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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從未來回來以后,獄寺隼人變得有些沉默,這個總是張揚而熱烈的少年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變化大得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不敢置信。
“早安,十代目。”少年安靜的笑著,向自己認定的首領(lǐng)打著招呼,碧色的雙眼中是不變的忠誠,但有什么確實改變了。這種改變讓澤田綱吉不知所措,明明他曾經(jīng)幻想過有那么一天沖動的獄寺君能夠變得成熟穩(wěn)重,但當這一天真正來臨,他卻不由得有些酸澀。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澤田綱吉惴惴不安的想著,小心的瞄了一眼獄寺隼人沉靜的側(cè)臉,卻不知說些什么。
獄寺君很好看呢……澤田綱吉這樣想著,就不小心說了出來,“阿諾……獄寺君長得真的很好看呢!
“啊,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像母親的緣故……”獄寺隼人笑了笑,聲音的尾音不自覺的地沉下來。
果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吧,澤田綱吉看著獄寺隼人明顯黯淡了許多的臉色,咬唇道,“獄寺君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嗎?不能說出來嗎?”獄寺君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想到這里,澤田綱吉不自覺的進入了超死氣狀態(tài),“把你的煩惱說出來,獄寺!泵鏌o表情的說出這樣類似于命令的話,澤田綱吉現(xiàn)在的樣子與他平日里膽小怕事的樣子判若兩人。
獄寺隼人呆了呆,低下頭,第一次違背了澤田綱吉的意愿,“抱歉,十代目,即使是你也……”
“獄寺君?”被獄寺隼人的反應嚇得退出了超死氣狀態(tài),澤田綱吉大大的眼睛中閃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喲~阿綱,獄寺,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山本武帶著爽朗的笑容走了過來,眼中是純粹的快樂。
咬著唇,獄寺隼人猛的向澤田綱吉鞠了一躬,“對不起,十代目,請讓我一個人靜一下!!”扔下這些話,獄寺隼人轉(zhuǎn)身飛快的跑開。
“……獄寺他這是怎么了?”山本武看著獄寺隼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難明的光芒。
“……不知道!睗商锞V吉失落的垂下眼,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失落些什么。為什么在那一瞬間,他會覺得獄寺君離自己那么遠呢?
2
“即使不理解也沒有關(guān)系,隼人。”粉發(fā)女子認真的看著他,緩緩地說出這樣的話,“你只要記住,他們是相愛的,你是在他們的期待中出生的,隼人!
看著自己掌心糾結(jié)的脈絡,獄寺隼人皺起眉,“相愛什么的……我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
“哦,你是在逃課嗎?”突兀響起的男聲打斷了獄寺隼人的自語,他抬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正看到黑發(fā)少年從高處跳下來,揚起的衣袖就像是一只自由飛翔著的鳥。獄寺隼人知道,這個人叫做云雀恭彌,可以算是自己的同事——他是十代目的云之守護者。
不過,即便如此,獄寺隼人也沒有‘要與同事好好相處’的觀念存在。如果是平日里,他可能會直接跟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打一架,現(xiàn)在他卻沒有這份心情。
直接忽略云雀恭彌,獄寺隼人打算轉(zhuǎn)移陣地。他本來只是想在天臺上呆一會,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的,誰知到他竟然會碰到這個討厭的家伙。
看著獄寺隼人面無表情的走開,云雀恭彌卻并沒有說些什么,黑得泛藍的眼中像是有著什么情緒在翻滾。
“……奇怪……”風中傳來這樣的聲音,卻很快就被吹散了。
。
云雀恭彌第一次見到獄寺隼人是在他受保護費的時候。
說起來好笑,云雀恭彌今年不過十四歲,卻已經(jīng)掌管著整個并盛町。像醫(yī)院,游樂場,學校等等這些地方都是屬于他所建立的以‘風紀’為名的組織?梢哉f,云雀恭彌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并盛町的王,連當?shù)氐恼紩艿皆迫腹浀淖笥摇?br> 云雀恭彌看到獄寺隼人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比較強的草食動物,看他那身手以后應該可能成長起來的。
作為一個強者,云雀恭彌除了喜歡治理并盛以外,還喜歡挑戰(zhàn)強者,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更加強大。不過,并盛這個小地方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更遑論能和云雀恭彌相提并論的強大的人。于是,作為并盛的唯一的肉食動物,云雀恭彌很寂寞,即便在教訓某些違反風紀的草食動物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草食動物是很不經(jīng)打的。
因此,出現(xiàn)一個有可能成長為肉食動物的草食動物,這無疑讓云雀恭彌對獄寺隼人產(chǎn)生了期待的情緒,開始不自覺的關(guān)注起這個人來。
然后,云雀恭彌開始關(guān)注起受到獄寺隼人效忠的澤田綱吉。
肉食動物怎么會向草食動物獻出自己全部的忠誠?即便獄寺隼人還不是肉食動物,但是他的潛力還是很大的,澤田綱吉這個草食動物憑什么獲得他的效忠?
只是,現(xiàn)在云雀恭彌后悔了。
有人說,不要對某一個人投入太多的關(guān)注,否則你將會墮入命運的陷阱。
而云雀恭彌現(xiàn)在恰恰就墮入了這樣的陷阱。
。
獄寺隼人是某個意大利黑手黨首領(lǐng)的私生子。
說是私生子,但實際上他的那位父親卻是相當?shù)膶檺鬯@個兒子。然而,這種寵愛只會讓獄寺隼人覺得惡心。
那個男人賦予了他無憂無慮的童年,他曾經(jīng)很是感激,但這童年在那個女人死去的時候結(jié)束了,短暫的像是不曾存在過;蛘擢z寺隼人寧愿它不曾存在,因為如果這樣的話,那些黑暗的日子就不會顯得那么諷刺。
事情的起因,只是他的這張日益與母親的樣貌重合的臉。
那個男人確實是很愛那個女人的。這一點獄寺隼人清楚無比。如果不愛的話,他又怎么會變成替身?
他應該慶幸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卻要懊悔自己為什么是個男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話,那個男人或許不會這么肆無忌憚。
那個男人,曾經(jīng)是他的父親;那個女人,曾經(jīng)是他的母親。
愛屋及烏,最后總要付出代價。
5
“隼人,你究竟是怎么了?”碧洋琪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她不明白,為什么弟弟不愿意回到家族。即使彭格列是第一黑手黨,但是做家族的首領(lǐng)與做別人的手下,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但是,既然是弟弟的選擇,她便只能支持。
獄寺隼人了解這個姐姐,就像姐姐從來都不了解他。
完全相反的兩種情況,卻并不矛盾。
即便被稱為‘毒蝎’,姐姐也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那個男人給予她的是幸福,而不是那種惡心的眼神。
“你不會懂的!豹z寺隼人只能這樣說。
我有多么的嫉妒你,又有多么的羨慕你,你不懂。
也不必懂。
。
“獄寺,你究竟是怎么了?”平日里一直爽朗的笑著的山本武露出認真的神情,“阿綱很擔心呢。”我也很擔心……后面一句話山本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前面那個理由就已經(jīng)夠了。這個人有多么的在意阿綱,他再清楚不過。
獄寺隼人看了山本武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獄寺隼人的背影,山本武握緊了拳,卻不知道哪里出了錯。
這究竟是怎么了?
沒有怎么。獄寺隼人淡淡的想到,只是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眼神。那種東西,太令人厭惡。
這樣的日子不緊不慢的過。
獄寺隼人依舊像是影子般跟在澤田綱吉身邊,每天上學下學,依舊如同過去那樣維護澤田綱吉。只是,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與山本武斗嘴,也不會動不動的拿出炸藥。
這樣的轉(zhuǎn)變本該是令人欣喜的,可惜的是很多人都無法適應。
總是成為攻擊的核心,無休止的怒濤的嵐。
暴烈的風停息了……像是在孕育更加強烈的暴風雨,讓人心生不安。
。
獄寺隼人是被打醒的。
那時,他難得的沒有跟在澤田綱吉身邊,而是呆在教學樓的頂層,像是一只慵懶的豹子,在陽光下懶洋洋的舒展著自己的軀體。
他喜歡萬里無云的天空,沒有任何會遮蔽陽光的東西,只是湛藍色的,通透的天空。
或許,這份喜歡也是他會執(zhí)著的跟在澤田綱吉身邊的原因之一。
大空,包容萬物,讓人覺得溫暖。
但是在陽光下昏昏欲睡的獄寺隼人顯然忘記了這個地方是屬于某個兇惡的鳥類的。哦,或許也不是忘記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因此,當拐子突然甩進他的視線里,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經(jīng)常盤踞在這里的一霸。
莫名其妙的被打,獄寺隼人頓時生氣起來,“喂,你干什么?!”
然而某個突然出現(xiàn)擾人清眠的家伙只是挑眉一笑,拐子繼續(xù)毫不遲疑的砸下來。
作為習慣于中遠距離攻擊的獄寺隼人來說,這樣的近身搏斗很吃虧。因此,他很快就被拐子逼到墻角,冰涼的鋼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帶著森冷的殺機,讓他動彈不得。
黑發(fā)的少年就這這樣的姿勢將他困在墻壁與拐子之間,背著光,看不清神色。
寂靜,就這樣渲染開來。
。
獄寺隼人從來都知道云雀恭彌很強,即便不想承認,他還是知道這個人比自己更加強大。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不堪一擊。
這個事實令人沮喪。因此獄寺隼人沒有說些什么,并不看云雀恭彌,只是淡淡的道,“你夠了吧,放開我!贝蟛涣艘院蠖疾灰竭@里來好了,獄寺隼人這樣想,遇到這個家伙真是晦氣。
仔細的觀察了獄寺隼人的神色,云雀恭彌皺起眉,“不夠!
“……什么?”獄寺隼人一呆,額頭上暴起青筋,這家伙什么意思,他都服軟了他還想怎么做?
向后退了一步,云雀恭彌冷冷的道,“還不恢復正常嗎,那么真正的打一場吧!
剛剛的戰(zhàn)斗兩個人都沒有動用匣武器,同時也沒有使用火炎,單純的體術(shù)戰(zhàn)斗獄寺隼人無疑落了下風,但是如果使用了匣武器,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瘋了?”獄寺隼人難以置信的看著拿出匣子的少年,在學校里使用匣武器戰(zhàn)斗,這個人是瘋了嗎?!
然而黑發(fā)少年已經(jīng)沉默的點燃了火炎,然后將他的匣武器放了出來。
于是,獄寺隼人生氣了。
9
這樣的打斗自然是驚動了其他人。
當打出真火的兩個人被澤田綱吉制止的時候,獄寺隼人還不滿的瞪了云雀恭彌一眼,“你這家伙給我等著!”
黑發(fā)少年聞言,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在獄寺隼人眼中更加像是嘲笑的表情,然后毫不遲疑的轉(zhuǎn)身離開。黑色的外套上血紅色的袖章異常顯眼,在少年轉(zhuǎn)身的時候飛揚起來,帶了一絲瀟灑的弧度。
“獄寺君……”額頭的死氣火炎緩緩熄滅,澤田綱吉看著獄寺隼人,有些開心,“你恢復正常了嗎?”
獄寺隼人一愣,似乎打過一架以后,自己確實不像原來那么糾結(jié)了。
難道,那個家伙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切,怎么可能!心里這樣想著,獄寺隼人卻不自覺的將那暗藏的關(guān)心記在了心里。
哼,欠那個家伙一個人情呢……
不過,如果獄寺隼人知道這種人情在未來會多到還不清的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保
“喂,你這個家伙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這是很久很久以后,在一個晴朗的日子里,終于放棄還清自己欠的人情的某人看著某個黑發(fā)青年提出的問題。
這種問題,正確的答案應該是類似于‘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你了’吧,但是,無論是黑發(fā)少年還是黑發(fā)青年,都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他冷哼了一聲,“喜歡,那是什么!”
那不屑的聲音,像是在彰顯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有多么驕傲強大,絕對不會擁有那么軟弱的感情。
于是獄寺隼人的額頭上瞬間暴起青筋,“你這混蛋說什么?”不喜歡,不喜歡我們現(xiàn)在算是什么啊混蛋。∧氵@家伙是說我是在自作多情嗎?!
“哼,說這種話,是想要被咬殺嗎?”云雀恭彌饒有興致的笑了,不過,究竟是怎么咬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笨蛋,誰說我是喜歡?
這分明是愛。
不過,這個答案就不是笨蛋可以知道的了。
。保
如果有人能夠頂著風,進入臺風眼,那么他就一定能夠明白,臺風眼究竟是什么樣子。
安靜的天空,悠閑游弋的白云,那就是被風藏在心中的東西。
可是,究竟是風圈禁了云,還是云闖入了風?
誰知到呢。
但是,他們都是自由的。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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