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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有人說,這個汽車駕照對于不同的人意義是不同的。
對于一般人來說當(dāng)然就是普通的駕照啦,使用率極高,天天不離身。這說的是白玉堂?偹阌辛俗约旱墓ⅲ辛俗约旱能,還是心愛的人送的SUV,就死活再不愿意坐公司的車,說在馬路上坐轎車,老有種矮人一頭的感覺,不如開SUV高高在上那種,就一個字,爽! 白玉堂的駕齡不說二十年也有十多年了,早年在國外還偷偷跟著一群狐朋狗友玩過賽車,后來被白老爺子發(fā)現(xiàn),被臭罵一頓才算忍痛割愛,但天生對車的特殊情結(jié)卻揮之不去。如今,車很自然地就成了白玉堂生活中除了展昭之外最親密的伴侶了。
對于某些人來說呢,它是榮譽證書,只是證明你能開車而已,拿到手然后就被束之高閣。這個簡直說的就是展昭,以前在銀都整天以酒店為家,因公出行有酒店的車,因私就打出租車,連個駕照都沒考過。調(diào)到了北京和白玉堂在一起以后,總算在百忙之中學(xué)了個車本,但白玉堂還是輕易不愿意展昭開,說北京路況那么復(fù)雜,展昭那速成班的水平,很可能為馬路上多添一個二把刀。展昭倒是無所謂,有白玉堂這個司機接來送去地伺候著,還開什么車呢?
其實展昭剛剛拿下車本的時候還是蠻有熱情的。展昭在駕校練車時,在他那個組里屬于最叫教練省心的,謙虛有禮,溫文爾雅,因為工作忙,平時來的次數(shù)最少,來了也不聲不響,但開起車來還是很有靈氣,比那些天天泡在教練身邊膩膩歪歪的大姑娘小媳婦,或貧嘴寡舌的混小子們強多了了。路考的時候,別人上車的時候都挺順當(dāng),偏偏展昭碰到了狀況,前面有輛事故車擋在路上,對面又有來車,他當(dāng)機立斷減速避免頂上事故車,等對面來車錯過,果斷加速逆行繞過事故車,當(dāng)時心里直打鼓,想著這還能過?沒想到后來獎評的時候讓考官這一通表揚。
可是像展昭這么優(yōu)秀的學(xué)員,怎么一到白玉堂那里就一錢不值了呢?第一次開自家車,白玉堂從坐上副駕那一刻,就開始不停地挑眼,說展昭坐姿不行了,握方向盤的位置也不對了,也不知道調(diào)座椅了,反正他越說展昭越煩越緊張,原來駕校里積累的那點自信統(tǒng)統(tǒng)被這可惡的家伙打掉了,加上第一次碰這車,油門離合都不熟悉,打著了火還沒起步就來了個前栽,“嘎噔”一下熄了火,招來白玉堂的一通奚落。
展昭心說,就是老司機,猛地?fù)Q個沒摸過的車開,還要適應(yīng)一下油門、離合、剎車不是?就是出租車司機這些老油條,還時不時在大馬路上熄火呢,何況我這楞新的新手,上來熄個火算個鳥事啊,值得他那么不屑嗎?
無奈展昭開頭就來了個下馬威,接下來就是越開越不順,情緒越來越低落。白玉堂呢,在一旁更是越來越煩躁,語氣也愈發(fā)地不客氣,兩個人高高興興地上路,沒到目的地就變成兩肚子氣。展昭就納了悶兒了,這白玉堂平時對自己都是很溫柔體貼的,怎么自己一開上車他就變這樣了呢?是不是得找個心理醫(yī)生咨詢一下了?
這路還真不順,一路老是遇上紅燈,走也走不快,整個考驗展昭起步停車帶跟車。好不容易上了二環(huán),展昭還沒有從堵車、跟車的郁悶情緒中緩過勁兒來,就聽白玉堂在邊上陰陽怪氣地叫著:“展昭,你學(xué)沒學(xué)過換檔?怎么著?你要二檔開回家?!”
“你鬼叫什么?吃錯藥了吧!。 闭拐讶虩o可忍,比他家領(lǐng)導(dǎo)喊得聲音還大,把個領(lǐng)導(dǎo)喊愣了,怎么著?這貓還說不得了?自己開車開成那副樣子,還有理了?然后兩個人誰也再沒說話,氣鼓鼓地回到了家。
在白玉堂惡劣態(tài)度的影響下,展昭開車的熱情索然。
對于還有一些人來說呢,它就是死亡證書,沒駕照還好,有了駕照就把自己通向天國的路縮短了一大半。這雖然說的不是白玉堂,展昭聽到這種說法,還是禁不住心跳,生怕這種情況跟白玉堂掛上鉤。就算兩人一起出門展昭很少再開車,坐在白玉堂旁邊還是時常提心吊膽。
展昭絲毫不擔(dān)心白玉堂的駕車技術(shù),擔(dān)心的是他的脾氣,白玉堂那豪爽的性格和不羈的個性,一握上方向盤便暴露無遺,有時遇到交通阻塞或者遇到馬路上前面弱智的司機,便演變升級成火爆甚至為狂躁,再碰巧工作壓力大情緒不好,那就簡直像一簇干柴,一丁點的火星,都會惹起他的暴怒,這時,展昭就會恐怖地發(fā)現(xiàn),這個白玉堂似乎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馬路上的二把刀司機有如雨后春筍般地瘋狂涌現(xiàn),天天在路上跑,這生手、面瓜、弱智司機你是躲都躲不開。因此白玉堂被惹惱的情況屢屢發(fā)生。
碰到打著蹦燈不加速,在你旁邊道上磨磨嘰嘰,想并線又不敢并的,或突然并線不打轉(zhuǎn)向燈的,白玉堂就氣得罵。碰到該掉頭或該左轉(zhuǎn)猶猶豫豫,錯失機會把后面壓了一排車的,他就使勁按喇叭。碰到該加速不加速,占著快車道磨洋工的,他就用大燈晃,然后就是一通并線、超車再掰回快行道,撒開了狂奔。
北京這路還是真不好走,兩個人上下班的時間都是最賭車的點兒,一賭車白玉堂就煩,上班堵車他煩還有情可緣,兩個人都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就算不打卡,也不能老遲到不是?可下班了堵車他也煩,這不是找別扭嗎?展昭實在氣急了就說他:“你趕著娶媳婦還是投胎。亢喼蹦涿!”可他家領(lǐng)導(dǎo)呢,該煩還是照樣煩,有時為了避免堵車的路段,他寧愿繞個大彎,其實時間省不了多少,這油錢可就老了去了,但為了圖個耳根清凈,展昭心說不就費點兒油嗎?咱認(rèn)了。
不過話是兩邊說,白玉堂開起車來脾氣是暴了點,但開車的技術(shù)還真是一流。幾年來,沒有因為他的原因出過什么掛掛蹭蹭、磕磕碰碰的事。
最嚴(yán)重的一次事故就是被別人追了回尾,把車后保險杠頂凹了,尾燈也撞碎了,對于愛車如命的人來說,這還能淡定?更何況是白玉堂?
當(dāng)時白玉堂開車接展昭下班。還沒到酒店,在立交橋下左轉(zhuǎn)之前,被后面的一輛寶來車頂了一下。他馬上下車和寶來的司機交涉,這百分之百就是寶來的責(zé)任。
誰知那司機特不懂事兒,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偏趕上白玉堂還就是吃軟不吃硬,本來開車開得好好地去接“老婆”下班,遇上這么一當(dāng)子,“老婆”送的愛車被撞得那副模樣,心里就不痛快,再看那司機一副有一搭無一搭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其實按白玉堂的脾氣和涵養(yǎng),只要你說幾句好話,他還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大家好好商量商量,估個數(shù)私了就算了,也不用麻煩警察叔叔,反正都是保險公司賠。
今天遇到這個別別扭扭的就把白玉堂的倔勁給鉤上來了,非要好好說道說道不可。想著兩輛車擋在主路上實在影響交通,兩個人就都把車往路邊靠。誰知那個混蛋司機趁著白玉堂到前面挪車的功夫,腳底板抹油,一溜煙就跑了,白玉堂氣憤之余還算未失理智,把車牌號記了下來。
耽誤了大約半小時,在酒店大堂等了好一陣,展昭才坐上車。白玉堂那鐵青的臉讓展昭真的很擔(dān)心,還以為他工作不順或者身體不舒服,問清了狀況才算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車碰碰撞撞無所謂,還勸他別為了那個沒教養(yǎng)的人氣壞了自己。沒想到,半天沒說話的白玉堂突然狠狠地甩出一句:“我跟這小子沒完!”
等展昭都快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的時候,白玉堂告訴他,把那小子搞定了。什么?他工作還不夠忙?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總裁,也不是沒錢修車,還真的有閑心跟這種小人糾纏?沒有搞錯吧?展昭想想,這人牛脾氣給拱上來,還真不是鬧著玩兒的,他開始佩服他家領(lǐng)導(dǎo)的執(zhí)著了。
原來,白玉堂把那車的車牌號報了交通隊,還真把那小子給揪出來了,在交通隊兩個人又見了面。用膝蓋都想得出那小子得有多難堪! 白玉堂天生還真不算那種見了壞人壓不住火的人,他怎么說也屬于文人,估計兩句不冷不熱的話也能讓那小子扎地縫里去,更何況還有警察叔叔撐腰。反正最后白玉堂的車也給修好了,左看右看看不出異樣,氣自然也就消了,估計那小子這輩子都不敢再“肇事后逃逸”了。
這聰明人永遠(yuǎn)是聰明人,白玉堂就是,他吃一塹長一智,這不,前陣子他們的車子又被個二把刀給蹭了一下,這次白玉堂馬上把那小子的車本要了過來,然后兩人才挪車。
展昭笑他:“你又不是警察叔叔,憑什么扣人家的本子?” 他說:“他的全責(zé),我理直氣壯地要他自然就給了,別又像上次那樣,讓他跑了還得到交通隊找人,耽誤我多少功夫呀!”
展昭哈哈大笑:“原來你知道麻煩啊,我還以為你工作太順心,閑得沒事做呢!”
這次是當(dāng)時談當(dāng)時了,要了小一千的修車費,那小子自認(rèn)倒霉,好不好蹭到個進口車,居然又被白玉堂總結(jié)出了一條教訓(xùn),“以后要車本沒錯,但還不能當(dāng)場挪車,當(dāng)時我還擔(dān)心,要是真的惹來了警察叔叔,他就是一口否認(rèn),還真難判定是誰的責(zé)任,畢竟不是追尾那么簡單。好在那小子完全被我的氣勢壓倒了,他哪有心思算計這個!”
展昭更加佩服,要不然他當(dāng)大領(lǐng)導(dǎo)呢。
其實展昭最佩服的是白玉堂連警察都敢叫板。
有一次,兩個人開車從外面回來,進小區(qū)之前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小區(qū)門口,一個警察坐在車?yán),斜靠著車門正向車窗外吐煙圈,風(fēng)紀(jì)扣也沒系,真的是很沒形象。展昭當(dāng)時也沒往心里去,警察這樣也不算奇怪,就聽見身邊白玉堂打著手機報著車號,還說著什么有礙民警同志的形象......
天,原來他給人家報了110。
他跟展昭說,最見不得警察這種形象,這要在國外怎樣怎樣......
展昭嘲笑道,你這火爆脾氣總算是用對了地方,只可惜你拿了個外國護照,否則入個黨、當(dāng)個人大代表啥的,我們老百姓就有希望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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