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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如果
“如果當時我沒叫住你不知道現(xiàn)在會什么樣?”
很多年后,toshiya想起那個冬日的早晨他捧著杯溫牛奶問站在窗前的人。
很多年后,toshiya還記得那人沒有答話,留給他的背影融進了晨光中。
很多年后,toshiya偶爾還會想起那人的聲音,他說“趁熱喝!
……
很多年后,toshiya還是dir en grey的貝斯手toshiya,結(jié)了婚,妻子溫柔孩子乖巧。只是那人已早沒了蹤影。
很多年后,toshiya偶爾會恍惚那些曾經(jīng)是不是真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很多年后,toshiya發(fā)現(xiàn)很多畫面都早已模糊,唯獨清晰的只剩那人蕩在耳垂和薄唇間的銀鏈。
……
人人都知道VR界繞來繞去其實都是那么幾個圈子,而且重重疊疊。所以toshiya一點也不奇怪自家事務所的年終宴上有face music里的人,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沖著長桌上那一堆一堆誘人的食物,以及旁邊醇香陣陣的紅酒。散伙的時候toshiya有點頭暈,頭天晚上才結(jié)束這次tour的final live根本沒怎么休息就被叫過來又加上不小心和其他人喝多了兩杯。本來是一場人一起出的大廳怎么走著走著到了停車場就只剩自己獨個了。踉踉蹌蹌的努力找到車,可是這要怎么回去?toshiya靠著墻,思考著要不要打電話求救。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似乎有人在他對面!拔梗钦l,麻煩送我回家!弊詈蟮挠洃浭亲约旱瓜虑氨蝗死,他把車鑰匙遞出去,然后就沒意識了。
那次酒醉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時分。toshiya看了看四周,很好,是自家臥室,還沒被賣掉。洗澡換衣服然后飄進客廳,硬是沒發(fā)現(xiàn)那個好市民的影子。拐進廚房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擺著簡易早餐,toshiya嘴巴O得差不多可以塞下個雞蛋,他不會是撿了個田螺姑娘回家吧?走過去,拿過牛奶下壓著的便條紙,嘹草的字跡。“洗了澡再吃早餐,手機放在客廳茶幾上!笔鹈瑏喖。皺著眉努力回憶了下,有點熟悉的名字但就是沒想起是誰,估計是宴會上的FM事務所的人。toshiya吃著名叫亞季的人不知怎么從他家空空如也的廚房里搞出來的早餐,想等去公司的時候問問吧,好歹人家救了自己。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巧。toshiya當天下午一上工就被經(jīng)紀人通知晚上和其他bass手有個雜志對談,大部分都是后輩。對談一開始的自我介紹,淡淡一句“sadie的亞季,請多關照!弊屪呱窳说膖oshiya當場石化。剛還想著要去向staff打聽來著。回過神,toshiya發(fā)現(xiàn)自稱亞季的那人剛好坐在他對面,辮子頭,耳垂和唇間蕩著條銀鏈。大概是察覺到toshiya的視線,亞季偏過頭,對前輩微微點頭。這樣看著一點也不像良好市民。toshiya想象中的好市民形象破滅。
“我們樂隊,確實可以說是dir en grey的fan!
“最喜歡的bass手?J,恩……還有toshiya君!
……
于是整個對談,在很久很久以后,toshiya記住的只有這兩句而已。
從那個晚上在會客室里開始應該就算正式認識了吧。打著兩家事務所交好同是四弦的幌子,各自的手機里開始出現(xiàn)對方的號碼?臻e的時間toshiya一無聊就一個電話飛過去,以指導為名勾搭對方出來喝酒泡吧。偶爾toshiya坐在tour的bus里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發(fā)呆時,手邊的手機會震動。有時是張照片,或者是天空或者是錄音室里的貝斯或者是凌亂的線譜,有時是一兩句話,再或者是一兩首曲子的名字……多虧了這些,讓toshiya覺得百無聊賴的tour移動日也不是那么難打發(fā)。
那個時候,是2005年的初秋。距離toshiya被良好市民亞季救起已是大半年
那個時候,diru剛發(fā)了《CLEVER SLEAZOID》,洗了艷妝扮成金屬大叔,準備進軍歐美。
那個時候,sadie剛成立,才發(fā)了第一張single沒多久。
那個時候,toshiya愛熱鬧,亞季安靜,喝酒的時候他會拉著他雜七雜八的嘮叨一堆,他也沒多少反映就喝著眼前那杯酒,時不時附和兩個單音節(jié)詞。
……
sadie當時還是剛出道的indies band,live開得不多。每次live的頭晚上亞季都會短信toshiya,簡單一句“明晚live”。toshiya收到后都會想起自己很久以前一聽要開live都激動得不行,于是看著那短短的一行字感慨這人真沉得住氣。若是得了空,toshiya是一定會去的。臉上架著黑超最后入場站在最后排遠遠的看著臺上和以前的diru很相似的五人,看著那個平時在鏡頭前一直低調(diào)沉默的人抱著四弦站在臺上狂舞……然后在encor沒結(jié)束前走掉。他不會通知那人他會來看live,但是如果去不了的話肯定會訂束花過去,卡片上讓人寫上“檢查工作”,沒稱謂沒署名。toshiya也不知道亞季有沒有來看過diru的live,不管是認識以前還是以后,他沒問也沒說,不過打從那次對談后總會留張票給他。第一次的時候亞季滿臉狐疑,toshiya稱是fans特別福利。
有次聚會,一堆人在包廂里玩得起勁。toshiya喝了一圈后靠在沙發(fā)上休息,瞟到亞季在角落里靜靜的喝著眼前的那杯酒,偶爾和身邊的members交談。隔得太遠,又太吵,toshiya根本聽不見,連那人臉上的神情都是模糊。索性回過頭繼續(xù)海派的我干杯你隨意。不知何時,die坐過來,俯下身,叫toshiya,聲音里透著醉意。“你說,亞季那小子該不會是借著你博出位吧?”toshiya握著酒杯看著die臉上莫名的笑意,“你們都是bass,而且他那隊不是說是我們的fan么?你沒心肝的又愛折騰他要不是有原因怎可能忍得下你?……”die還想說下去,卻被mucc家的拉走說是交流心得。
toshiya和人干杯后,抱歉的笑了笑,起身踉蹌的出門拐進洗手間。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的那張一度足以讓他自戀的面龐。粗糙的皮膚,因為緊張的日程而浮腫的雙眼,嘴唇有點蒼白,凌亂帶點油膩的頭發(fā)……乍看之下誰還會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妖孽的toshiya。想著die的話,是,他知道那說不定只是醉話而已,他知道die并非挑撥離間只是提醒自己。可是,卻讓他不得不正視現(xiàn)實。亞季他們是新團,他們有拼勁,他們有的是發(fā)揮的空間。自己呢?上次寫的曲自己都不知道揉了多少張紙,上一次因為攻破技巧而開心已經(jīng)不清楚是多久以前了……
亞季借他搏出位?toshiya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確實,他也奇怪為何性格不同的兩人能交好。一直都是他先打電話,那人大部分都是短信來著。一直都是他叫那人出來玩,除非是工作不然無論如何那人肯定會出來陪自己。一直都是他向那人嘮叨,不過就算是突然沖去對方的公寓喊餓也會被喂得飽飽的……借他出位?toshiya知道亞季自己就能搏出位。很多次撞到他練琴,toshiya發(fā)現(xiàn)那人的眼睛里有唯我獨尊的自信。只怕以后還會有人說他toshiya不服老,死搭著新晉者不放。
喝太多,酒勁上來了。toshiya只覺得頭暈,手很無力,整個人趴在了洗臉臺上。有人推門進來,他也沒理。閉著眼想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人來救。突然整個人被拉了起來,toshiya瞇起眼,熟悉的辮子頭銀鏈,于是放心把全部重量壓倒在那人身上。
“亞季,以后我沒落成路邊的醉漢,你還會搭理我么?”
沒有回答,toshiya把頭擱在對方的肩上蹭了蹭找個舒服的位置,摟著自己的肩膀收得更緊了。
罷了。就算真是借他toshiya搏出位又如何?權當是還了這兩次情。
作為當紅band,live一場接一場,哪有時間去傷春悲秋。toshiya還是那樣嘻嘻哈哈的游戲人間。只是打電話的時候那人會提醒他要變天了注意加衣,只是他偷閑約人出來玩的時候那人總是默不作聲的把擋掉些酒,只是不知何時那人開始按時給他晚安短信……toshiya撇嘴,也都不說什么。混了一把年紀,身邊的男男女女兄弟朋友來來去去,都沒心沒慣了。不想表達什么也不知道要表達什么如何表達。
2005年的最后一天,toshiya翹掉了酒會爽掉一堆約回了長野休年假。在東京呆太久,感覺呼出的氣都是污濁不清的。問亞季要不要一起去鄉(xiāng)下的時候那人沉默了會然后搖頭說是樂隊有事走不開。
想想似乎很久沒有回老家過新年了。母親來開門的時候滿臉驚訝,念叨著要做大餐。飯桌上,原本反對搞搖滾的父親不停的夾菜給自己,很委婉的問了他工作上的事,toshiya不得不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很不孝順,只得安撫老人家說一切都OK,就是想回家看看。
新年的那幾天過得很清閑。幫著父親修剪草坪,偶爾去小時候呆過的劍道館練練,要不就是陪母親和妹妹逛街,充當司機和提款機,有時就呆在閣樓里,翻出蒙了灰的畫板來重操舊業(yè)……toshiya想要是以后隱退了能過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弟弟帶了女友回來,母親很開心,拉著那女孩說了好多話,父親在一旁也頻頻點頭,看得出老人家都很滿意。印象中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原來已經(jīng)長大了。toshiya笑著伸手去揉亂弟弟的頭發(fā),問他結(jié)婚禮物要什么。妹妹在旁邊打趣說大哥都還沒定呢怎么輪得到那小子。引得雙親馬上把目光看向他。toshiya只得連忙推脫說工作太忙結(jié)婚又要開發(fā)布會什么的很麻煩,再等幾年看。
其實還是心懷愧疚的。辜負了父母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執(zhí)意去做rock,雖然后來他們也理解支持了但toshiya想最初的時候保守的他們還是有些失望的吧,F(xiàn)在呢?事業(yè)是有所成了,卻遲遲不見成家,緋聞傳了一波又一波,老大不小還得家里來操心自個的終身大事。
晚上開車從煙花晚會回去的路上,妹妹問toshiya到底有沒有女友,他搖頭說藝人又如何,天天都在live,要不就是沒日沒夜的錄音寫曲排練,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情人心里排第一的是band!澳阏嬖撜覀人照顧著點!眛oshiya聽出妹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關心!坝心銈冋疹欕y道還不夠?”
快到家的時候,就著車燈,toshiya看到路口的電線桿有個熟悉的身影。把車停進庫,叮囑妹妹早點睡后急急走向路口。竟然是亞季。
toshiya走過去,地上散了一堆煙頭。亞季的辮子頭十分凌亂,面容疲倦,手上燃了一半的煙被toshiya抽走放在嘴邊。toshiya想起跨年的那晚電話也沒人接,幾天來也沒訊息,估計是出事了。拉了亞季的手腕準備帶人先去24小時的小食店吃夜宵,意外的是那人卻不動半步。toshiya轉(zhuǎn)過身,湊近才發(fā)覺濃濃的煙草味下還有一股酒味。
toshiya還沒開口就猛的被那人來過去抱住,頭擱在自己肩膀上,環(huán)著腰的的雙臂收得越來越緊,toshiya細長的手指繞上那人的辮子柔聲問怎么了。隔了好久,亞季才出聲,模糊不清斷斷續(xù)續(xù)。
“他走了……離開了……明明說好……說好要一起把樂隊做好的……為什么……明明說好的……好不容易才出道……為什么要離開……他拋下我們了……”
toshiya才記起休假前有傳聞sadie因為某些問題說不定得停止活動,想不到成真了。他輕輕拍著亞季的背,任他把自己越摟越緊骨頭硌得有點生疼,任他在自己的肩上發(fā)泄的說著沒有邏輯的話語眼淚沾濕了風衣……
抬起頭,toshiya看到亞季身后的天空,煙花流光溢彩,不禁想到了這些年的種種。年少時組的第一支隊,被薰他們挖去diru,在大阪出道,跌跌撞撞摸爬滾打走到現(xiàn)在也才十一二年。搖滾界并非外界看著那般熱血光鮮,diru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背后的那些辛酸苦楚又有誰知道,也就是members間互相拍拍肩擦掉嘴角的血跡繼續(xù)奮斗。toshiya記得薰曾經(jīng)在很久前說過十年后希望自己仍然是diru的薰?墒钦l都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只是希望就算散了也要留下最耀眼的光,就算到了最后也不想讓自己后悔。
lasadie
dir en grey
sadie
……
誰比誰早多少誰比誰晚多少?還不是一樣,還不是為了心中的理念而把自己獻給了那名叫rock的大神。于是在路上走得磕磕碰碰,跌倒了又笑著爬起來,即使早就知道了結(jié)局還是罔顧世人的眼光瘋瘋癲癲的追尋著。
在酒店醒來的時候天剛亮開條縫,toshiya支起身,亞季在一旁睡得很沉,摘了那些金屬飾品的面孔十分清秀,半張臉埋進枕頭,蜷著身子。原來這人也是和自己一樣沒有安全感。摸過床頭柜上的煙盒抽了支出來,外面的光線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來,沒來由就記起好友生前對自己說人最值得高興的事不就是父母健康,知己兩三和牽手的戀人么?點了煙,大概是被熏到了,亞季睜開眼瞅了瞅接著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睡。
toshiya盯著他辮子散亂得如同稻草的后腦勺不禁失笑。這樣不是很好么?還計較那么多有的沒的干嘛?日子過著就過著唄!
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亞季的那次失態(tài)很快就恢復了,toshiya也不多問,只是拉著他回去和家里人說朋友來度假,受到了極度的歡迎。
他們?nèi)ブ幸笆信轀厝瑃oshiya說以后退休了要找個有溫泉的地來養(yǎng)老,亞季把他從水里拖出來說泡久了不好。他們?nèi)ド嚼锟囱,toshiya愣是拉了亞季去堆雪人,還留了合影,一人笑得張牙舞爪一人雖皺著眉嘴角卻仍漏了笑意。他們?nèi)ヒ霸彻珗@,亞季看著愛洗溫泉的猴子興奮不已的對toshiya說這就是你老了以后,引來一陣暴打。他們?nèi)ド乒馑,兩人跪在神像前,toshiya對著佛祖許愿希望家人幸福樂隊大紅身邊的人都好好的,一旁的亞季雙手合十,滿臉虔誠,toshiya不知道他許了什么愿,也無意好奇。出了寺院,亞季拿過toshiya的錢包把剛求到的護身符塞了進去。
……
很多時候越是閑散時間越是過得飛快;亓藮|京又恢復以前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band,sadie雖然少了一人卻并沒有宣布活休或者解散,亞季還是一如既往的練琴寫曲去排練。diru定了春天要去美國live,toshiya和其他人一樣為了進軍北美而緊張的準備著。抽煙的時候恍惚覺得在長野的那幾天就像是偷來的。
亞季的短信還是和往常一樣,toshiya卻是經(jīng)常忙到連回復的時間都沒有。偶爾累極了便飆車到那人家里,管他是午夜還是清晨晨,挖了那人起來去弄吃的自己則見到沙發(fā)就癱倒。
出發(fā)的那天,toshiya看到成田機場綠化帶的櫻花開得正艷。過了安檢他給了亞季短信說世上沒有過不去坎的,以后想起現(xiàn)在別后悔就行。然后在空姐的微笑下關了電話登機。
在美國的時候反而沒有在國內(nèi)那么大壓力,完全是以新人的心態(tài)來面對。首場live反響很好很成功。慶功宴后toshiya躲到酒店房間的衛(wèi)生間打電話。他激動的說著一切,大洋彼岸的那人耐心的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到最后,toshiya嘆氣說真可惜這次沒有特殊福利給你了。亞季淺淺的笑聲透過無線電傳過來,“發(fā)了DVD送我還不是一樣!钡劳晖戆矑炝穗娫捄髏oshiya坐在馬桶蓋上抽煙才想起其實是自己的good night,那頭的日本正是陽光明媚。
diru從美國凱旋而歸的時候是3月底,剛好碰上toshiya的生日;氐焦窘(jīng)紀人有來問過30大壽要不要弄個特別的生日party。toshiya嗔怒說干嘛要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歲開始奔四的事實。而后才想起那人生日只不過在他前幾天,當時在美國有問他想要什么禮物,被批評說禮物要自己想才有誠意。
生日頭天約了人到常去的居酒屋,toshiya去得有點早,坐在角落里無聊。亞季仍然是踩著點到的,在桌子對面摘了眼鏡坐好后toshiya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說禮物。亞季拿過袋子放在桌上好奇是什么竟然這么大一袋。拆了包裝里面是個大的紙盒,打開一看滿滿的都是CD。tosiya望著亞季兩眼放光就知道自己在美國泡在音像店的空閑時間沒白費。亞季抽出一張外面還裹了層包裝紙的問是什么。toshiya吐了口煙說你拆開不就知道了。亞季挑眉把那張碟放回去一副就是不拆的樣子。那表情像極了萬圣節(jié)沒要糖果的孩子。于是即將奔四的toshiya又開始感慨年輕真好,引得那人側(cè)目,掏出個盒子拋過去說孝敬老人家的。
Vivienne Westwood的限量土星火機。
toshiya抬起頭看著亞季,笑得無比燦爛。
那人看他開心變也笑著說你喜歡就好。
在經(jīng)紀人的操辦下還是搞了個生日小party,在toshiya自家。都是事務所和幾個圈內(nèi)至交。toshiya被圍著恭賀大壽,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他抱歉了聲便走到陽臺。
是亞季的短信。中午toshiya有問他要不要來他說到時候看。仍然是沒有標點的幾行字。“生日快樂 4月10日有l(wèi)ive 要準備” 合上手機蓋,toshiya捏著高腳杯扭著那身段走回客廳。
他不知道的是那日sadie并沒有排練,亞季一個人在客廳坐到深夜,茶幾上放的是那張單獨包裝的碟。粉紅的封套,是絕了版的diru99年的大阪live,上面還有五人的簽名。附了張便條,寫著“不知道這次美國的live會不會收進DVD,先補償這份特別福利吧。這可是獨家版本。”
新成員加入后sadie的第一場live,toshiya去了。仍然沒有和亞季說,只是在講電話的時候說了句要加油。渋谷O-WEST ,toshiya站在最后排,前面是沸騰的fans,臺上的亞季狀態(tài)很好。encore結(jié)束前toshiya在出了livehouse的時候想要不要建議經(jīng)紀人在這也開一場。
春天的四月,toshiya去看了sadie的每場live。
everything will be OK?對吧?
又是一年一度德國搖滾節(jié)。toshiya對亞季說不用等發(fā)DVD了你直接看網(wǎng)上直播吧,沒得直播也有轉(zhuǎn)播的。于是第二天toshiya就收到了自己在live上的截圖,一臉囧樣。
7月底在武道館的IT WITHERS AND WITHERS FINAL,toshiya出場站到舞臺前面第一眼就看到了臺下熟悉的人。他望向那里,微笑,點頭。那人對上他的視線,眼神專注。
他不清楚亞季知不知道,每次他給他留的票都是場內(nèi)的最佳位置。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還是來看live了。
encor結(jié)束后謝場。toshiya站到臺前鞠躬,視線掃過臺下,沒了那人的身影。他想那人在這點和他真像。
隔了幾日,diru便又飛到美國參加korn的the family values tour。在德州機場下機后,toshiya開了手機,亞季的訊息夾雜在幾個來電提醒里。
“終有一天我會站到武道館你所站過的位置上”
于是toshiya斜挑著眼掛著playboy式的笑容把護照遞給海關妹妹開始踏上勾搭金發(fā)碧眼的征途。
和歐美band一起的tour,即使語言有點困難但還是很有意思。場外后臺慶功會上,toshiya和DIE經(jīng)常是抱著cd舉著相機纏著老外們一個個的簽名合影,薰則在一旁我不認識這兩個土包的表情。toshiya把那些簽名CD一一拍下來發(fā)給亞季,被說是用炫耀來提升自我滿足感。toshiya笑他嫉妒就承認唄裝什么心理醫(yī)生。
夏天差不多過完的時候toshiya帶著那堆紀念品回到日本發(fā)新曲然后是新的tour。眨眼,06年嗖的又過去了。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只不過diru開始在美國發(fā)展,勢頭良好,只不過sadie換了新的新的鼓手。
年末的時候,兩人竟然都有l(wèi)ive,toshiya說那跨年的時候我翹了慶功宴去找你或者你過來?亞季皺眉說我那天也live。只得約了新年再聚。
07年的第一天,toshiya抱了一堆食材去亞季家美其名曰補年夜飯。亞季看著他順手拿了個番茄就啃滿臉鄙視的說還不是得我做。toshiya把啃了一半的番茄塞進亞季嘟著的嘴里!澳阋歉页晕揖透易。”
年假沒放兩天toshiya就被召回公司,自駕游到北海道的計劃只得泡湯。半夜toshiya在電話里抱怨,說年假沒得休也就算了,這日程也排得太滿了吧,從年頭到年尾基本上以每兩天一場的速度live,期間還要發(fā)碟,人又不是鐵打的。亞季只得邊同情不停被toshiya埋怨成錢癆鬼的薰和經(jīng)濟人邊安撫快要暴走的某人。
他對toshiya說不如下次要有機會的話我們?nèi)ハ耐摹?br> 他對toshiya說把這次的補回來,我們?nèi)裉柨幢然帷?br> 他對toshiya說所以你要和老外多練英文,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toshiya握著電話,瞪了眼不停示意他掛電話的隊長對那人說“好”。
聲音溫柔如水。
tour bus載著diru的五人橫穿新大陸實現(xiàn)他們的理想。bus停在公路邊休息時toshiya打電話給亞季,那人的聲音還處于迷蒙狀態(tài),toshiya說再這么下去估計得睡眠不足怎么不在上午打過來。睡眼惺忪的亞季說還不是怕擾到你休息第二天live沒狀態(tài)。在美利堅的天空下,toshiya站在中央大平原上望著前面不斷延伸的高速公路,似是沒有盡頭,卻充滿了誘惑。
自那以后toshiya在國外的時候都會在吃飯休息的時間到就近的郵局買張明信片寫上他彎彎曲曲的英文寄給那人。
美國的tour后輪到國內(nèi)的新專輯巡演。想著還能偷個閑一起去泡泡吧看看碟之類的,誰知道一對schedule發(fā)現(xiàn)兩人的tour又碰一塊了,連兩人的生日都在tour里。
toshiya扭曲著臉拿著碳素筆在給雜志上的薰加了八字胡,然后拿去給正在檢查設備的亞季看。那人要去金澤,而自己要去愛知縣。亞季搶過雜志放到桌上,對還在奸笑的toshiya說你就不怕你老大說你侵犯肖像權。toshiya頭一扭坐回沙發(fā)上翹著腿嘀咕我不說他壓榨員工就是好事了。
2007年,dir en grey成軍十周年。發(fā)了一張大碟,一張單曲,一套精選。在北美巡演兩次,歐洲巡演兩次,國內(nèi)巡演三次,參加了三個音樂節(jié),在歐美如日中天。
2007年,sadie有了新鼓手后繼續(xù)活動,發(fā)了三張mini專輯,一張單曲,兩份live DVD,成為有名的新晉樂隊。
2007年,toshiya認識亞季三年。
2007年,他們約好下次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2007年,在toshiya埋怨行程太緊體力消耗過大要加工錢的牢騷聲中過完了。
2008年上半年,toshiya除了準備下一張大碟外基本沒啥事,想著終于可以放松下繃得太緊的神經(jīng)還有運動過量的肌肉時發(fā)現(xiàn)似乎其他好友都有事忙,亞季近期的行程也排得滿滿的。沒事做的toshiya除了寫曲排練錄音外就是時常跑去看sadie的live。雖然還是會在散場前離開,不過卻是在停車場等那人結(jié)束后一起去吃夜宵。心情好了便去郊外飆車。toshiya發(fā)現(xiàn)很多次時速超過200碼副駕駛的那人還能閉著眼睛假寐休息。他問就不怕出事。亞季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夜景說反正命在你手里出事你也幸免不了。
夏天快來的時候,toshiya回長野參加弟弟的婚禮。因為妹妹特地告訴他女方的表妹是Undead的成員,所以伴郎里又多了亞季。從教堂出來的時候新娘拋花束,本來應該是拋到妹妹的,卻被那女娃躲開了,一大束如同絲絨般的白玫瑰穩(wěn)穩(wěn)的落進了toshiya懷里,周圍都是起哄聲。無視toshiya的目瞪口呆,妹妹笑著跑到人群前說我可是把大好的機會讓給你了哦。
婚宴上,toshiya作為長兄跟著新郎和新娘去一桌一桌的敬酒,被三姑六婆長輩圍著進行思想教育。一個說弟弟都搶在哥哥前了你是不是得加油,一個說都30多了也是時候開始考慮了吧,一個說都被新娘花束扔到了是不是好事將近了……toshiya無奈的陪著笑說阿姨說得對但也都有人看上我啊,姑姑教育得是等定下來我一定火速通知你老人家……轉(zhuǎn)過頭,亞季作為伴郎站在他身側(cè),一身黑色正裝,禮貌的微笑著替他擋下大半敬酒,辮子頭早在年初的時候就弄回了直發(fā)。
回去的路上,亞季對toshiya說你婚禮的時候要記得請我做伴郎。toshiya握著方向盤的手愣了一會,他望著那人,扯了領結(jié)的襯衣開了三顆紐扣,臉頰因為酒精的緣故泛著紅暈,頭靠在窗子上閉著眼睛,呼吸沉穩(wěn)勻速。toshiya踩下剎車把車停在邊道上,拿過后座上的外衣蓋到亞季身上,俯下身的時候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好。
下半年diru發(fā)了新曲,又馬不停蹄的在歐美和國內(nèi)開live。從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從2008年跨到2009年。
接到亞季的電話時toshiya正在愛爾蘭冷得不停跺腳。他繞著livehouse慢跑熱身,亞季在電話里說2月底要發(fā)專輯。他恩了聲才反應過來是大碟。于是沖著那頭喊等大爺回去賞你。引來路人的側(cè)目。
倫敦的公演被終止后便提前飛回日本。把器材運回事務所后有staff提議一起去吃飯,toshiya剛要答應就看到街角停著熟悉的車子便推脫說下次吧,目送一群人離去后轉(zhuǎn)身走進陰影里。
拉開車門坐進去說你怎么來了。toshiya發(fā)現(xiàn)那人剪了頭發(fā),上次見面還到背的長發(fā)被剪短到還沒及肩。伸手撫上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上的大動脈嘀咕真誘人。亞季打掉他的手,把煙頭摁滅扔出窗外,側(cè)過身幫toshiya扣安全帶問不倒時差啊?先睡會到了叫你。toshiya看著他發(fā)動車子,閉上眼前聽到亞季說去吃火鍋。
在利物浦的時候,toshiya在明信片上畫了日本料理哭訴天天吃漢堡味覺都麻木了。
吃飯的時候亞季很沉默,toshiya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回給他一個淺笑回答沒事工作太多而已。toshiya聳肩繼續(xù)歡快的下筷頭也不抬的說工作多不會放松下啊。亞季給他堆滿肉的碗里夾了些香菇,應著話說緊遵前輩教誨。
sadie馬不停蹄的宣傳新專輯,diru也開始了TOUR09 FEAST OF Ⅴ SENSES。
sadie發(fā)新碟的那天toshiya正在奈良給小鹿喂餅干。路過音像店便拐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張《master of Romance》,歌詞本里的照片那人一身白色仍是只給了個側(cè)面。一起興就發(fā)了條短信問王子你的白馬在哪里?live開場前,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toshiya翻開來看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拋棄王子跟著公主走了。
在國內(nèi),就算是巡演季各忙各的也不用計算時差不用考慮越洋電話費。于是toshiya又恢復了以前時不時騷擾人的習慣。奇怪的是那人的訊息卻來得少了,有時候講電話也常被匆忙掛斷,或者就是無人接聽,不過晚安短信卻是每天都收到的。toshiya也不在意,樂隊生活本就不是朝九晚五,之前他還奇怪過亞季的作息正常得有點不正常。
兩人的生日又在巡演期里。亞季生日那天toshiya訂了份禮物寄過去。晚上從livehouse走回附近酒店的時候接到電話,toshiya喂了一聲后沒反應,長久的沉默,把夜染得靜謐,一直到薰喊他去不去吃夜宵的時候,亞季才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幾天后輪到toshiya生日。他坐在tour bus里拆著好友和fans給的禮物。staff遞給他個信封說是剛收到的。謝過后toshiya用美術刀劃開封口,掉出一張照片,是用拍立得拍的。巴掌大小的照片上是熟悉的側(cè)影,左臂上繞著圈圖騰,墨黑里透著一絲艷紅紅,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09年3月31日凌晨1點7分。
toshiya拿起一旁的手機看著通訊錄里那串數(shù)字猶豫了會,還是按下了撥號鍵,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他問痛嗎?沒有得到回答。便接著說聽說常去的那家店進了幾瓶好貨過幾天一起去試試。那頭恩了一聲toshiya便掛了電話。打開車窗,摘下脖子上的火機點燃照片,橙色的火焰飛出窗外。
toshiya說的過幾天本應該是一個多月后國內(nèi)巡演結(jié)束,然后事實卻還沒到十日。toshiya背靠吧臺端著酒杯看著臺上的舞女搔首弄姿,他從下午就開始坐在那里。手機閃了下是亞季問他在哪,把酒吧名字發(fā)過去后按了關機鍵。
當臺上從舞女換成DJ再換成爵士男的時候,亞季出現(xiàn)在toshiya的視線里,外套下還裹著演出服,臉上的妝沒卸干凈,頭發(fā)完全無造型可言,一看就知道是live結(jié)束后直接趕過來的。
toshiya放下手里的杯子,抽了張紙巾擦掉亞季暈化的眼線,熟識的調(diào)酒師倒了杯酒遞過去問他是不是飆車了。亞季看到那上了年份的紅酒空了大半瓶,皺眉接過杯子仰頭喝光。toshiya笑他好東西都不知道欣賞,卻沒有再給他滿上而是換了杯蘇打水給,理由是回去總得有個人開車。
亞季攔下toshiya的酒杯,讓他少喝點。難得的是toshiya也沒反抗,只是一直笑著,然后問他如果不做的樂隊的話會做什么。亞季一時無語,酒杯又回到了toshiya手上,亞季卻沒有再攔。
toshiya問他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夢想。
toshiya問他為什么要做樂隊。
toshiya問他第一次站在臺上時什么感覺。
toshiya問他有沒有后悔過。
……
酒瓶見底,toshiya也趴倒在吧臺上。結(jié)了帳,亞季把醉了的人拖出酒吧塞進車里,脫下外套給toshiya蓋上剛要轉(zhuǎn)身卻便利店買熱可可卻被拉住衣角。
toshiya眼神渙散嘴角仍噙著笑,呢喃的聲音帶著沙啞。
我一直和人說不要讓自己后悔不要忘記當初的夢想,其實是怕自己后悔怕自己會忘記。為了能彈bass能做樂隊我放棄了其他,我盡其所有不過是為了能夠站在那個九點鐘的方向。如果那個聲音消失了我的bass還能彈給誰?如果不做dir en grey的toshiya我還能做什么?
亞季掰開toshiya抓得死緊的手,把人擁進懷里,低下頭吻上他的眼角。
一片冰涼。
隔日,亞季望了眼盤腿坐在床上抱著PSP玩得正起勁的toshiya,合上筆記本去廚房燒水泡茶。
2009年4月7、8、10日dir en grey因主唱京聲帶發(fā)炎公演延期。
沒多久,diru繼續(xù)國內(nèi)巡演。接著又是歐洲tour,和一堆音樂節(jié)。一切正常。
直到過了盛夏回日本展開TOUR09 ALL VISIBLE THINGS。
被社長從巡演途中叫回事務所的時候toshiya并沒有想太多。他恭敬的站在辦公室里,聽著既是前輩又是社長的tommy對他說凡事不要太過,緋聞并不是空穴來風,再過也要有個度,自己想清楚,別連累樂隊和事務所。
tommy出去開會后,toshiya拿過扔在桌上的報紙,那是一份娛樂八卦小報,頭版標題的主人公并不陌生。
“知名樂隊dir en grey的bass手與同性情人?”
配圖占了大半個版面。toshiya和一人在車內(nèi)接吻,而鏡頭里卻只給了另一當事人一個背影。
toshiya想起那時好像是前幾天剛回來然后和那人一起去吃飯。
不管怎樣巡演還是繼續(xù)。toshiya仍然通過訊息和Email跟亞季保持聯(lián)系。他沒有提起那個報道,但不知是沒看到還是覺得無所謂亞季也沒有問起,反道是開始啰嗦一些日,嵤隆
酒后要喝什么不能吃什么,巡演中的營養(yǎng)食譜,在歐美吃不慣的話怎么做簡單的日本菜,時差要怎么算,錄音時候咖啡不要喝太多試著改喝綠茶好一點,晚上不要喝太醉不要隨便逮個人送自己回家……
零零碎碎的一大堆。toshiya回他什么時候變成管事婆了。亞季不語。
母親有打過電話給自己。toshiya想估計是看到報紙了。沒有教訓沒有尋根究底,只是跟他說弟媳已經(jīng)懷孕了,妹妹好像交了個男友,說家里都很好,讓他照顧好自己別累著了,問他什么時候有空了就回家吃頓飯。最后母親淡淡的說了句你也差不多定下來吧,toshiya低低的應了聲。
樂隊還是一如往常,只是在被DIE拍了拍肩的時候toshiya想起以前的那些話。指尖的煙快燃盡時他才發(fā)現(xiàn)亞季確實沒有借他出位,但是他其實并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想法。
入冬的時候開始TOUR09 ALL VISIBLE THINGS的北美站。
LA溫暖的陽光下,在livehouse附近閑逛的toshiya被娛記逮到。
他用蹩腳的英文回答著那個還沒有褪盡青澀的菜鳥記者的問題。
我只是個俗人,若是哪天遇到了合適的人我自然就會結(jié)婚,有兩三個孩子,教他們打棒球玩樂器。
年底的時候diru發(fā)了第二十五張單曲,銷量大好。開了幾場限定live便放了年假。
toshiya念著母親的話就回了長野。弟弟的第一個孩子不久前已經(jīng)出世,抱在懷里軟軟的可愛至極。剛捏了下小臉蛋就被弟弟大呼小叫要玩就自己生個去。toshiya笑說自己想生也生不出啊。新爸爸冒出了句那就找個人給你生。toshiya摸摸鼻子識趣地走開。
借著拜年的名義,toshiya被父母安排了不少相親。他也一一去了,占著男人三十一枝花再稍稍表現(xiàn)得溫文爾雅便俘獲了幾家小姐的芳心。
和亞季講起相親的事。亞季說好啊不過你得改下那爛性子不然誰家父母敢把閨女嫁給你。
自從那事之后toshiya就沒和亞季見過面。并非刻意回避什么,只是樂隊日程緊兩人都忙不過身。
全家?guī)е鴮殞毴ニ聫R祈福,toshiya看著弟弟把護身符掛給寶寶的時候想起錢包里那個已經(jīng)起了毛邊的符,原來他和那人已經(jīng)認識五年。
過了沒幾日的團圓日子tosihya便回了東京為武道館live做準備。時隔三年,在歐美又收獲了不少,這次live其實可以說是近些年來diru的結(jié)晶也不為過。自己,樂隊甚至staff都在努力想通過這次live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
年底toshiya就寄了票給亞季。
第一晚,從開場到謝幕,live很完美,氣氛超級爆。toshiya的視線在觀眾席掃了幾個來回,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人的影子。
其實之前toshiya有過開口的沖動,他想讓他來看live,他想讓他見證他的蛻變,但結(jié)果還是什么都沒說。
算了,反正薰說過這次會做成DVD的,到時候再留份給他。這樣想著的toshiya在第二天live中仍是元氣滿滿狀態(tài)極佳。
中場的bass solo,toshiya揚起頭,看向臺下,本來沒有人的位置卻站著熟悉的人影。他以為是燈光太強自己看花眼,跑到舞臺的另一端,發(fā)現(xiàn)那道視線一直跟著他。原來那人一直都知道他未曾出口的話語?粗麑ψ约何⑿Φ臅r候toshiya想真好不用總纏著薰確定live到底發(fā)不發(fā)DVD。
以為亞季和以前一樣會在encore開始前就走掉,所以encore開始時看到他還站在那里等待的時候toshiya的開心是顯而易見的。他朝臺下點點頭然后跑去和DIE飆琴,瞄向臺下的時候好像看到亞季對他說了什么,燈光閃得太快他并有留意清,薰示意了下他馬上收回注意繼續(xù)盡心的演出。謝幕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人早沒了影。
不過,這樣也就夠了。
武道館LIVE后,經(jīng)紀人說接下來的兩三個月除了采訪還有DVD剪輯外就只有下張碟的準備工作。toshiya疑惑這錢癆鬼怎么開始便得這么有人性。管他什么陰謀反正有得休息就好。
于是去公司和shinya一起做了一次采訪拍了組片看了DVD的demo帶后,toshiya琢磨著是不是可以請兩星期假實現(xiàn)他的夏威夷計劃。剛好還可以當做sadie五周年的賀禮給那人。
那天中午toshiya在網(wǎng)上看著機票手機響起,是FM事務所的電話。他以為是亞季,接起來卻是美月。
他問前輩亞季在不在你那?
toshiya才想起武道館live后亞季便沒了音訊。他問美月怎么了。那個一直很跳脫的孩子說得很快很著急。toshiya在他的一堆混亂中只聽到“亞季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沒來公司了,手機座機也不通。”
抓起車鑰匙toshiya奪門而出。自從上次亞季坐在副駕駛位說命在他手里后就再也沒有開過快車的toshiya不知道連闖了幾個紅燈。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打著電話。不是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不是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不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不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
貼著耳朵的聽筒傳出冰冷機械的女聲讓toshiya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差點打滑。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的是空號……”
那個自己能倒背如流的號碼怎么可能是空號?一遍一遍的重播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toshiya沖上亞季的公寓樓,掏出備份鑰匙開門進去。什么都沒有變。衣服還在衣櫥里,冰箱里還有點食物,CD機里的碟也沒拿出來,飲水機的指示燈還亮著……
唯獨不見人影。
從客廳到廚房到臥室到衛(wèi)生間到陽臺到練習室,不見蹤影。
家具上都覆了層薄灰,證明了主人已經(jīng)多日不在家事實。
toshiya站在練習室門口,過濾掉各種假設怎么想也想不通那人會不見了?粗鴫悄桥舃ass,無法理解是什么原因讓那人連這都不要。
不對,那排琴并沒有齊。toshiya確定里面少了一把。
那把在ESP定制的,和他同款的黑色五弦。
那把他送給亞季的生日禮物。
愣愣的站了半晌后toshiya奔到客廳,在柜子里翻到了那盒CD,一張不少除了99年的大阪live。旁邊的相冊,滿是他從國外寄回來的明信片,一張一張按年月日排好。
toshiya想起了那人前些日子啰啰嗦嗦交待的事。
toshiya想起了那人對他說你得改下那爛性子不然誰家父母敢把閨女嫁給你。
toshiya想起了武道館里那人在臺下無聲的話語。
他說
“toshiya,再見!”
美月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客廳里滿是凌亂,CD和明信片四處散落。
toshiya站在料理臺前笨拙的切著胡蘿卜丁,旁邊的電飯煲冒著白色的蒸汽。
那人曾教過他怎么做他喜歡的炒飯。
他想讓他自己過得好些,他便隨了他的愿。
FACE MUSIC公開了亞季失蹤的消息,沒多久,新的bass手加入,sadie繼續(xù)五周年的巡演。
toshiya還是抽空去了夏威夷,獨自一人。他去和原住民跳草裙舞,他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他勾搭了不少比基尼,他拍了好多照片發(fā)給那人,即使他知道也許再也不會顯示發(fā)送成功。toshiya帶著一身古銅色回了日本,diru的live又如火如荼的展開。
rock im park音樂節(jié)的采訪里,記者問diru五人今后的目標是什么。
toshiya一只手握著話筒,一只手把玩著胸前的土星火機,
輪到他的時候他笑著說讓所有人都能看到diru。
讓所有人都能看到diru。
讓他能夠看到我。
39歲的時候toshiya結(jié)了婚,女方是親戚介紹的大家閨秀,他對她溫言細語。舉行婚禮的時候,賓客們發(fā)現(xiàn)沒有伴郎。幾年后toshiya買了棟房子帶著一個小溫泉,有了兩個小孩,他教他們打棒球帶他們?nèi)游飯@看猴子。
日子平淡如水。
后來的后來,toshiya收到封國際快遞,奇怪的是上面戳了好幾個國家的郵戳卻沒有寄信地址。
那天是toshiya 46歲生日,他捏著信封里的兩張照片坐在天臺邊看著西邊最后一絲余光沒入地平線。
淚流滿面。
那把黑色五弦靜靜的躺在一片蒲公英中間。
還有一張是toshiya簽了名的03年赤坂5日live的限定個人照。
“敏彌,你可知,‘如果’是世界上最無奈的詞!
end
all by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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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toshiya和亞季的生賀
為啥是這個CP捏
因為他倆生日近 俺偷懶碼一份
不過亞季喜歡的bass手里確實有toshi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