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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君の瞳に映る,私は何色ですか?
映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顏色呢?
赤深き望むなら,渡そぅひの光を。
若你期望殷紅,愿將陽光交付于你。
當(dāng)馮克萊依斯特卿毫無形象地推門而入的時候,真魔國第二十七代魔王陛下涉谷有利正埋首在有如小山高的文件堆當(dāng)中奮筆疾書。
“陛下~~~~~!”
一聲悲情到極致的深切呼喚剎時驚飛了窗外休憩著的骨飛族,以及其他種種不明生物。
有利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浚達(dá),拜托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冷靜下來以后再向我報告好不好?”
雖然他再清楚不過浚達(dá)是為何事而來,但這樣的戲碼幾乎隔天就要上演一遍實在讓他吃不消。
“我,我怎么可能冷靜得了呢陛下!”浚達(dá)激動得狠狠拍了下桌面,力度之大導(dǎo)致有好幾張文件悠悠地飄落到了地板上,“您,您居然提出要和保魯夫拉姆解除婚約!您怎么能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呢!現(xiàn)在國內(nèi)的情勢好容易才穩(wěn)定下來,您這項決定會動搖民心的!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再……”
哦天哪,又來了。
有利被浚達(dá)悲憤無比的男高音震得頭昏腦脹,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余地。
“吵什么吵!
沉穩(wěn)而頗具威嚴(yán)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古音達(dá)魯你來得正好!”浚達(dá)有如見到救星般地?fù)淞诉^去,“你也來勸勸陛下吧!和保魯夫拉姆解除婚約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請陛下務(wù)必要收回這項成命啊!”
“解除婚約?”古音達(dá)魯一挑眉,撥開粘在自己身上呈八爪魚狀的浚達(dá),銳利的目光直射對面的年輕魔王,“是真的嗎?”
“……是真的。而且,我并不想更改我的決定!庇欣]上眼,輕輕地交握十指。再睜眼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已閃爍著幽藍(lán)的光芒,“這是魔王的旨意,你們要違抗王的命令嗎?”
……啊呀呀,搬出王的身份來壓人,似乎是第一次呢。
此言一出,方才還哭鬧著不罷休的浚達(dá)乖乖地閉了嘴,古音達(dá)魯也沉默下來再不發(fā)一語。室內(nèi)的氣氛一時間滿滿地鋪陳出了無形的壓抑感。
“……臣服從陛下的命令!
兩人行過禮后便匆匆地離開了房間。畢竟還有一系列因為保魯夫拉姆的怒氣造成的嚴(yán)重后果等著他們?nèi)ヌ幚怼?br> 有利長長地出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湛藍(lán)的蒼穹,定定地出神。
“孔拉德……”
“你是為了他才解除了和馮比雷費魯特卿的婚約?”
冷不丁地從背后傳來一句突兀的問話,有利打了個顫,稍稍平定了下心情,淡淡地笑著轉(zhuǎn)過身來。
“村田,你認(rèn)為呢?”
“接下來,是下一道命令,公布你要和威拉卿締結(jié)婚約的決定嗎?”同樣雙黑的大賢者推了推眼鏡,盯者面前的好友。
“不。村田……我,不會再和任何人締結(jié)婚約了!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大賢者村田健的意料,鏡片后的黑瞳中閃過一絲未經(jīng)掩飾的驚訝。
“涉谷,那你……”
“我啊!庇欣嶂^,瞇起眼來天真地一笑。
“我已經(jīng)和真魔國結(jié)婚了!”
村田一愣,隨后為這孩子氣的回答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聳了聳肩。
“……隨你吧,偉大的魔王陛下。”
“好啦好啦,你就別再貶我了。我這里還有一大堆文件要簽名呢,你先幫我去攔下來那些興師問罪的人好不好?”
“喂,你自己闖的禍你自己不會擔(dān)。{什么拿我當(dāng)擋箭牌!”
“拜托拜托啦,回地球以后我請你一個月的飲料還不成?”
“……三個月的話,我就干。”
“哇啊啊啊村田你也太狠了吧!……行,三個月就三個月!”
“好,成交!”
“可惡……拜、拜托你了……”
村田出了房間,靜靜地倚靠在冰冷的門扉上。
鏡片折射出的白光遮住了他此刻的眼神。
“涉谷……我能幫你騙過很多人,但是……你騙得了自己的心嗎?”
接下來的事情,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真王……希望你能夠代替我,保護(hù)涉谷吧!
村田雙手合十,靜靜地祈禱著。
我也要拜托你……把他,留下來。
這幾夜,魔王陛下盡管再不用受曾經(jīng)的婚約者糟糕睡姿的折磨,卻也并不意味著就可以毫無牽掛地安心入眠。
一襲白衣的年輕魔王靜靜地佇立在窗前,皎潔清冷的月光下,他胸前的水藍(lán)色掛墜散射出幽然美麗的光芒。
身體中的某部分不屬于自己的靈魂開始不安份地悸動,有利撫上自己的心口,指尖發(fā)出幽藍(lán)的光,眼中漸漸地添了一抹沉靜的鈷藍(lán)。
“你也來勸我?難得啊,真王陛下!庇欣拇竭吜髀冻鲆唤z模糊的笑意。
“怎么可能!钡统恋,仿佛來自遙遠(yuǎn)的天邊的聲音敲擊著有利的耳膜。“只是我的大賢者拜托我……說一定要保護(hù)好你。”
“村田拜托……嗎。真好呢!庇欣麑靿嬋∠,小心地托在掌心,絲絲的清涼慢慢地沁入心底。
“你們的感情,千年也沒有改變過,也沒有無關(guān)的人來打擾……你們在彼此心中的位置……永遠(yuǎn)是最特別也是最重要的!
“……難道你想說,你在那個威拉卿的心中不是這樣的嗎?”
“我……不知道呢。”有利并不純潔的黑眸中沉淀出深深的哀傷與迷惘,“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能確定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來,發(fā)誓保護(hù)的是我,還是僅僅是我的靈魂!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確認(rèn)他真實的心意呢?”
“啊啊,你這個家伙,果然和村田好得不像話呢,一看就是一點困惑都沒有過的家伙!庇欣嘈χ鴵u搖頭,“我怎么可能去問孔拉德這種事情呢!萬一……答案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樣……那么,我們甚至連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都無法維持了。我不想……變成那種結(jié)果!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我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呢?”有利閉起眼睛,重新戴好掛墜,“某種高深的魔法……你應(yīng)該知道吧?”
一陣沉默。
最終,魔王的回答緩緩地回蕩在有利的耳邊。
“我協(xié)助你!
空氣的流動驀然迅速起來,每一寸每一縷都漸漸地浸染了冰藍(lán)色的魔力。有利緩緩地?fù)P起頭來,藍(lán)色的光輝瞬間包圍住了他,有如一塊圓潤而奪目的璀璨寶石,散發(fā)著它魔性的魅力。
待光芒逐漸散去,一切平息之后——
“謝謝你了,真王陛下!
纖長白皙的手指拂過水藍(lán)色的發(fā)絲,潔白的裙裾隨風(fēng)飛揚出美麗的弧度,胸前的掛墜靜謐地折射出依然恬淡的銀色月華。
擁有茱莉葉的容貌和衣著打扮的魔王陛下微笑著扣起無名指,一道藍(lán)光閃過,無蹤無影。
徒留下幽幽的嘆息,漸行漸遠(yuǎn)。
孔拉德,無論你的選擇是什么,我都會想辦法讓你幸福。
之后的一個月,魔王陛下和馮比雷費魯特卿解除婚約的風(fēng)波漸漸平息了下來。
然而,正應(yīng)了那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至理名言,城內(nèi)又開始流傳著一個更具殺傷力的傳言。
“什么,你說茱莉葉晚上曾出現(xiàn)在城內(nèi)?!”
保魯夫拉姆不可置信地喊道,被婚約的事情弄出了黑眼圈的漂亮的臉蛋上是滿滿的驚訝表情,而他面前的伊扎拉也是無比困惑的樣子。
“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只是長得很像而已吧!鄙頌榕⒌酿B(yǎng)父,浚達(dá)皺起眉問道。
“不會的!”伊扎拉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雖然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但那絕對是茱莉葉沒錯!我不可能會認(rèn)不出她的氣息來的!”她轉(zhuǎn)向從剛才開始就一語未發(fā)的威拉卿孔拉德:“如果……今天晚上威拉卿也能一起來的話,大概就能知道真相了!
“這個……她不見得每天晚上都會出來吧?難道是女鬼什么的……”保魯夫拉姆挑起好看的眉毛,然而目光落到對面的曾經(jīng)的婚約者身上的時候又氣乎乎地別了過去。
有利卻仿佛并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談話和表情似的,僅僅是一直定定地凝望者身旁的孔拉德,直到對方微笑者轉(zhuǎn)頭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突然驚醒。
“啊……不好意思,孔拉德你剛才說什么?”
淺棕色的眸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擔(dān)憂的神色:“陛下,您沒事嗎?最近似乎精神不太好,是浚達(dá)布置的課程太多了么?”
“我、我沒事啦!”有利連忙拼命搖手,“孔拉德你不要那么愛操心!還有,是‘有利’不是‘陛下’!”
“是,有利!笨桌碌谋砬橹赜肿兊萌岷推饋。
慣常的對話模式,卻隱含了無法聽出的苦澀。
“那么……孔拉德今天晚上,會和伊扎拉一起去嗎?”有利輕輕地問,黑色的劉海兒半遮住了他的眼。
“大概會吧。”孔拉德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天邊的浮云。
怎么可能?茱莉葉的靈魂不是在有利的身體中嗎?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血盟城呢?
不管怎樣……今晚先確認(rèn)一下再說吧。如果是要傷害有利的人的話,就必須及時鏟除。
思索著對策的孔拉德不由得曲起手臂擁緊了身邊的有利,卻并沒察覺到懷中的人唇邊漾起的落寂的笑容。
而一旁的村田則面色凝重地注視著有利,純黑的眸子里彌漫著憂傷的霧氣。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事,然而如果僅僅只是心事,留存給自己的,就只有深深的苦痛。
或許親身體會過才會了解,坦白,竟是如此困難。
君の瞳に映る,私は何色ですか?
映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顏色呢?
青深き望むなら,渡そぅ高き空を。
若你期望湛藍(lán),愿將天空交付于你。
夜色如墨,月色如霜,水色如淚。
當(dāng)眼前的女子輕移蓮步,站定在瀲滟的水池前的時候,威拉卿孔拉德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不過虛假的夢。
然而,這卻并不是夢,而是真切到無法再真切的真實。
水藍(lán)色長發(fā)的女子,曾經(jīng)是他的知己的女子,萌發(fā)了他心中最初的悸動的女子,贈予了他護(hù)身符的女子,未道一聲再見就從自己的生命中離去的女子——馮溫克特蘇珊娜茱莉葉,散發(fā)著一如二十年前的圣潔而恬靜的氣息,秀美的容貌依舊,連那純白的曳地長裙曳還是那樣輕盈到令人心醉。
當(dāng)她轉(zhuǎn)向呆愣的眾人的時候,孔拉德幾乎是未經(jīng)思索便沖口而出了那個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名字:
“茱莉葉!”
女子安靜地望向他的方向,盡管她其實看不見。
“……孔拉德!
她淡淡地笑開,然后向他緩緩地伸出手區(qū)。
“告訴我,你最想和誰在一起,永世不分離?”
“……誒?”
孔拉德怔了一下,腦海里的影像剎時紛亂嘈雜,一時間無法理清。
“如果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請告訴我!
女子的笑容里帶上了一絲莫名的哀戚,她勾起嘴角轉(zhuǎn)過身去,風(fēng)吹起她長長的裙擺,翩遷如同美麗的仙子。
“若你期望你最重要的人能留在你的身邊,我就會實現(xiàn)你的愿望!
是了,孔拉德,因為是你,所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
即使,犧牲我自己真實的存在,也無怨無悔。
風(fēng)突然大了起來,一陣飛砂走石過后,待眾人再睜開眼睛時,女子已不見了蹤影,仿若過水無痕。
“……茱莉葉。”
不少人低喃著這個名字迷惑地走開。最后只剩下了佇留原地怔怔出身的孔拉德,以及身體微微顫抖,攥緊了雙拳的大賢者。
“你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主人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有利惶然地向那白茫茫的遠(yuǎn)方望過去,卻僅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然而耳邊,卻一遍遍地回響著那冰冷而絕情的話語,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撞出道道深深的血痕。
“……不要走!孔拉德!”
他拼命地伸出手去,然而指尖抓住的只有滿滿的虛空。細(xì)碎飄零的雪花陡然無聲地演變成宏大而空寂的鋪天蓋地,刺骨凜冽的寒風(fēng)狠狠地刮進(jìn)他的眼,生生地催出了滿臉的淚水。
“孔拉德——!”
“……醒醒!有利!”
焦慮而擔(dān)憂的呼喚在有利的耳中漸漸清晰,他感覺到自己冰涼的手被一片柔和的溫暖包圍。
“有利!有利!”
黑發(fā)少年費力地應(yīng)和著呼喚張開沉重的眼簾,還未找到焦點的視線茫茫然地散落在頭頂深紅色的簾帳上。
“……誰?誰在叫我……”
“是我。∮欣!”
手又被握得更緊了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回響著。眼前晃動的人影也終于顯出了清晰的輪廓。
“孔……拉德……”
你沒有離開……太好了……
有利安心地舒了口氣,隨后才感到全身如散架般的酸痛和陣陣無力的暈眩。
他乏力地合上眼,感覺到孔拉德溫涼的手覆上了他滾燙的額頭,于是有利的淺淺的微笑里又多了些莫名的沉淀,安心地繼續(xù)著。
孔拉德望著少年雖然燒得通紅卻無比安詳而孩子氣得臉,無奈地微微嘆了口氣。
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一直在隱隱作痛。
自從那歌月色如水的夜晚開始,孔拉德就一直在被紛雜的煩惱和迷茫所糾纏,夜夜失眠。
聽到有利突然病倒的消息后心上更又添了一份焦慮和憂心,直到現(xiàn)在,緊緊地握著有利柔軟的手指,確認(rèn)了他安然無恙的存在后,才感到了這么多天以來從未有過的恬靜而幸福的心情。
……于是,似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想失去。
“威拉卿!
大賢者仍舊帶著少年的青澀卻透著不容分說的威嚴(yán)的聲音自孔拉德身后響起。
“猊下!”
孔拉德連忙起身,手卻被有利緊抓著不放。
“有利……”
“不用行禮了,威拉卿!贝逄锸疽馑拢S后深深地蹙起眉頭,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少年浮現(xiàn)出異常紅暈的臉頰。
“涉谷,你鬧夠了吧?”
沒有回音。
有利微微睜開了眼,對上村田凜冽的目光,卻也并不躲避,只是沉默。
“……很好。”村田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管別的什么了。既然威拉卿也在這里,我們干脆就把事情說開……”
“不行,村田!
雖是虛弱到近乎透明的聲音,卻浸著不容忽視的強(qiáng)硬意味。有利收起了笑容,肅然勾勒出他臉部看似柔弱的線條。
孔拉德的心中頓時升起了疑惑,正欲開口,卻見眼前的大賢者露出了少有的激動的神情,大喊道: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也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可是涉谷,你有沒有問過威拉卿的想法!這么一意孤行下去,最后只會害了你自己!”
“……呵,能從你的嘴里聽到這些話,還真是諷刺呢!庇欣p笑了一聲,支撐著坐起來,抬頭盯著極少失態(tài)的村田的臉,“那么,你自己當(dāng)初對我們隱瞞歷史的真相,一意孤行地承擔(dān)下所有的一切的時候,我有說過你錯了嗎?”
“涉谷……”
村田語塞,望著有利堅決的神情,默默無言。
“……恕我冒昧,陛下,猊下!痹谝慌浴坝^戰(zhàn)”的孔拉德,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茱莉葉為什么會復(fù)活?陛下……有利為什么會病倒?猊下,這些你都知道吧?”
“孔拉德!”有利連忙拽了拽侍衛(wèi)官的衣袖,“我的病是因為我不小心著涼的關(guān)系啦!孔拉德你不用……”
“對不起,涉谷!
一團(tuán)柔和的白光從村田的手上溢出,剎時融進(jìn)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有利的心口處。
雙黑的少年僅僅低低地“啊”了一聲便向后倒去,幸好孔拉德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羸弱的身體。
“猊下!你對陛下做了什么?”將昏迷的少年擁進(jìn)自己的懷中,孔拉德直視著面無表情的大賢者,語氣瞬間變得冷然起來。
“不用擔(dān)心,威拉卿!贝逄飮@了口氣,“只是治療和催眠用的魔法,讓涉谷安靜地睡一會兒罷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窗外的月光傾瀉進(jìn)室內(nèi),撒了他一身柔柔的銀色。
“我有話和你說,跟我來!
“告訴我吧,猊下。”一身筆挺的卡其色軍服的男人眼里閃爍著銀虹色的光芒,“你和有利……陛下究竟向我們隱瞞了什么?”
“……抱歉,威拉卿!贝逄锬亟晃帐福熬唧w的真相是什么,我還不能告訴你!
“猊下!”
“這是和涉谷的約定,我不能違反!贝逄飯远ǖ卣f。
“那么,叫我過來到底是為什么?”孔拉德勉強(qiáng)壓抑著內(nèi)心的急躁,然而手心已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你的心意罷了!边@樣我才知道涉谷所做的一切究竟有沒有價值。
“威拉卿,如果要你在茱莉葉和涉谷之中選擇一個的話,你會選擇誰?”
單刀直入的問話,讓孔拉德措不及防地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猊下……您在說什么?茱莉葉她已經(jīng)去世很長時間了……”
“如你所見,她又出現(xiàn)了。也可以說是‘復(fù)活’了。”村田打斷了他。
“可是那真的是……”
“沒錯,那是茱莉葉本人,我能告訴你的真相……也就只到這里了!贝逄镛D(zhuǎn)過頭去,“如果你選擇讓她回來,她就真的可以回來,只是……”
“只是……什么?”一股莫名冰冷的氣息包圍了孔拉德的心,不祥的戰(zhàn)栗輕震他的身體。
“……如果茱莉葉回來,涉谷就會消失。”
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個殘酷的事實,村田神色略帶悲哀地看著面前男子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相對的,如果你選擇涉谷,茱莉葉也就不會回來了!
換句話說,就是“再一次失去”。
村田淡淡地述說著兩種同樣決絕的結(jié)果,心底逐漸蕩漾開一抹似曾相識的悲哀。
就像自己曾經(jīng),也只能在真王和涉谷之中選擇一個。
“一周后的月圓之夜,茱莉葉應(yīng)該會再次出現(xiàn)。”
“那時候,務(wù)必要做出你的選擇,威拉卿。”
語畢,大賢者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也因此,他并沒有看到身后的男子,臉上重新展露的溫柔而釋然的笑容。
君の瞳に映る,私は何色ですか?
映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顏色呢?
綠深き望むなら,渡そぅこの大地を
若你期望碧綠,愿將大地交付于你。
第二天一大早——
“陛下,您醒了嗎?”
孔拉德輕輕敲了敲年輕魔王臥室的門。
“早飯已經(jīng)……”
“砰咚砰咚!”
從屋里傳來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板上的聲音,而且還很大聲。
“孔、孔拉德?”
有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慌亂,還帶著感冒遺留的些許沙啞。
“陛下,您沒事吧?”孔拉德微微皺起了眉,迅速將自己調(diào)整到應(yīng)戰(zhàn)狀態(tài)。
“啊……不!那個,我沒事孔拉德!只是……有點麻煩……”
聽上去有利似乎是很困擾的樣子。
“陛下,先打開門好嗎?”孔拉德稍稍放松了些,壓低了聲音溫和地說。
“……你答應(yīng)我不會笑的話,才能進(jìn)來!
“はぃ,はぃ!卑顺捎肿隽耸裁纯蓯鄣矫摼的事情吧。
想到這里,孔拉德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啪!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隨后門也慢慢打開了。
威拉卿孔拉德此刻大概是一生中唯一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到了腦海里一片空白,思考不能也言語不能的地步。
眼前的少年依然是擁有高貴的雙黑的真魔國的魔王。然而,這景象若馮古萊依斯特卿在場,定會流鼻血流到失血而亡,流口水流到脫水而死。
華貴的雪色綢緞短襖包裹住有利并不成熟卻纖細(xì)頎長的身形,腰束一條白色的皮帶,腳蹬一雙樣式小巧的深棕色皮靴,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少年的俊美和柔和,卻也不失王的英挺之氣。
然而真正讓人驚為天人的是,那不知何時突然長長地就披散在少年身后的,如瀑布般光滑柔順的黑色長發(fā),有如千年前的大賢者一般的讓人陶醉,卻又多了份純潔、稚嫩和陽光般的美好。窗外初升的朝陽淡金色的光輝映在這如綢的墨黑上,折射出幽幽的勾人魂魄的青色微光。
看著孔拉德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的驚詫表情,有利的臉霎時窘得通紅。
“很、很奇怪對吧?我、我本來是想練習(xí)一下魔法的,不知道哪、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就變成這樣了……至于這身衣服是村田那家伙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關(guān)系,不是我自己想穿成這樣啦!”
無力地解釋兼抗議著,有利欲哭無淚地想自己總不能實話實說是為了易容成蘇珊娜茱莉葉才使用魔法卻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力不從心才搞成這樣的,真王你竟然也不幫忙!至于村田……哼哼哼你給我等著瞧。
“……呵呵!鼻浦欣樕献兓獪y千奇百怪的復(fù)雜神情,孔拉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總算是打破了石化狀態(tài),但也直接導(dǎo)致了有利的臉色從通紅瞬間轉(zhuǎn)變成血紅。
“孔拉德我都告訴你不要笑了啦!”年輕魔王氣急敗壞地沖著眼前笑得沒了形象的貼身侍衛(wèi)大喊道,“我、我知道你更喜歡長發(fā)的女生而不是長發(fā)的男生……咳咳……”
喉嚨里突然漫起干澀的疼痛感,有利不得不停下了抱怨捂著嘴咳嗽起來,而孔拉德也理科停了笑擔(dān)憂地上前,輕拍著有利的后背。
“沒事吧陛下?你的感冒還沒有痊愈,最好不要大聲說話!
“……不要叫我陛下啦,命名老爹!”
但有利心里明白,那一刻的疼痛,不是因為感冒的關(guān)系。
“是,有利!
孔拉德溫柔地笑開。
“去吃飯吧,大家都在等了。”
“嗯!
“……還有,我雖然也不討厭長發(fā)的女生,但是……”
“誒?”有利疑惑地抬頭,而孔拉德則是無比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
“我最想保護(hù)的人,還是只有有利啊!
沒錯。
只要是你,無論是短發(fā)還是長發(fā),不管是魔王還是人類。
都是我現(xiàn)在,以及將來,最重要的人。
不過這種話,如果只擺在心里而不說出來,是不能讓對方了解的呢,是不是。
沒過幾天,真魔國的氣溫驟降,天空也驀然變得灰暗陰冷。
算起來,差不多是這個世界的冬季該降臨的日子了。
“……谷,涉谷!”
在頭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之后,有利才勉強(qiáng)將思緒從外太空拉回。
“哇啊啊,村田你下手干嘛那么狠!要是把我打傻了你負(fù)責(zé)!”
“你已經(jīng)有夠傻了哪還用得著我打!”村田毫不留情地回嘴,隨即牽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而且,也根本輪不到我對涉谷你負(fù)責(zé)吧!
當(dāng)然大賢者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句話會帶來什么不好的后果,因為他料定自己的這個好友是絕不會聰明到理解這話的深層含義的程度的。
就在有利還一臉懵懂的時候,村田已經(jīng)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語氣頓時變得幽然起來。
“……果然,下雪了呢!
“……你說什么?”
有利全身一震,急忙扭頭看向天空。
……的確,是下雪了。
細(xì)細(xì)軟軟的白色從晦暗的高空緩緩地降落下來,一片片的六角形的銀色冰晶,在北風(fēng)的縫隙中零亂地飛舞,整個世界陡然寂靜無聲。
有利瑟縮了一下,眼神漸漸地沉淀宛若沉靜的湖水。
“……吶,涉谷。”村田低低地說,“這一下,你就不會總想著偷跑出去了吧!
“村田你這人以揭別人傷疤為樂么?”有利的語氣淡然仿若事不關(guān)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討厭下雪的!
大賢者深深地望了一眼年輕魔王落寞的神情,沉默不語。
涉谷,其實……你是害怕下雪吧。
君の瞳に映る,私は何色ですか?
映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顏色呢?
安らぎおぼえたなら,そこに私はいる。
若你感到安寧,那里便有我的身影。
由于前些日子突然大病一場的關(guān)系,有利的教育官馮克萊依斯特卿不由分說地將批閱公文簽閱文件等等的工作都如數(shù)包攬了下來,并涕淚交加地說陛下您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養(yǎng)好您的貴體。結(jié)果就是有利現(xiàn)在根本無事可做,只好Cosplay游魂在偌大的城堡里飄來蕩去。
“有利!有利!”
晃到城堡外的長長的走廊上的時候有利聽到有人興奮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便看到自己可愛的養(yǎng)女克蕾塔從銀白的雪地里朝自己邊招手邊跑過來。
“有利,你也來一起玩好不好?”克蕾塔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快活的紅暈,“院子里的雪好多哦!我們來堆一個大雪人吧!”
“……在那之前,你得先戴上圍巾和手套才行哦,克蕾塔!庇欣c了點女兒凍得通紅的小鼻子,“萬一感冒了可是很難受的!
“那有利和我一起去吧!有利的感冒還沒好,要多穿點才行啊!笨死偎䲟u著有利的衣袖。
啊啊,女兒說出這么體貼的話,做爸爸的真是感動啊。不過……
“抱歉哦克蕾塔,你自己玩吧好不好?要不然……去找保魯夫拉姆怎么樣?我……”
“有利不喜歡玩雪嗎?”克蕾塔露出失望的表情,蹲下來捧了一把雪到有利的面前,“雪很漂亮!像棉花糖一樣呢!”
“……啊,這個世界也有棉花糖嗎……”
喃喃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有利腦海里的某些禁忌的記憶不知不覺地被再度開啟——
“你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主人了!
“下次再見面時,我們就是敵人。”
——那一天,也下著紛飛的鵝毛大雪,伴著冷酷而絕情的話語,冰涼徹骨。
雪花仿佛化成了冰棱,生生地切割過自己的心臟,鮮血淋漓。
“……為什么,你都不肯聽我的話呢?”
黑色的長發(fā)稍顯零亂地垂散下來,遮掩住了年輕魔王失魂落魄的眼神。
“……克蕾塔,陛下?”
和記憶中的聲音完全契合的呼喚驀然響起,有利猛地抬頭,長發(fā)在空氣里劃過一個美麗的圓弧,指尖凜然散發(fā)出水藍(lán)色的水色光芒。
“有利?你怎么了有利?”克蕾塔怯怯地望著身邊莫名驚惶的少年,“那是孔拉德啊……有利你怎么了?”
“陛下!”
原本只是在結(jié)束對士兵的訓(xùn)練后前來履行魔王貼身侍衛(wèi)職責(zé)的孔拉德見到有利近乎失控的樣子不覺吃了一驚,疑惑的目光投向克蕾塔,女孩卻只是淚汪汪地?fù)u頭,然后跑到孔拉德的身邊。
“嗚……我、我只是想要和有利一起玩雪,不知道做了什么讓有利生氣的事情……都是克蕾塔的錯……嗚嗚……”
“沒關(guān)系的!笨桌掳矒岬嘏呐乃念^,“陛下就交給我,你離這里遠(yuǎn)一些,小心不要受傷!
“……嗯!
看著女孩跑到安全的地方,孔拉德微微舒了口氣。但空氣魔力越來越劇烈的波動讓他的表情變?yōu)榱嗣黠@的焦慮和擔(dān)憂。
“有利!”
他竭聲叫著面前那個自己最重視的黑發(fā)少年的名字,一邊試圖緩緩地接近,卻在剛剛邁開步子的時候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推出老遠(yuǎn)。
“有利——”
過大的聲響驚動了城堡離的其他人,不一會兒,長男和三男、教育官、前代魔王以及眾多閑雜人等都聚攏了過來。
“啊啊啊啊陛下!陛下您在做什么?!這樣會傷到您的貴體的!這這這究竟是什么狀況啊!”馮古萊依斯特卿浚達(dá)再次自毀形象驚惶失措地大喊大叫著。一旁的古音達(dá)魯稍稍皺了下眉,臉色沉重地望向引起騷動的中心——真魔國的魔王,和他的弟弟。
“有利!”
金發(fā)的前三王子想要沖過去,卻被什么人一把拉住。
“母親……大人?”
他怔然望向杰莉夫人那和自己有著同樣顏色的漂亮的翠綠眸子,那里面沉淀著他讀不懂的憂傷和肅然。
“那是陛下和孔拉德之間的事……保魯夫拉姆,如果你真的希望陛下幸福的話,就好好地做一個旁觀者吧!
“可是……”
“你覺得,你有可能沖到……那樣的兩個人中間嗎?”
杰莉沉默地一指那魔力波動劇烈的走廊,于是任性的王子終于乖乖地退了回去,盡管仍是一臉不甘。
“有利!”
孔拉德的喊聲頓時讓氣氛更加緊張起來,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地注視著焦點的兩人。
“孔……拉……德……”
有利渙散的目光落在了孔拉德身后不知名的某處,隨后緩緩地抬手,掌心中盈盈地燃起一團(tuán)晃眼的銀白。
“你要的……你愛的,我會給你……”
“別亂來啊有利!”
孔拉德奮力地頂住魔力引起的狂風(fēng)一步步地靠近黑發(fā)少年,任憑俊秀的臉上被刮出道道血痕。
我不想,不想再次失去重要的人了啊——
然而,似乎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孔拉德快要觸碰到有利的指尖,大賢者剛好從真王廟駕馬飛奔到血盟城的時候,有利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到刺目的笑容。
“さよなら,孔拉德!
有利的口型像是在這么說著。
“涉谷——”
在大賢者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孔拉德愣愣地看著銀藍(lán)交織的光芒完完全全地籠罩了黑發(fā)少年。
高貴而純正的黑色被慢慢地吞沒。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懷念的飄逸的銀色長發(fā),和雖然渾濁,卻總是蕩漾著溫暖的藍(lán)眸。
她安靜地笑著,用手指挽起散落在額角的碎發(fā)。
而孔拉德的手背上,還流淌著方才從少年眼中灑落的未干的冰涼淚水。
TBC
“孔拉德!
蘇珊娜茱莉葉輕盈地一曳裙角,走到仍舊呆愣著的身著卡其色軍服的男人面前,抬起纖長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臉。
“……你的輪廓,似乎柔和了不少呢!
“雖然看不見……但想必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很快樂吧。就連這里的痕跡……”她的手指拂過孔拉德的右眉上的淡淡的傷疤,“也已經(jīng)快要被撫平了!
“茱莉葉……”
孔拉德淺棕色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了女子婀娜美麗的身影,然而言語的功能卻仿佛一下子出了故障般,除了女子的名字,再也說不出其他。
“你把有利弄到哪里去了!”
周圍的人當(dāng)中倒是有人率先爆發(fā)了。金發(fā)的皇子三步并作兩步地想要沖上前來,卻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透明障壁彈了回來。
“可惡……有利!”
保魯夫拉姆不甘心地想要再度沖上去,然而再一次被人阻止了。
“你不可能穿過的……那個人所做的東西……”
村田默默地注視著仿若與空氣沒什么兩樣的那道障壁。
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所以……
村田的眼里漫起了迷蒙的水氣。
威拉卿,拜托你,一定要帶回涉谷。
這樣的話……那個人,才能一直在我的身邊啊。
“孔拉德……那個孩子想要給你真正的幸福。”
茱莉葉放下了雙手,微微仰起頭,潔白冰涼的雪花飄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融成點點的水珠。
“本來,我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在幾天后的晚上的。”
女子的聲音里是幽然的落寂。
“但是……這一場雪,似乎過早地啟動了一切。”
“你是說……有利他……”
塵封的記憶之門轟然開啟,孔拉德狠狠地皺起眉來。
那也是,他最不想回想起的記憶——
“有利的靈魂就是茱莉葉!”
在這句話自口中喊出后,孔拉德就知道,這終有一天,會成為有利心上最深的傷口。
盡管在那之后,自己堅定地對他說“保護(hù)你的人是我,不需要其他的事物”,但沒有說清楚的事,終究還是沒有說清楚。
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樣深深傷害的后果嗎……
如果陛下有什么萬一的話,浚達(dá)和全國人民都會哭泣的哦。
……那你呢?
我?
你也會為我哭泣嗎?
……那個時候,我們就在另一個世界相會吧。
但在那之前。
在我去往另一個世界之前——
孔拉德的眼中重又閃爍起溫暖的銀色虹彩,而茱莉葉也微笑地看著他。
在那之前——
孔拉德抬起手來,拉起女子纖細(xì)的手腕,輕輕地將她帶入懷中,然后緊緊地?fù)碜 ?br> 女子頭發(fā)上的香氣淡淡地飄散在空氣中。
不理會周圍的人驚訝的叫喊聲,孔拉德俯在女子的耳邊,溫柔而淡定地低語:
“有利,回來吧。”
女子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復(fù)了微笑的表情,緩緩地閉上眼睛。
“在你和茱莉葉之間……我的選擇是你。”
女子的周身開始散發(fā)出淡淡的白光。
“有利……從你降生到這個世界上開始,你就是我最想保護(hù)、最重要……最愛的人。”
在越發(fā)強(qiáng)烈的白光中,孔拉德微笑著感覺到懷里的人的身形漸漸恢復(fù)到令他安心的熟悉。
“有利……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yuǎn)!
在我去往另一個世界之前,
我要先盡自己的力量,將你從那里奪回來。
待光芒散去后,孔拉德的懷中,終于回復(fù)成了那一抹高貴的純黑。
胸口處傳來冰冷而濕潤的感覺,孔拉德淡淡地笑著低頭,環(huán)住懷中的人微微顫抖的身體,手指插入他黑亮柔軟的發(fā)間,輕輕地梳理著。
“有利,怎么哭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戛然而止,黑發(fā)少年慢慢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孔……拉德……”
“這一次,有利你可是任性得很呢。”
孔拉德用手溫柔地拭去有利臉上殘留的淚水。
“對不起孔拉德……我以為……我以為茱莉葉回來你會高興……我……”
后半句話被生生地?fù)踉诹舜烬X間。
黑發(fā)少年猛地睜大了眼睛。
孔拉德的氣息溫?zé)岫鎸嵉爻錆M了有利的口中,濕潤的舌尖細(xì)細(xì)地舔舐過柔嫩的唇瓣,少年的臉霎時紅如朝霞。
“……如果那樣做的代價是你,那么我放棄!
“我所要的,就是站在這里的,完完整整的你啊!
“……孔拉德!”
有利的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腮邊。
只不過這一次……已是幸福而甜蜜的淚。
“有利,別哭哦!
孔拉德眼中的銀色虹彩是那么的溫暖明亮。
他緊緊地?fù)碇鴳阎械娜,?xì)碎的吻落滿黑發(fā)少年的額頭、鼻尖、臉頰和嘴唇。
“有利……我愛你!
“我也是……孔拉德!
永遠(yuǎn)在一起吧。
“啊呀呀,真是個感天動地的Happy ending呀!
村田感慨地說,叉腰望著已經(jīng)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
“……雪終于要停了呢!
而且……
大賢者瞥了瞥那邊粉紅色泡泡不斷中的兩人,無奈地聳了聳肩。
……閑人都退散吧。
“下次這種事情你可別找我?guī)兔α。?br> 低沉而稍顯不耐煩的聲音在村田的耳邊響起。
“啊啊,別告訴我你不是在很高興地看戲。”
“……你的惡劣性格還是沒變啊!
“謝謝夸獎。對了,真王……”
“什么?”
“我們也會……像他們那樣,一直在一起吧?”
“……嗯,當(dāng)然!
陽光暖暖地籠罩著大地。
離春暖花開的時候,也不遠(yuǎn)了呢。
“Na,孔拉德,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顏色呢?”
黑發(fā)的少年微微偏過頭去,好奇的問。
而棕發(fā)的騎士則含笑溫柔的望著少年黑曜石般清澈的眸子,吻上他絕美的長發(fā)。
“有利,當(dāng)然就是有利的顏色啊!
只屬于你的,我所守護(hù)著的,最美的顏色。
君の瞳に映る,私は何色ですか?
映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顏色呢?
うら深き望むなら,渡そぅこの想いを
若你深深期望,愿將思念交付于你。
渡そぅ,このすべでを……
愿將一切,全交于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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