都知道,救世主尼奧在覺醒之前也有兩個身份:白天,他是衣冠楚楚的寫字間精英,某頂尖網(wǎng)絡(luò)安全公司的高級程序員。晚上他是頂尖電腦駭客,擅長制作各種破譯程序和木馬,違反了上百條設(shè)計網(wǎng)絡(luò)安全的法律。他和鄭吒,在這個故事里兩者何其相似。
還有更像的,尼奧看似平衡的黑白世界之所以被打破,是因為白天在上班時有人給他送了支大哥大,告訴他這個世界只是幻覺。而鄭吒招妓,也是因為楚軒一個電話。
最后,尼奧的二分世界徹底被打破,不得不在兩個世界中做出選擇,是因為有人把黑夜中發(fā)生的事情拿到了白天來說。而鄭吒則是黑夜的事情被在白天曝光,讓羅麗不得不選擇。
我靠,但愿是我想太多。
跑題了,回來。鄭吒這個人其實很不好寫,不注意就會有崩人嫌疑。如果過分突出黑夜里的鄭吒,就會讓人有作者在黑化原作之嫌。但如果過度突出那個白天的鄭吒,讀者又會喊腦殘圣母。Z大當(dāng)年寫原作時是隨心流,結(jié)果造出來了這么個奇葩角色。同人小說想要模仿,先得卡準(zhǔn)了他身上的黑白比例,這樣才不崩壞。又得時不常讓黑白越個界,這樣才不死板。
寫鄭吒,真的是對無限同人作者最大的考驗。
四、羅麗
心理學(xué)家說,我們對愛的渴望無非來源于兩種驅(qū)動:重溫幼年的幸福。彌補幼年的錯誤。而在原作鄭吒身上,這兩條合并成了一條:救羅麗,帶她離開。我就會幸福。
這種幸?梢哉f是一種退化成幼兒的幸福。那個時候人們有足夠強大的父母遮風(fēng)擋雨,除了單純而無休止的玩樂以外,大約只有讀書的事會讓人頭痛。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月。
相比較鄭吒,羅麗客觀上相對好寫一點。然而寫真了卻更不容易,因為Z大都沒給出個合適的羅麗范本?吹奖疚淖髡叩牧_麗,我真的很想說,這個羅麗真是我見過的最羅麗的羅麗。
Z大的羅麗其實是個美夢的集合體,并沒有被賦予多少獨立的人格在。許多無限同人顛覆了這一點,賦予了羅麗叛逆的精神和反抗的意志。然而這個故事作者卻又把羅麗給顛覆回來了。她真的寫了個真心愛著鄭吒,又懂事又俏皮又甜美又聰明的小女人羅麗。
直到這個羅麗看到了鄭吒的另一面為止。
鄭吒失去羅麗,被打擊到了絕境里。羅麗失去鄭吒,難道不也是一種損失?
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之外,全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隨時愿意遷就她,努力替她完成所有的夢想,而且說先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說結(jié)婚了也還要念書就念書的愛人了。
鄭吒對羅麗的愛是個事實,就像他出去找別的女人是個事實一樣。
如果羅麗是個成熟理性的女人,以兩家這樣的關(guān)系,兩人從小的情分,她會明白鄭吒這樣的男人,即使有過在外找女人的事,也會比其他很多男人可靠的多。然而羅麗卻沒有這么想。她還沒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愛有多么難得。
鄭吒是個凡人。凡人有缺陷,才有改正的余地。楚老爹語。然而羅麗沒給他這個機會。
當(dāng)然,如果這時候羅麗真原諒了鄭吒,那么羅麗也就不是羅麗,而可以改叫圣母了。剛才說了,上面這所有的想法都建立在她經(jīng)過世間風(fēng)雨的基礎(chǔ)上。但是羅麗沒有,也不該有。這是她的人生閱歷不足導(dǎo)致的缺陷。她的選擇也是每個人在這個年紀(jì)都或多或少會有的遺憾選擇。
就像天下很多同為“凡人”的女性一樣,羅麗身上也有著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的共性。
有趣的是,這樣一個共性的選擇中卻有很強的個性。羅麗快刀斬亂麻的態(tài)度,不禁讓人感嘆真這真是現(xiàn)代知性女性該有的氣度,也隱隱有著主神空間里,那個關(guān)鍵時刻能成為鄭吒心靈支柱,為他分析事情,安撫情緒的那個小女孩的影子。
五、人性
寫到這文力有些疲沓。不耐煩的大人們可以點叉出門了,重點都說完了其實。剩下的是俺借地舒發(fā)點自己的想法。寫到哪算哪。
無限原文里,鄭吒對羅麗的感情有個前置命題:一段在最美好時被死亡終結(jié)的愛情。
我勒個大槽整個三維空間婆娑世界里,真是沒別的能跟這玩意相提并論了。就沖這個詹嵐姑娘你一輩子也贏不了羅麗姑娘,板上釘釘?shù)男∪?br>為什么這么說?這是個人性問題。
舉個例子,上小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給每個人喂預(yù)防小兒麻痹的糖丸。那時候覺得糖丸是苦的,緊張兮兮地接過來一含:甜的!那甜味我至今還記得,覺得全天下再沒比那更甜的東西了。
小兒麻痹糖丸不出意外一輩子也就吃那一回。于是至今我對它還保留著鮮花般美好的印象。
鄭吒對羅麗的感情大致與我對糖丸的感情相同——吧。
早戀很美,早戀被抓到很慘。我想早戀又不想被抓到,難。‖F(xiàn)代版魚與熊掌。
鄭羅的感情卻不同。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早戀就戀了,看樣家長也沒怎么管。于是這份感情沒有承擔(dān)什么社會的壓力家長的挫折老師的生拆鴛鴦。唯一拆散他們的只有死亡。
死亡是不可抗力,不是任何人的錯。也就是說,這份感情在最完整最完美的地方結(jié)束了。
就像那個吃過一次,這輩子不會吃第二次的糖丸一樣。
然而大部分人的感情都不會是這樣。感情這東西就像這個世上所有的東西一樣,剛開始的時候都新鮮,后來都習(xí)以為常,再后來都無聊,再后來都想換新的。
此為人之性。永恒的愛在天國里,那是神性。
我們都是神么?不是。最多有人是神經(jīng)病。
人身上是都具有神性。然而在這個整體還是由人類居住的星球,那一丁點神性決定的,只是人能將這份開頭很好的感情延續(xù)多久。有人運氣不錯,沒結(jié)束就死了。有人不好,那就離婚。
那么如果真摯的感情是神性,是什么毀了它呢?魔性么?
海德格爾說,所有的人都面對著死亡生存,這是生而為人無法回避的終極命運。
簡單來說,每個人從心底里都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會死。這種對死亡的恐懼貫穿了人類的一生。所以從嬰兒時開始,人會哭鬧,和兄弟姐妹爭搶食物,會有強大的破壞欲和支配欲。會妒忌,憤怒和貪婪。弗洛伊德稱之為死本能。而宗教里管它叫魔性。
放到這里,原作中兩位當(dāng)事人活在神性中,還沒等魔性毀滅了他們的感情,死亡就奪走了其中一人。于是時光剔除了生活中的瑣事,留下了最美好的段落。而在本文,鄭吒先是在與羅麗神性的愛情之外找到了魔性的平衡點。然而這種平衡是非常脆弱的。當(dāng)被代表著神性的羅麗發(fā)現(xiàn)了他魔性的另一面后,他的世界崩潰了;蛘哒f,被劃分的清晰的世界重歸了混沌。
我要是說,那回歸了的東西叫人性,其代表就是鄭吒在浴缸里說的那些話,有人同意么。
終:
翻唱很難。翻唱能唱過原唱的更難。同人很難。同人寫出原著沒寫出來的點,難上加難。
喜歡寫同人的人多少都有點挑戰(zhàn)自我的精神。帶著腳鐐跳舞不是白說的。
真正的好同人,是在原著未耕耘的土地上,用原著未有之筆,寫出原著的精神。于是原著的故事得到了合理的伸展,而讀者們也看到了原著取景框之外,那個世界的樣子。
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莉莉的文。并不是她能把故事講多好(或者故意把一個能講的更好的故事不往好了講—_—|||),而是因為她對原著不斷結(jié)構(gòu)和建構(gòu)的寫法,讓她的故事里總有些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東西?傊,期待著齊騰一在未來的故事里大放光彩,期待著本來就已經(jīng)大放光彩了的楚老爹,呈現(xiàn)更多不為人知的側(cè)面。也期待著楚大校的重頭戲。
請加油。
三葉
2013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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