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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
身上早已愈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那場戰(zhàn)斗,卻沒料到在這同樣悶熱白天氣里記憶里幽暗的光影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闖進夢里,措不及防。
在戰(zhàn)場上,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會在什么時候背叛,最親近的人會在什么時候死去…而在那戰(zhàn)場,每個人都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選擇信任與保護的人,即使任何一個選擇錯了都足以萬劫不復。殘殺與屠戮的最終結果總是在最后一刻才顯得戲劇,轟轟烈烈,又或者乾坤顛倒。在那里世界變得簡單,僅僅是讓自己更接近明天,抑或是讓自己費盡心機保護的人渡過夜的侵蝕。哪怕是最微小的疏忽都會成為死神前來索命的VIP通道。
那場戰(zhàn)斗雖然有關部門心知肚明,但是采取不聞不問的方式。夜伏選擇的地點是在某個地下通道,伏擊的是東泰的人。至于為什么,到現(xiàn)在仍舊不知道,服從命令而已。
夜襲帶的是冷兵器,挑了自己順手的,不會多帶一件兵器,因為多帶會給對方增加一種殺死自己的可能。殺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命令和時機。我們六個人--秦,泰,顧陽,珊,安和我,負責朝南通道口截殺。在東泰的人完全進入通道不久,戰(zhàn)斗的信號就劃破夜的彷徨,黑暗開始不安分起來。
沒有等多久,我們這邊的殺伐就開始了。
在這個時候能夠來到通道口的基本上都是和我們相同身份的人——為了保護某些人從而才有了生存的價值。
到現(xiàn)在我只記得的只有我那時候最后的對手是個精瘦的男人。
黑暗的陰影對視力并有造成影響,因為我是最弱的,所以在戰(zhàn)斗的時候其他五個人選擇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對手,剩下的將會是我的對手,這樣子是生存最優(yōu)法則。這一次同樣,在其他五個人確定了對手后,剩下的一個對手持著雙刀朝我沖過來。
我迎上去,到他面前的時候猛地攻他下盤,他一個躍起,幾乎是同時,他的刀刺進我的身體,刀順著琵琶骨割斷了青色紅色,我悶哼一聲,同時也沒有想到他的刀竟然是軟的,剛才我看見的時候以為是藍波刀。順著刀的方向我側了身,手里的短刺加了幾分力道,一擊即中,感覺切斷了大動脈,抽出短刺的時候噴出一陣血霧,逼得那人不得不退了幾步。身上的刀離開的時候似乎聽到肉被撕裂開來的聲音。就地滾了一圈,從下面攻過去的,三面刀刃的短刺用起來很方便,我在上臂還加了臂環(huán),近距離攻擊的時候很適合我。敵手沒有想象的那么強,不由得分心看了安那邊,側腹不可避免地被刺了一刀,刀子離身的時候同樣的,刀身突然彈了一下,又刮掉一塊肉。
沒有想過很多華麗的招數(shù),最直接的方法才是生存下去的辦法。殺到最后什么都不想,心底那種蟄伏許久的沖動隨著流出的血液擴散到全身,甚至不惜利用自己身體的其他無關性命的部位來迷惑敵手出手,以攻擊敵手的致命的地方。
解決這個人是最直接的用了短刺后面的薄刀,那人似乎不敢相信這把短刺下面有柄薄刀,死的時候緊緊地盯著短刺。有時候,出奇制勝也就這么卑鄙的事情。
其他人很快也結束了,基本上都掛了彩,泰和顧陽幾乎都站不起來,這時候又來了三個人,不是我們的人。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對方是三個人,而且完好無損,這么久了,他們是從哪里來的?除非是從朝東的通道口進來的,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整個通道里我們的人就已經(jīng)被解決了。
我們雖然有六個人,但是誰都不敢動,這樣子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我們這邊的戰(zhàn)斗力幾乎為零!
三個人走得越來越近,帶頭過來的那個人頭微微一揚,后面兩個人就把我和珊拉出來,掏出刀來一刀扎在我右肩上,領頭的問癱在地上的幾個人,問我們是誰派來的,見沒有反應,又扎了幾刀,刀子慢慢扎進去,在骨頭上狠狠地刮過,冷汗水似地淌下來。后來就感覺到脊梁一陣泛涼,感覺不到疼,嗓子眼什么都叫不出來,只有“咔咔”的古怪的聲音。當時的情景怎么都不像是戰(zhàn)場,如果挨刀子的那個人不是我,我當時一定會笑出來——那四個人就算是快掛了,但是這三個人至少也要一人給一刀確定爬不起來啊,不然有人裝怎么辦?再說了,哪個人身上的傷會比那扎在肩上的那一刀輕,這樣子也敢來威脅,還來威脅殺人的人,這幾個人太幼稚了,而且,就這樣子就地審訊,也太大意了,不怕人犯跑了么?就那么急要知道幕后是誰?
安當時只是朝我看了看,眼睛就再也沒有挪過窩,繼續(xù)盯著那三個人的動靜。
見他們都沒有反應,刀子移到珊身上,沒有一刀扎下去,是削了肉片,刀工很好,每一片都帶了血絲,我看了覺得很美,珊忍不住嘶叫起來,顧陽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可惜沒有站起來。連我都沒有想到,在對方眼中看到放松警惕的時候,泰竟然會撲過來!那是一種奮不顧身的姿態(tài),接著殺過來的便是顧陽。
失去身后敵手的挾持,我和珊都軟倒下去,我跌進安的懷里。
扶我躺下以后,安便加入戰(zhàn)斗,無關生死,只為生存。因為我們的任務已經(jīng)結束?上,這些人自不量力想知道幕后。說出去一定會死,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這些人怎么都不知道?
直到很久才知道,這三個人中領頭的是東泰的少主子,國外剛回來,旁邊的兩個人是一直在他身邊的保鏢吧,都是涉世不深的人。
回來以后,我就退了,因為右胳膊廢了,差點就得把右胳膊卸下來了。
安陪我半個月,后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我跟安說,原來是真的,戰(zhàn)場上話不能多,有時候就一個字就死了。安不是多話的人,所以應該不會死。
還記得當時遇到安的時候就是因為在訓練的時候我在唱歌,安走過練武房的時候說了句:“好吵!蔽耶敃r一刀子就飛過去,貼著他鼻子扎在木柱子上。于是就我們就認識了。連師父都不明白那時候為什么我話很多,而且就喜歡和安這個悶葫蘆說話。
六個人,依舊是六個人,安說后來來的那個人是個男的,還可以。
我樂了:“你現(xiàn)在輕松點了吧,不用每次都用心留個草包給我!
安幫我倒了牛奶,洗了葡萄,端來給我。我以為他又不搭理我,結果他冒出來一句:“等我活著退了,你嫁我!
我不樂意了:“你也看看我是什么人啊,怎么一點都不浪漫啊,你以為你還是我隊長啊,說什么我都得做啊!
他居然說了一句:“你都喜歡我那么久了,我知道!
我只好哼了一句:“那我也不一定嫁!
他又來了句:“嗯。不一定,我活著才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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