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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色流年化心殤
今年的盛夏,依舊那么明媚,明媚的讓人感到憂傷,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變化,墓碑上照片里的男孩依舊笑得那么燦爛,那么空靈。
“流年,我來看你了,又過了一年,你還好嗎?”
***
高一剛開學(xué)的時候,我對流年并沒有什么印象,只是隱約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我向來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注一個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揮霍的瘋小子,那時的他對于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混混,一個長著天使臉的混混。
等到我記住流年樣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高二了。那時的我就像是傳說中的書呆子,整日悶在教室里,去研究那些繁瑣的式子,而流年則是在教室的角落里補(bǔ)覺。午休教室里有人吵鬧時,他會在第一時間將那些人趕出去,然后看向我,我也會抬頭看看他,然后報以一個感激的微笑,當(dāng)我看到他眼睛的時候,我有一絲詫異,這樣一個瘋小子居然會有那么清澈的眸子,仿佛不含一絲雜質(zhì)。
漸漸的,我跟他熟絡(luò)起來,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話,我覺得他的本質(zhì)并不壞,應(yīng)該能做個好朋友的,只是總感覺“好朋友”這三個字有些別扭,心中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隨著我們的熟悉,流言蜚語也接踵而至,就連老師看我們時的眼光也是怪怪的。我心里有些害怕,害怕老師會找我的父母談話。我覺得自己好奇怪,明明是好朋友,為什么要害怕呢?是友誼不是嗎?可是為什么在我對別人說我們是好朋友時,心會莫名的悸動一下呢?難道說,我喜歡流年?不,不會的,一定不是的。
終于,在高三開學(xué)的第一天,班主任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如我所料,班主任說的全都是“不能早戀”之類的話,我聽得稀里糊涂,只是一味的點頭搖頭,可我的心卻越來越明了,在走出辦公室的一剎那,我知道,我喜歡上流年了,可是他呢?
體活課的時候,我和流年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聊天,我提到了班主任找我談話的事,我至今仍記得當(dāng)時流年的表情,有點遲疑,有點驚訝,還有點落寞。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流年扯下一片葉子,在手中把玩著。
“我?”我有點遲疑。
“是啊,你是怎么想的,藍(lán)夏?”流年清澈的眸子望著我。
“我,我們是好朋友嘛,對吧?哈哈,哈哈!蔽腋尚χ,心,卻痛著。
“是啊,那就不用害怕啦!绷髂甑穆曇粲悬c顫抖,等我看過去的時候,卻又是那么平靜。
“是啊!
······
這次談話就這樣以彼此的沉默結(jié)束了。
高三的學(xué)習(xí)更加忙碌,但總會有忙里偷閑的機(jī)會,班里為了紀(jì)念高三的日子,決定買班服,班服是情侶裝。
那天是星期二,班上全員穿班服。下課時,流年像往常一樣,走到我的桌邊,只是這次,他突然單膝跪地,“藍(lán)夏小姐,請問您愿意嫁給我嗎?”語調(diào)是開玩笑的,眸子里卻盛滿了認(rèn)真,甚至有那么一瞬,我覺得他是認(rèn)真的。我笑著輕拍下他的手,“邊兒去!彼χ鹕,出了教室。
日子如流水,總是過得那么快。轉(zhuǎn)眼間,高中畢業(yè)了。流年決定去另一個城市闖蕩。他臨走的前一天,發(fā)短信給我說,要我穿著班服去送他。我輕笑,這小子也太留戀高中生活了吧。
他離開的那天,我們在車站告別。
流年先開口說的話:“再見了,藍(lán)夏,我的,好朋友。”
“再見了,流年,希望你能成功,再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
流年似乎有一抹苦笑:“我只喜歡夏天!
“夏天?”
“嗯,藍(lán)色的夏天,再見了,藍(lán)夏!”流年大喊著跳上了開來的車。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風(fēng),不斷吹來流年的話語。
從車站回來的一路上。我有些精神恍惚,忽然間想去學(xué)校走走。在教室里,我找不到一點過去的影子。我走到流年的桌邊,觸摸著他的書桌,試圖去感受他的余溫,可感觸到的只有陽光的溫暖。在轉(zhuǎn)身的剎那,似乎有什么東西晃到了我的眼,在流年的書桌里,我找到了一本鑲著金屬邊的日記,日記有鎖,聽說密碼本是可以改密碼的,我抱著嘗試的心理撥了自己的生日,在密碼本打開的瞬間,我第一次有那么強(qiáng)烈想哭的沖動。
*年*月*日星期四天氣:晴
我一直在關(guān)注著一個叫做藍(lán)夏的女孩,她好像很愛學(xué)習(xí)呢,我好像喜歡上她了,所以看到有人干擾她學(xué)習(xí)時,我義無反顧的將那些人趕了出去,她對我笑了,這感覺真好······
······
*年*月*日星期五天氣:晴
我和藍(lán)夏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她會喜歡我嗎?她好像一直都把我當(dāng)好朋友啊,還真是苦惱呢,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微妙,我不想去破壞,還是把對她的喜歡藏在心底吧,就不告訴她,呵呵,這個小傻瓜······
······
*年*月*日星期五天氣:陰
原來她真的一直把我當(dāng)做好朋友,我的心,真的好痛,當(dāng)我詢問她的想法時,我多么期望能聽到我心中所想的答案,可是沒有,真的沒有,是啊。她那么優(yōu)秀,我怎么能配得上她呢?我是個差生,是個混混啊,我看我還是扮演朋友的角色,默默守護(hù)她好了······
······
*年*月*日星期二天氣:晴
今天全班穿班服,班服是情侶服呢,我裝作開玩笑的樣子向她求婚,其實我是想問問她的心意,可是,她只是給了我句“邊兒去”就什么都沒有了,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走出教室,卻跑去廁所偷偷抹眼淚,呵呵,我還真是天真呢······
······
*年*月*日星期三天氣:晴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我發(fā)短信給藍(lán)夏,說希望她能穿著班服來送我。這個傻丫頭肯定不會懂,班服是情侶服嘛,呵呵,明天,是我和她相處的最后一個日子了,我們穿著班服,像對情侶一樣,在車站告別。我滿足了吧。她會找到適合她的人的,祝她幸福,我今天就把這本日記放在這里,她會看到嗎?我還真是傻呢,想些不著邊際的事,好啦,好啦,開心點吧。
合上日記本,我的淚止不住的掉落,流年,你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我沖出教室,在路旁攔住一輛出租車便匆匆趕去,希望在流年到火車站之前攔住他。
在我下車的瞬間,我感到自己很幸運,流年就在我的前方不遠(yuǎn)處,我歡喜的喊著流年的名字追了上去。就在流年轉(zhuǎn)身的剎那,我突然被腳下的石子絆倒,雙眼直直插向了地上被人丟棄的圖釘,那釘尖的冰冷光芒刺痛了我的心。當(dāng)時我只覺雙眼劇痛,便喪失了意志。
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卻仍能看得見這世間的一切,可是流年,卻不在了。在流年奔向我的瞬間,被為了躲開我的卡車撞倒,就再沒有醒來過,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著的,卻是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給我。
我在流年的墓前呆坐了三天,淚流盡了,心痛得麻木了。流年,我知道你喜歡我了,我知道你的心痛了,我知道你的自卑落寞了,我知道藍(lán)色的夏天就是藍(lán)夏了,可是你在哪兒呢?我找不到了呢。
***
我把花放在流年碑前,拭去流年照片上的灰塵。
“流年,今年的夏天很美,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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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文字的一點點輸入真的很開心,文章不長,但每一個字都傾注了我的開心我的傷,感覺很滿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