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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實渕玲央覺得自己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從入了高二后不久他就患上了一種名為‘赤司征十郎’的病
而且這還是一種晚期絕癥,就是華佗在世也對此無能為力
不過玲央似乎對于‘無藥可醫(yī)’這一點絲毫不在意,倒不如說他是完全沒有考慮過治愈這種事
“小征我先回去了”臉上勾起大大的笑容站在籃球館門口與赤司告別,不過仔細看的話滑上眼角的笑意還纏繞著一絲不舍,“明天見哦”
“明天見玲央,路上小心”坐在椅子上埋頭寫著什么的赤司聞言抬頭回答了一句,微微勾起的嘴角看的玲央心上一緊
‘果然小征笑起來好犯規(guī)啊’
不過這話也只有在心里說說,若真不小心說出口的話估計又要加好幾倍訓練量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玲央全然沒有了剛才燦爛的表情,眼神微微放空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前進方向,只是身體按照長期的記憶自動的往目的地移動
腦海里全部都是那個人,他紅色的發(fā),異色的雙瞳,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
不知不覺的他的整顆心都只剩下了那個名為‘赤司征十郎’的人,是什么時候開始早已記不清楚,反應過來已經(jīng)深深陷進去無法自拔了
啊啊,又要等12個小時才能再見到小征了
他……果然是病的不輕啊
回到家中,道一聲‘我回來了’
走進自己房間,開始完成今天的功課
大約七點半母親來叫自己吃晚飯
晚飯后結束最后一點作業(yè)
稍稍看一會電腦便去洗澡準備睡覺
這是每天晚上全部的步驟,天天都只是重復著相同的事情,一成不變
如此枯燥的事情也只有在他在睡著之前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是會顯得有趣一點
當然這也只有玲央自己這么認為著而已,如果別人知道他在每天睡覺前要回憶一遍今天和小征度過的所有時間……
一定會被當成變態(tài)的吧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在看不見小征的時候他也許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有的時候這個絕癥還真是惱人
只能有叫做‘赤司征十郎’的藥來延緩死亡,但是會讓人上癮,慢慢的對他嗜之如命
但是沒了這味藥的話,病人的心會馬上枯死的吧
記得有一段時間小太郎迷上的星座啊命運啊,整天裝神弄鬼的說什么命中注定
那個時候玲央想過,也是小征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個劫數(shù)
而他自知在劫難逃
第二天在學校卻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赤司的話做交換生去別校了,兩個星期”白金教練是這么和他們說的
交換生啊……
最近沒有什么比賽,不然小征也不會答應做交換生的吧
畢竟對籃球隊有害的事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做的
小征能確保勝利永遠跟隨他是因為他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無論是比賽還是別的,小征總能預想到所有的突發(fā)情況和應對方法
別人只看到了他成功之后耀眼的光芒,卻沒有多少人注意過在勝利之前他的努力
‘我不知何為敗北’他曽不知一次的在球場上俯視對手說出這句狂妄的話
但是誰也沒有反駁過,因為不能
那個紅發(fā)的帝王有資格說出這句看上去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話
小征,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么辦
兩個星期見不到你我是不是會死掉呢
在之后的兩個星期里,幾乎所有熟悉玲央的人都知道
他們那個總是掛著溫柔笑容的姐姐系帥哥不知道為什么整天死氣沉沉的
“說不定是魂被惡鬼收走了吧”某一天部活里葉山和根武谷在一旁咬耳朵時說,隨即分別收到玲央版惡魔笑容一枚
惡鬼么,說不定的確是這樣的吧
赤司回來的那天,玲央特地翹掉最后一節(jié)課提前跑去籃球館,在空蕩蕩的體育館里自己先隨意的開始練習
說起來他到底是為什么開始打籃球的呢
明明一直想表現(xiàn)出略女氣的感覺,卻又選擇了籃球這種激烈的運動
明明是個溫和的人,卻有AND ONE這種算得上卑鄙的拿手技
明明……當初那么想放棄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真正喜歡上了這項運動
這也是小征的功勞吧
他身上有一種不知名的魔力,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隨
記得初中時候第一次對上小征他們的時候奇跡的世代還沒有成為后來神話一般的隊伍,比賽前他們也并沒有太擔心
開場倒也挺順利兩節(jié)過后他們領先,他們都以為這優(yōu)勢會延續(xù)的比賽終焉,對方的隊員似乎也有點焦急
但是那個少年隊長卻是不變的鎮(zhèn)定,且只用一句話便平息了隊友的不安
“你以為你們所跟隨的究竟是誰啊,勝利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
那時他還對這個紅發(fā)的少年定下了一個‘狂妄’標簽
但是這條偏見就在余下的兩節(jié)里被打破
當他因天帝之眼的魄力跌坐在地上時,他看到那雙異色瞳俯視著他
“你太狂妄了”
他就這么把自己給他定的標簽一模一樣的還回來了
那時他們是對手,現(xiàn)在他們是對友
根武谷和葉山在赤司剛進入洛山的時候還對他頗有微詞,不過玲央倒是十分順從這位帝王
只因他名為赤司,征十郎
因為是你,我會心甘情愿跟在你身后,即使不能成為奇跡
“砰“又是一個球出手,準確的進籃,落到地板上
抬手想擦去滑下的汗珠,卻因背后傳來的聲音僵住了手臂
“就算是來練習翹課也是違反校規(guī)的,玲央”
磚頭,熟悉的身影深深刻上視網(wǎng)膜
小征……
身體比思緒更快一步,反應過來已把對方抱在懷里,十五厘米的身高差剛好夠他把下巴擱在對方肩上,“小征,歡迎回來~”
如平常一樣的語調(diào)讓人覺得這就是平時那個掛著溫柔微笑的玲央,不過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早已濕潤了
讓眼淚乖乖待在眼眶了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啊,有一滴滴下去了……一滴的話,小征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吧
“玲央?”對玲央大膽的動作有一絲驚訝,不過下一秒就恢復了正常,抬手帶著安撫拍了拍緊緊抱著自己的人的背,“我回來了”
確認所有的淚珠都已藏好,玲央才松開手直視懷里的紅發(fā)少年,“小征是不是胖了一點~”
“因為不用對著你們這群家伙所以少消耗了很多精力”
“誒,小征怎么能這么說”
看著一個身高188的人做出嘟著個嘴的委屈樣,本想扮嚴肅臉的赤司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玲央,別以為這樣我就放過你,逃課就是逃課,等會訓練加倍”
“小征你不要這樣……我可是專門提早來訓練了”
“你有意見么”
“……不敢……”
撇著嘴開始剩下的訓練,加倍的話今天是不是能多和小征呆一會了呢
如果是這樣加倍訓練倒也不錯呢的事呢
總之小征回來真是太好了
……
實渕玲央你果然沒救了啊……
玲央這么想的時候他正在走在去一家禮品店的路上,這是他在網(wǎng)上尋找了良久才找到的結果
要說這么用心的原因果然還是離不開那個人
明天……12月20號……是小征的生日啊
雖然他本人絲毫沒有提起,不過籃球隊的其他人到是早就興奮的開始秘密準備生日聚會了
而他現(xiàn)在,正要去買預定好了的生日禮物
田園風格裝修的店面透著一陣陣木頭的氣味,意外的能讓人靜下心來,店內(nèi)架子上是各式各樣的石質(zhì)裝飾品,大量透明半透明的裝飾品反射的光線讓人有種身處虛幻之中的錯覺
推開的門帶動上面掛著的風鈴,伴隨清脆響動的還有一聲甜美的‘歡迎光臨’,來自柜臺后站著的少女
“你好,我來取我定制的項鏈”微笑的打招呼順帶遞上手中拿著的紙張,不出意外的看到對面的女孩臉上沾染的紅暈,“這是訂單”
“啊,這條項鏈的話早上剛剛到,我現(xiàn)在就去取,請稍等一下”
片刻的等待之后女孩拿著一個盒子回到柜臺前,利索的打開盒子交由玲央驗貨,“土耳其石雕上雨傘花,是這條項鏈沒錯吧”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條秀氣的鏈子,正中央掛著一塊圓矩形的藍綠色的土耳其石,其上雕刻著一朵用紅色勾邊的小巧雨傘花
“是這條沒有錯,可以麻煩幫我包起來么”
“可以,請選一下樣式”說著店員意識玲央從身后的架子上成堆的包裝紙中挑選、
“這個吧”并沒有花多久便選定了目標
黑色底色上綴著的點點藍點勾勒出射手座的形狀,帶給人絲絲神秘感
很適合的小征的樣子
選定了樣式之后店員熟練的開始包裝,想必相同的動作已重復了數(shù)十次了吧,工作的同時還能分出心來與玲央談天
“這是送女朋友的生日禮物么,好用心啊”
正欣賞著店內(nèi)各式擺設的玲央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突然而來的搭話,又同時因為對方話中的用詞不知作何反應
像是感到玲央的驚訝,那女孩笑著再次開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天是你女朋友生日才選的土耳其石配雨傘花對吧,包裝紙還特地選了射手座的,你女朋友肯定很感動的”
輕微的咳嗽一聲打斷對方不停的話語,玲央撇開臉小聲的解釋,“要送的人……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不過好心的說明似乎還是被粉紅模式開啟的女店員扭曲的徹徹底底,帶著一副長輩的口吻開始鼓勵起玲央來,“沒關系的啦,你對她這么用心她肯定也會察覺到的,明天送禮之后告白的話她一定會答應的!”
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都讓人懷疑她熟知那位即將收禮的‘女生’
不可能的
玲央第一時間在內(nèi)心否決了店員說的結果
先不說性取向這一難以跨過的大坎,就赤司征十郎這個人來說,他絕對不是那種應為一份小小的生日禮物而對別人動心的人,無論對方在禮物上花了多大的心思
但就算是如此,玲央還是會盡心盡力的為赤司準備好他的生日
拿上包裝精美的禮物離開禮品店,玲央拿出手機開始他的第二項任務——約赤司明天出來
說實話他本不想接下這個高難度的挑戰(zhàn),他完全找不出借口約小征出來
這到不是說玲央是個多老實的人,只是他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去騙那個人
只要被那雙異色瞳一掃或者聽到少年清爽的聲音,無論多天衣無縫的謊言都只有不打自招的份
當然這種理由他又怎么能說的出口,最終只有被葉山他們強制分配了這項工作,且原因竟是赤司平時似乎和他關系最好
這叫他如何不在心里苦笑,明明一直都是自己單方面纏著小征而已吧
在那個人眼中,除了他自己以外應該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吧
但是這樣的反駁他也只有默默的咽回肚子
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在鍵盤上移走,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他早已倒背如流的赤司的號碼
食指懸在綠色的鍵上遲遲沒有按下,思考了許久的借口還是沒有在他腦中成型
一個走神,放松的手指落下,電話撥出
提示音響了兩下,電話被接起,揚聲器中傳來刻入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
“玲央,什么事”
簡單明了的問句
只要小征知道打電話過去的是誰就會在接起電話的時候切入主題,類似于‘你好,哪位’這種對他來說浪費時間又毫無意義的話小征永遠都不會說
“小征明天有空么,能不能來我家一趟”
生日聚會是定在他家開的,這點倒是玲央自己提出的,畢竟父母這幾天剛好都出去了,當然里面不乏摻雜著他的私心
直接了當?shù)恼f明自己的事,玲央屏住呼吸等著對面的回答,反正所有借口都不起作用倒不如這么賭一把
“……我知道了,幾點”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玲央知道,自己賭贏了
“明天早上10點吧,稍微遲到一會也沒關系的”
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放下,玲央的語氣也變得輕巧起來
“玲央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覺得我是會遲到的人么”
“好啦小征我錯了”
“明天還有別人么”
“嗯,沒了啊,怎么了么”
最終還是對著小征扯謊了,他自然不可能回答說什么隊里那群家伙明天8點就要跑到他家來
“我還以為你們要趕在末日之前再聚餐一次呢”
“……小征竟然開玩笑了!!好突然啊后天不會真的是末日吧~這樣的話果然還是把大家叫上最后一起吃飯吧”
“玲央別鬧,那明天見”
“明天見~”
掛下電話的玲央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大大的弧度,甚至歡快的開始哼起了小調(diào)
對了,等會還要給葉山他們發(fā)消息說自己成功了,這可是大消息~
正在心里打著小算盤的玲央自然不可能預知到之后二十秒內(nèi)要發(fā)生的事情
五秒后,玲央站在路口等紅燈最后的5秒計數(shù)
十秒后,信號燈由紅轉(zhuǎn)綠,玲央抬腿踏上馬路
十五秒后,一輛走著S型路線的車闖了紅燈,這時玲央走到馬路中央
十七秒后,不知哪個路人喊了一聲“小心”,玲央靠著多年的運動神經(jīng)往后回撤了幾步,但面對著不成直線開過來的車這幾步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二十秒后,車子撞上了玲央
身體似乎全部脫離的自己的控制,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空白背景的大腦如同壞掉的黑白電視一樣,只剩下一句話在屏幕上閃爍
他,被車撞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痛覺神經(jīng)終是恢復了工作
疼,已不需要更多的修飾詞
全身上下如同陷入被拆開再組裝再拆開再組裝的死循環(huán)當中,所有的神經(jīng)都在像大腦傳遞著一個同一個信號
他不知該作何反應也做不出任何行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離他遠去,世界漸漸縮小成一個光點堙沒在無盡的深淵之中
在意識消失之際,玲央把最后一點力氣集中在右手,感覺到紙袋與手掌肌膚的摩擦,他放下心來一般任自己在黑暗中沉浮
“玲央姐!”
“玲央!”
“實渕!”
……
似乎有好多人在呼喚著他,大部分聲音都很熟悉,但具體又無法區(qū)分開來了
好累,他不想睜眼……
再讓他睡一會就好……
“玲央”
險些再度遺失的意識因最后一聲呼喚而奪回,熟悉到讓他想要哭泣的聲音阻止他陷入睡眠
努力打開阻擋光線的眼皮,奈何薄薄的皮膚此刻卻有如千斤巨石般掛在他眼前不愿移開
快點……小征在叫他
最終還是自己的意識占了上風,順利重見天日的瞳孔因許久未見的光線想要再次躲回去卻被本人阻止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這里是似乎是醫(yī)院
對哦,自己出了車禍,當然在醫(yī)院
病床邊似乎圍了很多人,但是玲央此刻已無暇關注了
視線中只剩下紅發(fā)少年一個,由于背光加上視線模糊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玲央……”薄唇中再次吐出他的名字,帶著他一時無法明白的感情
小征這是……怎么了
似乎只能感覺到……重重的憂傷
意識再次開始飄離,這次無論玲央如何挽留似乎都于事無補了,眼簾合上再最后一次睜開
拼上全部的力氣挪動嘴唇,也不管音量是否能讓對方聽到,玲央最后開口,“小征,生日……”
最后兩個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再也無法阻止眼睛合上的玲央只有放棄
眼前似乎有什么開始走馬燈一樣的回放
在小征第一天來洛山籃球部的時候看著他輕聲說,“你笑的很好看”
在他比賽受傷后關心的問他,“你沒事吧”
在他突然改了稱呼的時候說,“沒關系,就這么叫吧”
在他對稱呼提出要求后第一次叫他,“玲央”
在他過生日的時候微笑著送上祝福,“生日快樂,玲央”
在他們比賽處于下風是掛著溫柔的表情說,“有你們在我們根本就不會輸”
……
……
明明他的生活不止這些,回憶的時候竟然只能想到與‘赤司征十郎’有關的事情
他果然是……病入膏肓了啊
在最后一絲光消失的時候,玲央似乎感到了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到皮膚上
奇怪……下雨了么……
五年后 12月19號
一身黑衣的赤司如同前幾年一樣準時在早晨來到墓園
這是他四年來不變的習慣,每年這一天他都會空下來去墓園陪一個人
雖然準確來說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最后一排第六個墓碑
碑上貼著的照片里是個微笑著的少年,雖然照片改成了黑白色卻依舊掩不去他的風采
“玲央,我來看你了”說著赤司俯身將手中拿著的一捧雨傘花放在墓前,隨著他的動作脖子上掛著的東西調(diào)皮的垂了下來
一塊雕著雨傘花的天藍色土耳其石
赤司也不在意,完成手中的動作后再次直起身來,凝視著墓碑開始回憶起過往
赤司征十郎本不是一個喜歡回憶過去的人,對他來說過去未來什么的,遠沒有此刻來的重要
只不過這一天是個例外,而他回憶的那個人也同樣是個意外
初中時作為對手也與玲央比過賽,只不過那記憶實在太過久遠早已模糊不清
實渕玲央這個人真正進入他的生活果然還是要從高中算起
玲央是個很漂亮的人,這是赤司對少年的第一映像,也許用‘漂亮’來形容男生不是很禮貌,但他當時還是對著微笑著的玲央說了,“你笑起來很好看”
但那時他也沒有多想什么,對于那時的他來說‘實渕玲央’這個名字除了隊友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但逐漸這四個字的意義開始變了
在玲央第一次問他可不可以叫‘小征’的時候他本想糾正,但看著對方一副惶恐的表情,說出口的話不知怎么就變成了“沒關系,以后就這么叫吧”
在玲央讓他別叫姓氏改叫名字的時候他也就怎么脫口而出‘玲央’二字
他并不是沒有注意到玲央對他另樣的感情,但他當時并不覺得對方是認真的
應該只是一時沒看清自己的感情吧,赤司是這么覺得的
對他來說玲央依舊只是隊友和朋友
快到他生日時隊里幾人經(jīng)常秘密的談話他也不可能沒留意到
談話的內(nèi)容也多半是為了他的生日
雖然他自己不是特別在意這一天,對他來說生日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不過也罷
不過這一年,他到挺期待玲央會送什么東西給他
在生日前一天毫無意外的接到玲央約他的電話
竟然什么借口都沒有找,就這么肯定他對答應么
聽到對方略沒有底氣的聲音總手機中傳來時,赤司在心里毫不壓抑的笑了
并沒有過多的為難他便答應了邀約,玲央的聲音也似乎隨著自己的回答而歡快起來
無意識的勾了勾嘴角,一抹微笑在臉上呈現(xiàn)
但是饒是赤司擁有天帝之眼估計眼看不到這之后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
當他接到玲央出車禍的電話時難得的不知如何是好
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趕到了醫(yī)院,并幫助聯(lián)系了玲央的父母,他們似乎都不在本地,回來需要一定時間
再聯(lián)絡了隊里的其他幾位,通知他們到醫(yī)院來
當他等在急救室外的時候一個護士過來交給他一樣東西,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據(jù)那個護士說是玲央死抓在手里不放的,最后不得已扯破袋子拿過來的
聰明如赤司又怎會不知這個盒子裝的到底是什么
拆開包裝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只不過太輕微以至于手的主人都沒有察覺
打開盒子拿出其中的項鏈,看著上面雕刻的雨傘花有一瞬的走神
隨即死死的握住那塊沒有溫度的石頭,直至指節(jié)泛白也絲毫不肯放松
醫(yī)生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沖著他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其中的意義已不用點明
他說玲央還有最后一點意識讓他們進去和他道別,這之后的官方說辭赤司已沒有興趣細聽
走到病床旁邊看到的是因為失血比平時還要再白上幾分的臉,那個人緊閉著眼任由隊友們一聲聲呼喚卻絲毫沒有反應
“玲央”
他輕輕開口,聲音輕到他自己都不是很確定是否說了那兩個字
片刻之后他看到了那微微渙散的瞳孔
心口被猛地一揪
“玲央……”
第二次開口,帶著他自己也明白不了的感情
不,他也許是明白的,但是已經(jīng)無法再說出口了
他不能讓玲央得到回應之后再無奈的離開,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
同樣的,他怕說出口之后就再也沒有否定的機會了
床上的人眼神稍稍清晰了一點,對著他開口
他說“小征,生日……”
最后的似乎是沒有力氣再說完了,話音戛然而止
似乎有滴冰涼的東西順著他的臉滑下,是錯覺么……
玲央,你就這么把絕癥傳染給我之后一個人解脫了,這可真是過分啊
這下要換我病入膏肓了么……
紅發(fā)的少年站在墓前,良久他對著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年開口
“玲央你知道的,違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
最后的幾個字消散在空氣中,再也聽不真切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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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貼吧上發(fā)過的幾篇小短篇……米娜桑隨便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