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篇】

　　一

　　我是巴茲的小鳥。

　　云豆。。。哦，不它現(xiàn)在還是一只普通的沒有名字的鳥。
　　巴茲算不上是一個很好的飼主，但至少不會虐待一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鳥。
　　它啄了啄自己小小的翅膀，站在巴茲肩頭，黑色的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揮動翅膀，往門外飛去。
　　這里太無聊了，空氣里發(fā)霉的味道讓它很不自在。
　　穿過搖搖晃晃的木門，并沒有人阻攔它。
　　咳，作為一只鳥，它還是有飛的權(quán)利，至少巴茲不會限制它。
　　“綠茵蔥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偸且怀刹蛔儯】刀鴪詮�(qiáng)。啊啊——一同謳歌吧，并盛中學(xué)。晨露閃耀的并盛，平平凡凡中庸最好。。�！弊呃壤锘厥幹恢獜哪睦飩鬟^來的歌聲。
　　很快它便被歌聲吸引了過去，空氣里隱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收起翅膀，它落在聲源旁邊，聽著那個曲調(diào)，興奮地?fù)潋v了幾下，盯著那個盒子一樣的東西，眸子里是好奇。
　　那個紫色的鳳梨一直陰森森的，一點都不好玩。
　　笑得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這樣下去它的羽毛也許也會掉光光。
　　那只鳳梨妖怪盯著它的眼神，讓它很不自在。
　　分明是把它當(dāng)口糧了嘛，別以為它只是鳥，就察覺不到。
　　小鳥晃了晃腦袋，把那只礙事的鳳梨甩出了腦袋。
　　學(xué)著那調(diào)子，打開嗓子，試圖唱出來，卻只發(fā)出了尖利的鳥叫聲，不甘心地再次吸氣，終于發(fā)出了類似的字符。
　　小鳥揚(yáng)了揚(yáng)小小的頭，高興地翹了翹尾巴，鵝黃色的羽毛一顫一顫的。
　　墻角突然傳來鐺鐺鐺的聲音，小鳥敏感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角落里。
　　大約離它有三米遠(yuǎn)的地方，有一堵兩米高的墻，聲音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br>　　小鳥歪了歪小腦袋，一步一步往墻角走過去。
　　腳步小小的，分外小心。
　　似乎沒那么危險，小鳥察覺不到那殺意，便飛起來，落到墻上。
　　往下望，似乎有一個人影躺在下面。
　　那個少年的黑發(fā)凌亂，卻掩蓋不住他微微抬起的，充滿戾氣的雙眼。
　　黃色的小鳥眨了眨小豆似的眼，卻沒被對方嚇退。
　　兩雙眼睛互瞪了良久，小鳥終于放棄了，確定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之后，撲閃著翅膀往下飛去，穩(wěn)穩(wěn)的落在少年曲起的膝蓋上，盯著少年。
　　“吶，就叫你云豆吧�！�
　　少年黑色的眸子里，意外柔軟，他吃力地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fù)芘贫沟挠鹈�，嘴角微微勾起�?br>　　云豆啄了啄少年的指腹，以示親熱。
　　似乎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很溫柔的人就等于它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飼主，小小的腦袋里只蹦出了這么幾個字。
　　巴茲只是將它們當(dāng)做工具，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這些大家都知道，所以沒有一只鳥愿意一直跟在他身邊，因為他所養(yǎng)的鳥有很多很多。
　　雖然它小小的腦袋想不了那么復(fù)雜的事情，但是本能告訴它了一切。
　　小鳥很沒有節(jié)操地蹭了蹭少年的手，完全拋棄了它原先的主人。
　　從現(xiàn)在開始，它叫云豆。
　　巴茲什么的，它才不認(rèn)識呢！

　　“被打敗了，被打敗了�！痹贫雇Ｂ湓谝慌�，望著倒在地上的銀發(fā)少年，人性化地報幕，無視少年暗暗抽動的嘴角。
　　“一望無際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闭驹趬ι希鞘赘璧母柙~，在云雀的數(shù)次糾正下，它基本都已經(jīng)能唱出來了，雖然調(diào)子沒有很標(biāo)準(zhǔn)，但對于一只鳥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讓人吃驚了。
　　尖細(xì)的聲音，熟悉的曲調(diào)，毫不意外地引起了倒在墻前面的那個少年的注意。
　　云豆撲騰著翅膀飛了一圈，落到旁邊的欄桿上，那個銀發(fā)的少年艱難地扔出一個類似炸彈的東西，哄得一聲炸穿了墻面。嘴角是不易察覺的微笑。
　　墻面上的石塊隨著粉塵一起落下。
　　云豆用淺黃色的小嘴，啄了啄翅膀，再次飛起來，落到少年的肩上，扭了扭屁股，有些小小的得意。
　　“這家伙把巴茲的小鳥馴服了啊�！�
　　那只狗狗張狂地看著他們，眼神中的殺戮完全不能影響云豆，小鳥仍舊唱著歌，好不自在。
　　你這只總是搶我口糧的惡劣小狗，等著被咬殺吧。
　　“哇哦，是小狗么？”少年勾起嘴角，眸子里燃燒著怒意，以及滿滿的自信。
　　“真啰嗦，小鴨。”那只毛發(fā)變長的小狗似乎炸毛了。
　　少年勾起地上的雙拐，躲過攻擊，一個閃身，一拐正中面部，第二次便直接將他拐飛了。
　　云豆識相地飛離他的肩膀，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那個銀發(fā)少年的旁邊。
　　“接下來就是你了，我要咬死你�！鄙倌険u搖晃晃地走上樓梯，眼神銳利。
　　蘑菇頭，蘑菇頭也要被咬殺了！
　　小云豆沒良心地掩面，裝作沒看到這血腥的場面。
　　雖然說蘑菇頭人還不錯，給它喂食過，但這種時候，還是讓新飼主盡情咬殺吧。

　　鳳梨妖怪��！小云豆沒有再跟著少年往里面走去，躲在門外，盯著少年。
　　鳳梨妖怪似乎和新的飼主不相上下呢。
　　小云豆露著小小的腦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它的眼光就是好。
　　得意地晃了晃小尾巴，云豆啾啾了幾聲，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用盡了力氣給了鳳梨妖怪最后一擊已經(jīng)倒下了的少年走去。
　　小小的身子撲騰著，好不容易才撲到了少年身上，不客氣地蹦跶到少年柔軟的頭發(fā)上，小嘴啄了啄飼主的腦袋，確定他沒有掛之后，軟軟地趴在了上面。
　　好舒服~瞇起小眼睛，云豆窩在黑發(fā)中不肯再出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二

　　我是云雀家的小云豆。

　　“云雀，云雀，咬殺，咬殺�！痹贫沟男∽ψ泳o緊地抓著云雀的襯衫，立在他的肩膀上，望著前方正群聚在一起的幾個少年。
　　“哇哦，你們聚在這里，是想讓我咬殺么？”少年細(xì)長的鳳眼，閃著興奮的光芒，手握著浮萍拐，殺氣毫不遮掩地外露。
　　云豆打量著前方的是那個少年，除了那個高高的傻笑著的男的它不認(rèn)識之外，另外兩個分別是那個炸彈狂，和那個火焰少年。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個人頭上的火焰沒有了。
　　“Hi,云雀。”
　　誒，好像還有一個人，云豆望向一旁，看到了那個站在墻上的小嬰兒。
　　“你好啊，小嬰兒�！鄙倌晟儆械模瑤еσ庀蚝谝碌男雰捍蛘泻�。
　　“你的寵物么？”似乎察覺到了云豆的目光，小嬰兒抬起頭來，黑色的眼眸里波瀾不驚。
　　少年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抬起手，云豆乖乖地落到他的手上，爪子牢牢扣住他的手指。
　　“它叫云豆�！鄙倌甑拇轿⑽⒚虺鲆粋�弧度，算是在回答。
　　“云豆，云豆！”小鳥興奮地附和著。
　　“看起來很聰明呢�！毙雰盒χ死遍�，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
　　小云豆突然抖了抖，不知為什么，有股寒意不斷上升。
　　是錯覺么？
　　鵝黃色的小腦袋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將視線移到自己的爪子上，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鬼畜小嬰兒。
　　小小的腦袋里再次蹦跶出了這么五個字。

　　少年靠著墻，慵懶地躺在天臺上，狹長的丹鳳眼微微閉上，呼吸淺淺的，似乎睡過去了。
　　黑色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拂著，露出光潔的額頭，顯露出少有的無害摸樣。
　　云豆埋在黑色的校服外套里，放松地滾了幾圈，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云雀的日常生活，除了咬殺，基本上就是睡覺吃飯。
　　捂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云豆幸福地瞇起眼睛，睡了過去。
　　少年的眉微蹙，察覺到衣服里悉悉索索的聲音，卻并沒有發(fā)火，小心翼翼地側(cè)了側(cè)身子，留出一點空隙，避免自己會壓到那只看起來脆弱不堪的小鳥，再次閉上了眼睛。
　　嘴角淡淡的笑意卻不能讓人忽視。

　　“喲，云雀家的小云豆�！�
　　云雀似乎買午餐了，云豆站在接待室的窗戶上，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小嬰兒，云豆有不好的預(yù)感，反射性地退后了幾步。
　　小嬰兒抽了抽嘴角，手摸上了帽子上的列恩，表情突然陰暗，“誰教你的‘鬼畜’啊�！�
　　云豆抖了抖，吞了吞口水。
　　MM說的啊，那個短發(fā)的MM，總是把錢掛在嘴上的拜金女啊。
　　總是調(diào)戲它，還說鬼畜攻，女王受什么的。
　　真的不關(guān)它的事。
　　它真的沒有想什么多余的。
　　小云豆望著已經(jīng)變成槍的列恩，腿發(fā)軟，腦袋里一片空白。
　　“那你就，去死吧�！毙雰盒Φ藐幇担种缚劬o扳機(j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云豆的小腦袋。
　　碰的一聲，安靜了下來。
　　走到門口的少年聽到槍聲，猛地一怔，推開門，只見里包恩站在窗口，地上坐了一個渾身赤裸著的少年，鵝黃色的頭發(fā)卷卷的，背對著他，跪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說不上來有哪里熟悉。
　　皺起眉頭，剛剛想開口質(zhì)問，卻被那少年突如其來的哭聲打斷了。
　　那個少年睜著純黑的眸子，不知所措，身體本能得顫抖著，胸口上下起伏著，緊緊咬住嘴唇，卻沒辦法控制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里包恩收起手槍，微微抽搐地轉(zhuǎn)頭，無視了他。
　　云雀放下手中的盒飯，走向少年，伸手。
　　少年的肩膀顫抖著，吸了吸鼻子，順著云雀的手往上看，最終忍不住抱住云雀的腿，哭得更厲害了，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模糊的話語，“云。。云雀，好。。。好可怕。。�！�
　　云雀詫異地挑眉，將肩上的外套改到少年身上，并沒有掙脫開少年抱著他腿的手，轉(zhuǎn)頭看向里包恩，“怎么回事？”
　　里包恩沒有說話，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手槍，然后跳下窗逃走了。
　　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云雀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埋著頭大哭的少年，冷冷地開口，“閉嘴，否則咬殺�！�
　　少年抽了抽鼻子，咬緊嘴巴，壓制住眼淚，抬起小臉，黑色的眸子張的大大的，淚光閃閃，無辜地望著云雀，喉嚨里還有低低的嗚咽聲。
　　“云豆？”云雀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但他看到少年漆黑的眸子時，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無奈地蹲下身子，抬起手，不自然地摸摸少年的頭，鵝黃色的卷發(fā)摸起來意外的舒服，云雀軟下聲音，表情稍微柔和了下來，“乖，放手�！�
　　云豆放開手，吸了吸鼻子，抱住云雀的衣服，耷拉下了腦袋。
　　云雀伸出手，抱起了少年，云豆詫異地驚叫了一聲，手慌張地勾上了他的脖子。
　　被云雀扔到了沙發(fā)上，云豆呆呆地看著云雀，對方只是背過身，從柜子拿出預(yù)備的校服扔給了呆滯的少年。
　　“穿上。”命令式的語氣，卻讓人無法忽略他微紅的耳根。
　　云豆慌張地拾起衣服，有了手的感覺，似乎非常不一樣。
　　扯著襯衫，某只鳥人完全不知道怎么穿到身上，又因為云雀的眼神過于銳利，手腳完全不能控制，慌慌張張的，差點將校服扯破。
　　云雀微微瞇起眼睛，“哇哦，連衣服都不會穿呢�！�
　　不知是在肯定什么，云豆聽到他的語氣，又想哭了。
　　皺起鼻子，氣鼓鼓地望著那件白色的已經(jīng)被扯得不像樣的襯衫，怨念極了。
　　云雀走過來，一手奪過云豆手中的衣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許動，咬殺�！�
　　纖長的手指輕巧的解開扣子，幫著少年往身上套，云豆頂著星星眼望著自家飼主，仍由他擺弄。
　　在云雀的幫助下，衣服很快就穿好了。
　　云雀直起身子，對仍舊坐在沙發(fā)上的少年不爽地挑眉，“站好�！�
　　云豆慌張地?fù)纹鹕碜樱_剛剛著地，就一軟，往前撲了過去。
　　云雀伸手快速勾住他，才避免了一場慘案的發(fā)生。
　　云豆的手還在撲騰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在他的扶持下站穩(wěn)了身體，卻不習(xí)慣地僵直了身子，露出可愛的包子臉，“腿，變長�！�
　　云雀本能地摸上他的頭，發(fā)現(xiàn)少年和他差了約莫有一個半頭，嘴角微微勾起，語調(diào)也不由得溫柔了一點，“沒關(guān)系，慢慢來，畢竟還是只笨鳥。”
　　你見過笨鳥會唱并盛的校歌么？云豆怨念。

　　三

　　我是會變身的小云豆。

　　“笨鳥，起床�！痹贫购敛豢蜌獾乇蝗颂呦麓�，眨了眨漆黑的眸子，完全清醒了過來。
　　撐起身子，看到了站在前面的云雀，撓了撓軟軟的卷發(fā)，打了一個哈欠，慢慢地站起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走路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一個人，只有云雀會叫他笨鳥，他卻不敢反駁。
　　那個小嬰兒的一槍，似乎讓他變不回去了，不過做人也許還不錯。
　　云豆慢吞吞地刷好牙洗完臉時，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了，要知道，做一只鳥可不用刷牙洗臉，也沒有牙齒讓他刷啊。
　　門外那個靠著墻的少年，用冷冷的眼神已經(jīng)不知將他凌遲了多少遍。
　　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吃早飯。
　　云豆乖巧的舉動，讓少年稍稍地愉悅了一點。
　　只是接下來云豆的舉動卻不得不讓他青筋暴跳。
　　少年的筷子握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只可惜夾到手的東西永遠(yuǎn)會不停地往四處飛去。
　　云雀抹去額頭上被他彈上來的飯粒，眼睛里滿是殺意。
　　搶過他手中的筷子，給他換上調(diào)羹，這才好了一點。
　　只是飯吃完后，少年的臉上已經(jīng)沾滿了飯粒和醬汁。
　　無奈地抬起手，拿餐巾紙，毫不溫柔地往少年臉上擦去。
　　云豆下意識地閉眼，讓云雀有些無奈，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幫他仔細(xì)地把臉上的臟東西擦去，眼眸里閃爍著溫潤的光澤，拂過少年微微蹙起的眉，似乎不滿他現(xiàn)在的表情，抬手給了他一記。
　　少年吃痛地睜開眼睛，捂住被打到的地方，不滿地瞪著眼前的人，淡粉色的唇緊緊抿起，黑色的眸子生動極了。
　　云雀突然笑了，沒有任何理由的。
　　云豆奇怪地看著他，抓了抓鵝黃色的頭發(fā)，“云雀，上學(xué)�！�
　　云雀收拾好碗筷，走到玄關(guān)，拉起少年的手，往外走去。
　　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有他的生活。
　　身后的少年唱著并盛的校歌，小小的臉上是無憂無慮的快樂。
　　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再也不想放開。
　　既然已經(jīng)闖進(jìn)了他的生活中，那么就別想再離開。
　　想被咬殺么？哼。
　　云雀霸道地扯過少年，拉進(jìn)了兩個人距離。
　　云豆自然不知道自家飼主在想什么，踉蹌了幾步，不得不抱住了他的手臂，穩(wěn)住腳步。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算了，反正他只是一只笨鳥。

　　四

　　我是云雀的所有物。

　　云豆望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鳳梨妖怪，一下子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哆嗦了一下，看到對方越來越危險的笑意，云豆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跌倒。
　　連腿都軟了呢，那個奇怪的鳳梨看他的眼神，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只任人宰割的小鳥。
　　想要鼓起勇氣，提醒自己現(xiàn)在是人也做不到了。
　　“KUFUFUFUF，是云雀家的小鬼么？”
　　云豆看到那個鳳梨頭的少女變成鳳梨妖怪也就算了，對方這奇怪的語調(diào)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被那個小嬰兒要挾過來，參觀什么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啊。
　　云雀本來叫他好好呆在接待室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到了教學(xué)樓外面。
　　估計會被咬殺吧。
　　不過在那之前，他似乎會先被輪回了。
　　鳳梨妖怪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眼睛瞇起打量著他，“還真是像小動物�！�
　　“KUFUFUFU，不如和我簽訂契約吧，幫我奪取那個人的身體。”
　　一旁的澤田綱吉不敢上前阻攔，咽了咽口水。
　　“哇哦，又在這里群聚呢�！焙诎l(fā)少年的突然到來，讓氣氛顯得更加緊張。
　　云雀盯著六道骸抓著云豆的手，殺氣毫不保留地往外泄。
　　“草食動物，放開你的手，想被咬殺么？”
　　云雀二話不說，提著浮萍拐就沖上前，和六道骸打在了一起。
　　“喂喂喂，云雀前輩的對手是那個人啊�！睗商锞V吉有些抓狂。
　　云豆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微微退后，遠(yuǎn)離戰(zhàn)爭。
　　郁悶地嘆了口氣。
　　“好了，并不跟你玩了，庫洛姆也累了呢�！焙⌒Φ藐庪U，“不過，你還真是在意那個孩子。”
　　“不用你說�！痹迫秆凵窳鑵�，收起了拐子。
　　“誰叫你隨意離開的？”骸消失之后，云雀轉(zhuǎn)過身，拉過云豆，嘴角彎起，令人不寒而栗。
　　他又不是故意的，云豆縮起脖子，只能怨念地詛咒那個小嬰兒。
　　“哼，回去再找你算賬�！�
　　云雀執(zhí)著拐子望著對面那個高大的怪物，嘲諷地冷哼了一聲。
　　只有云豆知道，這是他生氣的預(yù)兆，抖了一下，乖乖地站在原地，云豆欲哭無淚。

　　云雀剛剛進(jìn)門，就直接把云豆甩在了地上。
　　云豆趴在地上，吃痛叫了一聲，揉著磕到的手肘，皺起眉頭。
　　云雀直接蹲下來，扣住了少年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
　　漂亮的眼睛危險地瞇起，嘴唇微啟，“沒有經(jīng)過我允許，誰允許你到那邊去的？”
　　云豆眨了眨充滿霧氣的眼睛，嘴唇微微顫抖著，“我。。。我，里包，恩，不是，自愿�！�
　　“哇哦，那么說是那個小嬰兒要挾你去的咯。”黑色的碎發(fā)蓋住半只眼睛，但還是能察覺到他眼神的銳利。
　　云豆不知道該是點頭，還是搖頭，不管怎樣，好像會死的都是他。
　　云雀的眼睛盯了他老半天，才移開。
　　抬手揉了揉少年的柔軟的卷發(fā)，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道：“算了，反正你也斗不過他，為了你這條小命你還是不要招惹他比較好�！�
　　“至于那個鳳梨。。。�！痹迫竿祥L了聲音，語氣突然變得危險，“下次再讓他碰你的話，你就等著被咬殺吧�！�
　　“哈？”云豆不明。
　　“哼，記住，你是我的東西�！�
　　云雀霸道的語氣，讓云豆的小腦袋轉(zhuǎn)不過來彎。
　　誰是東西啊！
　　咬牙，不過跟咬殺比起來，他還是乖乖當(dāng)一個東西吧。
　　笨鳥什么的，他認(rèn)了。【寬帶淚】
　　云雀背過身去，嘴角的笑容顯得意外柔和。
　　那只笨鳥，怕是沒聽懂他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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