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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谷
不吃嗟來之食,那被施舍的希望是否仍要渴求?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作為正常人,下意識都是會伸手去抓的。正如葵花有向陽性,一切美好的事物對人來講都有吸引力,或者說,人們都希望事情朝著好的一方面去發(fā)展。有些事情你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動性去改變,甚至去創(chuàng)造,它非常有可能扭轉(zhuǎn)為你期望的局面,然而另一些事情則不然。雖處于其中,你只是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事態(tài)惡化,任憑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侵蝕著心臟卻仍舊不得退出。這里的退出不是舍不得,而是沒有資本。我這個慫人常在想,躲在里面煎熬著總比出去活不下去了強。
繞了這么遠還沒有闡述清楚內(nèi)心渴望表達的,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越來越擅長堆砌廢話了,不過只有這種無用的本事才可信手捏來吧。本篇題目叫做“低谷”,或許我把負面情緒放大得太多,但是多低才算是低谷,不同個體的定義都不盡相同。于我來講,又是一次天塌地陷。
其實情緒down到極點的時候才最不愿意說話,最不想見人,腦袋里最空。不過好像和植物人也有所區(qū)別,心事很沉卻沒什么思想,終日困倦淺眠,但凡醒來睜開眼睛,又回歸到雙目無神的狀態(tài)。本就喜歡夜晚無法自拔,經(jīng)歷此事,便轉(zhuǎn)變?yōu)槟懬犹炝,害怕晨光。說到底能有多慵懶呢,不過是逃避現(xiàn)實,躲在被窩里不用面對,可以暫時忘掉雖然仍舊放不下。
無論事業(yè)、學(xué)業(yè)還是愛情的道路有多么平坦,別人突然給你帶來的情緒低落總是避免不了的。作為第三方站在情緒的低谷,你開始審視問題所在,努力分析現(xiàn)狀,試圖改善爭吵雙方對彼此的看法?赡阋坏┌l(fā)現(xiàn)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時,你會覺得異常沮喪無力,甚至開始為自己沒有撒手不管而覺得可笑。但無論怎樣,都是受傷,就像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且你有多大的哀怨都得克制為默默的,因為火上澆油也并非你所愿。
心里難受時不想吃飯,不是氣悶,是麻木,是無感。相反,也理所當然,倒是對刺激的事物上癮。Vodka飲如水,不知道為什么叫absolute,現(xiàn)在還有什么東西是絕對的呢?唯一不變的是:喝完絕對會頭暈,然后絕對會胃疼,自己吐著吐著絕對會掉眼淚。Sobranie嗜如毒,嘲諷地看著自己手里的mint版,發(fā)泄歸發(fā)泄,理智似乎倒沒淪喪。
可以冷眼面前的人抽風般動刀動槍,可別跟自己過不去,想不開也要想開,過不去必須過去,除非你去死,否則就好好活著。雖然煙非善,酒非良,但它們的長處就是利于排解。你被低落的情緒調(diào)戲得一塌糊涂,它們就教你如何釋放得淋漓盡致。
站在低谷,除了陰霾我還看見了陽光,雖然我不喜歡太陽,但絕大多數(shù)人拿它形容希望。所以我也學(xué)著用這個詞,這里,我把它比作朋友。剛才說過,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想做,看著繽紛炫目的外部事物,不融入,不參與,思想無感人也變得透明。這樣一個時代,不上□□,不刷微博,不登郵箱,不看校內(nèi)什么的,是不是就等同于自然蒸發(fā)、突然消失了呢?
開始認為會冷冷清清地過一陣子,但是詢問紛至沓來,我不煩,而是感覺特別暖。那個被爭吵和冷戰(zhàn)封住的地方會不自覺地貪婪溫暖,這是別人給予的關(guān)心。我可以得到別人的關(guān)心,我有朋友始終在身邊,我滿懷感激,甚至連小虛榮的溝壑都被填滿。
我不擅長娓娓道來一些致謝的話,因為我覺得一句謝謝足夠,卻又遠遠不夠。我也不好意思說什么道歉的話,但我這回必須說:對不起各位,我沒有像誰傾訴,沒有回復(fù)你們以各種方式發(fā)來的各種詢問。會在心底罵自己:你他媽裝什么清高,等所有人把你忘了、置你不顧的時候就傻逼了。可是那一陣子失語,連著幾天不說一句,尋找不到詞匯,拼湊不成語句,張嘴怕自己出錯。
還好,自己在乎的人也一直在乎著自己,我想不出用什么話可以形容這種幸福的感覺。除了貧嘴,我?guī)缀醪皇且粋會主動開口的人,有時自負得目中無人,有時又膽怯得讓別人覺得做作。但我分得清楚什么值得珍惜,悄悄把它收在弄不丟的地方,等它若有一天變質(zhì)了,再隨它而去吧。
不要擔心,能扯出這么多的人大半已經(jīng)沒事。不敢確定是否從中得到成長,不過捫心來講,我終于深刻地意識到一個事實:愛與恨的確瓜葛太深,因為愛著所以參與進去,但又因為肆無忌憚的被傷害而起恨。最糾結(jié)的時刻真想就那么悄無聲息地走開,那時真的沒有懷著一絲不舍,只是恨自己沒有資本。以為內(nèi)心的不羈和桀驁是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但寥寥的安全感總是打破一切偽裝。
我沒失戀、沒生病、沒輟學(xué)、沒犯罪……總之與自己有關(guān)的一切都好。如果有人猜到低落的原因,也別罵我小題大做。人心不是鐵,幾次三番足以把它傷透。況且當你還心力憔悴的時候,當你以為再無希望的時候,當你打算慢慢冷下心的時候,某種事物又回歸正軌,甚至看上去比以前更美好,除了諷刺自己好笑得像個小丑,竟也會有些許舒心。
寫東西情緒需要時,可以用一首歌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進入悲傷狀態(tài)。然而走出情緒的低谷,不,不是走出,確切的說是一個被動等待心靈痊愈的過程。大抵又因為易悲觀的性格所致,諸如“想開點”、“要樂觀”之類的話自身完全免疫,我所珍視的是它出自誰口,以及我今后在他(她)低落的時候,要以怎樣的方式傾盡溫暖回報。
低谷,使人有機會體會一些情感,也幫你看清一些人。不希望總有,但一兩次或許有益吧。我很好,至少不算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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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思,雨如絲,絲絲入扣。
霧蒙升,籠嘆聲,聲聲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