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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
[OATF無CP向] 硝煙。
ATOBE在房間里呆了一天打游戲,渾身酸痛。出門的時候一個不穩(wěn)晃了晃,幾乎跌到OSHITARI懷里去。后者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卻不被領(lǐng)情,手毫不客氣地被拍去,換得他倒吸了口涼氣然后略略微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
他說,喲。ATOBE有氣無力掃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晃下樓去。
ATOBE右眼跳得厲害。他想起來上次FUJI一臉壞笑說災(zāi)運預(yù)兆,后來TEZUKA扶了扶眼鏡拋出一句睡眠不足,ATOBE冷哼一聲不加理會。彼時ATOBE覺得自己像顆釘子,杵到哪兒都是雙向的疼。
他給FUJI打電話。游戲我通關(guān)了,自己來確認。那邊一陣靜寂,跨國長途不嫌浪費,十秒之后FUJI難得干脆地說好吧我輸了,我馬上訂票去你那里。
OSHITARI在收拾另一間臥室。ATOBE和FUJI的賭注他幕后指使,樂得相信自己不用辛苦這趟旅程。ATOBE悶在屋里睡得昏天黑地,夢里依舊是漫天的打打殺殺。他擰了眉翻個身在夢里繼續(xù)放倒一個又一個敵人,最終boss呈現(xiàn)FUJI的臉讓他咬牙切齒地招招狠辣卻無論如何不見對方掉血,再一分心見鬼般一個掙扎陡然醒了過來。
ATOBE后來想自己似乎是隱約看見了TEZUKA的臉;蛘哒f,TEZUKA的面部輪廓和眼鏡。
ATOBE習慣西餐看不慣OSHITARI貓在廚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非要弄出鮮明正宗關(guān)西風味,但是容忍。他手持刀叉姿態(tài)優(yōu)雅神情放松看著落地窗外異鄉(xiāng)人分明的臉,一個恍神替換成FUJI沒完沒了的笑。ATOBE略微嫌惡地看了看冷掉的咖啡雙手指尖相觸放在下頜。他看看表。距OSHITARI前去接機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被問及的時候ATOBE干脆利落拒絕同去,OSHITARI很好心情地聳了聳肩,拋著鑰匙一身爽然休閑裝地走出門去,沒忘記拎一把雨傘。
ATOBE拒絕帶傘。偏執(zhí)。任意妄為。倫敦綿綿陰雨讓他心煩。他握著手機用拇指輕輕摩挲外機小屏幕,時鐘緩慢準確地一個一個跳著數(shù)字,熒熒地泛著幽然的光。之前他接了TEZUKA的電話,對打擾用餐者很不滿意但難得地態(tài)度溫和。TEZUKA一板一眼問清時間地點。ATOBE覺得自己幾乎能看見他在電話那邊略微點頭然后推了推眼鏡的樣子,一如既往面無表情英俊清朗但冷峻得幾乎不近人情。ATOBE含入最后一口紅酒,舌尖至口腔清涼如同那人的眼神讓人過目不忘。TEZUKA的拜訪是完成之前約定,語氣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只略頓一頓,道別前的那聲“ATOBE”便轉(zhuǎn)著彎地帶了點莫名的味道。
ATOBE付賬回家。天剛剛歇了口氣,他得步履匆匆。進入公寓前沒有忘記轉(zhuǎn)個方向買了櫻桃白蘭地。他不知道TEZUKA喜歡什么。FUJI要這個。
有那么一次ATOBE提議OSHITARI表演調(diào)酒。彼時FUJI正一臉慵懶地歪在床上抱著支筷子在敲碼放在地上高高低低的瓶子,叮叮當當?shù)穆曇綦s亂無章心懷鬼胎。OSHITARI斜睨ATOBE并不搭言,于是TEZUKA推門進來的時候FUJI手一抖筷子凌空飛了出去直向TEZUKA,ATOBE和OSHITARI見怪不怪兀自一個抽煙一個翻碟。TEZUKA跨過地上雜亂的瓶瓶罐罐隨手遞還筷子給FUJI然后開窗通風,回身奪了ATOBE的煙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再出去。OSHITARI挑了唇角看著ATOBE似是等著他怒氣燃燒,可他失望等來的卻是后者聳肩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抱了課本昂首闊步地走去教室上課。
那時他們還是室友。年輕充滿朝氣,張揚輕狂,絕口不談幸福。
OSHITARI開車去接FUJI。飛機晚點,他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FUJI笑瞇瞇從人群中鉆出來,輕裝便服像是街上散步的清閑一族。OSHITARI冷眼看他,身高拔了一節(jié),依舊細挑,眉眼斂了過分的傲氣余下心平氣和的坦然淡定。內(nèi)心評判合格,OSHITARI松了眉間的氣力緩和出一個可圈可點的表情。FUJI揚眉。
OSHITARI打開車載音響,Ono Lisa妖冶嗓音讓FUJI錯以為自己瞬間轉(zhuǎn)移到小資情調(diào)咖啡屋面對那張揚得不可一世的男人飛速旋轉(zhuǎn)大腦言語柔軟地針鋒相對。OSHITARI掃了他一眼如同看穿那點心思搖頭笑得肩部顫抖。FUJI不理他,下了飛機他依然有些耳鳴眩暈感,歪在座位里準備睡過去。OSHITARI在紅燈的時候脫了外衣蓋在FUJI身上,然后略微關(guān)小了音響關(guān)小了空調(diào)。遠道而來的麻煩縮在身邊睡得純良無害,OSHITARI想起ATOBE挑眉冷哼的聲音,微微勾了唇角。
進門時迎面撞上TEZUKA,OSHITARI手里的動作一滯,眼中閃過一道光然后綻開個柔和的笑容。FUJI瞇了眼睛從TEZUKA看到身后的ATOBE,后者抱臂在窗前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面癱二號,F(xiàn)UJI腹誹。然后他掛了大號夸張的笑容越過TEZUKA直奔ATOBE而去,二話不說把他抱個結(jié)實。
OSHITARI挑眉。一手搭了TEZUKA的肩,另一手順順當當?shù)匕褲皲蹁醯膫銇G進TEZUKA懷里,飄飄然向屋里走去。ATOBE無聲地笑。他取四只杯子,對FUJI晃晃酒瓶,后者眉眼彎彎勾勒出滿意的心思。TEZUKA無悲無喜,眼神里卻像是縱容。
FUJI甩了半邊濕掉的外套在沙發(fā)上,發(fā)梢沾粘成綹,掛著水滴微微顫動。ATOBE左肩洇成潮濕的一塊,他漫不經(jīng)心掃一眼嘴角有滿不在乎的弧度,姿態(tài)優(yōu)雅緩慢開啟酒瓶。FUJI兀自鉆進浴室調(diào)節(jié)水溫,在OSHITARI推門送進ATOBE閑置的睡衣來時彎了眼睛抱怨冷得發(fā)抖。OSHITARI含義不明地回應(yīng)微笑,他抬手揉揉FUJI柔軟的發(fā),然后轉(zhuǎn)身退出去,沒有忘記帶上門。
他進入客廳的時候TEZUKA正把FUJI的外衣拎起來掛好,細致扯平每一絲褶皺神情認真嚴肅像是完成一件工藝品。ATOBE笑容漏出些許諷刺的意味,落在OSHITARI的目光里便被莫名飛快地洗去。他把四只杯子拼放成三角錐狀不緊不慢地看瓶中液體緩緩充滿最上面的玻璃容器,然后溢出如同豐饒而不可抑制的內(nèi)心渴望。ATOBE收了手才抬眼看見OSHITARI欣賞藝術(shù)品般抱臂笑意盈盈注視自己的姿態(tài)和眼神,無可抑制地一聲冷笑。TEZUKA的臉隱在暗影處,看不清表情。
ATOBE翹腿坐在沙發(fā)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高度發(fā)達城市的喧鬧聲若遠若近地交相輝映。FUJI在浴室洗的不亦樂乎,心滿意足這異域遠鄉(xiāng)仍有愜意溫暖美酒故人。他瞇起眼睛想這賭注賭輸了倒也果然是很值得。想到這里心念一動TEZUKA的名字橫空躍出撞進腦子里。
除了每年會有的這樣聚會,畢業(yè)后FUJI見過TEZUKA三次。
ATOBE曾經(jīng)嘲笑陷入回憶的人都是傻瓜。FUJI鮮少同意他的意見,除了這一條。好比此刻他絕對記不起來每一次相遇的樣子也相信另一個當事人一定同樣對此莫不關(guān)心。四年時光里他們彼此磨合出的結(jié)果之一是絕不相信未來和過去。OSHITARI比ATOBE還要現(xiàn)實。FUJI一度為此頭痛。那時ATOBE剛剛開始抽煙,OSHITARI拖著FUJI通宵看碟若干夜以致兩人樣子狼狽險些掛科,TEZUKA貌似事不關(guān)己冷眼旁觀,只是ATOBE的火機經(jīng)常性失蹤而OSHITARI的筆記本高頻率出些莫名其妙的故障。ATOBE裝不知情我行我素,OSHITARI一笑而過姿態(tài)十足優(yōu)雅。
之后很久FUJI在一個人熬夜的時候都會在恍惚里覺得自己依然處在某個深泠泠的半夜面前是熒熒的屏幕講著一個遙遠事不關(guān)己但是勾人情緒的故事,覺得依然偏偏頭就能看到OSHITARI英氣的側(cè)臉,眼鏡上映襯著電影的光,覺得一個不小心下一秒就會看到TEZUKA清冷得像是凋落的櫻花花瓣一樣的眼神,覺得鼻端依然縈繞著ATOBE萬年不變的FUJI永遠記不住牌子但是深刻地記得味道的香煙氣息。然而彼時他已經(jīng)在遙遠的斯德哥爾摩念自己的法律學博士,周圍剩下的只有夜里靜悄悄會讓人覺得恍惚。FUJI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覺得孤單,這種自信一直持續(xù)到和ATOBE打了個游戲的賭破壞常規(guī)地造就一個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聚會。放下電話的時候FUJI揉揉眉心,當下覺得自己竟是有那么點開心的感覺。
事實上之前FUJI和TEZUKA的三次見面都是兩人莫名地在交流學習的時候抬眼看到對方的身影,偶然又無聊得讓人懶得多花筆墨去描述。TEZUKA留在東大理所當然得就像ATOBE漂洋過海去美利堅,也像是OSHITARI得意又逍遙地在歐洲小國流連忘返。OSHITARI還在歐洲的時候FUJI可以敲敲他約他一起選個地方喝個小酒,對方熟悉得仿佛整個歐洲都是他的天下,帶著FUJI從羅馬的清晨玩到慕尼黑的傍晚,如果他愿意,F(xiàn)UJI還可以在伯爾尼看一場午夜歌劇。ATOBE對此嗤之以鼻,美帝的生活讓他忙得渾身舒暢難以言表,對逍遙客的度日表示高貴地不予理解懶得批判。ATOBE和OSHITARI都沒有埋頭苦讀的熱情,兩個人對FUJI和TEZUKA讀了博士依舊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表示勇氣可嘉不敢茍同,然后紛紛跑回了東京,剩下FUJI一個人在遙遠的大陸上興嘆。
FUJI想到這里站在花灑下一個人笑了起來。他關(guān)掉水龍頭從ATOBE的毛巾架上扯下來一條干毛巾擦自己的頭發(fā),穿衣服的時候哼起了歌,讓隔著一扇門正端著水路過的TEZUKA頓了一下腳步。ATOBE在客廳里喝掉了第三杯酒,從TEZUKA手中接過加了冰塊的檸檬水,抬頭看OSHITARI將電視轉(zhuǎn)臺停頓到澳網(wǎng)公開賽上,然后飛快地掃了一眼TEZUKA波瀾不驚的臉。
即使時隔多年。
OSHITARI說那是年少輕狂,ATOBE嫌矯情,他覺得輸贏就是那么回事,不親自經(jīng)歷永遠沒有發(fā)言權(quán)。他看著FUJI走到客廳里毫不客氣地把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fā)深處,TEZUKA遞過去另外一杯檸檬水,OSHITARI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眼中有盈盈的笑意,ATOBE懶得理。電視節(jié)目已經(jīng)離開了體育轉(zhuǎn)播,OSHITARI放棄了電視節(jié)目又開始挑三揀四地翻碟片,ATOBE敲敲桌子說不用翻了只有紀錄片,看著OSHITARI無奈地扁了扁嘴,莫名有點滿意地露出了個笑容。
OSHITARI不滿說ATOBE的笑容里從來帶有居高臨下的鄙視每每讓他脆弱的內(nèi)心承受巨大的壓力,換來ATOBE嫌惡的表情反駁對方笑起來一向心懷鬼胎意圖莫名。FUJI抱著檸檬水看笑話一般開懷,只是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并附贈明顯的黑眼圈兩只。TEZUKA拍拍FUJI的肩示意他去臥室休息,在他面前FUJI有時候乖巧得像只貓。關(guān)了臥室的門TEZUKA看著ATOBE和OSHITARI在客廳里無所事事地望著自己,突然有了點莫名不真實的感覺。
FUJI一覺睡到了夜里一點,昏昏沉沉地到廚房找水喝。ATOBE的房子里靜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玄關(guān)處三雙拖鞋醒目得仿佛要耀武揚威地提醒什么。FUJI一瞬間有點冒火,抓了手機撥ATOBE的電話,那邊的人笑盈盈地恭喜他睡醒,旁邊喧鬧的背景音愉悅地代替了手機主人表達整個城市的夜晚對歸來游子的問候。雨早已停了不少時候,F(xiàn)UJI毫無睡意咬牙切齒,OSHITARI及時地拿過了電話用夜宵的承諾熄滅了FUJI腦子里小惡魔的火焰。他們在夜市上正到處游蕩加亂吃,ATOBE很放得開,他知道TEZUKA隨身準備了預(yù)防一切惡性事件的藥物,毫無后顧之憂。OSHITARI嘲笑他對TEZUKA過于依賴,被對方一個眼刀殺過來乖乖閉嘴,然后想起自己有個萬一也是要仰賴TEZUKA,自我安慰此時少說兩句實在不虧。
FUJI時差倒了兩天,期間睡得天翻地覆不醒,不知道ATOBE和TEZUKA合力把OSHITARI熱情洋溢地宣揚帶領(lǐng)大家體驗優(yōu)質(zhì)生活本周飲食關(guān)西化的時候試圖搬進來的一套關(guān)西特色小吃炊具扔了出去,前者指責這些東西一點都不華麗不適合放在他的別墅中,后者只是表示保持正常飲食有助于身體健康。OSHITARI很委屈,想他們在關(guān)西都吃這些東西為什么東京這群人抗拒心如此強盛,于是只好不甘心地把若干炊具都搬回了自己的宿舍,在FUJI醒來的第一時間發(fā)出誠摯的邀請。ATOBE哼了一聲,TEZUKA不置可否,F(xiàn)UJI笑得冷汗涔涔,差點再選擇繼續(xù)倒頭大睡。
OSHITARI最終只能頗為遺憾地帶著FUJI又去了東京的一家關(guān)西小飯店當了一回有的沒的的東道主,一邊碎碎念著遺恨萬年一般對ATOBE和TEZUKA冒著盛大的怨氣。FUJI忍不住笑,一邊毫不客氣地往肚子里填OSHITARI推薦了不下三遍的大阪燒,拿著小鏟子的手法被OSHITARI教導了若干次依然別扭非常,最后FUJI告饒投降換得OSHITARI繼續(xù)搖頭嘆氣仿佛孺子不可教。FUJI每次回國都要被OSHITARI帶著吃一次大阪菜,美名其曰不讓他忘記他大阪的朋友。FUJI暗想OSHITARI就算他想忘估計也很難忘掉,就像他這輩子估計都沒有辦法連帶著ATOBE和TEZUKA把這樣一段時間忘得干凈。
跟著OSHITARI滿大街晃悠的兩天里ATOBE和TEZUKA都不到夜里不見蹤影。TEZUKA正被個案例搞得焦頭爛額,讀書和實習還是有差距,忙起來無論魏晉,ATOBE正為家庭產(chǎn)業(yè)和人紛爭不斷,對方不肯善罷甘休ATOBE也自然高昂著頭顱。FUJI樂得不去管他們,和OSHITARI悠閑地在東京的邊邊角角游蕩,大部分時候手里都舉著一個冰淇淋笑得一臉滿足。FUJI想這么悠然的生活似乎是很久沒有體驗了,在斯德哥爾摩他不比ATOBE他們清閑,日子顛三倒四像是要追著自己的快跑散架了的魂魄。YUMIKO打電話問他會不會回日本,他都要瞇起眼睛想想,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路過一家小的CD店的時候FUJI聽到一首簡單安靜的思鄉(xiāng)曲,他拉住OSHITARI揚眉示意,卻沒有步入街旁小店的意思。OSHITARI好心情好脾氣地看他,心照不宣地等他下一秒的故事。FUJI不負其望地彎彎眼睛,我在斯德哥爾摩的時候聽過這個,捷克斯洛伐克的民歌,聽久了會覺得失神。ATOBE會嘲笑你,OSHITARI勾起一個笑容望著FUJI評論。所以我沒有告訴他,F(xiàn)UJI挑眉。他走進店里拎了那張CD出來放到OSHITARI手里,手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眉眼間盈滿笑意。
FUJI給ATOBE打電話指責他忙于工作丟下千里迢迢奔回東京的自己,結(jié)果晚上ATOBE就進了家門。躺在沙發(fā)上無聊地亂換臺的FUJI歪歪頭露出一個滿意又不懷好意的笑容,OSHITARI無奈望了ATOBE一眼,心下憐憫的情緒油然而生。FUJI要吃德國菜,ATOBE挑眉給TEZUKA打電話,對方斷然不會扔了手頭一團亂麻的工作提早回來,何況打賭的事情和他無關(guān)。酒足飯飽FUJI宣布第二天的計劃,ATOBE怒瞪他,OSHITARI優(yōu)雅地擦手不發(fā)一言笑得狀似淡定端莊,默默盤算ATOBE這一天不務(wù)正業(yè)損失會有多大。
結(jié)果第二天一群人跑去看國中的網(wǎng)球比賽,其中還包括前日晚上回來卻出乎ATOBE意料首肯了FUJI的計劃的TEZUKA。決賽的兩支隊伍不是冰帝也不是青學,F(xiàn)UJI咂咂嘴略顯遺憾地望了TEZUKA一眼,后者表情淡定如常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OSHITARI輕笑著念叨風水輪流轉(zhuǎn)啊KEIGO,ATOBE則輕哼一聲意思是沒有他大爺在果然一切都要大打折扣。站在球場邊四個人仿佛瞬間又進入了敵對的心情,只是這敵對里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溫度。FUJI想起來當年每次比賽都會帶一個姐姐求的御守,而YUUTA比賽的時候自己也會給他,不過對方總是一臉別扭。ATOBE哼了一聲表示那御守對上別人可能有用遇到他大爺就只有輸?shù)拿,F(xiàn)UJI彎彎眼睛反擊他我們有TEZUKA,換來TEZUKA一個無奈的眼神和OSHITARI笑出聲來。
等到TEZUKA開口問是否想去青學,F(xiàn)UJI才意識到自己一臉悵然得有點明顯,他笑著搖搖頭。今天晚上他計劃回家去看YUMIKO和YUUTA,ATOBE悄無聲息地置了車,F(xiàn)UJI出門的時候看著司機靜靜地等在那里,有點哭笑不得的感動。他們從不對彼此說謝謝,ATOBE也在看完比賽之后直接飛車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但他從來記得在需要的時候給FUJI提供一點便利。OSHITARI笑說這是ATOBE表達愛的方式,就像他習慣性的挑眉和不留情面一樣。
OSHITARI問FUJI什么時候需要回去的時候FUJI笑了笑指日歷給他看,對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回應(yīng)一個沒有語言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ATOBE這次很奇異地沒有問這個問題,F(xiàn)UJI覺得與其說是對方忘了還不如說是ATOBE少有任性地不肯面對這個問題,于是心里蕩開一個細微然后無限拉長的笑意。FUJI有時候覺得自己醒來會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在斯德哥爾摩狹小的房間內(nèi),只是一夜長夢過去而已,OSHITARI笑道這個浪漫的想法適合放在電影里做結(jié)尾,拉一個主角無限情感的眼神的鏡頭就可以放片尾曲了。OSHITARI盡職盡責地送機,F(xiàn)UJI彎彎眼睛給對方一個擁抱,登上飛機的時候收到TEZUKA的短信,言辭簡單得像是幾年前他們在賽前接到部長的最后指令和囑咐。FUJI笑笑,關(guān)了手機合上眼睛。ATOBE始終悄無聲息,直到FUJI癱倒在自己的宿舍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行李的時候才看到一支玫瑰上掛著一個御守。他定定地看著它,然后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睛有點濕潤。
窗外嘩啦啦地飛過一群鳥,夕陽遠遠地沉成一片紅,寂寥又溫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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