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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這世界形形色色的很多人,他們走在繁華的街道,各自帶著面具生活,寂寞,孤獨(dú),沒有心,不會不會幫助別人,也感覺不到溫暖。
一 、 許時未:等待一個人,至死方休
我又一次站在十三樓的天臺上,望著夏空的燈紅酒綠,繁華喧囂,漂亮的霓虹燈炫紅了了天際,在無邊的黑夜里那大片的金黃色與紅色交織起來的耀眼光芒在剎那間盲了我的眼,我站在樓道的夾縫里張開雙手享受著微風(fēng)吹過臉龐的清涼,低下頭望向下面小的像螞蟻一樣的人群。
他們總是這樣,偽裝著,帶著一張張偽裝的面具。我淡漠的微笑,死亡離我如此之近,只要輕輕的一躍整個世界都將被我擁在懷里,那片刻的寧靜與自由,是我所向往的東西。
但是我還不能,我在等一個人,很多人都知道。我無奈的扯著嘴角,抬頭望向一片漆黑的天空,是陰天沒有星辰,無邊的黑夜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擴(kuò)張著,妄圖包裹我寂寞的心。
往嘴里塞進(jìn)一顆薄荷糖,苦澀清涼,它輕輕的觸著我的舌尖,與它磨合糾纏。
鴿子那雙深藍(lán)色的大眼睛專注的看著我,眼神孤獨(dú)迷離,我將它輕輕的抱在懷里溫柔的撫摸它直立起的耳朵。
“你也寂寞了么,我親愛的折耳貓。”我問“從前你的大眼睛一直是甜蜜的,但自從他走后,你就不在甜蜜的看著我了。”
“要是,我們?nèi)フ宜昧,如果,可以飛的話…”抱著鴿子我做出一個飛的姿勢,“去找他”
突然一陣啜泣聲從黑夜深處中傳來,輕輕地,不連續(xù)的,然后是不斷捶打著頭的嚎啕大哭,是一個年輕男孩的聲音,我好奇的跳下天臺,在那個陰暗的角落,我找到了他,他蜷縮在墻角,將頭深深的埋在兩腿間瑟瑟發(fā)抖,可惜我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崩潰和眼淚,我沒有打擾他。
等他哭完了,我終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請原諒我,我老是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里做出相反情緒的事情。他驚訝的抬起頭來,滿臉的不可思議,漆黑的眼睛了滿是敵意,我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
“我叫許時未”我說
他放松了戒備,嘶啞這聲音說:“我叫蘇銘,銘記的銘。”我凝視他的側(cè)臉,陰柔的很蒼白,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深邃憂郁的眼睛,還有單薄透明的唇,
“借你的肩膀靠靠吧,累了,”我說,他怔怔的看了我很久,可能在想怎么會遇見我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然后點點頭,我抱著鴿子在他肩膀旁說起話來,不知道為什么我莫名的對他感到熟悉,我說:“你為什么哭?這不是一個男孩子應(yīng)該做的的事情”
“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說“做了可能會一輩子后悔的事情”
我自顧自的說起來:“我也好像失去了,你知道,我在等一個人,至死方休,或許他明天就會回來,也或許永遠(yuǎn)不會回來…”
他聲音嘶啞著問:“誰”我摸了摸鴿子呈弧形的耳朵,親了親它細(xì)細(xì)的胡須繼續(xù)說:“他有好看的側(cè)臉,他背一把吉他,他抽萬寶路的煙,他不叫蘇格,他叫蘇歌,他有一雙細(xì)瘦蒼白的手,他用他們來彈吉他,他是寂寞的單眼皮,眼神永遠(yuǎn)淡漠疏離,他養(yǎng)一只不能折耳的折耳貓,他穿白色的襯衣,戴黑色的小領(lǐng)結(jié),事實上,他右耳戴一個灰色的十字架,他從來不笑,但是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軟,他叫蘇歌,人們都叫他鴿子,所以我固執(zhí)的把他留下的貓取名為鴿子。
我一直在說,像是得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就忘記了停住,他安靜的聽著,良久,他說“:我能懂。”
不遠(yuǎn)處的酒吧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人群吵鬧一片,我的心微微一顫猛地起身,:“我要走了,”他望著我離去的背影大聲喊:“我會記住你的,許時未。”
我轉(zhuǎn)過頭對他笑:“忘記我,我只屬于黑暗,并不想留在任何一個人的記憶里…”
二、 蘇銘:我的等待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在繁華的街道上,我曾見到她被一群人追趕著跑,她穿著睡衣和拖鞋,淡紫色的頭發(fā)雜亂無章,左耳的十字架閃閃發(fā)亮,雖然面容蒼白,眼神滿是倦意,她的嘴角卻帶著放肆的笑容,一路奔跑著像一只飛舞的蝶。
我看著她被一個可樂罐絆倒,然后輕易的被他們拽住,他們拽住她細(xì)瘦的手臂,袖子被撩起,我驚呆了,我看到她手臂是上那一塊塊的被刀割得傷口,結(jié)了丑陋的疤痕成暗紫色。她沒有掙扎,任著被帶走了,臨行前,她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空洞遙遠(yuǎn),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看我,也或許,她只是在這無邊的人海里找一個人。
在天臺上,我承認(rèn)我有著巨大的悲傷,我又在夢中見到了我的哥哥,他絕望的眼睛,他慢慢逝去的氣息…我卻沒有辦法救他…
悲傷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哭了…很大聲的,我知道,作為一個男人這樣很丟臉,但是至少,我不會那么悲傷。
她朝我走了過來,抱著一只折耳貓,她叫它鴿子。
我哭完了,她竟開始大笑起來,很放肆的,她說:“我們都是寂寞的人”她靠著我的肩膀說了很多話,她在等一個人,至死方休,我想我認(rèn)識他,蘇歌…
我又一次見到她,那是在酒吧,重音樂敲擊著我的耳廓,她在舞臺上跳舞,穿鮮艷暴露的裙子,頭發(fā)被咖喱水弄得又硬又直,眼神桀驁不馴。
她的靈魂不在這里,我想,她是一只美麗的妖精,但卻困在一個空盒子里。有猥瑣的男人去扯她的裙子,我飛奔過去揍他,許時未,這個女孩在我心目中一直是純潔善良的。
很快,圍上更多的人瘋狂的打我,我又一次聞到血腥的味道,很腥,比番茄味好一點,她叫著:“迅,請放過他吧…”我的頭承受著各方打擊,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三、 許時未:他說,會給我一個家
我總是問樓,我們可不可逃走呢。我們是一起被拐賣來的,她是一個很溫順的女子,不喜歡講話,總是用沉默來忍受他們的折磨摧殘,我們來的時候只有15歲,現(xiàn)在4年過去了,他們不準(zhǔn)我們與外界聯(lián)系,只是每晚帶我們輾轉(zhuǎn)各個酒吧,唱歌,跳舞,等人帶走。。。
我們沒有自由也不快樂,時間蹉跎流轉(zhuǎn),我已經(jīng)快忘記我有沒有親人,我只知道,我叫許時未。
我是一個喜歡反抗的孩子,我討厭被別人控制,迅總是強(qiáng)迫我做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剛被抓來的時候,他在我臉上弄一個丑陋的疤痕博取同情,讓我搭一路路的車,趁那些乘客不注意偷走他們的錢包。
我很害怕,也不愿意,于是我用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一遍又一遍…
樓不回答我,低著頭,褐色的長發(fā)遮住了她寂寞的眼睛,她潔白細(xì)長的手指夾了一根煙,優(yōu)雅的吸著,煙霧籠罩了整個房間,她說:“時未,逃不走的,這是我們的命運(yùn)!
“但是為什么是我們呢,”我大聲喊“這是不公平的”
“夠了”樓說,聲音依然很平靜,“我曾今逃出去,找到了警察,但是他不相信我,他居然不相信我是被拐賣的,他說我就是這么放蕩不懂事不值得同情,我已經(jīng)絕望了,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是公平的。”
“那春呢?”我問‘
“她至少是幸福的,她自由了,她被迅賣到一個了西北一個小村莊里,嫁給了一個不能說話的莊稼人”樓說道,嘴角露出難得的笑容。
我沉默著,蜷縮在墻角,白色的灰塵覆蓋了我的黑色大T恤,我用手捂住雙眼,不讓眼淚像流水一樣肆虐。
“我還有蘇歌,”我說“蘇歌曾說,會帶我離開這里,他說過的,會給我一個家…
“那個孤傲的吉他手?時未,你從沒有這么愚蠢過”樓熄了煙,將煙頭準(zhǔn)確的扔進(jìn)垃圾桶,語言中帶著輕蔑。
我捂著雙眼,眼淚從手指縫間滑落。鴿子竄到我的懷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憐憫的看著我,用溫?zé)岬纳囝^舔我的臉,我抱緊了它,在它的耳邊說:
“我的世界與蘇歌有關(guān)的與快樂相關(guān)的,就只有你了,我親愛的鴿子!
一些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感受到的都是痛苦與折磨,憂傷與寂寞,突然有一雙手,緊握著你的手,告訴你,會帶你遠(yuǎn)離黑暗,你會想要跟著他走,而且是迫不及待,甘之如飴。曾在我面前的那個大哭的男孩,我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那么大的勇氣,也或許他以前的脆弱都是偽裝,在醫(yī)院縫了幾十針,我沒有去看他,最后是迅救了他,而我也因此不能再見他。
那個蒼白寂寞的男孩,他有一張和蘇歌相似的臉,還有一顆和蘇歌一樣充滿希望的心。我記得他叫蘇銘,銘記的銘…
四、 蘇銘:很遠(yuǎn),也很近
我從此沒有再見過那個女孩,但我總感覺,在黑夜里有一雙寂寞的眼睛盯著我,一個女孩對著我大笑,鏡頭轉(zhuǎn)換,她突然有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我,用悲傷的語調(diào)輕聲說:“我在等一個人,至死方休,他有好看的側(cè)臉,他被一把吉他,他有一顆柔軟的心,他從來不笑,他叫蘇歌。
直到有一天,我在家門口撿到一只淡紫色的折耳貓,它的耳朵終于折起來了,但那雙深藍(lán)色的眼睛卻盲了。
它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項圈,刻著四個字,等待蘇歌,我知道它的主人已經(jīng)自由了,有人曾說寂寞就是想說話的時候無人傾聽,有人傾聽的時候無話可說。我很寂寞,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她說過。
我的哥哥也叫蘇歌,他也有好看的側(cè)臉,抽萬寶路的煙,他是酒吧的吉他手,我們曾今是最親密的兄弟,他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雖然他外表冷漠,但我敢保證這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正直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瘋了一般想殺一個叫迅的男人,我不知道誰是迅,我只知道我在家門口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哥哥,他空洞的眼神看著我,悲傷的說:“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家…”我昏了頭,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鼻翼里充斥著血液的味道,我的害怕讓我忘記了該要做什么,我只能看著我的最愛的哥哥在我面前慢慢失去了氣息,這是我心中最深的痛,我不知道哥哥是不是許時未說的蘇歌,但這早已經(jīng)不重要。
現(xiàn)在的我,沉默安靜,養(yǎng)一只瞎眼的折耳貓,等著一個叫蘇歌的人,從電視看到拐賣女孩的新聞,我總會想起一個遙遠(yuǎn)的姑娘。
她紫色飄逸的短發(fā),她堅毅放肆的眼睛,她左耳閃耀的十字架,她給她的貓戴了一個項圈下來一個詛咒,那只叫鴿子的貓,每天都會蹲在門口,它眼睛盲了,感覺不到光亮,但它一直在等待,蘇歌…
五、 樓:故事沒有結(jié)束,我還在等待
我看到她站在13樓的天臺上,帶著殘忍的笑,刺穿了鴿子的眼睛,她轉(zhuǎn)過身對我說
“樓,請幫我等待蘇歌…”聲音遙遠(yuǎn)而空靈,她穿著潔白的長裙,張開雙手,我以為他又是開玩笑的,但她真的飛了,像一只自由純潔的白鴿。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碰…我聽見重物與地面撞擊的聲音,一聲聲沖擊著我的心臟,她真的自由了,我想。
她如一朵鮮紅的薔薇花,凋落在那個最繁華的街道引起了一陣恐慌和轟動,警察終于開始調(diào)查,迅和他的團(tuán)伙都被帶走了,很多女孩解救了,包括我,我終于能夠理解時未對我說過的一句話:“總有一個人要犧牲,不是你,便是我。“
我用一場小手術(shù)割去了很多記憶,現(xiàn)在的我叫夏樓,我只記得一個叫許時未的女孩。
我一直在這座城市,不停的游走,不停的拋棄又不停的行走…
我不知道誰是蘇歌,這世界有沒有蘇歌,我只是在等待…等待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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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真寫的東西,希望大家喜歡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