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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長安幻夜同人之六羊脂玉
內(nèi)容標(biāo)簽: 輕松
 


一句話簡介:長安幻夜同人之六羊脂玉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71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25,89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動漫同人
    之 長安幻夜同人之六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35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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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

作者:暗夜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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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端X李

      我很不會寫像瑯琊這樣性格的人= =||||……所以萬一大家覺得有點奇怪,有點別扭,和原著性格設(shè)定相差遠(yuǎn)了= =||||不要丟爛雞蛋,樼鹪谖倚哪恐惺菧赝痰暮煤孟壬韵旅娴默樼鸲际呛煤孟壬男愿瘛劣诙巳A就是有野獸直覺的白癡,至少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一]

      “小鴛,小鴛!”

      “殿下,怎么了?”聽到主子急切的召喚,嬌俏的仕女急急跨入涼殿,就看見她家主子衣裳凌亂地趴在錦被上翻找著什么。

      “你看見我的玉沒有?上面吊著銀穗子的那個……奇怪了?怎么會不見了?”李瑯琊拉扯著被子,本來因為睡眠而拉開的衣領(lǐng)敞得更加徹底。

      “殿下,昨天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帶著呀!毙▲x給殿下取出更換的衣服,準(zhǔn)備給李瑯琊著裝。

      “啊?!沒理由啊!昨天出端華家的時候明明帶著的呀!崩瞵樼鹆(xí)慣性地摸摸平日里系著玉佩的腰間,擰起了眉毛。

      那塊玉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殿下不要著急,也許是掉在皇甫大人家里了,一會差人去幫您尋回來就是了!毙▲x熟練地為瑯琊穿戴好衣服后,掬來涼水給他擦臉。

      “恩。好……啊啊,還是不要了,我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吧。免得弄得大驚小怪的,萬一是在路上丟的,就不好了。幫我?guī)口信給端華,說我午時過后去找他!

      “恩,是的!毙▲x紅著臉端著銅盆轉(zhuǎn)了出門。啊啊,她家的殿下真是好溫柔啊,每天早上伺候殿下洗漱真是王府里的第一美差!

      “哎……”瑯琊一手卷著一席書冊,一手托著腮看著遠(yuǎn)處,目光愣愣的。從安碧城那里借來的書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吸引力,一個早上都看不進(jìn)去。真想現(xiàn)在就到端華家去,看看那玉是不是掉那了?上ё蛱於巳A跟他說了,上午時候要守門,否則也不用在家里等得心里頭發(fā)慌了。

      將書丟到一邊,瑯琊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涼欄上。耳邊蟬蟲的叫聲更加的響亮了,這天是不是太熱了?

      怎么感覺有點頭暈糊糊的。

      又想睡覺了……哎哎!不能睡,現(xiàn)在睡過去了,一會起來頭要疼的。

      瑯琊強(qiáng)打起精神來,拉了拉左皺了的袍擺。就遠(yuǎn)遠(yuǎn)看見侍女小鴛在回廊向著涼殿這邊走過來。

      “小鴛!我要出去一下……要是端華來問,就跟他說我去了水精閣,晚一點去找他!

      “殿下……”

      “恩?”

      “皇甫公子好象中午不能回家了,說是要編整軍紀(jì)……可能要傍晚才能回來了。還有,皇甫公子說了,那玉他回家會幫您找的,叫您不用擔(dān)心。”

      當(dāng)然小鴛沒有說原話。

      端華是答應(yīng)了幫忙找玉佩,但是他的下文卻是,一塊玉而已,找不到了我另外再送幾塊給你家殿下挑,沒啥大不了的。

      要是殿下知道了,想必是更加擔(dān)心吧。

      “哦……”瑯琊拉衣擺的手一頓,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站起來,卻是不由得晃了一下,坐回原位去。

      “殿下!你的臉色很不好!”

      “啊……沒什么?赡苁翘焯珶崃耍巳A回來了就到水精閣通知我吧。恩……一會兒送兩碗冰鎮(zhèn)蓮子到水精閣來吧。”

      “恩。殿下要打轎過去么?還是讓小鴦送您過去?”

      “不用了。反正也不遠(yuǎn),走走就舒服了!爆樼饠[擺手,抽出隨身的折扇扇了扇,臉色好了一點。

      出門。

      陽光并不是很猛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讓人有種烈日當(dāng)空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沒有風(fēng)的緣故,所以悶熱難耐。

      瑯琊用手擋在眼前,瞇起狹長的鳳眼,看了看瓦藍(lán)瓦藍(lán)的天空,還正是一朵云都沒有啊,看起來最近都不會下雨了。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倒是也不懼怕烈日當(dāng)頭的樣子,樼饟u著扇子有點羨慕他們的耐熱本事。

      轉(zhuǎn)過幾條街,瑯琊越走越熱,最后覺得汗都從額上淌下來,順著脖子滑進(jìn)領(lǐng)子里了。不得不停下來,靠在墻邊休息一下,但是這一停,就覺得四肢一下子發(fā)軟起來,但是腦子卻異常地清醒。

      視線先是自己白色緞面鞋,然后是巷子略微有些不平的青磚小路,接著是藍(lán)得純凈無暇的天空。自己應(yīng)該是仰著面倒下去了吧……

      最后入眼的是一片班駁紅橙的綾羅。這樣鮮艷的顏色,應(yīng)該是位女子吧,難不成是有艷遇了?

      心里還在暗笑著自己跟端華一起的時間長了,連思想也被同化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了。

      [二]

      “小鴛,你家主子呢?昨個在我家丟的東西我派人給他尋到了,他人哪去了?”紅發(fā)的年輕軍官甩著手上的白玉,一進(jìn)王府見到李瑯琊的貼身仕女便大聲地囔囔。

      “殿下到水精閣去了,怕是有點中暑了,我現(xiàn)在就給殿下送冰鎮(zhèn)蓮子去!毙▲x端著冰盒,小心地保持著盒子的平穩(wěn),“既然玉找到了,我這就帶殿下帶過去吧。”小鴛伸出白皙的小手,要取在端華手中亂晃的暖玉。

      端華到是身型一晃,玉在小鴛眼前打了個轉(zhuǎn),落進(jìn)端華的胸襟里,就連持在手上的冰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端華奪了過去,高舉在肩上。

      “天氣這么熱,小姑娘就在家里歇歇吧,這送甜湯的苦差事就讓本公子代勞吧!倍巳A揚(yáng)揚(yáng)眉,揭開了冰盒的蓋子。晶瑩剔透的冰晶震著兩碗甜湯,涼氣逼人,好不清爽恰意。心頭一動,持了湯勺便舀了一口。

      “你!你!這是給殿下和安公子的,你怎么可以偷吃!!”小鴛跳起來便要搶奪。

      端華不待她發(fā)作就轉(zhuǎn)身大步走開,“哈哈,小丫頭。你殿下和我什么關(guān)系,怎會與我計較一碗甜湯,晚上我把你家寶貝殿下送回來,你就乖乖等在家里吧!

      看著端華遠(yuǎn)去的背影,紅色的頭發(fā)在霞光處閃閃發(fā)亮,小鴛氣得一跺腳,“就是我家殿下不計較,我們這些個下人若不幫他計較,那不是每回都讓你欺負(fù)著去了?!”

      水精閣這條路,皇甫端華走過很多次,幽靜的青石板小路,起起伏伏地帶著人的心緒也變得不安寧起來。

      端華手握著那塊他送給瑯琊的暖玉,感覺到玉的溫潤一下一下地透過手心穿到四肢百骸,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玉的感覺絲毫不讓人感到粘膩,反到是清爽可人的。

      將玉擱到眼前,在夕陽昏黃的光下,反射出清淡的色澤。那潤白的玉環(huán),無論霞光怎么暈染,都好象被隔出自身一厘似的。

      還依稀記得這玉是哪個同僚外出當(dāng)差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在酒肆里喝酒的時候拿出來炫耀,端華在看到這玉的一瞬間就被迷住了。那樣溫軟皎潔的顏色和微透的玉澤,就是讓他馬上想到了瑯琊纖長的指和文秀的臉頰。然后是一架之后,硬是給奪了過來。

      想起自己的荒唐,端華不由得笑笑,將玉收好。

      七轉(zhuǎn)八拐地走到了水精閣門前,剛一推門進(jìn)去,一個綠色的身影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端華低頭一看,小小的女孩眨著含滿了兩泡眼淚的黑色眼睛,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鱷魚丫頭?你哭什么?又和朱魚打架了?”

      “你什么時候見我打過她?”吊稍眼的黑衣少年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一臉不屑地看著端華,“紅頭發(fā)的,那個書呆子出問題了,現(xiàn)在在內(nèi)堂里躺著呢。奸商說,你來了就馬上過去!

      急急腳跨進(jìn)內(nèi)院,黃昏的院子朦朧得不真實。

      看頭看見西域來的金發(fā)碧眼的奸商靠著門欄,一臉嘲笑地看著他。再向前邁了一步,一切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明明是看著他走近,兩耳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卻是看見來人帶著高深莫測地笑容盯著他,然后紅艷的唇開開合合。直到他嘴巴微微合上,才隱約飄來那帶著特殊口音的中原話。

      “……原來一個人可以笨成這樣呢,真是希奇!

      皇甫端華被這怪異的感覺沖擊,張了張口,幾個字帶著驚恐脫口而出。

      “妖怪。。。!”

      安碧城盯著喊完‘妖怪’后就匍匐在他腳邊的人,方才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最后繡著莘草的鞋,狠狠碾上了端華的頭。

      “哼哼!的確是妖怪呢。”安碧城就著端華的衣服擦干凈鞋底后,施施然地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進(jìn)內(nèi)室,“朱魚掌燈,順便去廚房把晚飯端來!币贿M(jìn)門看見瑟瑟擔(dān)心地守在李瑯琊身邊,朝她招了招手,“瑟瑟,把水鏡拿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看猴子捉妖好不好?”

      瑟瑟一臉憂愁地拿來水鏡,安碧城撫了撫她的頭。另外一只手輕輕放在鏡面上,然后緩緩移開,“來,看。等這只傻猴子打敗妖怪,你家殿下就能醒過來了。恩。你不能幫忙,這是對你家殿下好呢。我們來看看妖怪來欺負(fù)紅毛猴子吧!闭f著安碧城吃吃地笑起來,別有一番風(fēng)情。

      “聽你笑就準(zhǔn)沒好事。”朱魚端著飯菜走進(jìn)來,“外面那個就放著躺?”

      “你不介意的話,就讓他躺你床上。他倒在那地上一身的塵土,我可不想弄臟了床!卑脖坛怯樣樀馈

      朱魚看了一眼安碧城,心里暗想:當(dāng)商人的都小心眼啊,何況還是個奸商。

      [三]

      也許是方才的感覺過于失真,當(dāng)所有的東西都消失的時候,反而有種異樣的真實感。明明是在眼前的邪惡商人,明明有晃得人頭暈的血色殘陽全部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天是帶著深沉的靛藍(lán),有云。云也是黑黑的,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是安碧城的院子,地點沒有錯,剎那間恍惚得似乎理所當(dāng)然是到了夜晚一樣。

      內(nèi)室有光,有人坐在桌子前,就著燭光在看書,一手支著臉頰,瞇著眼看得入神。這個人他是認(rèn)識的,是他的好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有點文弱秀氣的感覺,但是骨子里卻也是個不安分的家伙。

      名字是——

      “這么暗,你就不怕眼睛瞎掉?那人該不會是小氣到連多根蠟燭都不舍得點吧!

      正在看書的人一驚抬起頭來,突然看到他,放下了書。

      “你怎么來了?誰小氣得連蠟燭都不點了?”帶了好笑的語氣,眼睛亮亮的,出奇的讓人移不開眼。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到嘴的名字打了幾個轉(zhuǎn),沒有吐出來。感覺上是有一個討厭的家伙,金色的頭發(fā),綠眼睛的人,名字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真奇怪了。

      “誰?”

      “恩……哎呀。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端華抓了抓頭發(fā)。

      “想不起來就算了!毖矍暗娜藴睾偷匦α诵Γ霸趺赐砹,我們回去吧!

      “哦好!绷(xí)慣性地走在了前面,身邊的白衣少年如同往常地墮后半步。路走到一半,端華突然轉(zhuǎn)頭,和身后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身后的人叫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卻是女子的聲音。

      仔細(xì)看了一下,被撞倒在地上的人。囈?是個舞姬。燦爛的淺金色的卷曲長發(fā),美麗的藍(lán)色眼睛就像最上乘的琉璃。

      “你沒事吧?姑娘?”端華伸出手把人扶起來,隱約記得這個小娘子他是認(rèn)識的,應(yīng)該是常去的酒肆里的舞娘。

      “大人您不認(rèn)得我了?我是燕燕。”如琉璃般的女子撲扇著明亮如泉的眼睛看著他。

      “啊!是燕燕啊……”是了,這個女子叫燕燕,是‘玉京春’里最美麗的舞娘。

      “恩,大人。難得在街上遇到,一起去喝一杯吧!

      如果是平時,端華會很爽快地?fù)碇琅ズ染,但是今天不一樣,他要送人回家?br>
      “不了……我要送朋友回家呢。天都晚了,宵禁時間也快到了。你也快回去吧,雖說都是熟人巡夜,被抓到了也總是不太好。”

      “朋友?大人是一個人啊,哪里有朋友?”

      “啊?不是啊,我和他一起走的,穿白衣服的,不就在我身邊么?”端華習(xí)慣性地回頭,原本應(yīng)該和往常一樣有個人,安靜又無奈地看著他淺笑的。但是沒有?怎么可能?

      “哪里?”

      “哎?怎么回事?”端華有點摸不著頭腦,突然明白過來似的一拍額頭,“是了是了!我記錯了,今天是約了衛(wèi)里的兄弟喝酒的。恩,走吧走吧,喝酒去!

      酒肆里鬧哄哄的,衛(wèi)里的軍士們喝得有點多了,叫著唱著,自己也有點熏熏然的。突然一個金吾郎將靠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緩緩地開口,“你的那個朋友呢?怎么不叫上一起來?”

      端華皺著眉看眼前的人,金色的頭發(fā),綠色的眼睛。怎么沒見過這個人?但是的確是穿著衛(wèi)里的軍服的,怎么笑得跟個狐貍似的的,討厭啊。

      “恩?什么朋友?”端華茫茫然地睜開眼睛,“你說誰?”

      “哦……連他是誰都忘記了么?”那個輕飄的聲音輕輕地說著。

      對啊。

      是有這么一個人,很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在家里的時候也不喜歡束好發(fā),總是松散慵懶的樣子。喜歡收集怪談,遇到奇怪的事情卻總是比任何人的神經(jīng)都大條,偏偏一點功夫都不會。人又怕麻煩,卻不會開口拒絕別人。看人的時候喜歡瞇起眼睛,對誰都溫和。但是他知道其實那個人并不是這樣的性格,明明是狡猾到了極點卻又總是裝得和善。

      是了是了。

      這樣的一個人卻從來不介意他的打擾。明明地位比自己高,但是自己可以隨意打斷他的午睡,隨意拉著他深夜閑逛,隨意拉著他光臨樂坊酒肆。

      這樣的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比朋友更加重要的,比家人更加親近的,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他是誰?

      他的名字是——

      是什么?怎么想不起來,不對!不可能不知道的!那幾個如同刻在心里面一樣的字!

      “……瑯琊……”

      而且邊嘈雜的聲音完全聽不見,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端華閉上眼睛,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

      “——李瑯琊!!”

      名字鏗鏘有力地被喊出來,一切浮華無實的景象瞬間消失。四周一片混沌的漆黑,是是而非的感覺。

      “端華!快跑!”

      [四]

      混沌的感覺猛然退去,耳邊想起如如雷的呼吸聲,撲面而來的是腥臭的濕氣。

      驟然抬頭,四周漆黑的空間頂上旋著一只巨大的鳥獸。橙黃泛綠的眼睛盯著他,墨色巨大的翅膀展開有兩丈之寬。

      還來不急表現(xiàn)出恐懼的情感,突然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溫涼的手,如玉般的皎潔瑩潤。

      “那是什么!”風(fēng)刮著臉頰生痛,看到拉著他的人的背影,纖細(xì)卻充滿異樣的感覺。

      “鶌鶋!”跑在前面的人扯著嗓子吼著。

      “那是什么東西。!”端華回吼,突然覺得那股腥臭的味道又傳進(jìn)了鼻子,回頭就看見鶌鶋緊緊追在他五丈之后,“哇哇哇哇!追來了!”

      被拖著的人突然發(fā)力,奔到了前面,拖著好友沒命的跑。

      “瑯琊,這樣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倍巳A朝身邊同樣跑得一臉慘白的好友吼到。

      “那怎么辦?!”李瑯琊只覺得喉嚨好熱,隱約覺得口里有血液的腥甜。

      端華猛然停下來,抽出腰間的佩劍。‘錚’地一下?lián)踝×所婛壙v劈下來的巨爪,發(fā)出尖銳的金戈之聲,人同時也被壓得滑開好幾步,手臂一陣發(fā)麻。

      “能怎么辦?!”端華持劍擋殺,“你先走,這個鬼地方肯定跟安碧城的小子有關(guān)系,找到他你一定可以出去!”

      分神和李瑯琊說話的結(jié)果就是鶌鶋尖銳的喙已經(jīng)堪堪到達(dá)他的胸前,手上的長劍在巨鳥的口中粉碎。正閉眼等死的時候,突然覺得鶌鶋巨大的壓力驟然一失,人已經(jīng)被帶到幾丈之遠(yuǎn)。睜開眼睛,李瑯琊將他扶起,擔(dān)心地看著他。

      “你是瘋了么?怎么可以亂來?”

      “我……”端華平日一張油滑的嘴此時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位……咳咳!

      突然聽到安碧城的聲音,兩人都抬起頭看。安碧城一臉?biāo)菩Ψ切Φ乜粗麄,然后目光轉(zhuǎn)向一旁。

      兇猛的鶌鶋被一只吊睛白虎死死壓在地上,鋒利的虎齒咬住了鶌鶋的脖子。

      “朱魚。小心點,不要咬死了。”

      “切……”白虎放開了鶌鶋的脖子,啐掉一嘴的鳥毛,“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么?”

      “當(dāng)然!卑脖坛切πΓ瑢⑹稚旖o李瑯琊,將他拉了起來,“端華大人也不要賴在地上了,我們有筆帳需要好好算算,救命之恩不知道值多少銀兩呢?”

      隨著安碧城的聲音,一切都扭曲成一個旋渦,所有的東西都被吸附了進(jìn)去。

      [五]

      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陰多金玉。有鳥焉,其狀如烏,首白而身青、足黃,是名曰鶌鶋,其鳴自叫,食之不饑,可以已寓。

      “鶌鶋食夢吞憶傷神!卑脖坛谴蜷_一只鳥籠,朱魚已經(jīng)恢復(fù)成少年的模樣,一松手將鶌鶋丟了進(jìn)去。鶌鶋在籠子里撲騰幾下,站到了竹梁上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人!暗钕拢愕挠衽逯癫勺择R成山,山上的鳥獸們很容易被吸引呢。依我看還是及早處理掉比較好。”

      李瑯琊伸手接過那日不離身的白色凝脂暖玉,眉峰微微聚攏,“碧城,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只是這玉于我而言,意義非常,沒有別的辦法避免么?”

      “避免不是不可,但是畢竟也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與其擔(dān)心馬成山上的鳥獸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來襲擊,還不如極早處理了。你說是么,端華大人?”安碧城目帶深意地看向皇甫端華,一臉高深莫測。

      “是啊,瑯琊!倍巳A完全沒有察覺出李瑯琊的異樣的神色,白目地附和著,“我看這玉也不是宮里的東西,雖然說名貴,但是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東西吧。”

      “你不記得了……”李瑯琊的聲音帶著一絲微弱的悲哀,握緊了手中的暖玉。

      安碧城細(xì)心剪掉已經(jīng)過灰的燈蕊,打斷了兩人的話,“既然殿下舍不得,那么這只艾草編織的繩結(jié),就麻煩殿下綁在玉配上吧,哪天如果繩結(jié)斷了,就再到我這兒來吧。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我看端華大人還是先送殿下回家吧,鄙人就恕不招待了!闭f罷也不理會兩人,自己走進(jìn)偏廳,看樣子是想要歇息了。

      兩人離開水精閣,一前一后走在寂靜的大街上。

      一個金吾郎將,一個皇孫貴族,宵禁對他們來說從來不是一個問題。

      端華走到他們都十分熟悉的街道時,突然伸手抓住了李瑯琊的手,握住緊了一緊。

      “端華?”李瑯琊感覺手上一緊,詫異看向走在前面的,然而前面的人沒有回頭,只看見紅發(fā)在夜風(fēng)中飄動。

      “恩?”身前的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李瑯琊看著他的背影,本是想問他有什么事情的,但是那決然的背影讓他開頭卻問不出話來,于是不得不轉(zhuǎn)變話題。

      “你還記得你剛考入預(yù)備衛(wèi)時的事情嗎?”

      “恩?哦……你說那個時候啊。記得不太清楚了,好象是和衛(wèi)里的趙四少比酒然后又打了一架吧。不過那家伙挺可憐的,被掉到西北守關(guān)去了,天寒地凍啊!”端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抓頭,“是為什么打了一架呢……啊!對了,好象是為了塊白玉玨子!那小子也忒小氣了,就為了塊玉跟我打了一場!

      “哦……”李瑯琊承轉(zhuǎn)地接了一聲,似乎在等待端華繼續(xù)說下去。

      然而端華卻中斷了這個話題,“對了,那塊玉我后來不是還送你了么?”端華突然回頭,然后臉色突然變得有點難看,“對了,今天你拿著的那塊玉我看著有點眼熟,該不會就是我送你的那個吧……”

      “恩哼!崩瞵樼饜瀽灥貞(yīng)了聲,沒有回答。

      “恩?”端華怪聲怪氣地哼了聲,連眉毛都扭了起來,“瑯琊,把玉給我!

      “給你做什么?”似乎感受到什么,李瑯琊抓著玉的手縮進(jìn)了廣袖里。

      “當(dāng)然是馬上把它丟了。!難道你還要留著等著妖怪把你生吃了么?!”端華說著就去奪瑯琊手里的玉。

      端華一手抓住他纖細(xì)的手腕,將白玉從袖子拉了出來。但是瑯琊死握著玉配不放,左躲右閃,端華又怕下了狠手弄傷了他,纏斗數(shù)次也沒將東西搶過來。

      最后端華反手一扭,將瑯琊壓到了石墻上。

      “把玉給我!”聲音又冷又硬。

      “不給!你放開我!”

      “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現(xiàn)在馬上把它給我丟掉!聽到?jīng)]有!”端華惡聲惡氣地收緊了兩人的距離,兩只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憑什么。磕阋呀(jīng)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我要怎么處理,你管不著!”李瑯琊倔強(qiáng)地回瞪端華,扭動著手腕,“好痛!你馬上放開我!”

      端華盯著瑯琊帶著濕氣的黑色眼眸,更是怒火中燒。

      “不就是一塊破玉!費得著你拿著性命去抱著么?”

      “就是費得著了!是你說千萬別丟了,是你說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的!”

      端華啞然一怔,想也不想地張口:“我那是說著玩的!”

      “什么!”李瑯琊突然覺得整個人掉進(jìn)了冰窖,又冷又寒,半天才道:“好……很好……你是說著玩的,那么就是我傻,居然將玩笑當(dāng)真了……真是夠了!”

      “不!不是……”看著面前的人冷冷發(fā)怒,端華一時慌了手腳,被瑯琊掙脫開去。

      李瑯琊轉(zhuǎn)身奔走的時候,眼淚卻是蔌然落下。

      “你哭了?”端華驚得一顫,急忙拉住他。將人扳向自己,想看清楚他的臉,可惜他卻死死地低住了頭,只能看見發(fā)絲想濃厚的陰影。

      “你放屁!”來看是氣得不輕,都已經(jīng)口不折言了!拔腋嬖V你,你在我心里面什么都不是,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李瑯琊驟然抬頭,恨恨地說到,臉上盡是斑駁的淚痕。

      “我、我……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倍巳A艱難地看著他,心里也是一真裂痛。

      “我不知道!”李瑯琊閉上眼睛吼到。

      “你……我!”端華腦中一片空白,然后猛然吻住了身前的人。

      “嗚!”瑯琊瞪大了眼睛,人被用力地抱住,深吻。半晌扭不過對方的力道,放棄似的投入到這個吻里,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對方。

      寂靜的夜里,只有兩人后重的呼吸聲。

      “對不起……”澀然哀憐的聲音,帶著七分的后悔傳來。

      李瑯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玉交到了他手里。

      明明是溫潤的暖玉,端華觸到它的時候卻是覺得一陣刺骨的冷,冷得入了心,入了髓。

      感覺對方毫不遲疑地掠過自己,帶著特有的白木蘭熏香,讓他惶惶然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到底是身處在何方。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景都不能分辨出來了。

      李瑯琊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有跟來。一回頭,只見他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不由得深嘆一口氣。

      “端華。走了!

      紅發(fā)的年輕郎將,似乎是一句話一個動作,機(jī)械地跟在李瑯琊的身后。

      無奈,知道自己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笨蛋,連你什么生氣什么時候原諒他了都分不清楚的笨蛋,李瑯琊只好再次開口。

      “玉我還你了。但是為了彌補(bǔ)我的損失,你得找塊好玉來補(bǔ)償我!闭Z氣說得干巴巴的,果然要學(xué)安碧城那樣跟人討價還價還是有難度啊。

      李瑯琊搖搖頭,伸手拉過了還在發(fā)愣的人。

      這個笨蛋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原諒他可呢?

      李瑯琊不由得抬頭看著滿天星輝的夜空。

      夜更靜了,隱約有螢蟲唱著他們這個夏天的最后一支樂曲。

      《長安幻夜同人之羊脂玉》完

      200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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