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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ne
尸骨盈野卷卷黃沙,金戈鐵馬錚錚遠去。
血,濃得化不開的殷紅淌過鋒利刀尖。那人平靜地閉著眼,嘴角依稀幾縷艷色,眉眼依舊如畫,不知入誰天涯。他所有的情緒都涌上來 ,叫囂著撕裂一切。
他想要走到那人身邊去,可是腳僵硬得如同久銹的鐵器,只消的稍微的震動,便碎成一地粉末。他想要呼喚那人的名字,干澀的喉嚨幾度哽咽,只能毫無意義地發(fā)出單個音節(jié),是喚著那人的名字想要留住時間,亦或是怨著他自己的懦弱可悲。
瓊英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最后沉默在交頸的殉情之中。長槍穿胸而過,而那人卻直跪著為了自己的傲骨。
他將兩人的尸首分開,輕抱著那人早已冰涼毫無聲息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主寨。迎面而來的是宋江與主人的嘆息,學(xué)究先生幾次欲語,他慘笑著對著軍師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時留一聲長嘆。
直到他把那人放下,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只剩下呼嘯過耳的江風(fēng)和如同魑魅般殘忍的痛楚深入骨血。他輕聲到幾不可聞地喚那人。
“張□□!
他努力回想那人縱馬的樣子,青山寂寂碧血無痕抑或黃沙漫漫鮮衣怒馬。指尖輕撫上那人輪廓,眼角,還記得那人笑意盈盈。那些明亮安穩(wěn)的回憶在現(xiàn)實面前太過美好也太過傷人。他執(zhí)念于呼喚那人的名字,只是在再換不回曾經(jīng),再換不回盛氣年少中的濁酒相逢。
“張清!
他以為他要求的不多,五花馬千金裘如過眼云煙,平野闊大江流似不真錦畫。他只求能見那人活著,活在一個平穩(wěn)的盛世,在落日余暉中舉樽共飲,在三月春雨中執(zhí)傘慢行。
可是就連這樣的要求在滿地滿身開得燦爛刺眼的浴血紅蓮中顯得蒼白而可笑至極。他憤怒于那人的訣別方式,這樣的永恒留的太過絕望。
“你怎么能……怎么能死在我前面!
若要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往事在他飛縱即逝的生命里像狠狠嵌進靈魂里的傷,永痛不休,至死不消。
那人下葬那天他不在,那人用生命換來的僅一個虛名,他明白那人是不屑這種浮華。他離開,離開八百里的水泊,在漫漫江霧之中立于船頭遠去。
他游遍大江南北。煙花三月的揚州,他倚欄笑看江面上的游船一派歡樂之景。目之所及,有著素色衣袍的淡妝風(fēng)月女子嬉笑倚于欄側(cè),柳眉細腰,香腮似雪。而他在這景象之中卻無端想起那人在獵獵江風(fēng)之中的側(cè)臉,劍眉入鬢,棱角分明的臉卻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看著他的時候有種不知名暖意從心底升起。
花船點點,入夜后更是燈火通明,猶如滿天繁星。他做與樓臺之上已不知是第幾壺清酒,絳色斗花酒盞在手中把玩許久已有些暖意。他卻怔怔的盯著當空一輪相思,思緒在愈濃的江南糯軟酒香之中有些飄渺。
恍惚間有玄色衣袂自眼前閃過,月色在突來的云后變得不甚清明,本肆意流淌的月華隱去。他不由自主的抓住來者手腕,心里有種不實際的猜想讓酒醒了一半。
“官人,何事?”
婉轉(zhuǎn)如鶯的嬌甜女聲不是預(yù)期的那般,抬頭卻見那女子遠山黛眉,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zhuǎn),含千秋水
。女子微微向他靠近,胭脂香味,溫香軟玉,拒絕的話在喉間繞了三繞,終是換作另一句。
“喚我一聲小乙哥!
女子有些疑惑,卻終是喚了聲小乙哥。有如盆冷水,將他燃起的一切澆滅,只余灰燼。女子松松挽起的發(fā)間金鳳簪微微晃動,朱唇微啟還想說些什么,卻只能在他一聲“下去吧”中不甘心退下。
他怎么就這樣忘了……
忘了那人身上只有清淺苦澀的藥香;
忘了那人只用青巾束起多余的長發(fā);
忘了那人只用平淡語氣喚他燕小乙;
忘了……
忘了那人……
忘了那人已經(jīng)死了啊……
他伸手斟酒,卻無心再飲一股窒息般的痛苦在胸口翻涌,他走了太多的地方,他逃避了太久。
那是杳杳年華中洗不去的青蔥,是年少氣盛中如繁花的記憶。翻成賭書消得潑茶香,卷成塞外千山看斜陽。碧落黃泉,卿何薄命。
縱使八千里路云和月,也終是塵滿面,鬢如霜。他想,那人怕是寂寞,否則為何夜夜入他夢里。
愛恨無果,訣別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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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吹,戰(zhàn)鼓擂,碼完文來我怕誰。
后續(xù)已完,獨松關(guān)完虐!竞昧宋蚁热ニ酪凰溃揭话胩叩街貑]保存是很慘的QAQ】
我決定了,要把那篇甜文弄上來~
預(yù)告:【燕張】寄語明月
會是篇甜文喲~至于有沒有第八字母要看阿塵的心情了~【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