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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山下智久其實(shí)很清楚赤西仁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當(dāng)赤西仁第一次帶黑木明紗出現(xiàn)在他們聚會的club時,他就已經(jīng)覺得這次會不一樣。
曾經(jīng)赤西仁最喜歡的女孩兒叫Rina,跟山下智久的妹妹名字一樣,還被山下智久開玩笑似的嘲笑過。
那個姑娘是個混血模特,一張臉卻長得水潤豐澤,竟然不那么歐化。
赤西仁對這個姑娘用情很深。分手的時候他一個人什么也沒說一瓶一瓶地灌了很多酒,也不過是二十剛出頭的孩子,竟然就是忍著不出眼淚。山下智久記得自己第一次失戀的時候還抱著赤西大哭來著呢。
到最后喝得實(shí)在有些神智不清,他就一邊拽著山下的胳膊一邊傻呵呵摸著自己的手機(jī),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那個號碼,就是按不下去刪除鍵。
突然他眼神清明地問山下,“P,我只是想好好地愛一個人,為什么不行呢?”
山下智久沒想到他問出來的是這么一句話。還沒有答話,就見赤西仁捂著嘴向廁所跑,他想也沒想就跟著跑了過去。
果然,赤西還是吐得昏天黑地,眼圈是深深的灰敗顏色。
山下也不說話,只是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讓他吐得順暢一些。
徹底吐完了,赤西把水使勁拍在自己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但是洗著洗著,終于還是用手捂住了臉。
山下只看見細(xì)密的水流從赤西的指縫里滲出來,不聲不響的,好像什么濕熱的情緒就這樣暈開了。
他還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水流從委委屈屈的一汩一汩逐漸變成一滴一滴。
最后他擰開水龍頭,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巾打濕,掰開赤西仁的手,仔仔細(xì)細(xì)地給他擦臉。終于整理得很妥帖,他滿意地笑了一下。
然后非常突然地問道,“仁,你知道你自己是個藝人嗎?”
赤西仁錯愕地張了張嘴,沒反應(yīng)過來。
山下智久也不要他的回答,又問,“你曾經(jīng)說過,因?yàn)榭吹诫娨暲锏男×灵W閃發(fā)光,所以你也想做這樣的人對嗎?”
赤西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干脆閉嘴等著他說完。
“那么,你考慮過享受贊美的時候要承擔(dān)的詆毀嗎?”山下智久的聲音異常冷靜。
“我想要活得閃閃發(fā)亮,也想好好愛一個女人,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什么不對嗎?”赤西仁不禁大聲地辯解起來。
山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從小就想要賺很多錢,好好養(yǎng)活媽媽和妹妹,讓她們過得不辛苦,所以我無論多苦多累也會走下去,因?yàn)檫@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
山下明亮的眼睛就這樣看進(jìn)赤西的眼睛里,一字一頓地問他,“仁,你后悔了嗎?”還沒等赤西回答,他又追問,“因?yàn)檫@條路只能讓你看起來光鮮,而實(shí)際上要犧牲很多,所以,你后悔了對嗎?”
赤西條件反射地答他,“不!”
山下智久只是那樣看著他的眼睛,要讓他原原本本說出自己最深切的愿望。
赤西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堅(jiān)定地回答,“我想唱歌。我想唱屬于自己的歌!钡蔷o接著他又不服氣地加了一句,“為什么我想愛一個人和我想唱歌是矛盾的?!在是一個藝人之前,我首先是一個男人!”
山下智久按住赤西仁的肩膀,厲聲問他,“赤西仁,以你現(xiàn)在紅的水平,你憑什么能取得兩全?還沒怎么紅就開始到處傳緋聞,你憑什么能唱自己的歌?如果沒能達(dá)成你自己想要的事業(yè),你憑什么給你愛的人一個安穩(wěn)的家?你這樣又算什么男人?!”
赤西仁被這接連的發(fā)問鎮(zhèn)住,咬著下唇不說話。
山下智久也不管他今天是不是失戀是不是難過,就是不給一句安慰。
赤西看著地板愣愣地想了一會兒,突然嘿嘿笑起來,然后抬頭迎上山下智久深邃的眼睛!癙,請你務(wù)必看著,我一定會變得足夠強(qiáng),能夠真正做我想做的事,愛我想愛的人!
山下智久伸手胡亂摸了一把赤西仁的頭發(fā),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是沒想到赤西仁還是癟著嘴抱怨了起來,“可是P!今天我失戀,你難道就這樣對我嗎!你當(dāng)初失戀我可是請你吃大餐了的好不好!”
“現(xiàn)在酒醒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們?nèi)コ钥救獍!?br>
赤西仁眼睛瞬間就變得kirakira的,“想不到小氣兮兮的山下sama也會請客呢!”
“啰嗦!不想吃算了!”
于是山下智久就這么跟著他一起成長,看他沒日沒夜地寫歌,看他堅(jiān)定地說“我要出國留學(xué)”,看他學(xué)了一口出色的英語回國,看他脫退,看他開個人演唱會,看他全美出道。見證他用自己的方式一路走到底,在罵聲和贊譽(yù)中長成一個獨(dú)立堅(jiān)強(qiáng)的男人。
曾經(jīng)有一次,赤西仁打來越洋電話,“P,你認(rèn)可我嗎?”聲音是滿滿的倦怠。
山下智久于是反問,“仁,你認(rèn)可我嗎?我為了工作不得不隱藏的情緒,不得不犧牲的日常,不得不偽裝的笑容,你都認(rèn)可嗎?”
“說什么話!屏幕上的yamaP沒有我認(rèn)識的一半可愛和帥氣!我知道你是怎么樣的不就好了嗎!”這個時候電話那頭時差黨的親友突然生起氣來似的吼道。
山下智久沒有抱怨他的聲音太大,反而帶著笑意說,“從一開始,我認(rèn)可的赤西仁就只會‘做自己’,現(xiàn)在的你在這一點(diǎn)上有什么變化嗎?”
赤西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切,山下君你就是不坦率,直接說認(rèn)可我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仁,那邊是深夜吧?”山下看了看手機(jī)上的時間,突然跳躍性地問道。
赤西也沒驚訝,直接回答他,“嗯,凌晨呢,但是屋子外面燈光還是很亮。”
“又失眠嗎?”
“嗯!
“仁,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是我最認(rèn)可的大親友。這話你什么時候問我,我都這么回答你。你再多擔(dān)心,也不用擔(dān)心到我頭上,你明白嗎?”
赤西仁輕聲笑了一會兒,然后低低地應(yīng)了個“嗯”。
那天之后一直聊了很久,久到最后赤西仁實(shí)在撐不住竟然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山下智久放下手里的電話,想著這家伙快回日本吧,在家里好歹有媽媽醬照顧著,在那邊就這么睡著了估計(jì)也沒人管。那個愛他照顧他的女人,什么時候才能出現(xiàn)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木明紗非常像赤西仁,非常不像赤西仁的歷任女友。
這是山下智久見了黑木明紗第一面之后的感覺。
旁邊的城田優(yōu)已經(jīng)忍不住吐槽,“誒仁,黒木小姐這么像你,其實(shí)你就是自戀吧?!”
“什么!你們問問她!明明其實(shí)她很小鳥依人的好不好!你們見過老子我小鳥依人嗎!”
“如果不算你喝醉了被山P拖回去,生病了讓U開車送你去醫(yī)院,無聊了就去我那兒蹭吃蹭住,你一點(diǎn)兒也不小鳥依人!
“喂錦戶亮你……!”被說得跳腳的赤西君張牙舞爪地要跟錦戶亮干架。
突然旁邊那位眉目颯爽,線條硬朗的女性“噗”的一聲笑出來,雙手合十說道,“謝謝你們一直一直對我最喜歡的男人這么好,以后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他的!彪m然這個女人在屏幕上一直火辣性感,在這個時候笑起來,卻意外地有一些害羞,真的好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和撫子。就連這一點(diǎn)也跟赤西仁驚人地相似。
赤西仁這下也不跳腳了,一把摟住黑木明紗,眼角眉梢都是戀愛的喜悅,“看吧!讓你們這幫損友羨慕嫉妒恨!”
山下智久和另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終于笑了出來。
既然只有這一個和之前的都不一樣,那么這一個,大概是destiny了吧。
山下智久在2012年跨年演唱會時知道了赤西仁已經(jīng)是爸爸的事實(shí)。那家伙根本不跟他掩飾,第一個就沖他炫耀,“P,赤西家的來夢已經(jīng)有了哦!山下家的來夢這下一定比他小啦!”
山下智久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傻了一會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打了赤西的后腦勺一下,“小子你行啊!”
赤西咧出了一個西瓜嘴,笑得沒心沒肺的,“嘿嘿,P,你也要加油嘛!”
山下智久突然低下聲音問他,“仁,這次你什么都想好了對嗎?”
赤西仁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猶豫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可以唱自己的歌了,我也可以用自己的雙手給我愛的人一個家!
山下智久溫柔而戲謔地笑了起來,“那么這回還打算先斬后奏?”
“嗯。雖然可能會有很多罵聲,但是你們都在我身邊,我能唱歌,我能有自己的家庭,這已經(jīng)比什么都重要了。”赤西仁的聲音帶著仿佛夏季雨后般的濕漉溫暖。
山下智久看著他眉眼間的幸福,非常沉靜地笑了,然后給了他一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擁抱!俺辔魅剩銈幸福的混蛋!”
赤西又咧嘴樂了,“P,來夢出生了我一定會讓他叫你papa的,別傷心!”
“那必須的!你敢不遵守試試看!”山下智久對他假裝揮了揮拳頭,然后把拳頭捶上赤西的肩膀,“說真的,事務(wù)所那里估計(jì)是場硬仗,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談。”
“我赤西仁已經(jīng)28歲了,當(dāng)然敢作敢當(dāng)!”赤西揚(yáng)著下巴回應(yīng)。“P,你一直是我這邊的吧?”
山下智久給了他一個最溫柔的笑容。
“當(dāng)然,我一直就在身邊。明年今日,我還在此。后年,大后年,以后很多很多年,直到我們變成了帥氣的老爺爺,我都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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