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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縱橫道征文作品,《蒹葭》后續(xù)。
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正劇
 
主角 視角
展昭
白玉堂
配角
丁月華
五鼠

其它:75同人,七五同人,貓鼠,鼠貓,七俠五義

一句話簡介:縱橫道征文作品,《蒹葭》后續(x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4148   總書評數(shù):7 當前被收藏數(shù):22 文章積分:430,01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七五同人
    之 古風樂府系列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9075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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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素

作者:少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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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素


      古風樂府中篇——《尺素》
      (一)
      這一年的中秋,著實悶熱。
      雖是立秋已過,江南地卻仍是熱浪襲人,鄉(xiāng)民素來畏如此天氣如虎,故謂之“秋老虎”。
      陷空島既然地處江南,自然也免不了……
      盧家莊的聚義廳上,徐慶看著下人準的月餅,想著那甜膩滋味,竟是有些反胃,“這立秋都過了多少天了,怎么還是這般熱?!”
      “三哥你安生些吧!币贿吺Y平一邊搖扇一邊苦著臉看家三哥坐立不安,只覺得自己也出汗,“安生了就涼快了,有道是那個‘心靜自然……’”
      “你少給我掉文,你一掉文我更熱。”徐慶翻了個白眼,拿了茶壺給自己滿了一杯涼,仰頭牛飲了下去,放下瓷杯才想繼續(xù),一轉眼卻看見自家五弟捧著一堆卷軸從外頭進了來。
      這幾日正是陷空島各處機關換防的時節(jié),想到這一層,徐慶蔣平都起身迎了過去。
      說起來,比往年晚了幾天……徐慶瞥了瞥五弟的樣子,怎么好象有點神神叨叨的?
      再定睛看看,好象又沒什么,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依舊是那個一副風流相的白衣公子。
      呃,自己的眼力一向不怎么樣來得。
      “三哥,四哥!卑子裉靡娏怂麄儌z,伸手從卷軸堆里抽出兩卷遞過來,“這是機關的換位圖,可仔細看,若不明白的便來找我!
      “恩!毙鞈c悶悶地應了,要說這看的明白看不明白的問題……
      “說老五……”那邊蔣平展了卷軸橫看又豎看,看了半天看的那八字狀的苦相眉毛都快豎了,你這圖是畫的越來越高深了,我怎么看都不是我那園子的樣子,你這畫的到底是什么?”
      白玉堂挑了挑眉,湊近看了看,又挑了挑眉,“拿錯了,這才是!钡皖^在堆卷軸里找了一番,又抽出一卷來,往蔣平手里一塞,劈手將原先那卷奪了去,“這還我!
      蔣平瞇起原就小的眼,“老五,那是什么新鮮玩意,也說來讓哥哥們見識見識。”
      “沒什么,新做的袖箭機括。”嫌捧著那堆卷軸煩,將卷軸全堆在了茶幾上,只拿了那副機括的,倒了杯涼茶啜了一口,皺了皺眉又放下了。
      “你不用飛蝗石了么?我昨個還替你弄了一堆來……”蔣平輕揮了揮鵝毛扇。
      “誰說我要用這個了……”
      呃?不是五弟自要用?蔣平眨眨眼,心念一動,才想出個影來,白玉堂卻先自己說了,“是替那只貓做的!
      “展小貓?”徐三爺一邊聽了,著實有些咋舌——
      不過,仔細想來,也沒什么好咋舌的不是?
      話說一年半前錦毛鼠闖大內盜三寶,惹下轟天下的禍事,全是那展昭在御前一力擔待,力呈己身與五鼠之爭不過是江湖紛擾,錦毛鼠無非時意氣才做出事來,凡此種種,起因皆在他身上,又備說五鼠如何英雄,引的官家起了惜才之——這般大包大攬,又得開封府包大人維持,這禍事才得息事寧人,陷空島免去浩劫一場。
      此一陣,自家五弟雖然仍不忿那貓鼠名號,意氣猶在,卻也不再將展昭視作鷹犬之流,再后來家兄弟與那展昭數(shù)度以武會友,見他端是本領高強,氣度不凡,當?shù)钠鹉恰澳蟼b”的名號,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而五弟面子上雖是冷的,底子里卻是與他益發(fā)親厚,真?zhèn)是意外之想。
      寶之事了結后眾家兄弟依舊回島營生,后來那展昭也得空來過幾次,自家?guī)讉自然不必說,連岸茉花村的丁氏雙雄也已引見了,每回他來,都是拋了公門瑣碎,說些江湖逸事,賓主盡歡的
      不過說起來,上回見,已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五弟,我看剛才那樣子,這機括好是好,只是忒陰毒,出手便傷人性命了,那個人寬厚,你當真是要做給他的?”聽得身邊蔣平說話,徐三爺這才回了神。
      白玉堂聞言一笑,“正是要如此,那貓兒一副寧可天下人負我的樣子,誰也不起他用的東西卻厲害……四哥,你且想想,那貓兒往日里頭不用暗器之流的東西,若他都需袖箭了,還不是生死關頭么?”說著說著便冷了臉,“哼,臨陣對敵,也只這貓兒要寬厚!
      語氣極是不以為然的,若是不知情還道他何其厭著展昭。
      蔣平不語,只是搖扇微笑。
      “對了……”白玉堂左右看了看,“二哥呢?不是說今早就回來么?”
      韓漳半月前北上打理生意,因今日中秋佳節(jié),數(shù)日前已放了信鴿回島,說中秋夜定然趕到。
      “我算他腳程,怕要午時以后才到!笔Y平答道。
      白玉堂哦了一聲,指著那卷軸,“剩下的布防圖,就放這兒了,大哥來就給他!闭f罷一轉身,夾著那機括圖樣便走。
      “老五……”徐三爺看著那白衣背影,禁不住抓了抓頭,“好象有點兒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了?”
      “說不上來,就是不對勁!币晦D眼看見蔣平笑的鬼,“老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個老四,就是花花腸子多,自個兒不知道的許多事,他都知道的。
      見自家三哥那審賊的模樣,蔣四爺不由沉吟了一記,“三哥……”
      徐慶搓了搓耳朵。
      “三哥,老五給你那布防圖,可看的明白么?”
      “那個啊,還真看不明白,老四你先瞅瞅,看明白了再告訴我!毙鞈c將手里卷軸往四弟手里一塞,又倒了杯涼茶飲了——呃,方才問什么來著?
      拍了拍后腦勺,徐三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想不起來了,他這人就是經不起打岔。
      那邊蔣平正舉著卷軸偷笑——話說這一日,翻江鼠蔣平蔣四爺又成功岔開某個不大好繼續(xù)的話頭。
     。ǘ
      那日遭了荼毒的竹子早已長回了原先的整樣子,密密幽篁隔了暑氣,又有江面上涼風席席而來,聽濤居里倒覺著比別處涼快了許多。
      白玉堂一徑進了東閣,便將那圖樣放在案上展開,想起蔣平的話來。
      那個人寬厚……
      寬厚,他待人寬厚,生死之間,又有誰待他寬厚去?
      冷笑了一聲,又想自個兒說的話。
      那貓兒一副寧可天下人負我的樣子,也想不起他用的東西卻厲害……這話說的差了,應說誰也想不起五爺做的這東西卻厲害才是。
      嘴彎彎起了飛揚弧度,想若是哪日這東西倒救了那人性命——要如此他還可不就暗勝了一籌么?
      越想越是高興。
      只是,東西做好是快的,也不知下次遇著那貓,又是幾時了?
      想到這一節(jié),目光便不由自主往書案左邊的箋插看過去,那木子上錯錯落落塞著好幾卷白絹,信手抽了一卷,入眼便是沉穩(wěn)工整字跡,“五弟如晤……”
      絹上是信,信是展昭寫的,自蘭州城而來。
      大半年前他得了空來陷空島一聚,本說要留個三五天,不想隔日便接到開封府急報,召他速,說道西夏兵臨蘭州城下,朝廷著八王爺前去議談,需有武藝高強可靠之人隨行,官家立時便到他這四品帶刀護衛(wèi)。國事如火,他接了報就立刻告辭,彼時大哥還搖著頭道官身不自由。
      那日臨行,白玉堂塞了兩只自養(yǎng)的信鴿給他,什么也未說,便轉頭走了。
      那人倒也知他意思,沒半月,信鴿便回了陷空島,只說是已平安抵了蘭州城。
      后來的信陸陸續(xù)續(xù)的也來了,快則五六日,慢則八九天,信鴿也換了兩批,只聞那邊情漸漸吃緊,宋軍也暗中調到了邊防,八王爺口氣亦日漸強硬,如此談了兩月,終是擂鼓開戰(zhàn)。
      之后信便一次短過一次,所說盡是沙場染血之事,多多金戈鐵馬,大風沙,話雖是短的,卻每每看的白玉堂心潮澎湃,只恨不得肋生雙翅,也去了那蘭州城才好。
      大抵男兒,于這征戰(zhàn)上的事,都是有些心思的,饒是他毛鼠慣了江湖風流,無拘無束的日子,看著他的信,身上熱血,也隱隱有些叫囂騷動起來。
      一力殺敵,劍嘯殺場,何等快意豪杰?
      說起前個夢里還夢見自個兒去了那風沙漫天的蘭州城,與那貓兒戰(zhàn)局中相逢,并肩御敵種種……何做了這樣的夢,手腳便不安分,碰翻了案上的水盂,污了衣服不說,布防圖全要從頭畫起。
      那夢驚醒時的感覺,很是有些怪異。
      像是什么東西空了一般。
      白玉堂皺了皺眉,又看手中素絹,這是那人自蘭州城來的最后一封信,絹上落款處的日子是五月十七,也就是說——
      三個月未曾通得消息了。
      其實八王爺班師回朝的消息一個月前就自京師傳了來,可開封府還是未有半點音信。
      難道說……
      “爺!卑赘T陂w子外頭叫了一聲。
      “什么事?”
      “二爺回來了,大夫人說……”福的話還未說的完全,卻見白影一晃,那自家的主子早搶出了閣子,往江岸獨龍索那邊去了。
      爺?shù)妮p身功夫又見長啊,白福張口結舌地看著那白影消的方向,低頭絞了絞被江水浸透的衣擺——呃,方才趕過來趕的太急,下船時差點掉進水里。
      * * * * * * * * *
      往聚義廳這邊過來,遠遠的就聽聞見韓漳中氣十足聲音,兄長安好,心下便放了一層,待得進了廳里,臉上又是那波瀾不驚玩世不恭的樣子了。
      廳上只有蔣平徐慶與韓漳三人,盧方夫婦倒不知哪里去了。
      “五弟!表n漳見了白玉堂,面上甚有喜色。
      “二哥,方才你說開封府的事等五弟來一起說,這下五弟來了,你可該說了罷?”一邊蔣平說道,也不看白玉堂,只是笑的略鬼些。
      “對對,我這急趕回來的,正是有這話……”韓漳一拍腦門,“知道么,那展昭受了傷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聽的白玉堂擰起眉來。
      他不消問展昭是怎么受傷的——戰(zhàn)場之上,傷才是怪事。他也不消問他傷的重不重——且看開封府這慢手慢腳的也不著人帶個信來就知道,多是那人生死一線,弄的上下都亂了。再看自家二哥這神色,雖是豪爽依然,卻有點憂色。
      因此上,那貓兒多半是傷了,還傷的重,白玉堂在心里已坐實了這事。
      “哦,展小貓傷了?傷的重不重?”蔣平擦了擦鼻子道。
      “重!怎能不重!我到開封府時一進門就被馬漢那小子撞了,他看了兩眼才認出我來,才認出我來就說著去買藥沒空招呼我,然后就一溜煙走了!表n漳邊說邊比畫,顯然對當時馬漢這態(tài)度相當之以為然,“待我進了后院更是亂,開封府那伙人就不說了,居然還有個宮里頭來的太監(jiān)……”
      “二哥,”白玉堂揉了揉眉頭,“那展昭究竟怎么了?”
      “哦,他這兒,叫人家砍了一刀,”韓漳在左肩比了比。
      左肩?若是傷了經脈……
      “那不算什么,”韓二爺接著道,“要緊的右背上中了一箭,傷是皮肉傷,可箭上有奇毒,我聽公孫先生說若再遲個幾日,要傷性命!
      “西夏人真都是些狼崽子!毙鞈c聽到此處,已極忿忿地拍案吼了起來。
      “哎后來我才聽說展昭這一箭是替八王爺擋的,先頭院子里頭那個太監(jiān)就是宮里頭派來的,說官家經下了旨意,說什么也要把人救過來……”韓漳說的唾沫橫飛,拿起一邊的涼茶喝了一大口。
      “那救回來沒有?”蔣平問著,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自家五弟。
      “算是救回來了罷,我起程回來那日,人雖然還沒醒,公孫先生已說拔盡毒,無大礙了……呃,五弟,你上哪兒去?”見白玉堂轉了身便往外頭走,韓漳急叫了一聲。
      白玉堂卻是不說話,只是一徑地往外走了。
      “這小子這是怎么了?”
      “二哥你別管他,都是叫這天給熱的……來來,繼續(xù)說,北邊那些商號情形怎樣?”身為陷空島諸般生意總打理的蔣四爺又遞上一碗涼茶,順便拿鵝毛扇替自家兄弟扇著。
      該那小子聽的已經說完了,他自然走了不是。
      翻江鼠在心里頭暗笑。
     。ㄈ
      叉著手在盧家莊里隨處走動眼前盧大娘子精心打理的花草開的正茂盛,紅紅綠綠依依偎偎的卻沒有一樣入了白衣人的眼。
      耳中回響,俱是方才聚義廳上二哥的話——
      我聽公孫先生說若再遲個幾日,要傷性命。
      怪道那貓沒空寄書來了。
      后來我才聽說展昭這一箭是替八王爺擋的。
      怪道那貓沒臉寄書來了……當走狗當?shù)目鞗]命,可好光彩么?
      冷冷地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哼給誰聽的。
      “是誰惹我們爺生氣?這哼哼唧唧的,正埋怨誰呢?”身后,盧大娘子捧著個酒壇,笑的有些狡黠的模樣。
      “大嫂!卑子裉棉D過身去,“二哥回來了!
      “我知道,剛才我還叫白福去告訴你呢,見過你二哥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帶了開封府什么消息過來?”
      “恩,說是展昭傷了……”
      “展昭傷了?”盧大娘子一驚。
      “恩,不過已經好了……”呃,沒大礙也就是好了吧?差不了多遠的,不好也是他活該。
      “臭小子,一句話也不說利索!北R大娘子瞪了瞪自家五弟,突然眸子轉了轉,又笑起來,“五弟,你可替我往丁家去跑一趟!
      “呃?”好端端的去丁做什么?不過說起來,月華那丫頭也是幾個月不見人影了,上回見是展昭最后一封書信來時,在信里頭提到白玉堂之前所做的機關在守城時大敗敵軍一節(jié),他特意拿去了月華那邊炫耀了。
      突然間便明了了大嫂的用意,敢情是要他傳信去?犯得上么?
      月華丫頭與那展小貓非親頂多是個故的。
      何必非要把展昭事都傳給那丫頭知道——是想這么問來著,可話出口成了另一樁,“沒事跑那兒去作什么?”
      “怎么事,這藥酒今天開封,你給丁老夫人送一壇子去。”盧大娘子說著將酒壇重重往他手里一放。
      “那我叫白福去……”
      “你去!盧大娘子豎了豎柳眉,“叫白福去,人家還說我們不尊重,遠親不如近鄰你小子明不明白?”
      見自家大嫂微露了年少時闖蕩江湖的那豪俠樣,白玉堂乖乖點了點頭,“知道了,這就去!
      看白玉堂托著壇子急急忘莊外走去,盧大娘子在后頭搖了搖頭,一臉小子就是不叫人省心的那般意味,看他走的沒影了,才拍拍手,轉身支使下人準備晚上家宴去。
      * * * * * * * * *
      丁莊與陷空島不過一水之隔,托著個酒壇子上渡船的時候白玉堂真覺得自各兒這樣子有點兒傻。
      堂上拜見了丁夫人,老夫人精神矍鑠紅光滿面,錦毛鼠一邊說道家嫂念著您老人家年高,這藥酒是好的所以晚輩拿過來,一邊在心里頭想看老太太這樣范只怕大嫂這酒放在窖子里都蒸干都未必用的上。
      老夫人說了幾句好,便叫丁兆蘭招呼他,自個兒回內屋去了。
      沒想丁兆蕙日前也出去干事,也說今日趕回來,今午時已過還不見人影,丁兆蘭生怕有什么閃失,想往官道上去接應,只對白玉堂說對不住。
      白玉堂也不說別的,“月華丫頭呢?”
      “在她自個兒院子里,我可好心提醒五弟,她大小姐近日里脾氣有些古,你沒事少招惹些!倍≌滋m說笑了一句,知他熟門熟路不用人照管,拱手一揖就走了。
      丁兆蘭走了后,白玉堂也不用人,自行穿過花廳,往后院走去,丁家下人都認得是白五爺,也無人來阻的。這丁家莊與陷空島不同,陷空島上俱是五義的地界,盧家莊連圍墻也用不上,這丁府的院落卻是圍墻隔了的,也栽的多,雖然樹陰是成片的,可今日里暑氣被密密的葉子擋了散不走,反倒更覺得悶熱些。
      離后院的門還有十幾步,白玉堂已聽見里頭隱隱傳來金刃破風之聲。
      敢情月華那丫頭在練劍么?這熱天的,還是佳節(jié)……想不到她卻勤謹。
      待進了院子,卻是怔了。
      只見丁月華一身素的短打,一柄劍正舞的流光異彩——這自然不是叫五爺怔愣的理由,他又不是沒見過她使劍。
      只不過,這套劍法,有些個眼熟呢。
      連帶她這樣子一起……
      * * * * * * * * *
      突然間丁月華停劍收勢,轉過頭來對他笑了笑,“小五哥,怎么有空過來?”
      “二哥從開封府回來,帶了那只貓的消息,”心里頭直覺的別扭,“說是在蘭州城傷了……”
      “哦?”月華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傷的重么?”
      “二哥回來時已無大礙了。”
      “那就是沒什么了……”月華笑了笑,笑的白玉堂不由得在心下埋怨自家嫂——看這丫頭片子全然不著意的模樣,又何必眼巴巴地尋著因頭來這兒說這沒頭沒腦的話?
      見他不說話了,丁華也偏過眼去,輕輕抖了抖手里的長劍,劍芒輕晃,引得白玉堂多看了一眼,一看卻是一驚。
      只那劍寒光勝雪,此時四下里炎熱,劍身卻隱隱透出寒氣,冷暖交融,竟凝結出細小水滴來。
      再看去時,護手處嵌著“湛瀘”二字——竟是不世名劍的名字。
      早聽聞名劍“湛瀘”是丁家祖?zhèn)髦翆,往也曾和丁家兄弟玩笑中說要借來觀看,卻總被他們支吾過去,卻不想今日倒在丁月華的手中。
      “月華丫頭,這劍……”
      “小五哥你有畫影舉世無雙,”丁月華他驚詫的樣子,一臉的似笑非笑,“展大哥也有巨闕相隨,難道我就當不得這‘湛瀘’么?”
      她言辭里自有傲氣透出來,白玉堂想這青梅竹馬自小也是驕傲的,丁氏兄妹三人,丁月華雖是最幼,天份卻是最高,如今雙雄在江上聲名遠播,她卻奈何是個女子,雖然江湖兒女不象尋常人家那樣拘謹,但終究不得與男兒并,對丁月華來說,委實是屈了。想來丁老夫人也是想在這一層上,將家傳至寶與了這女孩兒。
      “怎么當不得,你若當不得,也沒旁人了……”白玉打趣道,“如今你大小姐有了這好東西,先前那對純鋼點金的琉璃峨嵋刺可該還我了罷?”
      他本只是取笑,已送出的東西他錦毛鼠豈有再往回要道理?沒料想丁月華卻是笑著一口應了,“自然還給你,明個就叫人送去你那耗子窩里。”
      白玉堂卻是一怔,想起她自小和自己一般,是個貪多的性子,如何今日倒只認這劍了,“你大小姐如今倒是一心一意……”
      卻見丁月華那眉蹙了蹙,倒像是要發(fā)怒但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那將笑不笑的神情,微搖著頭道:“小五哥你是風流天下的人,自不知道這一心一意的好處!边@般說著,目光卻有些癡,只看著地上,也不知道在看的什么。
      這使劍不使劍的與他風流天下有什么關?“月華丫頭,你說話越來越玄了!卑子裉每嘈Γ肫鹣惹岸≌滋m所說“她大小姐近日里脾有些古怪”的話,心道果真如此,也不知她這是吃錯了什么藥。才想要說什么,卻見丁月華抬頭抿嘴笑了笑,“小五哥你劍法好,替我看看這‘玉塵獨秀劍’,我可練的有什么差錯沒。”
      說罷也不待白玉堂答應,捏了個訣,徑自動作起來。

      玉塵獨秀……聽了這名,白衣人才心下恍然—還是年前冬季里的事,開封府的那個人到陷空島來拜訪,正趕上一場江南地罕見的大雪,盧莊外梅林里梅花也開的艷極,丁月華過來看梅花,自己則和那人去賞雪,彼時他正是借了畫影了這套劍法來助興,月華見了就喜歡的不行,死磨活纏的要學,沒想那人還真就教了她了。
      耳中聽是颯颯金刃之聲,眼前所見是丁月華一柄湛瀘舞的龍蛇之態(tài),這玉塵獨秀劍共有一十七式,話獨秀為梅,玉塵為雪,這劍法叫這個名字,正是取老梅遒勁錯結之勢,得白雪輕靈飄乎之意。
      想那個人的武功路數(shù)多是陰柔一脈,這些個劍法倒也適合女子演習,但當日看他使來,卻無半分捏嫵媚的形狀,只依稀記得白雪紅梅之間,那個人藍衣齊整,舉手投足都是清明瀟灑的樣子。
      眼前所見是丁月華藍衫若素,長劍勝雪,但不知怎的,白玉堂卻恍惚看見的是那日雪地梅林的情,甚至迷離之間,那冬日的寒也一并漏了出來,一時間,竟覺得這園中炎風早退,暑意全消。
      (四)
      辭別丁家,白玉堂回了島,看天色尚早,便徑直回了聽濤居,進了閣子里又拿起之前那袖箭的圖樣,才要看,忽然聽見窗外傳來幾記飛禽撲翅的聲響,探出頭去一看,卻是只鴿子。
      這只灰鴿左翅上禿了一片,走起來也是瘸一拐,乍看上去十分丑陋,再看得兩眼,卻叫白玉堂認出這是彼時用來與展昭傳信的信鴿。
      干脆從窗子跳出去抓了鴿子,看它翅上似乎是被箭簇之類所傷,足上也有擦傷,那帶信竹筒上更是點點的都是焦斑,他當下抽出竹筒中的薄絹,只見上面只有字跡潦草的幾句話——
      五弟晤,前番來信中提及機括改進一事,已著工匠行之,收效甚喜,然決戰(zhàn)在即,恐日后不得鴻雁返,兄于此處謝五弟今番助力,所念惟自珍重,代問諸位兄長安好。

      展昭字。
      落款的時節(jié)正是六月間,算來當是蘭州城戰(zhàn)事最緊之時。
      想來是這鴿子中途飛過戰(zhàn)場被流箭之類事物所傷,以至于此時方回到陷空島。
      這書信,寥寥數(shù)語……怎么竟覺得如同絕筆一般?
      雖然心知那人已經安然回了開封府,可此刻看這信,仍是有些不快意——
      莫名其妙的那種不快意。
      白玉堂持竹筒,看上面焦痕斑斑,見那素絹上,一向行筆沉穩(wěn)之人此番的字卻是潦草,心下不由得起伏,思緒萬千,不能言表。
      * * * * * * * * *
      是夜里明月高懸,盧家莊的園子里盧大娘子早安排下家宴,女兒紅的酒香連角落都溢到,云淡風輕早把白日里的熱氣都吹散了去。一家兄弟劃拳飲酒,六六魁首的甚有興致。
      “五小子,”大娘子看自家五弟在一邊自斟自飲也不說話,便抬手碰了碰他,“下午可見著月華丫頭了?”
      “見著了。”
      “可說了展昭的事?”
      “說了……”悶悶地答著,越想越是有氣,“大嫂,以后叫我去說這沒頭沒腦的話。”說著又飲下一杯酒,卻不想額頭上立刻吃了盧大娘子一記爆栗。
      “這怎么是沒頭沒腦的事了?”盧大娘子那架勢只差沒跳起來。
      “那只的事,月華丫頭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和她說她也只是淡淡的。”白玉堂照實說了自己的想法。
      盧大娘子卻笑起來,邊笑邊搖頭,“哎,人家都說你風天下,女孩子家的心思你沒有不知道的,誰知道月華丫頭和你青梅竹馬,你倒看不出來了!
      “什么?”白玉堂挑了挑眉。
      “月華丫頭臉上裝的淡,心里頭還不知怎么急呢……我看她半是看上那展昭了,只是姑娘家臉皮到底是薄的,越是心里頭愛,越是當個沒事人!北R大娘掩口笑著,“所以我才叫你去說,你去說,倒像只是江湖上的往來了,小子,明白不明白?”
      明白什么,他此刻只覺得頭痛。
      “那展昭有什么好……”低聲嘟噥了一句。
      就是啊,那展小貓有什么好的,成日里頭就知道在公門里轉,如今弄的半死不活的,就算這回過來,依他那個性子,天生勞碌命的,遲早這命也要交到官家手上,不是因公殉職,就是兔死烹!蹦沁吺Y平突然就湊了過來,邊說還邊撞了白玉堂一胳膊肘,“五弟你說是不是?”
      “老四,你胡說什么!北R大娘子一瞪眼。
      白玉堂只覺得頭益發(fā)痛起來。
      這邊盧大娘子依舊和蔣四爺說著閑話,大當家已經叫女兒紅灌的有些微醉了,徹底鼠穿山鼠還在行令吆喝不亦樂乎,看兄嫂俱都是熱著,白玉堂又自斟了一杯,小口地啜了,仰頭看天上古來難全的月,心里頭,只暗暗計較……
      * * * * * * * * *
      次日,陷空島的盧大當家因夜里頭中酒直睡到日上三竿的還未醒,朦朧昏夢里只聽自家三弟那全島稱名的大嗓門,“大哥!大哥!”
      “什么事?”猛驚醒過來翻身坐起,頭一陣痛,只見門外兩個人影,“大哥,五弟出走了!
      “啊?”好小子,中秋剛過,又出去惹事了,盧方搖了搖頭, “可留了書沒?”
      “留了。”
      松了口氣,“可說去了哪里?”
      “去了……去了,老四,你看看他這是去了哪里?”
      “開封府一游,勿念。去了開封府!遍T外蔣聲音怎么聽怎么覺著像是在笑。

      “大哥,五弟去了開封府!毙鞈c又大喊了一聲。
      我早聽見了,盧方搖著頭,系好外袍推門而出,心道自家這五弟是越來越管不住,幸而只是去開封府……哎,也不知道他去開封府做什么,可莫要給包大人添什么麻煩才好。
      “大哥!蹦沁呿n漳又從園子外頭進了來,“丁家兄弟來了!
      “什么事?”盧方委實想不出丁氏雙雄此時來何事。
      “好象說是月華丫頭今早留書去了開封府,他們來想問問五弟知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月華丫頭也去了?”徐慶蔣平俱是一愣。
      呃,那兩個莫不是說好了一同上路的?你說怎么別的地兒不去,偏去開封府?又不是風景名勝

      盧大當家苦著臉這般想到。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說好的,直到一個月后,丁月華從開封府回來,也沒提起這茬,只是帶了封白玉堂的信給陷空

      且說盧大當家讀了那信后,盞茶的工夫也沒說一句話,只拿著信,眼神都直了。
      “當家的……你可別嚇我,五弟沒事罷?”盧大娘子見自家君這樣,只道白玉堂出了什么事,探頭過去一看,“什么?那小子也當了四品帶刀護衛(wèi)?”
      邊上蔣平的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就噴了出來。
      徐慶韓漳更是跳了起來,“什么?五弟進了公門?!”
      三鼠搶了信鬧哄哄地去爭辯了,盧大娘扶著自家夫君坐下,盧方定了半晌神,喝了口茶,看著自己渾家,老半天,吐出一句話來——
      “秀秀,你說……老五穿起展昭那官服來,是個啥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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