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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5927】積年的詩——
TO洛寅封玄
By夏名傲
你應(yīng)該明白,這個世界不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的,更不是非要有誰不可。就算這樣,十代目……我對你……也……
別說了,獄寺!
只能被灰塵掩埋,絕不會輸給時間。
——【積年的詩】
今天的晴天似乎也是灼熱的烤得人皮膚發(fā)癢,太陽暖過頭了不像初秋應(yīng)有的涼快,適合曬被子。
傍晚的云霞蔓延成了長線,我看了下墻上的鐘表,是收回衣物的時候了。手上的書本放置下來,已經(jīng)看完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以本人的速度大略掃描完了這兩百多頁,卻還只是上半部,還有下半部。書很舊,是從書架邊的小箱子縫隙里抽出來的,理科系的建筑學(xué)問,實在不像是我家丈夫會買的類型。
硬皮的書殼早就泛黃,是平裝的,看起來保管的也還算好,沒有卷角,可是看在眼里,多少還是覺得悲戚。
拉開門走了出去,穿過長廊繞道樓下的小陽臺上,陽光被玻璃折射在屋子里恍恍惚惚碎開,棉被曬得整個的鼓起來了,里面的棉花膨脹起來,軟軟蓬蓬的,散發(fā)著陽光的香氣。我輕輕把它從衣桿上拖下來,摟在懷里。
就這個角度,瞥了一眼樓下花園,果不其然,看見一個瘦削的身影躺在草坪邊的搖椅上,手臂擋在額頭上,似乎是想擋一擋有些刺目的陽光,雙目輕合。姿勢安穩(wěn)。
又睡,算了,果真不愧是曾經(jīng)的大空,就喜歡沖著有陽光的空地上奔,也不怕風(fēng)大吹涼了。
雖然很無奈,我還是抱著被子往樓下走去,緩慢小心的靠近那個白襯衣的貪睡家伙,他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淺眠中。暖陽明晃晃的照在他身上,洋溢著柔和的氣息,年輕時朝氣十足的眉眼已經(jīng)褪去了青澀和剛硬,彎彎下垂的眉梢似乎顯得好脾氣過了頭,臉上并沒有多少皺紋,只是白發(fā)漸增。
他正在睡眠之中,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最近,他似乎越來越嗜于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
我把棉被抖開來,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
眼睛卻不能離開那張臉,莫名其妙的,又順著他的襯衣線條看向了那雙手,蒼白的,細(xì)長的,有些發(fā)僵的手指。雖然綱吉的皮膚已經(jīng)很白,中指上卻還是有一圈淺白,像是戴了許久的東西脫去之后,不能還原的傷痕。
那絕不是我們曾經(jīng)的婚姻紀(jì)念,而是,更為深刻入骨髓的東西,我知道戒指雖然從他的手上流轉(zhuǎn)給了下一代人,心里的戒指,卻永不能掉落。
算了……
今天突然冒出很多混亂的情緒,壓都壓不下去,明明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啊……唉。
睡吧睡吧你。
我捻好被角,轉(zhuǎn)身向著廚房而去。是時候準(zhǔn)備下晚飯了,燉碗洋蔥牛肉湯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微冷的手指卻包圍了我的手腕,莫名的力道拽住了我往后扯,逼得人不得不轉(zhuǎn)過身去,他那輕柔帶又可惡戲謔的聲音響起:“你偷看我?”
澤田綱吉這個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醒了,正歪著頭對我笑。剛才還橫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現(xiàn)在卻絲毫不松的拽著我的袖口。他不會是無聊的裝睡吧……?
“你啊,下次要出來躺著,也別忘記帶上外套啊,年輕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一下午的秋風(fēng)蕭瑟!蔽抑荒車@氣。
“我們已經(jīng)60多歲了,你看起來還是像我媽媽……”他笑,松開了手。
一說起這個我就更加無奈:“你夠了哦?我就不給你煮洋蔥湯了,晚餐吃金槍魚。還打擊我,反正我也給你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保姆!
……
他倒是一時間沒有接話,沉默的轉(zhuǎn)頭看地下。半晌,才輕輕說了聲:“晚上,可以幫我把二樓書架旁那個箱子里的東西整理出來嗎……我想再看看!
“嗯。”
心里有隱隱的痛楚像是小針刺到肉里,但我仍然點頭答應(yīng)了。
“謝謝你!彼麤]有抬頭看我:“謝謝你,米可……對不起……”
我還能說什么呢。
他沒有看我,不是現(xiàn)在,而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不是在看我。就算目光偶爾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也只能咽下淚水容忍他天真的眼神里映出那個人的身影。
血海中的身影。
——前代嵐守獄寺凖人。
他像是從火海里開出的巨大花朵,完完全全盛放在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的心臟上,根須扎透了血淋淋的柔軟血肉,復(fù)又生出數(shù)萬條支系緊緊捆縛住那顆心。如果硬要把這不敗的花朵抽離出來,那顆心臟就會立刻化為一灘破碎肉糜。
就算這樣的結(jié)果是獄寺凖人死也不想看到的,但卻事與愿違。
而我,則終生保持著不得不容忍和接納這個事實的心態(tài),一直到我老死。
所以現(xiàn)在,我該做的就是去廚房,咔噠咔噠的切好一盤西蘭花,然后攪動勺子做一碗熱騰騰的湯給他喝。
我的婚姻,是我自己執(zhí)拗造成的笑話。所以我不去抱怨誰。雖然在出嫁之前,就已經(jīng)在彭格列的宅子里親自感受到了那種非比尋常的詭異氣息,嵐守的異常暴躁、門外顧問對我的反復(fù)叮囑和綱吉眼里始終存在的莫大歉意。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我深深愛著澤田綱吉,自打我少女未長成時期,就因為數(shù)面之緣而在心里對彭格列第十代BOSS懷有簡直要命的相思渴慕。
無論怎么樣,我是說,無論要我為他犧牲什么,只要我能夠做到,我都愿意。
所以,沒有誰能夠比我更適合當(dāng)彭格列的枕邊人了,我知道他或許不會愛我,但我仍然可以為他守口如瓶,用盡一生照顧他包容他,無論是哪個女人,都不會比我更盡心盡力。
無論這是怎樣一份讓三個人陷入劇烈痛苦中的決定,我都會堅持這樣下去。
獄寺凖人、澤田綱吉,和我這個硬插足進去的米可加百羅涅。
洋蔥的味道實在太辣了,切著切著眼淚就開始不得了的往外溢,兩手都沾滿洋蔥汁,手邊找不到紙巾,于是快速切完手邊剩余的那一個,在朦朧的視線中,將它們倒進鍋里,蓋上蓋子。抓過一旁的紙巾擦干眼角的淚水。
做完了,剩下的時間就等著它們煮熟。
陽光很好的落下去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適合做剛才被托付的任務(wù)。
二樓的書架上書非常多,但是我知道大部分都還齊整如新,因為沒人去翻閱過。在它腳邊,靜靜放置著一個紅木的上了鎖箱子,掀掉上面蓋著的米色遮布,箱子紅褐色澤映入眼簾。
門邊有人斜斜的倚著,不知何時到來的他,眼角一瞥和我對視,隨即又笑笑,像是示意我打開箱子。
“你不進來嗎!碑吘故悄阕约阂掖蜷_它的,“不看看嗎?”
“不必了,你看就好。”
我看……
我咬了咬嘴唇,口中澀澀的泛起苦來,他向來不允許我開箱子,連碰都不可以。雖然不明說,但是每次我想要弄清楚箱子里有什么時,他的表情總是瞬間低沉得讓人驚恐。雖然綱吉并不責(zé)備我,半句也不。
手里緊緊捏著的是他給我的鑰匙。
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動,咔噠。老式的銅鎖立刻掉落在地上,一圈銹跡般的淺紅色出現(xiàn)在拉環(huán)上。它被禁錮的太久。
箱子緩緩的打開了。
里面塞滿了許多東西,但是擺的很整齊。
第一個被我拿在手上的是花雕華麗的檀木盒子,很沉,上面繁復(fù)美麗的花紋無疑是我們家族的族徽,象征著榮譽的彭格列之章。盒子下方四個小小的曲線支腳,看起來倒像是八音盒。
“是彭格列指環(huán)的存放盒,”淡淡的男音響起,在門外:“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時留下的,因為里面放的是假指環(huán),所以廢置了。”
恍惚間想起綱吉手指上的戒痕,徒然間手感更加深沉,只好把它放置一旁。
墊在下面的是好幾本厚厚的工程學(xué)書籍,書頁早已泛黃,但是印刷得不錯,字跡清晰,紙張也未朽壞泛皺。
“這個……”
“是獄寺給的,當(dāng)時重建彭格列基地所需,因為我本人對建筑構(gòu)造和力學(xué)一竅不通!
……
然后是幾張鋼琴CD,不用說,我知道是誰的。
還有一張類似猴子般的生物身體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解析圖,各色數(shù)據(jù)線條縱橫交錯,眼花繚亂。
“那是外星人結(jié)構(gòu)設(shè)想圖,聊天的時候偶然的產(chǎn)物!
這個也能有么…… 果然獄寺……
明明已經(jīng)60的我,還是感覺一陣內(nèi)傷的想要爆笑出聲,臉部表情卻難起什么變化,最后只能勾勾嘴角。
我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再往下看了,我相信綱吉也不能了。
心下一念,伸手去拉箱蓋上的銅環(huán)——
“繼續(xù),”有些沙啞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來,而且音源持續(xù)接近,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算好了,慢慢向著我走過來,不免又是一陣輕咳。
男人慢慢在我身邊蹲了下來,細(xì)長蒼白的手指拿起里面的一個厚厚信封,定定的看了片刻,伸手一撕——
“嗤啦——”
“別!”我?guī)缀醣灸艿拈_口阻止:“我可以拿藥水……”抹開封口……
他卻自顧自打開殘缺的封口,一疊照片滑了出來。一張又一張。
經(jīng)年的舊照,有的都模糊看不清人臉了,他居然也沒有好好封存,就那樣狠心的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封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箱子里。
第一張,背景是夏日的煙火。穿著浴衣傻笑得幾乎看不見眼睛的綱,和山本武幾個人,甚至還有云雀,拎著血淋淋的拐子站在邊上當(dāng)人肉背景。年輕的幾張臉俊俏或歡喜,在夜空下幾乎閃亮。
第二張,遍地是雪,背景是幾個巨大的門外顧問大人冰雕,綱吉被他們勾肩搭背的按著,苦著臉拍下了這張合照。
第三張,居然是我身邊這家伙只穿著褲衩狂奔的鏡頭,一旁被嚇倒的路人女孩子驚恐的捂著嘴!
看這角度,八成是reborn拍的。
看到這里,我微微撇過頭去看身邊的他,綱吉的臉上似乎有些微紅,但仍然含著淡淡的笑意,伸出拇指輕撫了一下照片邊緣,很認(rèn)真的樣子。也許他回想起了那種癲狂的感覺了吧?
第四張,是趴在辦公桌上睡得口水橫流的綱吉,西裝也變得皺巴巴,旁邊是無奈的拿著文件擋住自己臉的巴吉爾。那時候他才剛上任沒多久,很不適應(yīng)彭格列極快節(jié)奏的生活,很辛苦呢。
第五張,獄寺手把手教著綱吉彈奏一首鋼琴曲,兩人因為身高關(guān)系,彎腰的幅度異常契合,肢體接觸并不太過分,卻是后者完全包容了前者身軀的曖昧動作。
獄寺啊,一直就這樣吧,對綱吉那么的克制和體貼。有時候啊,連我都覺得敗了。
第六張,是綱吉躺在百合花堆里的照片,雙手胸前交握,表情安詳……
這個……難道說,是……
照片一張一張的往下?lián)Q著,有時候還可以從照片的角度和人物表情猜出拍攝者的身份,就連孤高的云雀,也參與過這樣跌破人眼鏡的偷拍活動。
再往下,就是很多合照,基本上都是集體以極不情愿又別扭的表情拍攝出來的,但是,卻有種熱熱鬧鬧的溫暖沁出膠片,蔓延到手上。
綱吉還在認(rèn)真的翻閱著,我卻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
喉嚨里哽得厲害,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望,手腕和肩膀都在該死的抖個不停,越是努力想要克制,就越是糟糕。
別看了啊,綱吉……你離看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早,你這是要干什么呢……
以后再看也行啊……
“綱……”我竭力克制自己的音線不要抖得太嚴(yán)重:“我……我去看看廚房……”
他沒有回頭看我,而是怔了怔,接著回過頭來看向我。
“洋蔥……洋蔥可能要燉過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么東西,只能惶亂的起身,腳卻不小心的磕到了箱子,里面堆積不穩(wěn)的東西嘩啦倒塌,瞬間自己似乎都聞到了迷亂的灰塵氣息。
“我……我……”心里無數(shù)亂七八糟的言語在激蕩,嘴巴上卻笨的如同要死。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獄寺的笑臉和綱吉的淚水混亂的在我心里煮沸,然后澆在冰涼的心臟上。頭暈?zāi)垦!?br>
托我剛才失控的福,書堆倒塌,一張紙滑出了書冊的邊緣,飄飄然躺到了地上。
黃色的牛皮紙上漂亮的英文花體一路蜿蜒下去。
紙被夾得很平。
綱吉似乎也從未看見過書里的這張紙,拿起來輕聲的念,淡淡的嗓音帶著點嘶啞,空空的回蕩在我耳畔。
【 I'd rather die than stay away from you.
The sandflass remembers the time we lost. ……】
我寧愿死別來代替生離,沙漏會銘刻我們遺忘的時光。
那之后的幾天,綱吉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不久,就臥床不起。
我拍了緊急通訊給所有彭格列高級干部,包括門外顧問的上一代還在世人員。
部門很快給我回了訊息,列出了一份長長的表單,作為我通訊的回應(yīng)。
【
Reborn 曾任彭格列十代家庭教師,在職時間2004-2013,后右升彭格列門外顧問BOSS。病故。
澤田家光Sawada Iemitsu 彭格列九代時期門外顧問BOSS,2029年,戰(zhàn)殞。
云雀恭彌Hibari Kyoya 彭格列十代云之守護者 2019年平息叛亂工作中失蹤
巴吉爾basilicum 彭格列十代門外顧問檔案助理,身處翡冷翠,已動身前往
六道骸Rokudo mukuro 彭格列十代霧之守護者,身處舊金山,已動身前往
山本武Yamamoto Takeshi 彭格列十代雨之守護者身處日本京都,已動身前往
………………
獄寺凖人Gokudera Hayato 彭格列十代嵐之守護者 2019年戰(zhàn)殞。
………… 】
我把這份名單打印出來,拿到了綱吉的病床前。
他仍然閉著眼睛睡得深沉,以往一直沒有去注意的絲絲縷縷病氣,此刻全部浮現(xiàn)到表面上來了,臉色蒼白得發(fā)青,手背也因為過分的削瘦而經(jīng)絡(luò)縱橫突兀。
“阿綱……,醒醒,巴吉爾和山本武他們要來看你了喔。”我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嗯?”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中的綱吉輕輕發(fā)出單音,似乎怕我擔(dān)心而努力回應(yīng)。
“真的哦,大家都為了看你而趕來了呢,你睜開眼睛看看啊!蔽衣曇舸罅诵,眼淚卻輕輕滑落。我到底該不該吵醒他呢?
他似乎對我的話起了反應(yīng),努力睜開眼睛,聲音含糊而費力,勉強擠出幾個微弱的音節(jié)。
我趕緊彎下腰去,把耳朵湊在他唇邊,終于聽清了:“獄寺呢?獄寺……也會來嗎?”
在我嫁給澤田綱吉四年之后,彭格列的門外顧問——reborn終于不得不介入子嗣培育問題,他一再的警告和示意我彭格列不可以沒有正統(tǒng)血脈。
是的,外人得知的事實是:米可加百羅涅,嫁給澤田綱吉——十代首領(lǐng)4年多了,還是沒有懷上身孕。
然而苦楚的事實卻是,我到現(xiàn)在,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少女之身。我想,也許跟誰說,誰都會爆笑失聲。不論他們懷疑或是取笑的對象是我還是綱吉,都是莫大的恥辱。
這讓我簡直抬不起頭來走路,其實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然而,那種莫名的被嫌棄感卻讓我的目光和言行中飽含著抱歉和搞笑的謙卑。
又是在一次走廊上,因為低著頭形色匆匆而撞到了嵐守大人之后,我甚至不斷的鞠躬道歉,心里惶恐至極。
“夫人,”他突然出聲制止住我,“不要這樣!”
這就像是繃緊的弦被割斷一樣。
“以卑下的我之職做出保證,給彭格列蒙上的所有灰塵都將被血洗!彼现瑳]有直起身子,畢恭畢敬。
“首領(lǐng)永遠是我等之上不可凌蔑直視的存在!
我并不理解獄寺凖人的心思究竟如何,當(dāng)時卻被堅毅的氣勢所震撼,隱約有了直指悲劇的不好預(yù)感。
在那不久,綱吉一貫的不徹底手段埋下的種種禍根,終于引爆了彭格列最大的危機,當(dāng)年XANXUS所引發(fā)的搖籃事件跟這個浩劫比起來,簡直都太過仁慈。
敵人果決切斷了整個巴勒莫地區(qū)的供電,基地內(nèi)部的自供電設(shè)置也因為內(nèi)賊的潛入而癱瘓。一片漆黑中混亂無比,沒有了電力的現(xiàn)代設(shè)施和武器顯得如此無力臃腫。
在這之前因為戰(zhàn)斗中被毒氣所重傷,死氣之火以恐怖的速度流失的獄寺,為了守住基地要塞已經(jīng)渾身是血,在知道綱吉沒有和大家一起沖出基地后,不等待我們聯(lián)系守備軍掩護,又再次一個人殺了回去。
那是我們最后一次看見嵐守,他幾乎成了血人,抱著已經(jīng)昏迷的綱吉一瘸一拐的走向門口,身上的赤色之火瘋了一樣的狂涌出體外,層層包裹著綱吉。
朦朧的視線中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的火焰色彩是如此的相融而張狂。
訓(xùn)練有素的基層防衛(wèi)軍很快的將綱吉和我護在了中間,而堅決作為殿后的獄寺凖人,則再也沒有走出過基地。
“你在……想什么?”綱吉輕聲的問我,感謝上帝,他睜開了眼睛,空茫的眼神渙散向四周。
“想……獄寺來了以后看見你瘦成這樣,會很生氣的責(zé)備我哦。”
綱吉的眼睛里似乎有了微弱的光芒:“獄寺……”
“嗯,是啊……獄寺可是把你抱在懷里,雙手交托給我呢,像是個最最重要的,驚世的寶貝!
我拿出手絹不動聲色的笑著,抹掉了眼角多余的液體,而是,它們很快又再次泛濫出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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