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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改變突如其來,名為保護的謊言被最終被殘酷的現(xiàn)實撕碎。
內容標簽: 江湖 三教九流 正劇
 
主角 視角
李槐
陳默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 440   總書評數:0 當前被收藏數:0 文章積分:123,55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仙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923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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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貓,少年

作者:半生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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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貓,少年


      四爺爺家的院子很漂亮。
      很大,卻一點都不空曠。擠滿了各種花草,盆栽,蔬果。盡管這樣四爺爺還在院子中間挖了一眼魚池,半透明的池水里面,一尾尾各色的金魚色彩斑斕。春天時院子里花團錦簇,繁花似錦,即絢爛又漂亮。夏天一到又郁郁蔥蔥的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瓜果,此時村子里的嘴饞的小孩就會溜進那扇總是敞開的院門,躡手躡腳的偷上幾串葡萄或者抱走幾個西瓜。只要沒打破花盆或者踩死花草,四爺爺都會對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小孩子卻依舊很怕他。
      除此之外,他還養(yǎng)了兩只貓,分別叫做大虎和幼虎。養(yǎng)了貓,按理來說應該是個愛貓的人?伤麉s總是對它們拳打腳踢,越是有人說情就打的越兇。
      按他的話來說:貓是邪物,不能嬌慣。
      我曾經問他:既然是邪物,為什么要養(yǎng)它們?
      他沒回答,拿出煙桿坐在臺階上抽起煙來,神情有些悶悶不樂。我蹲在一邊自顧自的跟幼虎玩,時不時提起它肉肉的前爪,做出像是在跳舞的樣子。有時又把它的雙爪蒙在它的眼睛上,在忽然打開把臉湊過去想要嚇它。它很聽話,一直任由我擺弄,胡鬧。隱隱約約的聽到四爺爺嘆息了一聲,回過頭去的時候,只見他起身向屋里走去,背脊比往?瓷先ジ拥膹澢推v。
      大虎是一只黃白色條紋的老貓,又懶又饞。平時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太陽底下睡覺,可只要聽到四爺爺喚食的聲音,它絕對是第一個趕到的一只。一到就開始蹭腿撒嬌,想要四爺爺多給一些吃食。因為好吃懶做,它也是被打的最兇的一個,每次的慘叫聲都十分凄厲,惹的街坊四鄰的大人小孩都跑出來看。就算是有人看不過去把它藏起來,只要四爺爺一喚,它就以為有吃的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接著就是被狠揍一頓,每次都不長記性。
      幼虎跟它完全不一樣。一雙金色的杏仁眼,白底黑色條紋的毛皮,遠遠的看過去就像一只神氣活現(xiàn)的小白虎。毛皮每天都打理的整潔光亮,在院子里踱來踱去的時候,慢里斯條,從容不迫像一只正在出巡領地的獸王。也很通人性。有時候當我騎著自行車下班回家路過四爺爺家時,就會發(fā)現(xiàn)它靜靜蹲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這時我都會撐起自行車的撐架,蹲在它的面前伸手撫摸它,它如果心情不錯的話就會用它那粗糙的小舌頭舔舔我的手指。
      今天早上因為賴床起來晚了點,一路上目不斜視埋頭猛踩踏板,到醫(yī)院氣喘吁吁的一看表,竟然比平時還早了五分鐘。在車棚里停好自行車,我迎著清晨的陽光瞇起了眼睛,早晨的太陽曬的人懶洋洋的。心想幼虎現(xiàn)在應該弓著背,打著哈欠,悠悠的踱步出門曬太陽吧。
      心情忽然變的倦怠,消極的打算著:要不找個機會辭職算了,雖然待業(yè)在家會被親戚朋友念叨,但總好過現(xiàn)在,每天這么的不愉快。
      “一大早就這么有文藝青年的架勢啊,四十五度角憂郁的仰望天空,就差淚流滿面了。”
      不疾不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回頭過頭。柳濟民穿著大白褂,手插在西褲口袋站在不遠處,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呦,柳醫(yī)生來的真早,一大早就這么玉樹臨風。昨天又熬夜了吧,黑眼圈那么大,越看越像國寶!
      其實也沒我說的那么夸張,只是看他還系著昨天那條酒紅色的領帶,料想他昨天一定是晚班在急癥室熬了夜。按護士室里那些花癡小姑狼細心觀察出來的結論,他這人的衣著有有兩個特點,第一領帶每天都換,第二腳上的皮靴永遠都整潔光亮。雖然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確實是有年輕有為,風流倜儻的架勢和資本。不像自己,還跟剛畢業(yè)的時候一樣,一身牛仔褲配球鞋。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挫。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相比自己這個的默默無名,消極怠工的小醫(yī)生,深受院長器重的柳濟民,在這所醫(yī)院里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搞不懂為啥就這么喜歡掉底子的,跟我這個小人物斗嘴找茬。
      “我剛準備出門,就看你你騎車進來,那么熱情的跟你打招呼都被你無視掉了,就這么不待見我?”
      手機響了,柳濟民掏出手機,簡單的說了一句“馬上來”就掛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就像看一個絕癥病人,樣子說有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我被他看的揣揣不安,這才想起來,門口好像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好像就是他的那輛奔馳?礃幼颖蝗藷o視真的讓他很郁悶,直接把別人仍在一邊,專門跑過來找我問罪。
      “不好意思啊,沒注意到。”我有些尷尬的笑著。
      “李槐,你現(xiàn)在不是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了,別一天到晚還這么毛毛躁躁的,人情世故學著點。機會永遠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不努力去夠,天上掉餡餅也輪不到你吃。”柳濟民看著我,眼神冷冷的。
      我臉上火辣辣的痛,像剛剛被人狠狠的呼了一巴掌。柳濟民也沒空在這里跟我玩“深情對望”,見我捏著拳頭不說話,就走了。
      注定不愉快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我在縣醫(yī)院工作,是一名婦產科醫(yī)生。剛認識我的朋友,總會覺得一個男人從事這工作很怪異。但事實上婦產科醫(yī)生里有男大夫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這很大一部分原因由醫(yī)學院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無奈現(xiàn)實造成的。
      學醫(y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種使命感。當初的我就抱著要讓每一個嬰兒都能夠順利平安的降生,這樣的理想而投入這項事業(yè)的?墒聦嵧褪悄敲词屡c愿違,婦產科醫(yī)生的工作項目不僅只是幫助孕婦分娩,還有有一項很常規(guī)的工作內容:使用藥物或器械避免或終止妊娠。通俗點說就是人工流產。
      世界上有兩種人總是在殺人卻不用坐牢,一個是行刑的儈子手,而另一個就是我們。
      手術室外偷嘗禁果的女高中生輕佻的嚼著口香糖,不耐煩的翻著白眼。身邊二十出頭的男人緊張的拽著拳頭,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對女生小聲的說了些什么。女生臉色一沉,脫口罵道:“生下來干嘛?你一個月工資才2000不到,能對我負什么責,窩囊廢!”
      女生見我走過來止住了話頭,臉色不知為何突然變的有些蒼白。男人彎著腰神情慌張而狼狽,不安的看著我,緊張的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水,開口問道:“醫(yī)生還有多久?”
      對流有自己血脈的孩子就這樣放棄了嗎?
      這就是人,面對道德抉擇時窘迫難堪,在處理欲望時卻又那么輕佻放縱。
      “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口罩讓我的聲音變的冷漠而飄渺,自己聽著都覺得陌生。
      手術剛開始的時候女生是笑著的,最后痛極了,就開始一邊痛罵男人的懦弱,一邊又像辯解似的細數著男人的體貼?僧敿t色的肉血液帶著肉絲出現(xiàn)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的時候,她哭了。咬著嘴唇哭的很隱忍,淚水默默的劃過她沒有血色的臉頰。
      泰戈爾說:每一個新生兒的誕生,都證明上帝對人類還沒有絕望。
      可事實上人類每時每刻都在親手扼殺著希望,離開上帝搖籃的人類,以謀殺自己的后代,換取文明進步的籌碼。
      這樣的世界,上帝為何還不拋棄?還是早已經拋棄了,只是人類還不自知?
      結束后,我背對著她整理器材。再回頭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物,坐在椅子上,癡癡的望著那瓶飄有血液和肉塊的玻璃瓶。
      我試著安慰道:“才三個月還沒成型,想開點,你還年輕!
      她沒有說什么,只是問了句可以走了嗎,得到我的確認后,有些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下班后,覺得心情有些陰郁,決定騎著自行車到河堤上去轉轉。醫(yī)院到河堤有條小巷是捷徑,雖然有些狹窄和幽暗,但只要不是下雨天和半夜,貪便捷的我,要去河堤都會選擇這條僻靜的小路走。
      一轉彎剛拐入小巷,我就覺得脖子一涼,感覺有什么對著我的脖頸吹了一口冷氣,嚇的我脖子一縮。莫名其妙的同時心中開始有些不安,但看著前方出口的光亮,覺得為一陣莫名的陰風就這樣退回去實在是有點丟臉。想著的同時加快了腳下的力量,估摸著用不了20秒就出去了。越往里騎,光線越暗,騎到中間那段最黑暗的一段路的時候,前輪突然失去控制,連人帶車就直接撞上了堅硬的墻壁。
      晃了晃眼冒金星的腦袋,手撐著潮濕的泥土掙扎著爬起來。人倒是沒什么事,就是看著自行車扭曲的前輪心疼不已,上個星期才買的新山地車就這樣報廢了一個輪子,想想就悲傷逆流成河。沮喪的扶起自行車,看著只是有些不平整的小坑的地面,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地上沒有任何的路障和深坑,自行車怎么就這么突然失去控制自己往墻上撞?真是撞邪了!
      就這樣想著,忽然脖子又被吹了一口冷氣。我僵在原地,這才發(fā)覺身后有什么東西正發(fā)出蛇吐信子的嘶嘶聲響,聽的人心里發(fā)毛。不知是潮濕的泥土,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氣,聞著就覺得惡心。
      就算現(xiàn)在沒有回頭,我也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了。心中默數,一,二,三。鼓起勇氣,掄起自行車朝身后砸去。車哐當一聲,砸在一個車輪大小的巨大腦袋上,橙黃色的眼睛因為獵物突然的反擊,十分錯愕,睜的很大。血盆大口張著,細長的信子,像根紅色的長矛,隨時都可以在我身上開一個窟窿。更讓我驚駭的是這條巨蛇,竟然有兩個腦袋。相比被砸的有些茫的這個頭,另一個兇相畢露,昂著頭憤怒的嘶叫著。
      怪物!
      我腳一軟,癱倒在地上,蹬著腿一步步向后挪去,F(xiàn)在我的,比等待被宰的牲畜強不了多少。以這怪物的身形,我手無寸鐵,就憑自己的兩條細腿,跑步了幾步,就被吞了。就在我坐以待斃的時候,雙頭巨蛇朝我撲來。腥風撲面,我本能的抱著腦袋,閉眼驚叫道:“不要!”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僻陋的小巷,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接著頭頂刮過一股勁風,有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我頭上掠過。
      劇痛和蛇吻,奇跡般的沒有降臨。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只見一只白色的老虎咧著嘴,露出鋒利的尖牙,嗓子發(fā)出示威性的低吼,擋在我跟雙頭蛇之間。雙頭蛇不甘的嘶叫著,兩個腦袋隨時準備發(fā)起進攻。白虎金色的虎目里滿是機警,尖銳的爪子深深的刺入濕軟的泥土里,整個虎軀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
      突然出現(xiàn)的救星跟一樣兇星,都讓我覺得莫名其妙。好歹現(xiàn)在看樣子暫時性命無憂,我扶著墻緩緩的站起來。心里覺得現(xiàn)在的場景真的很荒謬,一條陰暗的小巷里,此時竟然因為我上演著一場百年難見的龍爭虎斗。有種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雙頭蛇首先按捺不住了,兩個腦袋兵分兩路向白虎夾攻。因為身處狹窄的小巷,這一擊避無可避?勺屓顺龊跻饬系氖,白虎盡然沒有退,反而猛然一躍而起,雙爪在墻壁上劃出深深的兩道溝壑,借著這股反作用力,越過雙頭蛇的頭頂,落在了它的身后;⒆Π醋‰p頭蛇的十分之七的地方,一陣狂咬。雙頭蛇頓時被咬的血肉模糊,激烈的扭動著身軀反抗,把地面和墻壁撞得砰砰響。碎磚塊簌簌的不停掉落,地上也被砸出一個個盆口大的深坑。
      狹窄的暗巷對它來說就是個沒有頂的長條形的盒子,想要回頭根本做不到。見尾巴怎么也甩不掉白虎,雙頭蛇忽然一扭身軀,整個蛇軀翻了過來,成了仰躺著的姿勢,露出脆弱的腹部。白虎抓住這個機會打算用利爪和尖牙把它來個開膛破肚,但狡猾的雙頭蛇卻沒有給它這個機會。兩對駭人的毒牙,忽然噴射出黑色的毒液。白虎急忙躲閃,但一只前爪還是被噴了個正著,白色的皮毛瞬間冒出白煙,發(fā)出好像在水滴掉入滾油中的嘖嘖聲響,被毒液濺到的地方灼燒出了一個焦黑的深洞。
      白虎抬著受傷的前爪,對著雙頭蛇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就在這時巷子口總算是響起了腳步聲,我喜出望外的回頭望過去,心情卻又一次的掉到了冰點。
      來的人很怪,是個少年。
      斜背著一把細長的刀,那刀幾乎跟他身高一樣長,起碼有一米四那么長。頭發(fā)不是太長就是劉海長長的,低著頭時遮住了眼睛;璋档墓饩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孤僻感。手里拿著一包板栗,邊走邊吃著,似乎沒發(fā)現(xiàn)前邊有什么異常。
      “小鬼,快走開,這里很危險!”
      這么大動靜怎么沒一個能頂事的成年人過來看看?這玩COSPLAY的小鬼跑來干嘛,真是火上澆油。
      少年抬起頭,漠然的看了我一眼,平靜的目光落在雙頭蛇身上時,腳步反而快了幾分。
      “別過去!”經過我身邊時,我想要拉住他,反而被他把那包熱騰騰的板栗順手塞到了我手里。
      “幫我拿一下!鄙倌昱牧伺氖掷锏乃樾,把從背上取下武器,從黑漆漆的皮套中緩緩的拔出兵器。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把我認為的COSPLAY用的道具,而是一把真正開過鋒的一把長劍。古樸的長劍不知穿越了多少的年月,依舊寒光瀲滟,銳氣逼人。
      “喂!”我還想在說什么,可看著少年冷漠而平靜的表情,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忽然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一句話: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們聽不到,斗士的劍一揮出,必會聽到戰(zhàn)敗者的哀嚎。
      少年把皮套隨手丟在地上,單手提著劍。雙頭蛇咆哮著,張開可以一口吞下成年人身軀的兩張血盆大口撲向了他。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只見到雙頭蛇忽然頓住了所有的動作,定格在那里,像一座猙獰可怖的雕塑。接著它的一個腦袋緩緩的移動著掉了下來,整齊的切口處噴出如瀑的血液,紅色的血霧在空中又聚成豆點大的血雨,嘩啦啦的不停落下。
      我睜大著眼睛,只覺得震撼莫名。原來死亡不僅僅只是手術室里的卑劣扼殺,也可以這么的精彩壯烈,。
      少年呢?他在哪?
      等到雙頭蛇的另一個腦袋滑落,如山的身軀轟然倒地之后。才看到少年不知何時跑到了巷子的另一邊,而原本呆在那邊白虎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我忽然有些擔心它,受了那么嚴重的傷,不知道好不好的了。
      少年瀟灑而隨性的一揮長劍,揮灑出的血水,濺在斑駁的墻壁上,像是在為戰(zhàn)斗劃下一個完美的句號。他轉過身來,黑色的長筒靴踩著滿地的血水緩緩行來,撿起丟在地上的皮鞘,收起長劍又背回了背上。
      我問:“你是誰?”
      少年說:“陳默,你的救命恩人!
      自行車被雙頭蛇的血水浸泡著,讓人完全沒有想要觸碰的欲望。
      “你到底是誰?”我皺眉語氣不善,雖然這樣對救命恩人很不禮貌,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足以讓我所有的好脾氣和耐心消磨殆盡,現(xiàn)在只想弄明白,這莫名其妙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上!笨峥岬膩G下這兩個字,陳默從我手中拿走板栗就走。
      我也實在不想在這里多呆一刻,急忙跟上。走到巷口我如獲新生的呼出一口氣,外面的陽光還是那么燦爛。剛剛的一切,回憶起來都覺得是在做夢。我想要確認什么似的,回頭看向巷子里。雙頭蛇還在那,正緩緩化作了一灘惡心的黑水,所有的血都慢慢的滲入墻壁和泥土中。想到手掌剛才在那里摸打滾爬過,胃里的胃液一陣翻滾。我急忙從口袋里掏出濕紙巾擦干凈每個根手指和手指縫,一邊發(fā)誓這一輩子都不會要走,不,是從今以后靠都不會靠近這條小巷。
      “那是暗影雙頭蛇,只要是有影子的地方,它都可以出現(xiàn)!标惸忉屃艘痪洌欀寂c板栗難分難離的皮肉搏斗著。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正為剝板栗煩惱的小鬼頭,就是剛剛一劍解決掉暗影雙頭蛇的強人。
      “這樣剝比較容易!蔽覐募埓锬贸鲆活w板栗,手指把板栗夾在中間一用力,板栗的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堅硬的殼就這樣裂出一條長縫,接下來三下五除二就剝出了那顆蛋黃色的果實。我不喜歡吃板栗,就把剝好的遞給他。
      “真厲害!标惸瑥堊彀寻謇鯊奈沂种泻诉^去,邊吃邊有些含糊的說道。
      “沒人教過你嗎?”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剝個板栗就叫厲害。他那嚇死人的超人本事,真不知道是哪號神仙誰教出來的。
      “我第一次吃這東西,以前只在書上見過!标惸豢淳蜁,手指既有力量又靈活,噼里啪啦的剝著板栗。
      這孩子到底是從那個山溝里冒出來的,板栗都沒吃過?看樣子一定受過不少的苦。
      我問:“跟著叔叔回家吃火鍋怎么樣?”
      陳默:“有虎肉吃嗎?”
      這個問題讓我默了。這小鬼以前到底過著怎么樣的生活?吃虎肉,要不要這么生猛!
      走到家的時候,已經太陽下山。
      事實證明陳默真的很沉默,除了剛開始對吃的有點興趣交流了一下外,一路上不管我怎么逗弄,他都埋頭啃著板栗,不發(fā)一言。
      打開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只有幾瓶啤酒。我這才想來,今天忘了買菜。
      “沒事,去我四爺爺家,他應該還沒吃飯!蔽覍擂蔚年P上冰箱門。
      可好像注定今天諸事不順似的,一到四爺爺家的門口,就見大門緊閉。我把手里提的啤酒放在地上,走過去試著推了推,發(fā)現(xiàn)門竟然了鎖。他家從來都不鎖門,那把鎖我一直以為是個裝飾。
      記得四爺爺說過:鎖只能防君子,又不能防小人,鎖它干嘛。
      也不知道是他死好面子,還是真的不招賊,這么多年來從來沒聽說他家遭過盜。
      “今晚怎么了?竟然會關門落鎖!蔽也唤獾泥哉Z道。
      “這不是鎖,是咒!弊叩介T前,陳默對著門扉捏了個手訣,在空氣中飛快的寫著什么。
      “破!”陳默冷喝一聲,門就忽然吱呀一聲彈開了。
      “真神奇,這是什么邪術?”我再一次訝然。
      “這是道術!标惸忉尩,不管他多么的不動聲色,我還是從其中聽出了少許得意的味道。
      “四爺爺!”當看清門內的情形時,我臉色大變。
      盆景花架全倒了,花枝根須散落的到處都是,一副颶風過境的慘象。池水也見了底,金魚無力的蹦跶著。
      “快跑,李槐!”
      聽到四爺爺蒼老而嘶啞的喊叫,我急忙跑了過去,把他從倒塌的花架下拖了出來。
      “放手,給我快逃!”四爺爺吃力的推搡著我。
      “到底怎么回事?”我拉著他不放。
      “你們誰也別想逃!标帨y測的聲音從屋子門口那邊的方向傳來。
      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坐在臺階上。那人打了個響指,吊在院子里的那排電燈閃爍了兩下就亮了,黑暗的被一掃而空,我也看清了他的樣子。
      “柳濟民,你在這里干什么?”我大聲質問。
      “當然是在殺人。”柳濟民站了起來,手閑閑的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優(yōu)雅而殘忍的笑著。還是早上的那副裝扮,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像是一匹撕掉羊皮的狼。
      “你在發(fā)什么瘋!蔽也豢芍眯诺目粗
      “今天送你的雙頭蛇喜歡嗎?這小東西逃出去救了你這廢物,盡然又跑回來想要救這老家伙,真是有情有義!绷鴿裥χ吡颂吣_邊白色的貓咪。
      是幼虎!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氣的混身顫抖。
      “李槐,你的反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遲鈍,現(xiàn)在的表情才對嘛,憤怒,恐懼還有絕望。就你這窩囊的樣子,還被稱為天命之子。道家真是無人了,盡然把守護人間的希望寄托在你這廢物身上,真是天助我族!”柳濟民越講越興奮,表情越來越得意,卻被突然插入的清亮嗓音打斷。
      “打擾一下,請問到底什么時候開飯?”門口的少年不耐煩的問道。
      “陳默!”我大喜過望,原來他還在。
      “你是誰?”柳濟民惱怒的問道,原本黑白分明的瞳色,變成了詭異的酒紅色,妖異而詭譎。
      “天岳山,鬼道宗第四十四代弟子陳默。”少年冷冷答道。
      “原來是你就是卑鄙小人張魂峰的那個私生子!想不到老天爺真的對我赤魘不薄,給我送來這份大禮。” 柳濟民仰天狂笑起來,大白褂下隆起糾結的肌肉,牙齒和指甲漸漸伸長,原本俊朗的五官變的赤紅猙獰,面如鬼魈。
      “不許侮辱我?guī)煾!”陳默一直漠然的表情崩裂,出現(xiàn)了憤怒的神色。他出指如劍,指尖迸射出如虹的青色光芒。只見紅光一閃,赤魘就消失了。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陳默面前,赤魘揮出鋒利的尖爪,陳默被擊飛出去。
      “什么師父,三界之中誰不知道,他跟狐妖生了你這個雜種!”
      陳默一只手撐著地,一只手捂著腹部。緩緩從地上站起,眼神變得凌厲。手在背后的皮鞘上一拍,古劍發(fā)出一聲清悅的劍鳴,霍然飛出。陳默伸手握住,枕劍與臂,右腳微曲,左腳在伸出在身前劃了個弧線,口中念念有詞。
      赤魘冷笑一聲,舔了舔指尖的血珠:“定神指有些火候,道行還不錯,現(xiàn)在是想后發(fā)制人嗎?”
      陳默冷冷的看著他,嘴唇微微動著。
      “李槐,你快走,咳咳。”四爺爺說著就咳嗽起來,臉色灰敗的可怕。
      “四爺爺,告訴我幼虎是從哪來的?”我拍著他的背,問出來的問題卻讓他越發(fā)劇烈的咳嗽起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問這個!走,給我走!”四爺爺使上全身的力氣把我推開,我坐倒在地上。
      “它是我十歲生日時受到的禮物,把它送給我的人叫張魂峰,是你洗去了我的這段記憶。告訴我這都是為什么?”我激動的叫道。現(xiàn)在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面對這虛假而支離破碎的記憶,我只想知道事實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你,怎么……”四爺爺睜大著眼睛,眼里一片頹然,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以形如枯槁,蒼老了很多。
      “十幾年了,也是真相該浮出水面的時候了!蔽依潇o的說道。
      “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像你父親。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就長這么大了!彼臓敔斞凵耖W動,臉色平靜下來,“好吧,我都告訴你!
      四爺爺顫顫巍巍的向我伸出了手,我連忙過去緊緊握住那雙粗糙的像一根枯樹枝的手,心中一片澀然。
      “十四年前,你父親是那時李家的族長,認識了一個叫做張魂峰的人。他是鬼道宗的宗主,是個即可怕的人又可憐人,道法高深心機深沉,卻又一生都為情所困。受他的蠱惑,為尋找長生不老藥,你父親帶著很多李家子弟都跟他去了一個地方,從此了無音訊。李家開始喪敗下來,我?guī)е惆岬竭@個地方,就是為了讓你遠離危險,想不到還是功虧一簣!
      “李槐你要記住,遠離那個少年,他比任何人都危險!”四爺爺聲嘶力竭的喊出最后一句話,手無力的垂下,那雙已經渾濁卻一直都很慈愛的注視著我的眼睛,已經永遠的閉上了。
      “四爺爺!”我抱著他大哭起來。從小我就很少流淚,更從沒在人前哭過,而現(xiàn)在我卻哭的像個孩子,無助而絕望。
      “混賬!”我聽陳默罵了一聲,驀然間院子里刮起一陣無名風。
      接著青光大盛,耀眼的玄青色光芒下,赤魘捂著眼睛發(fā)出尖利的慘叫,我心中有種解恨的快感。
      陳默反手把劍插在地上,手扶著劍,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赤魘所站的草坪上忽然刮起玄青色光芒的旋風,他掙扎著,嚎叫著?晒饷⑾袷怯汕f條絲帶組成了一般,把它越箍越緊,讓它掙脫不得。
      “你這就想要,困住我,做夢!”赤魘從口中吐出紅色的火焰,噴向扶劍而立的陳默.
      看見他瞬間被火蛇吞沒,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叫道:“陳默!”
      紅焰過后,少年依舊挺立,只是身上的衣物被灼燒的千瘡百孔。我剛放下心來呼出一口氣,就見陳默忽然一彎身,吐出一口鮮血。
      玄青色的旋風變的有些不穩(wěn),松弛下來。赤魘張嘴咬住光帶,用力扯斷一根。
      陳默抹去嘴角的血漬,眉宇間正氣凌冽,雙手在劍柄上端捏了個手訣。古劍嗡鳴著,青光大盛。
      “困!”
      斷掉的光帶重新接上,這一次封住了赤魘的嘴。
      赤魘的眼睛紅的幾乎滴出血來,但再怎么掙扎都徒勞無用。慢慢的被光帶拉扯著,陷入地面之中。等他完全沉入光圈之后,光圈也跟著消失。地面的草坪上只留一個漩渦形狀的怪圈,所有有關他的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狼藉。
      陳默輕咳著,收起了古劍,燈光灑在他冷峻而蒼白的面龐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與落寞。轟轟烈烈后的靜默,來的太過突兀,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喵。”大虎不知是剛剛躲在哪個角落現(xiàn)在才鉆出來。有條后腿跛著,口里叼著一條干魚。在四爺爺腳邊蹭呀蹭,見他沒有反應,就放下嘴里的干魚,拖著步子在他身邊打轉,喵喵的叫著,越叫越凄涼。
      “大虎乖!蔽颐念^,心情抑郁?催@它的樣子只覺得心酸,差點又落下淚來。
      我站起來,走到幼虎那里,發(fā)現(xiàn)它還活著。避開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把它擁在懷里。傻傻的坐在臺階上,不知道能干嘛。
      陳默說:“我走了!
      我問:“去哪?”
      陳默說:“繼續(xù)找我?guī)煾!?br>  他就這樣走了,我也沒留。
      后來我辭了職,帶著四爺爺的骨灰回到了家鄉(xiāng),開始跟著族里的老人學習道術。幼虎一直陪在我身邊,體型一天比一天大,維持白虎形態(tài)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很幾年后,再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那副獨來獨往的老樣子。
      我問他:“你找到了嗎?”
      他搖了搖頭。
      我微笑著:“我們一起去找怎么樣?你找你師父,我找我父親!
      他詫異的看著我,我翻身騎到幼虎背上,對他伸出手。
      “走吧,兩個人一起走路,總比一個人來的熱鬧和輕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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