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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一章
“爺,你怎么現(xiàn)在就走?可是月虹不得您心了?”
他剛穿好衣服,紗帳里赤裸的麗人就急切的掀開紗帳問道。
他搖搖頭,剛要彎下腰穿鞋,床上赤裸的麗人就赤裸著嫩白如玉的軀體下床彎腰為他登上那靴子,雖知這不過是他出手大方的緣故,但還是心神動搖了一陣。
回過神,麗人帶著笑意的看著他,“怎地爺今天看月虹看呆了?”
他把衣冠整查一邊,不去理會那玩笑話,反倒是淡淡開口,“今天家里有貴客到!
月虹掩嘴一笑,“那爺趕快去招待貴客,莫為了月虹……”
他應(yīng)了聲,就推開門消失在風雪里。
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府里已經(jīng)一片安靜,他招來小四,得知那人已經(jīng)睡下了。
聽聞這話,他把袍下的手握緊了些,對著小四揮揮手,“你也下去吧!
“可是,爺,其他人都……沒個伺候的你的人怎么成?”小四的堅持在看到燈籠下那人臉上的疲憊消了聲,乖乖的退了下去。
看小四退下去,他才回身往書房走去。
這書房他幼年一直在這里學著各種禮儀道德、綱常倫理,當是嚴肅的父親常逼他背著那些個東西,直到父親不見了影,再也逼不了他了,而他也換了家主該用的書房,一直不再碰觸這里。
直到……那年遇到他,當年的那人意氣風發(fā),眉眼里都是少年得志的得意,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忘不掉了啊……他感嘆,坐在那硬硬的凳子上從隱秘處翻出一疊東西,緩緩撫著,他輕嘆口氣。
猶記當年,他見識過那驚艷絕倫的少年便再也忘不掉了,常常參加那些他鄙視的茶會,卻只會讓他更飲鳩止渴。
他每天經(jīng)過那少年暫住的屋子,期待偶遇,直到事情如他想象的那般——他們終于是結(jié)識了。
得償所愿美好的領(lǐng)他不敢多想,就唯愿兩人白天黑夜連在一起。
少年總是說著讓他心里觸動的話,他不會那些,就一句句的記下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厚厚一疊了。
少年是他自從父親死后唯一的慰藉,而他是他的知己。
交往過密,總是不好,更何況少年是如此鋒芒畢露,得罪的人已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有一段時間的確是斷了來往,但,他忍不住。
——他去找了少年。
為知己死而無憾,他這樣告訴少年。
之后,就如以前的幾千個日夜一樣,他為少年知他心而開心,少年更是在他面前卸了那嬌縱模樣,溫柔的好似清風明月一樣。
他們約好要將這一疊厚厚的手寫稿裝訂成冊,那最后,為何還是沒有裝訂呢?
因為他對少年產(chǎn)生了欲望,他受不了誘惑,也讓不識情愛的少年同樣對他產(chǎn)生了欲望。
一切都成定數(shù),他才感到后悔。
這是違背倫理的,這是一旦發(fā)現(xiàn)就無可饒恕的罪。
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他是被豬油糊了心才會干出這般荒唐事。
他反悔,他不能讓嚴肅的父親蒙羞。
他后悔著,他希望少年可以先背棄他們的誓言。
但是,世界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少年不小心被別人察覺了去,嫉妒少年的人傳了個遍。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少年兩人竟斷袖分桃。
他每天站在那佪羅江畔,冷著臉看著江面,無視后面的指指點點。
直到他實在忍不住帶著少年逃離他從小生活的地方。
又再到他帶著一身疲憊和驚慌帶著少年再次回來,兩人在這地方就算有親有故,但也是貧困潦倒,少年的前程已被毀了個干凈。
他終于熬不住回府,帶上已不再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之后,世上便再無少年這個人了,只有凌府的蘭卿。
而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早早喪父的孩子了。
年華虛度,光陰荏苒。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和同僚們背著當年的少年喝著花酒,聽著小曲兒了。
府里那個蘭卿他又是誰?
他已經(jīng)不小了,卻膝下無一子息,別人都說他癡情。
那人卻已經(jīng)不怒不罵不爭了。
直到今天,他還在那月下樓里。
而凌府讓凌大人傾倒一生的蘭卿卻去了。
聽聞消息,他面無表情的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束縛他一生的那條鎖鏈終是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半醉的笑著。
他終于身無一物了。
哈哈……可是,蘭卿……
當年一直想拋下的累贅終于再也不會連累他了……
他再也不用看到那個名字叫蘭卿的陌生的人的憎恨的、渴望的、痛苦的、麻木的眼神了。
多好,他背負了大半生的累贅,每次看著他,自己都在后悔當年的愚蠢。
眼前那個行如死尸的人真的值得他當年那么做么?
還讓他背上了他的怨恨,這是誰的錯?
不過,沒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已經(jīng)死了啊……他再也不會感到沉重了……
他背負的累贅……已經(jīng)死了……
他背負了大半生的累贅啊……
是他的累贅啊……
后記:
這大街小巷都說那凌大人是個癡情人,為了蘭卿,竟就在蘭卿死的那晚跳入佪羅江隨那蘭卿去了,這眾口傳著傳著,竟連那佪羅江也多情起來,后來,竟讓那些個有情的男男女女在這一天來祭祀,就希望得到那癡情的凌大人的保佑,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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