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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瓜大你狠,成功的在最后一刻把一個堅定的惜琴黨扭成了憐惜黨,好吧,讓我yy吧……不過,放心,只寫一段,從惜琴之死到失憶,不會偏離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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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哪?為什么一點力氣都沒有……怎么這么黑……什么都看不見……”身體輕得沒有一絲的份量,仿佛被輕柔的羽毛或是云朵托著,在無邊無際的暗黑中緩緩,飄蕩…… “呵,已經,死了么?……”卻無一絲恐懼和焦慮,無憂無慮,無悲無喜,滿心里只是寧靜,寧靜……
就這樣,就這樣,融化成絲絲縷縷,化成煙,成氣……只想融化入這虛無縹緲的黑暗,合成一體,永恒……
仿佛已是千年,或僅一瞬。
一片漆黑……黑暗……暗灰……灰白……突然間,一道白光狠狠地砸過來!“!” 如利刃穿心,仿佛投身烈焰,已經被稀薄成煙霧飄散的意識仿佛在瞬間聚攏,歸位,撕扯和壓縮在交替進行,仿佛要將她撕裂,卻又揉捏成一團……
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被萬蟻撕咬,明白無誤的彰顯著存在,痛!痛!痛…… 痛啊……
“惜琴!惜琴!聽見嗎?惜琴,挺住。
飄蕩的意識仿佛被什么力量狠拽著,直拖著,狠狠墜落,墜落,萬劫不復。無邊的黑暗仿佛更加濃稠,稠得如淤泥般,淹沒她,禁不住的抽搐,卻無力擺脫……
“惜琴……”
顫抖的身體似乎被誰緊緊的抱住,不斷的在耳邊輕慰著:“忍著點……忍著點……”
這懷抱……是誰?是誰?
仿佛溺水之人渴求生機一般,身子不由得緊緊縮起,往那個懷抱靠緊,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無助和渴求,那并不強壯的手臂力道更緊了些,“沒事了,沒事了,你回來了……”
是誰啊……這懷抱,那么陌生,卻又有著一絲熟悉的馨香,如水的馨香。在沒頂而來的恐懼和痛楚里,這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仿佛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生機,讓她想要竭盡全力去抓緊。渾身顫抖,卻想牢牢的貼住那一懷的溫暖。
“唉……”,憐箏嘆了口氣,抽出一只手,輕輕的給惜琴拂開被冷汗浸濕貼在臉上的發(fā)絲,懷里惜琴臉色蒼白如紙,平常飛揚跋扈冷矜驕傲的絕世容顏,此刻沒了一絲的生氣。這是惜琴嗎?那個妍麗鮮明,冷傲的惜琴啊……懷里的身子仍在不停的顫抖,憐箏心里抽痛,忍不住想要抱緊她,可那單薄無依的肩背,那般的單薄消瘦,脆弱得仿佛即使如自己這般的柔弱手臂,稍一用力也會折斷揉碎了她。
憐箏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象當年哄著哭泣的洛兒:“別怕,別怕,沒事了,惜琴,沒事了……”
懷里不安的人在她不斷的安撫下,漸漸安靜,呼吸也平順下去。
憐箏卻不敢移動半分,始終保持著懷抱的姿勢,漸漸的發(fā)了呆。
惜琴被送回來時候那毫無生氣的冰冷身軀和臨上場前魅惑自信的眼神飛揚跳脫的身影交相在她眼前出現(xiàn)。
“這身紅舞衣,好看嗎?”魅惑自信的眼神,依舊是不可一世的張狂。
“你舍不得我?”
“確實舍不得……”
那是,最后的對話,吐口而出。那時,她和惜琴,都知那是訣別,她還在戲昵,她卻存了不舍。確實,是言不明的復雜情緒。這個人,到底在自己生命中是什么身份?總歸是情敵吧?呵,但卻似乎又有著更復雜的牽袢,姐妹?朋友?怕是同病相憐吧?呵……不禁出了神,憐箏低垂了睫毛,無意識的搖了搖頭,唇角自嘲般的彎了一下。呵,惜琴啊……
門被輕輕推開了,憐箏心頭一抖,回過神來。進來的是曹若冰,臉色灰白,發(fā)髻也略有些散亂,腳步都有些浮移。憐箏從未見氣度清冷不凡的曹若冰有如此狼狽的時候,知道她這幾日十分辛苦,想說什么,張了口,卻又沒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把惜琴放下,掖好被子,兩人方走出門來。
“該做的都做了,惜琴公主現(xiàn)下如何?還是未醒么?”曹若冰聲音黯啞,顯是十分疲累。
“嗯,一直在昏迷,時有抽搐,好像十分痛楚的樣子……”憐箏眉心緊鎖,忽地抓住了曹若冰的手“不會,她的魂魄也——”
“那倒不會,三魂七魄俱已齊全了,楚皇后當日正是擔心這點,所以便教我提前在她掌心施了束魂咒”,曹若冰長嘆一口氣,一貫清冷的眸子里滿是疲累,也有一絲的慶幸:“楚皇后不愧料事如神,不然拖了那許久,以我之力,只恐難;昶驱R全……”那日,愛笙知道楓靈醒過來后必定要尋惜琴尸身,有心要讓楓靈死心,故只是派人看守,不準擅動現(xiàn)場,果然,楓靈清醒后幾欲顛狂,抱著惜琴尸身一天一夜未肯撒手,直至愛笙怕她尋了短見不得已用了迷香方才將二人分開。若非是束魂咒鎖住魂魄,只怕也是免不了魂飛魄散了。
“那為何她還未醒?”憐箏微微皺眉“已經七天了……而且,看起來她十分痛苦……”
“哼,血咒偷運借命,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之舉,除了施咒之人以血為祭以命換命,命主在血咒生效之時也要承受魂魄散而重歸、心肺碎而再生,骨血失而再造之痛,粉身碎骨,根本就是要十八層地獄走一遍方可死而復生,豈止是一個痛字那么簡單!”曹若冰冷冷說道“可嘆世人總為死而復活不惜一切代價,豈止有時候死去遠比活著要幸運得多。若是普通人,沒有她和楊楓靈這般自小習武的功力和體魄,根本抵不過這死而復生的輪回之痛!
曹若冰自小已經歷生死劫,生死之事早就看淡,但憐箏卻聽得心里一陣發(fā)抖,想起當日楊楓靈萬箭穿心之后,也是一樣承受了這般復活的痛楚,那日楊楓靈在自己耳邊說“朕是從十八層地獄中爬回來的”,竟不只是輕佻之語,心里抽痛,手不由地揪緊了衣襟。
看憐箏臉色變了,曹若冰略有些不忍,語氣緩和了些:“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血咒已經生效,最遲不會超過七七四十九日,定會醒來,日后,多加調理便可!甭灶D了頓“我該回去了,已經多日沒見到英華了!碧岬脚畠海苋舯旖锹月詮澠鹆艘粋柔和的弧度:“那你?……”
“我留下來照顧她。”憐箏毫不遲疑的應道:“她現(xiàn)在已是無依無靠了,小沐,不,阿德畢竟是男人,多少不太方便,況且,我也懂些醫(yī)術……”
曹若冰點點頭,不再說什么,轉身告辭離去。
送走了曹若冰,憐箏轉身回房來,昏暗的燭光下,惜琴方才蒼白的臉色此時卻如火燒一般通紅,似十分不安生。憐箏手輕探上惜琴額頭,火熱,果然是發(fā)燒了。似乎是感受到額間一絲的清涼,惜琴輕輕抖了一下,臉頰微微的貼上她的掌心,似乎渴求更多的安慰,感覺到惜琴的依賴,憐箏心里一痛,不由輕輕的從額頭撫到臉龐,似乎想讓自己掌心的清涼降下她此刻的熱度。此刻的惜琴眉頭微蹙,雙眼緊閉,并無一絲神采透出,長長的睫毛貼在眼窩處,投下一片虛弱的陰影。自己的指掌本就纖細瘦弱,但此刻掌心里的那張臉竟清減消瘦得不堪一掌,掌心輕撫,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那年,惜琴嫁來的第二日,兩人在橋上對峙的那一刻,惜琴斜倚著橋欄,慵懶的語調,透過長長睫毛的眼神,滿是挑釁、嘲弄,哦,不,還有一絲的傷感,和無奈……那漂亮的的狐貍眼,本該魅惑眾生,人前卻從來矜傲冷冽,呵,萬般柔情,只對那個人流轉吧……,
心底的哀痛逐漸彌漫,揪了心,卻只是輕輕的撫過惜琴的額頭,撫過臉頰,撫過下巴,輕撫著那張蒼白瘦弱的臉龐,仿佛在安撫的,是另一個悲傷的自己,滿心里只剩了哀傷和酸疼。
她和惜琴,本該是銀河兩頭最閃亮的兩顆星辰,可遙望,或思慕,那如自己一般耀眼閃爍的星光,卻終其一生不該交相輝映,為何,那命運之繩卻把她們也牢牢捆住。
她們,本該對立,卻又何其相像,情深入彀,國破家亡,生離死別,孤身飄零。是宿命?還是陰謀?
天大地大,此刻,卻仿佛只剩了彼此的懷抱可以相互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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